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随安:“…………”
但他还是安慰白谨道:“没事的,阿谨,它不难过,你看,它还有这么多女儿呢。”
说着,陈随安摘了一朵巴掌大的月季,剃掉刺后递给了白谨,白谨接过花,低头嗅了一下,突然破涕为笑。
陈随安:“…………”
孕夫的心情和过山车一样,白谨哭完之后,又觉得自已这样太矫情了,又开始生起自已的气来,觉得陈随安一天都这么累了,自已还有因为这些事来打扰陈随安,着实不该,气着气着,又忍不住掉下泪来,陈随安赶紧安慰人。
白谨不哭了,到午睡时间了,陈随安就扶着白谨上楼去午睡。天气有些热,开大风扇要插电,不现实,陈随安就拿了一盆冰,降一降屋里的温度,自已则躺在一边,手里握着一把扇子,轻轻的给白谨扇着风,白谨渐渐的睡过去了。
陈随安隔着薄被,还能看见白谨日渐圆润的肚皮,心里的欢喜怎么都压不住,索性躺下身来,手里还摇着扇子,给白谨驱散着热意。
第160章 孕期日常 3
夏天悄悄的走过去了,白谨是在春日末怀上的孩子,夏天过去之后,进入了秋天,孩子便将近五个月了,这些日子以来,白谨吃的好,睡得好,孩子长得也很好。
白谨的肚子就像一个气球一样,吹了气似的,一下子就变大了,圆滚滚的肚皮,衬着白谨纤细的腰肢,陈随安光是看一样都觉得害怕,这么细的腰身,能承受住孩子的重量吗?
陈随安看着白谨的肚子,兀自发着呆,想着家里的事情。
菜地里的菜已经卖完了,现在种下了新的一茬,抚云楼的掌柜说了,只要是陈随安家里拿来的蔬菜,他都要,并且是高价收,在别处儿看不到这么好的菜,吃起来味道口感也比不上陈随安家里的菜。
抚云楼的生意因此很是火爆,甚至,抚云楼的掌柜得知陈随安家里的菜卖完了的时候,亲自跑到陈家村来看,只见地里已经不剩下什么了,这才捶胸顿足的回去了,路过村口,看见别人地里的蔬菜,掌柜的特地买了一点来尝试,如果味道好,还可以将就着用,等到陈随安家里的蔬菜长起来了就能续得上。
别人家地里的蔬菜虽然没有陈随安家的菜口感那样好,但也清翠可口,若是买去也能对食客交得了差。于是便这样和村民定下了买菜的契约,每天都过来拉菜。
陈随安倒是不在意掌柜买别人家的菜,反正他家地里也没有菜了,总不能干涉别人做生意,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白谨。
白谨躺在床上,身子微微侧躺着,陈随安拿了两个软枕靠在白谨身边,帮他托住肚子,白谨呼吸很浅,很均匀,陈随安坐在露台的摇椅上,手里拿着书查阅着一些东西,比如,孕妇生产时的危险,产后可能发生的疾病,孩子出生时该怎么照顾,小月龄宝宝怎么抱……
越看越心惊,陈随安变得惶惶不可终日,有孩子的喜悦被夫郎生孩子的危险所替代。他不知道这个特殊的时代哥儿怎样生孩子,他也没有亲眼见过,虽然这具身体,也是由哥儿所生下的,但他着实没见过哥儿生孩子啊,也没有什么纸质说明书来跟他解释。
书也看不下去了,陈随安把书丢进空间,搬了一个小马扎,坐在床榻边,看着白谨侧躺着身子,面向外边,陈随安犹豫着伸出手,去探白谨的呼吸。
还好还好,很均匀。
陈随安放下手,轻轻的拍着自已的胸脯,安慰着自已,阿谨很好,不要担心。
阿谨怎么还不醒?他都已经睡了两个时辰了,从中午到现在,外面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如是想着,陈随安把一旁的厚被子拉过来给白谨盖上了,白天太阳大,白谨身上只盖了一层小毛毯,现在盖上厚被子,免得待会儿太阳落山了,白谨着凉。
盖好被子,陈随安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下楼去做饭了,把饭做好,等阿谨醒过来就可以吃东西了。
白泽从屋外进来,脸上还带着笑,道:“哥夫,我哥呢?”
陈随安看了白泽一眼,道:“阿谨还没醒,你来看着火,我去看看阿谨起床没有。”
白泽坐下来,道:“好。”
陈随安上楼,推开门进去,就看见白谨已经醒了,此刻正坐在床上,双手撑着床榻,看样子还是蒙圈的。
白谨确实有点懵圈,他不是只睡了一个午觉吗?怎么一起来,外面天色都已经黑了?他这会子脑袋里还是有一些混沌,听见声响就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看见是陈随安,白谨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不太灵活,侧睡太久了,脸有点僵硬。
他伸手揉了揉脸。
陈随安走过来,拿起白谨放在床边的外套,要给他穿上,白谨也掀开被子,打算下床,突然感觉到腹中的孩子动了一下,他直接愣在原地。
孩子会动了?孩子刚刚动了?他是不是睡太久产生幻觉了?孩子已经在他腹中五个月了,之前一直很安静,没有这样动过,今天是白谨第一次真真实实的感受到孩子的动静。
陈随安看白谨愣住,以为是白谨坐着腰不舒服,赶紧凑上前,按着白谨的腰力道适中的揉着。
嘴上还问着:“阿谨,好些了吗?”
白谨抬眼去看陈随安,眼里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道:“夫君,不是腰疼,是孩子刚刚动了,我感受到了。”
陈随安听闻,也一脸惊奇的去摸白谨的肚子,感受着孩子的动作,摸了半天,孩子没动,陈随安跟肚皮里的小娃娃打招呼道:“宝宝,宝宝,我是父亲,能听见我说话吗?能听见的话就动一下。”
话落,陈随安立马就感受到了手掌传来的震颤感觉,陈随安心神激荡,这是和他血脉相连的孩子啊。
白谨也觉得惊奇,伸手摸着肚子,道:“宝宝,我是爹爹,能听见爹爹说话吗?”
肚子里的孩子又轻轻的动了一下,表示着自已的存在感。
白谨和陈随安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能看见惊奇和欢喜。
他们的孩子,正在茁壮成长呢。之前他们也会和幼小的孩子说话,所以孩子是能感知到他们的,他们一说话,孩子就会有微微的反应。
这个发现让白谨和陈随安都很高兴,每天都会搁着肚皮和孩子说一会儿话,孩子有时会回应,有时没动静,大夫说,是孩子月份还小,没力气,等孩子长大了,就能经常和大人互动了。
白谨的孕期,有着夫君的陪伴,生活中的万事都被陈随安仔细的安排好了,所以白谨只需要好好养身体就好了,就这样,陈随安一天炖给他的汤也是源源不断的送来,想吃啥,下一刻便能出现在他面前,除此外,陈随安还经常陪着白谨到家门口附近走走,帮助以后的生产做准备。
日子一天天的慢慢走过去,秋天很快就要过去了,而陈毅和胡清和的成亲日子,也快要到来了。
第161章 陈毅的婚礼
十一月初,天气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热了,空气里似乎还带了一点凉意,山林的落叶簌簌而下,奔向了土地,等待着化为来年的春泥。
万物都开始渐渐萧瑟了,陈随安院子里的月季花,似乎也有些要凋落的意味了,不再是花的瀑布了,一朵一朵的,藏在绿色的枝条里,倒像是害羞的小姑娘。
白谨的肚子愈发的大了,他现在都要扶着腰才能走路了,肚子沉重,他都看不清脚下的道路。
他小心翼翼的搬着一张摇摇椅,准备躺在院子里看看花,他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拖着不算轻便的摇摇椅,低头小心的看着地面。
“阿谨!”陈随安一进屋,就看见白谨做着这么危险的动作,他连忙唤了一声。
白谨抬起头,看见陈随安朝着他快速走过来,笑了笑,道:“夫君。”
陈随安走过来,接过了白谨手里的摇摇椅,一只手搀扶着白谨,问道:“搬椅子做什么?我来搬,你别弄这个,太重了。”
白谨指了指院中那一簇花丛,道:“我要看着那个,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嘛。”
陈随安抬眼看了一下白谨指着的那个花丛,把椅子先抬过去,安置好了,又走回来扶着白谨慢慢走到白谨心仪的地方去。
陈随安道:“是我的错,知道你在家无聊,喜欢看花,忘记给你搬出来了,这么重的椅子,以后可不能再搬了,等过一段时间我有空闲了,我在院子里弄个凉亭,方便你看花,再弄一个秋千架子,留着以后慢慢玩。”
白谨笑着道:“不怪你,今天还怪忙活的吧,到好时辰了吗?爷爷家里忙不忙?怎么有空闲回来了?”
陈随安道:“不算太忙,那些新家具都搬进去了,要借的桌椅板凳都借来了,现在只剩下新房里铺被子,准备明天吃食的一些事情了,所以我就先回来了。阿谨,你饿不饿?”
白谨想了想,感受了一下腹中的感觉,孩子的月份大了,压迫着他的肠胃,所以最近,每顿饭都吃的不算很多,陈随安怕他饿着,准备了很多好吃的放在家里各处,还有一些吃食放在空间里,方便白谨饿了,随时随地的都可以吃东西。
白谨道:“好像有点饿了,但也不是很饿。”
陈随安轻轻笑了一下,从空间里拿出了几块孕夫可以吃的糕点,送到白谨眼前,道:“饿与不饿,都可以吃一些的,尝尝这个。”
白谨眼睛一亮,伸手去拿了一块糕点,小口的抿进嘴里,入口即化,很香,但也不会觉得齁甜,刚刚好那种。
吃着吃着,白谨忽然感觉到腹中的孩子不轻不重的踹了他一脚,白谨把手搭在肚子上,笑着道:“小馋猫,每次吃点东西你都要踢我一下,是不是喜欢呀?那爹爹就多吃一块吧。”
说着,白谨愉悦的拿起了下一块糕点,继续小口小口的吃起来,像一只兔子一样,可爱死了。
陈随安一手捧着糕点的小碗,另一只手去摸白谨的肚子,孩子照样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脚。
陈随安眉目里都是慈爱,看着白谨的肚子,道:“宝宝,不要这样踢爹爹,要乖乖的。”
白谨噗嗤一声,笑了。
这么小的小孩子,还隔着肚皮呢,他能听懂啥,两夫夫都挺幼稚的。
晚上,陈随安家里正在吃饭,陈毅过来了,看见三人在吃饭,他颇为不好意思,挠挠头,陈随安叫他:“小毅,你来了?我们刚好拿起筷子,一起来吃饭吧,我给你添一碗。”
陈毅连连摆手,道:“我吃过了,随安哥,我是来,是来和你商量一件事的。没事,你先吃饭吧,我待会儿再说。”
陈随安这时候已经添好了一碗饭,道:“坐下吃一碗饭,有啥要说的待会儿再说,总不能我们吃饭你在一边干等着吧?”
白谨也道:“是呀,你随安哥说的对,坐下一起吃饭吧。”
陈毅推辞不过,坐下端起了饭碗,本来只是想这敷衍的吃一碗饭,没想到,太好吃了,没忍住,多吃了一碗饭,最后还是克制的放下了碗筷,等到陈随安一家人吃完了晚饭,白泽收拾了碗筷去洗之后,陈毅才说出了自已的来意。
胡清和喜欢花,他家里也种了很多花,只不过现在花都要谢了,只有娘亲栽种的那株花还有两个花苞,他听说陈随安家里种的花还有很多,这才厚着脸皮上门来求花。
陈随安知晓了事情,笑着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只是现在天色有些晚了,明天早上我过来的时候给你带上一束来。”
陈毅立即站起身,朝着陈随安道:“谢谢,谢谢哥。”
陈毅走了,陈随安就准备好热水给白谨洗漱,晚上睡觉之前,白谨问:“夫君,那花你打算怎么做?”
陈随安轻轻的拍着白谨的后背,道:“明日我早起来给他弄,你安心睡吧。”
白谨嗯了一声,翻过身,睡下了。
陈随安等了半个时辰,确定白谨已经睡熟了,他进入了空间。
陈毅要的花他自然不会从院中采摘,那花是要留着给白谨观赏的,反正他空间别墅里多的是,随便摘一把就够了。
说是随便摘,但陈随安拿着剪刀,在一株朱丽叶月季面前仔细的挑选了一些花枝,开放的,半开放的,还是一朵花苞的,都采摘了一些,最后把采摘来的花儿螺旋式打转,弄成了花束,用一根红色的布带子扎成了一个蝴蝶结,花束就完成了,整个过程不到半个时。
这花束用不着包装纸,所以弄的很快。
第二日,喜鹊在枝头喳喳叫唤,唤醒宁静的村庄,大黄狗趴在门前,困倦的半眯着眼睛,快要睡着了,大公鸡时不时的哦哦叫几声。
陈随安天色刚刚亮就起身了,白谨能感觉到,他听着陈随安轻手轻脚的起了床,打开门,出去了,白谨又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才慢慢坐起身,穿好衣服,下楼去了。
今天是陈毅成亲的日子,他也要去看看的,虽然肚子大了不太方便,但是陈随安会时时刻刻的陪在他身边的,所以他就放心的去了。
今儿个人多,白谨穿了一套月牙白的衣服,这套衣服下裙不长,也不至于被人踩到,这样就减少半分风险了。×
白谨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陈随安把一束开的正好的花放在桌子上,陈随安转头看过来,看到是白谨下楼了,就快步走过来,去扶白谨。
白泽也在稍后下了楼,一家三口洗漱完,吃了早饭,就往陈保国家里去了。
陈毅接到了花,看起来很高兴,平时黑黄色的脸上都浮现出了点点笑意。
早上来的人不算多,大多数人这会子已经下地干活了,只等中午吃饭的时候过来送礼金和吃席。
陈喜拉着白谨的手,夸赞着白谨的皮肤,在怀孕之后不仅没有长痘变丑,还越来越白净漂亮了,白谨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陈喜把小女儿陈宁一直抱在怀里,陈宁还小,今天人多,难免手忙脚乱的伤到陈宁。陈宁在她爹爹怀里也不安分,使劲往白谨的方向看,还伸出手要白谨抱抱,被陈喜阻止了。
今天事情多,陈毅早起换了喜服,把脸洗的干干净净的,还被他娘和妹妹涂胭脂抹粉了小半个时辰,又出来迎接宾客,到了下午的时候,就去接新夫郎过来,喜乐一路吹吹打打,小孩子跟前跑后,讨要着喜糖。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喜气洋洋的,今年大家搬下了山,举办了第一场婚礼,所以大家的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
陈毅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胡家,如愿的把新夫郎接走了,用的是牛车,还在牛头上挂了红色的布带子。
胡清和坐在牛车上,手里捧着一大束好漂亮的花,他低头轻轻的嗅了一下,想到今天以后,他就是陈毅的夫郎了,不禁又红了脸。
众人哄哄闹闹中,两个人郑重的拜了天地,拜了父母,胡大头激动的两眼泪汪汪的,连胡子都在颤抖。
新夫郎送入洞房,宴席正式开始。
陈家村的人团聚在一起,举杯换盏,好不热闹。
陈随安就一直守在夫郎身边,哪里也不去,白谨走到哪儿他就跟着到哪儿,白谨的肚子大了,更要好好的照顾着。
这热闹的一天总算过去了,晚上,陈保国家里还留下了一些人凑热闹,其他人都回家了,陈随安也带着白谨白泽回家了。
新房里,红色的蜡烛燃烧着,照亮了整个房间,陈毅颤抖着手,挑开了胡清和的红盖头。
胡清和仰起头,略施粉黛的小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这一下,差点把陈毅本来就不正常的心跳跳到了嗓子眼。
他结结巴巴的说着要喝交杯酒,胡清和站起身,主动倒了两杯酒,和陈毅喝了交杯酒。
喝完了酒,两个人的眼神对视着,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深沉情感。
红衣落下,堆叠在地上。
蜡烛流着泪,燃烧了整夜。
第二日清晨,陈保国家里。
赵氏早早的起来,烧了一锅热水,再把昨天办喜宴的那些剩菜,热一热,这才叫了一家人起来吃饭,不过陈毅新婚,就没有叫人起床吃饭。
小两口估计还在睡着呢。
早上吃完了饭,一家人就准备出门去砍柴了,天气要冷下来了,昨天家里办喜事,烧掉了不少柴,要是不及时的把柴背回家,这个冬天估计也难熬。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出门了,就连最小的陈宁,都被带走了,陈宁和陈小银陈小金被送到了陈怀家里,陈怀的小重孙陈鸣玉也在家里,三个孩子送过去,恰好可以和两个弟弟一起玩。
陈毅睁开眼睛,迷蒙的眼睛里带上了往日不曾有的温柔,他看向怀中睡得正香的新夫郎,心想,他以后就是有家室的人了,他要好好的干活,挣钱养夫郎和孩子。
胡清和窝在陈毅怀里,其实他早就醒了,平时在家里要干活,所以起得早,就算昨晚是两人的新婚夜,闹得有些晚了,但对于一个惯常早起的人,这个时辰醒来已经很晚了,只不过是他贪恋陈毅胸膛的温度,不愿意离开罢了。
他能听见陈家人吃饭的声音,小声说话的声音,出门关上门的声音,也能听见陈毅已经变得粗重的声音,他这才睁开眼睛,朝着上方望过去,恰好撞进了陈毅深沉的眼睛里,陈毅被子下的手不安分起来,四处游移着,胡清和捉住了他的手,笑着道:“你醒啦?起床吃早饭吧。”
“嗯。”陈毅答应了一声,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胡清和看,忽的反握住胡清和的手,欺身压下去,胡清和只来得及哎了一声,就成为了某只不善言辞的大灰狼的早餐。
小夫夫新婚甜蜜,也在日常生活中渐渐适应着彼此,熟悉着对方,日子虽然平淡,但身处其中的人感受到的,却是幸福。
天气转凉了,落叶一片一片,秋风一阵一阵,人们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几场秋雨下来,天气便开始寒冷了,这时候大家都不爱出门了,都窝在家里准备过冬了,柴火在灶膛里跳跃着,给予着房间温暖的温度。
一月末,望山郡大部分地区下了雪,天气很冷,气温一跃下降到零下三四度,十分寒冷,陈随安在房间里安排了三个取暖器,只要不开窗户,房间里就是温暖如春的,连墙皮都是热乎的。
白谨已经孕九个月了,身子很是笨重,外面天冷路滑的,非必要,不出门,他就好好在家里待着就好了。
冬天里没什么娱乐活动,陈随安就拿出一部手机,放着音乐。美妙的歌声从手机里传出来,轻轻旋转在耳边,美妙极了。
白谨轻轻的闭上眼睛,困倦得快要睡着了。孩子在肚子里活动着,不经意间的一脚就踢到了白谨的肋骨,白谨本来眯着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伸手去摸被踹疼的地方,眉头都紧锁起来了。
陈随安立马过来查看,道:“孩子又踢到你了?可是这里疼?”
陈随安说着,轻轻的伸手去按揉白谨疼痛的地方,白谨疼的脸都白上了几分,他低低的道:“最近孩子动的越来越频繁了,力气也大,踹我一脚都疼的受不了。”
陈随安应他:“没事,等他出来我给你收拾他。”
白谨笑了一下,道:“倒也不必,他不是成心的。”
陈随安道:“不是成心的倒好,这崽子要是成心欺负你,那可得了?”
说罢,白谨腹中的孩子又踢了一下,这下直直踢向了陈随安的手。
陈随安的眉目也锁起来了,孩子动的厉害,看这个情况,白谨腹中的孩子怕是要不了几天就要出生了,临近生产,他需得提前去找大夫和稳婆来,以免白谨哪天突然发动,手忙脚乱的怕是来不及。
白谨也感受到了疼痛,他道:“我还是担心孩子会提前……”
陈随安道:“不要紧,你安心便是,我会找最好的大夫和稳婆来的,不论你何时生产,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白谨拧着的眉头却没有松开,他还是很担心,最近几天夜里,都会梦到自已生产时的绝望和阵痛,他有些心神不宁。
陈随安把人搂进怀里,在人额头上亲了一下,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的阿谨,一定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的。”
白谨在陈随安怀里,慢慢扯开了嘴角。
哄着白谨睡下后,陈随安出了门,去找陈喜和几位生产过的夫郎第二日来他家给白谨传授一下经验,又去找了村子里专门帮人接生的稳婆,送了不少东西,只求能在白谨生子时及时帮忙,稳婆自然是美美答应了。
除此之外,陈随安特地去镇上,请了有名的老大夫来家里,这位老大夫已经不常坐诊了,都快要退休的人了,被陈随安用一根百年人参给请了来。
老大夫住在家里,白谨没有生产的时候,老大夫就给村里人免费看病,村里的赤脚大夫天天过来跟着老大夫学习医术,老大夫自然是不吝赐教的。
陈随安家里这几日颇为热闹,白谨看着,面色也多了一些气色。
白谨是在二月八号的早上发动的,早起就见了红,白谨看见红的瞬间脑子里还是懵的,只觉得身体里一阵一阵的绞痛传来,似乎要把整个肺腑给捏碎。
白谨脸上冷汗涔涔,陈随安看见了,当机立断,先把白谨扶到床上去,随即高声叫来了老大夫,以及老大夫的两个药童,老大夫闻声而来,看见屋里的情景,顿时明了,他立马上前给白谨把脉,又查看了一下孩子的情况,让陈随安去烧热水。
白泽听见了动静,着急的想要进来看一眼,被陈随安安排着去找稳婆了,白泽跑的飞快,去找人了,陈随安下楼去烧热水,热水今早烧的有,只是不多,陈随安直接从空间里倒出热水来,装满了两口大锅。
烧着热水,他跑上楼去看白谨的情况。
白谨躺在床上,气喘吁吁,额头上全是冷汗,脸色苍白至极,此时正随着老大夫教他的方法呼吸着。手里则死死抓紧了床架。
陈随安怕他抓疼自已的手,就用自已的手去握住白谨的手。
白谨脑袋的空空的,只剩下痛这一感觉,他死死的抓住了陈随安的手,指甲用力,几乎要把陈随安手背上的皮扣下来,陈随安连眉毛都不曾皱一下,另一只手用帕子擦拭着白谨脸上滚落的汗水和泪水。
稳婆匆匆赶到,和大夫配合着,让白谨如何呼吸,如何用力,白谨也乖乖照做了,两个药童和白泽,以及赶来的陈喜和赵氏两人,打水的打水,按腿的按腿,忙活的脚不沾地。
白谨咬紧牙关,咬的咯咯作响,他微微抬起上半身,稳婆按压着白谨隆起的腹部,使劲往下压,老大夫在一边有条不紊的指挥着。
终于,孩子出来了,老大夫提着血淋淋的孩子倒挂着,轻轻拍了一下孩子的屁股,孩子哇哇哇的大哭出声。
“哇啊哇啊哇啊……”
“生了生了,是个健健康康的儿子!恭喜恭喜!”稳婆看了看孩子,满脸喜色的向陈随安二人道喜。这才发现,陈随安的脸色比榻上白谨的脸色还要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