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只繁衍兽王受伤退走,雷达小离一直追踪它的踪迹。
受伤的繁衍兽王很警觉,不断地在移动位置,身边有无数虫兽保护。
想要将它一举歼灭,并不容易。
随着军士们的修养,第四军区的战力恢复了不少。
厉朔制定了计划,决定趁着繁衍兽王受伤的时机将其消灭。
计划很顺利。
佯攻惊动虫兽群,让繁衍兽王受惊。
厉朔带队深入,打乱虫兽群对繁衍兽王的重重保护。
没有受伤的繁衍兽王都不是厉朔的对手, 何况是受了伤的。
在军队的配合下,厉朔很快解决了这只怪异的兽王。
“快,将尸体运上战舰带走。”厉朔吩咐道。
尸体很大, 动手去抬明显不好下手。
这难不倒底下的军士们,两个机甲师登录机甲, 控制着手臂一起搬运兽王。
倒不是一架机甲搬不动, 纯粹是为了平衡尸体。
失去虫兽能量防御的尸体, 对于机甲来说很脆弱。
一个用力错误, 可能直接给尸体挤成肉酱。
这是个技术活。
跟玩大型夹娃娃机似的, 两架机甲动作缓慢, 生怕碰坏。
期间, 厉朔带队警戒。
这里相当于虫兽老巢。
战斗还没完, 前方的攻击打的噼里啪啦。
这片是被他们清空了,周围可到处是虫兽。
繁衍兽王刚死, 底下的虫兽正处于暴躁不可控期,很难预估它们的行动。
“要尸体干嘛”。有位憨憨军士问道。
他总有种在四面都是虫兽的地方, 狗狗祟祟运它们老婆尸体的诡异感,怪怪的。
但这是元帅的吩咐,他实在不好将他的感觉说出来,多有损厉朔元帅的脸面。
每一只跟随繁衍兽王的虫兽,都可能是助力兽王产卵的预备役。
兽王会在追随它的虫兽中选择合适的繁衍对象,进行□□。
旁边的军士拍了憨憨军士的头一下,“笨蛋,这是变异兽王,当然要抬回去研究!”
“这只也需要啊。”
以吸收卵增强力量,他想象不出来研究它有什么用,还能研究出预防方法不成。
总不能阻止虫族□□吧。
憨憨军士在脑中发散着,没有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他觉得旁边的战友肯定也不懂,换了个方向道:“这只应该是虫族里的变异体,没想到虫族也搞歧视这套,哪里都不好混啊。”
区别于其他繁衍兽王,这只明显不受待见些。
兽王之间有领地意识,但领地意识不强。
关系好的兽王是能混在一起的,遇到受伤的情况,通常会到别的兽王地盘养伤。
这只繁衍兽王孤零零的一只兽,看着就挺独的。
“住嘴吧。”旁边的军士咬牙制止。
对着只兽王,哪来的那么多感慨。
机甲平时用于作战,对精确度要求很高。
毕竟,机甲师要和异能者配合。
一个操作不好,容易发生自己打自己的惨事。
操作搬运尸体,机甲师还是能做到让脆皮兽王“毫发无损”的。
虽然兽王早被厉朔元帅的精神绞杀伤的面目全非,但好歹得给科研院送过去具勉强囫囵的尸体吧。
他们要是再摆烂,兽王得碎成什么样。
用手臂小心的将尸体托起,放入提前准备好的大型密封箱,再给运送到战舰上去。
搬完虫兽尸体,厉朔命令道:“撤”。
军士们上战舰的上战舰,登机甲的登机甲,训练有素的撤离现场。
感知到兽王死去,虫兽们暴躁了一段时间。
像是失去了指挥官的小卒,很快溃不成军,被军士们打的节节败退。
第四军区大胜。
一场胜利,磨平了稍许上一场失利的挫败和痛苦,军士们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搬回来的尸体,被密封保存好,送上前往帝都的军星舰。
接连出现两类高等变异虫族,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帝都科研院虫兽研究部,还在为尸块忙得脚不沾地。
科研院科研方向繁杂,虫兽研究的研究方向顾名思义,是研究虫兽相关。
研究虫兽的身体构造、基因组成以及能量运转等等,以寻找虫兽的弱点。
经过研究,研究员们对变异S级高段虫兽有了初步了解。
会上,各小组汇报完结果,进行到了自由发言的讨论环节。
某研究员拿着笔疑惑道:“独自一只虫兽混进来生活这么久,它没有发情期的吗?”
有研究员补充,“肖想繁衍兽王,是每一只公虫兽刻在基因里的本能才对,它还强行改了变虫兽的生活习性。”
头发稀少的研究员摸着头顶,提出他的猜测,“难道是寄生让它摆脱了这个本能?”
“它也不是先天寄生在人类身上的。”女研究员反驳后,接着道:“在前线星域的时候,它应该凭借着本能早就追随了一只繁衍兽王。”
她用最通俗的比喻形容着,“强大的虫兽抢着要,和人类世界的择偶标准差不多,不愁市场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另一位女研究员得到启发,大胆猜测,“这只虫兽的外貌不讨兽王喜欢,按该虫兽的体型来看,在虫族里算是畸形吧。”
众研究员:“……”
好有道理。
不知道怎么反驳。
会议室里陷入短暂的安静。
过了一会儿,有研究员弱弱道:“我们按照人类的想法揣测虫族,真的对吗?”
换位思考,得在同族里换,跳着种族来,这跨度未免太大了点儿。
“那你说为什么。”初次提出理论的女研究员道:“好端端的离开族群混进人类世界,难道是卧底?”
这理论更奇葩了,组长忍无可忍,“虫族有这个脑子,我们还活不活!”
在力量上,虫族比人类要占优势,这要是再长了脑子,他都没法想这战争要怎么打。
某研究员分析,“和时治愈师的战斗初期,该虫兽应该是用娅思公主的脑子进行思考的,从寄生能获得记忆便能看出来,它可以继承人类身躯里的一切,放弃娅思公主的身体后,看着是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是……”
转折时顿了顿,接着道:“肯定是比其他虫兽有脑子的,不然怎么寄生的。”
“你是不是忘了,虫族有天赋本能!”
这么简单的东西都能忽略,他们刚刚还提过繁衍本能。
秃头的研究员有些烦躁,语气不怎么好,“寄生它还用的上脑子,靠本能不就行了。”
会议室里的讨论逐渐向着吵架的语气发展。
“虫族是虫族,人类是人类,别老是瞎带入。”
“怎么就瞎带入了,这是合理猜测!”
“是他忽略的问题,别开地图炮,我的畸形理论是有探讨价值的。”
认同的研究员纷纷站队:
“我也认可畸形理论。”
“燕华说的有道理。”
乱成一团,一堆研究员跟小学鸡似的,吵的面红脖子粗。
“停!”,部长将手边的文件夹狠狠敲了下去,“是让你们讨论,不是掐架,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这里是科研院,不是菜市场。”
缓了缓语气,部长道:“时间紧迫,没有时间给你们拿来浪费,讨论暂停,不要来猜测这套,回去继续研究。”
再吵下去也吵不出结果,不如抓紧时间做实验。
研究员们老实了,“是,部长。”
“部长,我还有话要说。”女研究员站起来道:“我提出的畸形理论不全是揣测,是有一定依据的。”
“体型不同,交/配型号不符,这可能是繁衍兽王不愿选择该虫兽的原因。”
高等虫兽依附和低等不同,高等虫兽的实力和兽王相当,兽王不能无视,必须要满足虫兽的发情生理需求。
众研究员:“!!!”
有些粗鲁,但在理。
“不错”,科研方面的问题,是不需要无端羞耻心的,部长神色自然道。
“回去继续深入研究,前线星域又运回来一只兽王尸体,是那只用卵提升力量的兽王,已经在路上了。”
想想最近的工作强度,部长不禁为自己的头发感到担忧,“在新尸体到达前,我们要尽快将手上这具研究透彻,不能耽误尸体的新鲜期。”
现在的保存手段,很难阻止尸体能量的消散,研究就必须要快,趁着尸体还有能量残余的时候抓紧进行。
“是,部长。”
回答的声音稀稀拉拉、有气无力的,像是没睡醒。
不是研究和讨论,研究员们几乎全部进入省电状态,不怎爱搭理人,对顶头组长的态度也一样。
熬夜使人没精神。
部长早习惯了,也不在意,“散会!”
研究员们零散的散场。
虫族是群居族群,公虫兽先天的繁衍本能,让他们向往追随繁衍兽王。
反过来,繁衍兽王的能量,天生有压制和克制虫兽的能力。
因此,繁衍兽王的身边,追随的高等虫兽里,甚至有和兽王等级相等的存在。
它之所以能够摆脱繁衍的先天本能,不去追随繁衍兽王。
研究员们最认可的猜测,还是没有繁衍兽王想要它。
和普通虫兽比,这只变异虫兽的体型实在太小,和人类的体型差不多。
有了研究院的初步成果,问题来了,娅思公主常年生活在帝都,虫兽是如何寄生到她身上的。
第一军区成立了专门的调查小组,目前将嫌疑锁定在公主的情夫们身上。
娅思公主玩的花,情夫来源广泛,是最容易被钻空子的地方。
作为皇庭公主,稽娅思的身边有专人记录她的生活,调查起来简单,里面最惹人怀疑的,就是消失的来自波利里偏远星球的伦丁。
伦丁地位低,虫兽却迟迟没有更换地位高的寄体,由此得出该虫兽有限制选择寄体的条件,不能无限寄生。
这样的结论,让调查组安心不少。
帝都混进虫兽,大家难免怀疑人群里还隐藏着同等虫族。
为安民心,军区将调查结果公示,表明这种虫兽出现的可能性是极低的,以安抚民众。
【人啊,果然还是老实点儿好。】
【公虫兽寄生娅思公主,果然是虫族,都不挑男女的。】
【喜欢滥交的人们,看到这有没有汗流浃背的感觉,可能会交到虫族呦~】
【……娅思公主,惨。】
【想想人皮下批的是丑陋的虫族,张大嘴呕吐jpg.】
【是虫兽的问题,关娅思公主什么事,谁能想到啊。】
【娅思公主是喜欢玩,罪不至此,完全是倒霉玩到了虫兽,叹气jpg.】
【皇庭太子还被虫兽给咬死了,皇庭要一蹶不振的节奏。】
如网友们所言,皇庭的情况惨淡。
太子死亡,公主因不光彩的事被寄生,在民间本就不多的威望跌到谷底。
皇庭的存在,是历史遗留,大家习惯了皇权的统治地位。
哪怕失去政权,还是作为帝国吉祥物被保留下来。
皇帝子嗣不丰,太子是他培养出来的唯一继承人。
为掩盖这一事实,后宫里养着的皇子们,是从他亲属那里偷偷过继进来的。
太子一死,皇帝失去了斗志。
争的再多,相当于为皇侄做嫁衣,大权也落不到他的血脉身上。
皇庭和十三行政的夺权争斗,暂因皇帝的颓丧落下帷幕。
导致第四军区战事失利的兽王死亡,索倪元帅在稳健康复中。
大难过后,好消息接连传来,民众们高兴的同时,也没有忘记悼念在第四军区牺牲的军士们。
各星域举行了祭奠送行仪式,为牺牲的军士们送行。
送行仪式,是特意挑选日子举办的,在牺牲军士们全部送回家乡以后进行的择选。
他们被葬入当地的烈士陵墓。
陵墓前鲜花不断,祭奠着逝去的英雄。
索倪参与了帝都的送行,那是她手底下的军士,她怎么也要送一程。
时元嘉也在,带着邵沛一起。
哀乐响起,被鲜花围簇着的,是一张张组合在一起的牺牲者照片。
台子很大,烈士墙一眼看不到头。
真实的见证到,才知道那一组牺牲数据,代表的是什么。
来到星际这么多年,时元嘉还是不能习惯这里的战争。
他前世所处的是和平年代,牺牲是有,但不会像现在,有如此大规模的牺牲。
每一张照片,代表着一位牺牲军士,代表着一个家庭的悲痛。
时元嘉每看到一张,就心脏抽痛,哽的喉间难受。
前来送行的人乌泱泱的,挤满了周围的街道。
大家自发的拉开距离,慢慢地向前移动着。
前排到达警戒线停下,后排跟着及时停住。
没有人交头接耳、嬉笑打闹。
大家手捧着鲜花,神色悲痛,秩序井然的低头哀悼。
不知道战争何时才能停止。
在这种氛围中,时元嘉想要战争结束的愿望格外强烈。
这个愿望不止是时元嘉的,也是星际民众们的共同愿望。
哀乐循环播放着,索倪元帅走到烈士墙前。
她一身黑色,胸前带着白花,眼含着泪深深地鞠躬。
从墙头走到墙尾,索倪仔细的看着每一张照片,像是要将所有人牢牢刻在心里。
那些照片里的脸,有熟悉的、有陌生的,全是和她在前线星域浴血奋战过的。
大多数的牺牲军士还很年轻,却永远的成为相框里被悼念着的黑白照片,再无生机。
统一节选的生前笑容灿烂的照片,在世间留下最好的一面。
人已不在,笑的越好,对比越强烈,让生者们看的更加伤心。
时元嘉同样身穿黑色西装,胸前带着白花。
拿着香,放到烛火里点燃,放到眉间,闭着眼低头鞠躬。
将香插到香炉里,细缕的烟雾袅袅升起。
送行在沉重的气氛中结束。
【不敢看,逼着自己去看,他们全是为了守护居住星球而牺牲的。】
【不喜欢这种大型的送行仪式,一旦举行,代表着有很多军士在大战中牺牲了。】
【这些照片的背后,会有多少父母失去孩子,丈夫失去妻子,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爸爸或妈妈。】
【是无数的家庭在承担悲痛。】
【哭了,前线星域的战争何时能停,虫兽就不能老实待在它们的星域吗?】
【虫兽不亡,战争难止,它们好像和我们是天生的敌对关系。】
【就像动物的食物链,人类不也属于动物的一种。】
【希望军士们的家人能得到好的照顾,所在政府可要安顿好了,不然我们会闹的。】
【抚恤金尽快安排到位,有些地方拖拖拉拉的。】
“哥”,回去的路上,邵沛心情低落,“你和厉朔元帅,会一直好好的吧。”
今天的冲击对她来说太大了,战场无常,生死不由己,明知这话问的傻,邵沛还是忍不住的想得到一个保证。
时元嘉,是邵沛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亲人。
会为她打算,为她出头,让她感受到亲人带来的温暖。
邵沛很珍惜。
看到那些牺牲的军士,难过的同时,还很害怕。
那天的事再次出现在邵沛的脑海里。
前线星域,犹如噬人的猛兽,张着血盆大口,随时吞噬前往的军士。
她的哥哥,是治愈师,却是唯一一位能上战场的治愈师。
时元嘉保证道:“当然会”。
他感觉的到,邵沛被吓到了。
但这种送行仪式,邵沛是要参加的。
战争时代,民众要正视军士们的牺牲,包括自小的成长教育。
不正视,如何懂得感恩。
军士们在前线星域牺牲,后方却连知悉他们的牺牲都做不到的话,这对牺牲的军士们将是何等的不公。
而邵沛的情绪,是每一位家属在前线星域的人都会经历的。
一路沉默,时元嘉将邵沛送回科那园。
随着军士们下葬,遗言信箱开启。
当地星督局将每一位军士临终想说的话送到亲人手上。
在前线星域,遗书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位军士做好了随时迎接牺牲的准备。
哭泣、痛苦,在各地的牺牲军士家庭中上演着。
时元嘉的生日撞上了这样的日子,自是没有心情过的。
大家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不合适,不约而同的一起略过了二十一岁的生日。
第四军区的事发生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时元嘉有些疲惫。
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回到治愈院,他还要为索倪元帅进行异能核修复。
这事拖不得,早一天治好索倪,第四军区军士们的心早一天彻底定下来。
没了那只繁衍兽王的威胁,厉朔回到第一军区,索倪的正式回归是重新回归正轨的开始。
“索倪元帅,精神力在修复异能核时,请尽量压制您的异能,不要让它发起攻击。”时元嘉说着注意事项。
每个人的异能核都有排外反应,它像是住在家里的主人,不愿意让外来力量入侵。
发现敌人,会自发运转异能进行攻击。
这就需要索倪的配合。
否则,他的精神力容易被打出来。
索倪认真道:“我会努力控制。”
“修复过程可能会很疼……”这是没办法的事,时元嘉避免不了。
“嗐”,索倪不在意的挥挥手,“我最不怕疼,时治愈师随便治,怎么有用怎么来,战场上摸爬滚打的,早习惯疼痛了。”
在一旁守着的副官眉峰忍不住颤了颤。
又骗人。
疼痛哪是能习惯的东西。
时元嘉提醒,“那我开始了。”
“嗯”,索倪点头示意她准备好了。
时元嘉闭眼,精神力渗透到索倪的灵核附近。
他“看”到了缓慢旋转的菱形晶体,晶体泛着淡紫色的光芒,周围不断地生出电弧,围绕着灵核明明灭灭。
灵核上,明显有大大小小的裂痕,像是摔的伤痕斑驳的水晶球。
缕缕金色的精神力扑上去。
异能核旋转的速度加快,电弧不悦的雷光大作,眼看着就要攻击,接着被索倪镇压,不甘的冒着小电弧。
精神力温柔的包裹着灵核。
可能是感受到了精神力的温和,灵核不再抗议,旋转的速度变慢。
时元嘉趁机送入了更多的精神力。
异能核上细小的裂纹被修复,平缓下来的灵核剧烈的颤动起来。
外面,索倪早已满头大汗,神色痛苦。
副官在一旁小心的帮她擦着汗。
修复还在继续。
大的裂痕在精神力的滋养下慢慢变小,直至恢复如初。
说起来简单,滋养的过程是漫长的。
历时六个多小时,这场修复才结束。
灵核破碎着实麻烦,要不是时元嘉精神力提高,就不是花费几个小时的事,而是要两三个月甚至更久的蕴养修复。
守在旁边的副官察觉到治疗停止,期待的看过去。
时元嘉道:“灵核修复顺利, 修养几天,异能便会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在副官的不断道谢中,时元嘉离开治疗室,正要回办公室,被对方叫住。
“时治愈师,稍等。”
停下脚步,时元嘉看向副官,“还有事吗?”
“我想跟您说一声抱歉。”副官面色愧疚,“对不起, 让您遭遇S级虫兽的袭击,我,我还没有帮您, 躲,躲了起来。”
时元嘉笑着摇摇头, “副官, 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可不是个好习惯。”
人是要知道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但过犹不及, 时元嘉不知什么样的经历, 才造就了副官这样的性格, 这么容易陷入自我内耗的自责情绪里。
“这是虫兽的问题, 它打定主意要钻空子,没有你们, 还有别的机会,下个机会, 或许情况会更糟也说不定。”
“身为一名军士,在其位谋其政,你是索倪元帅的副官,自是要跟在她身边。”
“而且,这不是都解决了。”时元嘉接受不了这样的歉意,劝道:“不要多想。”
“谢谢您。”副官重复着这句不知道对时元嘉说过多少遍的话。
他们不是导致时元嘉陷入险境的直接凶手,但到底在里面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人的情绪不是那么理智的。
生死间走一遭,产生怨怪的情绪很正常。
可时元嘉对他竟没有一点儿厌恶,真心的在劝导着他不要放在心上。
看着时元嘉离开的背影,副官想,军区真是个好地方。
在这里遇到的人,都很好。
摆脱原生家庭,他获得了新生。
可惜,想保护的弟弟,再也看不到了。
“叮咚~”
是光脑消息的提示音。
时元嘉边走边点开消息。
陈翼:【元嘉,在忙吗?】
时元嘉回:【不忙】
发完消息的下一刻,视频电话响起,时元嘉滑动接听。
“元嘉”,视频里的陈翼难得拘谨。
他担心打扰时元嘉的正事,没有立刻打电话询问,忍到现在人还不回学校上课,终于憋不住了。
看着视频里和以前一般无二的时元嘉,陈翼说了句自己都觉得蠢到家了的蠢话,“你真是时治愈师啊。”
时元嘉道:“是,瞒了你这么久,抱歉。”
“没关系”,陈翼回家确认过,他爸见时元嘉的身份曝光,没有继续隐瞒,将事情全告诉了他。
是不是真心相交,他还是看得懂的,“我爸说灵食馆的位置抢都抢不到,你却送菜上门,还考虑到了我的家人。”
“那个,你请假挺长时间了。”陈翼问,“什么时候销假回来上课?”
时元嘉犹豫道:“我想想,等有结果了给你答复。”
两人又聊了几句,结束通话。
另一边,挂断光脑的陈翼在嗨,蹦跶着嚎叫,疯狂地晃动着身边的布莱特,“真是时治愈师,你知道吗布莱特,我的好友是时治愈师!”
“知道知道。”布莱特敷衍回道。
还好他们选的是校园里僻静的地方,没有人看他们,不然多丢人。
这人过于兴奋了,有点儿像炫耀。
布莱特最大的感受就是:一个字,酸。
他怎么就没有这运气,和时治愈师成为同班同学。
否则,以他们初次见面的合拍,铁定也能混成好朋友。
因为时元嘉的关系,这些天他们经常在一起。
聊起上次的事,布莱特的冤屈终于得以洗刷,在陈翼眼里变回了正常人。
“你说时元嘉怎么就变成时治愈师了呢,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我有锦鲤命。”
布莱特:“……”
倦了,又开始炫。
不理会陷入自己小世界的陈翼,布莱特刷光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