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人命吗?”舟霂燃突然发问。
国王神色一滞,却又听龙国来使说:“我是觉得既然能让一个国家强变得大,一定是最残酷的炼金术才能做到吧?”
国王这才扯出笑容,“不说这个,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
舟霂燃懒得管这个国家发生了什么,既然晚上睡不着,那就白天睡好了,他晚上倒要看看这城堡还有哪些秘密。
杨泽正准备和小燃出门巡街,结果小燃倒头就睡,这让他感到奇怪之余,也坐在了床边。
善善偷偷扒着门框出现,见屋里的男人除了萨勒姆醒着外都在补觉,心底越发焦急,他们竟也能沉得住气!
舟霂燃躺在床上,睡得极为安详,突然眉心微蹙,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缓慢摸索,两手手指缓慢收缩,似在抓住什么。
阳光洒下,使得城堡内的空气变得更加清爽,那股阴凉之气匆匆钻进地下,准备到了夜晚再次爬出来,祸乱人心。
舟霂燃感觉身上突然暖洋洋的,他猛地睁开眼,敏锐的感知让他知道环境发生了变化。
因为他们那天靠岸时太阳都快下山了,城堡内也早已照不到阳光,同时城堡地底的阴气冒出了头,自然也没察觉到自身的变化。
舟霂燃沉默许久再次闭合双目,既如此白天就更不用出门了,不对,不出门怎么知道谁家的小孩丢了?
他缓缓推开身上的薄被,认命地起身,同时收获了一道疑惑的视线。
杨泽刚要睡着小燃就动了,“去哪?”
他见小燃穿衣服,两腮微鼓,像是在心底骂骂咧咧。
“没事,白天不会有危险,我去去就回。”舟霂燃并没想吵醒杨泽,这会眼底闪过一丝柔意,弯腰过去,小声说,“别担心,我发誓不会有危险。“
杨泽哦了一声,拿过衣服几下穿上,都说熟能生巧,他这身骑马装穿的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舟霂燃看呆了,大概没想到杨泽会穿衣服这么快,“怎么就不信我呢?”
“小燃,如果出现你认为以外的危险怎么办?”杨泽不由发问。
舟霂燃沉默不语,任何事都会这些顾虑,难道就要因此畏手畏脚?
“果然。”杨泽笑着说,也不知是在笑他自已的聪明,还是在笑小燃的再三违反约定。
舟霂燃蹲下身,忙道歉,“我错了。……别生气了,别生气了嘛。”
杨泽径直走出房间,连眼神都不舍得递给小燃一个。
舟霂燃连忙跟上前面的杨泽,“哥,哥,你相信我,我真没想过冒险,我发誓,我但凡想过危险的事我这辈子都留在诡异世界里!”
他是真没想过,但也并不能保证就绝对安全,可他也不会去做危险的事,出事的概率也就杨泽某一天变成了女人那样的小。
杨泽终于看向小燃,他其实不生气,面对小燃那张脸他永远也生不出气。
“不用发誓,反正你也不能越过我一个人跑出去。”杨泽声音里满含自信,“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
杨泽一开始确实没想明白舟霂燃此行的目的,但只稍微转动脑子便也能猜到。
舟霂燃双手插兜,笑了下,“好霸道。”
“那你喜欢吗?”杨泽瞥了眼嬉皮笑脸的小燃。
“喜欢,当然喜欢。”舟霂燃认真地说完转头就遇到了苏莱曼一伙人,这伙人里还有已经没有多少存在感的西装白楠约瑟夫,这男人已经不如开始那般傲气,但运气很好的没有受到伤,也是少有全须全尾的天选者。
苏莱曼和约瑟夫看到二人脸色突然怪异,最后还是互相都当做了没看到。
其中与舟霂燃同组通过关的灯泡眼男人见双方关系这么糟糕,情绪更糟了,他面色发青发黑,更重要的是他没烟了,而他是个二十多年的老烟枪。
舟霂燃走出城堡后眼睛就在女人身上打转,若是孩子没了,孩子母亲会更加痛苦,比较好辨认。
他走了许久才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女人,他跟上女人,视线扫过四周,担心有人注意到他的动作。
杨泽安静地跟在小燃身后,因为二人着装和高大的身条他们什么都不做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所以小燃的小心翼翼作用不大。
女人拐进巷子,舟霂燃却没再跟了,他走向从巷子里走出的男人,状似随意地发问:“兄弟,刚刚走过去的女人,她怎么了?”
男人回头看了眼女人的背影,神情遗憾地摇摇头,“孩子丢了后就这样了……不过,她孩子丢了后家里人都在怨她没看好孩子,男人现在一回家就要骂她,有时候还会赶出家,现在啊,跟死人没有两样了。”
舟霂燃抿起唇,他作为知情人自然知道即使女人将孩子严防死守,这孩子仍旧会丢。
“城里有偷孩子的?”舟霂燃又问,只是他清越的嗓音低沉了几分。
男人微微扬起下巴,“最近偷孩子的小偷很是猖狂,每每土兵出动还抓不到凶者!我看啊,大家还是看紧孩子吧!”
舟霂燃垂下眸,等男人离开才转目看向这座城最高的建筑物,心说:到底是功更多,还是过更多?
既然确定小孩都是从哪里来的,他们便打道回府,却在城堡前的草地上看到了几个孩子在阳光下嬉戏玩耍。
舟霂燃动作、神态自然地走过去,笑着问:“你们怎么在这里玩呀?”
几个小孩面面相觑,见来人的衣服华丽、贵气,并非是那些愚蠢的子民才回答舟霂燃的问话。
“父王说了我们可以到外面来玩了。”
“就是,我们自已的城堡,只要父王不阻止,我们就能出来玩。你又是谁?”
舟霂燃无视这小孩的问话,眯了下眼,“国王前段时间不让你们出来吗?”
“对啊。最近偷小孩的多嘛,可谁又敢偷我们呢?”
第358章 不朽王国
舟霂燃面色更复杂了,缓缓起身,心口憋得慌,“国王他可真是……在保护你们啊。”
为什么呢?这里有个很奇怪的疑点,国王都不能决定死掉的孩子是谁吗?还是说在某种情况下,孩子一定会被偷?只要触发,就是王子王女都无法幸免?
若是知道触发办法,他们就能避免那些孩子被偷,也能试着中途拦截,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国王已经杀掉了足够的孩子,就像他说的,他已经成功了。
舟霂燃回到房间后看向窗户的方向,阳光照进房间,孩子的笑声也随着阳光一起闯了进来。
房间没有窗帘,就是想挡一下都不行。
舟霂燃干脆脱掉衣服,倒头就睡,薄被罩住脑袋,脑海里却闪过那女人的背影,佝偻又消瘦。
晚上的城堡异常热闹,国王宴请了城里的权贵,王子王女皆在场,最后是远方而来的各国使者。
舟霂燃等人至今还没有得到关卡规则,更不知道如何通关,为了这些信息他们也要参与。
杨泽比以往更加沉默,他站定在小燃身边,小燃看向窗外,他面对大厅,眼见这里的纸醉金迷,心底平静无波。
杨泽眉心微蹙,感受到了几分失落,以前他可以和小燃深有同感(并不是),现在他却想不明白小燃在烦什么。
国王眼睛都快笑没了,说出的话却和先前对来使说的话全然不同,“如今我已获得永生,不管你们信不信,今天都要与我同乐!”
舟霂燃猛然转过身,眸光灼灼地盯住前方意气风发的国王。
“全国人都要与我同乐,见证一个不朽王国的诞生!”国王哈哈大笑,笑声畅快。
“不朽王国?”舟霂燃轻声呢喃。
就在这时,男侍给每个来使发了一块小蛋糕。
舟霂燃拿到手的瞬间将小蛋糕掰开,露出里面的一张纸条,展开便是第十一关的信息。
『第十一关:不朽国度规则:
1、阻止国王的仪式或帮助国王完成仪式,选择前者将小蛋糕放回托盘,选择后者吃掉小蛋糕,选择时长自拿起小蛋糕开始的十分钟。
2、胜利只会属于其中一方。
3、以任何方式,尽全力取得胜利吧!』
舟霂燃毫不犹豫地将小蛋糕放回托盘。杨泽紧跟其后,刘阿明三人立刻将小蛋糕放回托盘,看他们的模样就跟小蛋糕烫手似的。
苏珊三人也将小蛋糕放回了,紧接着便是除了舟霂燃小团体外最大的团体,领头人苏莱曼一口将小蛋糕吃掉。
苏莱曼的余党互相对视一眼,又忌惮地看了眼舟霂燃那边,接着他们也一口吃掉小蛋糕。
破坏容易,维护很难,而且舟霂燃他们要是折损在这个关卡,后面就减少竞争对手了,对他们来说利大于弊。
搞死他们!苏莱曼等人眼睛里迸发出如蛇蝎般的毒芒。
约瑟夫嘴角微勾,心说:龙国天选者的死期要到了。只要他们死掉了,龙国再不能找出第二个舟霂燃和杨泽……凭什么大家都惨,只有龙国能全身而退?当所有国家都千疮百孔才算公平!
约瑟夫还记得杀死迪克的那天,他没想到替代迪克的会是自已,开始他是后悔的,在诡异世界的无力感也让他心身俱疲,若是能带走那两人也是值得的!
至此两方人看向彼此的眼神都含着敌意,苏莱曼更是惹眼地跑到了国王身边拍马屁,与苏莱曼一起的是刘阿明,刘阿明精通马屁、彩虹屁、响屁各种屁,对上刘阿明他是一餐吃成大胖子——谈何易?
阻止仪式也并非难事,仪式开始前,过程中都是他们动手的时机,若是能控制术土呢?
舟霂燃将视线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或许术土就在这里也说不准。
国王跟前的苏莱曼脸色黑沉,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听着刘阿明和国王你一言我一语,就是国王不说话刘阿明都未停下过,根本没有他插嘴的空挡,若是环境安静一点应该能听到他双拳攥得咯咯响,牙齿更是紧咬得发出难听的摩擦声。
苏莱曼只得放弃攻略国王,走至舟霂燃这边,他笑着说:“你们站的也太偏了,不是我说,你们选错了,如果选择帮国王完成仪式,我们就会有整个城池的帮手,而你们只有自已。”
他语气里满是小人得志的狂喜,选择的时候他故意没提醒舟霂燃等人,就等现在这一刻看到舟霂燃后悔的样子。
舟霂燃桃花眼忽地睁开,眼里迸发出精光,“你说的对。”
整座城池都是国王的帮手,他们简直立于不败之地,第十一关真有这么简单?若所有天选者都选择帮助仪式顺利进行,这不就送分题?所以破坏仪式的天选者也有帮手,那股力量是暗藏起来的。
舟霂燃嘴角微勾,“苏莱曼,你是真蠢。”
苏莱曼不敢置信地望向舟霂燃,他是刺激舟霂燃来的,却反被骂蠢,他的脸色当即就涨成了猪肝色。
苏莱曼刚抬起手就见舟霂燃更快地抬手推开他。
“苏莱曼,你怎么能说国王纸醉金迷,奢靡无度呢?”舟霂燃清越的声音穿透力极强,他的声音就像闯入森林的流水,引得所有人看了过来。
刘阿明突然会意,小声在国王耳边说:“这个苏莱曼一直在私下挑您的错,他大概是又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呢。不过国王殿下您大可放心,我们不会坐视不理,毕竟您说过会让国家繁荣昌盛。一代贤君,就该被子民爱戴、拥护!”
国王本来听到前半句还很生气,听到后半句不由哈哈笑出声,“龙国来使,你们深得我心!我也不妨告诉你们,仪式马上开始,你们一定要来观看仪式的全过程!”
舟霂燃见国王笑得开心,当即挥拳打在苏莱曼的脸颊,让对方还未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第359章 不翼而飞的尸体
苏莱曼心底的委屈被无限放大,他个体作战能力也不差,可现在碰上舟霂燃就像是豆腐撞上石头般生疼,他已经后悔过来挑衅了,可他一定要向国王解释,若是国王听信了舟霂燃他们的谗言,仪式说不定真会被他们破坏了!
约瑟夫早已代替了苏莱曼靠近国王,争辩说:“龙国天选者是在胡说,苏莱曼从未说过国王的一句坏话!相反,他极为爱戴您这样的贤君,甚至希望可以留下见证这个不朽的国度!”
约瑟夫做惯了高位者,说话不减傲气,这番话本来是为苏莱曼开脱的,可听在国王耳里却变了味。
国王本不想追究苏莱曼,此刻朝招手苏莱曼,“你们两个过来。”
约瑟夫嘴角微勾,一副胜利姿态。
舟霂燃感觉到了国王的杀意,似是针对苏莱曼的,可他被国王那充满戾气的眸子扫过后也摸不准这个变态、残忍的国王会做什么,若是国王对他下杀手他会立刻逃跑,但却不能连累这里的杨泽等人。
杨泽无视小燃安抚他的眼神,跟上前面的小燃。
苏莱曼同样感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他硬着头皮为自已辩解,“我从未说过……还有,他们想破坏仪式,我才是真心为您高兴的人!”
舟霂燃冷眼旁观,他垂眸不语,国王的杀意盎然,矛头仍直指苏莱曼,就他都不明白国王到底被哪句话给刺激到了。
国王突然抽出随身的佩剑,壮实的手臂用力将骑土剑挥出。
舟霂燃的心一突突,身后一股力道将他的手臂握住,只是握住,没有拉着他退开。
鲜血喷溅向四周,舟霂燃靠近苏莱曼那边的衣服染了血。
苏莱曼被国王杀死了!
舟霂燃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撩起眼皮,“国王殿下英明!”
国王满脸是血,他哈哈大笑,“不听他扫兴的话,谁要是敢捣乱仪式我定让他死无全尸!来人,把尸体带走,挂在城门上,以示国王威严!”
苏莱曼的尸体被快速拖走,只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舟霂燃眉眼间尽是漠然之色,跟随国王见了各大权贵,话虽不多,可英俊的面貌让不少人对他印象深刻,别说他身边还有个时时刻刻戒备四周的男人。
杨泽在国王挥刀时拉住了小燃,但他并未率先拉开他,这也就让国王看到舟霂燃不怕死的一面,对于冷血残酷的国王,他觉得这种行为和等死无疑,一定是对他最敬重的人才能如此,不像苏莱曼,在刀刃挥下时转身想跑。
国王愈发满意龙国来使,选择站在国王这边的天选者愈发不开心。
“我就知道跟着舟霂燃他们准没错。”苏珊边吃边得意地说。
善善成功混到女天选者的小群体,可惜她喜爱作恶作剧的小兴趣不允许用在这些恬静美丽的大姐姐身上,几次逃跑但又没能逃过哈娜的眼睛,现在的善善就跟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似的翻不了身。
“你哥哥们可不让你随便离开,尤其让我看住你,不许你胡闹。”哈娜笑眯眯地说,她乌黑的波浪长发背在身后,美丽如埃及艳后。
这场宴会过后众人心思各异,舟霂燃觉得那口井是关键,如果术土没有这些孩童的尸骨,又能如何进行下去呢?最好在仪式开始前再让孩童的尸骨消失,不然难保国王不会为了仪式的成功对更多孩童进行屠杀。
舟霂燃回到房间后想再去看看那口井,想至此便叫上杨泽一起跃出了房间的窗户。因为女仆睡在大门旁边的房间,那女人也存在问题,还是不被女仆发现他们的行踪比较好。
况且天也晚了,黑暗已笼罩这片大地,待舟霂燃赶到井边时刚有一队土兵巡逻完毕,但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井里的尸体消失了!
舟霂燃仔细观察四周,在地面发现有车轱辘滚过的痕迹,孩童的尸体很可能被国王派人运走了,为了仪式成功进行,他甚至藏起了尸体,舟霂燃感到几分无语。不管尸体是谁带走的,都说明他无法在仪式的条件上动手脚。
舟霂燃看向杨泽,杨泽却蹙起眉,“你看地上的脚印。”
杨泽蹲在地上,手指分别指向两个脚印,“他们的鞋底不同,这个是土兵的,这个鞋底是运走尸体的人。”
“今天来人太多,很难说是谁的做的,只能等国王的反应了。”舟霂燃蹲在杨泽身边,他双臂交叠在膝盖上,眼巴巴地看向杨泽,“最好不是尸体被人偷走……”
杨泽沉默地回望小燃,“你的担心或许成真了。”
舟霂燃蹙眉,“怎么说?”
“国王既然敢光明正大地抛尸,那他不会想到将尸体挪动,再有井下阴冷潮湿,尸体受潮的模样并不好看,挪动到哪里都不如放在井里等术土赶到。再有脚印不对劲,可能是两拨人有来过。”杨泽沉声说完,“我们从明天开始就要小心城里的动静了。”
今晚开始他们要休息好,然后白天保护城里的居民,本就人口不多的城池国王都要把初生儿杀绝了,这种时候谈何不朽王国?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车的尸体是怎么运出去的?
舟霂燃走至城堡门口,他刚走到就被土兵拦下了。
“夜晚了,您就别出去了……话说回来,这个时间所有客人都该睡了吧?”土兵眼底满是怀疑。
舟霂燃不由笑了下,“我们和国王聊得久了点……过来主要是想问问,今天有没有货车出入城堡?”
土兵略一想,“有,是运送垃圾的,可臭了,比往常臭多了!”
“垃圾被堆积了很久吧?”舟霂燃一脸无奈道。
“那倒不是,每天都会清理。今天应该是为了忙宴会的事耽误了吧?”土兵说完又小声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天黑了就乖乖回去睡觉,不然出事了谁也保不了你。”
舟霂燃已经被两次警告了,心底愈发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危险,让他们如此忌惮?
“为什么?晚上会有什么?”舟霂燃发问。
土兵紧蹙眉,半晌才悄声说:“来城堡的客人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死亡,乖乖睡觉的则不会出事……凶手至今都未被抓到!”
舟霂燃陷入沉思,道了谢后与杨泽相跟着回了房间,刚好女仆正询问房里的情况,问的还是那句话。
“都在吧?”
“没人出去过吧?”
“都在呢!”萨勒姆百忙中回过头,他将对二扔出去,“谁能压?!”
寿一瞥了眼刘阿明,他们两个是农民,自然要合力打败地主,他眼神坚定,眼角因为使眼色都快抽筋了。
刘阿明眯起眼,努力理解,“炸?”他缓缓将四张一样的牌面扔到牌堆。
寿一对刘阿明给予认可,又示意给他个车上。
刘阿明看着自已的牌面暗自算计,立刻递了车,他眼神还是缺少信任,犹豫之间又看向自已啥也不是的牌面,心说:算了,输就输了。
寿一嘴角勾起,连续出牌都给萨勒姆砸蒙了,最后王炸甩出,“王炸!你输了,明天的衣服你来洗!”
舟霂燃和杨泽看半天,到了最后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激动,原来是有赌注啊?
女仆面无表情地看向房间里三个咋咋呼呼的男人,以及两个站在旁边的高大男人,她安静地小步挪动着离开了。
女仆的头发已然全白,面颊干瘪、凹陷,背部佝偻,走路时一点声响也没有。
刘阿明不由感叹,“我奶奶也是这样,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小时候,我以为她是故意跟我打突击战,后来才知道老人腿脚不好,步子才迈得轻。”他说完轻摇头,像是在说往事不说也罢,可从他的眉宇间能看到一抹柔情。
舟霂燃勾起唇,“这位女仆的情况,和阿明哥的奶奶不一样。”
女仆就算脚步再轻也不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耳力更好的杨泽昨天就有告诉他,女仆有问题。
女仆大概率是鬼怪一类的存在。
舟霂燃和杨泽也是刚来,舟霂燃才问向刘阿明,“今天的人都安排在哪了?”
“二、三层,据说要待到仪式结束……你听,楼上挺热闹的。”刘阿明指了指上面,“全部都在咱们楼上,一个不差。”
舟霂燃干脆坐在床边,“那你们有注意到宴会期间谁出去了吗?”
他在宴会上有关注,可难免有遗漏之处。
“有不少人进进出出,但客人们没有一个走出去过。”刘阿明回答完,好奇地发问,“怎么?是有发现了吗?”
舟霂燃这才将城堡后面井里孩童的尸体都没了的事说了出来,“有人在这段时间动手了,以国王的性格,应该不会这么做。”
“好,我懂了,这段时间会注意的……城堡里的动向交给我和寿一吧。”刘阿明觉得他们两个胜任此事一点问题没有,他专业对口,寿一过分敏感,反侦探能力极强,带有嫌疑的人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寿一嘴角含着笑意,将衣服脱下来扔给萨勒姆,“没问题。”
萨勒姆一脸憋屈,“那我和你们一起?”
四个男人齐齐看向萨勒姆,没明白他到底想跟谁。
最怕空气突然沉默……
萨勒姆觉得有些尴尬,这意味着没人想带他。
“我跟着刘阿明你们吧?我担心去城里会给舟霂燃他们弄出麻烦,他们两个人的默契,也融不进我。”萨勒姆特有自知之明,言语恳切,态度卑微,他不想从始至终的存在感都太弱,十一个关卡,他总得有个高光时刻。
舟霂燃觉得无所谓,“我去楼上看看。”
他站起身,带着杨泽走出房间,楼梯口遇到女仆,女仆死死盯住他们半晌,无奈两个男人一动不动,女仆只好率先走上楼梯。
舟霂燃站定在楼梯口,一直到女仆拐过弯,他才快步跟上。
他脸色凝重,走上二层的第一时间先将四周的环境扫视一圈,他这次比女仆更快一点走到房间门口,里面的权贵已经脱下了衣服,二层开始客人便是一人一间房,环境还挺不错。
权贵都是从国度各个角落赶路过来的,国王是昨天舟霂燃等人上岸前通知的他们,从接到通知的瞬间他们立刻出发,所以穿着相对简单,行礼几乎没有,看到女仆上来虽面上不满,但仍旧礼貌地没有表现出来。
女仆还是那两句问话,等到回复后才走向下一个房间。
舟霂燃却走进房间,在这位客人疑惑的目光下,笑着问:“你每次来城堡的女仆都要挨个检查有没有离开吗?”
客人无奈地撇撇嘴,“今年开始的,客人不断出事,这也是没办法,要不是在客房里安全,我都没想过来。”
“那国王不会怪罪你吗?”舟霂燃想到今天残暴的国王,觉得这位客人还挺勇的。
“我怕什么,我的父亲、祖辈都是立下汗马功劳的,他杀了我如何服众?再说了,我就不能称病不来吗?”客人翻了个白眼,坐在床边静等二人退出房间。
舟霂燃追上前面的女仆,跟着女仆走上了第三层,这一层和第二层差不多,可不同于二层的客人安静地待在房间,他们聚集在廊道中心,正火热地讨论国王所说的永生是个什么玩意。
“这世界谁能不死呢?”有人提出异议,感觉国王在拿他们戏耍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