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致沉默了一瞬,说:“这就把你拐到手了?”
“他还因为公司不给我资源去找庄康吵架,还是为我做了很多事吧。”容柯说,“我不是跟你说我家只有我一个人吗?”
“嗯。”闫致应了一声。
“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去打工了,一直给我寄钱,寄到了十八岁。但是自从我考上大学之后他们就消失了,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养大我的奶奶也去世了,大学那几年我都是一个人在寝室过年,所以……”
“如果有人对我好的话,我一定会加倍好回去。”
闫致突然理解容柯为什么会那么珍惜粉丝了。
他又问:“然后呢?”
“然后他就火了,成了顶流,人也变了。”容柯说,“他不像当初那么真性情了,会巴结导演和制片人,在外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他的人设。”
闫致挑眉:“那你还跟他交往这么久?”
“这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矛盾,也不至于分手吧。”容柯说完,看向闫致问,“你是不是没有走心过啊?谈恋爱就是这样的,只要没有太大的矛盾,也没有外力的话,两人就可以走很远。”
“哦。”闫致说,“幸好有外力。”
听到这风凉话,容柯也不生气:“确实,不然以我的性格,是很难提分手的。”
“闺蜜”夜话聊完,两集电视剧也正好播完。
闫致继续处理堆积的邮件,容柯则是习惯性地打开了微博,而他刚一点进去,就在发现页面看到了跟自己相关的热搜。
#容柯 从工地拉来的#
有影视剧博主发了《律政精英》里容柯的cut,并评价他的演技:剧组从工地拉来的小伙。
下面已有上千条评论,绝大部分都说压根没认出来。
【莫?这是容柯?】
【这是MQ开年封的美人鱼吗?我擦,这反差太大了】
【他是不是还演过《追冰》啊,里面一个吸D的马仔,当时我就印象深刻】
【靠,我刚去搜了下,他竟然演过那么多角色,我还以为是凭空出来的呢】
【有一说一,他演技真不错,把人打死了我妈说这小伙真可怜】
【瓜田那边扒出来他当年是专业第一考上电影学院的】
【日,宝藏,我粉了】
【他怎么演了这么多小角色,当年烈火重案不是还挺出圈的吗】
【从瓜田看到的,他好像被雪藏了】
【楼上,哪里吃瓜】
【求瓜+1】
瓜田那边的爆料讲得不清不楚,只说容柯得罪了某大佬,被雪藏了三年。
于是网上的风向一下转变成了怜悯容柯,他的微博主页也瞬间涌入了大批事业粉。
他发了一条《律政精英》的剧宣,顺便祝大家新年快乐,而下一秒,闫致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你发微博了?”闫致拿起手机问。
“嗯。”容柯突然明白为什么每次闫致回他都回得那么快了,“你给我设置了特别关注?”
“你现在是我的艺人,”闫致说,“当然要特别关注了。”
容柯讲究一个礼尚往来,顺手把闫致也设成了特关。
第二天是除夕,闫致订了邻市的温泉酒店,那酒店晚上有烟花秀,两人决定去那里跨年。
然而高速公路的拥堵超出了两人的想象,早上九点出发,三小时过去,竟然连本市的地界都还没出。
容柯被堵得心烦,但闫致却和他正相反,一会儿和后车的人打羽毛球,一会儿去前车蹭火锅,惬意得像是出来郊游一样。
容柯渐渐也被感染,从车上下来和闫致一起围观别人打牌,结果没一会儿便有人认出了他。
“你不是……那谁来着,央视一套的律政精英,对吧?”
别人叫不上来名字也正常,容柯也没想做自我介绍,谁知闫致揽住他的肩,说:“容柯,就是你说的那个谁。”
“哦哦对,好像就是叫这名儿。”那人掏出了手机,“可以合影吗?”
也不知怎么传的,不少人听说这里有大明星,都纷纷前来看热闹,于是两人不得不回到了车上。
“看来下次得伪装一下。”闫致苦恼地说,显然是舍不得后车刚架上的烧烤。
容柯刷着微博,也有些头疼:“CP粉已经知道我们一起跨年了。”
“是吗?”闫致态度一转,“那倒也不用伪装。”
两人赶在傍晚抵达了温泉酒店,房间是带独立温泉池的豪华双床房,不过说是温泉,其实是设备加热的热水池罢了。
水池位于露台上,是流行的无边设计,坐在池子里往外看,能看到漂亮的城市夜景和江景。
烟花秀在晚上八点开始,容柯先换上泳裤来到了露台上,立马被寒风吹得直打哆嗦,不过他一迈进水池里周身便被温热包围,舒服得他长舒了一口气。
“闫致。”他回头朝房间里道,“烟花秀要开始了。”
虽说两人已经比较熟悉,但还没有熟到互相看鸟的地步,所以泳裤是先后在卫生间里换的。
这边闫致也换好了泳裤,来到容柯身边迈进了水池里,容柯随意瞥了一眼,发现某个地方格外突出。
“你垫东西了吗?”容柯问。
“嗯?”闫致在容柯身边坐下,“什么垫东西。”
容柯扬了扬下巴,指向某个部位。
闫致挑眉:“我有必要垫吗?”
“如果没垫,那你这尺寸真是可惜了。”容柯随口道。
闫致怀疑了一瞬间自己的中文,不解地问:“可惜?”
“你听过那个网络梗吗?就是问如果你性转的话会做什么,有人说先让哥们儿爽一爽。”容柯笑着说,“如果你是1的话,也可以让我爽一爽了。”
死一般的寂静。
闫致看着把头靠在池边的容柯,一脸的惬意,无论如何也读不出“邀约”的意思。
他用他那字正腔圆的中文问得无比郑重,郑重得甚至带上了译制腔:“你在开玩笑吗?”
如果容柯想爽一爽不是开玩笑的话……
嗯,那他不介意现在就把容柯扛到床上去。
不过容柯的回答果然不尽如人意。
“当然是开玩笑了。”容柯说,“大家都是姐妹,你凭什么要为我卖力?”
很显然,他的开玩笑指的是“如果你是1”这句。
闫致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确定地问:“你觉得我是0?”
容柯从池边抬起脑袋,看向闫致问:“你不是吗?”
原来如此。
连日来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
闫致就说明明他都说很色了,容柯还老是穿着白色内裤在他面前晃悠,敢情不是为了勾引他,而是觉得他是姐妹。
以及现在。
容柯的口嗨也不是邀约,而是自以为幽默地跟姐妹开了个荤玩笑。
这所有可以称得上“福利”的东西,原来都是因为容柯搞错了他的型号。
实在是……很有意思。
“嘭”的一声,五彩的烟花直冲云霄。
“你是怎么发现的?”闫致神色如常地说,“我是。”
作者有话说:
从未来穿越回来的容柯:真他妈不要脸:)
“我雷达很准的。”容柯惬意地靠回池边,“你给我的感觉就是。”
“那你眼光真好。”闫致点了点头,“一般人看不出来。”
一朵朵烟花在空中绽放出绚丽的花朵,点缀着繁华的城市夜景。
夜里温度极低,还飘着轻盈的小雪,但泡在温泉里舒适得恰到好处。
容柯将双手双脚浮在水面,长舒了一口气说:“虽然开车开得腰酸背痛,但来这儿还是值得的。”
“你腰酸背痛吗?”闫致从烟花上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容柯,“怎么不换我开?”
容柯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而且和闫致住了一段时间,他总觉得这位王子殿下需要人照顾,所以压根没想过让闫致来开。
“也还好。”他说。
“过来。”闫致敞开了双腿,示意容柯坐过去,“我给你按按。”
“你还会按摩?”容柯觉得有些好笑。
不是意外,是好笑。
这就好比连鸡蛋都会煎糊的人给你说今天的午餐他来做。
闫致品出了那一丢丢嘲讽,不满地挑眉:“你当随便什么人我都给他按吗?”
容柯还是移了过去,坐在闫致的两腿中间,礼貌地向前弓着身子:“你要乱按的话还不如不按。”
“你这么坐舒服吗?”闫致把容柯按进自己怀里,让两人前胸贴着后背,“放松。”
隔着皮肤传来的温度比水温要烫一些,想着两人也没什么好注意的,容柯便彻底放松下来,靠在闫致身上,任由他胡乱地按着自己的肩膀。
烟花秀还在持续。
后面的烟花更加绚烂,更加璀璨。
从容柯的视角看去,视线下方是闫致曲起的两条长腿,紧实的肌肉和凸起的膝盖比烟花还要引人注目。
“你怎么那么白?”两人的肤色差异明显,容柯忍不住伸出手指,在闫致的腿上划了一下。
划过的地方肌肉明显紧绷了一瞬,身后的闫致莫名嗓音沙哑:“别乱碰。”
“你还怕痒啊?”容柯觉得好玩,改用三根手指轻划那白皙的皮肤,并不断往下探去。
——毕竟越往下越痒。
谁知下一秒,“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闫致猛地拽住了容柯的手腕。
“我怕痒。”闫致沉声道,“如果还想当好姐妹就别挠我。”
他的语气颇为严肃,原本容柯说姐妹一词是为了调侃,但现在这词被闫致这么严肃地说出来,容柯总觉得有些别扭。
就好像……随口开的玩笑变成了正经事一样。
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别扭。
“……好。”想着每个人都有自己介意的事,闫致应该就是不喜欢别人挠他,容柯还是老实地看起了烟花。
烟花秀长达半个小时之久,在温水里泡半个小时也基本是极限了。
两人先后去卫生间里冲了澡,接着各自躺上床看起了春节联欢晚会。
之前刚进入房间时,容柯特意把靠窗的、风景更好的那张床让给了闫致,自己则是选择了靠卫生间这边。
他没注意到的是,这间房的电视并没有安装在两张床中间,而是靠他这边,因此当两人看起电视来,他倒是基本正对着电视,但闫致却只能斜着看。
“这酒店布局怎么这样?”闫致躺在靠里的床沿,头也歪向容柯那边。
他那张床正对的是书桌,其实不少酒店都是这样的布局。
容柯见他确实看得不舒服,便掀开了自己的被子:“你要不过来看?”
豪华双床房的单人床也有一米五宽,虽说对于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来说有些挤,但也不是挤不下。
闫致毫不客气,长腿一跨,来到了容柯的被窝里。
“你在国外的时候会看春晚吗?”容柯往床沿让了让,但两人基本还是肩贴着肩,腿贴着腿。
闫致丝毫没有鸠占鹊巢的意识,容柯越往旁边让,他霸占的地盘越多:“不会,有点无聊。”
容柯意识到这床并没有多少让的空间,干脆仍由闫致靠着他:“确实。”
今年的春晚照样没什么新意,叫网梗大集合还差不多。
正好容柯还需要给人拜年,他便渐渐把注意力放到了手机上。
事先编辑好一长串拜年信息,再逐条修改称呼,接着挨个发给对方。
见闫致无所事事地看着自己拜年,容柯问道:“你不给人拜年吗?”
“你觉得我有这么闲吗?”闫致反问。
容柯看着懒洋洋靠着自己的闫致,想说你现在明明就很闲。
但转念一想,拜年无非是社交和送祝福——前者的意味还重一些,确实不像是闫致会干的事。
这时,容柯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来电铃声,打电话来的正是他刚拜过年的电影学院的郑老师。
他第一反应是去露台上接,但见外面的雪有越下越大的倾向,而去卫生间接又有些刻意,他便盘起腿来,象征性地背对闫致按下了接听键。
“郑老师,新年快乐。”
“小柯,新年快乐,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
郑老师是电影学院表演系的系主任,大学那会儿对容柯照顾有加,烈火重案还是她推荐容柯去的。
“挺好的,您呢?”容柯说。
“我一切都好。”郑老师说,“我最近关注到你的一些情况,你和经纪公司的事和平解决了吗?”
当初容柯很是天真,被公司雪藏后去找老师求助过。只是合同涉及到法律问题,郑老师也没能帮忙上,只让他去跟公司协商。
“正在谈解约的事。”容柯说。
“那就好,是这样的,视讯平台正在筹备国内首档周播剧,我负责选角工作。目前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但我想让你来试一试,你看你有兴趣吗?”
容柯闻言微微一怔。
“嗨,这大过年的找你谈工作,你也别介意。”郑老师继续说,“你也知道国内的影视剧都是先审后播,而周播剧是边审边播,是非常大胆的尝试,也是头上支持的。这部剧的制作班底非常扎实,会先定演员,再分配角色。这些年你拍的戏我多少都有关注过,你的戏路非常宽,我建议你来试一试。”
直到挂掉电话,容柯都还未回过神来。
闫致坐起身凑到容柯背后,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问:“你有戏拍了?”
“所以说拜年还是有用的。”容柯转过头来,看着挂在自己肩上的某人,“幸好我刚才给郑老师发了条拜年消息。”
“你应该幸好这些年你一直在尝试不同的角色。”闫致说,很显然他听完了两人的通话。
“其实我演的那些角色都不太起眼。”兴奋和喜悦渐渐涌上来,容柯的表情都生动了不少,“我没想到郑老师还在关注我。”
“是不起眼,但也很重要。”闫致说,“就说讨薪这个单元,你应该算是主角吧。”
容柯没想到闫致这么捧他的场,用胳膊肘捅了捅闫致,笑着说:“你真会给我抬咖啊。”
“你老师给你推荐,是不是就算定下来了?”闫致问。
“还是得去试戏的。”容柯重新躺了下来,“不过我有信心。”
“嗯。”闫致跟着躺在容柯身边,“我相信你。”
电视里的节目仍然无聊,该拜的年也拜完了,容柯渐渐有了睡意。
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闫致的肩膀上,本想着闭目养神一会儿,待会儿再起来倒数,结果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你看这小狗也会拜年。”闫致刷到了好玩的视频,正想给容柯看看,却见他已经没了反应。
“容柯?”闫致轻轻叫了一声,仍然没有回应。
是时电视里响起了“十、九、八、七……”的倒数,闫致从不觉得跟陌生人一起倒数有什么意义,避免吵到容柯,他干脆直接关掉了电视。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得仿佛能听到容柯的呼吸声。
不过没几秒后,窗外的烟花秀在零点整再次上演,更加华丽的烟花照亮了夜空,也让容柯有了醒来的迹象。
“唔,过年了吗?”容柯半梦半醒地问。
“嗯。”闫致说,“新年快乐,容柯。”
“新年快乐。”容柯的反应有些慢,他听到闫致叫了他的名字,他也叫了回去,“闫致。”
闫致关掉了房间里的灯,任由烟花的火光来房间里做客。
容柯的侧颜忽明忽暗,安静祥和,毫无防备,透着一股岁月静好的恬淡。闫致看着这张侧脸,一些话自然而然来到了嘴边:“祝你在新的一年事业和感情双丰收。”
“原来你会拜年啊。”容柯睁开眼,笑了下,“感情就不用了,事业丰收就可以了。”
“不。”闫致说,“感情也要丰收。”
容柯向来讲究礼尚往来,只是这会儿正处于困意中,他也说不出什么花来,干脆把闫致对他的祝福具体化了一下:“那我也祝你新的一年杂志销量猛涨,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大猛1。”
……大猛1?
听到这祝福,已经憋了一晚的笑意实在没憋住,闫致轻笑了一声。
好在容柯说完就睡了过去,肩膀随着呼吸平稳地起伏着。
闫致调整了下睡姿,改为侧躺着揽住容柯的腰,凑到容柯的耳边低声说:“我就是。”
年后,容柯接到了庄康的电话,让他去签解约协议。
事情比容柯想象中顺利许多,只是他按照约定时间来到经纪公司后,等了好几个小时都没能见到庄康。
期间有不认识他的同事让他帮忙扛设备,也有认识他的后辈找他合影。一直等到快要下班,庄康才出现,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抱歉,刚才临时开了个会。”庄康把解约协议推到了容柯面前,寥寥可数的纸张上隐隐能闻到墨香,似乎才刚打印出来不久。
“没事。”容柯说。
他本身也没别的要紧事做,等这一会儿只会耽误他买菜的时间。
协议的内容很简单,双方和平解约,但容柯不能对外界透露和蒋司交往一事,否则公司将就造成的损失向容柯提起赔偿。
很合理的诉求。
双方心知肚明,只要容柯能重返自由,他也不会没事找事,让自己卷入舆论中心。
容柯在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问庄康道:“邹总就这么放过我?”
“公司的艺人很多,不懂事的新人也多。你只是其中之一,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庄康说。
容柯自嘲地心想,原来当无名小卒也有无名小卒的好处。
协议一式两份,他拿上自己的那份准备离开,不过这时庄康叫住了他。
“作为你前东家的员工,我不希望以后看到你发展不错。”庄康说,“不过作为我个人,”她顿了顿,“祝你前程似锦。”
容柯知道庄康的行事风格,对事不对人,冰冷的工作机器。
她能说出这种话来,多少带了些真心实意,但容柯还是很难回她一声“谢谢”。
急匆匆去超市买好菜,等容柯再回到小区时已经有些晚了,再过不久闫致就要下班回家。
他在负二楼的车位停好车,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电梯走,而就在这时,附近突然响起“嘭”的关门声,以及一声“容柯”。
回头看去,只见蒋司从他的车位上走了过来。
容柯当即了然,看样子是蒋司知道他今天去公司签解约协议,专门在这里堵他。
他脚步未停,走到电梯间按下了上行键。
“容柯,我在跟你说话。”蒋司皱着眉头跟了过来。
见实在甩不掉这人,容柯走进电梯里,问:“什么事?”
“你跟公司解约了?”蒋司问。
容柯懒得回答,看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慢慢变大。
“你是不是觉得有闫致给你撑腰就万事大吉了?”蒋司又说。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六楼——当然,是容柯给蒋司按的楼层——他皱眉提醒道:“你到了。”
蒋司没动,任由电梯门合上,跟着容柯上了七楼。
“你知道吗?其实今天邹总改变主意了,不想轻易放你走。”蒋司跟进了七楼的玄关。
容柯终于拿正眼瞧他:“然后呢?”
兴许是见容柯终于有了回应,蒋司反而不着急了,吊起了容柯胃口:“我看了律政精英,你演得确实还行。”
容柯耐着性子问:“你今天特地在停车场堵我,就是为了夸我一句?”
“网上不都在夸你吗?说你是从工地拉来的。”蒋司说,“他们不知道你那是本色出演,根本用不着多少演技。这角色你是可以去体验,但难道以后你每演一个角色都要去体验吗?你演个杀人犯难不成还要去杀人?”
容柯就知道从蒋司嘴里放不出什么好屁来。
“杀人犯为什么不可以去体验?”他懒懒道,“我要杀人的话第一个就捅死你。”
蒋司神情微怔,身子小幅度后仰,明显是被容柯的话给吓到了。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容柯不过是在瞎说,眼底闪过一丝懊恼,似在怪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就被唬住。
“总之你现在讨论度不低,这剧又是在央视播,邹总不注意到你都难。”
容柯看了看时间,耐心逐渐耗尽:“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今天下午邹总找闫致谈了条件。”
容柯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庄康会被临时拉去开会。
“你知道闫致答应了邹总什么吗?”蒋司问。
他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容柯不想配合他嘚瑟,径直走到门前便要开门:“等他回来我会问他。”
“他同意把五月的周年刊封面给我。”蒋司三两步上前,斜倚在门边,挑了个绝佳的位置观察容柯的表情。
时尚杂志周年刊的封面是含金量最高的封面,甚至高过金九银十。
难怪蒋司会如此得意,因为他开年封被撤,现在却拿下周年封,可谓是极其漂亮的反击。
不过容柯并没有给出任何情绪,让蒋司想看他反应的企图落了空。
“恭喜你。”容柯淡淡道,“这样你四大刊终于集齐了。”
“所以是我的始终是我的。”平淡的反应没能达到蒋司预期,他加重了语气,“你以为有闫致在,你就可以横着走了,结果怎么着,他不还是要向邹总低头?这还是他的领域,他都这么怂,你觉得你拍戏他能帮你什么?”
容柯仍然没什么反应:“一个封面至于让你嘚瑟成这样?”
“呵。”蒋司嗤笑了一声,又道,“我听说你要去面视讯的周播剧是吗?告诉你个内幕消息,柳青已经面上了,可以确定进主角团。你真的想跟他待一个剧组?我提醒你一句,你得罪过他,他这人可不怎么友好。”
“没事。”容柯语气平平地说,“到时候我请他喝咖啡。”
“你以为……”蒋司的笑容倏地卡在脸上,应是明白过来容柯口中的“请喝咖啡”是指“泼在脸上”。
“你少狂,容柯。”蒋司说,“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娱乐圈没那么好混,你不要想得太简单了。”
容柯还赶着回家烧饭,正想让蒋司滚蛋,不过这时电梯门突然打开,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出来。
闫致穿着一件黑色高领衫,外搭一件纯白羊绒大衣,气场十足地走过来,看了眼蒋司,问容柯道:“家里来客人了?”
未等容柯回话,蒋司便不输气势地迎上前,扬起下巴对闫致说:“闫顾问,合作愉快。”
闫致没理,朝容柯走去:“老婆,今晚吃什么?”
容柯能看到蒋司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
他晃了晃手中的口袋:“蟹黄豆腐羹。”
蒋司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容柯:“都分手了你这样气我有意思吗?你明明知道这是我最喜欢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