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累了,不想动弹。
如果廖松琴在就好了,他会把慕稚弄得清清爽爽的,塞进被子里,再去楼下热一杯牛奶端上来。
现在只能自力更生。
慕稚慢吞吞洗漱完,钻进被窝。
此时廖松琴的消息也发来了,【到家了,晚安。】
慕稚眼皮发沉,半梦半醒着回:【哇安。】
“怎么睡到这么晚?”慕宁坐在客厅,狐疑地探头打量,“你是不是熬夜看剧了?我好像听到点声音。”
已经过了午饭的点,慕稚简单弄了吐司吃,闻言有些心虚,“差不多吧。”
“什么剧啊?”
“……谍战。”
慕宁一愣,“你现在爱看这种了?”
“好看的都喜欢看。”
慕稚怕他再问下去,叼着吐司扑过去,“哥,我下周就要开学了。”
慕宁笑着揉乱他头发,“那林初就可以坐回原位了。”
慕稚叹气,“果然心里只想着林哥。”
“走开,你也跟廖松琴一样瞎起哄。”
到了开学那天,不知道廖松琴提前和慕宁做了什么沟通,一大早就出现在了慕家。
慕稚拖着箱子出门时还能听到慕宁的碎碎念:
“我缺席了这么多年,终于能送亲弟上学了,副驾还要坐着弟弟的男朋友……”
廖松琴合上后备箱,闻言没有回副驾,反而钻进后座。
他去牵慕稚的手,话是对着慕宁说的,“那这样大舅子会不会心里舒服一点?”
慕宁勃然大怒,“滚到副驾来!”
廖松琴“啧”了声,开门下车。
一路行驶,逐渐接近学校大门,慕宁忽然看到什么,减缓了车速,“这不是陆隅吗?”
察觉到有车靠近,独自拉着行李箱的陆隅头也不回,避到路边。
“嘿!”慕宁探头,“上来,送你一程。”
陆隅惊讶地张大嘴,“宁哥。”
他视线偏转,顿了顿,又道,“松琴哥,还有……慕稚。”
【??作者有话说】
对了,周五会开一个陆隅x陈令的新坑,感兴趣的bb可以收藏一下。
周五见啦。
ps:只能有错别字
慕宁一路上活跃着气氛。
“年轻就是好呀,我和松琴读书那年学校还不允许外来车辆驶入,现在都能把你们送到寝室楼下了。”
陆隅略微疑惑,“好像现在也不允许。”
“哦。”慕宁从后视镜里对他笑,“因为我是优秀毕业生,线上填个申请就能进了。”
“……这样啊。”
慕宁又开始聊学校新植的树,陆隅忽然侧头,用只有慕稚能听到的音量问,“宁哥知道吗?”
不知道他是在说相亲失败,还是恋情曝光。
不过答案都是肯定的。
慕稚也小声,“知道。”
陆隅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再往前开了点,慕稚终于忍不住问,“不是和陈令合租了,怎么还往学校里走?”
走读手续线上就可以办,没有一定要进校的理由。
难道是吵架了?
可是合同都签了啊。
陆隅面容忽然扭曲,“他,他那个家伙……总之我得先在学校里住一段时间。”
都气得结巴了。
慕稚暗暗咂舌,快速转移话题,“你五月份出国对吧?走之前叫我一声,我们来送你。”
“你们是指……?”
“我,我哥,廖松琴。”慕稚怕他介意,补充,“你觉得他们碍事的话,我就自己来。”
谁知陆隅长舒一口气,“吓死了,还以为你要带着陈令来。”
宿舍楼就在眼前,车子刚一停稳,陆隅就快速拉开车门跳了下去,“谢谢宁哥,我走了。”
他拉着行李箱小跑几步,忽然回身,冲着慕稚挥手,“记得来送我啊!”
慕宁在接下来的行驶过程中十分感慨。
“看到没,恋爱就要找这种品行好的男孩子,不管结果如何,人家都大大方方的。”
他说着开始内涵,“所以说,哥哥的眼光才是最好的。”
廖松琴“哧哧”地笑。
他侧头,“不是马上要开会了?慕总,再往前车子可不好掉头啊。”
“啧。”慕宁停稳车,回视,“那你记得把他送上楼。”
“会的。”
等两人下了车,慕宁摇下车窗,在廖松琴肩上拍了拍,“走了。”
廖松琴又是笑,“搞得生离死别一样,要是想过这个家长瘾,以后单周周五你来接阿稚,双周我接。”
“神经。”慕宁丢下一句,又对慕稚抛了个媚眼,“想回家了随时电话我啊。”
慕稚也觉得他们神经。
他想要像廖松琴那样笑骂,或是干脆与慕宁击个掌,最终却只是动了动唇,说了句“好”。
车子开走很远。
廖松琴用力揽住他,“不习惯了?”
慕稚回神,“有点。”
上一次有哥哥送着去上学,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大概是高一开学。
陌生的校舍,看不清脸的同学,闷热的午后只有慕宁那张脸是熟悉而真实的。
“阿稚,”他说,“爸爸妈妈知道你考进这里,也会很高兴的。”
他们没有爸爸妈妈了。
再后来,慕稚觉得自己也没了哥哥。
可他又明白这样想是错误的,会伤到慕宁的心,会抹消他们很多个日夜流的泪。
慕稚也时常会想,到底要多少触手可及的爱与关怀才能填满自己,又或者是否永远都不知餍足。
廖松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有时候觉得你和你哥一点都不像,有时候又觉得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比如?”
廖松琴却不说了,微微低下头,冲慕稚眨了眨眼。
慕稚掐他腰,极快地抬头在他唇上贴了一下。
他终于开口,“比如你们发呆的时候看起来都很傻,只不过一个傻得可爱,一个傻得可怜。”
慕稚咂舌,“你讲话真狠。”
他被廖松琴推着往前走,“快点把行李放好,然后陪我去花园谈恋爱。”
他声音不小,过路的人纷纷看过来,慕稚脸开始发烫,却奇异地没有想要躲起来,“谁去花园谈恋爱啊。”
“那现在的大学生都去哪里?”
廖松琴说这句时倒把声音压低了,“哪里都可以,主要是想亲亲。”
慕稚:“……前天不是一直在亲吗,还不够啊?”
廖松琴长叹,“阿稚,你不懂。”
谁想懂这个!
“那,带你去新建的人工湖好不好?”
他说好,临要出发,慕稚忽然又改了主意,“我带你去食堂吧!”
廖松琴:“?”
在廖松琴的记忆里,大三那年学校食堂换了承包商,此后就变得又贵又难吃。
金汤肥牛没有金汤,清汤寡水地铺在面条上,一眼看上去全是白色的。
“可能你毕业得太早了吧,”慕稚笑眯眯的,“我大一那年就很好吃呀。”
“六年而已。”廖松琴说得云淡风轻。
现在又觉得六年不算什么了。
慕稚想笑话他,对视会儿,控制不住地凑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
南三食堂的甜品店买一送一,慕稚很开心,买了甜筒冰激凌,两个都让廖松琴拿着。
“你手不要侧过来呀,”慕稚还挺不满,“等会儿化了滴下来。”
廖松琴把甜筒凑到他唇边,“有点化了,舔一下。”
再往楼上走,碰上水果摊搞活动,买鲜切西瓜送柑橘。
慕稚购入两盒,一份给室友,另一份拿在手里戳了西瓜喂给廖松琴,等着他剥柑橘。
廖松琴剥出一片,“来,小猪。”
慕稚不跟他计较。
他们在校园里到处走,南二食堂最好吃的是瓦香鸡,南一麻辣拌……
廖松琴开始怀疑,“今天吃完以后,你再也不用去食堂吃饭了?”
慕稚笑得停不住,“就是想跟你一起在学校里走走。”
不是单纯的约会,而是两个大学生似的,窝在食堂角落,吃两口,对视会儿,自然而然依靠在一起。
大学里的恋爱总是不同的。
慕稚眯起眼,“如果我是慕宁……”
“你是慕宁?”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和你同一年入学,住进同一间寝室……”
廖松琴剥着第二个柑橘抢答,“也会喜欢你。”
“那不好吧,”慕稚一脸为难,“寝室里住了对情侣,剩下的两个室友怎么办啊。”
“我们一三五住寝室,二四六七出去同居。”
廖松琴说着,忽然笑起来,“像现在一样。”
一路走着,来到了慕稚一开始允诺要带廖松琴去的人工湖。
人工湖后有一片竹林,越过层峦山石,能看到一座掩在竹子后的小亭子,现在学期伊始,没有人来。
廖松琴赞扬道,“很会找地方。”
“再说就不亲了。”
廖松琴闭上嘴。
下午的阳光很好,明澈地照着亭子。人声隔着竹叶渺远地飘来,衬得周遭越发幽静。
忽然有人拖着箱子踩过石子路,一道女声响起:“一个月那点钱别全花在吃上,你恩格尔系数都要爆了,和同学出去玩玩,听到没?”
男声帮腔,“你大一多瘦啊,现在直接出栏都行。”
那名学生稍显屈辱地反驳,“大家都吃这么多……”
慕稚看了眼手边的几个袋子,炸串散发着不容忽视的香味,他抿了抿唇,沉默。
廖松琴无声地笑。
就这么坐了会儿,周遭重新静下来。
廖松琴伸了个懒腰,突兀地问,“你知道我父亲的事吗?”
慕稚侧头,“知道一点。”
廖松琴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我父亲是猝死的。”廖松琴看着初春的风拂动竹叶,“他是个工作狂,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去应酬的路上,喝酒更是不要命。”
坐到廖父那个位置,需要靠酒拿下的生意已经不多了,可他偏要喝,偏要拼,拼得命都没了,也没能做出多大的成就。
他的起点太高,能力平庸,再怎么折腾都是枉然。
“所以奶奶很讨厌我用工作忙当借口。”廖松琴抚了抚慕稚额发,“听得这么认真?其实你知道得差不多了吧。”
慕稚拉住他的手,“但我是第一次听你说。”
“可能是因为记忆里的形象已经模糊了。”廖松琴笑,“母亲把我养得很好。”
哪有自己说自己被养得好的。可又不得不承认,廖松琴说的是对的。
“所以你才老是往外跑,而不是跟慕宁一样长在公司?”
“差不多。”廖松琴眯眼,“不过刚毕业那会儿我也算工作狂。”
后来家里多了个看似能把自己照顾周全的高中生,笨笨的,躺地上都能睡着,还嘴馋挑食,不多花心思根本养不好。
偏偏廖松琴从中得出趣来,此后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这些就不必说出口了。
慕稚动了动,侧躺下去。
在廖松琴大腿上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后,他问:“你想听我爸爸妈妈的故事吗?”
“当然。”
等了会儿,慕稚依旧没开口,廖松琴在他眼前晃了晃手,“睡着了?”
“没有,在想讲什么。”
“看来故事很多。”
“嗯,以后再慢慢跟你讲。”
斑驳的阳光从指缝间漏下来,慕稚索性抓起他的手盖在脸上,“先讲我印象最深的吧。”
“我爸爸有段时间精神不太好,一直要吃药。”
吃药就会打瞌睡,记忆里很多个晴好的午后,妈妈坐在阳台上,爸爸枕着她的腿午睡。慕稚拍了拍廖松琴,“就像这样。”
再然后慕宁就会搬一张椅子,坐在旁边看漫画。
“那你在哪里?”廖松琴问。
“我在楼上练琴。”
怕吵醒爸爸,那段时间总是关着窗练,午后的阳光把房间照得很亮很亮,闪闪发光,像贝壳里最梦幻的一颗珍珠,再想起来时总蒙着层模糊的滤光。
有时也会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段日子,无忧无虑,每天睁眼就能得到很多很多爱。
廖松琴捏他的耳垂,“好认真的小孩。”
“偶尔也有反过来的时候啦,”慕稚亲了亲他的指腹,“慕宁上家教课,我看漫画。”
后来琴不再碰了,漫画也丢到一边,只有岁月始终如一地走。
“我们的家庭好像都不圆满,又好像什么都不缺。”
上帝掷出骰子,落地前无人知晓哪一面朝上,“咔”的一声,命运如板上砸钉,无法重来,亦无法转移。
“而且,我现在又多了一个家人。”慕稚抬头,春风卷起他们的衣摆与发梢,他抬手,捧住廖松琴的脸,“亲一下。”
廖松琴就俯身,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不要怕孩子们,下周就接着这个剧情更番外啦!
先更哥哥x林初的线,然后是松琴阿稚的恋爱小烦恼,比如有的人太重欲(。
我们有缘下一本见,没缘的话下下本见,好吧不想再看见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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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更《没想送你花》音乐剧演员x花店老板
隔壁新开的《失恋告急》是陆隅x陈令的恋爱轻喜剧,破镜重圆。
大家晚安!会在后记里感谢很多很多陪伴我的宝宝们。
慕稚紧张了一整天。
今天是他的十八岁生日,楼下宴会迎来送往,慕妈妈找寻许久,在二楼琴房逮到了正在翻阅什么东西的小儿子。
“干什么呢?”她抱怨,“妈妈找不到你,可着急了。”
慕稚原本有些慌乱,闻言放下手中的琴谱,走过来抱了抱她,“对不起嘛,这就下去。”
下楼时,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松琴哥来了吗?”
“还没呢,说是刚从公司脱身,大概在路上了。”
慕妈妈挽着他,侧身看了看慕稚矜贵的发型,干净的眉眼,一身西装衬得他青涩又贵气,只是看过来时的眼神依旧澄澈。
还是个孩子呢。
她上手揉慕稚的脸,“我们宝宝真可爱。”
慕稚:“?”
谢过一位位宾客,终于能喘息。慕稚频频张望入口,却总也见不到那个人影。
慕宁凑过来:“找松琴?”
他神色复杂,说是愤怒,又有些酸溜溜的,“这么喜欢他?”
慕稚明亮的眸子一弯,很直白,“嗯!”
慕稚打算今晚就告白。
他第一次见到廖松琴是初升高的升学宴,各色亲戚、商业伙伴中,穿着白色卫衣的男大学生坐在无人的角落,安安静静喝着果汁。
发现了盯着他的小孩,廖松琴就招手,“过来。”
慕稚穿着定制西服,小大人似的,被叫到了还有些脸红,小跑过去,“哥哥。”
“两个礼物。”廖松琴双手藏在身后,“红包,游戏机,你想要哪个?”
慕稚不缺钱,也不喜欢玩游戏,这两样他都不怎么喜欢,但犹豫会儿,慕稚依旧露出了甜甜的笑,照顾这位客人的感受,“都想要。”
廖松琴一愣,笑得不行,“慕宁,你弟弟真有意思。”
他把手拿出来,举起一个红包,还有个厚厚的文件夹,“我还以为你会说都不想要呢,给,这是琴谱,听说你喜欢小提琴。”
慕稚眼睛睁圆了,伸手要接,廖松琴却没松开。
他冲慕稚眨眨眼,接着说,“还有我和你哥的高中笔记,要好好享用哦。”
慕稚抱着文件夹,听到慕宁打趣,“廖松琴,把我的笔记和你的笔记放在一起,阿稚看不起我怎么办?”
原来他叫廖松琴。
慕稚不吭气,原地站了很久,终于等到两人拌完嘴,他在心里拼命加油鼓劲,随后伸手——
廖松琴感觉袖子被人扯了扯,低下头,看到慕家的弟弟眼神闪烁,脸颊红红的鼓起来,又很快瘪下去,看起来腼腆又可爱。他酝酿会儿,抬头紧盯着廖松琴:“我,我喜欢玩游戏的。”
廖松琴不解,微笑着,“嗯?”
“就是,想和你一起玩游戏。”
慕稚脸又烧起来,撒着娇,“哥哥,可以吗?”
十八岁生日的宴会厅里,慕宁酸得不行,“那时候就该看出来了,还‘哥哥’,叫得这么甜,你个小颜狗。”
慕稚装没听见,百无聊赖地张望,视线里闯进一道人影,猛地站直了,“松琴哥哥!”
廖松琴穿了身黑色正装,细看竟和慕家兄弟的款式有点像,三个人站在一起,说是两个哥哥领着弟弟都不违和。
他接住扑到怀里的慕稚,“等久了?”
慕稚抓着他,眼睛眨巴眨巴,往外蹦星星,“不久的,就是有点想你。”
“……”慕宁喝了口酒。
廖松琴跟他道歉,随后叫助理把礼物拿到慕稚房里,跟着上了楼。
慕稚的房间温馨明亮,有股淡淡的香气,和主人身上的如出一辙。
廖松琴在这股熟悉的气味里放松下来,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坐在沙发上,等着慕稚拆礼物。
身旁有人走近。
是慕稚,他心疼地点了点廖松琴紧闭的眼帘,随后那股气味离远,房门关闭的声音传了过来。
虽说为了应付临时加塞的工作很疲惫,在宴会主人的房间里睡觉还是失礼了些。
廖松琴正要睁眼,那阵脚步声又渐渐接近。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碰到了他的手,是毛毯。
慕稚替他盖好毯子。
他停留的时间有些久,视线也过于灼热,廖松琴眉心跳了跳,察觉到温热的呼吸扑上来,眼皮一热。
慕稚亲完就害羞地退开,廖松琴睫毛颤动,醒了过来。
追人要热情大胆。
见廖松琴看着他不说话,慕稚没有迟疑多久,唇一抿,扶住廖松琴肩,小心翼翼地坐 到他身上。
在这过程中,廖松琴手藏在毛毯下,视线静静地落在慕稚近在咫尺的身体上,如有重量,寸寸刮过,好似第一次认识这具身体的主人。
他们面对着面,慕稚不怎么锻炼,大腿软软地压着廖松琴绷起的肌肉。
对视会儿,慕稚又一低头,红润的唇贴上去,“啵”,印下个青涩的吻。
毫无技巧,除了慕稚本身的柔软,什么行为都没有。
但廖松琴发现自己有感觉了。
见慕稚又要俯下来,他不动声色地偏开头,按住慕稚,“喜欢我?”
“嗯。”
被按住的感觉并不好,可对方是廖松琴,慕稚就没有挣开,反而软趴趴的。
“想和我恋爱?”
虽然和预想的表白场面不同,但慕稚发着抖,继续点头,“嗯。”
他头发胡乱蹭在廖松琴脸上,痒痒的。
“等你毕业。”廖松琴摩挲着慕稚的后颈,触感滑嫩,在他指腹薄茧下逐渐发红。
慕稚一下直起腰,“要等到毕业吗?”
他委屈起来,“可是还有半年才考完呢。”
就是因为没考完,廖松琴才不能答应。
他哄,“很快的。”
“可是……”慕稚眼圈渐渐红了,“我一天都等不了了。”
从十五岁等到如今,慕稚觉得,自己一天都等不下去。
见两人迟迟不下来,慕宁上到二楼,逮到了站在房门外一脸挫败的慕稚。
慕宁半是愉快,半是愤怒,“他拒绝你了?!”
慕稚焉巴巴的,“嗯。”
“这臭小子!”慕宁怒喝一声,又心疼地搂过弟弟的肩,“跟你说了追人不能太直白,对方会不珍惜的。这样吧,我教你几招。”
慕稚眼里还有水汽,闻言直愣愣地盯着慕宁。
慕宁生出种被弟弟需要的感觉,挺直脊背,“第一,欲擒故纵!”
于是,两杯酒下肚,正在阳台吹风的廖松琴腰上蓦地环上来一双手。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廖松琴失笑,正要继续哄从房里逃走的小孩,就听身后慕稚道:
“你要是不和我谈恋爱的话,”慕稚停顿一下,接着小声嘟囔,“我就和班上的男生在一起咯。”
【??作者有话说】
廖松琴:开始黑化(不是
插播番外的原因写在评论区啦,if线番外很早就想写,但拖延症晚期一直不动笔,这下逼得我时速三千先肝了一章出来(嗷嗷哭
廖松琴手一松,酒杯倾倒,洒了自己满身。
“咣当”,碎片四溅,慕稚受惊后退,手却被牢牢按住。
“是吗,”慕稚看不到他的脸,只听到廖松琴轻飘飘的声音,“谁跟你表白了。”
“体育委员。”
慕稚补充,“八块腹肌。”
廖松琴置若罔闻,只说,“他模拟考排名多少?”
慕稚一愣,“……校内八十七。”
还算过得去的成绩,但慕稚答得这么迅速,像是非常关注对方,廖松琴面色沉下来,“你大学打算和他异地?”
“啊?”
“他这个成绩,就算和你一样留在本市了,能进同一所学校吗,异校恋打算一周见几次?”
慕稚被他说得有点急了,“难道只有同校才可以恋爱吗?那我除了大学同学就谁都不能谈?”
“只是要找有能力每周和你见面的,你学业太忙绊住脚的时候,他可以提供帮助,而不是没头苍蝇似的也在为了期末考发愁。”廖松琴轻描淡写地抹黑素未谋面的体育委员,面上毫无波动,“阿稚,眼光要高。”
这……这和慕宁说的不一样啊。
慕稚悲伤地离开露台,悲伤地坐到床沿,发起了呆。
廖松琴一点都不着急,按照慕宁的计策,他说完那句话廖松琴就该发脾气了,然后把他按在墙上亲……当然后面这句是他自己适度美化的,慕宁原话不是这样。
廖松琴没有生气。
他反而把慕稚说生气了。
宾客离去后,慕稚在花园逮到慕宁。
“哥,没用。”
“不可能!”慕宁情绪激动,“廖松琴没被擒到? 他一定是装的,我当初就是被你嫂子……”
慕稚睁着大眼睛,眨巴了下,“被我嫂子……?”
慕宁清了清嗓,“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光靠说的没用,得让他有危机感。”
慕稚觉得很有道理,“嗯,该怎么做?”
“这种东西,当然是亲眼看到最好。”慕宁推着他回屋,“这么晚了,快睡。”
慕稚回头,“亲眼看到什么?”
慕宁神神秘秘,“等你回学校就知道了。”
周一,慕稚早读时被人堵在了茶水间。
“你好,我是二班英语课代表,陆隅。”面前的男生高高瘦瘦,身上有股干净的气味,阳光晒暖的被褥似的。
他微弯着腰,伸手接过慕稚的杯子,“有点渴,我喝一口哈。”
“谢谢。”男生把杯子递回去,揽着他肩往外走,“宁哥让我配合你演戏,怎么说,有没有具体的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