郝一嘉一脸无奈:“……”
周三一共来了三桌客人,其中一桌人甚至自带了牛蛙过来,要邹彦生给他们做个干锅蛙。
等他们忙活结束,林琼负责洗完了最后一桌客人的碗筷,才听见符千帆喊人开会。
林琼今天身心俱疲,没精打采地听着。符千帆依然为了收益而焦虑。这周过去三天了,还没完成任务的五分之二。
不过他的脾气确实好了不少,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只拜托大家继续努力,等这个考试结束,该摆摊还是要出去摆摊云云。
好不容易捱到直播结束,林琼困得不行。可真的躺在了床上,他又睡不着。
翻来覆去,直到邹彦生冲澡回来,他才闭上眼装睡。
邹彦生看着他还没黑屏的手机,笑了笑。还说别人演技差,这家伙连装睡都装不像。
他背对着林琼,慢条斯理扣上睡衣的纽扣,低声问:“可以问吗?”
这屋子里也没第三个人,想也知道邹彦生是在和谁说话。
林琼:“……问什么?”
邹彦生停下动作,手掌撑着床垫,扭头回来看他。
“你为什么看不了别人松开你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啊!!!!!!!(土拨鼠.gif)
我写完了!!!!!
这两天工地施工加楼上装修太痛苦了!我存稿的梦想!我存稿的梦想啊!
PS:小邹你这个人真的有点……(指指点点)(那种语气)
邹彦生果然问了。
其实今天下午他就隐约有这种直觉:邹彦生发现了,发现他会下意识去抓别人的手。
发现也就算了,他居然还问起了缘由。这是好奇心旺盛能够解释的吗?
“……”
静谧的房间,只有空调运行的声音。
林琼默不作声,好像是睡着了,但肉眼可见的僵硬的脊背暴露了他的心境。
邹彦生看见他单薄的背影,不禁觉得自己这么直接太残忍,他缓缓开口:“如果是不方便说的原因,可以当我没问过。”
林琼:“……”
“但从我的角度看,你的状态有些脱离常态,说不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邹彦生低声说,“也许你该找个心理医生。”
“找过了。”林琼的声音沙哑晦涩,发声方式也变得艰难了些。
其实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事。他已经在咨询不同医生的时候说过了很多遍,那些治疗方法也起了基本的效果——至少林琼不会再做恶梦,不会反反复复想起那张脸。
隔了快一年的时间,他恢复了正常的社交。本以为已经痊愈,可彻底结束治疗之后,不能够直视别人眼睛,或是被别人主动拉手这些可怕的习惯依然跟随着他,给他的生活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他小心翼翼地保管着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唯恐被人勘破内心。
“我能相信你吗?”林琼问。
邹彦生的嘴角微微勾起,仿佛看见了一只小猫试探着伸出头来,瞪着圆圆的双眼,做出随时准备要跑的样子,迟疑地等待他的触碰。
“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
“嘣嘣嘣”几声,坚硬的床垫发出呻.吟,林琼爬了起来,因为冷而裹紧了空调被,双目放空,进入了回忆的状态。
“其实真要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大四的时候,我进了京市一家律所实习,你知道的,就是艾老师开的那个。”
邹彦生点头。他是个很好的听众,隐藏着自己的存在感,避开了一切会让林琼感到紧张的视线接触,喉间给出回应。“嗯。”
“挺顺利的,我超聪明,他们都喜欢我,”林琼这会儿还没忘记夸自己一把,“毕业之后法考,实习,开始拿照办事,独立找案源。”
邹彦生听着这本该和自己人生契合的轨迹,浅浅笑着,又“嗯”了一声。
“也挺顺利的,法考和执业考都是,”林琼说,“独立之前我跟了一个师兄大半年,他那边接了一个企业收购反水的案子,就开始放养我了。然后我接到第一个案子,是法律援助。”
委托人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学生时代和朋友开始创业,做软件开发的外包。那会儿是行业上升期,所以他们很轻松就赚到了钱。毕业之后,更是专门成立了一个外包公司,挖的都是老熟人,甚至挖了两个大神,也算做出了一些成果。
本来照这样维持下去,哪怕市场趋向饱和了,以他们的口碑,也能保持着不错的态势和竞争力。
但是好景不长,内部因为管理不善出了问题,他这边提出了退出公司。
“他提出退出?”邹彦生问,“然后呢?对方不同意,是合同上的问题?”
林琼做了个呼吸:“嗯,他违反了几条合约,但不只是这样。调查之后,我发现他们的公司财务有漏洞,有很大一笔钱对不上。所以我提议从这方面入手,对方极有可能存在挪用经费的情况……”
说到这里,结合林琼生无可恋的表情,和额头上隐隐冒出来的青筋,邹彦生忽然懂了什么。
“实际上挪用经费的是他?”
林琼沉默地点头。
“他……沾上了不好的习惯,沉迷一个賭博性质的软件。他自己就是做软件开发的,好笑吧?”林琼面上却没有半分笑意,只有凝重,“他在那里面花了很多钱。不够用的时候,就冒险用了公司的经费,还耍了个小聪明,用入账核对的时间bug拆东墙补西墙。他们公司分股本来就乱七八糟,这样的小动作不明显。他一开始也只敢动小数额,后面欲壑难填,再也补不上漏洞。他怕了,提出想分割。”
对面邹彦生的表情同样复杂。挪用经费已经超出了民法的范畴,情节严重可以入刑。
“他情绪很崩溃,告诉我他每天焦虑得睡不着觉。我当时只能告诉他,我处理不了他的情况,他挪用了三十多万,而且满足了三个月的条件,只有进去这一条路。我当时确实很厌恶他,可能话也说重了一点……”
林琼回想起那一天,还是会露出痛苦的神色。“晚上我又接到他的电话,他说他在公司的天台上。”
邹彦生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到的时候,消防也刚到,他们让我协助,因为他只愿意和我沟通。”
但那个人最后还是跳下去了。邹彦生在心里给出答案。就算这样对于一个死了好几年的人并不礼貌,邹彦生还是认为这种死法简直是便宜了这个人渣。
“我们劝了他很久,大概两个多小时吧,天越来越黑,还下了雨。他反复强调,说他不想坐牢,让我担保他不会坐牢。”
林琼垂着眸子。
一个合格成熟的律师当时该怎么做,他不知道。但他当时一定是不够成熟的,他嘴上说我们帮你想办法,但实际上他目光里流露出的厌恶刺伤了那个人。
“最滑稽的是,他最后不是自己跳的,而是脚滑掉了下去。我和消防员是一起扑过去抓的,只差了一点点……”
那是他第一次直观面对死亡。原来人惊惧的时候表情会扭曲到那个状态,仿佛长了无数的恶疮,覆盖了五官。
那一幕像是烧红的烙铁,烫熟了他心里的某个角落,久久不能愈合。
他大病一场。之后每到夜里,或是下小雨的天气,都会心神不宁。
“……”
“……”
故事讲完了,漫长的沉默绵延在室内。
邹彦生终于看向林琼的脸。那张精致的面孔因寒冷的室温而冷白,小小的一张脸,裹在带花色的被褥中,看着甚至有点倔强的可爱和可怜。
很多念头在邹彦生心里盘旋。最突出的那个,是他认为林琼并不适合做律师。也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很奇妙,他能分辨出林琼的心事并不只有这一桩,这不是林琼痛苦的唯一原因。
林琼清清嗓子,“嗯,就是这样,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对吧?其实具体画面我全忘了,我就是——”
话音因为邹彦生握住他的手而戛然而止。
邹彦生的手总是那么暖和,不像他,一年四季都因为体脂稀薄而怕冷。
“你、你你干嘛?”
林琼结结巴巴,这次他有力气了,试图把手往外抽,抽到一半,他想起今天上午邹彦生的动作,忍不住问:“你那时候,为什么会想抓着我?”
邹彦生漂亮的眉眼锁住林琼,目光里含着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完全弄明白的情绪。那视线像一泓泉水,仿佛能溺死在里面。
“因为你好像想让我抓住你。”
林琼心脏狂跳:“……啊?”
无人知晓,邹彦生的脉搏也在剧烈地搏击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张开嘴,如何说出了这句话。
何等神奇,话语必须通过系统的思考,声带挤压,唇齿张合,才能叫人听见。但感情从不宣告它的出处。
“因为那个瞬间,感觉你需要我。”
“非常需要我。”
作者有话要说:
琼:哎?(望天)
琼:哎——?(持续望天)
琼:(心率突然140+)
哈!是存稿!(叉腰丧心病狂笑)
小邹!你完啦!你坠入爱河啦!(指从浅水区游进深水区)
(也说不上到底是谁完了……绿茶完全体这才出现呢)
小邹:塔塔开!塔塔开!!!!
林琼全身的汗毛都因为这一句话而站立起舞。
这种被邹彦生看透的感觉,令人惊慌躲闪,却又好像没那么糟糕。
是这样吗?他一直渴望的其实是有人来抓住他?
为什么发现这一点的偏偏是邹彦生。
怎么偏偏是邹彦生。
他无所适从,努力把双手挣扎出来,这次邹彦生放松了手掌,他很容易就脱离了控制。像只忽然被扯出了床底的猫,他使劲浑身解数,找到另一个角落缩了起来。
“所以,”邹彦生自然地把话题延续了下去,“那之后你离职了?”
“嗯……”林琼对他这种体贴又埋怨又感激,“状态不好,我也不太想出门,在家里待了一年。”
邹彦生浅浅笑了。“难怪你那年出的视频最多。”
林琼:“……”
不是,这位朋友,翻旧账可不是好习惯。
正在他试图用“向前看不向后看是人类进步的前提条件”、“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种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术,来劝说邹彦生忘记自己曾经骂过他这回事时,邹彦生又说话了。
“要不要做一个训练?”
林琼:“啊?”
“脱敏训练,是这么叫吗?”邹彦生盯着他缩进了被子里的手,“只要每天训练,慢慢习惯,之后会好起来吧。”
林琼听懂了他的意思。“但是没这个条件啊。”
就算理论上可行,谁没事天天专门来找你牵手啊。
邹彦生眨眨眼,露出了他标准的暖男微笑。“怎么没有呢?我不应该免费听你的秘密吧,而是要付出点什么作为交换条件,不是吗?”
这简直就是明示!林琼冷汗涔涔,分不清邹彦生到底是人好还是打了什么奇怪的主意。
总不能是占他便宜吧?
林琼知道自己长得还行,但不至于让邹彦生这种级别的美男子有非分之想。邹彦生要是见色起意,对着镜子【哔】他自己就行了,何必惦记别人!
心里话,他现在还打的是节目结束后两人井水不犯河水的主意。现在知道了邹彦生其实人还不错,不过那也不代表他们以后会有持续的交集。
“也,也不合适吧……”
听他这么说,邹彦生一贯和煦的眼神慢慢变得失落。
“嗯,你说的也对,毕竟我没有根据,也没有什么做人的魅力。”
他转过身,庞大的背影此刻看起来居然有几分无助。“你不放心我也是当然的……”
林琼冷汗涔涔。
道德绑架!居然使用了必杀技道德绑架!
林琼但凡有点道德,就要被拿捏了!
他很不解,这个疑惑从第一天见面就存在了,只是现在越来越深。邹彦生除非是个抖.M,不然为什么对一个骂过他的人保持着亲近的态度?
“为什么要帮我?”林琼还是问了出来,“对你应该没好处吧。”
邹彦生沉默了两秒,才说:“做每一件事都需要理由吗?因为想做所以就这么做了。也许你根本不需要,我反而给你造成困扰。”
林琼没有不需要,其实他觉得挺需要的。
接下这个综艺就是第一步,他想去做点事,来证明这段人生并非毫无价值。
可他也知道演艺圈代表什么,面对无穷无尽的人际,他不能一直是这个状态。
邹彦生其实说得没错,他看出来他的窘迫,也预料到了他之后的困境。
并且邹彦生也是唯一知道他这个秘密的人。
是他太别扭了。
但就这么心安理得接受邹彦生的友好,真的可以吗?
林琼心里还是打鼓。要知道免费的就是最贵的,天上掉的没有馅饼,只有陷阱。
邹彦生正侧躺着,双目紧闭,在心里计算着某个家伙纠结的时间。大约三四分钟,后背被手指轻轻戳了两下。
“节目拍摄期间……可以拜托你吗?”
邹彦生的唇角轻轻扬起来,从鼻间发出短促的一声“嗯”,完成了这个约定。
节目拍摄的第二周进度条过半,最着急上火的还是符千帆。
怎么能不急呢,这次的营业额再上不去,他就要被换掉了。
他偷偷去网上看过舆论。所有嘉宾里面,邹彦生和林琼的人气最高,郝一嘉也不错,滑宇是老好人人设,甚至连尹思明也排在他前面。
很多人都在叫嚷,让邹彦生来接任店长。
如果真让那一幕发生,符千帆觉得自己打拼这么多年赚来的脸面,都要砸在这个综艺里了。
他得改变现状才行。
本想从整治尹思明入手,可尹思明却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突然变勤快了不说,积极性也水涨船高。
可怕的年轻人,他好像还是把林琼当死对头,但挑衅的方式换了一种:
每做完一件事,就要去林琼面前炫耀:怎么样?我其实很厉害吧?
林琼也一改从前的尖锐,甚至带着关怀【哔】的眼神回答:也就还行吧,再接再厉。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其中的敷衍,然而尹思明却精神振奋,仿佛吃了兴奋剂。
符千帆百思不得其解,但围观过尹思明工作的弹幕们却很清楚。
【毕竟是狗狗啊……】
【被否定那么久,突然被摸头肯定,是真的很杀】
【乙女游戏里面第二章 就被攻略的人】
【从前的菜狗真的一去不返了吗,可恶,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治矫达人×小作精,我吃吃吃!】
【菜狗你别顶着猫耳朵摇狗尾巴啊!我真的笑死】
【京门(合十)】
林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全国联考结束,景区的客流量自然变大了,因此餐厅的摆摊收益颇丰,还带动来了不少客人。
这些客人被过滤过。有很多人还是介意出镜的,所以协商过后会选择离开。有些人好像不想吃饭只奔着凑热闹,进来只图点个茶水喝,还纠缠着他们要拍照,这种都被节目组礼貌请了出去。
所以餐厅忙倒没有很忙,这两天来来去十来桌人,总人数还不到七十个。但困是真的困,他每天都觉得睡不饱。
看见尹思明突然活蹦乱跳精神抖擞的样子,还挺叫人嫉妒的。
难道说精力和快乐一样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吗?
既然菜狗这么想证明自己,林琼就遂他心愿,撺掇他去把今天剩下的二十多个碗都洗了。
Jessica更不想洗盘子,也助攻说:“洗盘子的男人最帅了哦~”
尹思明果然兴高采烈洗碗去了。
等林琼擦完桌子回来,看见尹思明已经洗了一大半,每一个都码得整整齐齐,竟然还有点欣慰。
不过他嘴上不饶人,问尹思明:“你不会召唤了仙女教母过来给你帮忙吧?”
尹思明不知道他是想玩灰姑娘的梗还是阴阳他找外援,反正很不服气,让邹彦生为自己证明,这些都是他一个人洗的。
林琼:“哇哦,一个人也能洗这么干净!比我们强多了,不如之后都给你洗?”
这时小少爷才惊觉上当,张牙舞爪:“林琼,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玩呢!”
林琼乐不可支,伸手在他的头上一通乱揉。
“逗你玩的,干得不错。”
尹思明的火气就像那长熟了的蒲公英,“噗”的一下,烟消云散了。
这时Jessica在外面摇人搞卫生,尹思明屁颠颠地跑出去,身后的猫尾巴好像真的摇了起来。听说英短都挺狗的,这物种倒也没分错。
正这么想着,身后一声悠悠的叹气。
林琼扭过头,是正在准备明天早点的邹彦生,正坐在小凳子上计时。
“咋啦?”林琼问。
邹彦生:“我真傻,真的,早知道我也应该表现差一点的。”
林琼:“……?”
邹彦生趴在已经打扫干净的料理台上,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双染上了些幽怨的、桃花似的眼睛:“当差生有一次好成绩就会被夸,我每天都好辛苦,却没有人来摸摸我的头。”
作者有话要说:
琼:……
小邹:/可怜
琼:小心茶泡太久会变苦啊!
小邹:我有心眼过滤,能茶水分离的/可怜
(戴墨镜)(清嗓子)不是特意提醒,但是,应该不会有人没发现我的新封面吧。
邹彦生一定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
也是呢,从小帅到大,被众星捧月那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多有魅力。
平时软成了水似的眼神,这会儿带了噼里啪啦的电光,魅得人头顶发麻。
曾经有人说林琼根本超爱,不然为什么唯独肯定邹彦生的脸,叫人家花瓶就算了,还是顶级的花瓶。
那当然是因为长得确实好看啊!颜狗的事,和爱不爱有什么关系?
这完全是两码事!曾子说过,如好好色如恶恶臭,毋自欺也,昧著良心说美男不美是要遭天谴的!
林琼艰难地把视线收回来,友情提问:“那需不需要我把老板叫过来?”
邹彦生轻轻笑了,听起来有两分无奈,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这货还真想被摸头啊。刚刚差点多想的林琼很震惊,于是真的去告诉了符千帆。
符千帆也没想到邹彦生居然有这种情感需求,一边可惜这会儿直播已经关掉了,一边充满慈爱地拍了拍邹彦生的脑门,并深情问道:“还需要拍别的地方吗?”
邹彦生微笑:“不用了,谢谢符哥。”
第二周的周末终于来临。这次尽管所有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还是没想到意外的发生。
鸡舍里有三四只鸡忽然死了,剩下的二十来只也有不少病蔫蔫的,不肯吃饲料,也不肯活动,没精打采地蹲着。
他们联系了植保站的工作人员过来,对方检查过后,说是肠炎,已经得了有一段时间。有些小鸡食欲虽然暂时看着正常,但整个鸡群应该都被传染了。这样的肉禽不能作为食物,病得厉害的很难救治,只能做扑死处理。
符千帆深吸一口气,他倒是没有不忍,他只头疼这两天该怎么办。
要知道鸡肉其实是餐厅的顶梁柱之一,每天都有不少人点餐。怎么偏偏他这么倒霉!
他正着急上火,抓着植保站的人要原因:“不是说这些鸡都是打过疫苗的吗?怎么还会生病呢?”
植保站的工作人员只好解释:“鸡三联是可以避免大部分腹膜炎症,但是有些肠炎属于消化道……”
符千帆不太懂,追着问现在怎么办。
工作人员摊手:只能先把看起来还健康的隔离起来,鸡舍全面通风消毒,而且两天内不适合再饲养新的鸡群,避免二次传染。
邹彦生拍拍符千帆的背,劝他冷静。“先按他们说的做吧,我们动作快一点,一部分人去农贸市场买些鸡肉回来,有活的最好。一部分人留在店里收拾消毒,给自己也消毒,应该还能争取在下午三点之前开店。”
符千帆找回了主心骨,这才想起来分工。
Jessica当然是不可能去收拾那些脏东西的,她从来不吃各种下水,看一眼就够够的了,她选择跟着讨厌的林琼去采购。但她没想到尹思明会跟她抢名额,尹思明说:“我也要去!”
Jessica语带讽刺:“得了吧,店里就几个劳动力呀,你人高马大的不留下来干活,去车上占位置吗?”
尹思明斜她一眼,对女士他说不出重话,即便他不喜欢这种矫揉造作的女孩子。
“你要是愿意一个人抓四只活蹦乱跳的小黑脚,我也不介意哦女士。”
Jessica脸一绿,悻悻放弃。
菜狗大获胜利,这次终于荣登副驾驶,快乐地系上了安全带。
【狗狗又开始粘人了】
【菜狗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很粘林琼啊,就是那种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
【妈妈,我好爱这种剧情,叛逆小狗变忠犬】
【挺好的,他俩锁死吧,放过生生】
【讨厌菜狗,理解菜狗,成为菜狗】
【又要分频了吗?润了润了】
两人来到市场,这会儿有些摆摊的人已经撤退了,还有少部分人在卖东西,其中就有卖活禽的,只是看着没有餐厅里养殖的鸡有质量。他问了价格,对方说一只一百五,单只三斤。
林琼没钱,他们的账户都在参加节目的时候被监督解绑了银行卡,这会儿微信里只有符千帆每天发的二十块工资。
他只好去找符千帆要。
符千帆:“一百五一只!怎么不去抢!我们辛辛苦苦一天才赚多少!”
林琼问:“那买不买?”
回答的是邹彦生:“买,先买四只应付过这两天。”
符千帆只好忍痛发钱,并嘟囔昨天一天也就挣一千,这一下花掉五分之三,开饭店还不如去卖鸡。
在林琼全方位的挑刺下,老板不得不给打了折,加起来五百二,据说是图个鸡利。
菜狗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他问林琼:“你经常这么讨价还价吗?”
林琼说:“没有啊,第一次。砍价不就是那么回事,和PUA一个路数,先把对方贬低到一无是处,再表示也就我现在勉强要你。心理学。”
尹思明听不懂,但大为震撼:“那学会了砍价能学会PUA吗?”
林琼:“……”
“求知欲可以用在别的地方,不然等着你的就不是PUA,是ICU了。”
尹思明还是觉得神奇,刚被女人狠狠甩了的他恍然大悟:“开始理解他们为什么叫你林老师了,原来你在当渣男方面很有经验啊,可以教教我吗?”
林琼恨不得把手里的鸡全扔尹思明身上。造什么谣!老子还是处男,AB面的处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