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天选者的到来让在场几人都脸色微变，眼底闪过思索之色。
班奈特余光看到舟霂燃，他冲上去，舟霂燃身前一个高大的身影将他挡下，他正要抓住这人的双臂，却又被窜出来的舟霂燃拦下。
舟霂燃紧蹙眉，狠狠瞪了眼自作多情的杨泽。
杨泽周身的气息更冷了，眉眼间有不易察觉的不知所措。
班奈特抓住舟霂燃的右臂，哭喊道：“是我，是我把欧蕾拽到了身后，她是我害死的！你打我吧！”在此之前，他已经央求所有人打他了，只是没人理会他。
舟霂燃身子一颤，不敢置信地看向班奈特。
他可以接受欧蕾是没逃掉，但不能接受欧蕾是被队友背刺。这让他下意识想到了杨泽。
“你他妈，简直混蛋！”舟霂燃挥起左拳狠狠打在班奈特的脸侧。他这股气不光是因为欧蕾被害死，还因为杨泽惹得气堆积太多，连带着一起发泄了出来。
可就在舟霂燃气还没喘匀时，就听耳边杨泽轻得似是对他耳语呢喃道：“被当垫背了……”
第104章 表面的零距离
杨泽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但却将舟霂燃的火挑得更高，这次火气是冲着身后这人而去。
舟霂燃甩开紧紧抓住他手腕的班奈特，想到对方的那支烟到底没有一脚踹过去。
反手将杨泽的手腕拉住，舟霂燃大步走向员工宿舍，浑身透出一股生人勿近气势。
“舟，生气了诶。”安克拉这才小声惊讶。
在他看来舟霂燃是很冷的人，指的是性格冷，欧蕾的死并不能让其显露悲伤。这或许和舟的成长环境有关，所以很难表达自已的情绪，但同理心是存在的。
班奈特继续哇哇大哭，最后被迪克揍了一顿声音才小了下去。
方桥躲在椰子国天选者身后，生怕迪克没打爽拉着他一起打，本来以为会近距离看到他们卿卿我我，谁想二人都极为沉默。
龙国直播间观众一个个瞪大眼，不知道舟霂燃要做什么，刚刚他们都没听到杨泽那话，还道舟霂燃生气的对象错了，这简直是家暴！
杨泽脚底踉跄下，成功让舟霂燃慢下来。
这倒不是杨泽故意的，而是他左边身体真的很痛，这会脸都白了。
“我做错了吗？”杨泽轻声发问。
舟霂燃气笑了，带着人拐进厕所的隔间，这里直播间是看不到画面也听不到声音的。
龙国直播间观众：
【弹幕：这就不对了，太把大家当外人了，学学人家椰子国天选者好不好？
弹幕：这是要霸王硬上弓？？？】
因为至高规则屏蔽了那些坏心情的弹幕，这会弹幕环境相当和谐。
这间小小的隔间却并不和谐。
杨泽被舟霂燃按着右肩坐在马桶盖上，他扬着脸，一脸茫然。
“为什么？”
“你不知道？”
舟霂燃双手叉腰，气得胃疼。
他上前半步，捏住杨泽薄厚适度的下巴，仔细打量对方眼底的神色。
杨泽不得已抬高下巴，咽口水的动作明显变得大了些。他身体微微向后仰，上半身不得不挺直，而隔间空间极小，他两腿张开才能容得下舟霂燃上前。
这会杨泽完全陷入舟霂燃的控制中，他下意识感到不适，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
“告诉我，你对牺牲自已，怎么想的。”
舟霂燃并不着急，他要听听杨泽的心里话，他要了解对方，然后才好入手干预对方这歪掉的思想。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什么承诺？”
杨泽眼皮微垂，半晌才缓缓说道：“我不会背叛你的承诺。你可以，在适当的时候保全自已，我甘愿被你利用。”
杨泽耳尖泛起红晕，这是他对舟霂燃最动情的一刻，这是他的告白。
舟霂燃当然注意到了杨泽那对耳朵的变化，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你在害羞？又烧了？说胡话呢？”
“没有。”杨泽抿起唇，他眼睑微颤，想要低头藏起自已的脆弱却无法脱离舟霂燃的手指，“我是认真的，我可以做你的垫背。小燃，不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相信我。”
舟霂燃紧蹙眉，没有错过杨泽那点情绪，是悲伤吗？这么强大的人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能说出这种话，杨泽以前的生活环境是什么样的？
舟霂燃心底有股无法言说的情绪，另只手微微蜷缩，他在心疼杨泽。
舟霂燃抬起两只手，从杨泽额前的碎发轻轻划过，轻轻拂过那两只殷红的耳朵，最后从下巴摸到脖颈。
杨泽喉结轻轻滚动，皱起眉，右手摸在舟霂燃左小臂。
“你在阻止我？”
舟霂燃冷冷瞥向杨泽的右手。
杨泽身子一顿，缓缓放下右手，落至膝上紧握成拳。
舟霂燃沉默了，他只是试探，没想到杨泽真的会放下所有防备。
杨泽的脖子很漂亮，这里或许是他最嫩最软的皮肤了。
舟霂燃修长的手指轻轻摁压，听到杨泽难耐地吞咽声。
杨泽脸颊泛红，像是喝了酒，或是把红酒的颜色染在了脸上。
舟霂燃弯下腰，两只手移到杨泽的耳根处，轻轻摩挲着对方软软的耳垂。
杨泽的耳朵真的很漂亮，棱角分明的耳骨，透过光线微微透明的耳廓，以及肉感和大小适中的耳垂像是一朵鲜嫩的小花瓣，说不出的好看。
舟霂燃把额头抵在杨泽额上，用气声说道：“别犯傻。你的命只是你自已的。”
杨泽眼神茫然地与舟霂燃对视，可那双惑人的眼错开了。
“别再说那种话。如果你愿意跟我讲讲你自已的事，我很乐意听。但等副本结束。”
舟霂燃温声说，他起身，手指留恋地轻揪一下杨泽的耳垂。
杨泽身体瑟缩地微微躬起，眼睛里多了点水光。
舟霂燃将手背后，轻搓指腹，嘴角的笑容温柔且是能将杨泽完全包容的温度。
这抹笑容不是演出来的，是从内心发出。
可舟霂燃并没意识到他对杨泽的感情同样到达了爱的程度，即使他做了些亲昵的动作。
杨泽双腿不能并起，那里的凸起也不可掩饰地让舟霂燃看到了。
舟霂燃装作看不到，转身就要离开隔间，却被杨泽拉住了手腕。
“小燃，我们可以吗？”杨泽眼尾带着一抹色气。
对杨泽来说发生关系是件很简单的事，只要有感觉，随时都可以，他从小到大看到了太多。
可舟霂燃和他的成长环境不同，对他的直接感到错愕。
“你确定？你还受着伤。”
杨泽抿起唇，轻点头。刚硬的面颊满是情动的痕迹。
舟霂燃蹙眉，抬头在杨泽额上轻拍一下，“清醒下，快跟我出去。”
这次轮到杨泽感到错愕，眼底的失望无法控住地流露。
杨泽耳边是隔间门的开合声，心想：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杨泽左边身体这才开始痛，他眼微眯，嘴角紧抿，身上的温度快速褪去。
是我不够主动？杨泽垂头沉思。
杨泽的眉毛是那种抬头显桀骜不驯，低头显乖顺的类型，就是那双狗狗眼，冷起来眼尾都是刀子，唯有看舟霂燃时才会卸下所有的冰霜。
舟霂燃却对此没有察觉。
他只知道杨泽喜欢他，至于多喜欢他还没有深究过。
舟霂燃走到洗手台前，似是对着镜子看自已的眉眼，实则在看那间紧闭的隔间。
会发泄后再出来吧？
舟霂燃挠了把自已微长的短发，遮住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他眼底有星星点点的恹恹情绪。
大概有五六分钟，杨泽从里面走出来。
舟霂燃的视线看向他下方，那里看不出什么，转而看向对方如常的面容。
舟霂燃剑眉微蹙，有些不满意对方竟然丝毫没有留下情动的痕迹。
杨泽知道舟霂燃不愿在直播下和他太亲近，所以也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二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奇怪，不像闹别扭，也不像是关系差。
大厅里的班奈特垂头不知在想什么。
班奈特手指在地砖上轻扣，心说：我也是为了活命，不然死的就是我了，相比你，我更可能活下去。我也适合这里。你一个女孩承担国运也太残忍。我这也算帮你结束这，悲哀的命运。
班奈特闭上眸，心底默念：主啊，信徒也是为了能活下来，希望能得到主的原谅……
舟霂燃直接走到安克拉身边，分享他们看到的。
“我们离得蛮近的，他们是在活埋人……那个人应该是欧蕾。不知为什么就是突然看到坑里有人。但我们能力有限，肯定是救不了。”安克拉声音冷淡，他话里隐藏了二人本就没想以身试险，完全在等舟霂燃这边的结果。
可让安克拉没想到的是舟霂燃真的没有利用杨泽做垫背，也没有放弃方桥，且精确地判断这是陷阱。
“能说说你怎么发现这是陷阱的吗？”
安克拉这会眼神真挚，嘴角带着亲切的笑容。
舟霂燃轻笑，“柳慧如是幕后之人。”
他微垂眸，安克拉的话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他的声音和语调跟之前有很大的变化。
大概是欧蕾的死亡也刺激到他了吧？
或者说是距离死亡那么近，被刺激到了？
舟霂燃嘴角轻勾，脸上的神情都是当偶像那会研究出来的，当然是好看又让人舒服。
安克拉没察觉到什么，只是心底因为恐惧而频繁走神，连和吉提潘调情的心思都没了。
舟霂燃直起身，转向迪克。
迪克忙笑着说：“我直接来了民宿。我想你们这么聪明，应该用不上我的。”
舟霂燃轻嗤一声，听到迪克的话就明白对方心底想着什么。
不过就是坐等成果。
相比安克拉，他算是把不要脸放在了明面上。
舟霂燃心底略微疲惫，但他不会因此改变。
成为最聪明的那个并不可怕，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可怕的。
一直靠别人，是靠不住的。
他舟霂燃绝对不要再做别人手里的棋子！
班奈特突然站起来，声音略大，音调飘飘忽忽地说道：“我来说，我决定的深入也就知道更多。当时我们被困在里面，怎么也跑不出去，是欧蕾发现应该向对面跑，但我反应慢了，顺手把她拽到后面。结果大家也知道。他们村子的中年人和年轻人打在一起，死了很多人，你们都知道的吧？”
舟霂燃眼神冷淡地看向突然靠近的班奈特。
他们所看到的都一样。只有接近才会有危险。
“你们有没有知道些有用的线索？欧蕾的死不能白死，对吧？我们的牺牲你们应该死死地记住！”班奈特说着又走到安克拉那边，“还有你们两个，像兔子一样随时发情！”
这句话真的刺痛了安克拉的神经，只见安克拉猛地跳起，吉提潘已经一拳打在班奈特的脸上。
“班奈特，你害死了欧蕾，你竟然还好意思指责我们？是你害死的她，不是我们！”
“若不是你们吵了一晚上，我能没睡好？我能做出错误的判断？！”班奈特即使被打依旧不服气，从地上支起上半身，右手狠狠擦掉嘴角流出的血水。
“吉提潘！”安克拉声音略微尖锐，那张娇美的脸蛋气得通红。
吉提潘下一刻就像只熊一样扑在班奈特身上。
舟霂燃啧了一声，“别打死人。你们就不要出去了，出去也记得别带回其他东西。”
他交代一声转身走向宿舍。
闹得这么难看，不是他舟霂燃的风格，也看不得他们发疯。
舟霂燃往宿舍的椅子上一坐，两条大长腿大开，双手揣在兜里仰头发呆。
杨泽在床边坐下，对他来说越早通关越好，他能感觉身上的伤因为这几天的乱动越来越痛了。
“那个地方，或许真的是开会的地点。或许在附近。只是不在这时候。”舟霂燃喃喃自语。
“我们该找到会议室的位置了，早点出去吧。我有点累了。”舟霂燃歪头看了眼杨泽，对方沉默不语，对他的话似乎也不见反应。
杨泽察觉到舟霂燃的打量，抬头沉思半晌，“游客规则总归不是错的。”
舟霂燃直起身，挑起眉梢，“你的意思是顺着白狗能找到会议室？”
杨泽嘴角勾起一点弧度。
舟霂燃又仰头，倒在椅子里，没有头绪啊。
为啥之前晚上不能出去，还不是那个纸人的原因！
但是现在晚上可以出去了！
舟霂燃猛地站起身，手在杨泽左肩上方拿开，转而拍了拍杨泽的右肩。
“晚上在民宿待好。”
杨泽沉默不语，不开心但又不想惹舟霂燃生气。
舟霂燃收回的手微顿，转而摸在杨泽的脸侧，指腹轻轻揉捏，“听话。”
他声音很轻，却也让直播间的观众听清了。
龙国直播间：
【弹幕：啊啊啊啊啊啊！！！天啊，我想知道他们在卫生间干了什么！
弹幕：额的耳朵啊，苏死了！
弹幕：我的cp天天给我撒糖~】
杨泽撇开脸，沉默地看向一旁，只是他耳尖微红，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舟霂燃神色复杂地捏了捏杨泽的耳尖，转身离开。
他在没确认安全前是不会让杨泽跟着一起去的，欧蕾的死让所有人心底都敲响了警钟。
他们并不是必须要团结合作，来到这里也只是意外，每个人都会为了活下去做出一些“必要”手段。
安克拉听完舟霂燃的提议，轻点头，他倒是觉得可以，只是他不放心拉过一次队友的班奈特，以及他身边半陌生人的吉提潘，还有最远处虎视眈眈的迪克。
迪克这次也会跟着去，只要离开了民宿，舟霂燃就不会安全。
安克拉眼睛微转，至少迪克不会把他当做首选，他只要和班奈特和吉提潘拉开距离就好。
一群人心思各异，舟霂燃走在前面，安克拉跟他并排，眼里一直带着笑意。
“我看杨的肩膀回去得重新绷一下，正好教你一遍。”安克拉笑着说。
安克拉那双狐狸眼微眯，眼里闪过算计之色。
舟霂燃职业假笑，“好啊，我要是学会处理外伤，到时候就不用再四处求人了。”
说着舟霂燃瞥了眼身后不怀好意的迪克。
这会盼着舟霂燃死的人很少，因为全球进入豪赌赌局，显然舟霂燃的存活概率最高，以至于看到迪克接近舟霂燃各国都紧张起来。
那些天选者全部死亡，降下灾难的国家可以选择观看其他国家的天选者，并且可以参与弹幕互动，只不过仍然是本国观众之间的互动。
【弹幕：离舟霂燃远点，都离他远点。
弹幕：希望迪克不要再犯错了！】
迪克被瞥肯定心里不好受，可想着对方还有价值，这会杀了他，无异于自断后路。
舟霂燃也正是想明白这点才放心和迪克出来。
夜晚，只有布谷鸟的叫声，很是诡异。
连一丝风都没有。
舟霂燃伸手感受了下，随即将手又揣回兜里。
几人来到村口附近，那条路依旧不显。
可在他们尽头出现一个人影，看上去是老人。
老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该是在民宿附近吗？不然上次是怎么及时赶到的？
舟霂燃脚步顿住。
他可没忘老人杀死了如如，并将民宿中的如如封印在纸人里。
不是老人，游客不会死得这么多。
老人缓缓走近，例如班奈特和迪克已经在偷偷后退。
安克拉没敢挪动脚步，他不想比舟霂燃表现得差，对方可以做到的他也可以，且他不会担心舟霂燃害他。
相比其余人，舟霂燃就是正人君子。
安克拉能和吉提潘一拍即合，不光是因为安克拉欲望强，更因为是吉提潘最先主动。
安克拉并不相信精虫上脑的男人。
舟霂燃并不在乎安克拉会怎么做，今天他们是朋友，明天说不准就是敌人，对待他国天选者就当做是陌生人中陌生人就好。
上心的人才是傻子。
班奈特突然小声说：“欧蕾之前和我说过……”
众人纷纷竖起耳朵，想着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她家里有很多兄弟姐妹，她爸爸有四个老婆，她妈妈生下的都是女孩，平时她们母女就睡牛棚里。不过，因为作为天选者赢了一个副本，官方赠送给他们家一栋别墅，欧蕾上次回去已经搬进去了……有了她自已的房间。”
班奈特的故事只有两个人听进去了，一个是舟霂燃，还有一个是安克拉。
“你这会讲什么故事？”迪克不屑地质问。
没人应声。
“我只是想如果我再不说些什么，可能就没机会说了。”班奈特低声说，“我也不知道欧蕾为什么对我说这些。她还说她去见了古奥佳的家人，他们都很好，只是古奥佳的母亲很伤心，身体也大不如前了。”
班奈特说完呼出一口气。
“我如果能活下来一定会好好赎罪。”
舟霂燃对这话不置可否。
不过是为了活命，给他们打感情牌，还是欧蕾的感情牌。
“说来我和欧蕾接触过，我也很欣赏古奥佳，我真希望可以照顾他们的父母，如果能有这个机会……”班奈特小声哽咽。
可惜这里的五个人没有想看他表演的。
老人缓缓走近。
“太爷，规则说您会为我们求情。我再问您一次，您是哪边的？真的有悔过吗？为什么要封印如如？”舟霂燃声音温和。
他不认为老人会杀天选者，老人如果想杀天选者他们所有人都活不到现在。
说明如果老人杀人，也得是某种条件下。
老人站定，“我哪边都不是，你小子我记得。嘴贫的那个。”
舟霂燃没想到晚上的老人话这么多，看来他们出来对了。
安克拉眼睛猛然迸射出光亮，期待地看向老人。
“您知道会议室在哪里吗？”
老人瞥了眼安克拉，却没回答他的话，反而继续回答舟霂燃的问题。
“我有悔过，如如是我失手杀死的。我被村里的变化打击到了，如如竟然还想要报警，她这么做不就是想毁了这里？！白氏一族不能毁在我手里。所以……“
“所以你就杀了她。”舟霂燃没想到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可见人命真的不值钱。
更何况这么大的家族，为了保住更多人，或者说为了保住家族传承，就杀死如如。
但最后的结果并不如他们的愿，如如死了，其他人也没能活下来。
老人轻轻点头，“封印如如也是为了白氏纸人传承。她已经学会了，她是这世上唯一还会制作活纸人的继承者，她不能死。”
舟霂燃突然挑起眉梢，嘴角勾勒出恶劣至极的弧度，“老人家，你们这里是诡异世界了，能进来的游客都被做成了尸旗，纸人是为了杀人，而非传承。她之后呢？她也死了不是吗？或者说，她就是这里的诡异吧？”
老人身体轻轻颤抖。
“你们的传承已经断了，你的自欺欺人，不过是再次伤害如如。如如想要结束你们村子的罪恶，但是你呢？你有没有想过村子已经在你手上毁了，你也没能守住白氏的纸人秘术。”
舟霂燃眼神恹恹，双手插兜，一身的阴郁气息。
安克拉后退半步，又向侧面走开两步，不敢置信舟霂燃对上老人会硬刚。
老人不论怎么说，他的能力可比天选者强多了。
他们和老人硬碰硬，无疑是以卵击石。
安克拉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谁知，老人突然流下两行血泪。
“你说的对……村子已经没了，不存在了……传承终究还是断在我手里！”
舟霂燃眉眼微敛，“再问你一遍，你如何为我们求情？”
老人嘴唇翕动，“就是现在。”
舟霂燃头皮发麻，“什么意思？”
老人看向身后那条路，那里一支队伍赶来，他们手里齐齐握住工具，无神的眼睛看向他们这里。
班奈特和迪克已经撒腿跑了。
吉提潘上前拉拽安克拉的手臂，却没拽动。
安克拉看向舟霂燃，心想：为什么舟霂燃不动作？！
难道说，老人真能求情吗？从哪里看出来的？这不是拿自已命在赌吗？！
难道他和舟霂燃之间差个疯字？！
安克拉终究是牙一咬，跟着吉提潘跑了。
“你的朋友也不是很可靠嘛……和我们村子里的人一样。一遇到事就会分崩离析。”
老人笑了笑，眼底有一丝恶意闪过。
第107章 被独留下的杨泽
“您错了。”舟霂燃咧嘴笑笑，很是得意道，“我在这里只有一个朋友，我今天冒险也是为了他。”
老人一愣，“我不信。”
“您不信也没关系。”舟霂燃笑容愈发灿烂。
“怎么又用敬语了？再有，你不怕死？为了一个人去死？她是你女朋友？”
老人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可看着那双清澈的凤眸他有点说不出话来。
舟霂燃眼微眯，“只是见不得他死罢了。再说，如果我不冒险，我自已也通不了关，不是吗？”
队伍已经走近，可舟霂燃就像他说的那样，真要让老人给他求情。
老人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是我输了。你很聪明，也很勇敢。就是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老夫还是不相信，会输给人性。”
“当然存在。”舟霂燃收敛笑容，看向朝他伸手的村民，“太爷，麻烦您了。”
“都住手！”老人猛地一喝。
村民身体齐齐一震，旋即颤抖起来，像是那些死在阁楼的天选者临死前的模样。
舟霂燃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太爷，柳慧如是不是在阁楼杀死了自已的孩子？”
老人抬起眼皮，眼底有道不出的悲哀，“是。这你都知道了。”
这不该是他们天选者会知道的，柳慧如也不会让他们知道。看来柳慧如到底是大意了，把别人当老鼠时，她未必是那只猫。
舟霂燃了然一笑，这样就能确定了。
【弹幕：我靠，舟霂燃这都猜到了？？？
弹幕：我想知道他怎么猜到的！之前是不是网上有人怀疑过柳慧如和村里的杀人事件脱不开关系，话说就没一个人有一个相对完整的逻辑链，所以舟霂燃到底是蒙的，还是真有把握啊？？？
弹幕：舟霂燃肯定是真有把握，不然下午会议他就真上了。还有，就是因为有把握，才敢相信老人能够帮上忙！】
“孩子，向前走，小心他们。”老人说完就要离开。
“等等，这个会议室一定要现在去？过后再来还用您帮忙吗？”
老人听到舟霂燃的问话缓缓转过身，“现在已经开启，再不去就关闭了，而且只能你一个人进去。至于如何重启，我就没办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