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周何欢是娱乐圈的吧。
“哦,我们在这边有一个综艺,趁着现在刚结束,我出来逛逛。我经纪人说,反正现在糊,没关系,以后若是有点知名度,就没这个逛街的机会了。”
“对,”江云舒点头,“你一定会大红的。”
他倒不是客气,而是现在形势如此,金川看重的就是他的专业,国风正当时,怕这个综艺就是为了让他先进入众人视野的。
“走了,回酒店。”
江云舒和人家没聊一会儿,冷濯便要叫他回去。
正好他也不是很想在这里被喂蚊子,自然答应下来。
见两人要走,站在原地的周何欢慌了神,“江助!”
恰好这时冷濯手机来电,江云舒挨得近,看到了上面的人名,是他们刚说的那位技术部负责人,一般只有大事的时候,才会打电话给冷濯。
两人对视一眼,冷濯往旁边走去,接通电话,江云舒接着在这儿和这位聊。
其实说是聊天,但江云舒做了这么久的助理,眼力见还是有的,这周何欢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显是追着冷濯来的。
不说别的,就说在称呼上,冷濯在的时候和冷濯不在的时候,也是不同的。
之前听说他们这行最是傲气,看不上寻常人,江云舒还不信,现在他是真信了。
不过,这周先生,倒是能屈能伸。
“江助你们就要回去了吗?现在还早,可以再吹吹风。”
江云舒笑着应到:“冷总说要回去,我也做不了主。”
这话噎得周何欢扯了扯嘴角,手里的花束快要捏断了。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发制人,重新堆满了笑,“江助,上次你走的快,和翟老师去做什么了?”
江云舒就那么笑着看他,若说刚才还觉得他有点可爱,现在眼里却只剩下淡漠。
“啊……”见江云舒不说话,周何欢接着便解释到:“我绝不是打听你们的隐私啊……实在是翟老师他之前说想和喜欢的人做很多有趣的事儿,我就问他是谁,他当时指着泰昌的楼,说在里面工作,所以那天我见到你才惊讶。”
江云舒手放在兜里,计算着冷濯什么时候接完电话,嘴里应到:“也许是我别的同事呢,可能你误会了,翟义凯喜欢的人不是我,我们只是朋友。”
周何欢听到他的话,即便完全不信,也笑着道歉,“对不起啊,那我想岔了。”
眼里满是歉疚,好像诚意满满一样。
“没事儿,误会解开就好了。”
周何欢听他这么一说,便叹了口气,“唉……若是我和冷总的误会能这么轻易地解开就好了。”
江云舒还不知道他们俩人有了交集,他看着冷濯不爱搭理的模样,以为他们俩人差不多算是陌生人。
“你不知道,那天我和冷燕山停总他们吃饭了。”周何欢说起那天的事,面上有点难为情,“其实,因为家里也有在商界的长辈,我一直听说冷总的事迹,很是佩服他,自从在聚会上见过他之后,有点……”
周何欢咬了咬唇,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就上次,我其实是故意问你,他有没有对象的,我想着若是没有,那我岂不是有机会了?!”
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定,周何欢才抬头,眼眶湿润地看向江云舒,“江助,你不会怪我吧……”
江云舒:“……”他以什么立场怪周何欢呢,冷濯又不是他的所有物!
“……不会,”江云舒顿了片刻,从喉间发出一个声音。
周何欢带着湿意的眼眸,看向那边接电话的人,“只是,冷总好像对我误解很深,你是他的助理,可以帮帮我吗?”
江云舒皱眉,耐心快要耗尽了,“如你所说,我只是他的助理,并不能帮你做什么,如果你们俩有什么误解,倒是可以自己尝试解开。”
周何欢咬牙,双手合十,“拜托拜托,就这一次,而且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不会让你为难的。”
“就是……帮我送这束花,可以吗?”周何欢递过来手里的扶桑花,眼睛却看向冷濯的方向。
江云舒看着他左耳上的花瓣,只觉得心里不舒服,想推脱,放在兜里的手攥紧了拳头,抿着唇,不说话。
红色的扶桑花太过娇嫩,他手里有的已经快蔫了。
“江助不想帮我……”周何欢见他不接,低下了头,似乎有点伤心,“是因为也喜欢冷总吗?”
江云舒觉得心里的那个气泡一破,攥紧的拳头骤然松开,顿时呼吸有些不稳。
看了看远处的人,江云舒想说没有,张了张嘴,却不知为何,发不出一点声音。
最后闭了闭眼,提了气,看向眼前盯着他看的人,“周先生,我尊敬你,但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越矩。我是冷濯的助理,我自然对他百分百的忠诚,他和你有误会,也该你自己解决,而不是通过我,如果你觉得在我面前用激将法有用,那你就太小看泰昌的员工了。况且,你凭什么以为,我要帮一个总裁目前并不想看到的人呢?”
说完,见冷濯接了许久的电话,也不见回来,心里堵着一口气,江云舒也不想知道周何欢是什么表情,转身径自回了不远处的酒店。
独自回去的路上,江云舒给冷濯发了个短信。松开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明明手脚冰凉,手心里却带着汗渍。
他喜欢冷濯吗?
江云舒不知道,但为什么听到周何欢说的那些话,他会觉得有点生气呢,为什么看到周何欢对冷濯掩饰不了的爱意,会心生嫉妒?
为什么会在意他,为什么会担心他,为什么会因为他的靠近而心跳不止……
他一直以来,都自诩在感情里冷静又理智,如同韩文博,蒋舟,翟义凯,他们的示好或是踏入他心里禁地的那一刻,江云舒便会立刻制止,毫不留情。
如果是冷濯……
江云舒摸了摸双唇,那晚冷濯醉酒后的事,他为什么要当做什么没发生过呢……
仅仅是想保住这份高额工资的工作吗?
“唉……”江云舒躺在床上,即使心里有了答案,又有点没底。
外面有刷卡的声音,应该是冷濯回来了,江云舒开门出去,就见到他手里的花,火红的颜色,让江云舒猛然失语。
“怎么了?”冷濯走进来,到了他面前。
“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江云舒心里堵得慌,转过头去,不想说话。
“生气了?说你两个字就气成这样?”
江云舒只觉得烦,鼻头一酸,眼睛便湿了起来。
冷濯接了周何欢的花,江云舒满心满眼的只知道这一件事。
多的,再也装不下了。
事到如今,好像连他自己都骗不下去了。
背过身去,江云舒是真想消失在这儿,永远不要看到他。
冷濯见他不出声,想拉他说话,一个大步跨到他面前,却只见他红了的眼尾。
“气这么狠?行行行!我错了。”
“我道歉,行了吧!云舒,你看,这花好看吧?”
说完还把花递到他鼻尖,“你闻,还有股淡淡的香味。”
江云舒往后一扬,不知道他是故意炫耀,还是暗暗敲打着什么。想说点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整个人呆在原地,任由这些刚才还不肯接过的花突然闯进自己的心脏,在里面扎了根,又伸向他的五脏六腑。
好像已经麻木了,眼睛模糊地看不清任何东西,偏偏人难过的时候,味觉还如往常灵敏,香味入了鼻,脑袋一阵发昏。
“诶!你别哭啊!”
见人真不对劲了,冷濯才开始慌起来,整个人不像刚才的玩笑,严肃得可怕。
“我错了,云舒,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扔了。”
“喜欢什么,你告诉我,我这就去给你买……”
哄了两句,不见成效,一向镇定的冷濯也慌了神。
“我见你刚才总看这些花,以为你喜欢,就买了一束。”
早知道他会这么生气,就不买花,早点回来了。
江云舒听到他最后一句,抬眼看着眼前的人,神情紧张的模样,有些不敢置信,“什么?”
一瞬间,他的眼泪像掉线的珍珠一般,滑落下来,砸到嫣红的花瓣上。
作者有话要说:
冷濯:用不用得到,要不要试试?
舒舒:……我看文千百遍,不如冷总十个生蚝……
冷濯:云舒,你看这花好看吧?
江云舒:……你滚!
看到江云舒诧异的表情,冷濯也慢慢地了然,明白过来。
“你不会以为……”他试探地说道,“这花是我从那人手里接下的吧?”
江云舒:“!!!”
他脸上还带着泪,眼眶红红的。
自上初中以来,他哭的次数不过五次,有的还是因为看电影太感动才落泪。自诩心智开阔,别人都说他内敛又知分寸。没想到会在感情里因为一束花而大惊失色,甚至自己不能控制地流泪。
这完全不符合他从小到大的性格。
只是当下那刻,他什么也管不了,一心只有眼前这束殷红的扶桑花。他知道周何欢手里的花代表了什么,也知道若是冷濯接下后会发生什么。但当一切发生在自己面前时,他完全不能自控。
知道自己想错了的江云舒,脸霎时赤红起来,从耳朵到脖颈,再到手背,一片通红。又羞又恼,也没敢看眼前的人是什么表情,只知道现在的自己丢脸死了!
“哈哈哈哈……”
偏偏冷濯还拿着这束花,大笑出声来。
江云舒的羞恼终于变成心里的一股无名怒火,伸手就要去捂嘴,不让他笑话自己。
冷濯仿佛是看准了他的动作,顺手就把花塞到他的怀里。江云舒无法,为了不让花束从他怀里落下,只能收了手紧紧抱住。
收了花,还带着泪意的眼睛怒斥着面前的人。
冷濯终于在他的“威逼”下收了笑,转而解释到:“我怎么可能收他的花来送给你?我这比他的多,比他的新鲜,比他的红,也比他的好看……”
江云舒听他这么一说,当真低头看下去,怀里的扶桑花又红又艳,新鲜得好像刚摘下。
“所以……”冷濯走过来,紧紧看着他,“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吗?”
“……”江云舒被他的气息包裹,淡淡的花香不用故意去嗅,就已经飘进他的心里,心头猛跳着,又紧张又难以开口。
偶尔回望过去,便能见到冷濯那双深邃的眸子,透过那副性感的金丝眼镜直直地看向自己。
好像在等一个答案。
江云舒在这样不急不躁的眼神里有些慌,不知该从何说起。他始终觉得不可能的事,曾经遥不可及的人,就这么突然站在了他面前。
“你出汗了。”
好在冷濯似乎看出了他的无措,也没逼他,转而用手擦下了他鬓角的汗珠。
江云舒感受着他轻抚过后的余温,脸上更烫了点,借口离开,“我……我要去洗澡了。”
太丢脸了!
以至于他说完这句话,直接进了房间,后面还跟着冷濯的轻笑。
江云舒干脆砰的一声将门关了个严实。
等到终于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敢大口喘气,回想着刚才冷濯的话。
抬手摸了摸刚才冷濯碰过的地方,一阵轻颤……
而门外的冷濯在他紧闭的房门外看了一会儿,便也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去。
没一会儿,江云舒刚洗完澡,就听到敲门声。
“云舒?洗完了吗?”
江云舒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定了定心神,才开门出去,“洗完了。”
和以往一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是那副温润清雅的模样。
“这里有泳池,去游泳?”
那泳池,江云舒刚来的时候也看到了,还挺大,里面的水清亮得诱人,这个夏天才开始,他今年还没下过水。
他们的游泳,自然不会像运动会上的运动员一样激烈地比赛,而且,虽然江云舒不爱运动,但相比什么球类运动,以及爬山、骑行一类,已是是很轻松的了。
听冷濯这么一说,他心里跟着痒痒的,想下水去玩会儿。
“好,我去换泳裤。”他也带了两条泳裤,就是为了有机会游泳的时候穿。
临出门时,江云舒对镜自照的时候,莫名有点羞耻,又转身抓了张浴巾披在身上。
等他换好出来,刚才还在客厅的人已经不见了,江云舒四处找了找,没看到人,觉得冷濯可能已经过去了,便也独自去了泳池那边。
他们的总统套房在顶楼,泳池在阳台外面,正对着大海,在泳池里面甚至能吹到海风,又能看到海滩上的景色,倒像真的在海里游泳一样,却又极度保护了客人的隐私。
江云舒赤着脚走过去,除了早已在里面的冷濯,还有水池里开遍的扶桑花。
“你……你这哪来的?”江云舒心下吃惊,看着泳池里一朵一朵完整的花,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跳又快了起来。
“我见你喜欢,让人去买的。”
冷濯从远处游过来,抬头看向江云舒,“喜欢吗?”
一双眼睛没了眼镜的遮挡,水珠还留在上面,带着笑意,说不出得好看。
江云舒不习惯被他这么仰视地看着,在泳池边坐了下来,僵硬地转头,“谁喜欢了?!”
“哦~~~不喜欢,看来是我想错了……”
“你!”这人就是故意的!
江云舒不理他,也不说喜欢还是不喜欢了,脚放在水里,自顾自玩着水。
冷濯盯了他两眼,见他躲着,也不逗他,游到江云舒脚边,在浅水区站了起来。
哗啦啦的声音过后,眼前就出现了一具让人浮想的身体。江云舒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他虽然穿着泳裤,但身材太好,裤子里面鼓鼓囊囊的,像是包裹不住一样。
不好意思再看,江云舒悄然转了眼,往上看去。
坚持锻炼的腹肌更是明显,江云舒粗粗瞥了眼,也不知是八块还是六块,反正比他多,手臂上的肌肉和胸肌更是明显,与江云舒身上的那点薄肌形成鲜明对比。
虽然不好意思,但江云舒还是紧紧拉了拉手中的浴巾,有点眼红……
腹诽道,这人,明明每天和他一起上下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锻炼的,身材这么好!
他同是男人,这种时候难免互相比较,比完后,自尊心又有点受挫。
他本以为在社畜中,自己的身材已经很好了,没想到和冷濯比起来,自己整个就好像一只野猫儿到了非洲大草原,见到了各方面吊打自己的狮王。
“下来!”偏偏这狮子还在邀请自己去他的领地。
江云舒又把身上的浴巾抓紧了点,借口到:“我想先这样坐会儿。”
“别不好意思,都是男人,你都换泳裤了!”冷濯见他拉着手里的浴巾,盖了个严实,用手给他身上浇水,一个劲蛊惑他。
“我待会儿再下,先坐着缓缓……”江云舒心想,就是同为男人,他才不好意思。
今天的冷濯好像格外开明,也不逼他,所有的一切都由着江云舒的节奏来,见他这么说,也笑着说好,转身游到前面去。
“呼……”江云舒缓了缓心跳,冷濯今天好像很不一样,明显更顺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心了。
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下去时,为了缓和一下尴尬又紧张的心情,他还假装看了看手机。
刚巧朵拉在小号的群里问他旅游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江云舒照例给她分享了这边的风景和美食,第一天其实也没有逛很多景点,再加上他本来就是陪冷濯来的,压根没做什么攻略。
要说有趣的事儿,江云舒看了眼远处游泳的人,发了消息出去。
【……老板的追求者,影视公司的,一个戏曲生,送了束花……】
竹光和朵拉来了精神,连忙问:【那阎王爷收了花?】
又自顾自分析到:【虽然他工作上再怎么奴役你,谁叫你是他下属?但人家不同,戏曲生诶!搞艺术的,要身段有身段,要嗓子有嗓子,说不定你老板在他那花下死了也愿意!】
【就是就是!都是人,谁还没点需求?!】
江云舒看着满池的扶桑,抿嘴笑起来,【估计没有吧……】
依冷濯的脾气,不骂那人一顿,就算好的了。
又觉得他们对冷濯的误解有点深,虽然是自己之前吐槽太多的缘故,是他作的孽,但江云舒还是有意帮老板说两句,【他和别的那些公子哥不一样。】
朵拉:【哟哟哟!带你旅游一趟就不一样了?云舒!你变了!!!】
竹光也道:【云舒,我怎么觉得你不对劲了呢?!】
江云舒没想到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被这两人差点看出点什么来,不敢再说下去。
转而接话,硬着回道:【我没有啊,只是实话实说嘛……】
朵拉作为漫画家,对感情的变化可谓是细腻得吓人,【实话实说?你瞧瞧你说的话,连陈述事实的时候,我怎么觉得都带着酸气呢~~~】
【更别说后面还帮着阎王爷说话!】
江云舒被怼得哑口无言,什么酸气不酸气的,他明明只是客观地说了事实而已……
竹光显然更关注别的,【那个追求者长得怎么样?说不定他拿下你老板后,以后加班取消,你更自由了!】
三人聊天本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朵拉很快没再纠结江云舒的语气,而是顺着竹光的话问了过来,【对了!你老板的身材怎么样?那什么会不会很猛?这个追求者,听起来又娇又小,不会受不住吧……】
【坏笑.jpg】
江云舒心里一滞,即使只是听到别人和冷濯可能有身体接触,就觉得不舒服极了。
眼里带着浓浓的醋意,昧着良心打下字,【那个戏曲生还挺好看,可惜眼神不好,悄悄说,我觉得我老板那什么冷淡,不行哈哈哈】
要不然这么久了,也没见他做什么……
抿着嘴打下字,假装不在意,但心里的感觉骗不了人,江云舒也无心看后面两人的言论,只盯着之前朵拉的话看了又看。
正当他郁闷时,身体突然悬空,随着一阵水声,连人带手机被拉到了水里。
“冷濯!!!”江云舒呛了好大一口水,又抓紧前面的手臂,站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带他下水的人大笑出声来,帮他把眼睛上的水擦掉。
江云舒被吓得来不及思考,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骂到:“你吓死我了!”
冷濯的笑声不停,哼着声儿不满,“谁叫你在那里玩手机都不下来。”
说到手机,江云舒这才转身看去,“啊!!!”
他的手机正躺在池底,黑了屏不说,估计连用都不能用了!
“冷濯!!!我的手机!”
气死了!!!
“刚才和谁聊天?”冷濯看了眼手机,眼里迸发出一抹笑意,他就是故意的。
“没谁……”想到刚才的话,江云舒有点心虚,看着眼前健硕的身材,又想到朵拉的话,转身朝深水区游去。
没了浴巾的遮挡,江云舒露出隐隐约约的肌肉,身上的肌肤又白又嫩,薄肌将身形塑造得修长又有力。
冷濯微眯着眼,盯着远去的人,眸中的神情带着危险。
跟着过去,两人游到边缘,从上往下看去,空气中都有海的味道,海岸上的人影渐渐散去,嘈杂的声音也慢慢没了,只剩下一片安静。
泡在水里,江云舒舒服得想睡觉……
若是没有身后的那抹气息的话。
江云舒趴在泳池边上,看着底下的黑点,感受着身后的呼吸越来越近,直到冷濯把手放在他两侧。
偷偷咽了咽口水,江云舒紧张得动也不敢动,只装作很忙地看向远方,没理会身后紧紧靠过来的人。
“在想什么?”冷濯的声音附在耳侧,湿热的气息落在江云舒的耳垂处,他整个人被烫得缩了一下。
却刚好被裹得越紧了些,两人的身体在水下贴到一起,江云舒的背贴在刚才那匆匆一瞥而过的腰间。
有些烫,冷濯的体温总是比他高,即使在冷水里也能感受到这份炽热。
“你……”
“在想……”
两人的话一时撞在了一起,又同时停了下来。
“你先说。”冷濯盯着眼前带着粉色的脖颈,往前贴紧了些。
江云舒退无可退,被他这么圈住,他翘起的臀部都能感受到泳裤里面的热意……
干脆红着脸转身过来,面对冷濯。
两人身体间就这样出现了空隙,冷濯皱了下眉,偏巧身前的人还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得意。
“我走后,周何欢怎么样了?”
他其实想问,周何欢手里的花,是被冷濯扔了,还是自己带走了?
冷濯想了想,手里玩着江云舒打湿的头发,不在意地说到:“不知道,好像是被谁带走了。”
“被人带走了?”江云舒虽然不喜欢他,但也有点担心,“别是什么坏人吧?”
又好奇到:“你就在旁边,没看到?”
冷濯看了他一眼,满是无奈,“我要找的人告诉我先回酒店了,我还管他?!”
“带走他的,应该是经纪人。”
江云舒瞪了他一眼,他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眼前的人,抬高语调,阴阳怪气道:“他当时说上次和你吃了饭,又说找我帮忙解释误会的……”
“我作为你的助理,自然得有眼力,留空间给你们说清楚了!”
这话酸溜溜的,冷濯失笑,“哪有什么误会,当初我就暗示过,他不是什么好人。”
江云舒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撇了撇嘴,反驳到:“人家不就是喜欢你,怎么就不是好人了?那照这么一说,凡是对你有好感的,都不是好人了,那我……”
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闭上了嘴。
冷濯看着他闪着水光的睫毛,“那你?然后呢?怎么不说了?”
江云舒撇开头去,不说话了,临了这个时候,突然有了好胜心,冷濯都没说出口的话,他凭什么先说!
冷濯见他当真不说了,也不着急,慢慢给他解释,“当时聚会时,我们站在最左边,一直就只有韩文博、蒋舟他们一圈认识的人在。他早早地就看准了,找了时机过来,找了最好说话的你,要了你的微信。”
说到这里,冷濯看了眼后面的手机,“若是没猜错,他故意试探了些话,证实了些自己的想法。在洲际饭店那儿,他为什么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那些话引导别人,让人觉得你和翟义凯是情侣,因为他在聚会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我的心思了。”
江云舒听到这儿,脚下一软,这人,怎么这么直接……
“我们在楼上也没和他吃饭……”冷濯拉了他一把,将人带到跟前,贴得更紧了些,“所以根本没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