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密密地舔吻着我,是换在我的想象中都万不可能出现的景象,带着些许警告亦或是惩罚的意味,叫我不能,也不敢推开。
最终只等他满意了,我才稍稍从座椅上座了起来,挪动身子同他拉开距离,我红着脸擦拭着嘴唇,想要瞪他,却又莫名害怕同他的眼睛对视。
仇郁清说:“原来我那么坏么?”还是轻轻的声音,飘忽忽的,像是并没有在问我似的。
我慌忙站起身,连脚步都不知道该怎么迈了,他立刻十分警觉地同样站了起来,身体横在我与办公室出口之间,单从他的表情,其实看不出他会这么霸道。
“你那样说,叫我更乱了,明明我的记忆就是那样告诉我的。”我不甘心,就这样向他控诉道。
“是吗?”仇郁清说着,一步一步地靠近我,我以为他想要抓住我的手,于是连连后退着躲闪,直到后腰抵在身后的办公桌上,才听见仇郁清接着说:“或许吧,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究竟说了多少次他不知道了?看他的表情,就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事实究竟是如何,而只是执拗地想要相信自己所愿意相信的罢了。
“看来这是一场失败的交流,”半笑不笑地,我对他说,分明想要维持住自己的体面,但身体因为惧怕而向后倚靠的样子,实在是就连我都觉得好笑,“既然如此,那仇总您之前说的游戏规则,又有什么意思呢?”
仇郁清垂眸,思索了片刻,只说:“毕竟这是你向我确认的唯一渠道……你大概忘了,因为服用药物,我的脑子有时候的确会有些不清楚,当然我还愿意继续这个‘游戏’,只看你还愿不愿意参加了。”
什么?身躯略有片刻的僵硬,我有些不太确定,仇郁清他……病了么?在用药?因为脑海中完全没有对这件事的印象,一时间我有些无措,“一会儿说食欲不振,现在又说在用药,你……究竟是什么情况?”
“你关心么?”仇郁清露出一个半笑不笑的表情,他再度往前迈进一步,而我的身体就好像应激了那般,因为害怕而直接坐到了身后的桌子上,“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乎了呢。”略显落寞地,他这样对我说道。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回事!”膝盖被他的手轻轻扶住了,真奇怪,我发现仇郁清很会示弱,我怀疑他是在用这种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我没有证据,也无法彻底说服自己狠下心来。
“就是,药……下班以后可以带你去我家看看,如果你愿意来的话。”仇郁清说着,露出了一个隐秘的笑容,“昨天你走之后,我肚子饿了,但是什么东西都没吃下去,有点难受。”
他这是在耍手段,不,不行,不要上钩!不要!
“怎么会这样?”然而身体的关心却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他先前午饭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吃到多少,再看看他这明显需要大量营养才能维持活动的躯体,“你……你不能把这件事赖在我头上,你自己总要保证自己的身体才行啊。”
仇郁清没说话,只是捉住我的手,令我的掌心抚向他的腹部,自下而上,“从昨天开始,就什么都没有吃,原本是不饿的,看见你才发现自己饿了,很奇怪。”
我要疯了,因为我除了紧绷的腹肌线条什么都没摸到。
“总不会都是我的原因。”
“不知道。”仇郁清就好像一点都没有觉得此时的状况有什么不妥似的,他握住我的手腕令我的手在他身体各处流连,“最近我好像瘦了些。”
诡计!都是诡计啊啊啊!他在用美色诱惑我!我不能上他的当。
然而事实却是——“咕咚”我咽了口唾沫,“要来我家么?我做饭给你吃。”
“好哇。”仇郁清回答得很快,他笑了,那笑容很灿烂,令我感到晃眼,也让我不免想“啊,原来他也会露出这么开朗的笑容啊”。
“那,我先给教练打个电话,说晚上不用到那边去了。”
“呃……好。”他这个情况,居然还在进行什么锻炼吗?我想问,迎着仇郁清兴致勃勃的视线,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直到将下班后的行程全部约定好,真正离开了仇郁清的办公室,我才意识到我又犯了多大的错误。
总裁办公室外,我就差捶胸顿足哀嚎连天质问自己为什么每次都抵挡不了美色的诱惑对仇郁清那张脸X虫上脑。
不行……时至今日我才明白我最好应该少跟现实中的仇郁清见面,对我来说,他的身上有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巨大魔力,令我近乎可以说是一见到他,就不由自主地被他牵着鼻子走,他足够了解我,也太知道究竟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我乖乖就范,危险危险危险!!这个词语就应该被烙印在他的脑门儿上。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我不是没有反悔想要跟仇郁清打电话取消我刚刚答应的事情,但是工作接踵而来,令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在我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偶尔回过头,目光会恰巧同身后那黑洞洞的监控摄像头对上,我不确定仇郁清有没有在看着我,但那种如影随形的窒息感,无时无刻不缠绕在我的身上。
而更令我感到抓狂的是,下班时间到来,当我逃也似地跟随同事一同离开公司大楼时,我才发现仇郁清的车正无比骚包地停在最显眼的位置,见我来了,后排的车窗摇下来,露出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笑着让我快点坐到车上。
毋庸置疑,同事们一定全都看到了。
天知道我究竟有多想夺门而逃,但我又觉得那样的行为很不恰当,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坐了上去……最令我崩溃的景象随之而来——我发现车里竟不止有一个仇郁清!
脑子在那一刻“嗡”的一声,仿佛失去了一切思考的能力,我犯病了,毋庸置疑,然而我除了表面平静地坐到车上,其余的什么也做不到。
有一个仇郁清是假的,大概是临近车门的这一个,因为上车的时候我意识到他没有实体,但这并不妨碍我越过他,不想同他贴在一起。
觉察到我的动作,仇郁清露出了一个不甚明显的微笑。
“想到了刚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愿意跟我贴这么近。”他说。
因为有隔板的阻挡,前排的司机不能看到后排的景象,浑身僵硬地扭过头冲仇郁清额首示意,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该做出怎样的表情。
“怎么了?你好像很紧张。”仇郁清的手臂搂抱过来,手指轻轻捏在了我的耳垂上,“发烧了么?脸这么红。”借着抚摸我额头的姿势,我近乎顺势倒在了他的肩膀上,另一头的仇郁清半笑不笑地看着我,表情有些冷漠,这样的景象令我浑身僵硬,就连制止仇郁清的动作,也做不出了。
“呆呆的,傻掉了一样。”仇郁清说着,他的吻落在了我的额角,嘴唇不太湿润,略微有些干燥:“好久没有这么可爱了,好喜欢你这样。”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是,害怕,害怕,因为另一边仇郁清的手指自我的小臂攀附上来,依次抚摸过我身体的各个部位,下滑,最终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他说:“你知道的,其实我最想要这样,在车上,最刺激了不是么?”一个慵懒的姿势,他仰在我的大腿上,半笑不笑地,这样说道。
“仇郁清……”深吸一口气,我瑟缩着身体,呼吸不由更加急促了些。
我听见现实中的仇郁清询问我的声音,他将我抱得更紧了。
我仰头看向他,他挑了挑眉,压低声音问我,“是不是想要亲亲?”
我不想,我不知道,我只是下意识地求救,哪怕我明白就算是现实中的仇郁清也救不了我。
他的头伏在了我的大腿上,他按住了我的额头,令我抬起下巴,吐出的舌尖很快将的嘴唇濡湿了。
我听见下方的仇郁清说:“其实我最想这样,就在这里。”
然而上方的仇郁清却只是慢条斯理地吻着我,说:“我知道,你是因为生病了,才会找我索吻的。”
究竟是怎么回的家呢?我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仇郁清将我放到沙发上,吻了一通后,便回身做饭去了。
他的胃口似乎变得很好,还做了三菜一汤,其间他招呼我多吃点,而我想的则是,还好,跟我回家的,只有一个人。
“抱歉,明明说了我做饭给你吃的,但是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忙。”饭后,我的状态好了一些,在仇郁清将碗放到洗碗机里面的时候,我这样对他说道。
“没事,效果都是一样的。”回过头,他看着我,忽然说:“这是分手以来,你第一次允许我光明正大地主动进入你住的地方,真好,让我想起了之前你很热情地邀请我来你家的时候。”
……是我的错觉么?总觉得,仇郁清的措辞很奇怪。
他说“光明正大地主动进入”?
难道说……他曾在我没有邀请的情况下进来过么?不对,这样也说不通啊,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而且……他那仿佛进入到陌生环境的踟蹰,看上去也不是虚假的,还是说果然,我眼前的这个仇郁清也是幻觉呢?
疯了,要疯了,不行,果然,果然还是得再跟白医生好好谈一次才好。
第29章 想起
饭后,我的思绪稍稍清晰了起来,大脑掌控身体的能力也逐渐恢复,彼时,我正跟仇郁清一起看着的老电影,身体微斜,我就像是倚靠着他那般,同他自然地贴近着。
这样的场景,应该曾经也有过,否则我不会感到这么熟悉,仇郁清的动作也不会那样自然。
我忘记了,也近乎无法思考自己究竟是怎么又一次跟仇郁清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支起身子,我侧过脸看着他,仇郁清回望过来,黯淡的荧幕光只将他深邃的五官描摹出轮廓,如梦似幻。
很美好,但却极不真实。
这时我才忽然意识到,仇郁清应该回家了。
他不能住在我这里,我的身体状况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而且……我也不能保证,刚刚在车里的绝境不会第二次出现。
“怎么了?”他问我。
“很晚了,”我说,“回家吧,我送你,我困了。”
仇郁清一愣,露出的表情,就好像是被我的话语伤害那般,“我以为你会不忍心让我在这个时候回去。”他的话语直白,就差直接把“我想留宿”写在脸上了。
“我……身体状况不太好,脑子也时常不清楚,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真的。”如果可以,我很想抬手抚住仇郁清的脸,那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中颇具欺骗性,那莫名的性吸引力,令我错觉他就是天神专为我造设的狐妖。
“你有什么样子是我没见过的。”抓住我的手腕,仇郁清开始用他的脸颊缓慢蹭动我的手掌,他明白只要这样示弱就能令我心软,其流程之熟练,甚至到了一种驾轻就熟的地步,“裴森……我好久没有看到过你睡着的样子了,如果晚上就这样回到家,我可能会失眠的吧。”仇郁清的脸贴得越来越近,近到我心跳失衡气血上涌,鼻腔也开始觉得痒痒的,我大概是要流鼻血了,该死的……为什么我就无法对他说一个“不”呢?
“……就算你留下,也不能跟我一起睡,明天我打算去治病,可能也顾不上你。”语气虽是强硬的,但是我知道,我的内心基本已经为他妥协了。
直到这时我才开始明白,为什么跟仇郁清分手后的我会索性换掉手机切断联系方式,并将一切与仇郁清有关的事物都尘封进角落。
因为……仇郁清只要在我身边存在一天,我就不可能对他全然戒备、厌恶。
他就好像一剂致命的毒药,带着成瘾性的效果,将我的意志逐渐土崩瓦解掉了。
所幸,最终仇郁清还是同意了睡在客厅,更过分的事情,他没有强求。
大概是因为知道仇郁清住在我的家里,这天晚上我睡在卧室,只觉得浑身难受。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一只鳞片冰凉的蟒蛇缠绕,令人不安,又有一种被即将被吞噬殆尽的窒息之感,伴随着些许的记忆碎片,凌乱地分散在我思绪深处的各个角落。
醒来的时候,我感觉我的额头被一只冰冷的大掌轻轻抚摸着。
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我的目光跟仇郁清对视了,他坐在床沿,回过身来看着我,见我醒了收回手,问我是不是做了噩梦。
我没有回答,只是游移不定地朝门口的方向望去,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昨天晚上进门的时候,我的房门应该明明应该是反锁了的。
“你怎么进来的?”我问仇郁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又想起了一些事情,连带着对他的语气都不由自主地变重了许多。
仇郁清眨眼,“开门就进来了,怎么了?”语气自然,让人瞧不出一丝破绽,其实单看他的模样,很难相信他是那种说谎不眨眼的类型,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相信自己所言非虚,毕竟……仇郁清也不能算是一个十分正常的人。
还是说,其实眼前的这个他不过也只是我因错觉而生出的幻境呢?
“我记得我锁了门。”站起身,我的头脑略微有些眩晕,脚步不稳。
仇郁清站起身,半扶住我的肩膀,姿态是保护的,“没锁呀,”他说,“早饭做好了,叫你不应,我才进来的。”
是这样吗?略微抖开仇郁清扶在我肩膀上的手,我想……无所谓,反正,都不重要了。
“你怎么了?”我在卫生间洗漱,仇郁清半倚在门口,他觉察出了清晨我对他不算友善的态度。
我回望着镜子内部他的眼睛,问他:“我们之前……其实是肉体关系,并没有在一起,对么?”
是这样的。
我知道答案,通过昨晚上那些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我想起了,虽然内容不多,也不算具体。
当彼时已经被仇郁清拒绝过n次的我当面找到他,心说死也要死个明白的时候,他没提及厌恶,也没说到那些不堪的过往,而只是告诉我:“我无法。”
“我无法”,这冰冷的三个字,最初的我怎么也想不通。
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仇郁清的意思,其实是在说——他不觉得自己有去爱一个人的能力。
这便是一切的伊始了。
时至今日,我已想不通我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惊人的毅力,甚至天真地认为,凭借我的力量,能够改变仇郁清的本心。
或许并不怪他,该怪的,其实是执迷不悟的我。
“那又怎么样?”仇郁清的回答,令我陡然间回过神来。
我回身看向他,这时我才发现,他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经浸透了冷漠,是令我感到陌生的冷漠,是让我无比熟悉的……冷漠。
拒绝我的求爱时,他曾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面对这样的他,我本能是畏惧的。
我的身体开始颤抖,牙关竟有些无法咬合,我说:“……你说什么?”
“我是说,那又怎样?在那之后我们依然在一起了,不是么?”仇郁清说着,走上前来意图抓住我,我好想躲开,但是我不敢,我就那样被他拉着,来到了饭桌。
这种感觉……也很熟悉,甚至可以说是最熟悉的。
他给我夹菜,我不想吃,但迎着他极富强迫意味的视线,我还是那样令自己吞咽下肚。
见我吃完了,仇郁清抽出餐巾纸,帮我拭净了嘴角,末了他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道了句:“衣服给你选好了,放在架子上了,换好之后我就带你去医院。”说完,他便起身意图离开,而我则处于本能一般,抓住他的衣服,迎着他回头的视线,我说:“你还没吃呢。”
为什么要关心他呢?我明明很生气。
气他又变成这副样子来压制我。
也气我自己,看见这样的仇郁清,就完全无法硬气起来,也就只能做出这种小小的要求。
仇郁清看着我,半晌,才终于坐下了,“你还记得。”他说,“其实,没关系,我看着你吃就好了。”
话虽这样说,但奈不过我的一再要求,他终于还是进食了。
看着这样的他,我莫名松了一口气,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为什么而宽慰着。
饭后,我穿上仇郁清为我选择的衣服,坐着他的车,去往医院了。
这套衣服,家中的衣柜原本没有。
很奇怪,他是从那里拿出来的?熨烫得这么工整,竟也不像是从那个角落里面抽出的,这种面料,需要一直挂着。
想不通。
干脆不想了,大脑会过载的。
我都已经是精神病人了,干嘛还要强求那样许多?
不过车行到一半的时候,我还是问仇郁清:“所以,当初那种关系,提出的人是你还是我?”
仇郁清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应该不是你,那时候你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应该是我。”轻笑一声,我自问自答道:“我真是个……大笨蛋,那种关系开头,怎么会有好结果?”
再度静默许久,一直到车辆停靠在医院外的泊车位,才听仇郁清说:“我们是从同学关系开始的。”
“……”他这是在辩解么?
“然后,是仇人冤家?”自嘲地笑了笑,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我跟仇郁清的关系好像从一开始都不算太好的。
“好了,回去吧,我在外面等着就好,你不用送我了。”止住脚步,心虚一般,我不想让仇郁清靠近心理咨询室半步。
并没有顺应我的要求,仇郁清抬眸,目光落到了某个地方,忽然说:“那个女人一直在看这边,她是你的心理咨询师么?”
嗯?回过头,果不其然正对上白医生探究的视线,已然注意到了这边,她抬步走过来,“这段时间都没有见你,还以为你不来了。”一边对我说着,白医生一边抬眸看向仇郁清,她的眼神在探究之余,又略有几分戒备,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位就是?”
“我是他男朋友。”仇郁清说着,朝白医生伸出手,“他的状态有些不太好,但对你的治疗一直都持肯定的态度。”
不对……身躯略微有些僵硬,我抬眸看向仇郁清,不明白他为什么在医生面前自称是我“男朋友”,而且,他怎么知道我的状况不太好?我一直以为我表现得天衣无缝啊!
奇怪,好奇怪。
明明刚搞清楚了一些事情,但好不容易搞清的这些又往往牵扯出更多,让我困在思维的牢笼里,挣脱不出。
第30章 保姆
“难怪听你提起的时候,总觉得‘仇郁清’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原来是在杂志上见到过。”同仇郁清分别后,坐在白医生对面,她为我们这次的交谈起了一个不算尴尬的头。
“是吗?什么杂志?”我心不在焉,也是随口一问,其实余光还在留意门外,想知道仇郁清究竟走没走。
白医生答:“时尚杂志,当然,还有金融相关的,毕竟是……”说到一半,她的目光转到我的脸上,表情展露出担忧,“没事吧?你的脸色看起来虽然比先前来的时候红润了一些,但是神情却……是因为你男朋友的缘故么?”
“不,是前男友。”终于纠正了这个措辞,其实在外面的时候我就想说了,“白医生,我想起来了一些……关于我跟他之前的事情。”
“嗯,你说。”
白医生仍如往常一样善于倾听,但死乞白赖追求仇郁清的那些事,因为过分丢人,我终是选择了概述,只详细地告诉了她,自己究竟是怎么想起来的。
“嗯……跟我预料得没错,看来随着你跟他相处时间的增加,重新回忆起你们之前的那些事,都是迟早的,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好的现象,恭喜你了。”
“嗯,”得到了白医生的宽慰,我的内心稍稍安定了些许,垂眸,我双手紧合着,凝视着自己紧扣在一起的大拇指,犹豫了许久,我说:“只是,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嗯?能不能描述得具体一点?”白医生抬眸,要我说得更仔细些。
“有时候……我觉得他的状态跟我熟悉的那个‘仇郁清’不太一样,虽然大多数时候他是温柔的,但偶尔,他会变得像往常一样强势冷漠……我有些怕他,虽然我感觉我仍还是喜欢着他,但我的身体却排斥他的靠近……很奇怪,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分明小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分明以前,哪怕被他冷漠以待,我仍旧还是会没脸没皮地接近他,想要了解他,想要成为他生命中特殊的那一个。
为了真正意义上地接近仇郁清,年少的我,可是做了一件又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顾鑫带给仇郁清的那些伤害,既已成定局,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的了。
我很想要弥补他们之间的关系,尽量用最为隐蔽的方式。
在那时的我看来,那个名叫舒琳琳的女孩,是那个足以解铃系铃的存在,毕竟顾鑫仍旧耿耿于怀,那日的殴打并没有起到让舒琳琳心甘情愿“离开仇郁清,转而投向他的怀抱”的效果。
好吧,我也承认,我很好奇仇郁清跟那个女孩儿的关系,毕竟哪怕被顾鑫屡次找茬,仇郁清也偶尔会去到那个女孩儿的教室门递给她一些东西,我曾趁放学的时间询问过仇郁清,可他似乎铁了心地不打算搭理我,就算我告诉他“这样你会招到顾鑫更凶狠的报复”也无济于事。
顾鑫那边自然也是说不通的,当我得知他打算趁着期末考的那段时间叫来一面包车的社会兄弟围堵仇郁清的时候,我的心中十分着急。
仇郁清在班上的学习成绩向来不错,他也因此颇得老师的青眼,这使得班上一些老实本分的中层学生不敢在明面上对他过于过分,我不想让顾鑫的行动影响到仇郁清的成绩,毕竟这似乎是他在学校内的唯一闪光的武器。
仇郁清和顾鑫两头都没有办法,无奈,我只好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漂亮女孩儿——舒琳琳。
又是一次放学的时间,我先一步辞别了顾鑫,不远不近地跟在舒琳琳的身后,我原本打算等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去拍拍她的肩膀,将最近的这些事情好好问个清楚。
然而当她刚出校门,就在我即将打算迈开步伐追上去的时候,我却见到了一个始料未及的身影。
一个身材丰腴面容姣好的女人骑着一辆电动车,停在了舒琳琳的面前。
她亲切地叫舒琳琳快坐到车后座上去。
那个女人我见过,是仇郁清家的保姆。
这是怎么回事?
心中陡然生出了一个猜想,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我连忙拦截了一辆出租车,决定跟在那两人身后。
她们是什么关系?难道那个女人也是舒琳琳家的保姆?不像啊,毕竟没有那个保姆会骑着电瓶车来接自己家的小姐放学;那难道她俩是姐妹?有可能,毕竟那个女人看上去很年轻……当然,也不排除母女的可能,不过,我的内心不大相信,毕竟舒琳琳平时在学校里的打扮看上去很时髦,留给大家的印象也是家里有钱的大小姐,虽说是穿的校服,但鞋子和首饰无一不是名牌……所以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