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对方是我喜欢的人,拥抱,亲吻,一切水到渠成,我是脱离了这种低级趣味的人。”
李崇说的有理有据。
宋离看着睁大了眼睛据理力争的少年,眼中忽然浮现了两分笑意,他方才确实并未在李崇的脸上看到那种对声色的沉沦,难得清和开口带着些暖绒笑意:
“公子还小,日后会遇到的。”
宋离很少笑,他的神色总是深俊凝沉,让人猜不透,少有神情放松的时候,但其实他的面容生的极好,也唯有他笑的时候会透出那股似乎沁在骨子里的清贵,和雅。
李崇看到了他这一笑,眉眼舒展,风姿秀逸,让人有一种一瞬花开的惊艳感,方才这一幕直击在了他的心上,甚至比刚才台上那露骨的一幕还让他的心跳乱了一刻。
人的思绪就是这么不受控制,李崇刚才有一瞬间竟然在想,如果他怀里的人是宋离,他好像也不是太会拒绝。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很难再收回去,李崇连着干了两杯的水,却发现只那一个念头,他好像升.旗了...
他急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便随意扫到了外面,却发现看台上的表演还未休止,那两人此刻相对而卧,丹,洞,相,抵,唇齿相依,他只带入了一瞬宋离的身影,我天,要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冯吉:干爹他老人家
映棠:想来是那位贵人年纪大了…
李崇:。。。
宋离:陛下在哪?
哦,刚才那只小雏鸡呀?
哈哈哈哈哈
第29章 你到床上等朕(督主抱陛下)
宋离虽然有些惊异于李崇十几岁的年纪便能想的这么通透,不过见到他能不为女色所动,总还是十分满意的。
方才得知李崇来青楼的着急和怒火也消下去了不少,这样也好,见识过此等诱惑能岿然不动,总好过日后有一天被有歪心思的人领上了邪路。
这么想着宋离的心情也平和了下来,但是李崇在发觉自己那个炸裂的心思的时候却怎么都平和不下来了,他对宋离难道真的有那种心思吗?
思想这个东西就是不受控制的,一旦开始了一个方向,那想法便控制不住了,身下已经有些见不得人,好在这个时代的衣服够厚,一层一层的,屋内现在也只有他和宋离,两人之间还隔着一个桌子,这才不至于真的闹出什么更丢脸的事儿来。
“陛下热了?”
宋离转头的时候瞧着李崇的脸红了不少,到底是年轻的小孩子,这等情况虽然没有乱了心神,不过这声音和画面的挑拨可想而知,恐怕多少是有些想法的,也怕这年轻的天子脸皮薄,这才淡笑着换了个说辞。
李崇的眼睛现在根本就不敢乱看,但是脑海里却都是刚才台上那两个紧紧相拥的画面,他越是想摒弃,那画面便越是像动图一样在他的颅内开始风暴,那被抱着的人一脸娇媚逢迎,若是,若是被抱着的是宋离呢?要命了…
那人的气质一贯冷厉阴沉,不过似乎这段时间在他的面前这人倒是也能偶尔露出些笑意来,身上那股子冷厉也消散了不少。
嗯,他笑起来真好看,但是肯定不会像台上那个被抱的人那样娇羞放.荡,他会怎么笑呢?会不好意思吗?
就在他正在脑补的时候,宋离的话骤然冲到他脑海的风暴中心,他立刻回神儿:
“啊,没,有点儿,这屋里太热了。”
他转眼便对上了宋离眼底的淡笑,他总觉得那里头带着点儿揶揄的意味,刚才的脑补让他忽然觉得有些亵渎了这人,他立刻整理了一下思绪。
宋离理了一下衣摆:
“这里热,那公子便随我回去吧,回去我为公子安排。”
李崇也到了可以大婚的年纪,虽然现在还没有册立皇后,正式大婚,但是毕竟年纪也到了,宋离不会在意家世清白的女子伺候李崇,但是决不能容许李崇碰这烟花巷柳之地的人。
李崇一下听懂了他的话,安排?安排什么?这人不会要给他安排女人吧?他前脚还在想着他,这人后脚就要别人上他的床?心里忽然就有了点儿情绪:
“不去,你少自作主张,我不热了。”
宋离瞧着他闹别扭一样的语气也有些无奈,这是面皮薄?他倒是无所谓,他本也不想李崇小小年纪就沉迷在女人堆里,不过这样憋着到底是对身体不好。
李崇实在是顶不住他这复杂的眼神,立刻抬起了衣袖要遮住脸:
“不许看我了。”
宋离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好,好,不看,我让人上些清茶来。”
说完宋离便真的起身出去了,李崇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低头轻轻拨开了一下衣摆,一句我靠好悬没有直接脱口而出。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逛青楼把自己憋死这种事儿,古今中外都是十分炸裂的了吧?
别说是青楼,就是放在从前家里,他在卫生间就解决了,这现在...李崇以手抚头,愁死了…
他深呼吸平心静气,努力将隔壁和台上那不绝于耳的□□声隔绝在耳朵外面,其实这些倒是没什么,只要他的脑子里不再出现刚才宋离的画面,他就能赢...
过了有一会儿宋离才进来,亲自端着一个茶盘:
“尝尝,这是这解酒的凉茶。”
这凉茶确实很是清凉爽口,李崇连着干了好几杯,胸口的那股热气总算是被压下去了一些,他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得办正事儿了:
“朕听说这里的姑娘是教坊司的归礼部管,那些小倌儿是归直廷司管的?”
宋离也倒了一杯茶点了点头,提起了从前的一段宫廷秘辛:
“是,本来小倌儿是见不得台面的,从前只有权贵人家会私下送男宠,是从光帝时盛行了一股南风。
那时候的直廷司督主为了迎合陛下的喜好便搜罗了不少长相俊美的男孩子送到宫中,不料此事被当时的几个后妃抓到了。
宫廷中怎可有外男?此事以那些男孩儿都被处死而告终,不过光帝陛下心仪的那两个还是被阉了得以留在宫中,而后光帝总还是惦记男孩,便私下命直廷司在外面养些男孩子,于宫外见面,这些小倌儿便从那时起归直廷司统辖。”
要说来到这里李崇对谁的印象最差,那绝对要数这个原主的大伯梁光帝,到现在为止他就没发现光帝做过一件利国利民的事儿。
纵容王和保敛权而大肆提拔虚衔官员,造成政府机构的高度冗沉,他还查过户部的档案发现,各州府积欠中央税款也是从光帝中期开始的,这也直接造成了如今国库空虚的后果。
李崇微微拧着眉,丝毫都不掩饰对光帝此种行径的轻视和不满:
“所以这和粉房子一样红红火火的红房子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宋离看向了身边年轻的君主,眼底的深色难辨,声音却极为周正:
“君无见其所欲,君见其所欲,臣自将雕琢。”
李崇顿了一下,却听懂了他的这句话,君主不能表现出喜好,因为只要表现出明显的喜好,那么臣子便会粉饰言行来迎合君主,君者才是一个朝代风气的原流之地,上行下效,皇帝就是这个时代至高无上的上。
李崇的目光静静看着对面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就是朝中清流也不过如此,他心底再一次涌上了一种惋惜,宋离若没有成为太监,于朝中必然是能臣干臣,甚至史书留名 。
他叹了口气,轻轻举杯笑了一下:
“光帝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朕不会让光帝时候的事重现。”
宋离看着豪情满志的年少天子,也举起了杯:
“臣信陛下。”
李崇的变化确实非常大,但是他现在不愿去计较这些变化是什么缘由,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李崇如今对他的态度是他从未想过的,或许这也算是老天总算是开眼了一次,只要李崇愿意,他会尽他所能将这朝堂帮他握在手中。
李崇喝完了茶,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看着上面交.缠的图画开口:
“你瞧瞧,如今朝中刚刚经过了张朝理一案的风波,京城又雪灾多日,就是这样的情况下这地方还是夜夜笙歌,座无虚席,没有半点儿的冷清之意,可见这人的欲望才是最耗银子的,只要有欲念在,这个地方就是销金窟。
这里的帐你有查过吗?三成的税银也不算少。”
他听着刚才的意思,好像宋离几乎不踏足这里,就是不知道这里的税银他有没有留意。
“倒是没有刻意查过,不过一直有账簿送过来,臣有时间会看看,没时间的时候也只是看了看银子的大概数量,差不太多便也放了过去,想来这底下错漏之处不少。”
宋离知道这里若是想要做出猫腻来漏洞会很多,他也并没有推卸责任,红房子这一块儿他确实监管的并不严。
这个答案李崇也并不意外,宋离的精力有限,内阁的折子每日要到他那去,红房子的事儿自然是抓大放小,大差不离就好。
“我准备好好查一下这粉房子和红房子的帐,现在国库空虚,用银子的地方可不光赈灾,开春天暖之后接着就是兴修河道,加固堤坝等事宜,朝廷用银子的地方太多了,这青楼瞧着小,但是这银子的流水却是这京城中最大的地方。”
李崇撑在桌角上眼睛亮了一下:
“而且我想到办法搞银子了。”
宋离见他对朝中诸事心中有数心里便安定了不少,此刻瞧着他一下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模样被逗的笑了一下:
“公子请说。”
李崇翘起了腿来:
“你说这外地的米商此刻进京,这年前是必然赶不回去的,这些富商各个都不差银子,你说他们难得来一次京城,这年会如何过?”
宋离明白了一些李崇的意思:
“那些米商过来怕是少不得要到这京城最有名的酒肆,茶楼,甚至这烟柳之地来见识一下,银子也断然不会少,这地方确实要抓起来才行。”
查账这可是他的专业对口了,李崇开口唤了外面的人进来,门口的青禾和映棠这才进来,他们明显有些怕宋离,宋离扫了他们一眼:
“问什么答什么。”
映棠赶紧点头,李崇笑了笑:
“不用紧张,这银子拿着,今日的话不许和任何人说。”
“是,奴家知道。”
“你们是这条街上最大的青楼?”
“我们这儿是这条街上最大的三家之一,以乐舞为盛。”
“我这第一次来,你们和我说说你们这儿的玩法,这包厢和底下这两层楼有什么不同?这银子有何区别啊?”
“回公子,我们这楼分四层,除了您瞧见的这三层,还要地下一层,地下那层乃是散客,只能挑最下等的姑娘,一晚只需要五十文,这些宾客不得去大堂,只能在那围帐中,若是点酒便是另外的银子。
这一层乃是歌舞,宴饮,姑娘们是卖艺不卖身的,来者多是欣赏歌舞,文人公子们还会在这里吟诗作对。”
说着她指了指楼下的方向:
“您看到那台子了吧?那边是一楼姑娘们献艺的地方,这座位越是离姑娘们近便越是贵,第一排的座位便要一两银子,最后一排则只需要一百文。”
李崇扫了一眼下面的座位,一共六排,一排是十五人,此刻可是座无虚席:
“这里日日都能坐满吗?”
映棠轻笑:
“公子,我们这儿可是一座难求,尤其是那前三排,可是从午后便有人排队来了。”
“说说第二层。”
“这第二层便是包房,不过那包房和我们这儿的比不得,那包房要小一些,也瞧不见这三楼的戏台,房间三至五两不等,除了顶层头牌的十位姑娘都可以选,多数的公子都喜欢二层的房间。”
李崇点了点头,他之前按着米价大体折算过,这里一两银子于粮食的购买力,大体相当于现代人民币1000左右,也就是说这二层最便宜的包房也要3000块,这还不算食水...当真是高消费的地方啊。
“这一层呢?”
“这一层只有十五个房间,各个都能瞧到那戏台,每个房间都是十两,在这里便可以点我们这楼中所有的姑娘。”
李崇看了看那活.春.宫还没有结束的戏台子,这就是顶级消费才能看的画面呗?他默默喝了一口茶,为了看这一出戏,这一个包厢一万块钱啊...他的心都在滴血,他看向了宋离:
“好心疼银子啊,早知道这么贵我就去二楼了...”
他本来就没什么银子,处处都要用钱,看个动图就一万?不如去抢,宋离看着他挎着脸的样子给他倒了一杯茶:
“我给公子补上。”
知道心疼银子是好事儿,就怕为君者不知银钱得来不易而滥用。
李崇举杯直接碰了一下他面前的杯子:
“那可说定了,今日的帐记在你那里。”
映棠看着这两人一来一往,低头不敢搭话,她瞧不出这位穿着深靛色衣服的人的身份,但是刚才妈妈吩咐过,这个人万万不能得罪。
李崇忽然看向了映棠:
“你们两个识字吗?”
映棠和青禾对视了一眼,点头道:
“识得一些。”
“那有纸笔,去将你们这里有名的酒水,点心,还有一些有特色的项目的花销写在上面,谁写的多写的全,对面这位公子便赏银子。”
李崇笑着冲宋离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那两人同时看向宋离,宋离只微微抬手示意,这两人便立刻去了一旁写来。
说了这一会儿的话李崇的注意力才算是完全被转移开,身下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想着问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那会儿他也刚到不就,这人就来抓了包,张冲就算是告密应该也没有那么快吧?
“今日张朝理一案的涉案官员流放,臣去送送他们,回来路过这条街,看到了张冲在对面,这才问问。”
李崇...宋离去送那些流放的官员?怕不是去寻仇的吧?不过左右不是什么好人,他也没有具体问,这事儿可真是巧妈给巧儿开门巧儿到家了...
他刚要说话,便听宋离侧头有些细碎的咳出声,这会儿瞧着他的脸色也差了不少,这么热的屋子,脸色却还是白的厉害,他问了一句时辰,这才发现都已经亥时了:
“身上不舒服吧?你先回府吧,我再问问就回去了。”
李崇知道宋离能将这里的老鸨直接提出去问话,但是那些个老油子,说话说一半藏一半,遮一半掩一半的,他不亲自盯着总是了解的太少。
不过这人身子本就刚好,现在正应该在家养着的时候,这么晚还是要休息了。
宋离哪放心将李崇一个人扔在这儿,他强提了提精神摇头:
“我无妨,在这儿陪公子便好。”
李崇看着就知道他是强撑,也知道这人说不走定然是要等他一块儿的,他看了一眼那布置的一看就极为舒服的床:
“我还有些东西要问,这样,你去那床上躺会儿等等我,困了就眯一会儿。”
宋离看了看那粉色罗帐层层虚掩的雕花拔步床,想到每晚这床上上演的一幕幕他从心里便有些不喜。
李崇看着他的神色便也猜到了一些,毕竟这是青楼的床,这人心里可能多少是在意的,或者是嫌脏。
他直接起身,从一旁的衣架上拿下了他来的时候外面披的那件白貂大氅,走到了床前,将自己的大氅直接铺在了床上,然后转头冲宋离招手:
“快来,我给你垫好了。”
宋离看到他的动作都是一愣:
“陛,公子,不可。”
李崇的衣服怎么能铺在这万人躺的床上?他当下便要将衣服拿起来,李崇却直接拉着人到了床边,一把将人按在了床上坐下:
“你知道这房间多贵吗?十两银子,我们就对着坐喝酒不是亏死了,你权当让这银子花的值一些,躺下吧,若是休息不好,你之前的药都白吃了,躺下。”
开玩笑,这可是一晚一万块钱的包厢啊,天上.人间的级别了,总要值得一些,说着他便去按宋离的肩膀,宋离被他这省银子的言论弄的没办法,只好顺着他的力道躺下。
李崇知道这里的被子宋离肯定也不想盖,便将他身下的大氅一角盖在了他的身上,好在这屋子里也不冷,应该也不会着凉,盖完他还哄小孩儿一样拍了拍他:
“睡吧。”
说完他就起身回了桌子那边,宋离躺在床上,看着这粉色的纱幔,只觉得这一晚的经历还真是...他竟然会躺在青楼的床上,竟还盖着天子的大氅...
他本想提着些精神看着李崇,但是实在精力不济,这屋子又暖,没一会儿的功夫便真的有些迷蒙地睡了过去。
李崇则是坐在桌边,看着那两人写好的一页纸,他就知道有些东西是不好说的,反而写下来更好,这样让两人同时写,又有个比较,为了赏银这两人定然都会将自己知道的都写出来。
果然这纸上的内容丰富起来了,这包厢费中只包括了这房间的使用费,瓜果钱,和两位姑娘或者小倌儿的费用,若是和隔壁那个冯公公一样玩的花,请诸多的姑娘进屋,每人视身价还要再多花银子。
而除此之外,酒菜钱是另算的,他看着映棠两人列出的长长的单子,名菜是应有尽有,酒单的价格更是从上到下,从天到地,高的甚至有五两银子一壶的,便宜的也有几文钱一壶的,当真是丰俭由人。
这青楼真不是什么人都能逛的起的。
李崇也拿出了纸笔,大体算了一下这一家青楼一晚上的固定打底流水。
这底下一层先不算,这一楼共有15列坐席,一列固定3.4两,固定坐席钱便是51两,二楼一共25个包厢,3两的10间,5两的15间,这固定收费便是105两,而三楼一共15个房间,每个10两,这就是150两。
其他都不算,光是这固定收入一晚就有306两,一个月算30天,便是9180两,小一万两的收入啊,李崇算的自己都酸了,这他奶奶的,他一个皇帝穷的都要当裤子了,这里的青楼却一个个富得流油。
就这样外面还有排队进不来的,这生意要不要这么好?
酒菜的价格他扫了一下,这个东西有些不确定性,因为价格差异太大,但是这京城中最是不缺有钱人,所以那些名菜,名酒每日都有人点,但是总的收入肯定就不是青禾和映棠这两人能知道的了。
这是三大青楼之一,其余两家必定是差不多的定价和收益,其余小的他还要再摸底。
但是光这三家一个月保底税银便有8262两,一年将近十万两的税银,这可真是不算不知道,算起来是一笔大帐啊。
就在李崇已经在看到滚滚银子向他招手的时候,门口忽然就闹了起来,帷幔都被撕扯着:
“映棠呢?你们给藏哪去了,今日是个头牌都要给爷伺候着。”
“冯爷您醉了,映棠今日不舒服,我给您安排春采可好?”
“少拿这种事儿糊弄我,我刚才听到了,她是不是在隔壁伺候小白脸?”
屋内的帷幔顿时便被人层层扒开,一群人拉拉扯扯,直到最后一层帷幔被扯掉,一个衣衫不整,一身酒气的人冲了进来,不顾后面的人拦着,直冲冲冲着李崇而去:
“就是你霸着映棠?狗东西,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
李崇眉头皱紧,不愿意和他碰到,向后退了几步,脚跟绊在了拔步床前的脚踏上,身子便失了平衡地向后仰了过去。
就在他手慌忙想要抓住些东西稳住身形的时候,腰身忽然被一个力道环住,身子向后稳稳落在了一个有些清淡药香的怀里。
宋离单手揽住了李崇的身子,确认了一下他没伤到,这才转头,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他不愿李崇在这里被人认出,抬手便将人拉到了自己身后,如刀一样的目光凝在冯吉的脸上,声音森寒冷冽:
“冯吉,谁给你的胆子敢来这里放肆?”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激动了,环腰…
第30章 他对宋离好像确实不咋清白
冯吉那被马尿灌了的脑袋听到这个声音就像是雷炸响在了耳边一样,顿时醒了两分神志,再睁眼对上那双冷然泛着怒火的双眸时,整个人腿都吓软了,立刻跪了下去:
“督主,是,是属下该死,不知您在此,是属下该死...”
那点儿酒意早已经被宋离那张脸给吓醒了,整个人趴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屋内一圈的人都被这一幕给惊的愣住了,包括跟着过来拉着冯吉的老鸨。
督主?这大梁朝中还有谁能被称作督主?冯吉在他们眼中已经是了不得的人物了,心中就是再好奇这位大梁朝权势滔天的直廷司督主,也没人敢抬眼对上宋离的目光,皆是低着头,只求那位能不要牵连自己。
李崇在这里,宋离不愿太多人知道此事:
“明日自己去刑堂领罚,今日之事谁透露出半个字,下场你们自己清楚,都滚出去吧。”
一屋子的人夹着尾巴一溜烟的功夫便都出去了,李崇想从宋离的身后出来,却发现那人的手还握着他的手臂,刚才,刚才宋离好像是抱了他一下,李崇的脸一下就红起来了不少,宋离转过头看他:
“让公子受惊了。”
李崇忙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酒后闹事儿,这算什么惊,倒是吵醒你了。”
宋离方才骤然被惊醒,此刻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出了这个事儿,李崇也不好再在这里待了,宋离便叫了外面的人进来送了一个斗篷,带着李崇出了门,门外早已经有暖轿在候着了:
“臣送陛下回宫。”
李崇看了一眼宋离的脸色拒绝道:
“不用,朕可以自己回去的,时辰都这么晚了,你快回府歇着吧。”
架不住李崇一再拒绝宋离这才目送他的车架到了巷口才上了马车。
晚上回去的这一晚李崇都没干别的,净在床上来回打滚了,这一晚上的事儿实在是太丰富了,心下的那个念头一旦起来,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他蹭地一下在床幔内坐了起来。
他真的对宋离有些别的心思吗?这么多年他虽然没什么时间谈恋爱,但是也没对哪个男人有过什么念头的,他一直以为他是个直的,难道穿越了他就变弯了?这不符合基本规则啊。
干了这么多年的审计他相信真理都是可证的,他直接盘腿坐在了床上,开始从头整理证据,从他进青楼开始复盘。
他敢保证他在看到那些春.宫图的时候内心除了欣赏一下绘画工艺,感慨一下这古人会玩以外绝对没有其他想法。
包括他看到那些宝贝的时候,他都是在感慨古人这丰富的夜生活,那他是什么时候有反应的?
哦,对,是从那台子上开始演活.春.宫开始,那是两个男人,但是他心里并没有觉得恶心,由此可证,他心里是并不反感两个男人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