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假的吧。”
“你没看错?”
“我眼不瞎!”那人抓狂,移开身体暴躁道:“你们自己看。”
有不信邪的去看了一眼,确确实实是C级。
想看乐子的众人被打击到了,C级体能,秒杀在场所有的体能废治愈师,毕竟体能好的那些,也不会因为被困扰过而发展出这般恶趣味。
当天,治愈院各群又被炸了一次。
新进院的年轻治愈师们表示已经羡慕不动了。
【这比我听到有人觉醒S级精神异能还震惊。】
【这倒不至于,还是S级异能更震撼。】
【夸张形容不知道啊,为了衬托今日份惊讶,拿昨天的来用用而已,只是一种修辞手法。】
【人家S级体能C,我B级体能E,嗯——很合理。】
【咳咳,注意点,在自家小群里说说就罢了,别出去说。】
【老天爷到底给他关了哪扇窗!】
【十四岁的C级啊,多练练成年后能到达B级吧。】
还有的群极有前瞻性,开起了赌局。
【听说孩子才十四岁,大家说小治愈师以后的体能会再创新高,还是被治愈院大环境影响,安于现状或是更过分,荒废到体能倒退。】
【压半根辣条,维持C级不动。】
【压一个橘子,二十年内退到D级。】
【我就不一样了,赌他绝对不会增长,要是升到B级,不,哪怕升到C级高段,我手抄‘灵药大全’。】
【666,‘灵药大全’嘎嘎厚,查阅的时候我拿着都压手,赌这么大吗?】
【大什么,你看他赌的,根本不是真心实意想抄,能维持在c级已经很好了,升到C级中段都是奇迹,大环境摆在这里。】
【就是就是,你看看他师兄。】
【笑死,谁会真心实意想抄‘灵药大全’。】
“开大了,这些年轻人真会玩。”艾拉扒拉着群里的消息,截图分享给S级的小群。
她开了个马甲号,靠着熟识的小辈成功混进年轻人小团体,专供闲暇时吃瓜看乐子。
得知时元嘉的体能测试等级,简濮存很高兴,点开看了一眼道:“让这些年轻人闹吧,不耽误工作就好。”
“你这话说的老派,还真能去管不成。”正在兴头的艾拉抱怨道,办公室同事全是大龄老古董,平时连分享个东西都不懂得欣赏,她可太难了。
裴琳有些看不过去,“体能的事该管管了,入院后等级都是自己填,早就懈怠的不行,再这样下去,发展到走几步就喘怎么行。”
“你顶着这张脸说话好没有说服力。”看着脸白的跟鬼似的裴琳,艾拉吐槽道。
S级治愈区,属裴琳体能最差,是F级,和精神力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体能太差,身体承受不住频繁调动精神海域,还日常不满院里给她安排的治愈场次,想增加工作量,艾拉倒是想劝,但不知道前情,怕踩在人雷点上。
进来这么久,艾拉都不知道裴琳F级的原因,知道什么的都在避免谈及这个话题,她哪里敢多问。
“都是成年人,不好管太多。”简濮存沉吟道,犹豫了一会儿,下定决心,“就组织晨练吧,所有治愈师必须参加,除非愿意去体能检测室做达标检测,过了的可以不管。”
各显神通的通过第一次,进入治愈院后,体能等级统计都是自己填的,没人要求便觉得高枕无忧,一个个都懈怠的很。
“行,先组织尝试一轮,有改变再商量后续。”俞千表示同意。
在场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晨练的事就这么定下。
还在讨论时元嘉的治愈师们不知道,大难即将临头。
第6章 五年后
墙壁雪白,灯光将房间照得十分明亮,房间内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张简单的银色长桌和几把椅子,让整个房间显得分外空旷。
桌子上散乱的躺倒着数株花草,高低大小不一的玻璃容器陈列整齐。
一道身量颀长的身影站在桌前,戴着宽方的护目镜,神色专注地低着头,被注视的花草有序的分割,随着眼神挪动,悬浮着慢慢消解,变成溶液。
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圆肚细颈的玻璃杯,将溶液接到杯中。
随着不同的灵草被精神力分离杂质萃取成灵液,细颈玻璃杯中有了褐、绿、紫三种颜色的液体,三色并不相容,在小玻璃杯中还隐隐地互相排斥。
肉眼几乎微不可辨的金色丝线将三团颜色包着捆住,拉扯着以蛮力将其聚拢,三色打着旋融合在一起,液体在玻璃杯中疯狂旋转,震的杯身不断颤动。
砰的一声,玻璃杯碎裂,液体撒在桌上。
“又失败了?”走进来的人习以为常的道。
将手中捏着的瓶颈随手扔到垃圾桶,时元嘉摘下护目镜,甩甩头,胡乱顺了两把头发,语气中带着点儿幽怨,“灵草它认人,到我手里就不听话了。”
五年过去,当初矮瘦的小孩长大,身高拔高到一米八,已经超过治愈院的平均身高。
随着五官长开,越发显示出浓颜的冲击力,一眼过去先是惊艳。
时元嘉的眼睛很大,浓黑的眼珠湿漉漉的,澄澈的像是能映出熠熠星辰。
肤色冷白,唇色偏淡,时元嘉板着脸时自带清冷,因眼尾处微微下垂,勾勒出几分无辜感,一有表情,哪怕是细微的,像是精致的底图泼上艳色,瞬间生动起来,给人一种极致的反差感。
将碎片扫进垃圾桶,戴斯帮忙收拾着凌乱的桌子。
“人无完人,再让你在药剂上天赋卓绝,其他人还要不要活。”
不过短短五年,时元嘉不仅学会掌控S级力量,还顺利升级至S级中段,拿到十一级治愈师证书,成为治愈院年纪最小的治愈大师。
接手过的军士无一不恢复良好,还进行过几场群体治愈,效果绝佳。
因着人还在上学,治愈院并没有给时元嘉安排固定工作,只有实在忙不过来时,才会让他帮忙顶顶,更像是治愈院的编外治愈师。
每位治愈师都有制药天赋,只是天赋高低的问题,在时元嘉之前大家都是这么默认的,直到他开始学习制作药剂。
时元嘉在精神异能的运用上天赋实在太好,让简濮存兴致勃勃的要亲自启蒙,开场便受挫,和当初被炸的检测仪一样,实验室内的瓶瓶罐罐全部遭了殃。
别看许多量杯、烧杯、试管等等像是脆弱的玻璃制品,但因药剂需精神力炼制,对容器要求高,全部由军械研造中心特别制作,坚固程度拿石头去砸都不会开裂。
每位治愈师实验室里的容器,很少会出现损耗,遇到时元嘉后却频频被炸,成了寿命短暂的一次性用品。
简濮存很庆幸,军械研造中心为防止出现容器伤到治愈师的情况,在研究时下了大功夫,无论受到什么程度的力量冲击,都不会出现碎片迸溅伤人的情况。
药剂除了是军士们的军需必备,还是辅助治愈师们进行治疗的手段,不会制作药剂的治愈师,治愈院还没有出现过。
不过,在时元嘉这里倒也没有那么重要,毕竟治疗能力足够强,完全不需要药剂辅助。
折腾几次,简濮存的实验室换了几轮新容器,给军械研造中心都给整疑惑了,询问损耗原因,得知原因后,给人高兴的大手一挥直接送来十大箱,说是让他学生使劲造,不够还有。
简濮存头疼的很,委婉的想劝时元嘉放弃,有些路走不通实在不适合硬走,没有制药能力完全不影响成为治愈大师,何必得着一条路死磕。
可少年遇挫还找不到原因,倔劲上来了,用不用得到这个技能不说,一点儿不会像什么话,时元嘉和药剂制作杠上了,那一段时间和戴斯有的一拼,一有时间就泡在实验室。
实在没办法,简濮存拉着药剂上最有天赋的戴斯帮忙,想帮自家最小的学生攻克难题,两人手把手轮番教,失败的他们都要怀疑自己的能力了,连哪一步做错都没看出来。
叫来交好的治愈师们一起盯着,研究半天,只能归咎于时元嘉的精神海域特殊,大家彻底放弃,专攻想办法打消时元嘉学习制作药剂的念头。
再后来,时元嘉烹饪出堪比药剂效果的饭菜,简濮存还以为是不想放弃的他另辟捷径。
其实炸的次数太多,时元嘉早就放弃了,只是不死心的偶尔试试。
这里是戴斯的实验室,时元嘉过来找人的时候,对方临时有事要出去一会儿,问过后,便就着现成的材料又尝试了一次。
戴斯提议道:“你可以研究在保证疗效的基础上,将你的汤变成小份,寻找保存时间久的办法,成功的话,和药剂没什么差别。”
“美食临时享用才会有效果。”时元嘉摇头道,作为灵厨,就是要让享用者品尝到极致的美味才能达到治愈效果。
戴斯:“……”
戴斯面露难色,一言难尽,不敢苟同那是美食,只能称得上颜值不错、比药剂味道还糟糕、不知道能不能称作饭菜的姑且算是食物的存在。
良药苦口这个词在星际时代已经用不大上,各种药的滋味都做的不算差,如今倒是堪堪能拿来形容时元嘉做的‘美食’,苦是不苦,它难吃的心里苦啊。
当初时元嘉到处找人试菜,戴斯就是受害者之一。
品尝过后的感受是:他一辈子都没吃过味道这么怪的东西!
味道是差,效果是真的好。
吃完那顿饭后,戴斯晨练时明显轻松不少,熬夜都更有精神,感觉身体素质提升了一个档次,这是治愈师们都没有的能力。
沉迷做菜的人一锅锅的出成品,全让治愈院找专人送给了军士们。
军士们痛并快乐着,为了身体是该吃的很高兴的,但味觉实在不允许,又因治愈效果实在好,对时元嘉的饭菜分外推崇,矛盾文学算是被玩得明明白白。
这会儿听时元嘉说‘美食要临时享用才有效果’,戴斯不懂就问,“和味道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唉——”,时元嘉撑着下巴叹了口气,“不好吃是味觉问题,不是食物的问题,我吃着很美味的,是味觉问题的话,多吃吃说不定就习惯了,就会觉得味道好了?”
可惜,大家身体没事就都不想品尝他做的饭菜,连和他关系最好的老师和师兄也百般推辞。
灵厨想提升实力,美食的味道必须要有提升。
开始时还好,大量的练习让时元嘉的厨艺越发精进,后来遇到瓶颈,进境越发艰难。
只靠自己试菜很难发现缺点,前世的时元嘉又没吃过多少美食,品鉴能力有限。
最重要的是,心境是灵厨提升的一大关键,做出的饭菜被不同的食用者表达出不同的情绪,回馈给掌厨者的体验是不一样的,得到的感悟也是不一样的。
他得到的,全是难吃的情绪。
若说迎合星际人口味,一个没有品尝能力的厨师,又能做出多“美味”的饭菜,那才是舍本逐末。
被逼的没办法的时元嘉想,星际人类那么多,万一有味觉和他相同的存在呢,为此在帝都开了一家灵食馆。
考虑到太难吃的食物会让人直接不吃撂筷子走人,时元嘉以养生为噱头,将饭菜定的价格偏高,然后有针对性的给吃过他饭菜的治愈师和军士们发了一批传单。
知道效果的治愈师和军士们当然催着家里人去。
新店开业后,预约爆满,时元嘉白天上学晚上接单,那一阵忙得脚不沾地,这么广撒网都没逮到一个合适的试菜人。
被小师弟幽幽地眼神儿看着,戴斯不自觉移了移眼,“你做的饭菜珍贵,得让给有需要的人吃。”
让他做什么都行,试菜是想都别想,先不论多吃吃会不会习惯的论证是对是错,多吃几次他怀疑自己会得厌食症。
那效果好味道极怪的一顿饭,戴斯到现在回忆起来依旧记忆犹新,让他连续两顿饭食欲萎靡,喝营养液挺过去的,由此可见威力多大。
这种事还是让别人来吧,对食物味道要求高的戴斯表示他不行。
“借口。”时元嘉愤愤道。
“要到填高考志愿的时候了吧,军事学院的治愈系是好,却教不了你什么。”戴斯紧急转移话题,“或许可以选择喜欢的兴趣爱好学一学?”
十一级治愈师证书都拿到手了,帝都大学治愈系的毕业证有没有都无关紧要。
“美术?”时元嘉不确定的道,“我还挺喜欢画画的,一直没机会学。”
戴斯皱眉道:“我记得艺术专业好像要提前参加艺考的吧。”
“帝都大学不用。”
班级群里近来一直在讨论大学选择专业的事,时元嘉看到有人提了一嘴,帝都大学独立出一个新美院,没参加艺考的考生也可以选择绘画专业。
不过群里的同学们都不太看好,以吐槽居多,说这必然会成为帝都大学今年唯一一个招生困难的专业。
“能上就行,看你喜欢的去选。”戴斯没什么意见,成为S级顶级治愈师那一刻,注定时元嘉以后都将被治愈院捆绑,没了选择其他工作的权力。
帝国给予了治愈师许多权力和能给的最好待遇,亦需要他们承担责任,前线星域军士们浴血奋战,备受虫兽能量侵蚀,治愈师却一直紧缺,政策上便对治愈师的转业有了一定的限制。
不过,就算没有限制,也很少有治愈师想走。
有责任感的人不忍看军士得不到医治,爱钱财权力的,除了军队,没有比治愈院更好的地方。
“我再看看。”
说是喜欢,其实只是没什么执念的普通喜欢,真正热爱的话早就想方设法去学了。
前世时元嘉选择的是毕业后好就业的金融学,和爱好没什么关系,今生忙着研究厨艺、提升精神系异能以及治愈受能量侵蚀的军士,也没注意到自己有其他喜欢的东西。
高中三年断断续续能请了有一年的假,成绩平平。
帝都大学是帝都不错的大学,离治愈院还近,其他专业以时元嘉的成绩碰不到门槛,新出的处于试验阶段的新美院应该不成问题。
思来想去,帝都大学新美院是目前来说最好的选择。
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
“你瘾有点大啊,统。”不知道一个系统怎么会对星网这么有瘾的,就差住里面了。
【是最近新出的游戏太好玩了,宿主也下一个吧,可以打怪升级,还能抽到喜欢的人物,模型做的可好了,我都很喜欢,就是抽卡的时候挺让统糟心的,宿主玩的话说不定运气会很好呢,我教你。】
系统积极地安利道。
“好啊,等晚上空闲的时候。”时元嘉没有拆穿,游戏是新出的,网瘾却不是最近才有的。
系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星网上发现新的可沉迷事物,还总是不忘和他分享,时元嘉都习惯了。
【太好了,放心,有我教你,包教包会,我等级高,还可以带你快速升级,啊呀呀,想快点到晚上。】
系统对这个游戏正上头,最近却快要进入长草期,看过许多带萌新的视频,一直没机会尝试,这回它也能试试带萌新的感觉了。
“人物要是没抽到,可以氪金,钱从我账户上划就行。”时元嘉不是个委屈系统的人,在成为治愈大师后,治愈院给他开的固定工资不少,足够系统在游戏里挥霍的。
【宿主真好,游戏里花钱买的都是虚拟的东西,不值得的,我还是靠自己实力抽吧。】
系统没少在星网上玩,看到过给游戏花钱很浪费的言论,也看过有人说挣钱很辛苦,它不舍得浪费宿主的钱。
“没有值不值得,你买到的是精神需求。”
时元嘉耐心的分析道:“人类追求物质需求和精神需求,钱的价值就是买到想买的东西,但挣到的钱数量有限,当然会将它用在更需要的地方,这是量力而行,每个人的生活理念也不一样,钱花的方向就不一样,有的人甚至觉得钱本身的价值高于物质。”
“你不必因为网上的一部分理念而束缚自己,因为作为钱的主人,能给你买来快乐的话,在我看来很值得。”
【呜——宿主~】
【那我去抽卡了,想要粒粒米好久了。】
“去吧。”
时元嘉说完,感受到系统离开,脑海重新回归平静。
“嗡嗡——”光脑发出轻微的消息提示音。
戴斯点开消息看了一眼,站起来道:“走吧,回归的军用星舰要到了,去接老师。”
半年前,简濮存前往前线星域支援,这次是跟随换防军士回到帝都的。
这五年,简濮存对待时元嘉极好,不仅承担教导之责,在生活上也处处关怀。
会给他置办衣服,买学习生活用品。
为了送出合他心意的礼物,专门去星网查,发帖子广集大家的智慧,认真听取网友们的意见。
在他倔强的脾气上来时不是一味的强行阻止,陪着他一起折腾后,才会用委婉的方式劝说。
作为家长去学校给他撑腰。
尊重、爱护、理解,简濮存对时元嘉有着仿佛用不完的耐心,照顾之周到比父亲对亲生孩子都不差什么了。
从小体没有体会过亲情,来到异世,却在老师身上体会到了,时元嘉早就将简濮存当做亲人看待。
小半年没见,这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时元嘉很是想念老师,便提前找师兄商量,等老师回来的这天一起去接,戴斯自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军用星舰会直接停在第一军的专用港口,距离治愈院不远,两人开着飞行器前往港口接人。
停泊港口处,巨大的星舰缓缓降落,舰身通体银黑,闪烁着冷硬的光,舰翼伸展,像是振翅的雄鹰。
随着星舰落地,舰翼折叠收回,自两侧放出宽长的云梯。
舱门开启,蓝色身影们排着队顺着云梯走下星舰。
接着,数座治疗仓接连自传送通道传送下来,已经下舰的军士们分散着守在旁边,面色发沉。
更多的军士自星舰走下,其中还有不少被搀扶着的军士,步履蹒跚,看着受伤不轻。
大多军士明明肩背依旧直挺,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像是身上压着难以承受的重物,随时能将那直挺的脊背压弯,给人一种强大又脆弱的感觉。
时元嘉看着,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前线星域的战事可能不顺,这个想法出现在时元嘉的脑海中,能第一时间看到老师的高兴心情瞬间跌落至谷底。
军用悬浮车排成一排,治疗仓先被运上车,然后是受伤的军士们。
在一队车满员后,悬浮车行驶着飞离,下一列车队立刻补上,训练有素的将疲累的军士们接回驻地。
治愈师是最后下星舰的,简濮存像是老了许多,眼睛里挂着沧桑,看到时元嘉和戴斯后面上露出笑来,这笑容却带着深深的疲倦,不止是身体,还有心理上的。
“你们怎么来了,在治愈院等多好。”
简濮存并不知道两个学生会来接他,不然,定会好好整理状态,让自己显得精神些。
精神力丝线流动着,去探测老师的情况,看着发间的隐隐白发,时元嘉鼻子一酸,问道:“老师,是前线星域出事了吗?”
“都过去了。”简濮存言简意赅道。
虫兽又一次发动了大规模进攻。
第一军元帅是SS级异能者,帝国最高战力,在他的带领下,第一军将虫兽成功逼退回iR6西特勒斯星域。
虽是我方胜利,却是经历了一场艰难地苦战才有的险胜,牺牲受伤的军士无数。
一批批伤员被送回军营驻地,医生们和简濮存带领的治愈师们紧急抢救,依旧有很多军士在他们眼前彻底闭上双眼。
反复的体会着想救不能救、来不及救的感觉,让简濮存感到窒息,这种痛苦来来回回不断地折磨着他,人是回来了,灵魂却仿佛还停留在战场。
战争是残酷的,只有亲身经历过的才能懂,不是几段文字、几个词语能形容的。
简濮存自认心理不算脆弱,这个岁数,也去过不少次前线星域,还是很难承受那种场面。
他都如此,何况直面虫兽与之战斗的军士们,他们承受的只会更多,随时可能会牺牲,好不容易活下来,却再也见不到相熟的战友,饱受虫兽能量侵蚀的痛苦,身心都备受折磨。
新的军士去接替,经历过战争的军士换防归来修生养息,也补充被战争消磨掉的精气神儿。
简单的以‘都过去了’概括,不是无所谓,是因为这对前线星域来说只是一次普通的战争,不管他们承受不承受得住,之前有过,未来还会继续有,简濮存想着便觉得累,觉得很无力。
星际战争的残酷,让参与的人不愿多提,不想平添烦恼,也不想将这些糟糕的情绪传递给亲近的人。
简濮存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精神海域使用频繁,精神力不济,需要好好修养,戴斯和时元嘉一左一右的跟在简濮存身边,随着面色同样不怎好的治愈师们一起坐上悬浮车。
一路无言,时元嘉释放着精神力丝线,帮助简濮存恢复。
晚上回到宿舍,点开光脑,时元嘉在星网上查询前线星域的相关信息。
虫兽分布在偏远的五大星域,时常来犯,帝国七大军团分别驻守在可居住星域前,支撑起保护星际人类的屏障,以前线星域分割开虫兽和人类的居住星球群。
位于内部的星球最为安全,几乎没有受过战争波及,只在星网上见证战争的惨烈,边缘星的民众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时常有因受到战争波及而家破人亡的。
不同种类的虫兽各有天赋技能,战力强悍,人类配合星际研发出的高科技武器也占不到什么优势,虫兽还有极强的繁衍能力。
承接了繁衍能力的繁衍母兽们,不仅繁衍能力强,还是虫兽的战力天花板,对虫兽有天然的控制能力,身边聚集的保护力量将它围的犹如铁桶,想要杀死难如登天。
可不解决繁衍母兽,每年都会有大量虫兽诞生,杀多少对方就能生多少,像是一个造虫机器,让虫族的新生力量源源不断。
每年前线星域都会发生战争,有的是虫兽先组织的入侵,也有的是我军为了推移战线发动的进攻,因战争死亡的虫兽和人类不计其数。
军部年年统计的前线星域牺牲率,都是压在星际民众心上的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宿主,老师只是累到了,不会有事,你的能力也可以帮助军士们的。】
系统见时元嘉情绪不高,没了玩游戏的心思,绞尽脑汁的安慰道。
“还不够。”时元嘉说道。
以他的治愈能力,对大局起不了多少作用。
能有安稳的生活,全是前线星域军士们在奋战,作为被保护的一员,时元嘉想做些什么,让更多的军士免受能量侵蚀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