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万人迷文的恶毒炮灰之后—— by柚子奶糖

作者:柚子奶糖  录入:03-27

江寻抿起唇角笑笑,眼神有些涣散,“没事,我缓缓就好。”
“这可不行啊。”傅桑看向自家儿子,“星野你先送小寻去房间休息。”
褚星野不乐意,他抱着胳膊嫌弃地乜了江寻一眼,“不要,谁爱送谁送。”
江寻嘁了一声,脑子不清醒,这会儿也不装了,唇齿间轻飘飘蹦出两个字:“细狗。”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有些事情是忍不了的,比如男人的尊严,拥有六块腹肌的褚星野咬牙:“你说谁呢?”
江寻靠着座椅,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下意识又仰头饮了一口。
“谁急眼了就说谁呗。”
“你!”
褚星野气急败坏,当即就刷地一声站起来,要撩起上衣向江寻展示他的六块腹肌,结果中途被他妈给拍了一下后脑勺。
“行了消停会儿,别给老娘丢人。”
褚星野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回去,倒是有人看热闹看得欢乐。
褚姥姥笑得最开心,感叹终于有人能镇得住她家小霸王似的外孙了。
小寻是真有趣,一开始她对这孩子的印象并不好,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江世渊倒是觉得尴尬,他讪笑着解释:“江寻的嘴上就是没个把门的,星野你别介意,等回去我就好好教训他。”
褚星野也不好跟长辈摆脸,他大方地摆摆手,“没事。”
褚姥姥:“教训什么啊,小寻这些年在外面肯定受了很多苦,那人贩子可真是丧尽天良哟,世渊你们可得对小寻好好的。”
“您说的是。”
江子星的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他看了眼喝醉了之后懒洋洋坐着的江寻,没有半分从前的自卑和局促,神态从容自信。
怎么性格就突然发生了变化。
他压下心中的疑虑,脸上浮现几分腼腆笑意,看向傅晏礼。
他眼神里含着期待,小声询问:“傅舅舅,我以后可以去你那儿找我二哥玩吗?”
傅晏礼的目光不知道停留在了哪里,蒙了一层薄雾似的眼眸里看不清情绪,好半晌,他才不咸不淡地回了句:“问你二哥。”
“哦……好。”
江子星垂下眼眸,掩盖了眼里失落的情绪。
江寻醉得不轻,这果酒喝着就跟饮料似的,没想到还挺上头,他到最后已经快神志不清了。
要撑住,撑住……撑不住了。
江寻这一醉,就直接到了第二天上午,在自家房间里醒来的。
昨晚发生的事情分为了两截,一截是喝醉之前的,一截是喝醉之后的,前者记忆清晰,后者一片空白。
他甚至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这具身体是真的弱鸡。
江寻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却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等等,他怎么突然多了一块表?
江寻盯着自己左腕上戴着的名贵腕表,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深蓝色星空表盘,做工精致,价值不菲,起码得几百万。
他上辈子拥有一款一模一样的。
而昨晚,他无意中看到傅晏礼腕上戴着一块。
难道这表自己长脚了?
江寻正绞尽脑汁地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随即是江怀瑾敷衍的语气:“下去吃早餐。”
他立刻飞身下床,连忙推开门拽住要走的江怀瑾。
“哥,昨晚什么情况?我这表是怎么来的?”
江怀瑾厌恶地推开他的手,现在倒是叫哥了。
江寻这回直接抱住他的胳膊,又喊了一声,“哥!”
他这人是没什么原则的。
江怀瑾额角青筋突突地跳,想推开却还是被死死地抱着,他冷笑一声。
“昨晚你醉得人事不省,非得抓着傅晏礼的胳膊,说他戴的腕表是你的。”
“还口口声声说要把手表还给你,不给就不松手。”
江怀瑾都不敢想象傅晏礼当时是什么表情,但还是把腕表脱下来给了江寻。
“江寻你好样的,现在都会借着喝醉抢劫了,你真能耐啊。”
抢谁的东西不好,还偏偏抢傅晏礼的。
当时他把江寻扶出去,还被吐了一身。
江怀瑾想想就来气,他不耐烦地推开已经石化了的江寻,大步往楼下走。
江寻石化之后,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他颤颤巍巍地把腕表脱下来,小心翼翼放在盒子里,双手合十虔诚地鞠了一躬。
我真该死啊。
表肯定是要还回去的,但江寻一直没找到机会。
直到周六到来,他要从学校寝室搬出去,到傅晏礼那儿住。
林简颇为怅然,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江寻,你真的要搬走啊,我舍不得你。”
经过几天的相处,江寻发现这主角受倒没什么坏心眼,只是人有点单纯,也好欺负。
江寻怜爱地摸摸林简脑袋,“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
“对了,你以后别跟褚星野走那么近,他只是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
为了完成任务,江寻使劲造谣:“实际上他邋遢得很,好几天都不洗澡,上厕所也不冲,还把鼻屎抹到课桌下面。”

傅晏礼住的地方距离A大不远,也就不到十分钟的车程。
寸土寸金的高端小区,一套几百平米的大平层。
晚上,江寻推着行李到门口,傅晏礼又出差去了,并不在家,但他提前知道了密码。
刚打开门,就听到一阵变了调的歌声,褚星野正趿拉着拖鞋从某间房走出来,神态轻松悠闲。
在看到江寻之后他面色一僵,瞳孔猛颤,犹如看见了恶鬼一样惊恐往后退。
“你你你……你他妈怎么会在这儿?!”
江寻羞涩一笑,“星野哥哥你忘记了,我们说好要一起搬进舅舅家的。”
褚星野:“老子可没答应,赶紧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这是我舅舅家!”
江寻无辜地眨眨眼,“可是舅舅答应了啊。”
他一边推着行李走进去,一边打量着屋里的环境,客厅很宽敞,外面还有一个大露台。
与独栋别墅不同,这里几十层高的距离,站在落地窗前可以俯瞰A市最繁华的景色。
房子整体的装修是极简风,黑白灰现代色调,没有多少生活痕迹,并不像一对年轻夫妻的家。
倒是挺符合傅晏礼的人设。
“我住哪间房啊?”
褚星野抱着胳膊斜斜地倚靠墙面,“这里没你的房间。”
傅晏礼出差之前交待过家里的阿姨收拾出两间客房,但恰好那时候褚星野过来,于是悄悄吩咐阿姨只收拾一间房就行了,并且把另外一间客房上了锁。
江寻更加不好意思了,面露娇羞:“原来星野哥哥想跟我住一间房啊。”
“砰”的一声,褚星野回了自己房间,用力关上门。
妈的土包子,真不要脸。
江寻在房子里转了一圈,酒柜里摆放着的各种名贵红酒吸引了他的注意。
然而他现在这具身体就是一杯倒,想到傅晏礼那块腕表的事情,江寻就尴尬得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客厅边上还摆着一架装饰性质的斯坦威黑色三角钢琴,他指尖随意在琴键上敲了几下。
音质不错。
有一段时间没弹了,江寻觉得手痒,便坐在前面的琴凳上,修长纤细却显粗糙的双手悬在黑白琴键上,十指灵活的隔空敲击着琴键,脑海中响起熟悉的曲子。
不能真的弹出来,否则被别人听见。
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土包子,哪里会弹什么钢琴,这种需要金钱堆砌的高雅艺术。
上辈子的江寻虽然学习不怎么样,但在音乐这方面却极有天赋,其中最擅长钢琴和小提琴,获奖无数。
在九岁那年,他就已经开了钢琴个人独奏会。
当然,要说多热爱音乐,那倒也没有,只是他爸妈逼着他卷。
学习不行,经商也不行,那总得有一样是拔尖的。
然而,江寻只想当一条摆烂的咸鱼。
另外一间客房上了锁,江寻进不去,他也没有随意进去别的房间,就只能待在客厅里。
好在客厅的沙发够宽敞,江寻安详地躺在上面,闭上眼睛。
两秒之后又睁开,抽了张纸巾盖在自己的肚脐眼上,这下可以安心睡了。
“晚安,巴卡玛卡。”
江寻双手交叉置于腹前,再度安详闭上眼睛。
三更半夜,睡梦中的江寻似有所觉,缓缓睁开眼睛。
朦胧的视线里,一道不明黑影站在沙发边上,一双眼睛阴气沉沉地盯着他看。
江寻的面部扭曲一瞬,随后福至心灵,硬生生挤出一抹微笑。
“星野哥哥,你怎么偷看我睡觉?”
“啪”的一声,旁边的落地灯被打开,褚星野顶着一头凌乱不羁的短发,面无表情地盯着江寻,随后缓缓掀起睡衣下摆,露出刻意凹出来的明显腹肌线条。
“看见了没,六块腹肌。”
江寻:“哦……然后呢?”
褚星野什么也没说,那六块腹肌就差明晃晃写着一行字:爷不是细狗。
他转身大步往房间走去,再度大力关上门。
江寻:“……”
哈哈,他妈了个巴子,本来睡客厅还没被子盖就已经够烦的了。
翌日,清晨。
一辆迈巴赫停在负一层的停车场。
“傅总,到了。”
后座,正闭目养神的傅晏礼缓缓睁开眼睛,英气的眉宇间染上几分倦怠。
司机先一步下车,打开车尾箱取出行李交给上司。
傅晏礼屈身迈出电梯,接过行李箱,“多谢。”
大平层公寓都是一梯一户,拉着行李箱走进电梯,缓缓上升。
指纹解锁成功,傅晏礼将行李放在玄关一旁,准备换鞋,低头一看才发现鞋柜上多了一双休闲运动鞋,要小上几个码数。
不属于他的,也不属于他外甥。
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走进客厅时,看见的画面便证实了他的猜测。
时间是早上七点,江寻仍然躺在沙发上睡着。
他睡姿极为随意,一条腿屈起,一条手臂从沙发边缘垂落下来,盖在肚脐眼上的纸巾早已经掉了。
衣摆不知道什么时候撩了起来,露出平坦的小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
那款美白身体乳没抹几次,皮肤还是黑麦色,但露出的那截腰却柔韧,纤细,有着令人赏心悦目的线条。
傅晏礼放轻脚步,站在沙发几米之远,视线停留在熟睡的男孩身上,平静的目光从腰腹一闪而过。
不多时,江寻的左腿突然弹了一下,紧接着人也从睡梦中惊醒。
他眼睛还没睁开,迷迷糊糊地摸向自己凉飕飕的肚子,嘴里发出梦呓一般的喃喃自语:“……我被子呢?”
“谁把我被子抢走了,我被子呢……被子……”
一声比一声轻,喃喃着又睡过去了。
傅晏礼找来一张薄毯,抖开,弯腰盖在了江寻身上。
江寻翻了个身,裹紧毯子。
傅晏礼没有在客厅多逗留,拎着行李往房间走去。
日上三竿,江寻才彻底从睡梦中醒过来,他顶着一头凌乱短发,迷茫地看着身上的薄毯。
谁给他盖的?
褚星野?
不可能,那大傻春巴不得他冻死。
就在江寻两眼四顾心茫然时,主卧的房门从里推开,一身深色休闲居家服的高大男人端着杯子走出来。

第16章 又相信爱情了
看到傅晏礼,江寻立刻抬手抓了抓自己如同鸡窝一般的头发,又整了整睡得皱巴巴的衣服,站姿乖巧如同幼儿园小朋友。
这位傅总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虽然不露锋芒,但也让人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他身上的毯子,该不会是傅晏礼给他盖的吧?
江寻试探性地抬手挥挥,抿唇一笑:“舅舅,早上好啊。”
傅晏礼脚步一顿,冲江寻礼貌性地颔了颔首。
深色丝质睡衣穿在他身上,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禁欲中带着几分矜贵温雅。
他往开放式厨房走去,往杯子里倒水。
江寻仍然规规矩矩站着,脚趾头抠着地,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耳边传来男人醇厚磁性的嗓音。
房子太大,距离有点远,只有右耳有听力的他一时没听清,微张着嘴,茫然地看过去。
“啊?”
傅晏礼看他这呆头鹅似的模样,放下水壶之后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不回房间睡?”
这回江寻集中注意力,听清楚了。
刚想说话,突然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他尴尬地揉揉鼻子,声音闷闷的:“房间上锁了,我进不去。”
一定是昨晚睡觉没有盖肚脐眼,着凉了。
傅晏礼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旋即往回走,声音淡淡的:“过来。”
江寻应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傅晏礼打开那间客房的密码锁,又给江寻录了指纹,以后直接用指纹解锁就行了。
末了又细心提醒了句:“密码也可以改。”
“好嘞,谢谢舅舅。”
傅晏礼离开了,江寻推着行李箱回房间。
即便是客房,面积也不算小,有独立的卫浴和一个小衣帽间。
江寻心不在焉地收拾着行李,心里想的是如何避免尴尬,把那块明抢过来的腕表还给傅晏礼。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愁眉苦脸地咬着食指关节。
十来分钟后,敲门声传来。
傅晏礼站在门外,依旧是那身宽松居家服,袖口松松地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早餐做好了,出来吃。”
男人生得实在太高,江寻这一米七五还不到的小身板,需要仰头才能与对方对视。
他微微诧异:“您还会做早餐?”
平时都是钟点阿姨做的,不过她今天放假,傅晏礼只能亲自动手。
面对江寻的疑问,他只是嗯了一声,没有解释那么多。
转身就要走,袖子突然被扯住,傅晏礼脚步顿住,同时垂眸看向那只手。
同样是黑麦色,但五指修长纤细,手背上似乎有几道细小的伤痕,指腹的触感粗糙。
不是自小就养尊处优的手。
只那么短暂的一眼,那只手就迅速移开了,是主人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唐突。
“不好意思,那个……您先等一下。”
江寻赶紧转身,略有些手忙脚乱地从行李箱里找到一个小盒子,打开,把里面的腕表拿出来。
他双手捧着腕表,恭恭敬敬地递到傅晏礼面前,就差跪下来负荆请罪了。
“舅舅,我那天喝醉了,不是故意的,现在把表还给您。”
傅晏礼的脑海中不由浮现那晚的画面,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不甚在意地看了那块表一眼。
声线平缓:“既然给你了,就是你的。”
说完,他便长腿阔步离开了。
江寻看着傅晏礼的离去的方向,本就修长挺拔的身影在他心目中又高大了不少。
大佬就是有格局。
江寻决定把那块表给供起来,每天拜一拜,大佬的表说不定还能保佑他早日完成任务。
江寻草草地洗漱一番,然后出去吃早餐。
屋里住着三个人,餐桌上只摆放着两份早餐,一份在傅晏礼面前,一份在对面。
江寻心安理得地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只字不提褚星野。
傅晏礼做的早餐很简单,一杯冰咖啡,一份火腿煎蛋三明治,卖相倒是很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
“嗯。”
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餐,气氛略有些尴尬。
傅晏礼不觉得,安静地吃着早餐,他进食的速度不慢,却也不显粗鲁,只叫人觉得温雅端方。
江寻咬一口三明治,味道不错,再喝一口咖啡。
噢,是比他命还苦的冰美式。
江寻放下咖啡,又咬了一口三明治,等咽下去才主动开启话题:“舅舅,怎么舅妈不在家啊?”
傅晏礼:“她公司距离远,平时不住这里。”
江寻心中了然,“这样啊。”
怪不得他觉得这房子装修摆设不像年轻夫妻住的家。
他啃着三明治,无意中发现傅晏礼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了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应该是为了方便下厨。
男人无名指那里还留有一圈淡淡的痕迹,看来是经常戴的,他和叶婧的感情应该很好。
江寻又相信爱情了。
而他只能尝冰美式的苦。
江寻端着咖啡杯愁苦地皱了皱眉。
“怎么?喝不惯?”傅晏礼突然问了句。
江寻抿了抿唇,腼腆地笑笑,“没,就是有点冰。”
然后,第二天早上他就喝到了热的美式咖啡。
那滋味,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等两人差不多吃完早餐时,褚星野才哈欠连天地从房间出来,先是嫌弃地斜一眼江寻,然后坐下。
满脸乖巧期待地看向对面的傅晏礼,“舅舅,我的早餐呢?”
傅晏礼收拾着空餐盘,头也不抬地说了句忘了做,便起身端着餐盘往洗碗槽那边走去。
褚星野受到一万点暴击,他捂着受伤的小心脏看向旁边正在享用早餐的江寻,凭什么只给这姓江的做!
他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舅舅做的早餐。
江寻冲他热情一笑,“星野哥哥,你要喝咖啡吗?”
褚星野不屑地冷哼一声,负气离开。
估计是找地儿哭去了。
等江寻吃完早餐回了房间,褚星野才从房间出来,去书房找他舅舅。
今天周末,傅晏礼没有去公司,正坐在书桌前用电脑处理紧急的文件。
褚星野是大少爷脾气,行事作风一向没什么顾忌,但此时却规规矩矩地敲了门,得到里面的允许才开门进去。

“舅舅,您别被江寻的表面蒙骗了,他私下烟酒都来的,人品不行。”
“江子星你知道吧,就江家那假少爷,被江寻欺负惨了,几个月前还故意把人从楼梯上推下来,摔折了腿。”
“这事儿大家都知道。”
“所以您千万别被他骗了,他就是故意讨好您。”
江寻是怎样的人,褚星野并不感兴趣,但这小黑蛋刻意讨好自己最崇拜的舅舅,他就不能忍了。
傅晏礼敲打键盘的动作没有停,等褚星野的话说完了,他才停下动作,撩起眼皮看向外甥。
静默片刻,他才淡淡启唇:“所以,这就是你不让他进房间的原因?”
褚星野欲言又止片刻,“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傅晏礼双手交握置于腹前,温和地注视着外甥,“舅舅才知道你私下像长舌妇一样,爱嚼别人舌根。”
声音不大,却令人无法反驳。
褚星野被最崇拜的舅舅说得耳根子发烫,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很没底气地为自己辩驳。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事实,不信您可以问别人。”
傅晏礼不喜欢对晚辈说教,也没到那个年纪,最后只说了一句:“如果不喜欢他,就尽早解除婚约。”
“行了,出去吧。”
褚星野有一肚子话想为自己辩解,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应了一声就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他不想解除婚约吗?
是江寻不要脸非要缠着他不放的,烦人。
褚少爷在他舅舅那儿吃了瘪,又不想看到江寻那张脸,就出门找林简去了。
林简比那姓江的好一千倍一万倍。
江寻进浴室冲了个澡,之后给全身抹上美白身体乳,这还不够,又给两只手抹上护手霜,最后再敷上面膜。
原主这常年干活的手太粗糙了,皮肤也不好,必须得好好保养着。
江寻一边哼着小调敷面膜,一边在行李箱里翻找着,最后找出一本笔记,坐在书桌前翻开。
很廉价的日记本,但很厚,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页面已经泛黄。
这是他无意中在江家原主房间角落里找到的。
第一页,上面用黑色圆珠笔歪歪扭扭地写着日记。
2013年2月3日,天气阴。
今天是大年三十,爸爸妈妈又吵架了,没有做年夜饭。
好饿,好冷,被子太薄了,冷得睡不着。
为什么弟弟过年有新衣服穿,他的被子也好暖和。
2013年6月19日,天气阴。
今天爸爸打牌又输钱了,他不高兴,又开始打我,还踹了我肚子一脚,好疼啊。
2013年8月2日,天气晴。
爸爸打牌又输钱了,还喝了很多酒,他要用空酒瓶砸我,我躲开了。
但最后我还是被他抓住扇了好几个巴掌,好疼啊,我的左耳也一直在响,好像听不清楚了。
很显然,这是原主小时候写的日记,有些字是错别字,其中还夹杂着拼音。
也不是每天都写,就记录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
比如挨骂挨打,挨饿受冻。
从八岁那年起,竟然断断续续写了十年。
字迹逐渐从青涩稚嫩变得成熟。
最近的几篇日记是今年的,从初回到江家的激动喜悦,到怀疑迷茫,再到失望……
江寻一一翻看着,看得认真。
这不仅仅是一篇普通的日记,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少年从八岁到十八岁的人生,充满了灰暗和苦难的短暂人生。
命运似乎没有眷顾他,乍然迸射出来的光明也只是转瞬即逝。
他的人生被别人偷走了。
看完日记之后,江寻拿出签字笔,模仿着原主的笔迹,继续在新的一页写上日记。
他不仅要继续写,还要“不小心”让江家人看到这本日记。
对于江寻来说,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作者创造的纸片人世界。
等他停下笔时,时间已经悄然走到中午十二点。
午饭怎么解决?点外卖?
江寻合上笔记本,悄悄打开房门,从里面探出一颗脑袋,像做贼一样,狗狗祟祟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然后一扭头,就看到了从书房里走出来的高大男人,那双似雾一样的眼睛也正注视着他。
那一瞬间,江寻脑海中闪过千百种念头,如何才能不尴尬地从房间出来,从容打招呼。
还没等他想好,傅晏礼若无其事地开了口:“午餐应该到了,我去看看。”
江寻脚趾不扣地了,连忙应声:“哎,好。”
还是大佬善解人意。
门铃刚好响起,傅晏礼从送餐员手里接过餐食,走向餐桌。
视线扫过去,看到那画面,他停顿片刻才道:“江寻,过来吃午餐。”
此时江寻正面对着墙壁,脑袋抵在墙面上,尖尖的犬齿轻咬着食指关节。
听到动静他积极地应了一声,一路小跑过去坐在男人对面,帮忙把某星级酒店送过来的餐食一一摆出来。
褚星野出去了,餐桌前依旧是两人。
米饭,荷兰豆炒鱿鱼,口蘑芦笋炒虾仁,鱼香肉丝,蒜蓉生菜,以及一道奶白的豆腐鲫鱼汤。
看着格外诱人,闻着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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