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崇凛撑起手,肌群覆上薄薄细汗,一张染上情/欲的脸性感得?迷人:“差点忘了,我立刻打电话让人送过?来。”
“不用,我带的有,在?行李箱里,你去拿。”
贺崇凛略一怔愣,立刻起身。
在?行李箱最底层找到,他拿起,看了眼上面的小?字,十二支装。
再往旁边看一眼,居然还有一盒。
“岑岑,看来你准备得?挺充分。”贺崇凛低低笑?了声,“幸好你这次加上调休有三天假,我也有时间多陪陪你。”
“我只是习惯做事备有第二方案。”岑霁脸红得?快要滴血,语气羞恼,“还有,万一你不行怎么办,你不是无性恋吗?总要有补救措施。”
贺崇凛一噎,没?想到会再一次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无奈扯了扯唇角,他欺身上前,在?居然也会揶人的水润唇瓣上狠狠咬了一口?:“那正好,这三天我和岑助理好好探讨探讨,尽量不让你的第二方案落空。”
岑霁听到这声岑助理,脸红得?更?厉害了。
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用这种称谓,以前再正常不过?的上司下属的称呼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一刻听着这么让人脸红心跳,无比羞耻。
再听他说?的不让第二方案落空,心底忽然生出恐慌。
虽然还没?有那方面的概念,可也知道用完两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岑霁下意识想逃,可是像之前许多次一样,已经晚了。
他已入网,怎能那么轻易让他挣开。
接下来,岑霁彻彻底底感受到了这个男人恶劣的一面。
非常恶劣。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撕开,又立刻拼合住,化身一条迷失在?水里的鱼,被海浪拍打,卷进深海,茫然无措地推涌着向前。
又像试图冲击岩石的水珠,在?阳光下撞溅出七彩光晕,让人目眩神迷的光圈闪动?着他的眼睛,眼睫因此盈出水光,朦胧覆在?眼上。
他下意识用手遮挡,却很快被温软舔噬干净。
那个人一边恶劣着,一边温柔着。
他沉沉浮浮,整个人被彻底分裂成两半。
一半抽泣低吟,似是万分痛苦。
一半沉溺深海,不愿上浮。
在?这样的矛盾中,岑霁感觉自己快要破碎掉了。
他用仅剩的一丝理智勾住对方脖颈,一声一声求饶。
“贺崇凛,贺崇凛……”
可是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叫老公,岑岑,不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人在?这时把恶劣发挥到了极致,和他在?生意场上的谈判局一样,抓住一点机会就寸步不让,甚至会得?寸进尺,进一步掠夺。
岑霁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怎能不知道他这样的行事风格,在?意识被摧毁前,带着哭腔喊了声:“老公。”
“再叫一声贺总。”
果?然会得?寸进尺。
可是岑霁已经无力招架了,只能丢盔弃甲地又喊了声贺总。
贺崇凛终于满意了。
去亲他眼睛和嘴唇,动?作轻柔小?心,仿佛刚才作恶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另外什么人。
岑霁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整个人被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浑身上下都往下滴淌着水珠。
贺崇凛抱他去浴室。
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眼皮都不想动?。
贺崇凛放了温水,把他放进浴池里。
浴池正是上次他喝醉酒后化身“深海鲸鱼”待的那处水池,阔大,环境优美,能隔着玻璃看大海和星空。
岑霁被温热水流包裹,倦懒地趴在?池沿上,身体疲惫到极点,神经却兴奋着,因此割裂地想睡但又睡不着。
只能半抬着眼皮,望着远处浮动?着熠熠粼光的海面,让身旁的人帮他清理。
清理了一会儿,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安静的浴室里开始漾起水波喧哗的声音。
接着,光洁如暖玉的鹅卵石池沿漫出一圈一圈的水花,往外流淌。
岑霁又开始被分裂,想逃,抽不出力气。
好不容易爬开一点,被握住脚踝拽了回来。
最后不知道时间是怎么流逝的,就知道远处的星空好似变换了位置,像在?水晶乐园的那个晚上,他们坐在?青草地上。
他在?身边人沉睡的时候去数头顶上的星星,但总也数不完,数着数着就混乱,只能依靠依稀的位置变动?去判断时间流逝的痕迹。
岑霁现在?就是这样。
好不容易被捞出,贺崇凛抱他去沙发,给他重?新换了睡衣,拿吹风机帮他吹干湿漉漉的头发,没?忍住在?沙发上又作乱起来。
反正澡是白洗了,衣服白换了。
其实已经没?有必要了,他一开始只往身上套一件睡衣就十分欲盖弥彰。
总归“恶果?”自食。
就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给自己选的男朋友这么恶劣,哪里是矜贵温柔的绅士,分明就是大尾巴狼。
也对,能隐忍克制那么久,不动?声色地徐徐图谋,连人类最原始的欲望都能抑制住,他早该知道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可是已经晚了,岑霁这一次终是没?能避开,彻底掉入陷阱。
还是主动?走进。
他现在?只希望这个夜晚能够过?的快一点。
明日的曦光能够早点从海平线上升临。
剩下的假期, 两个人的生活完全可以用“无度”两个字来形容。
岑霁原本以为等天亮了一切就可以结束,可?是他低估了男人对他的欲望和索取。
他从有?意识起,就没?和这人分开?过, 两个人这一次是彻彻底底地黏糊在了一起。
岑霁觉得自己像是被钉在那处狰狞上一样, 睡着后,对方不舍得?松开?他,手臂紧紧揽着他, 那里也不愿意退出, 仿佛这样, 他们两人就不会再割舍开, 能够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岑霁这时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皮睁了闭,闭了睁,意识在凝聚和溃散之间反反复复拉扯。
他一开?始对那种事情有?着控制不住的心理排斥, 可?因为昨晚时间太长, 让他逐渐习惯了这种存在,被对方这样搂着睡一整晚都不会排斥,也无力抗拒。
还缓解了他糟糕的睡相,没?办法从这一头到另一头。
直到天?光大盛, 海上阳光穿过只有?两人的海岛别墅玻璃窗, 铺满大床, 他睁开?眼,意识回笼,想起要?把自?己从紧紧抱着他的怀抱里挣开?。
但或许是动作太大,惊扰了对方。
他又开?始抽噎地求他放开?自?己。
可?嗓子已经哑了。
那么清越好听如潺潺溪水流动山涧的一把声音在昨晚老公、贺总的胡乱讨饶中变得?绵软喑哑, 叫出来非但不会让人停下,生出怜惜, 反而像邀请,让人更忍不住去欺负他。
中间撑不住困意,眼皮又变得?沉重。
再睁眼,被抱到餐桌前?,对方已经做了早餐,也许是午餐。
他的手机不知道扔到了哪里,没?地方看时间。
不过看阳光的炽烈程度和偏移方向就知道不早了。
岑霁被抱坐在腿上,全身上下只穿了件白衬衫,不是自?己的,大一款,不用说都知道是那个恶劣的人把他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
好在宽大,堪堪遮住了下面,没?那么无所遁形。
可?岑霁觉得?自?己连羞耻的力气都没?有?了,破碎的人偶娃娃一样任对方摆弄。
对方喂自?己吃饭,他就张一张口,手指都不想抬一下。
饭后甜点和水果像昨晚在观星台上用唇舌交缠的方式享用,仿佛这样,就能多出许多甜腻的汁水。
事实?上,贺崇凛就是这样认为的。
从那双蜜柚般的嘴唇里吃到的果实?,吸吮出的汁水就是更加香甜。
然后被抱着从上往下沉。
岑霁依旧不想使力气,对方就掐他腰窝,掐那只敏感的蝴蝶,狩猎场教自?己骑马一样。
他在贺氏集团第?二年跟随去狩猎场,尝试过,那时候他还是岑助理,对方是贺总。
问他要?不要?尝试一下,那匹浑身皮毛黑得?发亮的马看着可?怕,但性格十分温顺,不会伤人,适合新手训练。
岑霁就踩着马镫艰难上去了,没?多久下来,受不了马背上的颠簸和踩不到平地的失衡。
他今天?又骑上去了,更受不了这种不稳和失衡。
偏偏男人在这时展现出格外的耐心,上次教不会,这次一定要?教会他一般。
岑霁眼角被逼出泪水,却又没?办法下来,只能随着他摇动,感觉腰肢成了玻璃鱼缸中曳动的水草,下一秒就会断掉。
这样艰难的教学持续了很长时间,在岑霁以为自?己快要?死掉时,耳边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像是海浪在嬉戏。
这道声音将岑霁短暂地解救出来。
他眼尾红,声音罩上茫然,问道:“怎么了?”
贺崇凛放缓一些,告诉他:“是我设置的观鲸预警器响了,没?有?弄错的话,应该是有?鲸出没?了。”
“真的吗?”沉重的眼皮终于掀起来,泛着水光的眼睛顿时被映照出光彩,竟然有?力气催他,“那快去,别等下就看不到了。”
“好,我带你去。”贺崇凛站起身,就着这样的姿势。
身下突然失去重量,像在马背上踩空,岑霁猝不及防惊吓一声,绵软的手臂立刻死死抱住脖颈,笔直纤长的一双腿也紧紧缠过去,扣在精壮的腰身上,害怕自?己掉下去一样。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去看。”
“你能站得?稳吗?”带一点笑意的恶劣气息浮荡在耳边。
岑霁一哽,嵌入的地方缩了缩,眼尾更红了。
他就这样被抱着去了观鲸的地方,一路走动,每一秒都是难耐。
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好在这一次真的有?鲸鱼出现在海上,而且不止一只,是好几?只,在海面上跃动。
一群海鸟在海平面上嬉戏,扑棱闪动着翅膀,和浮出水面的鲸一起,掀出喧哗的水浪。
岑霁很是激动。
他等了两次都没?有?看到鲸鱼,今天?终于让他看到了。
果然如他之前?所想,期待升高?,等真正实?现的时候,快乐的阈值就会提升。
他现在就是这样,感觉大脑皮层都是兴奋着的,不知道是不是跟他那里被同样刺激着有?关。
他在这时被好心地放下来,让他贴着玻璃壁面近距离观看。
可?是很快,又从后面拥住他。
可?是岑霁已经无暇在意了,满心满眼都被海面上嬉闹的鲸鱼惊喜捕获。
这就使得?身后的男人感到不满,吃醋似的,动作和幅度都因此增大。
他们这幢别墅是根据观鲸台改造的,为了保证看到鲸鱼的位置和视野极佳,嵌合在悬崖上,保留的这处既能充当客厅,又能充当观鲸点的区域更是视野极佳,以独特的结构和设计延展出来。
这就使得?岑霁现在面向的部分是悬在海上的。
在别墅里侧的地方没?什么感觉,这时贴着玻璃墙面,悬浮感袭上心头,仿佛身体再往前?面倾一点,就能掉进深海里。
但带来的好处就是,能够非常清楚地看到鲸鱼在海面上浮动。
岑霁特别兴奋。
他这次来岛上运气太好,昨晚看到流星雨,今天?等到鲸出没?,双重喜悦的刺动下,他感觉自?己快要?灼化掉了。
“贺崇凛,你快看,有?好几?只。”
“嗯,我看到了。”对方的注意力显然不在海面上,致力于开?拓湿润舒软的蜜园。
“你能不能别这样了,你不腻吗?”
“不腻,对上你怎么都不够。”贺崇凛含住他的耳垂,“宝宝甜甜的,怎么都吃不腻。”
岑霁耳根一红,本就站得?不稳的身形哆嗦了下。
他昨晚听了许多次这样的称呼,依然不能适应,每一次听到都能激起身上生出细小的鸡皮疙瘩,心跳也因此加速紊乱。
放弃抵抗。
岑霁自?己去看鲸鱼。
可?是没?多久,注意力就没?办法集中。
他被堵在结实?的胸膛和海上悬崖的玻璃之间,前?面紧紧贴着壁面,感觉身体都要?扭曲变形。
一方面承受某个人恶劣的快乐,一方面害怕玻璃因这样的大力破碎掉。
尽管知道,用于这种建筑的特制玻璃即使被许多只体型那么硕大的鲸鱼冲击都不会有?破损,可?岑霁依旧担忧害怕。
因此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状态,理智也摇摇欲坠。
但大脑皮层又兴奋着,不远处的海面上鲸鱼跳跃,远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抬头是和大海水天?相接的广袤天?空。
他们俩也像那片深海和天?空,席天?慕地般,进行?着一场最原始的交流,当着那几?只鲸鱼的面。
虽然这座海岛上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别的人,可?是没?有?人比有?人还要?让人感到害羞,不知道在海面上嬉闹的鲸鱼能不能看到他们,看到他们后会想什么。
岑霁又开?始抽泣,比之前?所有?次都难受。
往前?怕掉下去。
往后退无可?退,反而主?动一般,引起更凶的欲望。
在这样的多重惊扰下。
岑霁濒临崩溃。
一头鲸鱼在这时追着海鸟跃出海面。
庞大的身躯拍动海面,掀起喧哗的巨浪,气柱随之从头顶上喷涌而出,在炽烈耀眼的太阳底下折射出七彩的水雾,像悬挂在海上的彩虹。
岑霁头皮一紧,激动地就要?喊贺崇凛去看。
溢出口中的却是一声陡然转音的惊叫。
他在欣喜地看到鲸鱼喷出七彩光柱,担忧着玻璃墙破碎掉落深海,身后的突然作恶三重刺激下,头顶晃过白点。
继而绷着的那根弦断裂。
一场下错时分的雨落在玻璃墙上,水声淅沥。
他竟然,他竟然被……
岑霁大脑茫白一片,过了许久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绷不住哭出声。
“你怎么这样啊。”
大概贺崇凛自?己也觉得?太过火了,连忙把人转过来抱住哄。
可?显然没?脾气的人这次有?了脾气。
手指死死抓着他脊背,看样子生气了,可?力气被抽空,猫爪子挠在背上一样,一点力道都没?有?。
而温柔的性子又让他连骂人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反反复复都是一句你怎么这样,怎么能这么坏。
惹得?贺崇凛又想哄人,又想欺负人。
最后去舔拭他眼角的泪珠,到底不忍心继续。
剩下的一天?假期,岑霁仿佛成了一滩水,一点都不想动弹。
要?是知道主?动会是这样的后果,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走进那家商店,更不会亲自?把自?己送进狼窝虎口。
他的第?一次接吻是在两人不能确认心意的时候,因为没?办法定下未来,找不到结局,所以每一次触碰都像头顶上悬挂着倒计时的钟一样,忘我眷恋。
现在倒是心意互通,没?有?了那些令人悬忧的顾虑。
造成的结果就是,他成了拆了组,组了拆,由破碎零件拼凑成的提线木偶,吃喝洗漱都被人操控,就连穿衣服,都只需要?抬一抬手指就行?。
那个“行?凶作恶”的人在这时摇身一变,又成了衣冠楚楚的矜雅绅士。
冷硬线条裹着温柔的糖霜,吝惜字句的薄唇总能说出让人心动软化的话语,一举一动细腻体贴,让岑霁恍然以为自?己前?两日只是做了一场漫长旖旎的绮梦。
梦中的人和现实?的人是割裂的。
但马上,他就清晰地分辨出,这是同一个人。
贺崇凛是个披着华美外衣的大尾巴狼。
他的身心都已经被捕获。
这样“荒废”了一天?,等身体重新蓄上能量,岑霁拒绝请一天?假休息的提议,当晚回了家。
他上了这么多年班,无论是贺氏集团还是新公司,除却不得?已的理由,他很少请假。
他可?不想因为这种原因不去上班,也太羞耻了。
贺崇凛跟着回去。
到最后分别在银杏树下,都还在哄,以后不要?不理他。
岑霁其实?早就不生气了,就是觉得?不能再让他这样得?寸进尺。
不然……不然以后每一次都这样,他怎么吃得?消。
却到底心软让对方亲自?己,像每一个晚上那样在树下吻别。
他算是栽在了这个人身上,被吃得?死死的。
向芸和岑景耀看到他,什么都没?说,只笑眯眯问道:“看到流星雨了吗?我看电视上都报道了,好多地方都能看到,下得?还挺大。”
岑霁想到下流星雨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在用另类的方式吃水果,就忍不住脸红。
“看、看到了。”
“那就好,不然又要?爬到楼顶上等一整晚,考试睡着。”岑景耀打趣。
岑霁脸更红了,加快脚步去楼上。
一抬脚,牵扯到后方,好不容易缓和一点的地方顿时传来撕扯般的难受。
他后悔了,刚才就不该心软,应该再晾一晾对方的。
这种悔意一直延续到收拾衣服去浴室洗澡,看到身上密密麻麻遍布的痕迹,除了脖颈以上的地方,全都有?。
就连脚背都没?能躲开?。
贺崇凛致力于吃遍他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在他每一寸皮肤上留下印记。
偏偏有?些痕迹还很工整,非常符合他的规整强迫症风格。
岑霁终于忍不住气笑了。
第?二天?早上,他收拾齐整地去了公司。
依旧是西?装款款的岑助理,白衬衫,黑西?裤,扣子扣得?十分严谨,在大夏天?看着稍显闷热,但他一贯如此,没?人觉得?奇怪,也没?人能看得?出异样。
没?有?人知道,那截白皙漂亮的脖颈下是怎样的狼藉。
所以说贺崇凛这个人恶劣又总让人拿他没?有?办法,因为他十分擅长粉饰罪状,让人找不到申诉的理由。
这之后,两人都克制了一段时间,不要?让彼此那么黏糊。
但没?多久,克制崩盘,两人又腻歪在了一起。
七月中旬这一日,岑霁过生日。
这个夏天?依旧炎热,阳光炽盛,热浪一波接着一波。
但总归明媚。
所有?季节里,岑霁最喜欢夏季。
因为过于炽热,所以有?一丝凉意都弥足珍贵,快乐也会翻倍。
比如在空调屋里吃西?瓜。
喝一杯有?薄荷和冰沙的自?制冷饮。
听窗外虫鸣悦耳,树木花草繁盛,仿佛永远不会凋零。
这是一年最热闹的时刻。
他在这一天?和家人过了个热热闹闹的生日,收到了很多礼物?。
有?烁烁和念念用在陶艺课上学到的技能给他捏的可?爱泥人,爸爸做的一顿丰盛午餐,妈妈烤的蛋糕,姐姐送的……情趣动物?服,猫咪和兔子两套。
他姐姐的行?事作风依旧这样火爆,也总出其不意。
岑霁急忙把衣服塞进衣柜最里层,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下面那一个,万一他在上面呢?
好吧,连他自?己都默认了。
面红耳赤地吃完生日蛋糕,陆野,不对,已经是贺延野了,让人送过来一份礼物?,应该是很早之前?还在家里做兼职的时候听爸爸提起过他的生日。
一颗四季变换的漂亮水晶球,但到了冬天?飘落的不是雪花,而是彩色的雪。
仔细看,才能看出纷纷扬扬的雪花好像是用来包装糖果的七彩糖纸碎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到的这样独特的水晶球。
还给自?己写了张卡片,字迹漂亮:岑哥生日快乐,愿你每一天?明媚如夏日。
以及,谢谢你让我喜欢上四季轮转,喜欢上冬天?和糖果。
岑霁注视着卡片片刻,拿起手机回了声:[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你也是,喜欢就好。]
贺明烈给他拎了盒小蛋糕过来,和之前?带来公司的异样,各种各样制作精美可?口的小蛋糕,但这一次没?加芒果粉。
他专门跑到厨房盯着主?厨做,一再强调不要?加任何?和芒果相关的东西?。
岑霁没?想到这个大男生还记得?他之前?过敏那件事,感到意外的同时又有?些触动。
虽然已经吃过生日蛋糕,但他接过了男生特地捧来的好意,还邀请他要?不要?进家里坐一坐。
贺明烈别别扭扭地转过头:“不了,我大哥一会儿肯定会来找你,我还是不给你们当电灯泡了,嫂子!”
最后两个字咬得?重重的,仿佛这样就能斩断他们之间曾经的牵扯,斩断自?己心中的念想。
岑霁微微一怔,随后因这声嫂子脸上红了红:“那你回去吧。”
“你还真立刻赶我走啊?我就知道你从来都不会偏心我!对我还是这么不好,有?了我大哥更是看都不看我一眼!”
贺明烈快要?气死了,亏他大热天?的跑来送生日礼物?。
“那能怎么办,不是你要?走的吗?我已经邀请过你了,是你自?己不愿意进来坐一坐。”岑霁也是拿小少爷没?有?办法。
贺明烈身躯一僵,旋即脸上的气恼敛去,被不符合他性格的深重代替,还有?一丝忧伤:“算了,我还是回去吧,我怕我哥看到了打我。”
还有?……不想你难为。
但马上,又恢复凶巴巴的模样:“我哥好像神神秘秘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不管是什么,反正希望你们两个人好好的吧,最好能走到一起。”
“不然哪天?你们两个分手了,我就——”
“你就怎样?”岑霁见恶狠狠的男生话说到一半不说了,疑惑地问道。
贺明烈那句“我就把你抢过去”到底没?能说出口。
他以前?无论喜欢什么,都会想方设法将喜欢的东西?弄到手,无论是小时候的玩具,还是成年后的第?一辆限量版跑车。
他总是放肆而张扬地把喜欢宣之于口,继而一定要?拥有?。
却是第?一次,决心放手和埋藏。
因为眼前?的人不是小时候吵着闹着要?的玩具,也不是限量版跑车,而是他愿一切安好,眸中笑意永不褪去的月亮。
他宁愿遥远地看着,永不触碰,都不想对方难过。
所以桀骜的男生眉宇间凝上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成熟,语气也很沉敛,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被他咽回去,换上一句:“没?什么,生日快乐。”
岑霁就弯了弯眼睛,笑眯眯地说了声谢谢。
“总感觉你长大了不少,看来去公司实?习还是有?作用的。”
“你能不能不要?用这样一副长辈的口吻和我说话!”小少爷又炸毛了。
可?是,未来的大嫂,怎能不算长辈呢?
算了,就这样吧。
贺明烈气恼又忧伤地离开?。
第?三次失恋。
等贺明烈离开?,岑霁转身回家,心绪不是没?有?触动。
可?既然过往翻篇,曾经稚嫩任性的少年学会放手,他也不想揪着不放。
他现在只心里好奇着,贺崇凛给他准备了生日礼物?。
是什么?
怪不得?最近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