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情况下他又不可能把方亦初丢下,方亦初要真出了事他找谁复仇去。
方亦初闻言面上又是一热,直男就是这点讨人厌,仗着直男身份说话没有边界感,总是让人误会……
两人取药又花了些时间,待回到方亦初的出租屋已接近九点。
到门口时方亦初恋恋不舍从沈修然怀中跳出来,委婉道:“我搬把椅子出来,你在这等会儿行不行,我很快收拾好。”
方亦初语气中带着丝祈求。
沈修然板着脸冷言拒绝,“不行。”
小少爷让他做什么他偏不要。
方亦初闻言有些为难,但正值酷暑,楼梯间只有个小气窗,人待在这里的确是燥热难耐。
方亦初慢吞吞掏出钥匙,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避开扭到的脚蹦跳着进入房间,作出主人姿态邀请道:“请进。”
沈修然轻笑一声,心想注重仪式感这点倒是没变。
待他真正走进屋子,才知晓小少爷为何扭捏。
整间屋子面积小得可怜,站在门口一览无余,论起来可能还没有方家以前的淋浴室大。
很难想象从小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这半年就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即便是现在,小少爷站在房间里气质也与整间房格格不入。
像一个过路人,而不是居住者。
“有点乱,你别介意。”方亦初说着打开柜子,想给沈修然泡杯茶,看到柜子里堆的杂物才想起这不是方家的茶室。
他现在能招待沈修然的只有一瓶矿泉水,还是他喝过几口的。
“不好意思。”方亦初窘迫道。
熬过了起初的不适应期后,方亦初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房子小也有小的好处,至少不会让他觉得孤单,狭小拥挤的房间让他无暇怀念逝去的豪门生涯。
方寸之间也是生活。
只是面对沈修然,他还是想尽可能给对方好的。
方亦初掏出手机,“你想喝什么,我给你点个外卖吧。”
“不用,你快点收拾我们早点回去。”沈修然冷酷回绝。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看见小少爷站在这个逼仄的小屋子里就觉得烦躁。
“噢好的。”方亦初闷声应下。
说是快点收拾,但毕竟是住了半年的地方,一些零碎的物件想收纳起来也无从下手,尤其方亦初伤了只脚行动不便,只能像只水墨兔子跳来跳去。
沈修然被晃得眼晕,他不耐烦道:“哪些是需要打包的,我帮你弄。”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方亦初打量一圈。
“没事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来就行。”方亦初软声道。
沈修然已经帮了他大忙,他怎么好意思让对方动手。
屋子里能装东西的只有一个透明的加厚储物箱,和一个方亦初被赶出家门时装随身衣物的行李箱。
方亦初把衣柜里的衣服拿出来认真叠好,一件件丢进行李箱,然后发现装满后根本拉不上拉链。
“奇怪,还没有装到最大容量呀。”方亦初小声念叨着,随后半个身子趴到行李箱上,试图用体重给行李箱施加压力。
沈修然:……
他全程目睹了小少爷把衣服全都整整齐齐叠在行李箱正中间,四周最能塞东西的地方空空如也。
“你,坐到一边去。”沈修然压不住火气对方亦初道。
“啊?”方亦初一脸茫然,“不是着急走吗,坐着干什么。”
沈修然没搭理他,丢下句‘等我回来’就出门了。
方亦初眨眨眼睛没敢乱动,过了几分钟沈修然不知道从哪里淘了几大片纸壳回来。
“家里有剪刀和透明胶带吗?”沈修然问。
“有的,在那个柜子上面的小格子里。”方亦初坐在床边指了指房门口的鞋柜。
沈修然翻出胶带一看,发现左边的断口还算规整,右边的差出去七八厘米,他扯着切口一拽,直接拽出来一个三角形。
沈修然:……
方亦初羞赧着辩解道:“这个胶带质量不好,怎么用都是这样。”
沈修然没回话,他伸手把不能用的部分切掉,动作利落地剪出几条同样长度的胶带缠在纸壳接口处。
几片纸壳很快变成了三个形状规整的纸壳箱。
沈修然用行动证明了胶带好不好用取决于用胶带的人。
方亦初被臊得脸热,试图找点事情来做缓解尴尬。
他才刚要行动就感到怀中一沉,是沈修然把西服外套丢了过来。
“帮我好好拿着,不要捣乱。”沈修然道。
于是,笨手笨脚的小少爷被一件外套封印住了。
方亦初掂了掂怀中的外套,有几分重量,以前方亦晨也喜欢穿这个牌子的西装,版型好,方便搭内衬。
但方亦初却不太喜欢,原因正是这家总是把外套做得很沉,娇气的小少爷嫌穿时间久了肩酸。
不过现在一看这个牌子其实也不错,至少布料摸起来很舒服。
方亦初趁沈修然不注意悄悄凑近嗅了嗅衣袖,有淡淡的香水气,不知是男人特意喷的还是在哪沾染上的。
“这个盒子里的东西还要吗?”沈修然忽然问。
方亦初听到声音连忙坐正,欲盖弥彰地将西服外套规矩搭在腿边。
沈修然手中拿的是个铁盒,盒子里放着几团针线,还有一张看不出上面缝了什么东西的绣布。
“要的!”方亦初着急道:“这个是我的兼职,完成之后可以换钱的。”
沈修然展开绣布,意料之中看到了未经过处理大大咧咧显露在外的线头,还有凸一块瘪一块的拙劣针脚。
他沉默半晌突然问:“你是不是还交了押金?”
“对呀。”方亦初认真道:“人家给了我材料,我当然要交点押金的,人家又不是傻子。”
人家不是,你是。
沈修然点点头,然后直接将绣布连带盒子一起丢进要扔的那一堆。
“诶你怎么!”方亦初震惊。
“你在便利店的工作每月多少钱?”沈修然又问。
“算上全勤两千五。”方亦初掰着指头算道:“加上餐补,交通补助,节假日补贴,差不多有三千。”
三千,他五年前没出国的时候打一个月零工差不多也是这个价,沈修然想到。
“这么点工资,辞了吧。”沈修然语气凉薄。
“不少啦,店长说现在的薪资都是这样的,小卫每天都来,比我还少个两三百呢,小卫就是昨天站在我旁边推荐你办会员的那个。”
“他是不是兼职?”沈修然直击要害。
“是呀,你怎么知道?”方亦初讶异,“其实我感觉全职和兼职也没有么区别,同样每天上班还要少赚钱,他好辛苦的。”
沈修然越听越觉得脑子嗡嗡的,他又问:“店长给你交五险一金了吗?”
“没有。”小少爷摇摇头,“但是店长说这样我每个月就能多赚点钱,反正五险一金我暂时用不上,能多赚点也挺好的。”
沈修然见小少爷这副一脸天真相就来气,可想而知方家出事这半年小少爷不知道上了多少当,他当初怎么会被这么蠢的人气得彻夜难眠。
他命令道:“你现在、立刻、马上把这份工作辞了。”
方亦初还想为自己再争取下,沈修然直接道:“以后你的工作我来安排,别忘了我已经把你买下来了。”
他刻意加重买字,想要趁机羞辱下小少爷。
方亦初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又是一红,过了几秒钟才闷声道:“好吧。”
方亦初看了眼时间,还好不算太晚,店长刚刚还在便利店群里发过言。
他琢磨着措辞委婉地向店主表明了辞职意图,店主回复得很快,几番沟通下来,方亦初咬咬唇商量道:“我能不能把这个月做完再辞职,现在离职好亏哦。”
沈修然一听就知道小少爷肯定又听信了店主的不平等条款,他挑眉看向方亦初扭伤的脚,“就你这样能去上班吗?”
方亦初看了眼自己明显肿起来一块的脚踝。
嘶,好像的确有点困难。
沈修然没好气道:“你不用管了,明天我去给你辞职。”
“噢。”方亦初乖乖应下。
自重逢以来,沈修然说的每句话语气都算不上好,但方亦初心里的那股暖意就没散下去过。
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别人这样关心他、帮助他的感觉了,半年前他爸爸去世哥哥重病,袒护了他二十多年的象牙塔骤然倾塌,他不得不忍住泪水强迫自己成长起来。
这会儿他看着沈修然挽着袖子在屋子里忙话,恍惚间觉得又有了依靠。
当然,他知道他不可能依赖沈修然一辈子,但一小阵子也好,在喜欢的人身边他总归会更勇敢一些……
“这个盒子里的有用吗?”沈修然正收拾到床底的柜子,他翻出来一个A4纸大小的纸壳盒子,说着正要打开。
方亦初当即提起一口气,连忙弯腰把盒子夺过来,紧紧压实盖子,“有用的,这里面是我的隐私,不能给你看!”
“用不着捂那么严实,我对你的隐私不感兴趣。”沈修然无语道。
方亦初默然,无论沈修然感不感兴趣,盒子的东西都不能见人,他还不想刚重逢就把自己的形象毁个彻底。
没了小少爷的捣乱,沈修然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要带走的物品打包完毕,巧的是他新租的房子还没来得及布置,一些东西带过去正好用得上。
小少爷脚受伤了不能沾地,自然也搬不了重物,沈修然只好一个人跑了两趟才把箱子全都搬到车上,他隐约间又有种被小少爷奴役的错乱感。
这种事最怕细想,沈修然闭上眼稳住心神,开车带小少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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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沈也可以是直男:我把他租的房子退了,工作也辞了
是林不是零:一定要这么赶尽杀绝吗,我不是替小少爷说话,但是他以后怎么生活啊
姓沈也可以是直男:住我家,以后就给我当贴身保姆
姓沈也可以是直男:方便我后面的报复计划
跪求富婆垂怜:我看不懂但我大为震撼.jpg
跪求富婆垂怜: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以防万一我确认一下,沈哥你真的是直男吗
姓沈也可以是直男:我当然是,他也是
跪求富婆垂怜:你最好是.jpg
是林不是零:你最好是.jpg
空气中带着夏日特有的热意。
地下车库冷气开得足,方亦初跟在沈修然身后下车,没走两步就被冷空气激得打了个喷嚏。
沈修然耳朵动了动,没说话。
过了几秒,方亦初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沈修然暗骂娇气,放下手里的箱子,转身走到方亦初面前一把扯出他怀里的西装外套,粗暴地披到他身上。
“自己穿好。”沈修然道。
方亦初乖乖伸胳膊套进去两只袖子,上好的面料抵御住车库的凉气,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
他拎住衣领仔细感受了下,好像也没有记忆中那么重,穿着怪舒服的。
沈修然租的房子在十楼,一梯一户,安全性高的同时也省了和邻居打交道的烦恼。
屋子是简单的三室一厅,沈修然原本是打算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健身房,奈何与小少爷猝不及防的重逢打乱了他的计划,现在只能分出一间房给小少爷住。
他昨天下单的床还没到货,今晚他和小少爷注定有一个人要睡沙发。
他想那个人肯定不是自己,两人间身份地位已然转换,他可不会再让着小少爷。
沈修然把箱子放在客厅地板上,回头一看,方亦初正踮着脚尖费劲地够鞋柜下的备用拖鞋,满脸局促。
沈修然轻叹口气,认命走过去弯腰拆开包装袋拿出拖鞋,顺手帮方亦初套在受伤的脚上。
“谢谢。”方亦初小声道谢。
“太晚了,东西先放着明天收拾。”沈修然顿了顿道:“家里就一张床,你今天先睡沙发,没意见吧?”
方亦初连忙摇头,“没有。”
他哪会有意见,沈修然帮他又收拾屋子又搬家已经很累了,当然得好好休息下。
“嗯。”沈修然满意地发出个气音。
他很受用小少爷的态度,他觉得他已经一步步拿捏住小少爷了。
搬家的箱子是沈修然打包的,他最清楚什么东西放哪,他翻出方亦初的床单被子枕头平整铺到沙发上。
沈修然道:“换洗衣服在行李箱里,你快去把澡洗了,睡前还得上遍药。”
“好。”方亦初恋恋不舍脱下沈修然的西装外套挂到门口的衣架上,他行动有些不便但自己洗个澡还是没问题的。
他翻出换洗衣物抱在怀里,小步蹦跶着进了浴室。
浴室面积不大,看上去也就七八平米左右。墙上打了几个内嵌式置物格,除了最下一层放了几瓶洗漱用品,其余格子全都空着,显得有些寂寥。
方亦初从里面找出沐浴露,他打开闻了闻,和西装上的气味一样。
原来是沐浴露的味道……
他想还好不是什么陌生人的香水味,不然他都不知道要以什么心情住在沈修然家。
方亦初拧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汽拍打在身上,驱散了站在收银台辛勤一天的疲惫。
浴室里雾气氤氲,方亦初这个澡洗得昏昏沉沉。
今天发生的一切好像做梦一样,他怎么也想不通,几年前对他避之不及的人怎么就突然出现在面前,还对他这么好。
如果这真是个梦,他希望这场梦能做得久一点……
久到他足以面对现实的风雨再清醒。
方亦初换好新衣服走出浴室,见到沈修然也换了身居家服,乳白色的T桖配上杏色阔腿短裤,少年感十足。
恍惚间他差点以为回到了几年前,奈何脚踝传来的刺痛唤回他的思绪。
“医生不是说了让你避开这只脚发力。”沈修然皱眉。
“不好意思我忘了。”方亦初下意识道歉,他小心抬起右脚和地面保持出一小截距离。
“你不用……”沈修然想说这种事没必要道歉,他记得小少爷也不是这种爱道歉的性格,转念一想他是来报复的,管那么多做什么。
“算了,你坐过来。”沈修然拍拍沙发背,“我给你涂药。”
方亦初蹦跶着坐到沙发上,他正要挽起裤脚不知想起了什么,抬头道:“我自己涂就行。”
沈修然不知道小少爷又扭捏个什么劲儿,一个男人还怕被看脚不成,再说刚才在医院就已经看过了。
他无视方亦初似有若无的推拒,拽出裤脚直接往上拉,他本想只露出脚踝却隐约窥见几处青紫,求知欲让他手下动作一直没停。
方亦初穿的睡裤款式宽松,几乎被沈修然硬生生一路拽到了大腿根。
“松、松手!”小少爷羞恼道。
直男真的是,太没边界感!
直男沈修然完全没意识到他的行为越界,他盯着小少爷白皙修长的腿上散落的青紫色痕迹,问:“怎么弄得?”
“你先放手……”方亦初挣扎了下没能把自己的腿拯救出来,只好老实道:“不小心磕的。”
他从小就没干过重活,在这家店打工快半年还是不适应,搬运货物、整理货架的时候不会用巧劲儿,难免磕磕碰碰。
怎么能磕成这样……
沈修然不解,他目光一扫问道:“该不会上身也有?”
方亦初察觉势头不对,连忙松开捂着腿根的手转为捂衣服,不想还是晚了一步,沈修然已经掀开了他的衣服下摆。
白嫩的小腹上明晃晃挂着几个紫色的淤痕。
“还真有,能把自己磕成这样,笨死你得了。”沈修然念叨着查看起药膏的说明书,看看有没有治疗跌打损伤的功能。
方亦初听到沈修然说他笨,不自觉扭过脸撅起小嘴生闷气。
可恶,偏偏是这么丢脸的事被沈修然发现了。
沈修然余光注意到方亦初的小动作,不觉好笑,这小少爷都什么处境了,气性还这么大。
医生开了两种药膏,说是分阶段涂,其中一种刚好对治疗磕碰伤有奇效。
“可能有些疼,你忍着点。”沈修然看到说明书上写着需轻微施力按揉涂抹均匀,他抬头发现小少爷还别着头不肯看他,话锋一转凶狠道:“疼点也好,让你长长记性。”
话虽如此,在听到小少爷轻声痛呼后,他还是下意识放轻手劲,就是小少爷一直扭着脸闹别扭让他不太爽快。
他哪知道方亦初不是闹别扭不愿正眼看他,而是压根不敢回头。
方亦初身上的淤痕有深有浅,旧的未散去又叠一层新的,七七八八算下来除了胸部几乎遍布全身,那不就相当于……
“还是让我自己涂吧。”方亦初忍不住再次提出诉求。
沈修然正计算膏药余量够不够涂全身,想也不想道:“别耍小脾气,都几点了,早点涂完早点睡觉。”
“我没有……”方亦初咬唇。
他想解释他不是在耍脾气,又转念一想沈修然好心帮他,他再三推拒的确是太不领情,左右吃亏的又不是他。
况且沈修然还是个直男。
方亦初没再吱声,默默承受着沈修然轻柔的按摩,强忍住不发出没出息的奇怪声音。
“好了。”沈修然涂完最后一个部位时刚好用完一整管膏药,他很满意自己对余量的控制,正想提醒小少爷注意别再磕碰到,就见小少爷一把拉过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谢谢你哦,我要睡了。”方亦初闷声道。
呵,沈修然在心底冷笑,这小少爷脾气还真大,以为自己还会惯着他不成。
沈修然没再回话,拿着换洗衣物转身进了浴室。
方亦初窝在沙发上,墨色发丝掩盖下的面颊一片嫣红。
他在心底默默念叨着,让某个不争气的东西快点恢复原状。
要命刚才没有被沈修然看到吧,没有吧,他怎么那么经不起撩拨,太丢人了……
沈修然进入浴室熟练地拿出手机点进音乐软件,他习惯在洗澡时听首歌放松一下。
富有动感的音乐声响起,他脱衣服的手迟疑片刻,又拿起手机点进了群聊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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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沈也可以是直男:我刚才把他衣服掀开了,他皮肤还挺滑
姓沈也可以是直男:真不像个男人
跪求富婆垂怜:大惊失色.jpg
跪求富婆垂怜:你是个男人你扒人衣服!?你不说你是直的吗!
是林不是零:哥你快休息休息吧哥,复仇也得循序渐进,生产队的驴都没有这么造的
是林不是零:抱紧我可怜的小少爷.jpg
跪求富婆垂怜:抱紧我可怜的小少爷.jpg
姓沈也可以是直男:你们想什么呢,他自己笨手笨脚磕了一身青紫,我好心给他上药
姓沈也可以是直男:死亡微笑.jpg
跪求富婆垂怜:吓我一跳,我以为沈哥为了复仇把性向都改了
姓沈也可以是直男:说正事@跪求富婆垂怜@努力坐吃山空你们什么时候回国,安排你们跟他见一面
跪求富婆垂怜:还得几个月,等我论文答辩完就可以了(当然前提是能过)
努力坐吃山空:他的论文我看了,估计他这辈子没机会回去了
努力坐吃山空:放心,我过几个月会带着他的遗志回国
跪求富婆垂怜:@努力坐吃山空四十米长刀.jpg
两人直接斗起了图,沈修然没耐心看下去,索性退出界面继续洗澡。
几首歌的时间过后,待沈修然走出浴室,发现方亦初已经睡熟了。
大概是不习惯沙发布局,小少爷身上的被子大半滑落到地面,小少爷本人一只胳膊搭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搭在茶几上,受伤的那只脚大大咧咧伸出被子,眼看着要因为自身重力受二次伤害。
沈修然:……
他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不由暗骂声真会麻烦人,随后把小少爷从被子里捞出来挪到主卧的床上。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沈修然在心底念叨着。
方亦初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他爸爸和哥哥没有出意外,两人正带着喜悦的笑容为他庆祝新一岁的生日。
梦的内容过于真实,过于美好,以至于他醒来后久久不能回神。
待他彻底清醒就发现自己正身处陌生的房间,房间除了床上的四件套和窗帘几乎没有其它装饰,空旷得令人心悸。
方亦初坐起身眨眨眼,片刻后反应过来这多半是沈修然的房间。
奇怪,自己昨天不是睡在沙发上,怎么会到主卧来,难不成自己梦游了?
正想着,床头柜上的手机接连响起几声新消息提示,方亦初拿起来一看,都是同事卫诀发来的。
跑腿小卫:哇哇哇还说那个帅哥不是你前男友,刚才他替你提辞职来了,那个气场哦吓得店长一句话都没说,乖乖放人了
跑腿小卫:捧腹大笑.gif
跑腿小卫:嘿嘿我听他说你腿受伤了最近出不了门,你们昨天是不是那啥了,很激烈吧
跑腿小卫:滑稽脸拍掌.gif
方亦初一点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句,当即面上一红。
这人真是的,瞎猜什么。
方亦初解释了下他们真不是那种关系,又强调了沈修然是直男,他受伤纯粹因为是自己不小心。
跑腿小卫: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跑腿小卫:好好好好好.jpg
跑腿小卫:不过我看他气质真挺不一般的,像个有钱人,以后有好工作记得给兄弟介绍啊,苟富贵勿相忘!
方亦初笑着应下。
只能说人的际遇真的很奇妙,他是方家小少爷的时候一个真心朋友都没交到。到这家便利店打工,最穷的时候和卫诀两个人分吃一个馒头,倒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不过话说回来,辞了便利店的工作他以后要做什么呢,以他的能力好像什么都做不好。
他垂头丧气地想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方亦初爬下床把被子叠好,等了一会儿沈修然还是没回来,他想了想把昨天打包回来的几个箱子依次拆开了,自己的东西总不能老是麻烦别人整理。
待沈修然拿着早餐回来就发现家里变了个样,昨晚他亲手装进打包箱的东西,此时遍布家里各个角落,彰显着不容小觑的存在感。
出门时还略显空旷寂寥的屋子,现今满是小少爷的个人气息。
沈修然:……怎么就登堂入室了
这和他的计划不太一样,又好像没毛病。
方亦初见沈修然回来了,动作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袋子,又蹦跶到厨房拿出盘子把袋子里的小笼包摆进盘子里。
他打开厨房其它储物柜看了眼,空空如也,不由得出声提醒道:“家里没有酱油、醋啦,咱们下次出门得买点调料回来。”
“好的知道了。”沈修然换衣服期间应声道。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一半是料理区,另一半推门一拉就是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