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舔了下嘴角，视线在善善身边打转，又心说：可惜那四个成年人不好对付。
一个天选者缓缓站起身，对方身材消瘦，但眉眼间写满了精明，“我加入。”
艾草打了个响指，表情得意地看向其他天选者。
又有天选者站了出来，这些便是懦弱的，害怕艾草拿他们开刀。
艾草看向其中小心走过来的秀气男人，白皙的手指指向他，“你有食物吗？”
秀气男人懵了，他长得白白嫩嫩，个子有一米六左右，看上去还是未成年，实际已有十九岁了。
“有……”秀气男人不知道艾草为什么会知道自已有吃的，生怕得罪对方，忙掏出食物双手呈上去。
艾草撇撇嘴，拿到手后只看了一眼便扫向其他人。
在秀气男人身后是个老人，她嫌弃地撇开眼睛，又看向另一边，那是一个看上去还算漂亮的女人，重点是皮肤白皙，年龄看着很小。
“喂。”艾草又看向秀气男人。
秀气男人一哆嗦，疑惑地看向艾草，不明白自已已经上交了食物为什么还会被点到，不由转头看向身后。
“你杀了她，今天我就放过你，怎么样？”艾草嘴角挂着温柔的笑，但眉心紧蹙，显得心浮气躁。
“啊？”秀气男人面上是清澈的愚蠢，心底却胆颤不已。
艾草找他索要食物，只是她杀人的借口，而她没有料到自已会有，现在若是不杀了那个女人自已就会再次成为她的目标。
漂亮女人还在犹豫不定，接触到秀气男人忐忑的视线，她敏感地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情在失控发展。
秀气男人憋着一口气，余光慌张地扫过与世无争的李成广和那边与艾草结怨的舟霂燃等人。
他双手紧握成拳，心想：若是跟着他们，能解决食物的问题吗？如果真要杀人吃肉的话，跟着艾草真是最好的选择吗？
“我不跟你了。”秀气男人走向李成广，只简单交流几句便进入李成广的队伍中。
相比较明显排外的舟霂燃等人，李成广几乎是来者不拒。
艾草单手盘着一块裂开的石头，再看到秀气男人逃离后气得将石头捏碎，只听咔的一声响，石头碎块从她掌心滑落在地。
漂亮女人自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快速跟上秀气男人，至此李成广队伍人数再加一。
艾草眸色渐深，“下个离开的，就是我开刀的对象！”她眼神锐利，嘴角带着令人放松的微笑，说出令人作呕的话，“各位还请放心，我是不会对投靠我的天选者出手的。”
结局是艾草捕获到一个断了胳膊的天选者，在石头的缝隙中，她笑得和蔼可亲，下刀干脆利索，死者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就被快速分解了。
如此血腥的一幕让众人胆寒，他们不清楚是否真的到了这么严峻的时刻，他们非要自相残杀不可吗？
还有天选者后悔地在想如果加入了艾草的团队，此刻就能填饱肚子了吧？
艾草笑着看向想加入的天选者，对方殷勤地帮忙处理鲜活的尸体，在艾草团队成员不满的目光下缓缓接近最上位的艾草。
“那个，我能加入你们吗？”
“啊？”艾草脸上神情很是恐怖，语气轻佻道，“不能啊，你们都加入了，我们吃什么？”
对方当即大惊失色外加无能狂怒，“我都帮你们这么多了，他们都不见得有我做的多，凭什么不让我加入？！让能者加入！把这些偷懒的人全部踢出去！”
几个没干活的成员赶紧蹲下身干活，而他们猛一面对拆开的尸体险些干呕出声，忙压制住心理的不适，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艾草上前将指手画脚的天选者踢飞，视线却落在舟霂燃的侧脸上，“你愿意帮是你的事，我还嫌你碍眼呢。”
她这意味不明的眼神让人不解，不明白这件事和舟霂燃有何关系。
舟霂燃不认为自已是正义的使者，所以未曾想过阻拦，不论艾草什么意思都和他没有关系。
但见艾草的言行后真的被恶寒到了，飘来的血腥味也让他脸色微微发白，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看向艾草的眼神带着深深的厌恶之色。
艾草眸光具有很强的侵略性，触及到杨泽的目光才回避开。
杨泽收回视线，指尖轻拉了下小燃的衣袖，他坐在小燃里侧，背后靠着同一块大石头，这是小燃对他的保护。坐在小燃对面的是刘阿明，刘阿明里侧依次是成佳和善善。
舟霂燃回头，看向杨泽。
“你们尽快休息，明天我们往里走。”杨泽的提议自然没人有异议。
刘阿明和舟霂燃的脸色发青，看上去像是熬了好几天夜的人。杨泽的突然关心也就显得合情合理。
成佳歪在一边，和善善相拥着睡觉。
所有人都累了，但艾草的团队又无时无刻不再威胁着幸存的天选者。
“睡吧，我先守着。”杨泽面容刚毅，从他眉眼间找不到一丝疲惫，但熟悉他的舟霂燃自然能看出他哥眼底的疲乏。
“你先睡，我守着。”舟霂燃比杨泽更加坚定，“有阿明哥在呢，你放心吧。”
他与刘阿明事先便用手比划的方式商量过了今晚的守夜轮换，在后半夜会换成善善和成佳，没有安排守夜的杨泽自然不知道，大家也都忘记告诉他了。
刘阿明点头，这时候就很想来根烟，即使他不会抽烟，可此情此景不抽一根烟感觉很别扭，听远处的咀嚼声，心底越发空洞。
“舟同志，我发现我低估诡异世界了。”
舟霂燃蹙眉，疑惑地看向刘阿明，他的一只胳膊正搂住杨泽的腰，将人缓缓带向他怀里。
杨泽眸光微闪，脑袋靠在舟霂燃的肩头，在石壁之上有零星的灯光，只是那些灯因为塌陷坏了好多。微弱的灯光打在脸上，让陷入阴影大部分的脸颊看起来阴郁非常。
“我给你写的报告是，心理素质较差……”刘阿明说完还看了眼舟霂燃，挠了下耳朵，看向艾草那边，眼底只有淡淡的厌恶情绪，剩下的便是漠然。
舟霂燃觉得刘阿明的判断也没错，他确实心理素质不高。
“但现在，我发现，诡异世界的一切都不能按照常理去思考，很多事并非一是一，二是二，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才有资格评判来过这里的人。”刘阿明目光认真、严肃，双手交叠在身前。
聊天是个可以提神的运动，他想要与舟霂燃一起守夜就不可或缺。
舟霂燃不由笑了，低声道：“那阿明哥岂不是出去就成了唯一有资格评定副本及参与者的官方人员吗？”
刘阿明苦笑出声，“哪有这么容易？我真就指望靠你们通关了，也还好有你们！”
艾草一直看向舟霂燃和刘阿明，她扬着头，嘴巴里梭着一根白骨，指尖捏住尾端，很是性感地拉动、品尝，却只让人感到胆寒。
“明天，目标会是我。”舟霂燃声音很轻地说，支在地上的那只手缓缓握紧成拳。
他觉得很好笑，四人中他是战力最弱的，可另外三人随便挑出一个艾草都打不过。
所以是谁给她的自信能绕过他们将他变成明日的食物？
杨泽闭着眼，冷声道：“她杀不了。”
舟霂燃食指轻敲膝盖，“我感觉明天、或许今晚她就会有动作。”他拿出艾草的木偶，和他兜里那只并没区别，只是用来沟通吗？
若是毁掉它呢？反正它也没什么用，至少对于他们来说。
舟霂燃拿起一旁的石头，狠狠砸在木偶身上，只听一声木头的断裂声轻响，木偶的右手被砸掉了。
远处艾草突然惨叫一声，她猛地看向舟霂燃，视线快速落在对方手里的木偶之上，眼底满是惊惧之色。
舟霂燃转目看过去，眉梢轻挑，随即微微一笑。
艾草嘴角是没擦干净的血迹，之前的得意和如今手藏背后的狼狈截然相反。
舟霂燃抬起石头又要砸下。
“等等！”艾草猛地站起身，憎恨地注视舟霂燃，“为什么你一直在坏我的好事？！”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舟霂燃的表情有一瞬是迷惑的。
李成广等人看过来，对艾草和舟霂燃两边的动静都极为感兴趣。
艾草死死盯住舟霂燃手里的木偶，她的右手塞进口袋，让人看不到右手的情况，“你只要知道你一直在坏我的事就好了！”
“这么说，我哥的事，跟你有关？”舟霂燃左臂从杨泽腰上离开，站起身，眼神冰冷地看向艾草。
艾草眼神躲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突然意识到自已的躲闪很有问题，猛地转过头死死盯住舟霂燃，更加暴露了她的心虚。
舟霂燃舌尖顶了顶后牙槽，含在嘴里的是脏话，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并没有脱口而出。
他反手将手掌摁住杨泽的头顶，将要起身的人又按坐回去，声音暗哑低沉道：“哥，好好休息。”
艾草后退半步，突然笑容嚣张，“你能打过我吗？”
舟霂燃看向艾草的右手，面无表情但声音冰冷、轻佻，“你的右手出问题了？你确定还能打得过我？”
他微微偏开头，像是自嘲地笑笑，“谁规定一定要光明正大地打一架的？”
舟霂燃看向手掌里的木偶，在艾草视线里轻轻晃动，另只手捏住右臂。
艾草脸色又是一变，扑通跪下，满脸诚恳地哀求，“求你别伤害它，它是从小陪我长大的玩偶，我不能失去它！”
她这话说得毫无感情，对话中内容是否理解都成问题。
“那给我看看你的右手。”舟霂燃很好奇木偶对艾草到底造成了什么伤害。
艾草挣扎许久才缓缓拿出右手，那右手竟完好无损，甚至还能动作。
判断错了？那她惨叫什么？舟霂燃反手将木偶扔进杨泽怀里，上前紧紧抓住艾草举起来的右手。
艾草笑了笑，“你就是爱多想……”说着她猛地抬腿朝舟霂燃下三路而去。
舟霂燃抬脚比艾草更快地踹在艾草胸口，眼看对方要摔出去，猛地抓住那只半空中的右手，使劲向他的方向扥住，那右手竟和身体分离了！
手还在动，而身体已距离它有两米远了……
“哈~你真是……”笑死我了。舟霂燃不由笑出声，单手晃了晃那只手，转向眼睛瞪圆的天选者，“看到了？她是死人，不用多说了吧？”
李成广缓缓站起身，同时他身后的人也站起身。他们像丧尸般走向艾草，对艾草最恨的是秀气男人和那漂亮女人，他们紧紧跟在李成广的身后。
舟霂燃笑看着站在原地，那只手扔向一边，却恰巧扔到了秀气男人的脚下。
艾草踉跄着爬起来，面上终于有了恐惧之色，可在退到无路可退时又忽地笑了，眼睁睁看着秀气男人将她的手狠狠踩在脚下，不由尖声咆哮，“他说的没错！……可是！舟霂燃，你是灾星，你会毁了我们！”
舟霂燃瞥了眼那只被踩烂的手还在灵巧的活动，不难想象，就是把艾草拆了，对方还是无法真正死亡。
想让死人再死，有点难度。
舟霂燃走近那只右手，瞥了眼凑过来的成佳，他很有眼力见地让开位置，只见成佳举起石头猛砸几下。
艾草的脸都扭曲了，那痛是能切实感受到的！
“成佳！我对你不好吗！”她自认为没有嘴过成佳，最多在还不知对方深浅时瞪过几眼。
成佳突然松开手，石头再次砸在那只右手上，“对不起……我就是有点好奇。”
舟霂燃踢开石头，只见掌心被从中砸断，指关节也都碎裂开混进了肉泥里，就这样肌肉的碎片都还在跳动。
想来，只有回答问题且正确才能彻底让死人死掉。他站起身，蹙眉看李成广他们围殴艾草。
单看一群人打一个人艾草还挺可怜的，可她一个人竟还能勉强应对，他只想感叹这些人的无用。舟霂燃的视线缓缓移动，落在四周分散坐下的天选者身上，他们脸上的淡定不似作假。
他眼睛微眯，不明白他们是太过自信，还是太过相信其他天选者能带领大家通关，总之，这些人还蛮乐观的。
刘阿明缓缓起身，觉得这地方也没法待了，看向舟霂燃和杨泽，正要询问意见，却见那两人凑到一起，边观察战局，边卸掉艾草的胳膊、腿。
下一秒艾草嘴里的话可脏了，是黑暗、阴间版的地下说唱，趟进耳朵里能让人忍不住想将耳朵割了。
舟霂燃缓缓抬头看向虚空，“心理质素不强的还是别听了。”转而看向他哥手里的木偶，“哥，继续掰。”
不得不说，这种行为蛮解气的。舟霂燃笑眯眯地抱起还没醒的善善，一行人走去别处休息。
刘阿明也觉得扬眉吐气，但骂他窝囊废的事可不能这么算了，他回头看向人头耸动的人群，心道：别让我有机会报复你。
艾草在舟霂燃等人离开后突然笑了，声音凄厉而又疯狂，“哈哈哈~”
众人停下动作，神色惊疑不定地看向地上那颗断掉的头颅。
“还真是够无情的~我跟了他们一路啊，真是一点情分都不记~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通关了吗？未免太天真了~哈哈哈哈~你们不过是一群垃圾，他都不愿陪你们玩的~”艾草最后一句话是对李成广等人所说，她目光睨过这群天选者，不止他们，还有远远看着的天选者。
李成广脸色阴晴不断变换，“他是谁？！”
“他？你们配知道吗！”艾草讽刺完突然向他们发问，“你们知道你们是什么吗？”
“什么？”这两个字几乎是李成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叫做废掉的棋子，虽然是被随机选中，可是你们太差劲了，连被利用的机会都没有呢~”艾草说完身体缓缓融化，那张嘴却还在说个不停，“被选中的人，他们绝不会像你们这么垃圾~你们就是一群垃圾~~~”
“圾”字被疯狂拉长音，让人听后极易情绪失控。
李成广一脚踩在黑水里，而艾草已消失在他们眼前，他不由暴诃出声，“艹！”
艾草就是故意刺激他们，大概是想要不那么低调的下场，总而言之她成功了。
第250章 石壁液体
在石道的尽头是一面半反光的石面，有点像哈哈镜，但人影映在上面没有哈哈镜那么扭曲。
表面有一层冰凉的液体，舟霂燃收回手指，指腹轻捻，液体有一点粘，放在鼻尖闻还带着熟悉的香气。
“有点像青草香。”他看向杨泽等人，或许是见他没事几人才纷纷用指尖沾了点液体。
杨泽缓慢眨动眼睛，不多时舔了口。
舟霂燃几人惊了，虽然液体没毒，但不代表能吃啊！
难道他哥饿疯了？？？舟霂燃咽了口口水，紧张地将视线定格在杨泽身上。
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一直到胃里都是冰凉的，口感微甜，没有土腥味，也没有奇怪的味道，到了胃里后他明显感到它减缓了身体的饥饿感。
“可以当饭吃。”杨泽视线在四下扫过，从地上捡起一块碎成片状的石头，在善善趴墙上舔的时候动作随意地接住上面流下的液体，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交到舟霂燃手里。
舟霂燃正四下张望，到底没发现比他哥找到的石头好，眼巴巴地看向他哥时手里就被塞了一片盛满液体的石头。
石头中间有一块凹槽，凹槽圆润光滑，这一部分不难想象是再次碎裂开的结果，想要找到第二块这样的几乎不可能。
善善一口没吃到，全被杨泽上面接走了，她仰头看两个哥哥的互动，葡萄般的大眼睛眨了好久。
这种完全被忽视的感受自从和哥哥在一起后便无时无刻不在体验，可遇到危险也是这三个哥哥主动保护的她。善善的小脑袋里缓慢地思考，正在这时，成佳将用硬卡片折成的小碗交到她手里。
善善接过后低头看，满满一杯的液体晶莹剔透，仰起脸笑容甜甜，声音软糯道：“谢谢成佳姐姐。”
成佳摇头，对上刘阿明眼巴巴的视线，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可怜巴巴地小声说：“最后一个了。”
刘阿明转身自省，他的表情是不是太吓人，为什么成佳总能让他有满心的负罪感……
舟霂燃和杨泽坐在角落，那双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向刘阿明那边，就见刘阿明嘴巴说个不停，成佳的头都快缩到身体里面了，很像领导训话下属。
实际上……
“我这个人不凶的。”
“嗯。”
“你别害怕，我一点不小心眼，我们也都是可以开玩笑的关系。”
成佳瞥了眼舟霂燃，一开始她是想接触这两个男人的，想找个安全的依靠，可事实证明寻求帮助很难，能帮自已的人也很少，不由心底感叹：唉，都怪我看起来太废物了。
“我知道你们很勉强，毕竟我看起来不好相处（一点不柔弱），又不聪明，以前至少我还能算是聪明……或许也不聪明。”成佳看上去很沮丧。
刘阿明闭紧嘴巴，他发现了，越是解释，越是希望成佳放开点，对方就越容易多想，她说的话他已经听不懂了。
舟霂燃将石头片从石壁边收回来，交到杨泽手里，小声嘀咕道：“哥，她是在说火车上的事，对吧？”
“嗯。”杨泽面无表情地应声，对成佳不感兴趣，他对和舟霂燃关系不深的人都不太爱理会，但成佳帮过他们，想了想反而安慰起舟霂燃来，“跟我们没关系。”
刘阿明和成佳领着善善走过来，杨泽抬起眸，声音勉强算柔和地对成佳说道：“艾草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声音本就略沉，空幽且冷寂，若是带有温度一定是对方能将他的情绪调动起来。
成佳脚步微顿，轻点头，瞥了好几眼舟霂燃，三个男人中还是舟霂燃看着好沟通，但下意识她会靠近刘阿明，因为对方会毫不犹豫地保护她。
刘阿明感受到身侧的温热，心底略微别扭地扭曲几下。
说来惭愧，官职爬到现在这个高度，他洁身自好，努力拼搏事业，同事晚上搂两个女模，他抱两杯咖啡，同事上班偷摸去撩骚，他流窜于各大会议室。
“被选中天选者反而感觉自由了许多。”刘阿明不由感叹，感受骨折的痛，这不比杨泽前三次副本受伤的程度，却让他感到心累，“唉，你们不疼吗？”
他面对那两男人，明明二人在他面前所有信息都是透明的，可现在他觉得对他们他还是了解太少了。
舟霂燃拍了下自已的两条腿，“还行吧。”心说：他哥都能坚持，他怎么坚持不了？
善善抱住自已的裙子，失落地垂下头，“都是善善不好，要是没有善善，两个哥哥都不会受伤这么重了。”
“跟你没关系。”舟霂燃垂眸，又突然抬眸看向石道另一边，心说：来人了。
杨泽和刘阿明早就听到了，但二人都没有看过去。
善善坐在舟霂燃身侧。在此之前小身子往里挤的时候，两个神经迟缓的男人旁观许久才给让了位置，这也就导致在石道另一边的人远远看向他们是看不到里面藏着的小丫头的。
走过来的是那名最先投靠艾草的精明男人，同样也因为艾草使他们陷入不义之地。
精明男人杀了队里身患绝症的病人，在杀之前他就将自已完全说服了，所以此刻面上没有一丝悔意，反而因为不见舟霂燃队里的小丫头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舟霂燃、刘阿明，抱歉，我只知道两位的名字。”精明男人手一挥，身后有狗腿立马将新鲜的生肉捧过去。
“这点礼物，不成敬意……或许你们现在已经不需要了。”精明男人还要再走近，突然一颗石子飞过来，直直击中他的膝盖，只听砰的一声响，膝盖如针扎般刺痛，紧接着身体倒向地面，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杨泽又从地上拾起一颗石子在指尖轻轻揉动。
“啊——！我的膝盖……”精明男人仰在地面，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谁？谁扔的石头？！”周围天选者慌张地四处张望，谁都没想到扔出石头的人会是坐在地上沉默的四人中的一人。
一瞬的慌乱，艾草接受的队员中没一个能冷静下来想想石头飞来的路线。
当又有天选者想靠近舟霂燃几人，一颗石子又飞了过来，寻求庇护不成反倒受伤了。
“啊——！”又一天选者吃痛地仰躺在地。
“别过去了！是他们在袭击我们！他们想要我们全部的食物！”这一声大喊让这些天选者齐齐紧张起来。
要知道现在每一口食物都是……人就那么点，他们全部抢走，那在今天结束前还会有人被杀死！
在场的谁都有可能，他们满腹猜忌和防备地注视对方，并达成共识——绝对不能将食物交出去！
那捧着生肉的天选者后退两步，将肉紧紧抱在怀里，下一刻转身就跑。
舟霂燃双手在身后撑起，坐在身后的石头上，这个高度将他完全凸出于队伍，而他身后露出了个可爱的小丫头。
“拿着你们的食物赶紧滚！”舟霂燃一脸漠然，清越的嗓音分外低沉，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镜头”骂人。
倒不是他们独占液体，舟霂燃刚刚观察许久，判断石壁上的液体也只够十个左右的人饱腹，所以为了他们能够不饿肚子当然不会将液体分享出去。
“这是奸计！是为了迷惑我们！”
舟霂燃长腿跃过杨泽站起身，他双手插兜，笑得张扬、不羁，“不想活了，是吗？”
这话刚一落下，艾草组建的乌合之众立马四散而逃，本就是懦弱者联盟，当然经不起打击。
“他们也只是艾草的储备粮仓罢了。”舟霂燃干脆盘腿坐在外面，看向石道他们离开的方向，眼底满是不屑之色。
善善双手抱紧腿，怀疑哥哥已经开始嫌弃她了，不由黯然神伤。
舟霂燃没考虑这么多，单纯地想只要挨着杨泽就好，没想到自已的举动会让小丫头多想。
“哥哥……”善善眼眶的眼泪汹涌滚动。
“怎么了？”舟霂燃半晌才自觉发问，问完一大一小便安静下来，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尴尬之中。
好在又有人来了，这次是李成广等人。
不光是李成广队伍里的人，还有一些散兵，他们在不远处坐下，双眸齐齐看向舟霂燃这边的动静。
“你们的气色比离开时好多了。”李成广突然笑着道。
舟霂燃注意到李成广嘴角有一抹血色，不少天选者指甲缝里还残留着血丝，“你们气色也好了不少。”他说这话时语气意味不明。
李成广苦笑摇头，“都是为了活命，只要能活着……不要说杀一个人了，即使将所有人杀死，都可以。”
舟霂燃对此不置可否，低下头摆弄地上的石子，他在想自已扔出去会是什么威力呢？
刘阿明捏起一块石头扔向石壁，准头一般，力道也无法和杨泽刚刚的一掷相比，“杨同志，这招回头教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