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场食物对他们的影响很明显,才短短一段时间,时闻的尾巴又长了。
现在他的尾巴大概有两个手掌那么长,加上长长的毛发,他放下来的时候直接能垂到膝盖上。
尾巴长了,他控制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了,不会像之前那样,感觉根本不知道要把尾巴放在哪里。
现在他的尾巴几乎成了他的第三只手,偶尔还能用尾巴辅助做一些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家的绵羊猪母猪正式进入了预产期。
绵羊猪母猪赶上了好时候,这阵子吃得很好,被照顾得也很好,哪怕到了孕晚期,它们还是精神十足,看起来状态非常不错,只是肚子比较大。
时闻现在已经不敢将它们赶出去放牧,就让它们留在畜棚里,还专门在APP里针对它们的情况设置了一下。
一但它们正式开始生产,APP就会发出警告,让时闻得以快速赶回来。
母猪正式生猪崽的时候,时闻请了斯克维尔过来。
斯克维尔很久没来他家的牧场上了,一来到他家的牧场,先是惊讶地张开了嘴巴:“你们家牧场怎么了?怎么变化那么大?”
时闻看着自家牧场,不太好意思接这个话,只能装傻道:“变化很大吗?”
斯克维尔:“刚刚你出来接我的时候,我都有点不敢进去,就感觉你家牧场跟外面的草原已经不在同一个世界了。”
时闻:“这个话有点太夸张了。”
斯克维尔连连摆手:“不不不,一点都不夸张,我一进来头皮都发麻了。”
斯克维尔:“之前他们说你家牧场上的韭菜花,说韭菜花多得跟神眷之地一样,我还没法想象,现在一看,你家牧场跟神眷之地也没太大区别啊。”
时闻笑:“可能经营得比较好,走,我带你去看我们家的绵羊猪。”
斯克维尔:“已经开始生了吗?”
时闻:“在生了,暂时没出现什么意外,它们产崽的过程也比较顺利,我就是有点担心,所以想请你过来坐镇。”
时闻带斯克维尔往他准备的绵羊猪产房那边去,“已经有好几只绵羊猪小猪崽出生了,母猪会自己料理一下,我在旁边也没帮上什么忙。”
斯克维尔:“这些牲畜产崽本来就会自己料理,只要不难产一般就没什么问题。你家的牧场料理得那么好,我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难产的问题。”
要是往常,时闻多少得谦虚一下,今天时闻冥冥有种预感,知道确实不会出什么问题。
时闻和斯克维尔走进时闻专门为母猪们准备的产房里。
产房温暖干燥,底下垫着从牧场上割来的牧草。
牧草发出一种好闻的草香气,然而这种草香气中又混合着血腥味跟母猪体液的味道,夹杂在一起就不怎么好闻了。
不过这就是牧场常见的味道,时闻嗅着这股不算好闻的气味,感觉还挺亲切。
斯克维尔作为老兽医,走进这样的产房里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母猪们还在生产,他没有走上前去打扰,而是站在猪圈外面看母猪们的猪崽。
猪崽粉嘟嘟的,跟普通的猪崽也没什么区别,完全看不出来它们是绵羊猪的猪崽。
可能因为太小了,毛发还没有长起来,跟其他品种的猪崽就有点相似。
斯克维尔站在猪圈外面看着小猪们的状态,忍不住说道:“小猪们的状态很好啊,个头大,也活泼健壮。”
时闻点头:“是啊,到目前为止,所有生下来的小猪都活了下来。”
“那挺不错。”斯克维尔看着里面的小猪,目光带着赞叹,“你这边几乎没什么问题,后续只要注意清洁和保暖,小猪们基本就能活下来了。”
时闻:“现在这个季节,也要注意保暖吗?”
斯克维尔点头:“多少还是要的,这几天不是下雨了吗?一下雨,晚上的温度下降到十几摄氏度,就算你在下面垫了干草,小猪们这光溜溜的,也是会冷的。你多注意一下,万一小猪拉肚子就不好了。”
时闻想想感觉也是:“那我把锅炉烧起来,稍微供点暖。”
母猪生产是一个比较长的过程,尤其他们家,十头小母猪一起进入了产程,那就是一个更加漫长的过程了。
面临着这种情况,他们也无法用药剂给母猪催产,只能继续等。
在等待的过程中,斯克维尔说道:“你之前说要改良本地牲畜的资质,还改良吗?”
时闻笑:“改啊,我没忘。正打算等这段时间闲一点,我就从村里开始改良。我跟傅哥说了,好几家已经跟我约定好过一段时间把牲畜牵过来配种了。”
斯克维尔:“先改良什么牲畜,牛还是羊?”
时闻:“羊吧,我们牧场这些羊都是正宗的大尾羊,种羊也很健壮。现在用不着种羊,我就想拿种羊出去给其他家的羊配。”
斯克维尔:“那挺好,这段时间配的话,生出来的羊羔正好就是春羔了。”
时闻:“我们也是这么想。”
斯克维尔在本地工作多年,对配种工作非常重视。
他询问了好些细节,大有将配种工作敲定的意思。
时闻看他这样,答应等小猪大一点就推进配种工作。
时闻家现在的绵羊猪母猪一共有十头,共生出了一百零四只小猪崽。
这个数量对于母猪来说是正常的数量。
让时闻惊喜的是,每一只小猪崽都很活泼健壮,他估摸着存活率能达到百分之百。
等母猪生完后,斯克维尔检查了小猪崽们的情况,说道:“过几天我再来给它们打疫苗,然后把耳标给盯上。这批猪崽要做肉猪养吗?”
时闻:“母猪全做种猪,公猪留十头左右做种猪,剩下的当肉猪。”
斯克维尔点头:“那等猪崽满月之后,我们再来考虑阉割的事情。”
时闻笑笑:“好,到时候我再叫你。阉猪崽跟阉羊羔有点不一样,我正有点愁要怎么下手。”
斯克维尔:“这个我也不是很熟,我回去练练。”
小猪崽们圆滚滚的,还挺能吃。
时闻去检查的时候,它们拱在母猪的肚皮下,一拱一拱,吃奶吃得非常香。
现在母猪还应付得过来,不过时间长了,肯定会消耗母猪的营养。
看来他还得给母猪加强营养,这段时间多给母猪们做些熟食。
时闻从猪圈里出来,刚好看见雪豹、白虎和小狐狸几个埋伏在猪圈外面。
一见时闻出来,这几只家伙立刻开溜。
时闻朝它们的背影喊:“你们跑什么?站那。”
几只家伙身形一僵,又迈爪想往前走。
时闻道:“我知道你们听得见,给我停那。”
这几只家伙总算老老实实地停下来,不敢再往前跑了。
时闻走到它们跟前,揪住雪豹圆圆的耳朵:“你们这几个家伙,是不是馋猪妈妈的奶了?”
雪豹不出声,只是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鼻子。
其他几只家伙也不敢出声,就一脸心虚,白虎脸上心虚的表情最为明显。
时闻给它们一只一个脑瓜嘣:“猪妈妈的奶你们也馋,你们好意思吗?尤其是你,小雪豹,你都快去公园了,还那么馋。”
雪豹现在已经不是小雪豹了,而是半大快成年的雪豹,时闻却还是改不了称呼。
小雪豹被训了,低眉顺眼地趴在时闻脚边,鼻子里发出了嘤嘤的声音,跟叼它过来的公雪豹一样。
看来这也是雪豹的家族传统,撒起娇来颇为得心应手。
时闻说了它们一顿,看它们这样,挥挥手让它们跑了。
黑娃走过来。
相比起跳脱的小雪豹它们,黑娃几个看起来格外靠谱。
时闻揉了揉黑娃的脑袋:“黑娃你帮我看着小雪豹它们一点,它们要是靠近母猪,你就告诉我。”
黑娃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抬头看时闻:“汪。”
时闻又揉了揉黑娃的脑袋。
这时候,狼王在后面不满了:“汪嗷!”
狼王的叫声很是响亮,猪圈里的猪崽们吓了一跳,母猪更是原地站了起来。
猪崽们吃着奶,忽然吃不到了,在猪圈里发出不满的哼唧声,尝试着去追母猪。
时闻往猪圈里看了一下,看猪崽们再次吃上了奶,这才转过头来,弹了狼王的耳朵一下:“有话好好说,不许突然叫那么大声吓猪。”
狼王喉咙里出来低沉的声音:“嗷呜。”
时闻顺手又揉了揉它的耳朵:“知道了,你也要帮着看着小猪崽们,要是做得好,有奖励。”
狼王眼睛一下亮了,耳朵立起来,看着时闻:“嗷?”
时闻笑笑:“过一段时间,还要宰一批牲畜,要是你们干得好,专门给你们羊后腿吃怎么样?”
狼王:“汪!”
时闻捏着它的耳朵轻轻往上提:“你也就是这个时候愿意汪汪叫了。”
狼王甩甩尾巴,也不介意自己的耳朵落入了时闻之手。
这个时候,其余的狗子们听到时闻在和黑娃狼王它们说话,一股脑地涌上来。
安娃看见时闻捏着狼王的耳朵,有点着急,又不敢正面冲上来跟狼王争宠,只能用脑袋撞了撞时闻的腿,并用前爪刨了刨时闻,示意时闻可以摸它。
狗子们现在的毛发很是飘逸,又经常洗澡,身上香香的,摸起来手感很好。
时闻摸完这只摸那只,一点都不嫌它们的数量多。
狗子们被撸得也很满意,一直在边上转来转去,尾巴摇得跟风火轮一样。
时闻开始联系傅蒙商量配种的事情,两人在微信里聊了好几天。
傅蒙说随时可以开始,时闻便跟他说,这几天弄。
这天早上,当地时间凌晨五点半,闹钟在时闻的枕头后面响了起来。
他伸出手,精准地抓住手机,快速掐断闹钟,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燕克行难得没有起床,就在旁边睡着。
外面黯淡的晨光照进来,燕克行几乎完美的轮廓在晨光下显得一清二楚。
时闻看着燕克行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低头亲了燕克行一下。
亲完,他还没有直起腰,燕克行的手抓住了他的手。
时闻吓了一跳。
燕克行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腕骨,带笑的声音传出来:“今天真起这么早?”
“你醒了?要去体验其他牧民的生活嘛。”时闻又亲了燕克行一下,对他说道,“你多睡一会儿,今天我来做早餐。”
燕克行用略带一点沙哑的声音问:“真不用我帮忙?”
时闻:“不用,看你做早餐,我都看熟练了。”
他昨天睡得很早,倒也不困,起床后冲去浴室洗漱,很快便精神抖擞地换好了衣服裤子鞋子,又把尾巴轻轻固定在腰上,去厨房煮面。
他们家的蔬菜多,各种半成品菜也多,冰箱里各种蔬菜和罐头齐全得很。
有这些材料,哪怕时闻不擅长厨艺,也能做出不错的饭来。
时闻抓了把青菜煮了把面,再往里面挖两勺下饭菜,煎了点鸡蛋和腊肠,香喷喷的早餐面就算做好了。
他再从冰箱里拿出杏子果酱,然后打开贝母蜜,舀了两勺,配了两杯饮料出来。
在他忙活的时候,燕克行也起来了。
两人吃早餐并喂小家伙们,然后一同收拾了一下牧场。
早上的工作结束,两人各自出门忙自己的工作。
时闻今天要去傅蒙家,他扣上外套,去院子里骑上摩托车,往傅蒙家赶。
这里到处都是草场,时闻直接抄了近道,十分钟没到,就到村里了。
在这里生活久了,他也不像之前那么规规矩矩,全走大道,他现在去哪里都能抄近道,日子爽得很。
时闻身高腿长,雨鞋穿得像长靴,骑着摩托车,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
就是冷。
哪怕已经七月底,这里早上的温度才十摄氏度出头,车速一快,风快把他的大腿吹透了,手指也冻僵了。
好不容易骑到傅蒙家门口,时闻感觉手指都有些伸不直。
果然不能要风度不要温度。
他腰间的尾巴尖一动,很快被他按住了。
又检查了一下外套,见没什么问题,他才准备靠近傅蒙家。
他停下车,还没来得及敲门。
傅蒙家的狗子已经大声地汪汪吠叫起来,那连叫带吼的声音传出老远。
紧接着,傅蒙低沉的呵斥声传了出来,狗子呜咽了一声,爪子抵着水泥地往后退的声音清晰可闻。
时闻骑在摩托车上侧耳倾听,自己都没注意到今天听到了那么多的细节。
傅蒙朝门外喊:“时闻来了?”
时闻扬声应道:“对,傅哥早上好。”
傅蒙走出来,将院门的一侧打开。
院子里的灯光从打开的大门里透出来,暖黄的灯光似乎将寒冷驱散了大半。
与灯光一起溜出来的,还有傅蒙家暖融融的奶香气,时闻闻到这股醇厚的香气,感觉又饿了。
傅蒙招呼:“快进来。我刚挤完奶,估摸着你也快来了。”
时闻:“牛奶吗?”
“牛奶跟羊奶都有,家里的牲畜最近下了羔子,奶源比较充足。”傅蒙示意时闻将摩托车停在墙根下,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一路骑过来,冷吧?”
时闻:“有点。今天没经验,下次我戴上手套。”
傅蒙:“先进来喝点奶茶暖暖。”
傅蒙掀开门帘,带时闻进屋。
一进屋里面,略微带点潮湿的温暖空气扑面而来。
“来来来,坐这。”傅蒙带时闻到布沙发前坐下,提起桌上的暖壶,“这是今早泡的奶茶,今年的新奶和新茶,味道跟之前不一样,你尝尝。”
时闻赶紧收回目光,双手去接奶茶。
刚从暖壶里倒出来的奶茶暖香扑鼻,他略微搅了搅,里面放着各种肉和炒货:“好香啊!牛奶?”
今天的牛奶跟以往的牛奶有点微妙的区别,时闻看着杯子里的牛奶,都有点不确定了。
傅蒙:“是啊。前两天你不是给我们草料吗?牛吃了之后,挤的奶就格外香醇,青青说一定要让你尝尝。”
时闻笑道:“我家的草是好。等明年牧草结了种子,你们要的话,我再送点种子过来。”
傅蒙:“要啊,多多益善,你们家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两人喝着奶茶聊着天。
时闻在家里已经吃过面条了,现在闻着浓浓的奶茶香味还是喝了两大碗,喝得他后背微微出汗,骑车过来的寒意一扫而空。
喝完奶茶,时闻和傅蒙出去放牧。
他要去看看附近山头的情况,也要近距离观察傅蒙家羊的情况。
平心而论,傅蒙家的羊养得还不错,当然,和时闻家的羊是没法比了,不过也比市面上的羊好很多。
时闻在放羊的过程中,凭借着又提升了的眼力,精准地将其中的“老弱病”挑了出来:“这十三头不能参与配种,它们差了点。”
傅蒙:“十三头都不能?我看其中几头还挺好的,就那头顶毛比较长的那头,它还不错啊。”
时闻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它寄生虫比较严重,太瘦了,调理一下,看明年吧。”
傅蒙:“寄生虫你都能看得出来?”
时闻:“看得出来啊,有什么看不出来的?我还能从它肚子里的声音中听出来。”
傅蒙在旁边笑,估计以为时闻在开玩笑。
时闻也没有过多解释:“其他羊也要调理一下,先驱虫,再补一补维生素和矿物质什么的,明天我让斯克维尔送一批药过来吧?”
傅蒙:“行,听你的。”
羊的内容就那么多,时闻原本以为需要一天时间来了解这批羊,现在来看,几个小时就可以了解完了。
就是他们这里的牧草资源有点退化了。
他跟着走了一路,牧草就那么几种,多样性方面比较差。
就是不知道这种情况要怎么改善,他晚上要跟燕克行商量一下。
燕克行那边可能有办法,说不定这事还得涉及政府那边的合作。
他们现在开口的话,应该不会很难,不过还是让燕克行那边开口吧,他那边的关系比较熟,人手也比较足。
太阳从东方渐渐升到他们头顶,将一切照得明晃晃,暖洋洋,渐渐又热了起来。
时闻聊着聊着天开始打瞌睡。
傅蒙看着他脑袋一点一点的样子,说道:“困了就睡会儿,时间还早,我们得在这里待好几个小时。”
时闻今天起得太早,被太阳晒得又实在舒服,实在抵抗不了睡意,便听从他的建议,找了个山坡,将衣服垫在身下,曲起手臂挡住眼睛,这么睡过去。
他第一次这么幕天席地打瞌睡,刚开始时还不习惯,换了好几个姿势。
过了一会儿,海浪一般的睡意席卷过来,他很快就陷入了深眠。
他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个世纪,身体睡得暖洋洋软绵绵。
爬起来的时候,羊群离他不到五百米,傅蒙离他不到三百米。
山风缓缓地吹着,正值正午,也不冷。
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近处的草地带着茸茸新绿。
蓝天白云,雪山草地,羊群像一个个棉花卷,点缀在山上,风景美得跟画一样。
时闻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感觉心里无比宁静。
傅蒙注意到他坐了起来,朝他喊:“醒了?”
“是啊。”时闻站起来弯腰捡起衣服,随意拍打一下,挂在手臂上向傅蒙走去,“我睡了三个多小时,没起晚吧?”
傅蒙:“再睡三个小时也不晚,我们要天快黑的时候才回去。”
时闻走到傅蒙跟前,发现狗子们在树荫下睡得四仰八叉,爪子都勾起来了。
傅蒙半靠在摩托车上,看起来也正困倦。
时闻:“傅哥睡会,我来放羊。”
“刚刚已经眯了一会儿,再睡,晚上该睡不着了。”傅蒙打了个哈欠,“这天气就是舒服。”
时闻深表赞同地点头。
两人慢慢聊天,直到太阳渐渐西斜,羊群吃得肚子都鼓了起来,两人才赶着羊,骑着摩托车往家里走。
他们靠近村里的时候,能见到家家户户屋顶上都冒出了炊烟。
好些小孩在村道上跑来跑去,偶尔有抱着柴的妇人从外面往屋里走去,夕阳给他们拖出长长的剪影。
笑闹声跟晚餐的香气都传得老远。
时闻对傅蒙道:“村里真好。”
傅蒙笑:“你偶尔来一次就觉得好,其实也有不好的地方,不过总体不错,大家的生活挺和美。”
时闻:“就算我天天来,我也觉得好。”
傅蒙带时闻回家。
他家住在村头,稍微走几步就到了,就是大尾羊们扭着屁股走得慢慢吞吞,在路上多花了一点时间。
村里的路灯慢慢亮起来了。
他们借着路灯赶羊回家,再赶入羊圈中。
回来的时候,时闻看见了傅蒙的爸爸,也听见了牛叫声,知道牛先回来了。
同时,傅蒙的妈妈和常青青也做好了饭,一回来就闻到了浓重的肉香气。
傅蒙将白天采到的野葱交给常青青,常青青跟时闻聊了两句,说可以准备开饭了。
时闻和傅蒙将羊赶入羊圈后,回到了客厅。
手抓肉已经盛起来了,就放在中间。
热腾腾的奶白羊汤里,他们白天采的野葱已经变成了翠绿的葱花。
傅蒙的爸爸招呼两人入座,傅蒙两个孩子傅森泽和傅宁嘉也在席间。
两个小朋友跟时闻已经很熟了,看到时闻,依旧有点兴奋。
大家聊着天,傅蒙他爸的普通话不太好懂,还是傅蒙翻译:“我爸问你要不要喝一点我们自酿的粮食酒?我说你等一下还要骑车回去,喝酒不安全。”
时闻摆手:“谢谢伯伯,我酒量不太好。”
傅蒙给他盛汤:“那尝尝羊汤,喝不惯的话,等会喝果汁。”
大家开餐。
时闻端起羊汤喝了一口。
羊汤应该炖了很久,里面满满都是肉味,除了肉味外,还有盐、胡椒和野葱的味道,喝起来醇厚浓香,意外地好喝。
时闻惊艳道:“很好喝啊!嫂子的手艺又进步了。”
常青青:“不是我手艺好,是羊肉好。自家的羊,下午刚杀的,用深井水大火滚开后炖了几个小时,味道肯定错不了。你再尝尝肉,已经炖软烂了。”
说着,常青青热情地给时闻舀肉,时闻连忙端碗去接肉:“嫂子你也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行。”
新鲜的羊肉,久经炖煮,却没有变老,反而肥糯弹牙,咬一口,满满的奶香味,又鲜又香,一点都不膻。
时闻:“好吃!”
傅蒙:“跟你家的羊不能比,不过也比外面的好吃多了。你再蘸点这个葱油辣椒,葱是野葱,辣椒也是自家种的,嘎嘎香。”
时闻轻轻夹了块羊肉蘸了下辣椒品尝,果然是另一种风味,也挺好吃的。
时闻连汤带蘸料一口气吃了两大碗,直吃得背后微微冒热汗,没喝酒也有点微醺。
在回去之前,时闻对傅蒙说道:“你们家的羊我大致已经了解了,我回去总结一下,写一份报告出来,下个星期就能配了,到时候我跟你一起看看,羊之间要怎么配对。”
傅蒙满口答应下来:“你愿意帮着动手就太好了。”
时闻笑:“那明天开始调理羊群吧,我们估计有场硬仗要打。”
正式选羊那天,好些村民跑过来围观。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将自家的种羊出租给其他牧民家配种了,却还是第一次亲自出手帮忙调理羊群。
今天,时闻要将傅蒙家的羊群分群,哪只种羊配哪群母羊,这个有一点讲究。
只是,大家看时闻刷刷刷地将两百多只母羊分成六群,不太清楚他分群的逻辑。
马老汉站在羊圈外面:“这个羊群分群究竟是按什么标准来分的啊?我看这些羊好像也差不多啊。”
时闻看了一下手下的羊:“按身形特征分的,同一种身形的公羊和母羊配在一起,放大后代的优势。”
马老汉在外面看了半天,嘀咕道:“我看这些羊的身形都差不多啊,你分的这六群羊哪有什么区别?”
傅蒙正在帮忙分羊,闻言气喘吁吁地说道:“还是有点区别的,这只羊跟这只羊明显就不一样嘛。”
大家端详着傅蒙指着的两只羊,大部分人还是看不出两只羊有什么区别。
张德元对羊比较熟悉,倒看出来了一点:“左边那只羊的肩胛那边肉好像厚一点,整体也敦实一点。是不是羊的年龄也不太一样?我看左边那只是三龄羊,右边那只是一龄羊。”
时闻转头朝张德元竖了一下大拇指:“这也是一点,年龄不同,所以它们的特征不同。”
张德元:“是吧,你不分的时候,我看不太出来。你分好后,我慢慢就看出规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