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藏在屋檐下,怪不得他们没有发现。
祝佶眯着眼睛看着上面:“小家伙真够漂亮的,谁家的鹦鹉跑出来了,跑到了牧场上吧?”
小雪豹它们还在吼叫。
时闻叫住它们:“别叫了。”
三小只有些不甘心地在原地打转着,却没再叫唤。
玄凤鹦鹉听它们不再叫之后,低头看了它们一眼,嘴里说道:“吓死老子了,吓死老子了。”
时闻:“……”
这声音果然是他之前听到的声音,没想到他一世英明,却因为鹦鹉闹出了这么大的乌龙。
祝佶看着眼前的玄凤鹦鹉:“没想到你们牧场还有鹦鹉过来,它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吓住了?”
时闻:“这我哪能猜得到?我先搭个梯子把它捉下来吧。”
时闻去杂物间扛了梯子过来,爬上去把玄凤鹦鹉抓下来了。
可能因为有小家伙们在下面虎视眈眈,玄凤鹦鹉也没挣扎,乖乖被时闻抓在手里。
时闻一摸,摸到了一手羽粉——这个应该是羽毛生长时掉落下来的角质层。
羽粉那么多,难道它从饲养者家里跑出来有一段时间了?
时闻将玄凤鹦鹉抓下来后,跟燕克行说了声,发了个朋友圈,询问是谁家的鹦鹉。
朋友圈的朋友们纷纷响应,就是无人认领。
【这鹦鹉可真漂亮。】
【应该是附近的鹦鹉吧?要不然怎么能飞到你们牧场上去?】
【时哥你在群里发一下呗?】
时闻看到大家的留言,又在各大微信群里发了一遍,并请大家帮忙扩散。
暂时没人知道这只鹦鹉是从哪来的,大家猜测,它可能从N市某个人的家中飞过来。
就是不知道它为什么能飞那么远,飞到时闻家的牧场上去。
他轻轻抓住手中的玄凤鹦鹉,看着鹦鹉的眼睛:“你这家伙从哪儿来的?”
鹦鹉无辜地望着他,一声不吭,再也不喊“吓死老子”之类的话了。
祝佶:“鹦鹉没那个智商交代自己的来历吧?”
“这可说不准,有些鹦鹉挺聪明的,真知道自己的话是什么意思。”时闻揉揉鹦鹉的肚子,盯着它的眼睛,“这家伙好像没什么配合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做坏事,不敢说。”
祝佶随口:“能做什么坏事?它那么小一只,估计打你家所有小家伙都打不过。”
时闻:“那就不太清楚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清晰的鹰唳。
玄凤鹦鹉听到这声音,直接在时闻手里哆嗦了一下。
它哆嗦的幅度如此之大,时闻都能感觉到手里传来的震动。
他低头看了一眼,玄凤鹦鹉有点炸毛,又有点害怕地蜷缩起来。
他们家的草原雕追云这个时候已经飞过来了,它俯冲向下,直接啄向玄凤鹦鹉。
玄凤鹦鹉吓了个半死,用爪子蹬开时闻的手就想往外逃。
追云冲下来,直接啄。
它们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玄凤鹦鹉要是被追云这么一啄,估计脑袋直接要开裂。
时闻眼疾手快,连忙张开手,将草原雕抱在怀里。
玄凤鹦鹉惊魂未定地站在祝佶肩膀上,绿豆眼盯着追云:“吓死老子了。”
时闻:“……”
祝佶:“……”
他们总算知道玄凤鹦鹉为什么会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了,原来是被草原雕追杀着。
时闻抱着追云,奇怪地对玄凤鹦鹉说道:“你做什么了?惹怒了我们追云。”
玄凤鹦鹉一声不吭,在祝佶肩膀上装作听不懂。
祝佶把它拿下来。
追云在时闻怀里很乖巧,看到玄凤鹦鹉之后,却抑制不住那股王霸之气,扇着翅膀,又试图啄它。
草原雕扇动翅膀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时闻不得不两只手抱住它:“好了好了,不跟它计较,乖啊,我们先去吃肉。”
祝佶:“追云那么乖都被气成这样,玄凤鹦鹉做什么了?”
时闻:“等会儿看看监控就知道了。看看这鹦鹉是从哪来的,要是做了错事,我们再向它的主人索赔。”
追云大概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在时闻怀里安静了下来。
时闻赶忙抱着追云回去,给它喂了好几块羊肉、鱼肉之类的。
祝佶也把玄凤鹦鹉带回了屋里,只是玄凤鹦鹉没有那么好的待遇,时闻他们不仅没给它肉吃,还把它用一个果篮给扣了起来。
这家伙似乎知道追云不会再啄它了,又恢复了精神,一直在果篮里面大喊着:“不公平——不公平——”
祝佶用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果篮,笑骂道:“不公平个屁,你来牧场捣乱还骚扰原住民,哪里不公平了?”
玄凤鹦鹉还在喊:“不公平。”
祝佶干脆轻轻捏住它的嘴巴,不许它叫。
等追云和鹦鹉都安静了一些,时闻真去调监控了。
追云的窝在蜂窝附近,蜜蜂又是他们家的重要财产,还是有必要搞清楚这只鹦鹉究竟从哪来的?是不是人带过来?有没有人在打他们家蜜蜂的主意?
时闻和祝佶在客厅里看监控,追云也蹲在附近。
时闻估计了一下时间,将监控往回拨了一点。
很快,他们就看到玄凤鹦鹉出现在追云的窝附近。
中午天气热,追云并没有飞翔,而是在窝里面休息。
它闭着眼睛小憩,看样子应该快要睡着了。
周围有鸟儿飞来飞去,时不时撞追云一下,或者踩它一下。
追云也不睁眼睛。
时闻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想到他们家追云居然被一群野鸟欺负。
追云看时闻生气,在旁边轻轻地“咕”了一声,用嘴巴蹭了蹭时闻。
时闻摸摸它的脖子,心疼道:“你被人欺负,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啊?”
追云:“咕。”
祝佶盯着视频:“好像这是鸟儿的劣根性。”
说着,祝佶将手机拿过来给时闻看,“鸟儿都喜欢调戏猛禽,会刻意撞它们或者踩它们。”
时闻忍不住:“那猛禽怎么不反抗,就任这群野鸟挑衅吗?”
“可能没什么反抗的必要?”祝佶说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管你闹得欢,抓到就是盘中餐?可能猛禽也有点放任在里面?”
时闻看看追云,追云乖巧地:“咕。”
他们继续看监控。
时闻开了倍速,很快就看到玄凤鹦鹉出现在了镜头里面。
这家伙也学那群小鸟玩,对着追云又踩又撞。
其他小鸟只玩了一两次,它却接连玩了好几次。
于是,追云彻底清醒后,直接扑棱着翅膀朝它追过来。
它被吓得屁滚尿流,一路喊着“救命”,一路往前飞,好几次还撞到地上去了。
追云可能吃饱了,并没有要它的命,只是在后面装模作样地追了一会,就淡定地回去了。
从监控来看,玄凤鹦鹉可能就是那个时候飞到正院这边来。
时闻低头看它:“你怎么想的呀?还敢挑衅我们的追云?”
玄凤鹦鹉软软地躺在倒扣的果篮下面,拒绝回答。
时闻摸摸追云,知道追云是发现玄凤鹦鹉跑到他们这里来了,有点吃醋。
跟家里的其他小家伙一样,追云也不喜欢各种新来的小动物。
看完监控,时闻对祝佶道:“祝哥,你把这只玄凤鹦鹉带回去吧?我估计主人应该很快就能找过来了。”
祝佶:“行吧,那等会我拎回去。”
时闻:“我去给你找个藤编的箱子。”
时闻去找箱子的时候,追云在他旁边一跳一跳,颇有点寸步不离的架势。
时闻估计它心里正不爽,也没驱赶它。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燕克行回来了。
燕克行看了看追云,又看了看玄凤鹦鹉,说道:“还好,都没受伤。”
时闻:“确实,中午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燕克行摸摸追云:“它跟玄凤鹦鹉闹着玩。”
时闻:“我估计也是,要不是闹着玩,玄凤鹦鹉就该没命了。”
他们正说话的时候,追云啄了啄桌子,忽然做出了一个干呕的姿势。
时闻吃了一惊,正要将追云抱过来看。
追云忽然拍着翅膀飞了出去。
它也没飞远,就飞到正院的豆角架子上,然后站在上面,吐出了一团东西。
时闻连忙跑过去:“这是怎么了?”
追云吐完之后,温驯的眼睛看着时闻,看起来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燕克行皱着眉头,又帮它检查了一遍:“应该只是在吐食丸。”
时闻:“那是什么?”
燕克行:“很多肉食性鸟类会将消化不了的猎物骨头、毛发等东西团成一个小丸子吐出来,就是食丸,追云吐的应该也是食丸。”
时闻:“还能这样?”
燕克行在豆角架子上抽了一根棍子,轻轻划拉了一下追云吐出来的东西:“就是食丸没错了,都是一些不消化的东西。”
时闻看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只认出了一堆毛发。
燕克行一直盯着看,时闻有些疑惑:“怎么了?”
“好像有一个水鼩鼱的嘴巴。”燕克行将黑黑的一角挑出来,“就是这个。”
时闻:“水渠精?”
时闻在脑子里使劲回想了一下,什么都没想起来。
水渠精是什么玩意,他挖了那么久的水渠,也没见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燕克行听他重复,知道他不了解这种生物,便用手机搜索给他看:“是这个水鼩鼱。”
时闻看了之后立刻说道:“这不是水耗子吗?就是水【鼠平】之类的。”
这下轮到祝佶没听懂了:“什么水瓶?”
时闻:“一个老鼠的鼠,一个平方的平,合起来叫【鼠平】,一种小型动物,也是我们这边的特色动物。”
祝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茫然的脸上带着一点佩服。
时闻也没法多解释。
他们这里的【鼠平】可多了,比如天山林【鼠平】,比如棕背【鼠平】,比如平颅山【鼠平】等,时闻这种对野生动物不是很有研究的人都知道这一类小生物。
他有时候还能在外面的沟渠边上看到。
当然,他们牧场上是没有这种小生物的。
聪崽的威慑力已经足够了,现在又有小雪豹,小狐狸和白虎,根本没有野生动物敢来他们牧场造次。
燕克行仔细看过之后,说道:“它确实有个俗名叫水耗子,不过不是水【鼠平】,就是水鼩鼱。它的嘴巴比较长,水【鼠平】没有那么长的嘴巴,比较好辨别。”
时闻:“那我就不太清楚了。”
燕克行:“水鼩鼱在我们这里比较稀有,很多人只知道这里有这种动物,从来没有见过。”
“是吗?”时闻抱着追云,低头看它,“那就要问问追云是从哪里抓到的了。”
追云无辜地:“咕。”
很明显,它不会说话也听不懂。
祝佶听了一耳朵,忽然注意到:“等等,你们家的草原雕怎么咕咕叫?”
时闻:“就是效鸣啊,鸟类有时候会仿照别的鸟的叫声,随便叫,就为了诱敌或好玩之类的。追云来我们牧场后,就多了个‘咕咕’的叫声。”
“这样也行?”祝佶盯着追云,“它不会在学鸽子叫吧?”
时闻就是说追云的叫声有点怪,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哪里怪,原来是学的鸽子叫声。他盯着追云,恍然大悟地说道:“你提醒我了,真的有可能。”
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燕克行还在看地上那个水鼩鼱的嘴巴。
时闻问道:“怎么了?”
燕克行:“我在考虑弄个水鼩鼱标本的事情,现在应该能弄了。”
时闻为难地看着那个被追云吐出来的嘴巴:“用这个弄啊?”
燕克行:“不是,过两天看能不能去外面找活的水鼩鼱。”
燕克行很快拍了照发给弓疆他们。
弓疆他们在半个小时后赶到了牧场。
蔺诚骞吱哇乱叫地说道:“时哥你们居然得到了水鼩鼱的消息?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时闻:“嗯?”
蔺诚骞:“好多专家都论证我们这里有水鼩鼱,不过它是稀有物种,我们一直没找到过。之前师兄还想做个专题,后来实在找不到资料,只能算了。”
时闻看向弓疆。
弓疆:“水鼩鼱的个头太小太难找了,比找很多大型动物要难找得多。”
蔺诚骞和戈阅齐刷刷点头。
时闻看向燕克行,燕克行脸上居然也是难得的赞同之色。
时闻顿时豪情万丈道:“叫我带你们去找啊,找小动物方面我熟。”
作者有话说:
注一:【鼠平】表示是晋江显示不出来的一种动物,读音“平”,仓鼠科的一种动物。
水鼩鼱主要生活在小溪池塘之类的水体附近,是一种食虫目的哺乳动物。
要出去找的话,得在合适的环境中找。
时闻拿出地图给燕克行他们看:“我们附近的河流跟小溪就这几条,结合追云胃里的水鼩鼱嘴巴来看,它们分布的地点一定不会太远,我觉得我们从这里开始找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
时闻一边说一边看燕克行他们几个,示意他们有问题可以说。
燕克行笑了一下:“我没问题。”
燕克行都没问题,其他人就更没有问题了。
时闻道:“那没问题,我们就出发,散会。”
燕克行又笑了一下。
燕克行的笑容实在太难得了,弓疆三人都忍不住看了好几眼,又赶在燕克行投来目光之前缩回脑袋。
蔺诚骞低着头在手机上疯狂地发着信息:【时哥这种游刃有余的样子好帅啊!】
蔺诚骞:【刚刚老师笑了多少次来着?】
戈阅:【……没想到老师在家是这个样子。】
弓疆:【别聊了,赶紧跟上。检查一下设备有没有电,等会儿我们拍点素材。】
蔺诚骞:【早就检查过了,所有设备都没问题,充电宝之类的也带上了。师兄你先问一下能不能拍,老师是什么意见?】
弓疆:【能拍,问过了,不要拍到人就行。】
今天要去附近收集水鼩鼱的信息,就不适合带小家伙们了。
时闻主要怕自家的小家伙太过兴奋,到时候跑来跑去,打扰寻找的进程。
有些比较稳重的小家伙倒是能带,比如聪崽黑娃几个,不过其他小家伙肯定会抗议。
于是时闻所有小家伙们都没带,就他们几个纯人类出发前往目的地。
他们开车过去,开到了地方再下车寻找。
五月份的草原长着各种各样的花朵,冰雪融化,雪水干净而冷冽。
时闻蹲下来,将手伸进水里,感受着水流过手心的感觉。
水下暗流涌动,他能感觉到有些动物在水下活动,不过好像是鱼类之类。
他暂时没发现哺乳动物的踪迹。
岸边倒有各种各样的洞穴,他一路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好几个狐狸洞和旱獭洞了。
等到了地方一拍,弓疆忍不住问:“这种地方真的会有水鼩鼱吗?”
时闻低着头:“找找就知道了,如果这里有,那肯定能找到相关痕迹。”
这边没什么裸露出来的泥土,更没有滩涂,厚实绵软的草覆盖了整个岸边,溪水的透明度很高,除了水撞击底下的石头形成层层波纹之外,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他们的视线。
弓疆他们拍着视频,一点异状都看不出来,更不要说找到水鼩鼱的影子。
时闻看他们真的发现不了,便一一指给他们看。
从各种动物的爪印,到正在使用或废弃的洞穴,再到动物们留下来的毛发,甚至是被啃过的草和水藻,动物留下的痕迹其实挺多。
时闻闭上眼睛,甚至能够推断出一张简单的哺乳动物活动地图。
弓疆忍不住:“时哥你真博学。”
时闻笑了一下:“我这个跟博学没什么关系,纯粹就是天赋技能。”
说着,他跟燕克行对视了一眼,燕克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对他的说法颇为赞同。
就在他们往前走的时候,时闻突然张开手臂拦住了他们,让他们不要继续往前。
蔺诚骞正想问话,时闻小声说道:“看见前面水草底下的那个棕黑色影子没?那就是水鼩鼱了。”
弓疆三人瞪大眼睛,也没能看清那抹棕黑色的影子。
时闻估计他们的视力是真的不行,于是跟燕克行对视一眼,轻声询问:“抓吗?”
燕克行肯定道:“抓。”
时闻:“把抄网给我,我来。”
时闻拿着抄网上前,轻轻往那棕黑色的影子上一套,很快就套住了一只小动物。
小动物在网里撞来撞去,发出焦急的叫声,不过还是逃脱不了。
他将抄网挪到眼前来,小心按住里面的小动物展示给弓疆他们看,里面果然是一只水鼩鼱,长长的嘴巴直接暴露了它的身份。
弓疆三人看他几乎像用魔法一样,从空空如也的溪里套出一只水鼩鼱,都惊呆了。
蔺诚骞瞪大了眼睛,勉强吞下去,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卧槽”,难以置信地问道:“就那么简单?”
时闻看他一眼:“以我的实力跟运气还想要多难?”
蔺诚骞无言以对。
时闻戴着手套将抄网里面的水鼩鼱抓了出来,“这只小家伙是水鼩鼱没错吧?”
弓疆赶忙举着摄像机过来咔咔一顿拍。
燕克行从他手里接过水鼩鼱:“确实是水鼩鼱。”
戈阅:“我怎么感觉它的体色有点深,跟我们之前接触到的不太一样?”
燕克行:“可能是特殊的种类。”
这只水鼩鼱全身棕黑色,个头有点大,看起来像小奶猫。
有可能因为它的爪子上跟尾巴上都有比较长的毛,所以有点像猫。
它刚被抓出来的时候,有点惊恐,试图突围。
到了燕克行手上后,它好像一下子就顿住了,连身体都僵硬起来了。
看来燕克行作为应龙,对这些小动物确实有比较强的压制作用。
时闻伸手轻轻摸了一下水鼩鼱,它的毛还挺厚实绵软,背部的毛发尤其稠密,轻轻一掀开,里面的毛居然是干燥的。
明明它才刚刚从水里钻出来来着。
时闻看着它,感觉它不像是陆地上生活的哺乳动物,而像是一些水生哺乳动物。
实际上,它确实有点两栖的感觉。
燕克行拿着水鼩鼱仔细看了一会,说道:“笼子。”
戈阅赶紧将笼子送上来。
燕克行将水鼩鼱关到笼子里:“带回去再研究。”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时闻看他们决定了便问道:“还要继续抓吗?我看到了另一个脚印,应该也是水鼩鼱的脚印,就在前面一点,看来我们这边的水鼩鼱还挺多的。”
燕克行:“抓。刚刚这只是公的水鼩鼱,看能不能抓一只母的过来。”
时闻:“好嘞,我们去看看那只是不是母的。”
有些生物,在人类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觉得它很罕见,一旦注意到了,好像就哪哪都有了。
时闻带着他们往前,很快又抓到了一只水鼩鼱。
这只水鼩鼱也是一只公的水鼩鼱,燕克行将它放了下去,然后继续走。
几人抓了好几只,总算抓到了一只母的水鼩鼱。
母的水鼩鼱要小一些,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时闻仔细查看着:“我原本觉得它可能会比较丑,没想到实际看起来还挺可爱。”
燕克行:“这种毛茸茸的生物都挺可爱的,走吧,我们先回去。”
时闻:“不需要再抓了吗?”
他们这里的水鼩鼱并不属于保护动物,它只是比较稀少,出于研究的目的,少量抓几只还是可以的。
“已经够了。刚刚也拍了许多照片跟视频,可以用作研究资料。”燕克行轻轻推了推时闻,“走吧,我们先回家。”
时闻:“我还以为出来找它们要很久。”
燕克行:“多亏有你,我们才找得那么容易。”
时闻嘿嘿笑了几声:“下次要找别的哺乳动物也可以找我,别的我找不到,哺乳动物我真是一找一个准。”
燕克行:“嗯。找你帮忙能省很多事。”
弓疆三人跟在后面,眼里都是羡慕的目光。
他们一时也不知道该羡慕谁,好像时闻和燕克行都非常值得羡慕。
三人沉默地跟在后面,微信小群又热闹了起来。
有这样的老师和师丈,身为学生,不私聊几句,简直没法抒发自己复杂的心情。
四小时十六分,这是他们在外面待的时间。
他们从没有试过哪次像今天这般,出去外面调研的效率如此之高,速度如此之快。
时闻走在前面,脱下手套,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下面洗手。
水龙头里面的水哗哗流出来,打在他修长的手上,让那双形状优美的手原本的玉白肤色露出来。
他垂下的眼睫纤长浓密,脸上有着精细建模一样的完美五官。
蔺诚骞盯着看了好一会,根本无法收回目光。
在这个时候,戈阅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眼,见他望过来,戈阅用口型问:“看什么呢?”
蔺诚骞压低声音:“时哥的长相是不是有点变化?”
戈阅看看时闻,用气音说道:“没有吧?就是瘦了些,五官露出来了。”
蔺诚骞:“我还是觉得有所变化。”
弓疆后退一步,小声参与讨论道:“人的长相是会一直变化的。”
时闻洗完手,走过来,问:“你们在聊什么?”
戈阅:“说你的长相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时闻摸摸自己的下巴:“有吗?”
说这话的时候,时闻看向燕克行,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随着麒麟血统的加深,时闻的长相是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不过顶多只是升级了一下,倒不存在以前的人认不出来的区别。
时闻:“可能因为长了几岁,面部脂肪有所流失的关系吧?”
时闻很快略过了这个话题,带着他们进屋。
两只水鼩鼱被装在笼子里,已经稍微安静下来了。
燕克行拍了好几张照片,发到同行群里,现在正跟人聊天。
弓疆他们也抓紧时间处理刚刚拍到的素材。
时近傍晚,狗子们赶着牲畜陆续回来了。
时闻出去检查牲畜们的情况,狗子们辅助他,偶尔叫一两声,汪汪声传出老远。
牧场上,各种各样的声音开始响起来,和黄昏时分的霞光一起共同构成了牧场上宁静的景象。
抓水鼩鼱对时闻来说实在太简单了,根本不值一提,他也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过了两天,燕克行回来,对他说道:“我们抓的水鼩鼱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是本地的特有种,我们决定把它命名为中华水鼩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