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发现两种情况都不?是。
那这位看不?出年龄的美丽女士是?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眼前的女人开口:“我是阿崇的妈妈,快过年了,过来看看他。”
岑霁立刻想?到了冬雪过后的那天早上?,自?己的爸爸在院子里扫雪的时候管贺总叫小崇。
所以这位女士是贺总的母亲?
岑霁很是惊讶。
没?多久,贵宾接待室。
岑霁端着煮好的热茶进来,看向眼前气氛怪异的两个人。
原来真是贺总的母亲。
怪不?得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觉得熟悉,他们母子俩的眉眼还真是相似。
只?不?过贺总的五官更立体深邃,平时看人的时候给人很疏冷的感觉,不?笑的时候眉眼霜侵雪染,像遥望一座皑皑雪山。
但相似的眉眼在这位女士脸上?,就淡化了许多,看上?去要更温和亲近。
接过自?己手?中的茶,她用刚才?那样舒雅的笑容望向自?己:“谢谢,没?想?到会?再次看到你,原来你就是阿崇身边那位助理。”
贺崇凛眼里掠过疑惑:“你们见过?”
褚藜笑了笑:“不?止,他还帮了我一个大忙,真是缘分。长得好看,还这么热心,怎么就给你这种沉闷无趣的人当助理了。”
几不?可察的地方,岑霁注意到贺总的眉梢微微挑动了一下,继而眉心竖起浅浅的折痕。
这代表了贺总此刻的心情不?太愉悦。
岑霁对?于贺家的了解,仅限于已知的书中剧情,尤其是和陆野相关。
毕竟陆野是书中的主角,无论?是被接回贺家前的身世,还是接回贺家之后,书中讲述得都十分清晰。
接着就是贺明?烈和贺云翊,成长轨迹也十分完整。
特别是贺明?烈,是几兄弟中唯一童年完整,父母都在身边,从?小骄纵着长大的少爷。
就连那位陆野出生没?多久就过世的亲生母亲舒虞,书中都提过一些。
只?有贺总的母亲,除了一句“第一任太太商业联姻离婚”,再无其他信息。
和自?己一样,连名字都没?有。
而且在岑霁来到贺氏集团,当贺总随身助理三年的时间里,一次都没?有见过这位女士,也没?有听?说过任何有关她的信息。
却?原来这么年轻美丽。
性格看起来也很活泼,和贺总完全不?一样。
岑霁听?她一个劲儿地夸奖自?己,略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举手?之劳。”
“你叫什么名字?”褚藜轻饮了一口茶,问道。
岑霁礼貌告诉她:“岑霁,山小而高的‘岑’,云销雨霁的‘霁’。”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和我一样,是两个字。”褚藜笑意更深,“我叫你小岑或岑岑可以吗?”
岑霁点头?:“您怎么叫都可以。”
褚藜:“我叫褚藜,你也可以叫我小褚或者小藜。”
“妈,我已经三十岁了。”贺崇凛眉峰轻蹙。
“我知道啊,所以今年特地回来看看你是不?是还单身,果然?不?出所料。”褚藜佯装丝毫不?惊讶的样子。
岑霁看到贺总的脸色明?显变得有些难看。
这在神色向来没?有什么起伏变化的贺总脸上?实属罕见。
岑霁意外于这对?母子的性格反差。
与此同时,夹在两人之间有些无措尴尬。
幸好贺总这时让他先出去忙,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称呼贺总的妈妈。
关上?接待室的门。
岑霁见林乔乔等人围了过来,问刚才?那位女士真的是贺总的母亲吗?
因为即便是林乔乔艾嘉这种早几年来公司的,都没?见过褚女士。
岑霁不?方便多说,只?道是贺总的私事。
林乔乔他们都是知分寸的人,就没?多问,但一个个还是很好奇,纷纷猜测贺总母亲出现的原因。
艾嘉:“一般这种八成是来催婚的,毕竟马上?就要过年,而且贺总的年纪确实不?小了。”
雷轩:“我也是这样认为。我今年刚毕业,家里就有人催婚了,正头?疼过年放假回家怎么应对?。”
林乔乔:“我只?想?知道褚女士是怎么保养的,贺总都这么大了,她还这么年轻,叫声姐姐都不?过分。”
接待室里。
褚藜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依旧笑意盈盈:“只?是叫个名字而已,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和你抢人。”
“那你呢?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和你的小男友在国外的海滩晒日?光浴吗?”贺崇凛极淡地轻嗤了声。
“是这样,但我听?到点风声,所以迫不?及待赶回来看一看。”褚女士大大方方承认。
“什么风声?”贺崇凛眉峰蹙得更紧。
褚女士眼里一瞬亮起晶亮的光:“听?说我有儿媳妇了?”
贺崇凛:“……”
贺崇凛站起身:“我还有个会议要开, 没有其他事情您请回吧。”
“我又没说别的什么,只?是随口问问。”褚女士没想到儿子这么冷漠,略有些?不满:“好不容易回来看你一次, 不用这么着急赶我走吧?”
“正因为这样?。”贺崇凛回过头?, 语气冷淡,“我不希望你们一出现就干涉我的事情。”
褚藜脸上的笑容有一瞬凝滞,过了几秒, 恢复笑意盈盈:“好好, 那不提这件事。我走?也?行?, 但至少帮我安排一个住所?我想玩几天过完年再走。”
贺崇凛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最后淡淡道:“我会让人帮你安排。”
“可不可以让那个小?助理帮我?”褚藜眼睛又是一亮,“你不用担心,我虽然偏好年轻的男生,但真不会和你抢人。”
回应她的是森冷的背影和冰冷的关门声。
褚藜望着关上的门, 良久, 笑意收敛,长叹一口气。
还是不行?吗?
岑霁见贺总没多?久就从接待室出来,一眼看出他脸色不太好,和那次从山上回来后的感觉很像。
像是披了一身寒意, 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寂寥。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岑霁望着这样?的贺总, 又看向?接待室紧闭的门,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明明自己?刚才从接待室出来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还算融洽。
他送褚女士下楼,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见这位美?丽的女士停住脚步, 转过身,冲他微笑道:“岑助理, 明天下班的时候能请你到楼下的咖啡馆聊一聊吗?”
岑霁有些?意外:“那我需要向?贺总报备一下。”
“不用告诉他,就是随便聊两句,也?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褚女士和贺总有些?相似的眼睛专注望着自己?,语气恳求,“可以吗?岑助理。我太久没有回来,想了解了解阿崇的近况。”
岑霁被这样?恳求真挚的眼睛注视着,迟疑片刻,最终答应了她。
第二天下班,岑霁遵照约定去了楼下咖啡馆。
褚女士已经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在皮质沙发上等他。
天气依旧阴沉,灰蒙蒙的,冬日天短,才下班,暮色就沉沉降了下来。
岑霁在褚女士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一杯散发着淡淡椰香的丝绒拿铁被服务生端到自己?面前?,上面浮动着精致的拉花,手捧上去,热意顿时沿着杯壁传递到手心,暖烘烘的。
“稍微打听了一下,小?岑你除了芒果?以外的东西,其他都不挑,所以就按照我的喜好给你点了一杯。”
岑霁微微一怔。
意外于?褚女士的细心,竟然还打听过他的喜好。
“谢谢您,我确实除了芒果?都可以。”
褚藜眼尾漾出浅浅笑意。
“你来公司三年了?”
“是的。”岑霁点头?,“等过完年就是第四年了。”
“那是很久了。”褚藜若有所思地望着他,“除了一开始就留在公司的苏特助,我记得没人能跟在阿崇身边这么久。”
这一点岑霁没有否认。
因为他在来公司后不止一次听林乔乔还有薛副组长提过,说在他之前?,很少有助理能待够三个月。
不是主动离开,就是因为不符合要求被辞退。
他是唯一一个在贺总身边这么久的。
除了大家说的那些?有关贺总的龟毛属性在岑霁看来并?没有那么难应对,另外就是这份工作的薪资待遇实在是太过诱人。
还有一点,办公室氛围和公司风气都很好。
各方?面因素促使下,不知不觉,岑霁就在这个岗位上待了这么长时间。
并?且打算,除非贺氏集团倒闭或是主动把?他辞退,他会一直在这里干到攒够养老金退休。
遐思间,听褚女士感叹道:“他有很多?小?毛病,难为你能这么耐心。”
岑霁捧着咖啡,语气真挚:“还好,都是我应尽的职责。”
“但其实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褚藜眸光闪了闪,“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们?的错。”
岑霁眼里流露出一丝不解:“您为什么这样?说?”
就听眼前?的美?丽女人幽幽叹了口气,回忆般说道:“我和贺远森是商业联姻,其实不完全是,因为曾经有过很深的感情,确切来说,是我单方?面对他有过很深的感情。你别看他现在不太行?了,但年轻的时候俊美?,风趣,风度翩翩。我那时候年纪小?,他三言两语,我就沉沦了。”
“我父亲一开始不同意这桩婚事,后来拗不过我,只?能答应,我大学还没读完就和他结婚了。”
“婚后没多?久,我生下阿崇,也?是从这时起,开始意识到贺远森对我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出于?家族联姻的利用和度过商业危机,他心中有喜欢的人,生性也?十分风流,只?是在此期间掩饰得很好。”
“可我不信,坚持自己?的选择,自尊心也?不容许我选错了人。直到一次次心灰意冷,终于?下定决心离婚。那时候阿崇没多?大,让我带他走?,但贺家不放人。”
“我父亲一直很宠爱我,本来就不满意贺家,不满意贺远森,觉得这个孩子不要也?罢。我上头?有三个哥哥,他认为这个孩子流淌着贺家一半的血液,以后说不准也?是个白眼狼,会背叛我们?,就不允许我带阿崇离开。”
“而我那时又太恨贺远森了,恨到看到阿崇一眼,心里就像万千针扎一样?。于?是为了逃避这段失败的婚姻,我怯懦地逃走?了,把?阿崇一个人留在那里,自己?去了国外留学。”
“后来长大几岁,我成熟冷静了些?,意识到自己?当初做事太没主见太绝情,便不顾我父亲的反对要把?阿崇接走?。”
“可他只?对我说了很冷漠的一句话:‘我不需要你们?了’。”
“我当时很震惊,因为那一年他还不到十岁。”
“之后我才知道,他被一个疯子佣人在寒冷的冬天关在酒窖里一天一夜,用刀子在他身上划了很多?细小?的伤痕,不知道是后来良心发现还是怎么着,没再伤害他,但当着他的面自残,还把?阿崇养了很久最喜欢的那只?猫虐杀掉了,猫毛染着鲜血散落一地。”
“我没亲眼看过那个场面,但光听刘管家描述就感觉呼吸不畅,痛苦后悔得要死。”
“贺远森那时一心扑在自己?心爱的女人身上,不管他,失踪这么久,才有人去找他。他爷爷当他是将来继承公司的工具,发生这种事情,只?让他学着自己?克服。”
“我让他跟我走?,他就和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要是恨我也?就算了,我心里会好受一点,可偏偏……”
后面的话止于?唇边,岑霁听到对方?的声音有些?哽咽。
眼前?美?丽的女人眼尾依旧是上扬含笑的,眼底却泛起一片晶莹的水光。
随后意识到有些?失态,那双眼睛使劲眨了眨,水光淡去,眼尾又染了红。
岑霁拿过去一张纸巾。
想像之前?安慰秦荔阮一样?安慰她,却发现无从开口。
上次随贺总一起去山区,晚上两人帮受伤的流浪狗建石窝的时候,他问过贺总为什么对“毛绒绒”有心理障碍。
当时贺总的回答云淡风轻,没说自己?也?受到过身体上的伤害。
岑霁虽然在脑海中拼凑构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可还是没有褚女士将完整的经过讲述出来的冲击性大。
“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故意想让你听我倒苦水。”褚藜吸了吸鼻子,拿起纸巾轻拭了下眼角。
然后,她就是岑霁初见她时笑意舒雅,美?丽无缺的模样?。
“只?是想让你知道,阿崇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可怕,他的冷漠不是出自他本心。”
“嗯。”岑霁对于?这一点其实早就知道了,甚至有时候还会给人很温柔的错觉。
只?是岑霁不太明白,贺总的妈妈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
她不是说约自己?来咖啡馆只?是想向?他了解贺总的近况吗?
怎么问了自己?一些?信息后,就说起了过往。
不过,这些?过往确实让岑霁感到意外。
他一直自认为还算了解贺总,可直到这一刻才发现,他的了解只?是冰山表面。
也?是这时岑霁依稀明白过来,贺总过生日那天准备插蜡烛许愿时,说的那句“曾经也?会有期待,后来就没有了”的话是什么意思。
以及为什么想象不出天马行?空的画面。
难以想象一个不到十岁的男孩,在母亲那方?遭到厌恶,父亲这边漠视的情况下,是怎么一点一点筑建出心理防线,说出“不再需要你们?”这句话。
还在后来的某一天,提起往事风淡云轻。
就好像一切不过是一阵从眼前?飘荡过去的青烟。
“还好。”岑霁凝眉思索间,看到对方?笑意舒展开,语气也?添了庆幸,“还好阿崇现在有了你。我一直担心因为我们?让阿崇对一切都是漠视态度,对任何事情提不起兴趣,还担心他像别人那样?说的是无性恋。”
“现在因为你,他身上多?了很多?人情味和烟火气,虽然我很久没看到他了,但明显感觉到他和以前?不太一样?。”
岑霁:“?”
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语。
什么叫贺总有了我?
是说自己?在贺总身边当助理吗?
可要是这样?的话,自己?没那么大的能量吧?
他不是一直在做自己?的本职工作吗?
“抱歉,褚女士,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岑霁如实告知自己?的疑惑,“我只?是贺总身边的一个普通助理,不敢说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普通助理?”褚藜眼里掠过一丝疑惑,随后想到应该是害羞,于?是笑了笑,“在我面前?你就不用害羞了,放心,我不会阻止你们?。”
“您不会阻止我们?什么?”岑霁更纳闷了,他刚才是听漏了什么吗?
“不会阻止你们?交往呀。”褚女士星星眼,“我不是不开明的家长,只?要你们?幸福就好。”
岑霁听了这句话,微微睁大眼睛,半晌反应过来,差点打翻捧在手心里的咖啡杯。
“那什么,我没有和贺总在交往!”
岑霁终于?明白贺总的妈妈为什么要拉着自己?说这些?话了,原来以为自己?和贺总在交往。
可是并?没有啊,而且褚女士是从哪里听说的这样?的话。
“你们?两个没有交往吗?不是说已经同居了吗?”
岑霁:“?”
岑霁更震惊了,慌不择言解释:“没有同居,就是一起睡过两晚,什么都没发生。”
说完,后悔死。
这是什么有歧义的话!
“我是说,因为一些?意外,贺总留宿过我家,我也?留宿过贺总那里,但就是普普通通睡觉,我们?两个之间什么都没有。”
“是吗?”褚女士显然有些?意外,微微轻蹙起眉,喃喃一句,“怎么会这样?。”
“他是……不太行?吗?”
岑霁呆了一呆。
脸上的表情?在头顶吊着的橙色暖灯照射下不断变换着色彩, 最后簇拥成一簇红得?快要爆炸的绯丽桃花。
他的脑海里在这一刻浮现出那个飘动着纷飞雪花的夜晚。
浴室灯影朦胧,水汽氤氲。
粗重的喘息在淅沥淅沥的水声中若隐若现。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减速键,每一秒都?流逝得?异常缓慢。
间隔被无限拉长。
岑霁心想。
这应该不是“不太行吧”?
可没法说。
那样只会让褚女士更加误会他和贺总。
岑霁捧起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 假装没有听到这句话, 顺便?掩饰掉脸上泛起的灼热烫意。
大概褚女士也意识到哪里不对,后面就没再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了。
“抱歉,是我误会你们了, 给你造成困扰真?是不好意思。”
褚女士一脸歉意, 隐隐带着一丝失落, 就好像他和贺总没在一起她很失望似的。
当然, 也可能是岑霁的错觉,他只是安慰道:“没事,您也是关心则切。”
心里纳闷为什么贺总的妈妈会对他和贺总产生这么大的误会。
帮褚女士叫了一辆车,岑霁转身往停车库走去。
天空灰蒙, 暮色更沉, 夜逐渐浓稠起来。
但贺氏大楼的灯已然亮起,矗起的一幢大厦像海上迷雾中的一座灯塔,将周围照得?璀璨明亮。
岑霁抬头看了这座大楼一眼。
思绪飘荡到自己来贺氏集团应聘的那一天,他站在楼下望着在阳光晕染下熠熠生辉的集团大楼, 感叹这座楼怎么会这么高。
看到最顶部, 矗上云霄, 脖子都?快要酸了,不愧是大家挤破脑袋都?想进的公司。
那时候正?值初夏。
空气中到处浮荡着栀子花浓郁的香气,夏风有点闷。
因为望着大楼太过出神,不小心撞到一位刚从?咖啡馆出来端了杯咖啡一看就是贺氏集团的工作人员。
他连忙道歉, 对方应该是赶时间,咖啡溅到袖子上也没在意, 只吐槽一句让他注意看路就走了。
而等对方离开,岑霁发现不止对方的袖子,自己西服里侧白?衬衫胸前的位置也浸了一片咖啡污渍,不是很大,却也异常扎眼。
听说贺氏集团的总裁有很多龟毛小毛病,对助理?应聘者的要求非常高。
只要有一点瑕疵,就不会被录用,连实习的机会都?没有。
岑霁在此?之前做了万全准备,因为学校的论坛有历年来应聘贺氏集团各种?工作岗位的心得?和面试经验分享贴。
虽然到目前为止,依旧没人能应聘上那份特岗助理?的岗位,但因为开出的薪资条件太过优越诱人,而且是贺氏核心秘书团队,直接面向贺氏总裁,大家前仆后继,不断总结经验。
岑霁把?那些帖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把?学长学姐们总结的注意事项汇总成文档打印出来,逐条用各种?色号的荧光笔标注。
冲泡咖啡反复练习,按照赛级标准去练。
整理?文件拿尺子去量,直到形成肌肉记忆。
没想到做好万全准备,却因为不小心走了下神,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岑霁去到公司大楼的洗手间,试图洗掉白?衬衫上那一小片污渍,可效果并不是很明显,熨烫整洁的衬衣反而变得?皱巴巴的,还被打湿,看上去更扎眼难看了。
眼看着距离面试的时间越来越近,岑霁有些着急,拿出手机搜索附近的服装店打算快速赶过去买一件新的衬衫换上。
不承想从?洗手间出来往大厅走时不小心又撞到了一个人。
男人身形高大峻拔,气质凛冽。
闻了一早上浓郁的栀子花香,那丝不小心闯入鼻尖的清冽雪松气息就格外清晰明显。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岑霁慌忙道歉,今天出门?面试前应该看看黄历的,怎么总是撞到别人。
却见对方淡淡瞥自己手中的简历文件夹一眼,继而用低沉好听的磁性嗓音问了句:“来面试的?”
岑霁连忙点头:“应聘总裁助理?,不过时间好像来不及了……”
唉,准备了那么久。
他轻微叹了口气。
然后就见眼前男人深邃的眼眸好似波动?了一下,再次用那把?低沉磁性的声音开口道:“你现在从?后门?出去,左拐到马路边,往右走五百米到对面,那里有一个购物商城。记住,走地下通道,不要等红绿灯。”
他说着,抬腕看了眼时间。
“秘书处的面试时间是十点钟,你现在过去换衣服,还来得?及。”
岑霁愣了愣。
注视着眼前面容英俊的男人。
片刻,说了声谢谢就快步往后门?走去。
按照男人说的,岑霁很快到了购物商城,买好衬衫换上沿原路返回,最后到达面试地点65层秘书处,还余下五分钟。
他用这五分钟的时间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擦拭掉额头上的汗水,调整呼吸。
等到面试时间推开门?,去到面试间,才发现众多面试官里坐着个熟悉的面孔。
正?是刚才他在大厅遇到的那个男人。
再看一眼男人面前的标识牌,竟然就是他要应聘的助理?岗位面向的那位极难伺候的贺氏集团的总裁贺总。
难怪他知道秘书处的面试时间。
岑霁当时就愣住了,看到对方视线也朝他看来。
初夏阳光明媚,男人身后巨大的落地窗投进来一束一束明亮的阳光,披洒在他身上,光变得?像是有了实质一般。
远处湛蓝天空缓缓漂浮的白?云在这一刻被灿烂的光晕模糊掉了,一同模糊掉的还有凌厉分明的五官轮廓以及那道看过来的视线。
回过神,对方已经移开目光。
正?低头翻看着手中的简历。
再后来,就是按部就班的面试,面对各种?刁钻的提问,以及像学长学姐在经验贴里说的那样,接受一些小测试。
因为准备得?很充分,岑霁那天发挥得?很好。
虽然面试前出了点小状况,面试的时候看到其中一位面试官也让他有些惊讶。
但他迅速调整过来紧张的心情?。
没多久,岑霁和另外两名应聘者通过重重筛选成为试用期的实习生。
再然后,只有他一个人通过试用期,正?式成为贺氏集团总裁的特岗助理?。
而这个过程中,岑霁发现贺总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可怕。
那些难搞的龟毛小属性,只要按照助理?手册上的要求和标准来,熟练后就和每天喝水一样稀松简单。
至于其他方面,贺总每天太忙,不会关注这些,只要员工把?属于自己的那份工作做好就可以。
没那么难搞难伺候。
记忆逐渐回笼。
那日金光熠熠的大厦和眼前亮着灯光的高楼重叠。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能看到65层的灯亮着。
应该是他们那一楼层吧?
因为附近几层都?暗了下来,只有那一片亮着,在这个灰蒙阴沉的夜晚,像点亮了一颗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