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落—— by几京

作者:几京  录入:04-19


向边庭的耳朵从淡红变成了深红。
贺宣的手隔着湿热的毛巾停在向边庭的腰窝处, 说的话又让他耳朵红了一个度。
“我喜欢你这里。”贺宣拿毛巾轻轻擦着他腰后那两个凹进去的小窝。
向边庭上半身猛地绷紧了,腰间一阵发麻,不由得往前缩了一下。
没人碰过向边庭的腰, 他也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地方这么敏感, 贺宣抱了他那么多次, 也不是没碰过他的腰,但他之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又听到贺宣说的这话, 脸都快冒烟了。
“躲什么。”贺宣按住他的腰,继续擦着,低声道:“我还没怎么呢。”
他要是真想怎么, 向边庭现在就不会穿着裤子好好地坐在这了。
向边庭现在脸差不多跟耳朵一个色儿, 热得往上铺个鸡蛋一会儿就能熟了。
没得治。
至少今天晚上肯定是没得治。
他认命了, 脑袋往前一靠, 脸直接埋在了贺宣的肚子上,闷声道:“你手通电了啊,我能不躲么。”
贺宣的小腹平坦又结实, 脑袋磕在上面感觉硬硬的,衣服的味道很好闻,向边庭鼻尖忍不住在上面蹭了蹭。
贺宣拿着毛巾的那只手继续帮他擦着背, 另一只手抬起来摸了摸他的下巴。
“躲?”贺宣手指勾着他的颈线慢慢往下滑,“那现在是在干什么。”
“脸太热了。”向边庭整张脸都蒙在贺宣的小腹上, 跟摊煎饼似的,左脸贴贴, 贴完右脸又贴贴, “借你的肚子散散热。”
“谁教你这么散热的?”贺宣用手指刮蹭着男孩的喉结。
向边庭喉结一动, 声线变哑了:“自学的。”
脸上的热意只增不减, 一点没散, 哪里是散热,分明是聚热。现在那点热意还全都传到贺宣身上了,贴着小腹四散开来,蔓延至身体各个部位。
贺宣很想做点别的什么事,刚才在书房的时候就想了,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才亲个嘴就把小孩儿臊成这样,要真干点其他什么……
贺宣勾了勾向边庭的喉结,说:“裤子脱了。”
向边庭身形一顿,脸埋在贺宣的肚子上没抬起来,人也没动。
“下面不用擦了?”贺宣问了一声。
这事向边庭一时半会儿真接受不了,擦个上半身也就算了,擦下边的时候万一当着贺宣的面那啥了,他这脸真没处搁了。
“我自己来成么?”向边庭仍旧没抬头,脸越来越烫。
这情况贺宣已经是料想到了的,他不难为小孩儿,光嘴上吓唬:“再这么贴着我,我真要扒你裤子了。”
向边庭仰脸看着他,下巴抵在他的小腹上,问:“不能贴么?”
“能,贴哪都能。”贺宣捏着他的后颈,“我不让你贴是为什么,你心里没数么?”
向边庭这会儿心里有数了,脸默默往后撤了撤。
贺宣把毛巾丢进水盆,拿起旁边的睡衣先给向边庭穿上,然后把换洗的睡裤和内裤拿到了床上,重新拧了拧毛巾,挂在水盆边。
给向边庭准备好一切他就出去了,关门的时候看着向边庭说了一句:“你刚那不叫散热,叫勾引。”
勾引……啊。
向边庭看着门口愣了会儿神,忽然就笑了。
没什么原因,就是心里挺美。
贺宣出去后直接拐进了卧室旁边的浴室。
他没硬要待在屋里一来是不想难为小孩儿,二来是因为以他现在的情况也没法儿继续在里面待着。从书房出来到现在,他忍了挺久了,没那么强悍的定力,也不能保证在看到向边庭光着腿的时候能不对他做些什么。
到时候怕是真要把小孩儿吓着了。
贺宣随便解决了一下,虽然是草草了事,但也费了不少时间。他结束的时候,向边庭都已经擦完穿好裤子坐床上等了好一会儿了。
期间向边庭还叫了他两声,他就在卧室附近的那个卫生间,听到向边庭的声音了,但是没回应。
那两声对贺宣而言是很好的催情剂。
“你刚是出去了吗?”向边庭问贺宣。
“没有。”贺宣走了过去,“我在卫生间。”
向边庭把换下来的裤子和内裤团在一起放在了旁边的小沙发上,贺宣把脏衣服拿起来,端起地上的水盆又出去了。
三分钟后,贺宣拎着一袋子专业书走了进来,把书放在了床头柜上。他拿起柜子上的膏药,撕开贴在了向边庭的脚踝上。
向边庭看了眼床头柜上摞着的那堆书,很真诚地对贺宣说了声:“谢谢你,贺老师。”
贺宣手覆在向边庭的脚背上,抬眸看了他一眼。
“谢谢你”很生分,“贺老师”也很生分。
“刚才还是白亲了。”贺宣说。
向边庭笑了一声,他坐起身,凑到贺宣面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声说:“没白亲。谁规定跟男朋友就不用说谢谢了?”
贺宣用拇指轻轻蹭了蹭他的脚背,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鼻尖,问:“男朋友要去洗漱吗?”
向边庭点点头:“男朋友要的。”
贺宣笑了声,笑的时候睫毛轻颤,跟两把小刷子似的。他搂着向边庭的腰把人抱起来的时候,向边庭直盯着他的睫毛看。
“我脸上有什么?”贺宣忽然垂下眼眸看着他。
“有帅气。”
贺宣垂眸嗤笑,向边庭伸出食指轻轻抚了一下他的睫毛,“你知道有个词叫睫毛精么。
“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贺宣把向边庭抱进了浴室,看见镜子的那一刻向边庭就“睫毛”不出来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好一会儿。
他是感觉自己的嘴唇有点肿,但也没想到会肿成这样。
视觉冲击有点强烈,他盯着镜子表情都有点呆滞,过了好几秒才摸了摸嘴唇说:“还好这几天不用出门。”
难怪刚才感觉嘴唇跟抹了一层辣椒粉似的,火辣辣的有点疼。
这么看跟吃了辣椒也差不多,肿得没法儿看。
“疼么?”贺宣问他。
“有点。”
向边庭看了一眼贺宣的嘴唇,力的作用明明是相互的,怎么贺宣的嘴唇就那么正常,除了有点红,一点没肿。
他想了想,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贺宣刚刚不光是亲他,还咬他了。虽然有点凶,但亲得他很舒服。
贺宣以前也这么亲过别人么?
向边庭看着镜子里的人,把心里想的问出来了:“你以前有这么亲过别人么?”
他不介意贺宣亲没亲过别人,他就是想知道贺宣的过去。
“没有。”
贺宣的回答让向边庭很震惊,他眼睛一眨,表情惊讶:“你……”
“我怎么?”
贺宣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向边庭消化了一会儿,觉得其实也没那么不可思议。
向边庭换了个问法:“我是你初恋么?”
他还就这么问了,一点不带扭捏的。
“是。”
向边庭眼底的吃惊藏不住,贺宣眯了眯眼睛:“为什么这个表情。”
“就是……有点没想到。”向边庭看了眼贺宣左手戴着尾戒,“你以前是独身主义?”
“不是。”贺宣弯起食指在向边庭嘴唇上刮了一下,“有什么惊讶的。”
不是独身主义,但跟独身主义也差不离,性子摆在那儿,又独又自我,没看得上眼的人,也不喜欢有人侵占他的生活空间,打乱他的生活节奏。
他的恋爱脑是遇到向边庭之后才长出来的。
向边庭盯着贺宣的嘴唇。
那地方没人碰过,就他碰过。
他不惊讶了,心里甜不滋儿的。
向边庭勾了下嘴角,侧过头仰脸看着贺宣:“很荣幸成为你的初恋。”
贺宣一愣,继而笑了,手掌扣住他的后颈一声不吭地盯着他,心想这人怎么就那么招人稀罕。
“你怎么不问问我。”向边庭忽然说。
“问什么。”
“初恋是不是你。”
向边庭难得流露出几分孩子气。
贺宣逗他:“不用问,我知道我是。”
向边庭挑了挑眉毛:“这么自信啊。”
他继续逗:“你不会接吻。”
向边庭愣了一下,随即偏过头笑了一声,耳朵都红了。
“照你这个逻辑,你那么会接吻,我是你初恋的事实就不成立。”
“我很会接吻吗?”贺宣低下头来,向边庭被他揽着肩膀,右脚轻轻踩在他的脚背上。
“嗯……很会。”
贺宣捏着他的下巴转过他的脑袋:“你喜欢?”
向边庭嗯了一声,声音很轻,眼睛看向了别处。
贺宣噙住他的嘴唇,很温柔地跟他舌吻。

亲了一会儿, 贺宣松开了向边庭,弯着食指用指关节蹭蹭他的下巴:“洗漱吧。”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不长,是被贺宣强行中断的, 向边庭还没从刚才的温存中回过神来, 怔怔地看着他, 鼻息凌乱。
不是贺宣不想继续,只是再继续这浴室里可能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他刚才本来就是随便弄了弄,并没解决到位。
“嗯……”向边庭应了一声,呼吸还有些不稳。
贺宣扶着向边庭的腰, 几乎支撑着他身体一半的重量, 向边庭拿过旁边的电动牙刷, 抬眼看到镜子里一前一后两个人, 感觉画面有种说不出的微妙。
他扭头看了看贺宣:“你这么搂着我洗漱么?”
贺宣回视他:“想换个姿势?”
向边庭笑了:“不是……”他往牙刷上挤了点牙膏,嘀咕道:“还能换什么姿势啊……”
这姿势就够微妙够腻歪的了,洗个漱还得有人在旁扶着, 显得他特别娇弱。不过他这两天一直都挺“娇弱”的,一会儿让人背,一会儿让人抱的。但是这事还得看对象, 对象要不是贺宣,他肯定“娇弱”不起来。
向边庭把牙刷塞进嘴里, 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眼底露出了点笑模样, 心道, 你丫就双标吧。
“抱着洗也行。”贺宣接了一句。
电动牙刷“嗡嗡”的震动声轻轻响着, 向边庭刷着牙, 含了一嘴泡沫, 不方便说话,鼓着腮帮子看着他。
他用的牙膏也是薄荷味儿的,跟他身上是一个味道,淡而清冽的香味。贺宣凑到他颈间闻了闻,在他耳后亲了一下。
两分钟后电动牙刷自动断电,向边庭低头吐掉了嘴里的泡沫,漱了漱口。
贺宣继续刚才的话题:“要抱着洗吗?”
“太高难度了吧。”说完向边庭就笑了,那个画面他都想象不出来,太怪了。
“不难。”贺宣逗他,“试试就知道。”
“不试了。”向边庭低着头笑得肩膀轻轻颤抖,嘴边挂了一圈牙膏沫沫,“还没娇弱到那种程度呢。”
“我这两天抱你少了?”贺宣的手在他腰间抚了抚。
向边庭腰侧一麻,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所以我这两天挺娇弱么,娇弱得都有点令人发指了。”
贺宣笑了一声。
“洗个脸还要你抱,这是不是娇弱得有点过分。”
他好久没理发了,额前的头发有点长,打开水龙头捧了水往脸上扑的时候,把头发都打湿了。
贺宣伸手把他头发往后捋了一下,这么捋没什么用,手一松头发就滑下去了。
“没事,一会儿擦擦就行。”向边庭关上了水龙头,往手里挤了点洗面奶,伏在那儿轻轻搓着脸,洗个脸都是慢条斯理的。
冲干净脸上的泡沫后,向边庭闭着眼睛伸手摸了一下挂在一旁的毛巾,摸了两下没摸到,贺宣直接抽走架子上的毛巾,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水。
洗漱完,“娇弱”的小向同学又被抱回了卧室。
贺宣今天会留下,这是他之前就跟向边庭说过了的,但他把向边庭放床上盖上被子后就转身往门口走了。
留下,但没说要留哪儿。
是留客房,还是留主卧?
向边庭脑子里冒出这两个选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到底希望贺宣留哪儿了。
脑门上写着“理性谨慎”的那个小人之前被他踹一边去了,这会儿挣扎着爬起来,正敲着他的脑袋骂骂咧咧呢。
“你知道‘矜持’俩字怎么写吗向边庭!”
但不管。
“你去哪啊?”向边庭问了一句。
贺宣回了下头:“厨房碗筷还没收,我去收一下。”
“哦。”向边庭抿了下嘴唇,“你……今天睡哪儿?”
“你想让我睡哪儿?”
“你想睡哪儿就睡哪儿。”
“我睡我男朋友旁边。”
向边庭垂下眼眸,手指在床单上搓了一下。
“男朋友让吗?”
这是贺宣习惯性的问法,他越界之前都会先征求向边庭的意见,讲究先礼后兵,不过这个“礼”就是走个形式,反正不管怎样,他都是会越界的。
这向边庭也都知道。
向边庭点了点头:“让。”
贺宣嗯了一声,带上门出去了,人一走向边庭就钻进了被子里,扬手把被子蒙在了脑袋上。
离家出走的“矜持”又跑回来了,一想到等会儿贺宣要睡自己旁边脸就有点热。
他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应该是亲嘴亲得上头了,整个人都有点亢奋,跟打了鸡血似的。
他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也可能不是上头,可能人在喜欢的人面前就是这样的,会很放松,会愿意展露自我。
贺宣出去后把餐桌上的碗筷收拾了一下,又把向边庭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洗了,收拾完回了趟自己家,解决正事儿。这次耗费的时间长了些,忍太久了有点不管不顾,又急又燥的,解决完里裤外裤都得换了,还弄一身汗,就重新洗了个澡。
这么一折腾,两小时过去了。
贺宣离开了太久,还回了自己家,向边庭一直没听到外面有动静,期间还给他发了条微信,他也没回。
向边庭开了一盏床头灯,坐床上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书,等得都有点困了。后来他下了床,蹦到门口打开门往外面看了一眼,客厅空荡荡的,连盏大灯都没开。
他猜贺宣可能是回家了,但不知道他回去干嘛了。
难不成有急活要画?
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走。
向边庭叹了口气,又蹦回了床上。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困意袭来,眼皮慢慢耷拉了下来。
贺宣开门进屋的时候,卧室里静得落针可闻,床上的男孩面朝窗户的方向侧躺着,头顶上亮着一盏床头灯。
向边庭一直迷迷瞪瞪的,贺宣一进来他就醒了,没过片刻,他就感觉身后的床垫往下一陷,熟悉的气味伴着一阵热意从后包裹住了他。
他彻底醒了,贺宣从背后贴上来的时候他身体一瞬间变得有点僵。
贺宣走到床头就知道向边庭已经醒了,他没点预告和前奏,掀开被子就把人从背后抱住了。
怀里的男孩不太明显地抖了一下,身子有些僵硬。
“睡着了?”贺宣亲了亲他的脖子。
向边庭又跟触电了似的抖了一下,贺宣的呼吸扫过他的脖子,嘴唇触碰到皮肤的时候,那种过电一般酥麻的感觉像是钻进了骨头缝里。
“我嘴唇也通电了?”贺宣又亲了一下。
向边庭又是一抖,身体的本能反应,不受大脑控制。虽然刚才跟贺宣做了挺多亲密的事,但那都跟现在的情况不一样,贺宣现在就躺在他身后,贴着他的背,两个人零距离接触,同床共枕。
向边庭嗯了一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感觉应该是整个人都通电了……”
他现在半个身子都是麻的,就因为贺宣贴着他。
“我还以为你……不过来了。”向边庭小声说。
“你觉得会吗。”贺宣搂住他的腰,手搭在他的小腹上,“刚才一直在等我?”
“……嗯。”
贺宣沉默片刻,忽然咬住了向边庭的耳垂,向边庭吃痛地“嘶”了一声。
贺宣松开嘴,在他耳垂上轻轻舔了舔。他没说话,怕口无遮拦把心里话全吐出来。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就是些直白臊人的荤话。
向边庭垂下眼眸,睫毛轻轻颤着,想动又觉得浑身使不上力。
贺宣亲了两下就停下来了,他换了身衣服,身上的沐浴露味道也很明显,应该是刚洗完澡。
向边庭有点纳闷:“你回去又洗了个澡吗?”
“嗯。”
“洗了这么久啊。”
“做了点别的事。”
才刚洗完澡没多久就又洗了个澡这件事本身就挺奇怪的,为什么会又洗澡呢,还做了点别的事,这别的事又是什么事?
向边庭心里有个模模糊糊的答案。
“别的……什么事?”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非要问这一嘴。
贺宣嗓音很低:“自慰。”
向边庭不吭声了,连呼吸都变轻了,浑身直冒热气。
他这个反应,贺宣有更直白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身上几乎是一瞬间变得滚烫,连话都不说了。
“真当着你的面做点什么,你不得原地自燃了。”贺宣在他脸上摸了一把,“烫成这样。”
主要是贺宣的用词太直接了,让向边庭有点猝不及防。
“你……”向边庭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次我就当面了。”贺宣拉着向边庭的胳膊把人翻了个身,面朝自己,“给你时间适应。”
他把向边庭搂进怀里,低了低头,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困了就睡吧。”
向边庭刚才挺困的,现在精神抖擞得都能下楼跑个几圈。他原以为今天要彻夜难眠了,没想到闻着贺宣身上的味道,倒也很快就进入梦乡了。
第二天向边庭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跟贺宣同床共枕睡了一夜,醒来就断片了,压根没想起来昨天晚上旁边还睡着个人,贺宣已经起床了,床上就躺着他一个,他伸手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也没看就接通了。
“喂?”
电话那头的李云牧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他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
对面迟迟不说话,向边庭又闭着眼睛“喂”了一声:“哪位?”
这声音绝对不是贺宣,李云牧回了一句:“我找贺宣,你哪位?”
向边庭猛地睁开眼睛,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
“嗯……”他坐起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等一下。”
贺宣正好推门进来了,向边庭表情懵懵的,刚醒脑子转得有点慢,看到贺宣的那一刻才终于有点回神了。
“我刚不小心接了你的电话。”向边庭把手机递给他,“我以为是我的手机。”
贺宣接过手机,看了他一眼。
这生分又礼貌的语气,挺让人怀疑这人还记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吗?”贺宣问他。
“嗯?”向边庭愣了一下,昨晚的记忆霎时涌进大脑,包括贺宣吻他舔他摸他时的种种令人酥麻的触感。
贺宣眼看着他耳朵一点一点变红,把手机放到了耳边:“喂?”
那边李云牧已经反应过来了,还猜出刚才接电话的那位是谁了,就是不太确定。
“刚谁接的电话?不会是你那明恋对象吧?”
这人脑子转得是挺快的。
贺宣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俯身凑到向边庭耳旁,压低了声音问他:“他问我刚才接电话的是谁,我怎么说?”
向边庭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愿意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吗?”贺宣继续低声问。
向边庭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贺宣勾了一下他的下巴,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对李云牧说:“你管谁接的电话。”
李云牧啧了一声:“肯定是那明恋对象吧,声音听着就像个小男生。”
而且听着还像刚睡醒的样子。
“你把人小孩拐回家了?”
“他拐的我。”
李云牧乐了:“你特么真不要脸。”

第55章
实际情况倒也确实是贺宣说的那样, 毕竟昨晚是他睡在向边庭这的,还算不上他把小孩儿拐回家。
他的回答其实挺严谨的,但在外人听来就有那么点孔雀开屏臭嘚瑟的意味。
所以李云牧深感此人脸皮厚度不同于往日。
以前没见过贺老板这样, 挺新鲜的。
“所以真是那人啊?”李云牧还挺意外的, “怎么个情况?前儿不还是明恋对象么, 怎么今儿……‘明恋’那俩字是去掉了?”
贺宣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向边庭现在是他男朋友这件事其他人知不知道根本不重要, 恩爱没什么好秀的,说句粗的,他喜欢谁, 跟谁谈恋爱, 跟外人有屁个关系。
他刚才那么问向边庭, 主要是想知道向边庭的态度——
对于他们现在的关系, 他认知清晰吗,能正视吗,有勇气让外人知道吗。
他想要向边庭一个确定的态度, 不希望他稀里糊涂的。
贺宣举着手机坐到了床边,抬手抓了抓向边庭的头发,问电话那头的李云牧:“打我电话干什么?”
“我刚坐诊, 碰着宁远了,他眼睛伤了你知不知道啊?”
贺宣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就猜你不知道, 他妈带着来的,眼睛上边儿摔破皮了, 缝了两针, 不过没伤到眼睛。”
“确定没伤到眼睛?”
“确定。”
李云牧是眼科大夫, 动的都是大手术, 这种缝合外伤的小手术用不着他操刀, 他在走廊碰上宁远和他妈的时候,宁远已经缝好伤口了,眼睛上盖了一块小纱布,把他吓了一跳。他那伤口离眼睛实在是近,纱布只能将伤口连着眼睛一块包上了,李云牧当时还以为他是伤了眼睛。
“我问过给他动手术的大夫了,伤得不严重,皮外伤,眼睛没问题,就是以后可能会留疤。”李云牧嘶了一声,“他妈说是踢足球磕的,这孩子怎么大早上的去踢足球啊?”
“他睁眼就是足球,没事干就是足球。”贺宣很轻地叹了口气,“现在人还在医院吗?”
“缝完针就走了。”李云牧边说边往诊室走,“估计你不知道,跟你说一声,行了,我忙去了,挂了啊。”
“怎么了?”向边庭一听到足球就猜到这通电话应该跟宁远有关,“宁远出什么事了吗?”
贺宣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他的名字?”
向边庭点点头:“他跟我说过。”
“踢球摔了,脸上磕破了,缝了两针。”
“磕着眼睛了吗?”
“眼睛上边。”贺宣说着拨通了宁远妈妈的电话,“我给他妈打个电话。”
“嗯。”
宁远每天起得都很早,去咖啡店上班前都会去小区附近的一个小足球场踢会儿球,很久以前就养成的习惯,他在那边还有球友,有人的时候就一块踢,没人就一个人踢。
他没法跟人正常交流,也不需要跟人交流,只要有球踢就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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