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师?”喻闻从他身上感觉到无数种强烈的情感,仿佛要把拥抱的两人一起吞噬。他放轻声音,道:“你是想我了吗?”
酷哥很矜持:“一点点。”
一点点?一点点你抱得要死要活的。
刚才的粘人可以归结为欲求不满,但此刻,喻闻明显感觉到,这是谢鹤语积蓄已久的情感开了闸,撕开冷静的表象,里面流淌的是汹涌的占有欲和患得患失。
或许不是突然变得粘人,谢老师一开始就很粘人,只是他藏得好,从不表露。
每一个分离的瞬间,每一个重新见面的瞬间,他都想像这样毫无顾忌地拥抱,用体温和心跳作为见面的证据。
可细数几次分开,喻闻只记得他目送自己离开时淡淡的神色。
一想到他每次安安静静站在自己身边,其实都特想凑上来,喻闻就觉得好笑。
喻闻说:“谢老师……今天又发现了你可爱的一面,我好喜欢你。”
谢鹤语不说话。
喻闻把他从自己身上扒拉起来,捧着他的脸仔细看,谢鹤语冷冷淡淡地垂眸,一张脸不咸不淡,不动声色。
但喻闻发现了盲点,“你耳朵红了诶。”
谢鹤语又凑上来吻他。
真是太黏糊了。
吻完喻闻觉得要完,一直这么下去,最先遭不住的肯定是他。谢鹤语为啥没安全感来着?啧,这话题好像聊过,记不清,当时在干嘛啊……
谢鹤语提着袋子,带着他上楼。
上楼,看见光亮可鉴的地板,喻闻想起自己的妙计,雀跃起来,神秘兮兮地跟谢鹤语说:“你输定了。”
他们一人拖一边,喻闻都想好了,他就让谢鹤语站在原地,不能移动,不能动还怎么拖?胜利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谢鹤语也不是省油的灯,睿智不失自己,喻闻按捺下蠢蠢欲动的心,镇定地问:“你的条件是什么?”
谢鹤语靠着门,散漫的眸光定在他脸上。
“简单。”
喻闻并未掉以轻心。
却见谢鹤语提出他刚出门买的两个袋子的其中一个,里面是个扁扁的精美纸盒,看标识似乎是衣物。
谢鹤语当着他的面,打开纸盒。
“哥哥,想看你穿这个拖。”
喻闻:“……”
都不用细看,扫一眼喻闻就觉得不对。
布料少得可怜,看款式……是一套女仆装。
情趣女仆装。
喻闻抄起拖把,指着谢鹤语,一字一句道:“我要把你枪毙。”
天杀的。
敢情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在认真玩游戏,哈哈哈哈!
这个心机boy!
喻闻拿拖把“枪毙”谢鹤语的时候,后者从盒子里把那件衣服拿了出来。
做工精致,用料考究,但领口开得很低,裙摆也短,配套的还有一个蕾丝项圈和一顶蕾丝发箍。
谢鹤语拎着吊带边边,在他面前抖开。
“……这是约束。”谢鹤语煞有其事,“行动不便,你就不能专心拖地,这都是我的计策,等会儿我假装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喻闻:“闭嘴。”
谢鹤语安静了。
喻闻气得原地转悠两圈……是做过,负距离接触过,但不代表他能一下子就接受这些大胆的玩法……人家都是循序渐进,一次比一次开放,怎么你一上来就是重磅炸弹?!
这是你谢鹤语的个人风格吗?!
喻闻晃悠两圈,脸红到脖子根,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他强撑着,把拖把靠到墙边,说:“不搞卫生了,我们出去逛逛吧。”
谢鹤语拎着小裙子,沉默地注视他,不言不语。
到底是自家男朋友,喻闻一对上他的眼睛,心就软了,说不出什么重话,踌躇了好一会儿,“抱歉,我不是拒绝你……但是一时半晌……”
谢鹤语收回目光,垂眸看着手里的小裙子,“我懂,是我冒昧了。”
……这话说的。
喻闻见他一直盯着小裙子,很喜欢的样子,禁不住稀奇——印象中谢老师从没有对什么东西这么执着,难道……女仆装是他的性癖?
这么想的话,偶尔……满足一下他也行,只是目前喻闻还没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咳咳,要不,留着?”喻闻试探道:“以后什么时候有时间,看心情,合适的话再拿出来……”
谢鹤语就抬眸看他一眼。
“好。”
这声好尾调上扬,平稳的语气里甚至能听出个愉悦的波浪号。
喻闻悄悄嘀咕。
说是出去逛逛,但情侣约会的场景就那么几个,电影院、咖啡厅、轧马路……不管哪个都不适合艺人做。
最后两人牵手在小区的花园逛了两圈,又溜溜达达折了回来。
喻闻担心谢鹤语拉自己回去“搞卫生”,决定回宿舍骚扰席宿。
席宿正在直播,他开辟了一条很新的赛道,叫reaction赛道,没通告的时候,就在家里应粉丝投稿看剧,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看别人看剧,可每次开播他的直播间热度都很高,他只能不理解但尊重,没人会跟金钱过不去。
席宿最近阅片量直线上升,粉丝又尤其喜欢邀请他看一些催泪大剧,他在群里宣称自己已经是铁菠萝头了,再虐的剧情都不会掉一滴眼泪。
喻闻本来想找他玩,毕竟蓝毛天生是破坏气氛的好手,有他在,谢鹤语肯定不好意思拉着自己回去“搞卫生”。
没料到他在工作,喻闻的小算盘落了空,去镜头前跟网友简单地打招呼后,喊谢鹤语一起上楼回房。
有外人在的时候,谢鹤语会短暂地恢复他的分寸感,不远不近站着,看起来不粘人也不疏离,拿捏得恰到好处。
但一进门,他就原形毕露。
“能抱吗?”他问。
喻闻在解外套,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回头看去,见他靠在门板上,站得慵懒随意,但不知为何就是有股拘谨感,尤其那眼神,直勾勾的。
喻闻刚抬起手,很大一只的谢鹤语就贴在了身上。
刹那间灵光乍现,喻闻敏锐地捕捉到点异常,隐约想起来,关于谢鹤语,他似乎有点新的心得……
可仔细想去,又印象浅薄,记忆里只剩白茫茫一片……
总觉得忘了点什么。
他绞尽脑汁,怎么都想不起来,他是记性很好的类型,一般情况,不应该有记忆断层的。
抱了一会儿,谢鹤语松开他。
这是谢鹤语第一次进他的房间,看起来兴致十足,环顾四周,靠在书桌边缘,问喻闻能不能翻桌上的书,得到允许后,一本本翻看起来。
喻闻的书多跟演艺事业有关,专业书居多,有些鉴赏类的书籍,还能在里面看到喻闻夹的手写观后感。
谢鹤语随意展开几页,发现其中还有一些是喻闻随性而发的小诗。
“你写的?”谢鹤语讶然道。
喻闻凑过去瞄了一眼,道:“哦,之前看电影鉴赏,挺有感触,就随便写了点东西。”
谢鹤语:“写得很美。”
喻闻笑道:“因为那部电影场景拍得很美。我以前在学校辅修过文学创作之类的课,勉强有一些文字功底。”
谢鹤语顿了片刻,把纸张夹回去,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喻闻下楼去倒水,谢鹤语那片刻意味不明的神色在脑海中晃悠——他忽然想起来自己遗忘了什么。
“喻闻?喻老师,你过来,网友们要看你……”
镜头里出现喻闻,弹幕热情邀请他一起来玩,席宿刚扭头打招呼,喻闻魂不守舍,拔腿就回头跑。
席宿:“……”
我们的同事情如此虚伪吗?
喻闻三两步跑回房间,关上门,一把冲到书桌前,拽住了谢鹤语的领口。
“‘我怕你哪天走了’,做的时候,你是不是跟我说过这句话?”
谢鹤语一时失神,怔怔地看他的眼睛,习惯性避而不谈:“记不清……做的时候,我们应该都说了不少胡话……”
“就是有!”喻闻得意于自己优越的记忆能力,完全不理会谢鹤语后半句明摆着的扰乱军心,“你还说‘不是故意隐瞒,只是不想在你面前提起这些’。”
他就说有什么忘了……
当时他分析到一半,谢鹤语拉着他继续运动,那一次感受无比极致,做完他晕得很,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高强度感受冲击的昏沉,事后睡过去,再醒来脑子就空了。
……他就说脑子会坏掉吧!
“你早不说,晚不说,那时候说,是不是不想瞒着我,但是又不想让我记得?”
就像刚刚。
提到“以前”、“大学”这些字眼,谢鹤语立刻就止住话头。
喻闻明白谢鹤语缺失的那块安全感遗落在哪里了。
遗落在他原来的世界。
遗落在他的来路里。
喻闻说:“我送给过楚晗一句箴言,如今觉得也可以送给我们: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别对自己有太高道德要求。”
他跟谢鹤语的感情,还不到分开了寻死觅活的程度,两情相悦固然可喜,可如果两情相悦就意味着必须排除万难走到最后,那这条路未免沉重。
喜欢就在一起,遇到事再解决,预设困难只会徒增焦虑。
喻闻没有说得太清楚,但他想谢鹤语能懂他的意思。
旁观者总是通透,即便这短短两三句箴言并不能让谢鹤语宽心。
谢鹤语静默良久,似乎是有些无力,弯腰把额头抵在他肩头,问:“你会走吗?”
喻闻:“我怎么走啊?”
就连小说里,都很少见穿书又穿回去的。
这种事一次已经是玄妙至极了,要再来一次,还得是反方向的,他上辈子肯定在佛前苦求五百年,积了大德了。
谢鹤语揽住他的腰,说:“是我多愁善感,抱歉。”
喻闻说:“原谅你。”
谢鹤语:“我会恢复正常的。”
喻闻等了两分钟。
“……恢复了吗?”
谢鹤语:“嗯。”
喻闻:“不撒开我?”
谢鹤语:“我正常就是长在你身上的。”
喻闻:“……”
你正常个锤锤。
喻闻被他箍得难受,挣扎起来,谢鹤语过来吻他的唇,喻闻脑子里一大片吐槽,身体倒是很诚实,吻两下就软了。
吻到一半,谢鹤语道:“我们回家吧……”
喻闻:“回家干嘛……”
谢鹤语:“搞卫生……”
喻闻有瞬间真的忘了‘搞卫生’的潜台词,差点一口应下,可下一秒就拨云见日清醒过来。
他看向谢鹤语,问:“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平时不好骗。”谢鹤语低笑两声,灼热的呼吸扑在喻闻颈侧,撩起一小片鸡皮疙瘩,“这种时候……很好骗。”
……你把枕边风说得清新脱俗极了。
喻闻收整了下桌面的东西,宿舍确实没什么意思,席宿在工作,他还不如去谢鹤语家呆着……
他收东西的时候,谢鹤语就站在他身后,一只手撑着桌面,一只手搭着他的腰。
时不时手指撩开衣物,流连在腰间的肌肤上……
“喻闻!喻闻!”席宿的声音由远及近,转瞬间就出现在门口,喻闻慌了一下,下一刻,房门大开,席宿狼狈不堪地嚷嚷:“喻闻,我的天,咱宿舍出了个脱单的叛徒,楚晗和封承洲在花园那儿亲嘴——”
这时他看清,屋内有两个人。
谢鹤语搂着喻闻的腰,下巴抵在喻闻的肩头,两人姿态亲昵,氛围暧昧。
席宿:“……”
喻闻偏头,从齿缝里逼出声音,跟谢鹤语道:“你怎么不锁门——”
平时在家都记得锁门,怎么今天没锁!
谢鹤语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他想说,你刚刚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没关。
三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尴尬无声流淌。
五分钟后,五个人在客厅落座,两对天杀的情侣坐在两边,中间是一名在家里呆得好好的莫名被踹了两脚的席宿。
他说:“你们四个麻烦都向我道个歉。”
封承洲:“我……”
“义父,你不用。”想起这位的养育之恩,席宿连忙正色,尊重地说:“您做什么都是对的,您在花园里接吻必然有您的道理……下一位,好,楚老师向我道歉。”
楚晗:“……”
第78章
“我向你道什么歉?”楚晗莫名其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分别吻,又不是大街上舌吻,倒是你,突然冲出来,鬼哄鬼叫,吓我一跳。”
席宿说:“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亲爱的同事会在工作结束后去花园散步?看到这一幕对他来说是多大的冲击啊,他都要长针眼了。”
喻闻忍不住插嘴,“你都长针眼了,进我房间不敲门?你再来早点真就——”
“stop!stop!”席宿手舞足蹈地打断,严肃地指着他,“我不想听到你们情侣间的任何瞬间,等会儿我再来批评你。”
估计是受到冲击太大,席宿忽然间就翅膀硬了,一副当家做主的姿态。
喻闻想反唇相讥,但想到这是公司宿舍,他带谢老师回来对席宿而言确实是打扰,只能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席宿在跟楚晗拌嘴。
楚晗觉得他一惊一乍,其实席宿只是不能接受三只单身狗的宿舍只剩下他一只狗,两人各有各的道理,吵得驴唇不对马嘴,最后封承洲实在看不过眼,跟楚晗说:“你搬去我那边吧,见面方便……”
“义父!”席宿看见他,立刻又变了个嘴脸,道:“此事与您无关,无需忧心,让我们公司内部自己解决就好。”
喻闻心说,真是剧刷多了,说话都文绉绉的。
蓝毛老师忽然变得有文化了,好不习惯。
又分辨几句,楚晗说:“知道了,我下次注意。”
虽然没得到道歉,但好歹得到了楚老师的低头,席宿是个知足的人,当即欣慰点头,看向另一侧的谢鹤语和喻闻。
喻闻特别冤枉,“是你自己闯进来的,我没去你面前招摇。”
席宿痛心疾首:“你还狡辩——”
这时谢鹤语支着额头,若有所思地问:“我也要道歉吗?”
席宿公正地说:“当然,我们星光传媒从不徇私枉法,虽然你不是艺人,但你拱了公司的大白菜……”
“……”谢鹤语点点头,“可是我是公司老板。”
喻闻:“……什么?”
谢鹤语说:“持有公司最多股份的人是我。谢嘉茂是管理者,如果按照企业管理制度任职,他是老总,我应该算……董事长。”
喻闻诧异道:“你不是拉来帮工的吗?!”
谢鹤语蹭蹭鼻尖,有些许心虚,“是也不是,谢嘉茂缺投资,把我拉过来了,我不怎么管事,但股份在我手里,公司大楼也是我的……”
封承洲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附到楚晗耳边问:“他在你们公司一直这么低调吗……”
楚晗:“这些事我完全第一次听说。”
喻闻是最震撼的,他还时常为谢老师没有工资而揪心,想着什么时候给谢嘉茂洗洗脑,让老板给吃苦耐劳的侄子一点福利……
结果他有股份,他吃分红的啊?
“虽然你是老板,但你也没有多给我开工资,我席宿跟你们星光传媒是合作关系——”众人都在愣神,席宿最先反应过来,他在利益相关的事上分析得特别清楚,心里自有一套算盘。
此刻这算盘正啪啪地响,他说:“当然,钱能让人失忆,如果您考虑给小席发点奖金……”
“我能给你放假。”谢鹤语从容道:“公费旅游,带薪休假。”
席宿愣了一秒,深情改口:“义父。”
谢鹤语:“……”
席宿上前与他握手,姿态虔诚而谦逊,款款问:“什么时候开始,休多久呢?”
谢鹤语:“等小喻老师拍完这部,休多久……看他吧。”
席宿就又深情地看向了喻闻。
喻闻有点微妙的预感,感觉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果不其然——
“义母。”
喻闻:“……”
晚上送喻闻和谢鹤语出门,席宿还在特别幸福地絮叨,说:“义父义母,你们要好好的啊,千万不能分开,你们分开了我跟谁啊……”
封承洲也准备走,楚晗站在门口送他。
席宿扫了一圈,依旧是两对情侣,一只单身狗,但他的态度已经截然不同。
他感动道:“好好的,都好好的,千万别离婚……我们就是幸福的一家五口。”
洗完澡,被谢鹤语抱到桌上,喻闻还在想股东这件事。
“你是董事长……老板不会随便给你安排你不喜欢的事情……”喻闻气息有点乱,说话断断续续,他双腿缠在谢鹤语腰上,忍不住用力,谢鹤语被勾过来,他又嫌太深,哆哆嗦嗦地去推谢鹤语的胸膛。
“你……说你变成我经纪人,是老板任职的……但这其实,是你自己的主意……你就是,冲我来的……”
谢鹤语按紧他的腰。
等喻闻说不出话了,谢鹤语才贴着他的耳郭,慢吞吞撩拨道:“嗯,又发现了一件我隐瞒的事,要罚我吗?”
“罚、罚……”
他含糊不清地重复,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没了下文。
谢鹤语换了个位置,把他抱到床上。
小腹一片粘稠,谢鹤语抹了点液体,在指尖捻开,挑眉道:“你好敏感啊,小鱼哥哥。”
工作忙,见面的机会不多,又是刚开荤,喻闻觉得他可以理解男朋友的需求比较强烈。
但男朋友显然并不像他这样善解人意。
书上说过很多注意事项,但没有一个知识点告诉他,该怎么适应这种强烈的冲击,尤其每次他适应了,谢鹤语就能给他来些更刺激的……谢老师心里头到底憋了多少大招,喻闻预测不出来。
关键是每次一到床上,谢鹤语就特别有恃无恐。
听听,他连装都不装,直接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
喻闻:“你……得承认,错误……”
这可不行,有些原则性的口子不能开,即便是在床上,也得说清是非对错,不能含糊过去。
谢鹤语正色:“抱歉。耍了一点小手段,没有欺骗的意思。”
喻闻的神经刚松懈下来。
谢鹤语:“可以原谅我吗?”
喻闻:“……”
原谅就原谅,你动手捏哪儿呢?
他臀肉尤其丰满,谢鹤语就仿佛找到了新玩具,流连忘返,力道颇大。
喻闻感觉自己是一团橡皮泥,被揉来搓去……
第二天是下午的飞机,喻闻要回剧组,上飞机前,他平静地跟谢鹤语告别,一扭头就把谢老师拉黑了。
他这次没断层,记得清楚着,谢鹤语趁他神志不清的时候,在他耳边呢喃:“穿小裙子好不好……哥哥,穿一下……”
只恨当时他不争气,稀里糊涂的,只喊:“穿——穿——”
因为他喊穿的时候,谢鹤语会慈悲地停一会儿,给他留道喘气的空闲。
谢鹤语问他什么时候穿。
喻闻自己往坑里跳,“下次……”
谢鹤语就说好,下次见面穿。
喻闻回忆起来,先是害羞,然后咬着牙,起了那么一点杀心。
谢鹤语你简直无法无天……
他是当时晕乎,又不是得了失忆症!
休想得逞!
他果断把谢鹤语拉了黑名单,这个月内,他不希望有“下一次见面”。
另一边,走出机场的谢鹤语对着对话框里鲜明的红色感叹号陷入沉思。
封承洲和楚晗这两位的感情历程,喻闻没有过多留意,但他每次看网上纷纷扬扬的传闻,想起他们已经在一起这件事,都觉得这俩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曝。
网上关注他们爱恨情仇的吃瓜群众实在太多了,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炸出一片人,更何况是在一起这种大事。
二师父前段时间靠自己超绝推理能力推断出喻闻在跟经纪人谈恋爱,最近总是变着法儿来旁敲侧击,她对于这段感情展现了非同一般的围观兴趣。
喻闻:“离婚了,爱过,没孩子。”
易茗:“……”
“没问你这个。”易茗听得直笑,任谁都能听出喻闻语气里的赌气,她当然不会认为两人真的“离婚”了,再说,就算真的离婚了,那也只能说明一件事——结过。
估计小情侣最近在闹别扭,既然如此,她就先按住好奇心。
“封总和楚晗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网上好多他们的偶遇照。”
封承洲和楚晗这一对公众关注度比较高,楚晗的策略大概跟喻闻差不多——不特意公开,被拍到就直说。
奈何他们被抓拍的概率,远大于喻闻和谢鹤语。
这才和好没半个月,网络偶遇照已经漫天飞。
之前楚晗在《月亮港》剧组的短暂两天客串拍摄也被人扒了出来。
不知道哪位好事者把当时喻闻和其他人花坛边排排坐看楚晗封承洲吵架的照片拍了下来,现在网上到处都是这张表情包。
【吃瓜.jpg】
“你有楚晗的联系方式,干嘛不直接问他?”
易茗就把这张表情包给他看,意味深长地说:“你知道的内情说不定比本人还多。”
喻闻:“……”
被拍到了,他们也懒得辩解,准备公开,辉腾集团公关部门最近正在加班加点准备公关话术。
喻闻很难解释他为什么知道辉腾集团的动向,只能说,楚晗和封承洲的感情经历他知之甚少,但关键的节点,他无处不在。
当时封总扮老去楚晗路演,他也在场。
边策说他是天选司仪,诚邀他在公开当日与情侣一起出镜,见证爱情。
喻闻:……栓Q。
公开归公开,楚晗不喜欢别人过分关注私生活,希望能尽量降低热度。
真正降热度,只压热搜是不够的,公关部门提出最重要的一点:降低网友探究欲。
如果网友们十年如一日对这对CP保持着高度关注,那再降热搜也没用,关键得让大家不感兴趣。
这可真是个新奇的方向,公关部第一次接到这种任务,连续讨论了好多天,脚本都写了无数版。
喻闻作为一个围观群众,不需要知道得太细,边策提前跟他打好招呼,只说了个大概。
公开那天,他在剧组有通告,封承洲和楚晗直接从异地赶了过来。
喻闻不知道该说自己有面子还是这两人真的闲。
晚上开播,楚晗和封承洲搬条椅子,特别端正地坐在镜头前,喻闻坐在后面的沙发上,位置刚好在两人中间。
他看不太清弹幕,见两人开始宣誓似的讲恋爱经历,感觉应该没什么人留意自己,就伸手摸茶几上的小零食吃。
茶几上放了几包小饼干,他刚好有点饿了,吃得嘴里鼓鼓囊囊。
不注意是不可能的,他的存在感实在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