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从亢奋中冷静下来。
程眠深吸口气，忽略掉那丝空落的心情，认真回复。
[密聊]云程风眠：好。
刚发出去，非纵的头像变成了灰色，也不知道对方看没看见。
程眠调整了会儿心情，正准备继续清任务，微信响了两声。
非纵：[自用捏脸数据.exe]
云程风眠：？
非纵：我的脸型和体型数据。
非纵：自捏的，不侵权，我不在线的时候，你可以自己建个小号玩。
云程风眠：……
这事儿翻不了篇是吧？
又想逗他玩，才不上当。
程眠硬气地没有回复。
非纵：没有给过其他人，你独一份。
程眠：“……”
一分钟后。
他羞耻地点下了下载键。
非纵脸型全网第一份数据，不要白不要。
裴纵之结束会议时早已过了午饭时间。
秘书敲门进来，说：“永恒科技的祁总在雍和轩订了餐，问您有没有空？”
对方的来意裴纵之当然清楚，裴氏有意进军游戏界，部门刚成立起来，各方便蠢蠢欲动，他手头的邀约堆成山。
没那么多空闲每个都应，裴纵之自有打算。
“哪个祁总？大祁总，小祁总？”
永恒科技倒是值得合作，可惜不凑巧，前段时间老祁总生病住院，两人未得有空说上话，现在是两个儿子在公司坐镇，兄弟两人理念不合，颇有些明争暗斗的意思。
秘书道：“是大祁总。”
裴纵之嗯了一声，起身拿起挂在椅背的西装外套：“让司机在楼下等着。”
“好的。”
现在是午休时间，公司大楼空荡荡，皮鞋踩在光滑的地面上，踩踏声格外清晰。
进了电梯，裴纵之将外套挂着胳膊上，上身着一件透气白色衬衣，打着藏青色横条领带，衣摆扎在裤腰里，腰肢劲瘦有力，西裤下是笔直的大长腿，不纤细，满是力量。
他微微低头，电梯镜面反射出左侧脖颈的小痣，灯光打在银色镜框上，晕出细小的光。
秘书忍不住侧目，不动声色将目光放在镜面上。
虽然跟了老板很长一段时间，但无论看多少次，这张脸都看不腻。
毕竟人家是女娲毕设，而他们就是喝醉了甩的泥点子。
跟在裴纵之身边当然不轻松，压力满满，但薪资丰厚福利也多，老板虽然严厉但不是那种动不动苛责下属的人，只要认真完成工作上的事，平安无事。
想到好友那边，昨天还在跟她吐槽，公司已经欠了两个月的餐补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只要按时给钱，没什么不能忍的。
秘书再次看了眼老板那双大长腿，安慰自己。
男色，也是工作的动力。
裴纵之拿出手机查看消息，一上午没注意，竟有几十条未读。
存骨：[图片]你俩大清早偷偷放烟花？？？
存骨：怎么突然想起放起这玩意儿，没什么活动啊[疑惑]
非纵：不是活动，拿点阅历。
游戏策划绝不会放过每一个赚钱的机会，燃放商城烟花会给阅历，不同数量加的点数不一样，放的越多加的越多。
存骨：你不是说过不做？
非纵：突然想做了。
存骨：榜一都如此拼命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我也来，你还要做哪几个，我去把烟花买了，咱俩互放吧。
非纵：不了。
存骨：为啥？
非纵：和尚太丑。
存骨：？？？
职业歧视，举报了！
回完存骨，裴纵之才去看下一条。
奚想事成：哥，你竟然给小眠放烟花了！
奚想事成：你俩截图了吗？给我看看呗，多稀奇啊，我想当个桌面。
奚想事成：你怎么不说话呀，哥？
裴纵之没回，按熄手机屏幕，大步出了电梯。
程眠同样没好到哪里去。
昨晚手机插头没插紧，电没充进去，早上和非纵聊完后便把手机丢在床头重新充电，根本没顾得上看消息。
吃午饭的时候瞅了一眼，除了群里艾特调侃他的，基本都是在打问号。
兔子糖：从论坛回来了[阿飘]
兔子糖：我就一段时间没看论坛，你就成了最NB的大腿了？？？
兔子糖：辣鸡老板，这破公司是一秒都不想呆了！天天加班加个P啊，耽搁我吃瓜！！！
云程风眠：没有成为最NB的大腿……
兔子糖：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了。
程眠放弃解释了，扔出万能金句。
云程风眠：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兔子糖：看公告了吗，今年的新副本总算要出来了。
云程风眠：嗯。
兔子糖：那么问题来了，我的兔子武器你拿到了吗→_→
云程风眠：……
云程风眠：你号太黑不关我事咧0.0
兔子糖：[锤桌]
这真不能怪程眠，九重炼狱的CD都有清，就见过一次兔子武器，因此还闹了一些不愉快。
原本想说实在不行，就去商会买，结果他去查了下价格，商会已经涨到七万金了，差不多翻了一倍。
等九重炼狱一关闭，怕是涨得更厉害。
云程风眠：晚上我再看看。
吃了晚饭，程眠上了游戏，想看看招募令有没有人开九重炼狱。
或许是新本要出来了，大家都在为开荒做准备，旧本都开得少了，不想把精力和财力浪费在上面。
好不容易出现两个，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平常辅助难求，今天个个都满，只要输出。
微信响了声，存骨来找他。
存骨：小眠，九重炼狱来不来？
云程风眠：…………
几个省略号，就代表了他内心的纠结。
云程风眠：队长是？
存骨：非纵。
云程风眠：那算了TAT
存骨：为什么？
当然是不想挨骂呀。
存骨问完也才反应过来，当即打字安慰。
存骨：怕什么，你俩都是放烟花的关系了[狗头]
云程风眠：那你发誓。
存骨：？
云程风眠：他不骂我。
存骨：不能。
云程风眠：……
存骨：咱们换个现实点的。
云程风眠：不去=_=
存骨没想到程眠坚定如此。
今天在群里看见截图，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向好友得到求证，只剩瞳孔地震。
他和非纵认识五六年了，说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都差不多，别说烟花，连根草都没收到过。
本以为今晚上叫云程风眠过来打本十拿九稳，没想到被拒绝三连。
真的很想摇摇好友的脑子，看看到底给人家留下了多少阴影。
存骨：那行吧，我把你放一队，乘风队长，可以吧？
云程风眠：[谢谢]
云程风眠：什么时候开始组队？
存骨：两分钟，乘风正在上线。
程眠回了句好，然后跳进了无尘的帮会YY。
过了饭点，正是休息的时候，帮会人很多，有人在聊天，程眠不认识。
他在大厅呆了两秒，看见最底下有密码的小房间，想也不想地跳了进去。
整理完背包，程眠切到老板号上，准备把剩下的一点任务清完。
耳边“叮”的一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躲这下面做什么？”
程眠刚杀掉一个小怪，老实道：“在等存骨开本。”
裴纵之问：“你要来？”
程眠懵了一秒，以为自己要打本的事情存骨还没有给他说：“来呀，老板的兔子武器还没有刷到。”
非纵嗯了一声，没继续问。
程眠等了一会儿，见他没说话，便继续清任务。
存骨在游戏叫他的时候，正好把所有任务清完。
他把老板号下线，火速进入队伍。
程眠进去的时候比较早，人数不多。他看了眼队长乘风的职业信息，魅影成男，一把橙武，装备不差。
[队伍]乘风：刚进队的成员跳频道‘30人副本一队’。
程眠开麦：“开组了，我先退啦。”
说完，快速退出了两人的频道。
裴纵之一句“我还没开组”卡在喉咙，根本没机会说出来。
过了几秒，他眉头微微蹙起，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找到存骨。
非纵：云程风眠在哪个队伍？
存骨：……
存骨：他去一队了。
非纵：？
存骨：你给我打问号做什么。
非纵：一队有几个人跟安然入梦是亲友，你把他放那去做什么？
非纵：受欺负？
电脑前，存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十分想咆哮。
在一队不一定会受欺负，但在你这，肯定是要挨批的。
存骨：安然入梦都退帮了，那几个人翻不出风浪来。
存骨：再说是人家自己不愿意来的。
非纵：叫他过来。
存骨：……
你老人家这么有本事，怎么不自己去请呢。
是怕请不到，还是不想呢。
存骨：我得尊重队友的意见。
非纵：[神器]：)
非纵：够不够尊重？
存骨：……？
另一头，程眠所在队伍的人已经来了一半。
“这次咱们的配置是打乱重来，有人没和我一起打过，所以打法不太熟悉。”和非纵不同，乘风的声音是偏温柔那挂，徐徐春风般，听着心情都舒畅。
“有什么不懂或是不熟悉的地方都可以说出来，没有关系，大家可以磨合一次。”
“辛苦，等其他人上线吧，大家去上个厕所或者接杯水。”
程眠缓缓松口气，新指挥听起来很好相处，应该不会挨骂了。
密聊里，存骨正在给他拼命发消息。
[密聊]存骨：二队缺辅助，你过去吧。
[密聊]存骨：我个人多补贴你一份材料。
[密聊]云程风眠：不去。
[密聊]存骨：去吧。
[密聊]存骨：求求你了，爸爸！
“……”
程眠从来没见过存骨这么卑微过，一时有点心软。
一边是温和好相处的指挥，一边是亲友低声下气的恳求。
[队伍]落落伞：我们原来的队友有一半去了二队吧？
[队伍]阿晨：是咧，那边大神指挥。
[队伍]花色年华：好惨，祝福他们早日能适应大神的铁面无情。
[队伍]扇子：二队缺了一个辅助，有人要回去吗？
[队伍]小龟慢慢跑：回去干什么？继续挨训吗？
程眠瞬间清醒。
[密聊]云程风眠：不要，他又要骂我TAT
存骨把两人的聊天记录发给好友。
“看好了，不是我没喊，是人家真不过来。”存骨语气带点儿幸灾乐祸：“你自己种下的因，果得你自己来尝。”
裴纵之半眯着眼，看着那句“他又要骂我”久久不语。
非纵：我以前，很凶？
存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裴纵之不说话，过了好半天，才回好友。
非纵：我明白了。
非纵：调队吧。
拒绝存骨后，程眠小小地内疚了一下。
不过也只有小小那么一点了。
他们队伍人员已经齐了，全部在副本门口集合，马上就要进本，应该不会再出差错了。
程眠缓缓松了口气。
乘风正在安排配置。
“云程风眠，阿晨，待会儿你俩跟我去对岸，可以吗？”
[队伍]阿晨：1
[队伍]云程风眠：1
“身上准备点小药，如果加血技能CD记得吃一口，小药都有吧？没有来我这拿。”乘风话音一顿：“等下，重新调度下人员。”
程眠看见，原本已经齐全的队伍，忽然退掉了一个人。
[队伍]阿晨：怎么走了？
[队伍]希望在明天：去二队了吧，我亲友说那边换人来我们这边。
[队伍]水下的小草：来个强力输出！
【非纵加入了队伍。】
队伍静下来。
久久没人说话。
程眠看着新跳出来的黄字，呆滞。
[队伍]云程风眠：……？
作者有话要说：
大神：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队伍]水下的小草：输出就得这样的，否则不配叫强力[拇指]
[队伍]扇子：……那咱们，要换指挥吗（小声）
队伍再次陷入沉默，如果头顶有弹幕，此刻一定被惊恐表情包刷屏。
[队伍]非纵：不换。
[队伍]小龟慢慢跑：那，大神你来这里是？
[队伍]非纵：有队友反馈我指挥得不太好，所以进来学习下。
队伍：……
乘风：……
程眠：……
这说的是人话吗？
[队伍]希望在明天：谁啊？睁着眼睛说瞎话？
[队伍]非纵：不方便说。
[队伍]云程风眠：……
下一秒，程眠看见目标列表上，非纵选择了自己。
[密聊]云程风眠：[惊恐][惊恐][惊恐]
[密聊]存骨：他进组了是吧[疲惫][微笑]
[密聊]存骨：别问我为什么，不知道，不了解，不明白。
当好友说出他去一队时，存骨是懵逼的，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还特意多问了两遍。
“你去一队？”
“嗯。”
“指挥？”
“打工。”
存骨的声音瞬间拔高八个度：“你再说一遍？做什么？！”
裴纵之被他吵的耳朵疼，赶紧摘下一边耳机，皱眉：“二队缺个辅助，我过去，那边换一个过来。”
存骨：“那也是我过去，你怎么能走？”
“你不能。”
“为什么？”
裴纵之没回答他，啪叽一下，退队了。
存骨：“……”
程眠很同情。
[密聊]云程风眠：为什么你不能来？
[密聊]存骨：因为我走了，二队就没指挥了[大哭]
[密聊]云程风眠：……加油[拍肩]
说实话，一队有一半都是跟过非纵的队，震惊过后很快适应下来，纷纷在队伍刷起迟来的欢迎。
况且现在大家都是打工仔，打得好或打得差，一视同仁，众生平等。
进了本，照例先开剧情。
[队伍]落落伞：申请劈山。
[队伍]花色年华：申请劈山。
[队伍]小龟慢慢跑：+1。
乘风看了眼队伍配置：“那——”
轰隆——
忽然一声巨响，不远处的山体碎裂，尘烟弥漫过后，前方鬼门大开。
剧情结束。
众人根本没反应过来。
黑衣鬼门将闪着幽幽荧光的巨剑放回后背。
[队伍]非纵：好了。
没见识过这场面的一队成员们：“……”
[队伍]温柔的晚风：礼貌问下，你们之前都这么开剧情的吗？
[队伍]白色蒲公英：基操，基操。
一句话直接给人干沉默了。
众生平等？
不存在的。
程眠当哑巴，不参与他们的互动。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盯上了。
去对岸打血骷髅的时候，原本以为会重新安排非纵过去，毕竟他的输出在第一梯队，会节省很多时间。
程眠的心提到嗓子眼，他想好了，如果换了非纵在对岸，他就申请调到后面，不去前线。
结果非纵拒绝了。
[队伍]非纵：我打太快，BOSS技能时间轴会变。
[队伍]非纵：按照你们的习惯来就好。
程眠缓缓松口气，下一秒，目标列表又出现了非纵的名字。
程眠：“……”
看他做什么。
九重炼狱大家打过很多次，机制已经很熟悉了，没人犯错。
程眠甚至在血骷髅狂暴时，已经下意识往BOSS身后的安全区躲了，这是第一次和非纵打时，对方教自己的方法。
一路畅通，不过也会有点小意外。
非纵的打法自成一体，偶尔下意识地走位和操作，让队伍奶妈和坦克不太能跟上。
太快了，比如提前让BOSS进入下个阶段，坦克都没能反应过来，仇恨差点乱掉。
幸好一半的人能跟上他的节奏，奶妈大多数也跟非纵打过，及时保下队友。
乘风指挥得心惊胆颤，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忽然就变天了。
他咳了一下：“那个，大神，注意下你的节奏，别太快。”
程眠稍稍幸灾乐祸，不那么着急的时候悠悠打字。
[队伍]云程风眠：请注意不要犯错，给奶妈增加压力。
[队伍]阿晨：……
[队伍]落伞伞：……
[队伍]长剑出鞘：……
[队伍]白色蒲公英：我怎么觉得这句话这么耳熟呢[挠头]
[队伍]云程风眠：有可能是以前哪个指挥对我说过吧[可爱]
[队伍]白色蒲公英：[闭嘴]
裴纵之目光放在队伍聊天记录上好一会儿，然后忍不住呵了一声。
知道刺他了。
[队伍]非纵：不好意思，不太熟练。
[队伍]非纵：指挥，教我下？
乘风：“……”
只觉得头皮发麻。
无人知道的五人小组里，正聊得火热朝天。
[小组]花色年华：我怎么觉得大神这么奇怪呢？他可是二队指挥诶，跑来我们打工？
[小组]小龟慢慢跑：锻炼帮主的指挥能力吧，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小组]落伞伞：就是说大神曾经训过云程风眠，现在被云程风眠还回去了？
[小组]希望在明天：这招啊，叫作做人留一线，否则小心回旋镖，镖镖必达。
[队伍]花色年华：好刺激好勇猛，加好友了！
【阿晨邀请乘风加入小组（6人）。】
[小组]落伞伞：？
[小组]阿晨：小风让我拉的。
[小组]乘风：有没有谁来救救我？[大哭]
[小组]小龟慢慢跑：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为队友抗住暴风雨是你的责任。
[小组]落伞伞：节哀，加油。
乘风开口：“既然这样的话，那后面……”
[队伍]非纵：你要是忙着指挥不空。
[队伍]非纵：让云程风眠来吧，他很熟悉。
[队伍]云程风眠：？
[队伍]云程风眠：我也布控的！
[队伍]云程风眠：不空！
但他的呼喊并没有得到指挥的回应，乘风宛如甩掉一个大包袱般，火速将两人调到一个小队，并给了程眠小队长权限。
“那就辛苦云程风眠了，结束后我个人再补贴你一份材料。”
[队伍]非纵：辛苦小队长了。
[队伍]云程风眠：……
程眠想，要是脑袋里的吐槽能化为实物，非纵应该早被他砸死了。
但人已经托到他这边，而且明显能感觉出乘风比他更紧张。
程眠轻轻吸口气，咬牙。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然后情况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乐观。
第三个BOSS顺利结束，去往第四个BOSS的路上有小怪要清。
一般来说，只要输出在前面打，治疗在后方加血给BUFF就可以，没有任何难度。
[队伍]非纵：小队长，这个怎么打？
[队伍]云程风眠：？
[队伍]非纵：你得教我。
[队伍]云程风眠：好好打！
[队伍]非纵：指挥，云程风眠不教我。
乘风硬着头皮开口：“云程风眠……”
语气满满的求生欲和求救信号。
这人存心的，故意的！
此时此刻，程眠十分懊恼自己不会PK。
否则，他出本一定，一定……
黑色巨剑骤然变大，直直铺出一条忘川河，范围内的红名小怪全被皑皑白骨拉进去，连尸体都看不见。
……好凶残。
程眠默默把盾给了自己。
算了，就算他会PK，也打不过。
[队伍]非纵：是这样吗？
你这不是很会吗？
[队伍]云程风眠：嗯嗯嗯，是是是，聪明的。
[队伍]非纵：是小队长教的好。
程眠：“……”
他可没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领。
全队目瞪口呆地看完了这戏剧性的一幕。
看着跟在神木身后的鬼门，身影依旧高大，操作依旧犀利。
但有什么东西，在心中轰然崩塌。
全团顺利来到最后一个BOSS。
前面一切很正常，没有人犯错，BOSS的技能也躲得非常好。
直到非纵的鬼门打出了超强输出，一套连招打下来，BOSS血线告急，差点进入狂暴阶段，坦克在原地都懵逼了。
治疗们刚刚为全团扛过一波高伤害，大招全在CD，十分危险。
[队伍]云程风眠：你慢点呀！
[队伍]云程风眠：奶不住了！
非纵明显停顿了几秒，然后才慢悠悠拖着巨剑，跃起砍向BOSS。
不早不晚，正好赶在治疗CD转过来的时候。
全团血线得到保障，坦克重新拉回BOSS。
[队伍]非纵：小队长，我做得对吗？
程眠已经心累到不想说话了。
[队伍]非纵：小队长？
[队伍]云程风眠：……对。
[队伍]云程风眠：现在学会了吗？
[队伍]非纵：谢谢小队长，学会了。
全队：……
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应。
当BOSS怒吼着倒下时，程眠狠狠吐出口气。
他打这个本从来没这么累过。
就连被非纵训时，都没这么累过！
“辛苦大家。”不只是他，乘风的语气都轻松起来，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劫难。
“呀，出兔子武器了。”
程眠从疲惫中回神，终于有了点精神。
总算听到一点好消息了，这么多折磨不算白受。
托商会的福，程眠的心理价已经从四万金涨到六万金了。
正要出价，就见非纵一撩衣袍，在原地缓缓坐下。
[队伍]非纵：来，拍吧。
全团：……
不知为何。
感受到了一丝丝威胁。
半分钟过后，终于有人开价。
当价格出到四万金时。
[队伍]非纵：4W1。
并没有人问他为什么有了一把武器还要再拍，都知道非纵的经济实力，实在不耻于抬价去赚那点分红。
频道沉默，两秒后纷纷选择放弃。
只有程眠还在坚持。
[队伍]云程风眠：4W2。
[队伍]非纵：不要了。
程眠愣了一秒。
乘风将武器分给他，付了钱，物品自动进入包包。
分完其他材料和装备，就散团了。
程眠打开背包看了眼，密聊了非纵。
[密聊]云程风眠：那个武器，你是想帮我拍吗？
[密聊]非纵：没有。
[密聊]云程风眠：哦。
程眠便有点迷茫了，又觉得羞耻，自己想太多。
[密聊]非纵：不过有想帮忙。
[密聊]云程风眠：啊？
[密聊]非纵：出价只是吓唬他们，拍多少钱还是得你自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