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虽然不算老,但是近三年来,后宫没有一个妃嫔又孕。
想必是力不从心吧。
后宫的皇子,除了大皇子君长霄,早夭的二皇子,三皇子君长阙,四公主君妤,五皇子君长轩,还有一个五岁的六皇子,四岁的七皇子和八公主。
她要想有自己的孩子,属实有些难。
既然已经被侵犯,明妃也迅速想明白,她眨了眨眼,示意对方解开她的穴道。
身上的男人眼底掠过一抹讽意,抬手将她的穴道解开。
身子恢复行动,明妃抬手揽住对方的脖颈,在他耳畔问:“你是什么人,要谈合作,也得让我知道你的身份才是吧?不然哪天你我相见不相识,露了破绽,我可承担不起。”
男人“呵”了一声:“你暂时不用知道。”
他只是想将这女人的把柄握在手中,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与她有什么合作?
明妃也不恼怒,笑道:“你是大皇子的人吧?怎么?大皇子觉得以这种方式能拿捏住本宫?”
她将唇印在男人的耳垂上,笑得风情万种,“若真是被用这事来要挟,到时候本宫直接在皇上面前说奸夫是大皇子,不就是了?”
“大不了一起死呗,反正本宫的野心,也没大皇子的深,还是挺值的。”
“你敢?”冷啸抬手掐住她的脖颈,缓缓收紧,“我的势力遍布皇宫,你有什么风吹草动,我时刻都能知道,还不等你去到皇上面前,我就能用几百种方法将你杀死在这宫里。”
“我既然能光明正大的来你身边,与你欢好,还不让人发现,你就该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明妃一点都不害怕,她笑着说:“哎呀,别生气嘛,我不过是随便猜猜。”
第122章 能成为好朋友
冷啸松开手,眼底冷光闪过,一把拧住她正在拿自己发簪的手腕:“做什么?”
想偷偷的拿点东西以后辨认他身份的行为被逮住,明妃叹了口气:“至于吗?”
冷啸重新给她的穴位点上,这女人动作实在多,万一被她留下什么把柄,他岂非白设计。
虽然那根发簪也实在不算什么珍贵的东西,根本不能表明身份。
他特地换了禁卫军的衣物来的,代表身份的东西一样都没有留在身上。
谨慎起见,还是让她不能说话为好。
过了一会儿,冷啸起身,站在床榻前将衣服收拾好,然后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又伸手掰开她的唇,扔了一颗药丸在她口中,离开了月影宫。
躺在榻上的明妃睁着眼睛不敢睡着,生怕有人进来,直到天蒙蒙亮,才勉强能动。
她挣扎着坐起来,随便拿了一件衣服穿上,伺候的侍女刚好推门而入。
看到她醒着,有些诧异:“娘娘醒了?奴婢伺候娘娘更衣吧。”
“给本宫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明妃刚出声,就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哑,昨夜冻了一宿,是那个男人对她妄动心思的警告。
侍女点头离开,明妃揪着衣领来到铜镜前,见他虽然让她胆战心惊一夜,却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房间里的气味,因为点着香薰根本闻不到。
明妃松了口气。
看了一眼床榻,端起茶杯走过去,再仔细一看,床单上什么也没有,她还是疑神疑鬼的在床榻上倒了一杯茶水。
侍女准备了热水进来,她挥手让人退下,自己清理身子。
已经一夜过去,如果不吃药,估计用不了多久,她肚子里就会有个皇儿了。
想到自己要伺候皇帝这个老男人,还要被不明身份的男人玷污,她心里就忍不住的愤怒。
凭什么青凝就能得到温渊一心一意的爱,她却什么都得不到,甚至还付出了许多代价。
明妃神色冰冷,眼底充满戾气,头有些疼,似乎是因为昨夜冻了一夜的后遗症。
她从浴桶里出来,恢复一身干干净净的样子。
“来人,给本宫去太医院抓点药,就说本宫得了风寒,嗓子疼,头晕。”明妃吩咐侍女,她不敢让太医诊脉,防止诊出点什么。
一个侍女离去,另外的侍女进来伺候,明妃道:“本宫方才坐在床榻上喝水,不小心将茶杯弄翻了,你收拾一下。”
看着侍女将床榻重新恢复整洁,她才松了口气。
如今宫里是皇贵妃掌管后宫,妃嫔们得去向皇贵妃请安。
她本不想动,又不得不去。
毫无背景的她,凭借月皇后相似的容貌得了皇上的宠爱,要是让人以为嚣张跋扈,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她哑着声音说:“备轿,本宫去给皇贵妃请安。”
皇贵妃的关雎宫,所有嫔妃已经到来,看见她进去,目光齐齐的朝她看了过来。
月皇后皎如明月,一颦一笑优雅随和,完全不像是渔村女,更像是林间天地灵气孕育的精灵。
而这个冒牌货,一股子让人不舒服的山鸡强装凤凰的感觉,让得这张脸极其违和。
“明妃妹妹这是怎么了?皇上不过是没来后宫一日,就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
“是啊,听说昨日皇上去了淑妃姐姐的寝宫,淑妃姐姐有望得皇上的宠爱啊。”
“有子嗣傍身的姐姐们是一点都不急了,我们却不知如何过后半辈子呢。”
日日都是些拈酸吃醋的话语,皇贵妃扶着额头垂眸,遮住不耐烦的神色。
忍耐片刻,她厉声道:“行了,叽叽喳喳的,叫的本宫耳朵疼,太后就要回来了,你们有这精神争执,不如回去好好想想给太后送点什么礼物,好让太后老人家开心。”
妃嫔们齐刷刷的行礼:“是,谨遵皇贵妃娘娘的教诲。”
“退下吧。”
皇贵妃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明妃起身的时候,差点倒在地上,淑妃伸手拉了她一把:“明妃妹妹,你没事吧?”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这个和谢澜月一样的女人,即使自己不喜欢谢澜月,也不得不说,这位明妃实在比不上谢澜月。
皇帝到底看上她哪点?
单纯的这张脸?
明妃偏头看了她一眼,辨认出她的身份,笑了笑:“是淑妃姐姐啊,妹妹还是第一次离姐姐这么近呢,听说之前姐姐与月皇后关系很好,那我们应该能成为好朋友。”
淑妃笑了笑:“明妃妹妹福泽深厚,本宫怕是没这个福气。”
明妃拉着她的手:“怎会呢?淑妃姐姐是月皇后的姐妹,那就是大皇子的姨母,妹妹又与大皇子关系匪浅,我们自然是可以更亲密的。”
淑妃淡淡的看着她:“关系匪浅?”
明妃一副理所应当的神色,不躲不避:“是啊,当初妹妹因为皇贵妃娘娘进宫,还是大皇子做主将妹妹留下来,妹妹这才有机会见到皇上,成为明妃啊。”
淑妃愣了愣,也就是说,大皇子刻意让她凭借着谢澜月的模样成为妃嫔。
他要干什么?
这女人一看就不是老实的,怎会配合大皇子的计划行事?
她就是那个不安定的棋子,牵连整局棋子满盘皆输。
明妃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低声解释道:“淑妃姐姐不用担心,妹妹与大皇子,可是,嗯,那种关系,妹妹怎会背叛大皇子呢?”
那种关系?
淑妃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想通后,脸色更是难看。
大皇子这一步棋下得真是太凶险了,万一儿子与父亲的女人厮混这件事被捅出去,他不得被世人唾弃?
淑妃吸了口气:“你……你真是胆大包天。”
明妃丝毫不慌:“淑妃姐姐会帮妹妹保守秘密的,是吗?”
淑妃凝视着她,冷声道:“若是事情被揭穿,本宫只会袖手旁观。”
还会将所有的事情推到她身上。
明妃轻轻笑了笑:“那妹妹只好小心点了,毕竟妹妹还想和大皇子长长久久呢。”
你也配?
淑妃咬牙,脸色扭曲,又不得不装出事不关己的样子。
同时心里有些担忧,总觉得有些事迟早会发生。
看来,她得提前将和皇上说的那些话传扬出去,她也好名正言顺的照顾大皇子。
第123章 任何时候都不会被舍弃
淑妃问:“明妃妹妹如何长久?你别忘了你是皇上的妃嫔,若是被皇上发现你不贞,可是会被赐死的。”
还想伺候过皇上又玷污大皇子。
明妃笑道:“只要淑妃姐姐不说,妹妹和大皇子自然也不会将这事捅出去,淑妃姐姐说对不对?”
“本宫劝你离大皇子远些。”
看着淑妃脸色难看的离开,明妃若有所思。
随即又有些愤怒。
该死的,昨夜那人到底是谁?
那个男人昨夜一开始只是抱着玷污她以把柄相要挟的心思,假意提出让她移花接木给皇帝生个孩子稳固地位的引诱,装成一个单纯的因为美色与她厮混的样子。
直到她自作聪明的点出他与大皇子有关,那男人就当场改变了主意,提出让她好好协助大皇子,等大皇子成功为帝,她想要什么都能满足她。
还警告她要是妄图设计什么,她今日与人通奸的把柄就会让她万劫不复。
他给自己服下的,应该是防止有孕的药丸。
哼,她帮助大皇子有什么用?
他还不信大皇子登基后,真的会给她什么好处,能让她为太后?
恐怕他更担心自己活着将他的阴暗手段展示在世人面前,暗中命人处置了自己。
倒是这位淑妃,生了这么优秀的皇子不好好把握,却偏偏向着大皇子,难道以为能得到什么东西?
明妃想着,往自己的寝宫而去。
在出御花园的路上看到皇上身边的一队侍卫经过,明妃心里有了一些猜想。
为了防止后妃与侍卫苟且,混淆皇室子嗣,除了太后身边有侍卫外,就只有皇贵妃有皇上特派的二十个侍卫协助处理公务,维护后宫稳定。
其他妃嫔的宫里都是没有侍卫的。
唯独御花园,拥有一定身份的侍卫是可以进入的,这些人通常更得皇上信任,也有一定的职称。
侍卫司负责贴身保护皇上,不轻易离开,有任务时凭借腰牌行走在皇宫各处。
那也是一二品侍卫的权力,其他侍卫在皇上不外出宫城的时候,几乎连皇上的面都看不见。
这些侍卫皆由皇上亲自任命,随侍左右,又相互监督,根本不能长久的离开御前和特定的位置。
巡防宫廷的禁军,同样不能进入后宫。
然一班一班的巡卫,中途让人顶替,或者假意如厕,离开一会儿,似乎也是可能的。
能有这个本事闯入后宫不被人发现,只有武功很好,或者权势最大的那几个人,行动力才能不受限制。
比如,禁军统领冷啸,副统领琉云。
再加上与大皇子有关的人,那就是,冷啸。
冷家大少爷,大皇子妃的哥哥。
明妃眯了眯眼,收回目光,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阳城,城门大开,百姓恢复之前的热闹,君逢做的一切,他们完全不知,更不知这里即将换其他的父母官。
城门外不远处是准备回京的队伍,连同太后身边原来就有的人马,有一千五百人,队伍比之前长了不上。
君长霄昏迷着,他被人看管在一辆马车里,被君长阙弄断的双腿没有知觉,他感觉骨头都断了,大夫却找不出什么问题来。
他不信,大叫着要大夫重新检查,太后觉得他在刻意装可怜,根本没有管他。
陌言灼嫌烦,让人给他打晕了重新扔回马车里,大夫被叫去看君妤的伤了,太后与君妤相见,在马车里说话,引起了君妤的情绪,马车里吵闹不止。
后面的马车里,陌言灼和君长阙正在下棋。
陌言灼手执黑棋放下,堵住了白子的利刃出鞘,挑出几颗白棋放在自己这边。
君长阙不慌不忙的在另外一个地方落下一颗子。
两人的棋风不一样,君长阙的下棋风格是随心所欲的,又在漫不经心中藏着锐利的杀机,有一种斩尽千军,直取首级的狠厉。
陌言灼自己更喜欢请君入瓮,从头到尾都在温和的引导对方入局,再一网打尽。
但是仔细看下去,就会发现君长阙表面的急躁,都是为了探清薄弱之处,反向灭之。
那些入了瓮被合围的棋子,是带着孤勇深入敌营的假象,换取白子更大的生机。
在战场上,他就是那颗试探敌军薄弱的棋子,他更快的杀掉敌军重要的统领者,就能给其他人争取活命的机会。
陌言灼看了他一眼,转移方向,开始包围其他的白子,将合围防守的局势变为主动攻击。
君长阙后撤防备,与周边的棋子迅速连成城墙般的防守。
两人的棋子泾渭分明,又相互牵制,形成了平局的局面。
君长阙放下手里的棋子,淡淡的说:“下棋而已,摄政王还舍不得吃掉几颗白子。”
陌言灼没有反驳,轻声说:“任何时候,我都舍不得让殿下舍弃生命,谁都不是棋子,殿下的身后永远有人。”
是诸如杨玉辰那样的袍泽。
也是温渊那样不问缘由坚定信念的忠臣。
更是为他不顾一切的影卫。
如今,他也不会让他自己一个人承担一切。
君长阙看着他,懒洋洋的笑了笑:“摄政王最近,心思挺重。”
他缓缓的补充,“我已经得了想要的,其他的并不在意。”
陌言灼心头微动:“殿下想要的,是指我吗?”
若他没有前世的记忆,依旧是那个不喜权势,为了还一份救命之恩逼迫自己争权夺势的摄政王。
前世的帝王最后已经不在意性命,愿意亲手送出皇位,主动迎接死亡。
他又何尝留恋这个摄政王的权势。
他无欲无求,不是成神了。
而是更愿自己融于天地间,随日月星辰而升落。
所以他并不想继续掺和权势的争夺,毫不犹豫的自杀殉葬。
世俗动荡与否,他其实并不关心。
他觉得活着的自己,只是一个躯壳,谢澜月有求于他,驱使了这个躯壳行事。
他是眼瞎,也是想当然的认定他如外人眼中所说的一致,更是因为他并不在意那些事之外的因果。
直到君长阙救了他,他发现,一切有了意义。
帝王玩味的一句“蠢货”的冷嗤,在脑海里萦绕。
打碎了笼罩在他心外的薄雾。
这个人不带着任何目的站在他面前,对他并无所求。
谢澜月相救他,或许一开始也是不带目的的,后面以救命恩人自居,开口求他照顾君长霄。
尽管他清楚谢澜月说的照顾,是清楚他的能力,为她的儿子求一个出生入死符。
其实没问题。
他并没有反对。
他就这样开始了谋权的人生,不为自己,只为一个请求。
君长阙看着他的眼睛,没有回答:“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这状态,似乎和那个时候一样。
他眸光恍惚:“殿下,我……”
君长阙按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陌言灼,你可记得那时你在御花园荷池旁,看着盛开的荷花,你直接往荷池里走。”
他没拉住陌言灼,只是跟着走了过去。
两人掉入荷池里。
他仿佛没有察觉一样,闭着眼睛任由身体沉没。
最后他忍不住,将陌言灼救了上来,他昏迷过去,一直拉着自己的手腕不放。
两人吹了大半天的冷风。
他不挨冻,打了个喷嚏,陌言灼偏头看着他,轻轻一笑。
那个笑容他后来再也没见过。
他是天边月,清泠如冰,谁也触碰不到。
他想,或许当初救他的谢澜月,才是让他记忆最为深刻的人。
他求而不得,所以对她的孩子用尽心思。
如此执着不悔,真让人敬佩。
御花园?荷花?
陌言灼在脑海里想着这件事,猛然睁大眼眸,声音有些颤抖,试探的说:“殿下说的这件事,我们认识以后,并没有发生过。”
君长阙平静的说:“你不是猜到了吗?前世发生的事情,你能记得,我自然也记得。”
陌言灼呼吸微顿:“那……”
君长阙点头,情绪异常稳定:“嗯,我记得,摄政王逼宫,我救了你,死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陌言灼顺从的认错,脸色愧疚,“殿下很生气,就还回来吧。”
君长阙收回手,撑着脑袋问:“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跟来的?君长霄没放过你,将你杀了?”
陌言灼摇摇头:“没有,我跟着你来的。”
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君长阙愣了一下:“陌言灼你给我殉葬啊。”
他想过很多陌言灼在他死后的应对之策,是换个皇子扶持,或者将权力掌握,让君长霄当个傀儡皇帝,以此来报复他的卸磨杀驴。
唯独没想到,他如此果断的直接自杀。
不管原因是什么,他就是给他殉葬了。
他定定的评价:“有点窝囊。”
陌言灼点头承认:“是,我确实很窝囊。”
至少该将君长霄收拾了再自尽的。
也不知前世自己死了以后,又发生了什么。
陌言灼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君长阙说:“上你的马车,劫持你的那次。”
被君长霄派人刺杀,昏迷了以后醒来,就有了前世的记忆。
他就决定离开京城,去陌言灼前世曾去过的北疆看看。
陌言灼愣了愣:“殿下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让人去寻杨玉辰的时候,殿下不曾出面,我以为殿下根本没有那些记忆。”
他让杨玉辰亲自去北疆,在他的手下做事。
上一世的杨玉辰不像现在这样保持一丝赤子之心,他将妹妹和母亲被人害死的戾气,悉数发泄在敌人身上,是个手段狠辣,杀人如麻的铁血将军。
和狠厉的帝王一个样子。
如今他提前派人护住了他的妹妹,保全了他的母亲,让他安安心心的为国尽忠。
君长阙摇头:“不,我让人去了,只不过没有你迅速,察觉有人在打探情况,他们就撤了。”
不管想不想和前世认识的那些人联系,他也不会让他们再经历前世的痛苦。
陌言灼心思乱的一塌糊涂:“那殿下是因为怪我,所以才不想让我知道你记起前世的事情来了吗?”
君长阙看着他,反问:“摄政王觉得,就我们之前的关系,相互告知前世之事,又能如何?”
陌言灼满脸愧疚,沉默着叹了口气:“是啊,殿下说的没错,我真的很蠢。”
君长阙靠在马车上,笑容漫不经心:“所以摄政王得对我好些,比如,你什么时候让我试试那种感觉。”
“什么?”陌言灼没理解,但是他点头,“殿下说的我都会做到。”
不说的他也会去做。
君长阙略有些好奇的说:“本王一直很好奇,每次做那种事的时候,摄政王都如此精神,是因为什么?”
陌言灼总算反应过来了,没想到他忽然想到这个地方去,情绪稳定下来,他微微一笑:“殿下想要我吗?可以。”
君长阙挑眉:“可以就行。”
陌言灼看着他,仔细回想着方才的对话和之前发生的事,抓到了一个重点。
他起身,半蹲在君长阙面前,握住他的双手,仰头看着他,情绪激动:“殿下的意思是说,你前世在御花园的时候,就喜欢我了吗?”
这样的话,骂他蠢货都是客气了的。
被喜欢的人亲自逼宫,想想就心疼得窒息。
他还自以为是的认为客气的让他退位已经很仁慈了。
就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想让他活,不是想看他被君长霄算计的场景。
否则他只要冷眼旁观,等他被君长霄害死,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处理掉君长霄。
君长阙弯腰,将头靠在他肩头,低声说:“陌言灼,你可以愧疚自责,可以悔恨难受,也可以感激,但是我要的,是你的纯粹的喜欢,我已经等到了,我不觉得有什么苦的。”
他笑着说,“我很幸运,能够得偿所愿。”
陌言灼闭上眼:“是我幸运,得了你的感情。”
君长阙抽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后来是怕你想太多。”
他笑了笑,“我生性凉薄,冷酷无情,唯独对你,抱有我自己都不理解的欢喜。”
或许是自己太过黑暗,所以被他那无意识的一笑,勾了心魂。
他幸运,因为在所有的黑夜和痛苦中,他想到他的笑容,就会驱散疼痛。
他也不幸,无论如何都接近不了他。
为帝时如此,纵容他蚕食他这个帝王的权力,亦没有得到他一点疑惑探究的接近。
退位后一无所有,更无法接近他。
既然如此,两个人总得要有一个好好的吧。
他选择让陌言灼好好的。
陌言灼看着他,沙哑着嗓音问:“若是……若是我这三年没有对殿下有其他的心思,殿下是不是就不会再回京城了?”
还好,他重生回来,没有想着各自安好。
还好,他之前自以为是强求的那些东西,误打误撞的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君长阙沉默了一下:“大概是吧。”
陌言灼起身,坐在他旁边,紧紧的拥住他,没有出声。
过往不究,此后他的信仰全是殿下。
君长阙从一晃而过的马车窗帘外面看了一眼,轻声说:“下雨了。”
陌言灼点头:“嗯。”
听雨声,下的还不小。
君长阙说:“这里经过漛江,两岸山林险峻,我们走这条路,就在半山腰,容易发生意外。”
若是京城里那位要做些什么手脚,这里是最合适的。
“轰隆……”
正想着,伴随着电闪雷鸣,山石滚落的动静响起,夹杂着马儿的嘶鸣和尖叫声。
陌言灼掀开帘子站在马车前,脸色冷漠,皇帝还真敢下手,也不怕意外之下,将太后葬送在这里。
“王爷小心。”云珏来到马车附近,避开一块巨石。
“摄政王,快救哀家。”
“本公主不想死啊。”
“啊,摄政王,救救我。”
来自太后,君妤和君长霄三人惊慌失措的声音。
君长阙跟着出来,听着三人刻意的动静,唇角冷冷的勾着。
他们周围,都有士兵把守,还有侍卫贴身保护,除非他们作死自己乱跑,否则安全是没问题的。
一道闪电劈在头顶的山石上,一块巨大的碎石携带着更多的石头滚落下来,直直朝着陌言灼的马车而来。
他转身拉住君长阙的手,离开了马车。
“咣当”一声,马车顶被砸破,马儿惊慌的扬蹄。
连带着其他的马儿一起疯狂嘶喊,太后的马车甚至被马儿带着乱打转,朝着山涧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