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审计成为皇帝后—— by青竹酒

作者:青竹酒  录入:03-24

沅芷其实心中也有些戚戚,虽然春月阁是个鬼窟,但是她也见过那些随着贵人回了府中又被送回来的姑娘,很多都被折腾的没了人样,毕竟只是寥寥一见,刚才是穷途末路不得不赌,但是现在真的随着宋离出来她心中也还是怕的。
但是听宋离这样说就是将她当房中的女使来用了,当下心中安定了不少。
御书房中,自宋离出了京城之后李崇自己闲下来就害相思病,倒是不如忙着些,异地恋让皇帝陛下重新回到了从前工作狂的模式,每日早朝之后便直接到了御书房,一波接一波的朝臣进来,直到深夜才算完。
以至于朝臣也被迫开始了工作狂模式,冶炼司在扯皮了多日之后总算是建立了起来,这第一任的司正他观察许久还是按着陈尚书的建议选了如今在工部任职的博远侯嫡子博清寒。
博清寒和阎安亭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比阎安亭大上三岁,也曾去北境军中历练,因为尤其喜爱兵械,这才并不曾留在军中,而是以国子监监生的身份直接到了工部任职。
宋离从前写的那个册子中也对他褒奖甚多,他这些日子也多有考教,这才定下来。
张冲瞧着李崇看起折子都不顾时间的样子也是时时提醒:
“陛下,歇歇吧,这都看了一下午了。”
李崇这才从桌案中抬起头来,晃了晃酸疼难耐的脖子,张冲有眼力见地过去帮他按揉:
“陛下可要找个医侍过来帮你推拿一二?”
李崇点头之后这才出声:
“今日南边的信件到了吗?”
宋离是日日都给他写信的,有时是叫雪球送,有时是走官道,除了这个冯吉和顾亭也奉他的命时时给他送信,他只怕那人身子累病了,毕竟宋离的信中一贯是报喜不报忧,从不说身子哪里不舒服。
没一会儿的功夫顾亭的信还真的送了过来,李崇顿时眼前一亮:
“快拿过来。”
顾亭将宋离的身体状况汇报了一遍,在是得到宋离的首肯之后将与宋离逛青楼一事写了进去,张冲就见李崇顿时坐直了身子,脸上的情绪变化的极为快速,片刻后就见李崇气呼呼地将信件拍到了桌子上。
张冲忙一惊:
“陛下,可是督主身子不好?”
就见皇帝陛下气鼓鼓的出声:
“哼,他好得很,他都能去逛青楼,还与一女子相谈甚欢,带回了驿馆随身伺候,哼,这才离了朕几天,他就红杏出墙,拿笔来,朕要给宋红杏写一篇围剿文,让他好好瞧瞧还在京城中为他苦守寒窑的李宝钏。”
张冲立刻研磨,递笔,第一次见陛下写字写的这么快,那字龙飞凤舞,恨不得舞出纸外去,足见此刻心中是多么的难平。
作者有话要说:
从此督主就叫宋红杏了,宫里还有一个李宝钏。

“督主,是雪球回来了。”
张冲见到天空上俯冲而下的鹰隼赶紧到了笼子里抓出了一只肥硕的鸡,这几日下来,这驿馆中随行的人已经习惯宋督主身边有一只威风凛凛的海东青了。
倨傲的雪球立在了院中,眼神一扫,张冲连忙上前解开了它爪子上的小信筒,瞧着这雪球的目光就像是看自家孩子那样又慈祥又骄傲,这小信筒刚刚取下来,就见雪球猛地往前一铺,爪子便擒住了那只肥硕的鸡,一时之间鸡毛飞了满院子。
上一次让雪球往京中送信,还是宋离写的江南盐税问题,毕竟雪球的速度比驿站的速度要快的多,若非急事儿宋离和李崇也不会用它来传信,两人之间通信多是通过冯吉。
因为天热的关系宋离这两日为胃口一直都不太好,这会儿正由着顾亭给他施了两针,此刻听到张冲的声音,立刻抬眼,他以为信中会是有关江南盐税的回复,但是展开了信件,那最外侧的封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宋红杏收”。
这四个字写的大极了,好似生怕宋离看不见一样,但是现在不光是宋离看见了,连在一碰的张冲和顾亭都看见了,顾亭收针的手都是一抖,他立刻整理好了针包,匆匆告退:
“有几个羽林卫拉肚子,我这就去看看。”
话说完拎起药箱子就跨出了门,身体力行地表示,这种秘辛我不想知道,你们神仙打架千万不要拉上我们做小鬼儿的,连张冲都有眼力见地拉了刚还在研磨的沅芷出去了。
宋离瞧着这几个字分外无奈,这才展开了信件,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跃然入目:
“好你个宋红杏,这才出门了几天,你就忘了家里的糟糠了?江南的姑娘吴侬软语,柔词小调儿的,你是不是都听迷糊了?你不光听曲儿你还连吃带拿。
亏我怕你无聊还让你带走了你的小情人,现在倒好,除了暖被窝的,还有红袖添香的了,可怜我日日案牍劳形来化解对你的相思之苦,为伊消得人憔悴,活脱脱是活守寒窑十八年的李宝钏,你看看你...”
落款赫然是李宝钏。
洋洋洒洒的控诉整整写了两页纸,可见此刻皇帝陛下的心是有多么的不平,宋离着实是被这篇信件给弄的哭笑不得,这说的好似他做了个人人得而诛之的负心汉一样。
他提起笔给他写了一封回信:
“宝钏容禀,江南情况复杂,去春楼实乃无奈之举,此心唯系京中一人,哪敢再做他想...”
宋离真的认认真真给他写了两页的回信,其中也写明了带回来的沅芷的身份,还有刚刚得知的江南盐官的问题。
“宋叔,晚间等雪球吃饱了再让它跑一趟吧,叫沅芷进来。”
沅芷换下了在春月阁中那彩佩纱衣,去了头顶那厌恶的花儿,换了一件素青色的斜襟云缎裙,腰间仅着了一个从家中带出来的莲花样玉佩,梳了简单的流苏髻,风尘之气尽数退却,倒是活脱脱的江南闺秀。
她给宋离福了一礼:
“督主。”
宋离淡淡摆手道:
“坐吧,本座了解到你们何家确实是这淮州城中传了几代的盐商,除了你们家倒还有一个盛家也是场商出身,如今你们何家倒了,那盛家也要转做海商,倒是从前名不见经传的郑家如今在这淮州城中风头无两,你对盛家和郑家了解多少,且说来听听。”
沅芷思索了一下开口:
“回督主,盛家与我们何家算是世交,祖上还沾些亲戚,他们不似我们家是运盐到西边,他们走短路,因为他们家还兼着船运,因为运河前几年淤堵过不了大型的船,所以他们多是在沿河沿湖一代销盐。
至于郑家,从前从未听说过,但是,但是有一次祖父和父亲在书房谈话我不小心听来了一些,只听父亲骂了一句郑家都是靠着一个狐狸精攀了高枝。”
宋离微微眯眼,这几日他也探听出了些消息,吴清越从春月阁赎出来的那个花魁在流落风尘前便姓郑,听说这位郑娘子从入了吴府便盛宠不衰,给吴清越生了一儿一女,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
“这个狐狸精就是春月阁从前的那个花魁吧?”
沅芷的眼中难掩恨意:
“是,这个事儿也是后来我家出事儿,我到了春月阁才知道的。”
宋离让她出去之后便叫了冯吉过去:
“督主。”
“这几日让你和盛家和郑家来往可有收获?”
“回督主,奴才发现这郑家瞧着显赫一时,但是内里却斗的厉害,郑家原来只是盐贩子,不够资格从官服手中拿到盐引,便做了中间人,买卖盐引抽点儿利为生。
因为陛下登基后朝廷下令要清查私盐贩子,并且给各地的巡盐御史都下了御令,所以这郑娘子的父亲便被抓了起来。
那个郑娘子也就被发卖到了春月阁,但是因为她生的确实是花容月貌,老鸨特意为她举行了花会,邀请了不少的才子和老爷们过来,郑娘子就是那一次被吴府的管家看中了,后来没过半年她就被吴府的人接了回去。
这位郑娘子据说颇有手段,三年的时间就为吴总督诞下了一儿一女,后来这郑家的生意也是扶摇直上,只不过知道这郑家乃是吴尚书宠妾的外家的人倒是并不多,后来郑娘子的父亲也被放了出来。
但是她父亲却不是个能扶起来的,以至于现在郑家当家的是郑娘子的大伯,也因此郑家几房争斗不断。”
宋离低垂了目光,眼底有些寒凉:
“这郑家不过是吴清越扶持起来的一个傀儡罢了,他想要借着郑家的手堂而皇之地插手盐商牟利,郑家根基尚欠全靠吴清越在背后支持。
这人能同甘苦却未必能共富贵,你找几个不显眼的人和郑家不受重视又想上位的旁支多接触,从他们手中想来是能套出些关系的。”
宋离晚间些的时候找到了顾亭,顾亭还以为他身上有哪不舒服来的极快,进了屋子却见那人坐在床边的矮榻上,盯着眼前的一个棋盘:
“督主。”
“坐吧,有个事儿想找你帮忙。”
顾亭一愣:
“您说。”
“这何家在淮州也算是累世经商的望族,人脉极为深厚,如此快地被定罪下狱,秋后抄斩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抢占何家的生意,何家的人必定是知道些什么,或者手中有什么证据。
沅沅芷毕竟是个还未出阁的姑娘,知道的也不多,若是想从何家这里入手,我们必须要见到她的祖父和父亲。”
“您是想要让我找机会去见何家的人?”
宋离淡笑了一下摇头:
“你自然是不行,你日日跟在我身边,你去和我去有什么分别?你们顾家在这里行医多年,可能找到些不起眼又能递个话的人?”
非是宋离这边的人不得用,实在是现在盯在他身上的目光太多了,他这边动个人容易,但是想不被发觉就难了,毕竟他手里的人多出于北方,光是身形和口音就能漏了馅。
顾亭也知道何家这一环重要:
“好,我托人给家里去一封家书。”
顾家的效率确实极高,第二日顾亭便过来开口:
“督主,还真有一个合适的人,这人是银凤楼的掌事,之前受过何家恩遇,时常会打点狱卒给何家的人送点儿吃食,他去过几次,狱卒也熟悉,想来递个条子是没问题的。”
宋离立刻找来了沅芷,她的笔记何家人必定是认识的,让她与家人用小字写了个条子,他没有让她说的太露骨,只言说她已脱困,有贵人不日召见。
这封信还真的被这个掌事送到了狱中,他趁着递食盒的时候一把塞在了何父的衣袖里。
待他走了,狱卒也走了,何洪才到了最角落的地方展开了纸条,却在看到这上面字迹的时候愣住了,随即便大惊,连忙背过身将这纸条吞到了肚子里:
“哥?”
何家的二老爷瞧着他神色不对忙问了一句,何洪冲他使了一个眼色,一家人都察觉了不对,何洪不敢声张,直等到了晚上,狱卒都睡了的时候才敢趁躺下的时候和父亲还有二弟说了今日收到小穗的信。
“真是小穗的信?”
“爹,我自己的女儿的字我还能不认得吗?她信中说已经脱困,不日便有贵人召见。”
在知道女儿脱困之后何洪的眼眶都红了一片,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了万掌事,又是如何脱困的,何家的老太爷年纪虽然大了但是脑子却不糊涂:
“小穗深陷那等地方想要脱困不容易,我们何家一家老小都已经被按到了案板上,也没有什么再值得他人惦记的,此人若真将小穗救出那等地方,又辗转找到万掌事说明手段不俗,我想应不是吴清越的人,难道是朝廷来人了?”
何洪也一直在思索这个事儿,听到这话言语有些不削的愤懑:
“朝廷年年都巡盐,但是哪一次不是一群憋肚子的猪,再一个个肠满流油地回去。”
何家老太爷思及从前也叹了口气,却还是觉得此事不对:
“若是要银子,何家如今已经倒了,自是不会找到我们家,找到我们唯有一个可能。”
他看向了大儿子,何洪的目光也是一闪,他们经商多年和这些个官老爷打交道的次数不下几百次:
“爹,若真是为了我们手里的东西,恐怕就真的要赌一次了。”
何家一家老小都为了这一张纸条寝食难安,又怕这是再一次的陷阱,又怕错过这唯一能翻身的机会。
御书房中,李崇看着宋离的信,唇角的弧度微微翘起,他们家宋督主不是个很会哄人的人,他知道这落在纸面上的话已经是他能想到的全部甜言蜜语了。
只是这甜言蜜语之后就是成年人不得不面对的人间烟火了,而这人间烟火好悬没有把他从椅子上烫起来,这盐官和盐商之间的水深的超过了他的想象,操纵盐引的价格来清洗市场上的盐商,将这市场上的盐商都成了手自己操控的傀儡。
李崇想想就觉得心底发寒,而且谁能保证这些盐商的后面只有一个吴清越和当地的盐官?京城这些高官有没有参与?有没有收受贿赂?这都是说不好的,他已经预感到这一次若真的要清查便要翻了一船的人。
而宋离无疑是这个风暴的中心,他立刻起身到了地图前,眼睛盯紧淮州的位置,攥紧了拳头,浙安总督吴清越在任上已经八年,两淮一带自都是受他的控制,他必定对宋离极为防备,不行,得找个机会让吴清越到京城来:
“朕的万寿节是不是快到了?”
李崇的生日要比他晚上一个月,应该就在七月,张冲立刻躬身开口:
“是,陛下还有二十三天便是万寿节了,今日礼部的大人还在外候着,一连两日您都未曾召见。”
李崇的御书房最常出现的就是吏部,户部,兵部的人,如今冶炼司成立,又多加了一个工部,这礼部自春闱结束后便不怎么受陛下重视,主要是李崇对一些面子工程的庆典实在是不精通也不感兴趣:
“去,叫阎安亭先进来。”
这些日子因着春猎的关系李崇和阎安亭的关系近了不少,阎安亭刚进来他就冲人招了招手,阎安亭只得过去,还不等行礼,就见陛下抓住了他的手臂,凑上来和他耳语了几句,说完他看向了这位表哥:
“听明白了吗?”
让他一会儿和礼部的人说陛下此次万寿节是亲政之后的第一个万寿节,务必要重视,这显示重视的方式便是各地的总督都要入京朝贺,他这几日也看的出来李崇并非那等重视庆典的人,恐怕召各地总督入京才是目的,他点点头:
“明白了。”
礼部的几个老大人进来,就见陛下颇为和颜悦色地坐在上面,他们赶紧将礼部议定的流程递了上去,李崇看了一眼,他其实最讨厌和礼部的人打交道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些礼部的官员上折子根本不会化繁就简,而是说的要多繁琐就有多繁琐。
还有那些罗里吧嗦他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各种仪典的名字,此刻他的御用翻译宋督主已经去了江南,他只能装作能看懂的样子看了一遍然后就将这折子递给了阎安亭:
“陛下,臣以为此次万寿节是陛下亲政之后的第一个万寿节,不光是京官,地方官员也当来京朝贺,思及陛下体谅地方官员工作繁重,所以臣觉得各地总督来京朝贺是应当的。”
李崇听完之后就瞧着底下的几位大人:
“几位老大人的意思呢?”
礼部的宗旨就是要维护陛下和朝廷的颜面:
“陛下,臣以为世子所言极是。”
“好,那就这么办吧。”
李崇还是觉得宋离在江南不安全,他扫了一眼地图:
“两淮地区的守备将领是谁?”
“是曹瑞。”
曹瑞,他想起了宋离给他整理的那个小本,这个曹瑞似乎只有一个儿子,这儿子也从了军,却不是在江南,倒是在南境军中,娶的是岭南一个世家的女子为妻,倒是和两淮一众官员没有太大的联系,恐怕也有避嫌的嫌疑。
李崇算着时间给宋离去了封信:
“宋红杏你想我了没有?你猜我现在在做什么?我在吃你让人送来的枇杷果,真是丰厚多汁,看在你这么有心的份上我就原谅你整日和小姑娘厮混在一起了。
话说你身子怎么样?次次都是报喜不报忧的,这个季节的江南湿热的厉害,这夏天最伤胃口,顾亭说你到了那边胃口差了不少,是不是吃不惯那边的饮食?我已经命人送你家的厨子过去了,你放心,定不叫旁人知道。
还有我着内廷司给你做了几件葛丝的衣服也一并捎去了,那东西透气轻薄又吸汗,在你那边穿最合适不过了,巡盐这个事儿急不来,你别熬坏了身子,这件事儿恐怕两淮牵扯的官员不在少数,吴清越定然是一条大鱼。
他若在淮州必会给你使绊子,我已经下旨,大办今年的万寿节,着各地总督来京贺寿,算算日子在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吴清越应该就收到圣旨了,时间仓促,他必定会即刻启程,你待他走后再动作。
还有若是真的和当地官员发生正面冲突,你那五百禁军恐怕不够,我已经着人带着调兵的虎符前去了,有事儿你可用虎符调遣曹瑞部的兵将驰援,最后,你猜猜我是派谁去的?”
这封信的后面还有一张纸,上面什么也没写,而是花了一组画,具都是可爱兮兮的小人,第一副是一个小人躺在一张大大的床上,嘴角向下,手揉着眼睛,像是在哭,脑袋顶上还顶着三个大字“刘宝钏”。
第二个小人是坐在桌案的后面,桌案上一摞一摞的折子,小人双手趴在桌案上,眼皮已经耷拉了下来,明显是困了,脑袋顶上还画了一个小圈圈然后在小圈圈的上面花了一朵云彩,那云彩里也画了一个头顶三个大字的小人,那三个字赫然是“宋红杏”。
最后一幅画是一个小人坐在餐桌旁,用手托着腮,一幅茶不思饭不想的模样。
张冲进来连忙将这封信交给了刚刚在院子里吃了鸡的雪球。
总督府中,传旨的太监一路进了中庭,尖细的声线响起:
“圣旨到,浙安总督吴清越接旨。”
吴清越忙穿好朝服,领着衙门众人接旨:
“朕登基七年有余,今亲政以慰臣民,万寿之节,愿与朝臣共贺,特招八边总督来京,以解朕思,钦此。”
传旨的是张冲的小徒弟刘宝,他笑着上前:
“陛下惦念着几位总督呢,吴大人接旨吧。”
吴清越叩头谢恩,笑着将刘宝迎到了厅堂,一旁的官家早就封了厚厚的银子封赏:
“吴大人客气,这咱家可不敢收。”
官家赔笑道:
“是刘公公客气了,从京城到此千里迢迢,奔波辛苦,这是应该的。”
这刘宝半推半就地收了,这才坐下吃了口茶,吴清越虽然是二品大员但是也不曾在刘宝的面前托大。
张冲伺候当今陛下多年,此前传闻他是孟太后的人,但是如今王和保倒了,连孟太后都被发配到了帝陵守着孤山过日子,但是那位大内总管却依旧是大内总管,盛宠不衰。
这刘宝是张冲的徒弟,讨好他张冲未必会买账,但是得罪他,却一定会得罪张冲,吴清越亲自给刘宝斟了茶道:
“刘公公辛苦了,这往常来京贺寿都是提前月余便降下旨意,怎的今年有些匆忙呢?”
刘宝早在来之前便思量好了各种说辞,此刻笑着开口:
“如今南境战乱,陛下连日召见臣属,连自己的万寿节也不甚上心,但是陛下今年亲政,君临天下恩泽四海,便是陛下体恤臣下,但是这做臣子的如何能怠慢?几位老臣还有焰亲王的世子都劝陛下今年要大贺,以安民心。
陛下也觉有道理这才临时召了礼部的大人安排仪典,召各位总督大人入京也是朝臣请奏,礼部大人劝谏陛下这才准了,为的是安了这上下的心,免得底下人因为朝中前事多有揣测。”
这个朝中前事自然指的是之前处置王和保一派的事儿,这个说法是他出京的时候师父教的,拎出王和保的事儿作为挡箭牌,让各位总督猜测这一次召见是陛下因为王和保一事有意敲打几个封疆大吏,这样吴清越反而不会怀疑是因为他这里出了问题了。
听闻前事,吴清越眼底的神色果然放松了几分,这才聊了几句之后亲自送了刘宝到了门口:
“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李公公到驿馆下榻吧?”
刘宝何尝不知宋督主此刻就下榻驿馆?暗道这位总督确实是多疑的很,这是在试探他此来是不是有意交代宋离什么,他笑着开口:
“这日头还正中呢,来时张公公嘱咐不可耽搁,这船都还在码头等着呢,宫中事繁,若非如此定要看看江南风光的,吴大人留步吧。”
等坐上了轿子刘宝的神色才凉下来,就这,也配和宋督主斗?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陛下排了谁去送兵符?
一个个都是宋红杏迷弟
大家有没有喜欢法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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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攻医生受

第83章 冲突,放火
驿馆中,宋离正在看雪球送来的信件,从看到信件他眉眼间的笑意便没有断过,送兵符?这钦差出京,陛下千里迢迢着人送兵符还真是少见,他读了前面的信之后便仔仔细细看最后的那张画儿。
那顶着李宝钏的小人大大的脑袋分外的滑稽可爱,也不知李崇怎么想到这样画的,他逐个分析这画中的意思。
第一幅是那人躺在榻上,在想他?他的思绪也被画勾着走了,明明自己一个人睡了快半辈子,但是从出了京城之后,每晚自己入眠,还是觉得身边空的紧,每每这个时候他也总在想李崇此刻是在做什么?
第二幅时,他的目光落在了桌案上那一摞摞的奏折和桌案后那委委屈屈的小脸上,不禁有些心疼,如今直廷司少有再帮陛下审阅折子,那些可不是都要他一个人来看?
第三部是小人坐在桌上茶饭不思的样子,他的手指缓缓划过画中那个小人的脸,眼底带些好笑却还有些心疼。
宋才进来便瞧着他还在看那几封信,不由得打趣出声:
“陛下这封信宿主都瞧了快一个时辰了。”
宋离少有被人打趣,此刻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将手中的信件收了起来,宋才看了看他的脸色:
“这几日顾太医用了药熏的法子,督主可觉得胃口好些了?”
宋离点了点头:
“是好些了,胃里闷胀少了些。”
他话音刚落,冯吉便匆匆进屋回禀:
“督主,宫内传旨的刘公公已经登船准备返京了,算算时间吴清越接到旨意明天就要动身往京城去了。”
毕竟离万寿节只有二十几天的时间了,时间上本就赶一些,宋离也坐了起来:
推书 20234-03-23 :蛇妖说他才是正宫》:[玄幻灵异] 《蛇妖说他才是正宫》全集 作者:玉户帘【完结】晋江VIP2022-10-27完结总书评数:572 当前被收藏数:3784 营养液数:981 文章积分:39,187,128文案:毕业后的魏易收到他老爹召唤回了老家,顺利的继承了他爹的破宅子和七亩地。魏易抬头看着棚子外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