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仙鹤泡到石头了吗/重生后本座攻略了那个石头影卫—— by沈四皿

作者:沈四皿  录入:03-26

楚泽鹤看他一眼,知道钱管事这是寻个由头来看看杜行。
钱管事倒是宝贝这家伙,生怕自己对杜行不满,降下什么大惩,自己能挡上一挡。
聪明人说话,不必说的那么明白。楚泽鹤端起糖水,用瓷勺搅了搅说:“钱管事当是知道,萧碣与蓝烟音对你手下这杜小哥赞不绝口,常常在本座面前提起,说他办事利落,懂变通,识大体。正好你在,本座就问问你的意见。你觉得他如何?”
楚泽鹤想用杜行,也得问问钱管事愿不愿意放人才行。
倒不是说他不能一句话判了杜行去留,只是用人之事,有点你情我愿的意思在。楚泽鹤不缺愿意卖命的属下,也不想和楚如泉手下人起什么不愉快,于是这才问问。
钱管事当然听得懂楚泽鹤隐晦的意思——他当然愿意放人。
杜行算是冥教年轻一辈,等楚泽鹤继任教主,杜行不就跟着楚泽鹤?
迟早都是主子,当然宜早不宜晚,对杜行来说,这可是天赐良机。
如果愿意放人,就夸。不愿意,就骂。楚泽鹤提点得含蓄,钱大人当然也含蓄回了。
“大人谬赞。这孩子打小就跟着我,学了许多商贾之术,替我打理酒肆茶楼也算是颇有方法。前些日子还自己开了个器具坊,三个月就赚回了本金。能得萧大人和蓝大人的赏识,是这小子的荣幸。他虽没什么旁的本事,但大人的金银俗物托付给这小子,定然不会出差错。”钱管事赶紧笑着回了。
楚泽鹤点点头,看向安静站在一边的杜行:“那杜行,你意下如何?”
钱大人的想法和杜行的想法自然一致。
杜行急忙拱手道:“属下愿为少教主效犬马之劳!”
“好。”楚泽鹤将小册子合上,“你可知,叱龙庄?”
杜行听了一愣,“叱龙庄?”
叱龙庄算是冥教高层才知道的事情,杜行还没到那地位,自然不清楚。
楚泽鹤解释:“钱管事用的叱龙香,便产自叱龙庄。我要你带冥教两千两银子,再拨给你十五个影卫,一个月内,在申城为我建一座叱龙庄。”
凉城的叱龙庄被毁后,楚泽鹤就将重建的任务从楚如泉那里要了过来。这任务在司影堂判了甲级,有十五个影卫可调。
申城离京城近,楚泽鹤需要一个据点,叱龙庄正好可做据点所用。
杜行听了解释,更惊讶了:申城离京城近不错,但和京城一样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两千两银子,只能买个郊外的庄子,如何安置大人一行?
楚泽鹤补充:“本座私库再出两千两,供给四千两。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本座去申城。旧时叱龙庄存了许多香方和香料,本座命司墨堂带给你,你可以随意制香、买卖。若是盈利,你八我二。若是亏损,本座便不收本金,如何?”
楚泽鹤这条件看似宽松,但其中隐含了一个无形的后果——
那就是,若亏了,这本金他不需要,他亏得起。
但杜行这人,他也不会再重用。
只有一个月,要将一间庄子经营好,绝非易事,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能。
但杜行叩首,坚定道:“谢少教主赏识,属下定不负少教主所托!”
楚泽鹤点头:“钱管事,你带杜行去领银钱吧。”
他可不担心杜行完不成任务。
钱管事一看就是个护短的,冥教在申城也不是没有现成的庄子。这钱管事八成得马上修书一封,让申城那边的管事帮帮忙。
做完这些,已经夜深了。
楚泽鹤唤来影卫,问乌骨在哪儿。影卫说乌骨大人在牢内审犯人,楚泽鹤皱了皱眉,让影卫把他叫来。
连夫人和虹胜焰有仇,但是和冥教仇更大。
乌骨用了“搜魂”,效果不大。想来她与虹胜焰相识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
而洇墨早已写清楚连夫人早些年去过的地方,推测虹胜焰和连夫人应当是六年前于云城初见。去云城,自然找得到蛛丝马迹。
乌骨以为楚泽鹤是来问审犯人的进度的,进了书房便先跪下请罪。
楚泽鹤看乌骨一眼,先问到:“荣城蛊毒,为何楚执无恙?”
乌骨一愣,没想到主上竟先问了这个。
“主上恕罪,属下有些猜想。但如今影十二不在,属下不敢妄断。”
“什么意思?”楚泽鹤皱眉问。
“蛊虫毕竟是活物,再高明的毒者也有失手的可能,蛊毒失效,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乌骨解释,“但若虹胜焰没有失手,那蛊虫其实有效而影十二没有反应,或许是因为……影十二是天生毒体。有人体质特殊,对蛊毒没有反应,这样的人,是以血肉养蛊的上好养料,若是修习蛊毒之术,恐怕天下无人能及。”
楚泽鹤皱眉,“会被有心人利用?”
“不会。蛊毒对他无用,蛊虫会下意识以他为主,将他视作上级。这种体质,是百年难得。”
如果影十二真的有这种体质,乌骨相信只要短短一年,他便能接过自己毕生所学,问鼎红楼异术榜。
楚泽鹤看出乌骨的想法,眯了眯眼,“既然不会被有心人利用,那便无事了。”
乌骨诧异抬头,与楚泽鹤对视一瞬。
楚泽鹤凤眸冷光凛凛,带着一丝威胁之色。
“有心人”里,自然也包括乌骨。
乌骨一惊,忙恭敬垂头。
他心里疑惑,为何影十二在主上身边跟了许久,按理来说地位已有,为何主上不趁此机会,将他武功再提些?如果影十二武功卓绝,于主上而言,也能用的趁手。
莫非,主上对影十二,当真宠而不用?
这样的待遇,可不是一个普通影卫该有的。
乌骨心里想了许多,只道:“属下遵命。”
楚泽鹤想了想,“后日你带蓝烟音回教。一个月后,让洇墨和司情堂的‘风花雪月’到……”楚泽鹤想了想,“到申城,与我碰面。”
洇墨是个聪明女子,有她帮忙,梳理朝廷中各方势力的消息会简单许多。
而“风花雪月”,是指司情堂新养的四位女子,当时在楚泽鹤的及冠礼上露过一面,和蓝烟音的风姿持平,是众多堂主舵主都交口称赞的。
有这四个人,洇墨打探消息也会方便些。
楚泽鹤面目深沉的想着两个月后该如何排兵布阵,乌骨有些担忧:“虹胜焰颇通蛊毒之术,请主上允许属下随行。”
楚泽鹤冷冷看他一眼:“身上有伤,还敢隐瞒不报,你当本座是瞎子吗?”
乌骨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下,恭敬请罪:“主上息怒。”
楚泽鹤挥挥手:“起来吧。怎么伤的?”
十三年前,乌骨和拿云与盛怒的楚如泉一战,伤了根本,武功便落了许多。
拿云这十几年没有出手,楚泽鹤不太清楚他如今实力。但乌骨是前几年在江湖中露过脸的,第二日名字就从异术榜上撤了下来,足见被伤得多重。
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乌骨虽然武功低了,但不代表能被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子伤着,还伤得如此之重。
乌骨如实禀告:“属下从赤车族出来,便遇到截杀。那领头人用长弓,属下不察,中了一箭。”
楚泽鹤冷哼一声。
江湖上用长弓的侠客少之又少,最喜用弓箭的,要么是异族,要么是朝廷兵马。
长弓骑射,天子仆掖。
“这个虹胜焰背后,竟有皇亲国戚相助。”
乌骨谨慎说:“那人蒙面,属下未曾看清,不敢妄加推测,干扰主上试听,所以未说,请主上恕罪。”
“以你的武功,能用弓箭伤你的,这江湖中不过一手之数。想来想去,也只有可能是朝廷中人。”

朝廷中人不入红楼榜,是以江湖中人对朝廷所存的武学势力没有太多准确的认知。
楚泽鹤前世为了重建冥教,和红楼楼主莫穷阴有过几次照面。虽然莫穷阴比楚泽鹤年纪大许多,算是楚如泉那一辈人,但是和楚泽鹤相谈甚欢,两人算是忘年交。
因此,莫穷阴和他说过红楼榜的秘密。
其实,众人所见的红楼六榜,并不完全。
红楼榜,分为“天榜”和“地榜”。江湖上人人可见的六榜是地榜,不列朝廷人、不列异族人、一人名字只出现在一榜之中。除此之外不同榜也有不同规矩,比如成婚之人不入美人榜、霸主榜子嗣不入其余榜等。
但其实,红楼还有另外三榜,齐称为天榜。
这三榜分别是:武榜、文榜、百家榜。每一榜列一百人。
虽然看起来人数很多,但天榜里不仅包括江湖人,也包括朝廷人,而且一人名字可以出现多次。
楚泽鹤当年也是看过武榜的,那一百个人里,杀手榜榜首拿云只排第八。在他前面的,除了霸主榜榜首的自己、楚如泉、名剑榜榜首的的一位老剑仙外,剩下四人都是朝廷中人。
这四人中,除了白马银枪李无涯,恰好有一位是用弓箭的将领。
长弓逐日,刘飞星。
楚泽鹤想了想,问:“穆意怎么说?”
乌骨摇摇头:“属下见情况不妙,让他带人先走。影七并未与属下说过自己推测。”
穆意擅长推理,但连他也没有妄断,怪不得乌骨不敢推测那首领身份。
“下去吧。今日审审连夫人和虹胜焰,若能探听出什么最好。若她不愿说,杀了。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属下领命。”乌骨恭敬道。
没了楚执,楚泽鹤又陷入永不停歇的事务当中,如车轮般不知疲倦的转动。这边安排众人位置,那边审审虹胜焰和连夫人。
刚开始,楚泽鹤忙着平息琅风派一战后的事务,剩下的所有空闲时间,他就盯着乌骨留下的寻踪蛊,看那紫黑色的小蝎子在水晶瓮里,不断向西北方磕碰瓮壁。
那里,就是楚执所在的方向。
随着天数增加,在某日夜里,小蝎子停了下来,在透明的水晶翁里转了个圈,仿佛失去了某种方向。
楚泽鹤的心,不知怎么的像是从高空突然坠落一般,有一种慌张的冷意蔓延开来。
还是乌骨来禀告虹胜焰的消息,顺便劝住了楚泽鹤。
乌骨说若是子蛊突然没了动静,只可能是母蛊生活规律,没有遭受危险和痛苦,所以子蛊也跟着陷入休憩状态。
潜意思就是——楚执估计活得很滋润。
楚泽鹤稍稍放心,这才有了点心思听乌骨的消息。
乌骨便将自己已经整理好的消息说了出来,无非就是虹胜焰和连夫人说的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消息,可以弥补冥教众人的信息差。
话说那日,乌骨与楚泽鹤说完,便连夜审了虹胜焰。
地牢内鲜血淋漓。
虹胜焰聪明,知道楚泽鹤最想听的东西是自己保命筹码,绝对不开口。乌骨的蛊虫对一个同样钻研此术的人又不起作用,因此对于十三年前的事情,乌骨一字也问不出。
但是对于那两个黑衣人的身份,虹胜焰倒是满不在乎,尽数说了出来。
原来,那两个黑衣人,虹胜焰也不认识。
在凉城事之前,其中一个黑衣人找上他,问他是否愿意毁掉一个庞然大物。
他当时坐在一具尸体上,用尸体的内脏碎片喂蛊虫。
虹胜焰看他一眼,满不在乎的问是什么庞然大物。
那男人说——朝廷。
虹胜焰就来了兴趣,这也正是虹胜焰挑拨朝廷与冥教关系的原因。
没想到,那两个黑衣人就是黄雀和他徒弟。他们奉命利用虹胜焰,使朝廷动荡,太子便可以趁乱从中得利。
虹胜焰可是切切实实被朝廷利用了一回,至今还蒙在鼓里。
楚泽鹤心里好笑,觉得执棋者成了棋子。
他明白事情始末后,便让乌骨退下。
其实除了这些消息,乌骨与虹胜焰有一段对话,是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
“收复王蛊的最好方法,就是让另一个王蛊和他争斗。若两蛊势均力敌,就会拼得两败俱伤。”虹胜焰噗噗笑着对乌骨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应该明白的吧?”
乌骨静静看他,说:“所以你想到了挑拨冥教和朝廷的关系。”
“对咯。”虹胜焰动了动手腕,锁链磕碰的声音响起来,他不在意的一笑,说:“很好玩。”
“所以,三皇子没死。”乌骨轻皱眉。
虹胜焰避而不谈,反而突然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陶醉道:“好香啊。自从在凉城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就一直魂牵梦萦……你,快死了吧?”
乌骨一愣,面色沉了下来。
看他突然表情凝重,虹胜焰噗噗的笑了,“你的命蛊快不行了吧?我闻得出来,为了能见到你,我可是等了好久……要是我能吃了你的命蛊,就能多出一甲子的功力,武功更上一层楼,对上楚泽鹤便不会这么凄惨了。”
乌骨看着他,声音冷静的问:“你自投罗网,现身见主上,是打的这个主意?”
“你把你的命蛊给我吃掉,我就告诉你呀。”
“异想天开。”
“那就再加当年姚雪死亡的真相。”
此话一出,乌骨微微睁大眼睛,有些诧异。
他没想到,虹胜焰居然如此轻易的将教主夫人未出嫁前的闺名说了出来。
时隔多年,又一次听到她的名字,不是在楚如泉嘴里,也不是楚泽鹤口中,而是在一个陌生的敌人手下做筹码,乌骨心中难免波澜。
姚雪,曾经是天上的明月,地上的牡丹。
虹胜焰端详了一阵他的神情,诡异的勾起嘴角笑,“看吧,只要我筹码够大,没有人会拒绝我。”
地牢内一阵沉默。
果然,虹胜焰被楚泽鹤擒下,其实有一半的主意都是打在自己的命蛊身上。
只看乌骨愿不愿意用自己的一条命换那消息了。
墙壁上的火把静静燃烧了一会儿,将他的银发染上一丝暖意。
在乌骨终于打算开口的时候,拿云进了地牢。
乌骨闭上嘴,和虹胜焰一起扭头,看拿云走近。
“怎么样了?”拿云揉着脖子打了个哈欠。
虹胜焰看向乌骨,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这是我们的秘密噢,独属于我们的秘密。”
拿云一头雾水,看看虹胜焰,又看看乌骨:“什么秘密?”
“没什么。”乌骨面无表情站起来,甩袖离开。
走之前,他和虹胜焰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虹胜焰双眼亮亮的,用口型无声说了个地点,看他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势在必得的猎物。
第二天,乌骨就带着蓝烟音回教了。
两天之后,杜行也带着一堆东西出发了。钱管事果然还是心软,给他收拾了不少用得上的人和物,也提前打点好关系。萧碣和他嘱咐了影卫的事情后,杜行也走了。
又过了三四天,楚泽鹤和沈青澜说了松城的事情。沈青澜惊喜又激动,当天就拽着萧碣启程。
众人依命令各自奔赴不同的地点,荣城这一方院落慢慢沉寂下来。万物复苏之时,楚泽鹤坐在窗边,只能听到雪化的声音。
拿云仍和楚泽鹤留在此地,偶尔审问虹胜焰。
“你们居然能查到我九岁那年的事?”听到拿云问话,虹胜焰有些惊讶,“明明过了这么久,还有人发现了?噗噗,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你让他来见我,说不定我会说的。”
穆意被劫走,当然不可能见他。
站在地牢里虹胜焰面前,楚泽鹤说:“他们出了赤车族就遇上朝廷伏击,那人已经死了。”
听了这话,虹胜焰面上流露出一丝惋惜,“太过聪明的人,命都不长呢。”
楚泽鹤表情微变:“朝廷伏击,你早就知道。”
“应该是吕蟒那家伙说的吧。”虹胜焰毫不在意的回答,“他貌似是皇后那边的人。”
“吕蟒?”楚泽鹤不解,“你又和吕蟒有什么关系?”
虹胜焰有些兴致缺缺,但还是为楚泽鹤说明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吕蟒曾经随父亲行商,机缘巧合,碰见了被遗弃在森林中的虹胜焰。
虹胜焰有赤色头发,面容也不像中原人,是以吕蟒从未隐瞒过他的身世。
直到九岁那年,虹胜焰终于查清楚了——是自己的父亲遗弃了自己。
他独自一人前去赤车族报仇,杀父取蛊。
两个月后吕蟒在云城找到了濒死的他,和因为不会饲养而不断吞噬主人生命的命蛊。
于是,吕蟒请了善蛊虫的连夫人帮忙。
算起来,吕蟒救了虹胜焰两次,所以虹胜焰才能和那些黑衣人合作一番。
“顺带一提,我让吕蟒找事,剑仙对决,也是为了引你过来。”虹胜焰简单说到。
楚泽鹤听罢,淡淡道:“不愧是你。”
“顺带还能除去一个看起来很厉害的怀尘,更好玩了。”虹胜焰自顾自的苦恼着,“我就是没想到,怀尘左手还能执剑。”
楚泽鹤知道,虹胜焰天生坏透,恶到骨子里。
他只是没想到,看似简单的事件背后,都有无数谋划。
有无形细线,将目的与表象,全部串联。
这细线背后,竟是一个十五岁的孩童。
“那皇后为什么要针对冥教?”楚泽鹤继续问。
“我怎么知道?我想杀你,只是因为他们说你是天下第一,我觉得杀掉你应该会很好玩。”
拿云站在一边,黑着脸甩了甩刑鞭。
楚泽鹤挥手制止了他。
起码楚泽鹤知道了,虹胜焰同前世一样独来独往,性格扭曲,天生异类。
对他这样的人,上刑没有用处。他不想说,自然是死都不会说。
“那顾朱雀和银镯,又是怎么回事?”楚泽鹤问,“这个,你总能说了吧?”
虹胜焰点点头,“银镯是吕蟒的人,他让我保她,我就顺便护呗。不过我本来是想着利用顾朱雀让你们身败名裂。谁知道有萧碣在先公布林白泽死讯,有银镯在后杀了顾朱雀。”虹胜焰耸肩,有些无奈,“再加上林掌门居然发现了顾朱雀身上栽赃你们用的蛊虫,真是讨厌死了,一个两个全部乱来,银镯死了也好,也不用我一直兜着。”
楚泽鹤面无表情道:“连夫人也算你救命恩人,你居然杀他儿子,算计于她。”
“你不也是因为林白泽的原因,知道连夫人和冥教结仇,所以杀了她永绝后患吗?”虹胜焰歪歪头,好奇的问,“一样狠毒,何必分你我?”
此话一出,牢房内静了片刻。
随即,楚泽鹤低低的笑了起来,诡异得有些瘆人。
虹胜焰也跟着笑了,露出两颗小巧的虎牙。
还没等他的笑容完全绽开,楚泽鹤突然暴起,狠狠抓住他脖颈将他按在牢房墙上。
锁链声砰然作响。
伴随着杀意与疯狂,楚泽鹤凤眸冰冷,声音低沉:“若楚执伤了半分,你会知道,本座的狠毒究竟能到何种地步。”
虹胜焰被他掐得近乎窒息,却对他近在咫尺的冷漠的脸,挤出一个狰狞狼狈的笑。
楚泽鹤看他的表情,凤眸燃起怒火,将虹胜焰摔在地上。
伴随着哗啦啦的锁链声,虹胜焰边咳边笑起来,“多好啊咳咳……多好…啊,少教主……哈哈哈哈……你居然有休憩之所,栖息之石。”虹胜焰抬头看他,双眼亮亮的,“把石头砸碎了,你会变得和我一样吗?”
楚泽鹤居高临下,冰冷的看他:“别试图激怒本座。本座不杀你,只是因为你还有用处。”
这几日,楚泽鹤迅速消瘦下去,拿云看着,总有些担心。
一个下午,拿云去找主上时,发现主上院子里空空荡荡的,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他心头一空,猛然想到了教主夫人去世后,教主的样子。
带着一丝说不上的心慌,拿云加快脚步走到书房门口。
有影卫探头,和他打手势,说主上刚睡下。
拿云一愣,想起来楚泽鹤这几天都没睡过,有一次他深夜来请示,发现楚泽鹤坐在榻上,看着一柄断刃发呆。
那背影孤孤单单的,像一只迷路的疲惫的鹤。
他仔细看了看,发现那断了的匕首是主上小时候的周礼。
那可是自己亲手放上去的双手刃,是沙迟的师父,前一任司器堂堂主亲手所制,怎么会轻易折断?
拿云想不明白,不仅想不明白,而且因为最近主上表现,他头发都愁秃了几根,心想要是乌骨在就好了,老乌比自己聪明,还会哄人,起码不会任由主上如此颓丧下去。
他犹豫着退下,到前厅和来者恭敬拱手:“主上刚睡下,姚大人可否改日再来?”
拿云恭敬以待的人,正是怀尘大师。
怀尘有些担忧,“这……他近日,休息得不好?”
拿云摇摇头,“多谢姚大人关心,主上身体尚可。”
怀尘叹了口气,道了声佛号。
拿云看他如此,说:“大人恕罪,前几日教主听闻您也在此……让我代他向您问好。”
怀尘敛眉垂目,只说:“往事如烟,却不代表贫僧能原谅如泉。”
拿云躬身拱手:“是在下逾越了。”
“唉。”怀尘错开一步,没受他的礼,“你不必同我道歉。我亦不会原谅你。你性子单纯,只听如泉的话。若当时乌骨不在,恐怕你也只会冷眼旁观,任不可挽回之事发生。”
拿云听到这话,垂下头来,表情苦涩。
是啊,如果不是乌骨让他拦下盛怒的教主,他是绝对不会对教主动手的。
如果当年只有他在场,恐怕主上,早就成了一具白骨。
若真是这样,教主和自己都会后悔一辈子。
拿云沉吟一声,又犹豫着说:“我亏欠主上良多,知道姚大人心系主上,于是斗胆说了——主上恐怕要在天地盟用人,姚大人可否祝主上一臂之力?”
这话是乌骨教拿云说的,说如果有机会,就和怀尘大师说说。
琅风派一战后,有两个人的名字出现在了红楼榜上。
一个,是沈青澜。另一个,就是怀尘大师。
怀尘大师本已经断了一臂,名字从红楼名剑榜上撤了下来。但是当日一剑,让他重回名剑榜。
位列榜首。
果不其然,怀尘大师一听这话,面露动摇之色。
“当年大觉禅师为我取怀尘之名,恐怕也是明白,我终究逃不开这红尘。”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另一边,被神秘黑衣人掳走的楚执和穆意,也在一个僻静的院落安顿了下来。
他们两人一路都被蒙着眼睛,并不清楚如今身在何处。
不过两个黑衣人都没有为难他们的心思,虽然将他们锁在房子里,但是并未审问,也没有用刑。
穆意优雅的吃着规律的一日三餐,甚至还关切的问楚执为何吃得那么少。
楚执:……
穆意说:“他们有求于主上。”
楚执好奇:“你如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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