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问故事角色‘聂无极’，等我回收完‘碎片’之后，他会变得像故事中所有设定好的角色一样，和那个世界一起崩坏循环。”
“死亡，重生，再死亡，再重生，长此以往.....”
在那个世界里，聂无极依然会是聂无极。
但却再也不是郝直的聂无极了。
郝直从最初的震惊慢慢冷静下来，“如果我不同意呢。”
“他是人，不是谁的一部分。”
郝直只觉得自己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冷静，“他会笑，会哭，会难过，会吃醋，也会和我闹脾气。”在他心里，聂无极就是活生生的人，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如果把对方带回来，这就相当于，让他亲手磨灭‘聂无极’这个人的存在。
郝直没有那么残忍，做不到亲手抹杀自己的爱人。
BOSS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答案，他告诉郝直这些真相，原本也没打算对方能同意。
他只是习惯把丑话说在前头，那么之后，他再处理这些事的时候，郝直也没有理由去怨他隐瞒。
BOSS微微一笑，“你最近已经很累了。”
“我想了想，也是该给你放个假，好好休息一下。”
郝直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BOSS：“我想了想，这件事让你去做，可能确实有些为难了。”
“既然你不愿意将他从故事世界中带回来，那就让他主动来找你吧。”
“聂无极那么爱你，如果你从那个世界彻底消失了.....”
“你猜他会怎样呢？”
这本估计五章之内能完结啦！作者专栏有几本预收，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一下！
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郝宁被BOSS破例放了一段时间的长假，好好休息。
要知道像他们这些操作员，通常都是没有假期的。一个世界通关之后就要立即赶往下一个世界，来回奔波，直到.....攒够他们达成愿望所需要的积分，才会终止他们操作员的职业生涯。
在进入主世界之前，这些操作员们就非常清楚一点，他们是被原来所生活的世界抛弃了的人，是不被爱着的人。
但无论如何，每个人心中都多少有一些自己想要达成的愿望。也正因如此，他们才甘愿成为操作员，替BOSS打工，穿梭于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世界之中。
根据每个操作员的愿望难易程度，他们需要通过完成任务的形式赚取一定的积分。
主世界放出诱饵，替他们达成心愿，而他们，则成为操作员，签订一张所谓的‘劳动合同’，只有赚取到相应的积分数量，才可以摆脱操作员的身份，否则，他们只能永无止境的穿梭于不同的世界中，永远不得自由。
可以说，这是一份非常坑爹的合同，但依然有人趋之若鹜，只为了心中那一点可怜的愿望。
然而奇怪的是，就算这些操作员后期已经攒够了足够让自己获得自由的‘积分’，很多人却也宁愿选择奔波，也不愿意再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因为只有在这里，他们才能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着的。他们宁愿永远的留在这里做一个被需要着的操作员，也不愿意再回到原来的世界当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
BOSS正是抓住了这些脆弱的人的心理，才留下了一大批的操作员，替自己奔波劳累。
反正，他们也是自愿的不是吗？
不过，这些人当中也不是没有例外。
郝直，就是那个例外。
BOSS永远记得那个人初来主世界时眼中的迷茫，仿佛对什么都毫不在意的模样。
每个人心中都应该有想要达成的心愿，可偏偏郝直，什么愿望也没有。
BOSS几乎一下就注意到了这个特别的人。
一个没有愿望，却还愿意无偿替他工作的免费劳工。
谁不喜欢免费的劳动力呢？BOSS自然也喜欢。但作为主世界的领导者，该有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不过，正是因为郝直没有愿望，BOSS也就和他签订了一份特别的‘合同’。
郝直所赚得的积分可以先记在他的个人账户上，等到有一天，他想明白自己的愿望了，再根据积分的数量扣除，如果不够，就继续以操作员的身份在主世界工作，直到有一天赚够偿还他愿望的积分数量。
直到现在，郝直的这个‘愿望’，依然还没有提出，甚至于他自己，因为做了太久的免费劳工，都几乎快要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BOSS并没有监禁他，也没有困住他的行动自由。只是给他放了时长一个月的假期，让他好好在主世界修养。
修养......个屁！
要知道主世界比故事世界的时间流动要慢上许多，要是真在这里待上整整一个月，等他再回到故事世界，聂无极还不变成胡须发白的老头子？？？
郝直虽然很爱对方，但是暂时还没有那个打算来一场忘年恋。
BOSS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是把他困在这里。郝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找个人问问那边的情况，想了半天，发现自己身边能打探情况的人，就只有一个姚叶。
而姚叶.....很明显就是BOSS的人，或许她一开始就知道聂无极是BOSS的一块碎片，却还和BOSS一起瞒着他，不告诉他真相！
郝直气的不行，十分拉不下脸面去找姚叶，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又实在没有别人能问，于是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堆着一脸假笑去问姚叶聂无极的情况。
郝直找到姚叶的时候，姚姑娘也惊得不行。
她倒是也心直口快，“我还以为你现在肯定气的想把我和BOSS打一顿，短时间内不会想见到我了....”
她还专程躲远了点，回回见到郝直就避着走，说白了也是心里心虚。
郝直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确实是气的不行，想把你们打一顿。”
姚姑娘无奈，“直啊，这事你可别怪你姚姐啊。”
“我就是一臭打工的，工人阶级一直都是被剥削的那一方，怎么玩的过资本家呢？”
“聂无极那件事，我确实一开始就知情，但是BOSS不许我说，我也没别的办法。”
姚叶小声嘟囔着：“我自己还欠着一屁|股的积分债，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还清呢......”不过是各扫门前雪罢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郝直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他也就是心里怪姚叶不讲义气，但归根到底，这件事也跟姚叶没有关系。
不过姚叶提到了‘积分’,倒是让郝直想起来，他至今还没有兑换的愿望。
郝直愁眉苦脸，“我也是实在找不到人了......”
姚叶好歹也是那个世界和他一起并肩作战到现在的‘战友’，郝直试图把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你后来，有回去过吗？知道聂无极怎么样了吗？”
提到这个事，姚叶也是乐得不行，她拍了拍郝直的肩膀，“多亏了你的福，BOSS也顺便给我放了个长假。你都不知道，在BOSS这个死抠鬼手底下工作，我都几十年没有放过假了........”
郝直：“......”他快气死了，忍住，不要发飙。
“不能....回去了吗？”还有什么办法，能回去吗？
听到郝直还想回去，姚叶脸上的表情严肃了一点。
“直啊，要不你去做个情感消除吧。”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郝直并不是第一个对故事世界中的虚拟角色产生感情的操作员。
因此，主世界专程为像郝直这类情感过于丰富、意志力又不够坚定的操作员们提供这项‘情感消除’服务。
姚叶劝道：“只要做一次‘情感消除’，保管比你喝那孟婆汤还管用，什么前尘旧爱，苦大仇深，全都能忘光光。”
郝直低着头没说话。
姚叶以为他是有点动心了，于是再接再厉的鼓励道：“要不我陪你一块去？”
“好歹咱也做了这么久的战友不是，那个负责做情感消除的操作员是我好朋友，我过去还能给你打折呢......”
“姚叶。”
郝直终于忍不住打断她。
他神色黯淡，瞳孔像是在一瞬间失去光彩。
“他在等我。”
那个‘他’是谁，再做的两人都再清楚不过了。
姚叶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她露出一个苦笑来，“怎么.....”和她一样，都这么死心眼呢......
郝直站起身来，打算离开，“既然你也不清楚他的消息，那我就不打扰了。”
姚叶咬了咬牙，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终于在郝直即将踏出她房间的那一刻叫住了对方。
“郝直，你等等！”
姚叶万分纠结。
反正现在，他们俩的这个任务也算结束了，BOSS既然执意要取回那块碎片，那么说什么都不会再让郝直或是自己，其中任何一个人回去。
那么，她现在告诉郝直一点关于已经‘结束’了的任务的秘密，也不算是违规吧......
“你还记得，我曾经给过你一张狐狸面具吗......”
郝直倏地停下脚步，惊喜的看着姚叶。
姚叶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那张面具在你手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用。但它却是连接主世界和故事世界的枢纽，也是开启聂无极记忆的一个信物。”
“记忆？”
姚叶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郝直，“你该不会真以为我跟你编的那什么前世孽缘，就能把那么精明的男主给骗到吧.....”
“面具是主世界制造的东西，更何况是BOSS故意交给我的，里面储存了你和聂无极在第一个世界发生的所有记忆。”
也就是说，聂无极早就知道在1.0世界里，他和钟离之间的那些爱恨情仇。
只不过因为过于在乎现在的眼前人，不想对方总是被过去的旧记忆牵绊住，也不想自己受已经过去的旧事的影响，因此才顺着郝直的话茬，假装信了他那些‘经过美化’的前世孽缘。
郝直：“......”
难怪.....
难怪后来他打算好好解释的时候，聂无极却摆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原来不是不在意，而是早就已经知晓了所有真相。
“BOSS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折的....帮聂无极找回记忆......”
姚叶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一次恋爱经验就已经成婚的已婚老男人，“你懂不懂什么叫助攻啊！白痴......”
“你和聂无极之间的那段往事，搁谁身上都是一道心结。哪怕他现在非常信任你，但光是听你一个人片面的解释，是不够的，不如让他自己找回真相，才能解开心结，毫无芥蒂的与你在一起。”
姚前辈果然是平平无奇的恋爱小天才，郝直觉得她讲的非常有道理。
“但是....那又怎么样。”
不过是一个能帮助找回记忆的面具罢了，在郝直眼里也不过是个用完就丢，没什么卵用的一次性道具。
姚叶笑了笑，“对你而言自然没什么用。”
“但对聂无极而言就不一样了。”
“面具是此岸的东西，而聂无极是彼岸的人。”
“有面具作为连接两岸的枢纽，他就能够.......”
“顺着网线爬过来。”
郝直：“......”
好好的话，怎么从姚叶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
知道了两人并不是再也没有机会相见，郝直总算松了口气。但他转念一想，BOSS的目的，就是让聂无极自投罗网，于是再次忧心忡忡。
“我不想让他过来。”
“BOSS那糟老头子坏得很，估计就等着聂无极来找我，好自投罗网了。”
姚叶不认可的摇了摇头，“无论你们逃到哪里，最后都逃不过BOSS的手掌心，被抓住也只是时间长短罢了。”说不定那个恶趣味的男人还会觉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非常好玩。
姚叶到底是要比郝直这个没通关过几次世界的愣头青要成熟冷静的多。
“比起一味的逃跑，你不觉得直接面对是更好的选择吗？”
“这个主世界是由BOSS创造的，无论你们逃到哪里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姚叶顿了顿，缓缓道：“但这并不代表你们就要一直受制于他。”
“无论是故事世界，还是主世界，都要受到‘规则’的束缚。尽管BOSS拥有最高权限，但也无法违反由他亲自定下的‘规则’，毕竟只有‘规则’才是支撑一个世界最重要的支柱。”
“所以，你不妨想一想，有什么方法是可以从规则上直接限制BOSS的行动的？”
姚叶的提示点到为止，她相信郝直那么聪明，一定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我倒觉得聂无极到你身边是一件好事。”
“无论最后结果如何，这也是你们两人一同抗下的。”
总归不像她....
总归，不留遗憾。
大概还有两章，一章正文，一章番外，今天争取一次性把它完结！来不及就明天！但是应该能来得及！
第46章 互相制衡
郝直消失了整整三个月，连带着姚叶一起，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彻底蒸发在空气之中。
聂无极在郝直最初消失的那一个月期间，还会时不时拿起联络用的玉牌，试图联系到对方，但无奈玉牌毫无反应。
对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凭他如何呼唤，都再无音讯。
平日里聂无极就对郝直守得比较紧，无论对方做什么事情都要和他黏在一起，魔教众人起初还觉得这位新来的‘教主夫人’着实有些粘的很人，但后来见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一回，教主失踪了这么久都没有出现，他们以为会见到聂无极这个‘教主夫人’焦急万分的样子。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聂无极脸上没有丝毫慌张，也没有他们预期之中的悲痛欲绝的神色。
他只是在钟离这个教主失踪后的第三个月 ，在某一个夜晚，简单收拾了些行李，出了趟远门。
守门的小魔卫见聂无极半夜拿着个行李要出门，以为对方是因为教主失踪了，所以打算‘回娘家’。于是顺嘴多问了一句，“夫人，您这以后还回来吗？”
聂无极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深深看了眼他小魔卫身后的魔教，重重的点了点头，“回来。”
他会回来。
还要带着他的宁宁，一起回来。
三个月了，他已经等了他整整三个月。
当初郝直告诉他七天时限的时候，聂无极就半信半疑，根本没指望对方能这么快回来，因此做好了打长期战的准备。
一个月是他给他的心理时限。
一个月，再怎么麻烦的事，也该足够对方处理了。
就算处理不了.....也该回来报声平安不是吗？
这人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担心吗？
但聂无极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一等，就是整整三个月。
而这三个月之内，他一次也没能联系上郝直。
他的耐心已经告竭。
这和他们之间约定好的七天相差太远。
和郝直分开的每一天，对于他而言都是无比煎熬。
他再也忍不了了。
他要去找他。
聂无极包里的行李很少，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就只有当初从郝直那里拿来的面具。
虽然不知道这面具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够唤醒他曾经的记忆，但想来，应该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带着总归保险一些。
聂无极此行的目的地，是归元宗。
联络用的玉牌可以直接感应到对方的存在，除非那人身死神灭，否则玉牌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但事实是，从郝直离开魔教的那一刻起，这枚玉牌就已经失去了感应。
总不能说，对方堂堂一个魔教教主，刚走出自己家的大门口，就突然被人绞杀吧？
聂无极一直知道郝直的来历有些特别，也知道他和自己的小师妹‘姚叶’之间有一些特殊的联系。
原本，他只是有些猜测，但现在，郝直和姚叶的凭空消失直接坐实了他的这种猜测。
他的宁宁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换一种说话。
他的宁宁，或许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样荒谬的事情如果换做是以前，聂无极说什么都不可能相信的。
但在见过归元老祖、知晓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之后，聂无极已经没有什么不能相信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都是虚假的，那郝直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人，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他此行，就是为了找到归元老祖，问明缘由。
聂无极清楚的知道，凭他自己的力量，就算把这个世界翻出天来，也是绝对找不出郝直的。
但如果是归元老祖，是这个掌管着整个世界法则的人，他一定会知道郝直的下落。
再次见到聂无极时，元宗主十分震惊，事情不过刚刚过去半年，他对这位儿子的救命恩人还是印象深刻的。
只是这一次，他身边少了两位与他同行的伙伴。
见到聂无极来归元宗，元小白莲是最开心的，他高兴的把聂无极迎进宗门，有勾头张望了半天，这才奇怪道：“聂兄，之前与你一同的宁兄和姚姑娘，他们这次没和你一块来吗？”
猝不及防被小白莲扎了一刀，聂无极心中一痛，“他.....去办些事，暂时没法和我一起了。”
元宗主从聂无极进门起就一直观察对方的表情，聂无极这番说辞能骗得了他那个傻白甜儿子，但却骗不了自己。
这幅隐忍心痛的模样，指不定是对方出了什么意外。
只是不知道对方此番来归元宗，又是为了什么......
聂无极无心寒暄，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再次进入秘境，找到归元老祖，问出郝直的去向。
果不其然，当他说完此行的目的之后，元宗主面露难色。
“我们也是有规矩的宗门.....”
“更何况上一次.....”如果是为了报儿子的救命之恩，那么他上次打开秘境，已经是还了他们三人的恩情，讲道理，是互不相欠。
元宗主直白的拒绝了聂无极的请求，“打开秘境是一件十分消耗灵力的事情，半年前你们来时，我就已经破例为你们开过一次秘境了，再怎么说，这次也不能如此随意。”
聂无极闻言，一瞬间身上的气压低了几分。
元宗主敏|感的察觉到空气中的低气压，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觉得眼前的人十分不好对付。
聂无极是姚家堡的首徒，现如今又‘嫁入’魔教，做了教主夫人，背后站着两个势力。归元宗虽说是名门大牌，但要是同时和两大寡头对立，恐怕也讨不了什么好。
想到这，元宗主原本想要严词拒绝的话，转了一圈，又重新咽了回去。
“但也不是不能开启。”
“每一年，归元宗都会开放一次秘境，给本门派的弟子进去修炼。”
“聂公子不如等上一等，三月之后，便是本门派开放秘境的日子，到那时，聂公子可以换上我们本门派弟子的衣服，跟着他们一块进去。”
“不过.....”
元宗主笑了笑。
“是你自己偷偷进去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以往也不是没有别的修仙者这么做过。
每逢归元宗秘境大开的日子，总有些眼馋归元宗秘境之宝的修仙者，偷偷和门派内弟子买了件衣服，就浑水摸鱼的跟着进去。
归元宗一派大宗，有容乃大，对于这种现象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看管的太紧。
“届时，就看你自己的运气了。”
郝直这个长假，放的万分揪心。
他心里记挂着聂无极，那人平时半天见不到他，都粘人的紧，这下他走了这么久都没消息，对方还不知道该急成什么样子。
原本说好的七天就回去，结果也是他食言了.....
郝直心里懊悔万分，早知道BOSS这么坑，他当初就不应该回来，干脆直接在故事世界里和聂无极待到白头携老，现在也就不用遭这份罪了。
但是.....就算他们能在那个世界白头到老又怎么样......
他是操作员，迟早要回到主世界。
哪怕他在故事世界里，能够随着时间的流动，和对方一样，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可一旦回到主世界，他依然还是不会变老，永远保持常态的精神小伙。
操作员永远只会保持自己与主世界签订合同那一刻时的模样，生命状态也永远停留在此刻，不会变动。
也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明明攒够了积分，却仍然不愿意离开的原因。
人性都是贪婪的，谁不贪恋永恒的生命？
郝直觉得自己稍微有些想开了。
其实姚叶说的没错，一味地的‘故事世界’逃避，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远不如直接面对的好。
哪怕没有BOSS的干预，让他真的和聂无极白头携来，到头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分别。
分离的一天早晚会到来。
可他想要的，从来不是分离。
郝直苦笑。原来爱上一个人真的会变得贪心，他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也会对一个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渴望。
他还记得他刚刚来到主世界的时候，BOSS在和他签订合同时问过他，有什么想要完成的心愿。
当时的郝直还懵懵懂懂，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现在看来，还是那时候的自己太年轻了。
想到那个愿望......
郝直突然记起，正因为当时的自己没有提出任何愿望，因此BOSS才和他签订了一份不一样的合同。
他以操作员的身份为他工作，至于他的愿望，等什么时候他有了想要达成的心愿，再对主世界提出也不迟。
操作员用他们的‘心愿’和主世界做交换，替主世界工作。而心愿是否能够达成条件，是由主世界的‘规则’来评判的，BOSS本人并不能做主。
说的直白一些，BOSS虽然拥有绝对权力，可以管理他们这些操作员，但到底也不过是替‘主世界’打工的一个‘打工仔’罢了。
这种用劳动力换取‘愿望’的规则并不是由他定立的，而是由主世界。并且替操作员们实现愿望的人，也不是BOSS，也是主世界。
冷不丁的，郝直想起之前姚叶和他说过的话。有什么方法，是可以从规则上，直接限制BOSS的行动的？
郝直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整个人豁然开朗。
他好像找到能够制衡BOSS的办法了。
估算错误！估计还要有几章才能完结咧！
第47章 最后的愿望
因为同期休假，之前又一起出任务的原因，郝直和姚叶的关系倒是一天天好了起来。
见郝直始终闷闷不乐，姚叶也是义气的很，一咬牙，便把自己的‘传家宝’给祭了出来。
“这是我之前拿多余的积分兑换的‘千里眼’，和你身上那个破铜烂铁可不一样，等级和权限高了不止一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