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他们坐上了去靳家的车。
“哥，我们这是去哪啊？不是去吃饭吗？”这路程晓萱没走过。
说是要大吃一顿，让她选地儿，她却只是要去吃烧烤，程序知道她是在为他节省。
程序比程晓萱大了四岁，当时钟玲领着她回来的。
自己年龄也小这些事总是模糊的。
可无法否认的是她也让程序在这个家里少了些孤独，有了责任感，他要照顾妹妹，让她少窥见些，让她少遭受些。
程晓萱当然也知道程序对她的照顾，明明可以继续上学，那么优异的成绩说放弃就放弃了。
程序是什么心情呢？程晓萱不知道，不敢知道。
可他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只是告诉她什么上学上腻了—她不信。
毕竟程晓萱知道酗酒的母亲，知道她的学费是程序兼职得来，知道他哥是已经负担不起两人的学费了。
她何尝不想做辍学的那个人？可是程序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程序远比她想得要远。
所以现在在兼职打工的同时，程晓萱也很节省。
可现在没有时间去吃烧烤了，他告诉程晓萱，“先去个地方，烧烤晚上回去吃吧。”
因为去学校的路上耽搁了点时间，此时靳严他们已经在等着了。
程序决定现在就去靳家。
“去吃顿饭，剩下的别问。”估摸着快到了，程序跟程晓萱说，面色是少见的严肃。
程晓萱还想问些什么，就看到程序把头扭向窗口，仿佛她说什么，问什么，他都不会答，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她也要照做。
所以程晓萱也默默噤了声，只是隐隐的不安萦绕在她周围。
车停在了别墅门口，有人出来要领着他们进去，看到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怔愣了一下，脸色有点难看，却也没说什么。
是的，只有他们俩，程家除了老爷子外没有人在乎这件事。
“老爷子又着实没有必要来，两家人见面，还是小辈们自己交流好啊。”这是程家人说服程老爷子的说辞。
只是为了给靳家一个下马威罢了。
让靳家明白，即使仗着老一辈的恩情，靳严也只不过是他们看不上的，只有两个私生子来就够了。
靳家自然也对程序他们有所了解，知道他们是临时找来同他们联姻的，可他们现在的处境哪有的选呢？
只是找来私生子同他们联姻，程家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要一再羞辱他们。
现在也只有程序他们俩到来，显而易见就是羞辱靳严。
靳严知道这些，可无能为力，他现在还不够强大。
程序进了门便看到面色沉沉的靳严，愣了一下，竟然是他。
靳母还好点，招呼着他们坐下。
程晓萱不明所以，但想到程序在车上说的，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她感觉面前这个男人太有压迫感，一双眼睛狭长幽深， 脸上带着恣肆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程序不动声色的挡住了靳严的视线，“靳先生这是做什么呢？”
靳严将目光转向了程序，是了，听说程家还可能打算将这男的嫁过来。这样子？太强势了。
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利，仿佛嫁到他们家一个私生子就是最大的恩惠了。
靳严没说话，只是笑了一下，眼底透着深深的寒意，反正是自己有求于人。
可看今天这架势程家是把羞辱的心思摆到明面上来了。
所以靳严并未回话。
程序也不觉得尴尬，又向靳母问好。
靳母虽觉得程家过了分，可也知道这不是程序他们能左右的，所以对他们还算温和。
还没开始聊聊，就见靳母接了通电话，是程母打来的。
“他们到了没啊？哦，到了啊，你看我们都忙呢，琦思要与盛家大儿子结婚了，我们都忙活着所以顾不上你们了，那个，你们几个自己说说话商量一下吧。”
“知道了。”靳母平静回道。
“对了，靳家现在这样你也一定操劳坏了，这婚姻的事你就放手交给他们自己吧，哦，也别光顾着这婚事，这婚事可不一定能救得了你们呐，说多了，盛家这边还有好多要好好准备呢。”说完也不等靳母回话就挂了。
这下靳母的脸上也挂不住了，更别提在旁边的靳严了，脸色沉的吓人。
程序不禁腹议“程家搞什么东西，我们才刚到这就给靳家来这套，要我们怎么办，只有我俩来还不够羞辱他们是吗？”
然后向靳家母子那边偷偷瞥一眼，触及他们目光后就迅速收回去了，他觉得日后不管是他或者程晓萱，嫁到这里，在靳家都不会好过。
一阵沉默后，程序扭头看到不明所以的程晓萱有些紧张的揪了下他的衣服，他伸出手安抚她。
回头尴尬笑笑准备打破这有些沉重的气氛“那个，啊，对我们俩自己准备也好……”
刚一开口就后悔了，程晓萱还不知道什么婚事呢，程家也还不知道是谁要过来，万一问到了，程晓萱不就知道了吗？他可没打算让程晓萱这样得知整件事情。
果不其然，他们还是问了。
“你们程家可还没说是谁呢，这么随便。”靳严开口道，语气中不无讽刺。
唉，程序暗自叹气，得，还成了撒气的了。没办法，两家他都惹不起。
程序站起来打着哈哈，“哎，那个咱们改天再谈吧，感觉今天日子不怎么好呐。”程晓萱还不知道这事呢，今天只是想让她见一面，谁知道他们直奔结婚主题。
说着便拉起了程晓萱，准备离开。程晓萱一直懵着，被他哥一拉就准备跟着走。
“哪有刚来就走的道理，你们程家还真是。”许是刚刚受那电话刺激了，靳母也忍不住说了句。
程序反应过来也不知要什么，他知道不妥，可现在不能让程晓萱知道太多。
“啊哈哈，那个，那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你们随时都可以联系我们商量了不是。”程序走到母子二人面前掏出手机。
又是一阵沉默，母子二人都没有要给他联系方式的意思。
眼看着程晓萱自己站那，疑惑二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程序又把手机往靳严那边伸了伸，毕竟最后还是这个靳严的婚事。
靳母拍了下靳严，靳严终于有了反应。
大发慈悲的拿出手机，扫了程序。加了微信。
后来，程序逃也似的拉程晓萱走了。
第5章 各取所需
程晓萱甩开他哥的手，漂亮的脸上满是不解，正色道“哥，到底怎么回事儿？什么结婚？”她有隐隐不安的感觉。
程序也知道这件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但他想说的隐晦点，起码让程晓萱别太担心。
“先回家。”坐上车他们都没有再说什么，同一辆车，可是心思各异。
封闭的空间里也似乎有只无形的手遏制住程序的呼吸，“到底要怎样开口呢？”程序想了一路。
“怎么还把这门又刷了一遍漆啊？”程晓萱看到门被一层新的颜色覆盖，还有几处用蹩脚的画技画的几朵花。
“怎么样？生活就是要有点色彩有点新气息啊，哥这花画的还不赖吧。”程序冲程晓萱挤眉弄眼的说。
“挺丑的……”程晓萱答。
然后挨了一脑崩儿。
进了家，钟玲还是不在，屋子里有股潮湿的气息，这间房子，连阳光停留的时间都很短，显然他们也习惯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程晓萱一屁股坐在她哥旁边，质问道。
“哎，没什么，那个，你觉得刚刚那个男的，就那个靳家的，怎么样？”程序扭头问她。
看到程晓萱略有探究的目光，他又赶忙道，“哎，他真的很帅，不是吗？就帅的很锋利啊哈哈。”
“可怕，他有点可怕，身上的气压低的吓人。”程晓萱甚至觉得面对靳家那个人脊背发凉。
程序赞同的点点头，靳严确实自带一股威压，他都觉得难以相处。
“感觉他对我们还有敌意似的。”程晓萱回想到那双冷冽的双眼，让她不寒而栗。
“等等！你不会想要我……我不喜欢他！”程晓萱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子里全是惊愕，随即又被慢慢压下去。
“不是不是，你往哪想呢，怎么会呢？”程序连忙说。
安静了一会儿，程晓萱声音低低的说“哥，是不是咱家出什么事了？咱们不可以共同度过吗？我不想去别人家，我不想离开你，可是，我也不想你一个人承受，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
“别多想。”程序拍了一下程晓萱的脑袋，“我也舍不得你。”
或许是因为有个钟玲那样的母亲吧，他俩是亲情是相依为命。
“哥，真是有什么事吗？其实我去也不是不行，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序打断了。
程序说“不会的，没事，咱家也没出什么事情，今天的事情就这样过去好吗？没什么事的。”
程晓萱还想再开口，被程序一把抱住“别多想了，嗯？好好学习以后孝敬我啊。”
程晓萱沉默了一会儿，看他哥没有继续刚刚那个话题的打算，也放弃了那个话题。
他哥看着吊儿郎当的，实际很靠谱，让人安心，也很倔，他决定不再多说，你就算怎么样他也不会开口。
“哥，我一定会努力，我以后一定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不让你那么累了……你太累了。”
程晓萱知道他哥打了几份工，知道他早早出来工作，知道她母亲整日酗酒。
程序摸了摸她的脑袋算是回应了，他想，靳家还是他去吧，程晓萱不喜欢，也不适合。
程序送回了程晓萱后，就找了程家，确定了是他去靳家。
程家自然没什么异议，毕竟他们兄妹俩谁去他们并不关心，得到答案通知一下靳家就好了。
几天后他们还是又重新聚在一起，老爷子决定的，这个环节不能漏，一起订好了时间，婚姻的事宜。
这个婚礼还是要办的，至少要让旁人知道，靳家娶了程家人，虽然只是个私生子。
随后两人被老爷子单独安排在一起去挑选婚戒去了。
程序倒无所谓，只是看靳严脸色自出来后便不怎么好。
估计是来时，程母在门口堵靳母时又是一番羞辱让他不悦了吧。
靳严开车带程序，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到了地方，程序先下去，靳严坐在车里，打开车窗，点燃一根烟。
吸了一口，才转向正等着的程序那里，说“你去挑一个吧，我在这等着。”
“尺寸总要有吧，您再不高兴也要用脑子想想吧。”程序无语了，他倒是挺会，在老爷子那里演得挺好，这就绷不住了。
没想到靳严哼笑一声，“今天只是先挑个款式，确定了后再说。”
“艹”然后程序扭头就进了店。
“要一对戒指，男士的，贵一点。”程序对着迎上来的店员说。
店员拿出款式让他挑，程序选了个里面钻最大的。
就这样，他们的婚戒也有了。
婚姻定在下个月，程家也替钟玲还清了债务。
可是还是联系不上钟玲，程父说钟玲在他去找他时已经知道了程家的目的。
这样看来，妥协的时间比钟玲预想的晚啊。
程序提了提嘴角，“看来婚礼她也不打算来了”，随便，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这场婚姻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结婚时，程家人也算到场了，主要是有程老爷子在场，怎么说他还是认这个孙子的。
程序把结婚的事跟程晓萱说了，程晓萱哭得梨花带雨的，她就知道那次的事不简单，可是一切都已成定局。
程晓萱也被接回了程家去，程序还算放心。
不是相信程父会念着亲情关爱程晓萱，他可不对程父的父爱抱有什么期望。只是因为程老爷子承诺会好好照顾她。
他可以看出程老爷子对他们或许有一点“爷孙情”吧，也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程晓萱到程家去，会有更好的生活吧，至少有了支撑。
“你这体型，就在下面吧。”靳严问道。
“啊？”程序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你应该是在哪面自己还不清楚吗？”
“不是，哥们儿，不不，靳先生，您真打算那个啊。”
程序有点吃惊，毕竟他在学校勤工俭学，出来就是加油打工，这方面他还没接触过。
“好好学吧，你既然已经嫁给我了，难道不应该做些什么？我也会有需求的。”靳严好像只是为了唬他一下，并没有真的打算今天就真刀真枪。
不过程序还是有些忐忑。
就这样，程序住进了靳家。
程序到靳家来有两年了吧。
他们平时相处的也算和谐，慢慢的两人也算适应了彼此的存在……程序单方面觉得。
程序一直认为靳严他就算是到外面找也绝不会碰他。
可这天他打开门，靳严带着一身酒气扑进来，“搞什么鬼？”程序被扑了个踉跄。
他比靳严矮了半头，费劲的把靳严拖到了沙发上。
然后转身去准备醒酒汤。
靳严很优秀，手段硬，雷厉风行，果断又狠绝，加上靳家以前的基底，一路向上，短短时间已经扭转临近破产的局面，现在更是可以和程家相当。
不少人看出靳严的能力，与靳家的未来，纷纷抛出橄榄枝。
自然而然酒局应酬也多了起来。
虽说他们的婚姻只是一个子虚乌有的名头吧，但毕竟一起生活，他也会在靳严醉酒难受后给他醒酒汤，照顾他一下。
虽然靳严还是对他不爽就是了。
想着想着程序就把醒酒汤拿来了，却只见靳严面色潮红，血丝已经爬上眼白，手不耐地扯着衣领。
程序走过去准备摸一下他的额头，手还没来得及碰到，就被一股大力抓住，那手掌烫的惊人。
几乎是一瞬间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他不喜欢，可是作为程家一子，又是靳家人，近两年他也参加过不少酒局。
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也知道些，没想到靳严也有中招的一天。
谁这么心急这么快下手。
不过看样子他应该没得手，“啊！”
思绪被打断，程序一下子被靳严拉下去，手劲出奇的大。
二人此时面对面。
靳严手不老实的抓程序衣服，上去就要贴。
程序猛的弹起，“干什么！你，你，你去冲凉水澡去，啊，要……要不然我送你去医院吧。”
程序想着去叫李管家，但这个点他已经休息了，再说靳严这样子也不好找。
程序低下头去看靳严，他在沙发上蛄蛹着，平时只有锋利的双眉紧紧蹙着，嘴里时不时泄出一丝别样的声音。
程序连忙扭过头，都想掏出手机求助怎么自己解决被下药。
手臂被猛的一扯，一阵晕眩感袭来，缓过神后，他就变成躺在沙发上的那个了。
而此时那个罪魁祸首正在他上方，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靳严呼出的灼热的气息散在他脸上。
“砰砰砰”程序顿感不妙。连忙要起身推开他，纹丝不动，程序完全没有优势。
眼看靳严的手已经缓缓伸向了他的衬衫“啪！”他扇了靳严一巴掌。
这还是客厅啊，程序趁他怔愣的时候迅速推开他跑向二楼卧室。
到了门口，看靳严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呆愣样子。
程序咬咬牙，冲靳严道“过来啊，傻了吗你。”
靳严又将目光聚焦在程序，跌跌撞撞跑向他，眼中布满血丝。
躲开他的扑击，程序灵活的把门关上。
刚一转身就被拉到床上，“哎哎，咱们先去洗个澡可以吗，洗个澡。”程序身上像压了块石头。
“我……我手/帮你吧”
“你撕什么啊？我好好的衣服。”
程序的皮肤很白，别看他从小被养的糙，长大后活的糙，肌肤的触感却依旧细腻
可靳严却没有什么理智，力道大的出奇。
他深邃的五官都像是被上了一层阴影，模糊着，程序看不清他的脸。
也许是光线太暗，也许是因为眼中渐渐弥漫出的雾气让他看不分明。
“靳……严，你tm的。”
他的眼角已经泛红，略浅的眸子里已经盛不下泪水，低垂的睫毛被溢出的水滴打湿，他抬起手臂遮住眼。
突然没了动静，他挪开手臂。
靳严没有再动，一张俊脸就这么皱在一起，混沌的目光却只凝视在一处。
程序看了一下，“活该……”
“狗东西”骂了一句，程序趁机迅速窜到床边，准备下去“老子不管你了。”
靳严几乎用充血的双眼死死盯住他。
阳光打在程序脸上，刚想坐起身，他又跌了下去。
然后程序就看到靳严擦着头从浴室走出来。
“我是被人下 药了”靳严僵硬的说着，“你要去洗澡吗？我帮你？”
“啊哈哈，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刚刚骂过人的程序有点心虚，他只敢在他喝醉不清醒当着人面骂。
开什么玩笑，程序想，现在他可不能招惹这商业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随便给他下个绊子他就完了。
“你今天没什么事忙吗？我自己行，你走吧走吧。”程序又催。
靳严站在那里竟有点无措的样子，最后犹豫了下，还是走了，“我会找到下药的人。”关门前留下这句。
找不找到有什么关系呢？程序并不怎么在意这个，又躺了一会儿准备下床洗澡。
刚一着地就摔了下去，腰酸背疼，腿脚软，他尝试着爬起来，发现不行，还很累。
于是就在地上爬着待了一会儿，等缓过来了，又慢吞吞爬到床上去。
一直躺到下午，才肯去浴室。
虽然只是躺了一天，程序现在的肚子也已经饿的受不了了。
浑身酸痛无力，加上几乎被折腾了一晚上，实在不想动弹，程序捂了捂肚子，可一夜没安生，又一天都没吃点什么，肚子里空空荡荡不行，所以他打算下楼吃点什么。
艰难的爬下床，程序随便找了件衣服穿上了。
程序不打算出门，脖子上的淤青遮不遮无所谓。
他咬着牙一步一步终于挪下了楼梯，冷汗直出，双腿打颤，累的发虚，随即决定先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可抬眼就看到了王妈充满打量的目光。
王妈看面相应该是个挺慈祥的人，程序刚见面时这样想。
哦，也可能真的和蔼，只是对他刻薄吧。
反正现在王妈的脸色就极其不好看，尤其是眼神触及到他脖子上的青紫，已经略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是厌嫌，“少爷怎么糊涂了呢。”
或许是知道了程家联姻羞辱的事，这位照顾了靳母多年，看着靳严长大的张妈对程家嫁过来的程序很不爽。
更别说现在靳严事业蒸蒸日上，靳家如日中天。
王妈时不时会毫不掩饰的张嘴奚落程序。
虽然她有原因，但程序怎么能是无缘无故被欺负的存在，哪句奚落都必有回应。
现在，她要发力了。程序瘫在沙发上，他知道张妈说的糊涂是什么，随便吧，抬起手臂骨节分明的手，捂住了刚刚下楼而略显苍白的脸。
我看不见，程序心想。
可王妈喋喋不休的声音还是传来。
“到晚上了，大少爷您可终于起床了啊。”张妈有些阴阳怪气地说着“哎，您看看我这脑子，您也没有工作，傍了我家靳先生后，那可不是天天在家不用工作吗？”
程序想到这也不能全怪他吧，与靳严联姻前，程家把他工作断了。
他想结婚后总该放过他了吧，结果人家公司说什么也不要他了，去找程家吧，他们压根儿不想管这事，哪怕只是动动手指，打个电话的事。
他们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再去跟小公司联系，免得他们到时候自以为程家承了他们的情，要扒着程家了。
再去找工作吧，又刚好碰见靳严的朋友家段峰，正是要向他求合作。
段峰一看是程序就来劲了，几番刁难下来，程序就又失去一份工作。
索性程序就不找了，反正他在靳家吃喝，程晓萱的学费什么的也由程家支出了。他就当只米虫吧。
虽然靳家人更看不惯他了。
看王妈还打算再说点什么，程序头直抽抽的疼。
转念一想，他现在也没什么力气做饭了，又实在是饿，干脆就让王妈履行下该做的吧。
于是程序拿开手臂，直视王妈“那也是，不像你有工作，所以要劳烦您准备下饭菜了，这是王妈你工作该做的。”
说着绽放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王妈听的气急，“我是来照顾靳先生的，你倒挺有能耐让我给你做饭。”
“你不是靳家保姆吗？快去准备晚饭吧。”程序继续说着。
“去准备晚饭吧，靳少也该回来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门边的李管家走上前来告诉王妈。
王妈忿忿不平地进了厨房。
李管家又扭头看向程序，再没对张妈的温和，脸色霎时沉了下去。
这转变之快差点没把程序看乐。
“程少爷，王妈她心直口快，可怎么也是照顾了靳家大半辈子，该尊重的还是要尊重。”
“嗯”程序知道跟他说什么都是无用，他有自己的立场，他站在王妈那里。
程序也不愿与他废话，于是就简单的敷衍一下。
李管家离开了，程序那里还是很痛，想了想他拿起手机查了一下，男生被那个什么过后应该注意些什么。
过了有一会儿，靳严还没回来，可是程序饿坏了。
他下了沙发，走向厨房，按理说这些时间张妈应该准备好饭了，没端上来就是在等靳严吧。
可是他好饿，程序不想等了，便去厨房自己寻吃的。
刚进厨房就被里面的王妈看到了，“别看没做什么，饿得还挺快是不是，哎大少爷您不等等靳先生了吗？”王妈好像是在这里等着程序偷偷摸摸过来呢。
程序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抬起步子又向里走去，“是啊，让我看看晚饭准备了什么。”
“那您别着急，我找人先给您端上桌。”王妈道。
程序看她是不打算让自己拿着饭菜走了，就转身走了，“那好，麻烦快点，你说对了，我真的很饿。”
又到沙发上等了好一会儿才有饭菜端过来。
无一例外，全是重油重辣“王妈还真是……”程序知道张妈看出发生什么了，还真没想到她这样做。
可他太饿了，就这样吧，他想，随即便吃了起来，这地儿偏得很，外卖才不来呢，他可不想饿着肚子睡觉。
还没吃饱，就听到鸣笛声，靳严回来了。
今天一早靳严看到躺在身边一身斑驳的程序，停滞了一瞬，随即昨天的记忆便全部涌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