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震耳，伴随着镜子破碎声，犹如过年。也正是这股声音，打破了一直以来困住五人的幻境。
第一百零二章 只有香如故：蔷薇异种
如同秋风落叶一般，戚梧的身体轻飘飘的，他已经感知不到外界的世界了，只剩下耳中的轰鸣声。
这种情况他以前也经历过，毕竟他对精神力的使用向来不计后果。
但只有这一次，他的身边没有往常的队友，只有临时组成的小队。
这是戚梧第一次信任刚见过没几次面的人。
镜面破碎的声音停止之后，幻境彻底被打破，周围真实的场景映入眼中，和幻境近乎一模一样的场景，但偏偏让人能感觉出来这里更加真实。
绿发男子扶着戚梧，用个人技能对戚梧进行全身检测，“他的状态不太好，精神值只有1。”
精神值在低于六十时就有极大的可能变异为副本中的怪物，俗称同化。
但……戚梧精神值现在只有1，仅仅是晕过去了？
五个人摸不清戚梧的具体状况，只能扶着走出了没有花的花房。
这里的花都被戚梧杀死了。
环境万籁俱寂。
走到花房大门时，白发拿出一人高的大刀，挡在众人面前。
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伏念。
戚梧让他在门口等，他就真的听话一动不动的矗立在门口，见到玩家也不知道躲避。猝不及防就被众人看见了。
“把他给我。”伏念指了指靠在绿发身上的戚梧，哑声道。
自众人出门的第一时间，伏念一眼就看到了晕过去的戚梧，他的眼中也只有戚梧。
染发三人组和两人小团队没有见过伏念，尤其伏念此刻还是变异花朵的形式，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把戚梧交给对方。
两方人无声的对峙着，黄发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烟，也不知是怎么点燃的，兀自吸着没有开口说话。戚梧晕过去之后，他就是团队中的新领袖。
伏念没有动，他在等对方把戚梧还给他。受副本的影响，他现在脑中的神智愈发不清醒了，有很多个时刻，他甚至想着：不如就这样吧，把戚梧困在这个副本中，与他相伴永远，有他的陪伴，想来戚梧也不会生很久的气。
伏念都要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了，戚梧是不可能抛下所有跟他停留在这个副本中的，强制留下对方的结果只能是相看两厌，伏念不愿意戚梧对他厌烦。
“把他给我。”伏念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更哑，眸中的神情也更加深重。
一支烟抽完，黄发拍拍手，声音低沉，“如果不呢？”
他们六个人，除去昏睡的戚梧，有五个人，虽然道具和个人技能都用的差不多的，但对付一只异种花朵，还是绰绰有余的。
戚梧既然在最后时刻把自己交给他们，就说明对方对他们有基本的信任，既是盟友，又有信任，那么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能随意把戚梧交出去。
伏念迷茫了一刻，随后立马清醒，“如果不，那就死。”
伏念虽然呆愣，但不是傻，对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没有必要再次等待。
看着戚梧昏睡着依靠在绿发的肩膀上，伏念越看心中的那口气就越是拥堵。戚梧从来没有如此这般的依靠着他。
一个普通玩家，染着几根绿头发，凭什么能让戚梧依靠？
说不清的滋味从心底恣意蔓延，就连伏念都没有意识到这种情绪来的如此骤然，又如此狂风暴雨。
铺天盖地的蔷薇花枝朝着绿发男子不留一点余地的攻击过去，每一根都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速度也是肉丸不可捕捉的快。
“不是吧大哥，怎么都是朝我来的，我什么时候惹到你了？！”
白发在危急关头拉过绿发，否则绿发的下场就如同身后的如同房子大的岩石一样，四分五裂。
这种打斗的时刻，不适宜带着晕倒的戚梧，绿发在白发的掩护下，把戚梧放到了一块平坦的石头上，正准备迎接伏念的攻击，结果……对方住手了？！
伏念收了手，直直的朝戚梧走去，石头上那么凉，不能让戚梧受苦。
绿发已经摆起了打斗的架势，看到对方收手朝戚梧走去，心里也是着急，“你这人没有一点副本规矩！我们在争夺戚梧的归属权，还没打架呢，你就打算带走戚梧。”
伏念已经走到了戚梧身边，小心翼翼如视珍宝的把戚梧从石头上扶起来，这才在脑中思考绿发说出的话。
他确实不知道副本的规矩，他又不是玩家。
“副本规矩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知道之后，可以遵循，这样……他就更想玩家了吧？
“副本规矩，谁打赢了谁就可以带戚梧走！”绿发很是傲气，他刚才只是一时不察，现在他们有五个人，对方只有一个，还是普通的花朵异种，有什么好害怕的？
“地上凉，等我。”伏念若有所思，用蔷薇花枝现场编织了一张厚实的床，把戚梧轻柔的放上去后，对绿发说道：“既然这是规矩，那我也遵循，我们打一架吧。”
伏念已经准备就绪，事关戚梧，他不可能不认真。
黄发伸出手，制止了这场打架，对绿发说道：“他跟吴启之间不像是普通的关系，就让他带走吧。”
吴启在他们这里也是昏迷着，他们对精神值为1的状态束手无措，倒不如交给对面的蔷薇异种，看刚才的一幕，对方不会对吴启有所加害。
绿发嘟囔着不知道说了什么，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放下了武器。
“刚才他在开玩笑，副本之中没有这样的规矩，你可以带戚梧走了。”黄发开口，没人反驳。
伏念听到后，没有说任何话，带着戚梧走进了戚梧的小公寓。
他原本是想回花房的，那里是他的地方。但是转念一想，万一戚梧不喜欢呢？毕竟戚梧已经把花房里的花全部毁了。
思索片刻，伏念带着戚梧回到了他的公寓。
公寓很小，本就是单身公寓，伏念进了屋，看到客厅摆放的三盆花，眸中深沉的同时也越来越冷。
看着怀中仍在昏迷的戚梧，伏念收敛思绪，去了卧室。
第一百零三章 只有香如故：眸光粉红
嘴唇很麻，不像平常精神力耗尽之后醒来的感觉，怎么说呢？戚梧醒了，但只是醒了意识，身体还没有醒，眼睛也睁不开。
他能闻到周围浮动的蔷薇花的味道，同时嘴唇上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也顺着神经线传入大脑。
伏念这是在干什么？？
他们之前在海底副本时经历过这种事情，但那时候仅限于两瓣嘴唇相碰，并没有现在的……
酥酥痒痒的，感觉上并不难受，索性此刻戚梧也动不了，也就任由伏念乱来了。
好不容易等精神值恢复一点了，戚梧尝试能不能动时，伏念再次攀咬上来，把刚刚恢复的一点点精神值吸走了。
戚梧：？？
这是什么情况，伏念从来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如果戚梧此刻睁开眼，就会看到伏念一头银发，尾梢是蔷薇花的粉色，深红色的眸中，满满的全部都是对戚梧的执念。
戚梧醒不过来，对时间没有概念，不知过去了多久，昏昏沉沉中，他听到伏念似乎是出去了一趟，而后又重新坐到他的旁边。
温热的粥喂到嘴边时，戚梧才反应过来，伏念去给他找吃的了。
戚梧有些生气，气伏念为什么不提前与他商议，如果想要他陪，他定然是愿意的。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留在他的身边。
戚梧会提前打理好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冰安任时以及银河工会，特别是对端木郁汇报副本中的情况。
他会给染发三人组指明方向，帮助两人小团队顺利通关副本。
他还会在现实中给春玉姐姐打好预防针，避免因为长久的不见而担心。
他会……
戚梧想，他的事情可真多啊，怪不得伏念不愿意跟他商量，每一次伏念说跟他回家，他都答应的好好的，但最终却一次都没有去过。如果他是伏念，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羁绊变得这么多了？
嘴边再次传来温热的触感，伏念喂不进去，却一直都没有放弃，玩家也是人，是人就要吃饭，这是伏念为数不多的对玩家的了解。
粥喂不进去，一勺又一勺，撒了，伏念就拿着毛巾擦干净再次喂给戚梧。
重复且有耐心。
粥自然喂不进去，因为戚梧不愿意，他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在这里躺着。虽然对伏念有些……但也没办法。
精神力恢复了一点，伏念仍然执着于喂粥，戚梧认为对方没有发现，可下一秒，干燥龟裂的嘴唇就印了上来。
伏念到底怎么了？
戚梧用所剩不多的意志尝试动手指。
好消息：成功了。
坏消息：伏念吻的更凶了。
就在戚梧快要喘不过气时，伏念离开了。
“我知道你醒了，但是我不想你走，我真的真的害怕你的离开。”伏念哑着嗓子说道。
伏念放下粥，轻轻环绕着戚梧，抱着戚梧的双臂止不住的颤抖。
现在的戚梧哪还有心思要走，他满脑子只有一个疑问：伏念到底怎么了，嗓子哑成这样，嘴唇也是干裂的，手臂也是颤抖的。
他醒着的时候，伏念哪有如此糟糕？
“我想跟你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你同意了的，不能反悔。”
干燥龟裂的唇划过戚梧的脖颈，有些刺痛，但也让戚梧更加清醒，他什么时候答应伏念要一直在一起了？他怎么不知道。
承诺对于戚梧来说很沉重，所以一般情况下，戚梧从不轻易许诺，尤其是对亲近的人，他知道不兑现的承诺比谎言伤人一万倍。
戚梧再次费尽全力动了动手指，表示他的疑问。但伏念似乎会错意了……
脸上似乎有温润的液体划过，“就一晚上，等天亮了，我就帮你恢复精神值。”
原来现在天还黑着，戚梧心里想着。
“现在先把粥喝了好吗？你们玩家都是要吃东西的，这是我特意熬的粥，多少吃一些。”
伏念没有说，这粥是用蔷薇花瓣熬制的。
听着有些刺痛，什么时候伏念也会用“你们”来区别两人了？
等了片刻，戚梧没有动静，伏念才重新端起碗给戚梧喂粥。
伏念真的很喜欢亲力亲为帮戚梧做事，不论是之前副本中帮戚梧洗澡，还是此刻给戚梧喂粥。不需要特别的事情，就最普通最寻常的事情，就能让伏念感到十分的满足。
只是这种满足也是有期限的。
伏念喂的很慢很慢，不知道粥有多少，但戚梧吃的真的太饱了。
戚梧动了动手指，伏念低垂着眼眸，停下了喂食的动作。
这一次，戚梧恢复了精神值，伏念并没有再次制止。
很顺利的结局，戚梧的个人技能本就随着精神力的一次又一次掏空而变得更加磅礴强大，恢复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甚至因为伏念的几次制止，让戚梧恢复精神值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没过多久，戚梧就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他的胳膊上缠着一双手臂，手臂的主人正躺在他的旁边，睡的很香。
外面的天并不是伏念所说的黑夜，而是白天。
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戚梧没有动，他想等伏念醒过来，两个人好好谈一谈。顺便借着这个时间，好好恢复精神值，外面一定有不止一场硬仗要打。
伏念早就醒了，但他不想让戚梧离开，所以缠上对方的胳膊，迟迟不醒。
若不是胳膊上的两只手臂越缠越紧，戚梧还真的没有发现原来伏念一直在装睡。
“我有些饿了。”长时间没说话，戚梧一张口，发现嗓子竟和伏念哑的不相上下。
伏念听到戚梧说饿了，自然睡不下去了，“饿了吗，我去给你熬粥。”
伏念还未下床，就被戚梧拉了回来，“不是很饿，我现在更想跟你好好谈谈。”
伏念抬头看着戚梧，如果有镜子，戚梧照镜子时一定会说镜子里的人不是他。
戚梧此刻眼眸呈现淡淡的粉色，虽然不明显，但若是仔细看，仍能发现异常。
他原本黑色的头发此刻也像染了粉色发剂一样，脸颊上有两坨晕红，像极了喝醉酒的人。
第一百零四章 只有香如故：山茶花
戚梧定定看着伏念，银白色的头发，粉色已经侵占了很大一部分，一双瞳孔红的幽深，脸上是黑色树纹以及肤色不正常的苍白。
情况比之前更加糟糕，戚梧知道伏念是游戏产物，属于游戏，不属于现实，但没想到就算是游戏产物，也会深受游戏荼毒。
“你怎么了？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说。”戚梧抚摸着伏念脸上纵横交错的黑色树纹，神情复杂，似怜悯，又似同情。
伏念伸手握着戚梧放在自己脸上的手，神情一时动容，但不知想到了什么，骤然将戚梧的手打下，树纹变得更加狰狞，深红色的瞳孔仇恨的盯着戚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要你永远陪着我！你能做到吗！既然做不到，为什么答应我！”
不大的房间里回荡着伏念的嘶吼质问，戚梧黑色的冲锋衣被伏念揪住，承受着伏念莫名而来的怒气。
戚梧没有动，没有走，只是定定看着伏念，等待对方平息情绪。
“或许，你可以跟我说说茶郎和白茶花的故事。”
伏念一开始是正常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在戚梧的印象中，是从茶郎消失之后才改变的。
关键点在茶郎，但对方行踪不明，戚梧只能问伏念。
而眼前的伏念，已经彻底凝滞了。
“茶郎和我一样，白茶花和你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但不管过了多久，戚梧一直陪着他，不催促不说楓话，只是安静的陪着他。
伏念的情绪彻底稳定了下来，这才缓缓道来。
“我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认识茶郎的了，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在我身边了，那时候他的眼睛还能看见。”
茶郎有一双最明亮最美丽的眼睛，星辰大海与他的眼睛比起来也不过如此。
他是副本中的守关人，负责在玩家通过之后清理副本多出来的玩家尸体，打扫副本的卫生。
说是守关人，但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清理员。
和往常一样，他在玩家通关之后，收到消息出门打扫整个副本。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被白茶花腐蚀的玩家还保留着自我意识，他本该把对方扔进沼泽地的，但……
或许是那天天空很蓝，他突然想要个伴，陪着他一起享受这无边孤寂。
巨大的白色的茶花盛开在女孩儿头上，也意味着对方的生命进入了很短的倒计时。
茶郎原本没有名字，他只负责听从游戏的安排，在副本中有玩家时，他从不出现，所以名字对他来说有没有都一样。
但看到女孩儿白茶花，他就想，或许应该有一个可以为之匹配的名字，所以才有了茶郎这个名字。
和他想的一样，他把女孩救了，两个人在副本比一个人在副本多了很多欢声笑语。
但副本里是有规则的。
比如，在《只有香如故》副本中，不允许出现偷偷喜欢这一情绪。
白色的山茶花本来在茶郎的能力下已经消失不见了，女孩原本也变得和常人一样了。
但不知是哪一环节出现了错误，白色山茶花重新出现在女孩的身上，胳膊上大腿上，到处都是。
随着白色山茶花的出现，女孩儿的生机也渐渐弱了下来。
“那个女孩儿的最后模样你也见到过了。”
“那不是普通的被花朵腐蚀，那是花吐症。”
花吐症，戚梧明白是什么意思。
“自从茶郎明白这一切之后，就不在见女孩了。但，越是不见，越是深情，花吐症只有一方彻底断了念想或者被暗恋者死去才可以解决。”
死说的容易，但是身为游戏里的工作人员，茶郎哪有那么容易就死？再者说，当女孩得知对方因她而死，是否会作出过激的事情也不一定。
“这就是全部了。”
戚梧听着，心中渐渐有了打算，他抬头看着伏念此刻已经辨别不出人脸的模样，心中那个不可能的想法越来越深。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自戚梧见到伏念时，对方就是这幅样子，随着这两天的相处，伏念身上的蔷薇花表现的越来越深。
饶是伏念此刻脸色依旧苍白，但戚梧却从中看出了一抹拈红。
“或许，我们该出去了？”
戚梧猜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了。
副本之中，两天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他也是时候出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
系统可是还没说怎么才能通关呢。
“这一次，我不会陪着你。”两人站在花房门前，伏念脸上苍白更甚。
“这一次，你陪着我，愿意吗？”戚梧轻笑。
“愿意。”伏念还是低着头，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快。
白天的花房并没有那么多的陷阱，起码一切从戚梧的角度看过去，都是欣欣向荣一派平和的模样。
一天的时间，让戚梧攒了不少精神值，他正打算使用精神力探查染发三人组和两人小团体的位置，却被伏念拦了下来。
“我有这个能力，让我来。”
伏念的蔷薇花也算是副本中的一员，已然能感知副本中的一切变化。
片刻后，伏念收回蔷薇花瓣。“他们被抓去培训了。”
培训，戚梧听阿花说过，副本中的培训，能是什么好活动？
“知道位置吗？”
伏念点点头，和戚梧一起朝培训地点而去。
此刻，沼泽地。
染发三人组已经深深陷在沼泽中，只剩下头部还未被吸入沼泽。
而两人小团体就在沼泽旁边，看着，却不动手搭救。
“你们两个王八蛋！枉费我们当初救你们！”绿发就算只剩下头，却还是一直在怒骂，所以他是沉沦的最快的一个。
两人小团队中，肌肉平头男没有说话，矮个女生倒是开口道：“副本之中，向来如此。”
“游戏系统到现在也没有公布通关条件，极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更改的变化，所以，为了我们能顺利出副本，只能委屈你们和那位吴启先生永远留在这个副本中了。”
副本有规定，团队型副本在剩余最后一个团队时，自动通关。
个人型副本，在剩余最后一个人时，自动通关。
第一百零五章 只有香如故：游戏规则而已
游戏系统既然出了问题，那就只能利用这一规则来确保他们顺利通关了。
矮个女生怡然自得的说着，“等解决了你们，我再去找吴启，对方只有一个人，不会比你们更难对付。”
一个人，道具有限，个人技能有限。比不上三个人。
矮个女生自说自话，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缓步而来的伏念和戚梧。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我这么好对付呢。”戚梧淡笑说道。其实他确实好对付，一个B级玩家，能有什么战斗力？他只是一个战五渣。
矮个女生回头，即使刚才的话被对方听到，但是也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甚至更加高兴了，“这下好了，不用我去找你了。”
“为了我们能出去，牺牲你留在这里，不过分吧，这里有花香，有镜子，有工作，有工资，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有你的情人，何乐而不为呢？”
矮个女生从脖子脊椎后抽出一根四方长锥，通体灰白，等级很高，戚梧看不出来。
肌肉平头男则迅速双手结印，给戚梧和矮个女生分别加了一个法印。
沼泽已经蔓延到了绿发的下巴处，但他仍旧大喊，“吴启，那个肌肉男是辅助类玩家，矮个女生是攻击类，被四方长锥打到，你的精神值会产生波动，从而产生幻觉！”
一句话说完，绿发的嘴巴彻底被沼泽淹没。
戚梧心中了然，这两个人从外观上看过去也不像是绿发说的那样啊，哪有肌肉男是辅助类的？
这是戚梧进入游戏后第一场独自面对两个人。而且还是打斗经验丰富的两人小团队。
“你救过我们，但是我们想出去，游戏规则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得罪了。”
一句话，话音未落，女生就拿着四方锥向戚梧刺来。
这可巧了，戚梧也是用锥的，不过是冰锥。
同类型武器的打斗，更加能推测出戚梧的真正的实力。
戚梧从一开始就认真对待这场打斗，但一直都没有使出全力，他在把对方的攻击当做喂招。
如果说这场打斗一直持续着这种速度和攻击力度，戚梧觉得也就还行，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气就开始不稳了。
也不算不稳，但就是在提气运气时会有凝滞感，一次两次或许还能用巧合说得过去，但是次数一多，戚梧就知道，这就是打斗开始时，肌肉平头男施加给他身上的法印。
原来法印的作用是这样，辅助类的玩家，戚梧从未遇到过，第一次见识到，还觉得有些稀奇。
“感受到了吗，你若是现在收手，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看在你救过我们的份上。”
矮个女生此刻也不好受，对方的实力她摸不透，就算对方中了法印，她也有加持类的法印在身，也仍旧摸不透。
打了很多个回合了，对方能避开，但是偏偏不躲，她看不透，而且对方即使不躲开，硬接也能接下她的攻击。
实力深不可测，这才仅仅只有B级，矮个女生觉得这个世界魔幻了。
她撑不住，只能不断用言语来瓦解对方的意志力。
肌肉平头男咬牙，又凭空划出一道符隶，施加在戚梧身上。
骤然间，戚梧觉得双腿有千斤重，而肩上也同样变的沉重起来。
“千斤坠和凝滞符都在你身上，这场打斗，你必定会输。”肌肉平头男吐出一口血。看来画出三道符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戚梧想不通，是真的想不通，既然极限只有三道符，那为什么不多画一张正面效果的符隶加在队友身上呢？他这个对手就这么值得打压吗？
“看你吐血，我真是特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当着对方的面直接抖掉了符隶。
“这两张符隶效果真的挺好用的，可惜就是碰上了我。”
符隶之所以肉眼看不到，从外人视角看来是凭空画出，那是因为符隶是用精神值绘画的。
戚梧个人技能就有关精神值，别的玩家看不出来，他一定能看得出来。不然，这不是侮辱人的专业性吗？
两道符隶就这么轻飘飘的被戚梧夹在手指中，别人看不到，但是肌肉平头男看的很清楚。
“你！你怎么！”惊讶过大，肌肉平头男又是一口老血喷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