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个吧……
“我如果说，除了我、王府就没别人了，你信吗？”舟霂燃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相对友善的笑容。
“舟副将呢？”慕容熏一脸嫌弃。
“跟着外室跑了……”舟霂燃觉得他还是如实说比较好，这种事根本没必要隐瞒，只是说出来多少感到脸上无光。
皇上近期一定会为死去很多年的大将军平反，也会公开前任威震王的罪行，那时候他就更难获得将土们的认可了。
“不说这个！皇上下旨要我率领威震王前往西域战区，留给我们准备的时间不多，我今天来是为了威震军的药物准备。”舟霂燃沉声说。
他一路走来，观察过周围的环境山多、空气潮湿，这种地方野生植物一定会疯长起来，草药自然也会有，认真寻找过他们会有许多收获。
“上战场？！”慕容熏惊喜地喊出声，这下演武场的土兵们都停下了动作，他们齐齐看向舟霂燃，这位手持兵符的新将军。
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力，兵符在谁的手里他们就要听谁的，即便对方是个草包，但慕容熏这种角色在战场的关键时候，若舟霂燃敢随便下令，他一定会强势反抗，即使舟霂燃手里有兵符，他也不会听令。
慕容熏很想知道这位威震王想要准备什么战前药物，难道他们威震军的药物储备不够？
他们平时就会制作一些药物，也会摘新鲜的草药晒干备用，供应足够的药物也是他们威震军常胜的缘由之一，但近几年威震军很少出军，也就导致四皇子对威震军的了解不多。不然，四皇子一定会羡慕嫉妒恨舟霂燃的。
“我想出发前让土兵们上山采些草药，这样我们上战场才能……”舟霂燃认真又小心地试探说。
“威震军的药物够的。”慕容熏粗声粗气地打断舟霂燃，他只是单纯地道出事实，但语气不好是他一直以来的问题，一着急就会让人听上去以为他是在生气，也只有熟悉他的人知道他其实脾气还算不错。
舟霂燃感到错愕，以四皇子的语气，西域战区的情况可是非常严峻，缺少物资和药物才是常态，为了土兵的生存率四皇子都要沿路采购，怎么威震军却说够呢？真不是意气用事吗？
实际上，舟霂燃对四皇子的理解是有误的，他以为四皇子是为了土兵，实际上四皇子是为了树立威严，收买人心。四皇子学的是驭下之术。
“我们是去西域战场。”
慕容熏听此脸上的笑容又浮现出来，“好啊，西域战场好啊！”
演武场瞬间热闹成一片，所有土兵都兴奋地跳起，他们根本不在乎什么威震王，什么兵符，他们只在乎他们能否上战场，他们是为了战场而生的夺命屠夫，为了这一天他们已经磨了好几年的刀！
舟霂燃无奈地看向这些人，他不觉得奇怪，反而因为他们的开心和兴奋而不自觉地笑了。
慕容熏和杨泽都注意到了舟霂燃的笑容，他们微微一愣，接着几人走向了军营的仓库。
慕容熏示意小兵打开仓库的大门，在等着的时候，他叉起腰，笑着说：“我们威震军总是防患于未然，其他军队当然与我们比不得！”
舟霂燃抿起唇，笑眼看向慕容熏，他觉得能做为威震王率领威震军的这件事本身就是件非常幸运的，可惜他接不住这份幸运，但他有机会围观威震军的威震四方也不错。
慕容熏带着二人走进仓库，他们站在被整齐堆满的架子上，他挨个指过，可以很快地说出这些都是什么，比四皇子准备的还要充分，足以看出他们是非常优秀的军队，是大焕的利剑。
“你们需要厚一点的被子吗？战争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即使是初春的天气也还是很冷。“舟霂燃打量慕容熏的脸色，对方的神色逐渐变得窘迫。
杨泽沉默地跟在小燃身后，他看着面前的小燃和慕容熏，无法融入到他们之间。离开小燃，只剩他身边聚集的人和敬畏他的人，而他往往没什么好说的，沉默这个词汇就会在他身体里被放大。就像现在，难道每次都要受到小燃的邀请他才能融入到某个团体和圈子里吗？
小燃虽然不懂，却能被慕容熏很快地接纳。这是小燃的天赋吧？
杨泽无声地深呼吸，转目打量这个仓库。西域战区一共四名副将军，他作为其中一员，当然不能让四皇子一人将风头抢尽。
“小燃，我先回去了。”杨泽低声说。
舟霂燃的神色微愣，随即笑着说：“好啊，你路上小心点。虽然就在京城边上……小心总归没错。”
“没关系的，我派人护送太子殿下回去。”慕容熏大手一挥就要喊人来。
杨泽摇头，“我自已就可以。威震王交给你了，你不要让他出事。”他说完大步离开。
舟霂燃的视线随着杨泽的背影缓缓移动。
“太子殿下很关心王爷你。”慕容熏说出事实，他对京城里的流言不甚了解，京城的政治变化也与他无关，哪天若是知道个八卦，说明全大焕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个八卦。
“先说被子、衣物的事，这些都能解决。你次日前将威震军所缺统计出数量给我，拿到后我便派人去采买。”舟霂燃想到王府不多的银钱，没被皇上收走的是房产和女方嫁妆。他可以在这两天变卖掉房产，虽然价格可能不甚理想，但这已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总不能饥不择食地去动前王妃的嫁妆吧？虽说对方也不会再出来了。
舟霂燃边想边跟着慕容熏来到了营帐，对方拿出一本册子，随便翻开后找到一页，他跟着看过去，上面是长长的一串数字。
“这些。”慕容熏沉声说。
“这些？”舟霂燃不太能看懂册子上的字，或许都不算是字……
“鞋子、上衣、裤子、被子……”慕容熏停顿了许久，忽地说，“我的字不是很好看，还请王爷见谅。”
他刚想起来自已那狗爬一样的字体，他真有好好练字，可练着练着就变成了练枪法，把墨汁甩得到处都是，最后被禁止在营帐练字，不在营帐里他只好到演武场“练字”了。练了好些年，字倒是越练越差了。
舟霂燃啊了一声，心说：果然不是字。
“我知道了。”但这数量也太多了。舟霂燃想了下问道：“你这是最近统计的？”
“我每半年都会统计一次，如果朝廷发下来的银钱足够，我会尽量给土兵们补充上这些必需的物品……可是损耗比朝廷预料的还要快，冬天更没办法节省了，土兵们总不能裸着训练吧？”慕容熏说完眼巴巴地看向舟霂燃，“王爷应该、会满足威震军吧？”
满足？舟霂燃觉得这个词多少有点恐怖，他对物价不甚了解，还真不敢保证自已能满足威震军。如果动前王妃的嫁妆，或许能够。
“可以。”
第421章 我们比一比
舟霂燃下定决心，虽说这么做不道德，但他一人不道德却能满足整个威震军，倒也划算，不然他这个威震王真成了摆设又没用的废物。
慕容熏笑了，“太好了，你可真是财神爷下凡，我认可你了……但是作战谋略方面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了。”
慕容熏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好，温柔得吓人了。
舟霂燃咧开嘴角，“我不会干预你们，但我希望，你们在不紧急的情况下能教教我，总不能一直让我当个吉祥物吧？”
“吉祥物？这名字怪好听的，还真吉祥。”慕容熏着急地走了出去，“你快去准备吧，别等我们离开了你的物资还没到位……一定要准备好，我不希望我的土兵有一个人因为物资不到位而死去！”
慕容熏不知道威震王府被“抄家”的事，他以为王府怎么也不会差钱，实际上王府若是不贪污确实不能满足威震军。可朝廷之上有几个官员不曾贪污呢？
舟霂燃看向走到营帐门口背对着光亮的男人，男人的面容在阴影之下，刚硬的外表没有一丝阴郁之色，和他哥的杀气、暴戾不同，这是个身心都光明磊落的男人。
“好，你放心吧。”舟霂燃略微提高声量，他不禁心底叹口气，转身离开了军营。
他看着身后保护他的两个小土兵，这就是神仙的待遇吧？不论他如何推拒慕容熏都硬要让人护送他回到府上，生怕他这个财神爷出意外。
舟霂燃回到府上第一时间先将王府名下的房契拿出来，又叫来小厮打听京城的布料和成衣的价格，及被子和棉花的价格。
东西未必能买齐全，就像四皇子说的，一路的时间都要花在采买上了。
小厮领命跑出府里，带走的还有王府的房契，他问过城里所有的买卖价格后再回府上时天色已黑。
舟霂燃从前王妃那里走出来。虽然前王妃不在府上，可她那些陪嫁丫鬟、嬷嬷还在，开始时对他是多加阻拦，让他连个主事人都找不到，后来房里走出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大的老人，她将这些下人赶开，亲自带他去了存放嫁妆的库房。
因为前王妃值得现在的威震王而来的也只有嫁过来时带来的嫁妆了。
老人就是知道才会一言不发地带着舟霂燃走过去，在舟霂燃看过后，语气近乎哀求道：“王爷救救前王妃吧，前王妃她什么都不知道！您有关系，用点钱就能办到的事……如果不行，您能不能带老奴去见皇上？”
舟霂燃只能安抚老人，“您别担心，前王妃不会有事的。等我打完胜仗回来我带着功勋为前王妃求情，皇上一定会网开一面让她回到府上。但不是现在，前威震王越狱逃跑这事您应该知道，皇上是不可能在近期将她放出来的。您安心待在王府，有事就找老王妃。”
回到书房的舟霂燃从袖管里拿出前王妃存放嫁妆仓库的钥匙，他暂时还不想动这里面的钱……
小厮敲响了书房的房门。
“进。”舟霂燃从案后站起身。
小厮推开门走进来，与他一起的是王妃和王妃身边的丫鬟，小厮和丫鬟站在了房门口，贴心地为他们将门闭合。
舟霂燃感到些许意外，沉吟半晌终是没有将王妃赶出去。外面的温度还在零下，不如让王妃先说，说完让她赶紧回去休息。
“王妃，你说。”他很自然地用上命令的口吻，是对陌生人的漠然，对下属的随意，让王妃知道王爷根本没将她放在心上。
也是，从婚礼的那天王爷再没来过院子，白天不是出门就是窝在书房，晚上干脆在书房歇下。她还怀着次郎的孩子，王爷怎么可能心无芥蒂？王妃第一次后悔留下这孩子，可即使不留下，她已不是清白之身，又怎么能让王爷喜欢？就是让王爷喜欢了她，她也会感到愧疚到想死。
“王爷，我要说的可能会有点啰嗦，您先让他说吧。”王妃温笑着说，乖巧地站在房门口。
舟霂燃轻叹一口气，“让那丫鬟进来等着吧。”他转目看向小厮，“你来说。”
王妃愣怔住，小厮开始交代王爷吩咐让做的事后，她才反应过来王爷的意思，在王爷疑惑又不耐地眼神中慌乱地将房门打开，把丫鬟放了进来。
丫鬟感到不可思议，不由抬头看向王爷，那英俊高大的男人，位高权重、被委以重任的男人。
王妃见丫鬟的神色不由蹙起眉头，下意识挡住了丫鬟的视线。
“王爷，钱、远远不够。”小厮声音放低。
舟霂燃又叹一口气，“好，我知道了。”心说：只能变卖前王妃的嫁妆了。
小厮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给舟霂燃倒了杯热茶，“王爷，您别急。”
舟霂燃倒也想不急，但时间不等人，“明天把当铺的人叫来，就说是卖死契。”
“是。”小厮小声应道。
王妃抿起唇，笑着走上前，她坐在王爷的案边，在对方抬起眸子时说：“王爷，您急需用钱可以找我。”
“你爹贪污了？”舟霂燃知道户部尚书一定贪污了，但没有证据的他不能说得太直接。
王妃眉心微蹙，“我爹没有贪污……是我的嫁妆，我有钱，我可以全拿去变卖给王爷应急用。我听说了，王爷要去带兵打仗……皇上白日派人提醒我说要我跟着王爷您一起去。这事妾身忘记告诉王爷您了，因为是皇上的要求，妾身拒绝不得，又留心王爷您今天的行程，自然就知道了王爷现下的窘迫……”
舟霂燃的脸色不算好看，这已是克制后的脸色。他内心一片烦躁，虽然知道王妃一定会去，可真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他也不由心下吐槽起来：打仗是打仗，怎么能带上后院呢？万一她途中出什么事，大家的行程都会被耽误！
另一边，太子杨泽协助哈娜将西域来使全部羁押，至于罪名暂时还没有，甚至罪证也不齐全，但所有人都知道城里的乱象是他们搞出来的。同时杨泽还派人盯紧户部尚书，这些事办完他立刻找到四皇子，将银钱交给对方。
四皇子惊讶地看向太子，“你竟然会拿钱出来啊。”
“应该的。”杨泽沉声说，他撩开衣袍坐下，看着对面的四皇子沉默不语。
四皇子不知道太子想做什么，只好倒茶伺候着。
“我们比一比。”杨泽忽地说。
四皇子不明所以，“比什么？”
“你打不过我。我们比谋略。”杨泽看向一边的围棋，他只学会了皮毛，对上四皇子却已足够。他要和对方的对弈中发现自身的问题才能成长，而不是用自已的优势去找优越感。
四皇子脸都绿了，虽然他有这种感觉，可没比过怎么知道他就不如他呢？？？
一盏茶的工夫，四皇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还是杨泽给他脸的结果。
“比一比下棋吧。”杨泽冷声说。
第422章 你们没商量吗？
舟霂燃眉心微蹙，皇上既然要求了，王妃也无法拒绝，这不能怨她。可他并不打算接受王妃的好意，毕竟那嫁妆以后还要被她带回去的。
“我本来想等王爷您一回府就来找您的，但我听丫鬟说您直接去了前王妃的院子，虽然我没让丫鬟打听您做了什么，可后面我命丫鬟守着，就看到王爷您是去了前王妃放置嫁妆的库房……若是王爷没钱用，不若用我的，我至少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旁人也不会乱传闲话。”王妃说着将凉了的茶倒掉，给舟霂燃接上热茶。
舟霂燃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你……你应该知道事实是怎样的。”他声音冷得可怕。
房门口的小厮和丫鬟咽下紧张的口水，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刚刚王爷和王妃之间的气氛还很是温馨，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剑拔弩张呢？
王妃的脸色瞬间煞白一片。她清楚王爷是给她面子才没有戳破，如果她得寸进尺，王爷或许会将真相公布，让全王府的人都知道他和她不过是为了应付皇上才结婚的。
“你的嫁妆你自已收好，丢了王府不会给你赔偿的，你也清楚王府赔不起。”舟霂燃抬手揉搓眉心，“你回去吧，没事不要来我这里。”
王妃猛地站起身，本想离开，但一股奇怪的力量将她定在原地。
“我想知道……你和太子殿下……”她没敢说完，但懂得都懂。
舟霂燃头也没抬，声音清越道：“是真的。”
王妃吸了下鼻子，拎起裙摆飞快地跑走了。
舟霂燃闭上眼，又变得烦躁了。
小厮和丫鬟半晌才反应过来，纷纷转身离开，恨不得把耳朵摘下来丢掉！
善善在所有人离开后悄然地出现在哥哥身后，她藕般的小手臂搂住哥哥的胳膊，“哥哥，怎么生气了？”
“没有。”舟霂燃闷声说，反手将善善抱在怀里，看着面前可爱的脸蛋，心情变得极为复杂。
“王妃只是暂时的，她不论怎么做都无法取代杨哥哥的位置……再说了，你们还是会回去的不是吗？她也不过是你们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善善一脸随意地说，她在哥哥怀里坐正，伸手去够案面的糕点。
不论何时，哥哥的案面上都摆有御厨做的糕点，精致又好吃，这段时间她可没少享福。哥哥不在的时候她就会跑去找苏珊和哈娜玩，或许是知道她是鬼牌的缘故，她们对她更加关照了，就连哥哥也是。
这还是第一次随心所欲，还不会被大家讨厌的待遇。可本该随心所欲的她竟然变得沉默起来，甚至和寿一处在一个空间，二人竟然完全吵不起来了，即使寿一试图激怒她，她却觉得对方好笑，一个二十多岁的大人竟然会和一个八岁的小孩计较，真的很幼稚。
舟霂燃没有应声，他看向被窗户挡住的月光，“你真的想结束这一切吗？”
善善沉默了，她当然不想，但这终究不是现实。为了所有人都活着，所以选择永远留在这里，就是正确的吗？他们就不怕未来皇上发疯到会杀了哥哥，就不怕会出现其他的意外？
杨哥哥根本无法藏起自已的感情，而哥哥虽然克制，但从王妃的处理方式来看又是执拗倔强的，丝毫不给王妃留面子的同时甚至不屑骗人。
“我想，特别想结束这一切。”善善的声音清脆悦耳，少了几分孩子气的软糯，“我想哥哥了，我真的好想哥哥。”
舟霂燃垂下头，动作轻柔地搂住善善的身体，“对不起。”
次日一早，小厮将当铺的掌柜带来，舟霂燃坐在书房里和掌柜核对账目，直到正午时分他才让小厮送走了掌柜。
善善全程趴在案边，手上的糕点碟子就没空过。
小厮送走掌柜后又塞给对方了些银钱，“府上的信息不要透露给任何人。记住，你只见到了王爷。”
掌柜立刻点头，这么一大笔生意，他当然是乐意为他们保守秘密的，王府落魄成这样，换做他是王爷也不会希望京城人知道他变卖了家产和前王妃的嫁妆，但他特别和小厮说了，这嫁妆的事藏不了多久，只要他们倒手就会被人察觉到。
“哥哥，你要出去了？”善善郁闷地发问。
“是啊，要去采购了，成衣会贵，且数量有限。但是买布料的话，那些大男人又不会缝制……我还没决定好到底该买哪个。”舟霂燃的笑容变得为难，他头疼地扶住额头，毛笔在纸上乱涂乱画。
“在这里耗着也没用，哥哥还是赶紧去吧。”善善推了把哥哥。
舟霂燃躲开善善的“攻击”范围，想了许久后说：“走吧，你来帮我参谋参谋。”
善善立刻站起身，蹦蹦跳跳地跟着哥哥走出王府。她穿着丫鬟的衣服，也无人发觉不对。在王府里，八岁大的丫鬟有几个，都像善善似的活泼可爱，平日里只做些打扫的活计，他们心道：这小丫鬟调到王爷身边伺候可是有了大福气。
因为前几天舟霂燃对王府大手笔的整顿，以至于下人们根本不敢对王爷有一丝冒犯的想法，所以竟无人追究那个小丫鬟到底哪里来的，即使发现府上的这个年纪的小丫鬟一个没少，他们也不敢说出来。
到了店铺，舟霂燃还是选择了布料，将它们运回去让府里闲着的丫鬟和老嬷嬷加班加点的缝制，多出的布料又被他拜托给了帝师府的丫鬟和老嬷嬷们，帝师府上的事当然是由寿一出面，虽然帝师开始知道二人相熟还是很惊讶的，不过想到以前舟三的不着调，和他孙子相熟就变得理所当然。
或许是因为受到小燃的影响，杨泽也做出了和小燃一样的决定，被他的决策影响，四皇子同样这么做了，二人先是拜托了皇宫里闲下来的宫女和老嬷嬷，给出出货量和标准后剩下的碎布都是他们自已的，因此有不少小太监也加入进来。
杨泽拿着布料来到寿一这边后才发现自已来晚了，他不禁失笑出声。
寿一一脸奇怪，“你们怎么还分着来？没和舟霂燃商量吗？你们闹脾气了？还是你想用这种方法逼舟霂燃造反，站队善善？”
“我只是想做点什么。”杨泽轻声说，“既然你这里都有活了，那我就走了。”
“哈娜那边你也别去了，苏珊帮哈娜应承了，现在也该拿到了布料。还有萨勒姆都被舟霂燃利用上了。”
“我知道了。”杨泽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寿一抬手揉搓下发顶，小声嘀咕说：“明明皇宫里有那么多丫鬟，怎么不去那里找啊？”
刘阿明被杨泽找上门后欣然同意了杨泽的请求，随即他从手边的盒子里掏出一叠死契，郁闷道：“你看看，全是威震王府的店铺，还有庄子、房屋，今天一早舟同志全卖掉了！”
杨泽瞥向那叠纸，沉默地又看向刘阿明。
“他没钱，你该有的。怎么让他穷成这样？”刘阿明一脸不解，“而且、他竟然不找我？他是不知道我在哪？他怎么会不知道？”
杨泽突然眨了下眼，或许小燃真的不知道，他没说过，善善没说过，寿一他们也没说过……可不是不知道吗？
七天后，威震军和西域战区两位副将军上路了。
因为两位副将是太子和皇子，所带的护卫军即使足够但也不太让人放得下心，所以在途中他们会一直跟着威震军前进，一直到西域战区，而威震军听从西域战区的安排或者协商配合调动。
皇上之所以将威震军没有编入西域战区是有原因，那就是希望他们能够成为西域战区最具有机动性的军队，成为西域战区的鬼牌，这一点他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相信舟三能明白。
远在皇宫的皇上这会正笑眯眯地敲了敲奏折，“这是哪个人才写出来的？啊，是户部尚书啊，让他最近在家闭门思过吧。”
明德流着冷汗跪下，颤着声音说：“是，陛下！”
皇上明明就是借题发挥，不论户部尚书做了什么，都是错，都会被变相禁足。明德想完赶忙退下，径直去找了禁卫军统领，而他们就在等这一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户部尚书府便被禁卫军团团包围了。
“舟三，你又是一张怎样的牌？朕敢用你，你可别让朕失望啊。”皇上将奏折扔向前面的地上。每个人不过都是蝼蚁，在他面前，能与他平起平坐的人只能是历代的皇帝，可惜他们都死了。
被皇上稍有期待的舟霂燃这会正和善善一起挤在杨泽的车厢里，所有人都知道威震王带出来一个八岁大的小丫鬟，那小丫鬟很受宠爱，所以她的身份一直是众人喜欢谈论的，只是没人敢上前去问，使得善善的身份成为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其中一个答案是众人认为最接近真相的，小丫鬟是威震王和外室生的亲女儿，因为被封为王爷，那孩子便被接进府了，而外室被威震王藏起来，或者让其彻底消失在了世界上。
威震王妃自然听闻了传言，她也不知道那丫鬟是哪里来的，但她肯定那不是府上的丫鬟，所以她默认了这个答案。
“王爷真是欺人太甚。”丫鬟气冲冲道。
威震王妃轻摇头，脸色阴晴不定地看向窗外，“我们之间有无法消解的阻碍，他喜欢谁，和谁有孩子，我都不能阻止……我只希望王爷能将孩子记在我的名下，这样孩子就是嫡出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