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按按自己的眉心，把焦躁的情绪压下，尝试更加理智和冷静地去思考一切。
保持着这样的想法，日向凉太走到了五条悟的身边，他低声说道：“走吧，老师。”
原本略带得意在夏油杰身边扭来扭曲的五条悟在日向凉太过来的时候瞬间端正了神色，然后就猝不及防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他有些呆愣地问道：“呃，走去哪？”
日向凉太声音淡淡地回答道：“高专，现在已经很晚了，也不用继续打扰夏油先生。”
他从土豆那边也知道夏油杰的大概作息，五条悟刚才多是一些零零散散，毫无营养的回话，应该和夏油先生交流已经结束了，现在大概正在等着自己回高专。
所以，综合以上想法，日向凉太感觉自己说的话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五条悟意欲不明地转了一个圈，然后站定的时候食指拇指撑开，摆了一个名侦探思考一样的姿势。
摆了一会儿之后，五条悟开口说道：“我觉得有误会立刻解开才是好事。
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发色也是一黑一白，而且在未来都是自己的学生，所以五条悟也难得想要解开他们之间矛盾。
他绞尽脑汁的思考之后说道：“你看，平日里土豆也不是这样的人吧，说不定被那个什么羂索下了禁言咒才会这样。”
说道最后他甚至开始张口胡扯了起来，“我了解土豆的为人，其中一定大有问题。”
在说完之后，日向凉太莫名奇妙地看了他好几眼，倒也不是其他的原因，只是十年前的老师信誓旦旦地在自己面前说了解土豆真的是一件喜剧效果拉满的事情。
他有点想笑，但是还是努力克制住了喉咙间的蠢蠢欲动的笑意。
夏油杰看了一眼站在灯光下，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从刚才起就像是一具木偶一样不发一眼的日向土豆。
微妙地感觉他这样的站立有些可怜，像是雨天被人丢弃的小狗一样，那天在雨夜见到他衣服都被打湿，但是依旧执着的模样实在是太让他印象深刻了。
更加上悟说的话也有一点道理，于是他开口说道：“或许你们之间有点误会，坐下来交流交流会比较好。”
一头雾水的日向凉太捉摸不清这两个人究竟在说什么，但是在他转身的时候又能够看到这两个拼命地给背后的土豆使眼色。
在那种游戏的视角下，两人的像素豆豆眼都快抽筋了，像是迫不及待地暗示土豆说出某些话。
日向凉太再次沉默住了，问题就在这里，他看懂了这两人都想让土豆说出什么话，但是看不出来他们究竟想让土豆说什么。
看不出来这点，他就没办法打上对话框，让土豆说出来。
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为了十年前两个长辈的眼睛不至于抽筋，日向凉太还是开口了。
考虑到之前夏油杰说过的话，日向凉太信心满满地开口问道：“我们之间有误会吗？”
几乎是瞬间，日向土豆如水的声音响起，缓慢的腔调咬字清晰，他说道：“没有。”，然后便再没有言语。
五条悟暗示的眼皮子都要抽筋了，但是日向土豆依旧没有开口，像是没有说话功能的玩偶一般。
他无奈地抬起头朝着夏油杰的地方挥了挥之后，说道：“杰，就这样，我们先走了。”
夏油杰点点头，日向凉太走向五条悟的方向，两个人消失在无边的夜色当中。
目送他们离开之后，夏油杰看着依旧站着一动不动的日向土豆微妙地叹了一口气，他走到白发少年人的身边，开口说道：“看来我们今天得有一场谈话。”
听到这句话的日向凉太满头雾水，不如说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五条老师和夏油先生的态度好像在一瞬间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虽然不太明白，但是他还是打起了精神准备好好应对夏油先生突然的问话。
但是就在在这个时候，带着他的五条悟突然在夜色中转身说道：“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别被一时的怒火蒙蔽了。”他兴致高昂地提议道：“不然我们来聊聊吧。”
日向凉太面色一时间有些复杂，所以为什么这两个会在离开之后不约而同的和他进行谈话啊。
但是在五条悟亮闪闪的目光中，他又不好直接说拒绝，日向凉太只要勉强点点头，准备再度打起精神，应付双人问话。
在看到他点头之后，五条悟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他和夏油杰相处的时间多了去了，说以知道当一个人怒气冲冲地开口吵架反倒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事情永远是沉默不语。
在夜色下，五条悟难得想对这两人进行开导，他现在信心满满地准备创建更好的未来。
如果放任他们这样下去，说不定两个日向回去的只有一个，他的学生数目锐减。
五条悟当然不乐意这样的发展，他可以准备在方方面面都超过那个曾经出现在杰面前的十年后的自己。
只有日向凉太一头雾水地准备听这对挚友对两个自己开展的谈话。
第94章
月光如轻薄的白纱,覆盖住安静美丽的庭院，美美子和菜菜子或许在这个时间点早就睡下了。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夏油杰和日向凉太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随着夏油杰的开口,他本人略带放松地坐在了日向土豆身边的椅子上。
在坐好之后,夏油杰微微一昂首，示意日向土豆也坐下,不用摆出这种僵硬的站姿。
日向土豆顺从地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紫色的眼眸对上了翠绿色的眼眸，两个人的情绪起伏都不大，这样相互注视着莫名有几分和谐的意味。
夏油杰注视着他,土豆的外表看起来完全就像是不善言辞的僵硬又冷漠的样子,但是和他相处之后就会发现并非如此,在这种冷酷的外表下，土豆拥有着一颗意外柔软的心。
他的身上拥有着一种近乎纯粹的特质，这也是他受两姐妹喜爱的原因。
要知道经历如此多事情,现在被夏油杰呵护的两个小女孩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接受的。
他能够和那些孩子打成一片，某种意义上就说明了他和外表这副样子的不符。
日向土豆甚至可以在两姐妹祈求的眼神之下，一上午用木剑表演各种各样的剑招,夏油杰偶尔空闲的时候，也会坐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看着他们三个人的玩乐。
土豆的情绪一向是平稳而冷静的,除非遇上那个人,可今天的事情偏偏就和那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夏油杰轻叹了一口气，他把日向土豆头顶上拥有着宽大帽檐,样式时尚又美丽的尖帽子摘了下来。
千百个念头在夏油杰的心头流转,最后他低头，用那双狭长的眼眸注视着眼前神色平静的少年问道：“你对日向的态度我都知道。”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夏油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他注视着日向土豆把后半句说完，“所以，你是不太喜欢那个叫悠仁的，所以才隐瞒了消息？”
夜间的小雨很突然的下了起来，窗户外面传进来了滴答滴答的脆响声，空气里面也迅速染了几分潮湿的意味。
夏油杰听到日向土豆给出了否定的回答，他说道：“没有，我不讨厌他。”
对于这句话，夏油杰没有发表评价，他只是神色自然的跳过了这个看起来土豆并不像详细讲述的话题。
“所以你知道那个方法吗？让悠仁彻底偏离既定命运的方法。”
夏油杰凭借记忆大概把刚才日向凉太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他知道和土豆最快的交流方式永远都是直接问。
面对这些问题，只要是土豆能够回答上来的，他一般都会说出一二。
果不其然，面对这个问题，他直白地说道：“我不知道。”
缓慢的语调，冷淡的如同今晚细雨一样带着凉气的声音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夏油杰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可是日向的术式明显指向你。”他陷入了沉思，在思考当中他莫名地想到了刚才悟随口说出的一句话。
羂索这个人物显然和日向还有土豆以及那个神秘的悠仁都息息相关。
在这三个人的关系本就错综复杂的情况下，土豆又是这样突兀诞生的新生意识，搞不到那个羂索真的动了什么手脚。
当时在未来的五条悟解决羂索的时候，夏油杰在一边听的清清楚楚，那个名为悠仁的家伙就被羂索都了不少手脚，所以从悠仁身上诞生的意识继承那些糟糕的东西也很有可能。
他谨慎地召唤出来一个淤泥一样的小球，小球黏附在地面上缓慢地移动着。
这个是他之前还在高专的时候，五条悟特地给他抓回来的咒灵，外表没有那么突破人类想象的极限，而且能力也很有趣。
它像是一个小型测谎仪一样，可以检测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夏油杰之前试验过，它对于真话的要求很严苛，如果说一个人稍微有些违背内心的想法说出谎话，它身上立马就会发出刺眼的，各种瑰丽颜色的光芒。
而如果判定为真话的时候它的身上发的是白光，所以之前五条悟经常会特地说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谎话让它发光，把这个咒灵当成迪斯科舞球一样的存在。
此刻夏油杰启动了这个咒灵的术式，如果土豆真的被某种东西限制住不能说出口相关的内容，这个咒灵绝对马上就能够检测出来。
绽放刺眼白光的咒灵慢吞吞地围绕着日向土豆转了一圈，颜色没有丝毫的改变。
这就表明土豆是真的很迷茫，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日向凉太的术式会指明自己，也不明白一点关于那个方法的消息。
夏油杰稍微按压了一下自己眉心，如果说日向土豆本人不知晓这个消息，术式依旧指向他，那么问题就有些大条了。
跳出局限的思维，如果术式就单纯指向日向土豆这个人，这个新生的意识，是否说明那个方法和转机需要让日向土豆付出什么东西。
关于咒术的扭曲，夏油杰不知道见了多少，这种残酷的想法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夏油杰忍不住看着安静坐在一旁的日向土豆，他银白色的头发被刚才的宽大的帽子压的乱翘，此刻多了几分不一样的生活气息。
那双如同深潭一般的眼眸安静又沉稳，让人看不出一点情绪的波动。
看着这样的他，夏油杰一时间有些头疼，他记得之前日向留在这里应该是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让悠仁的命运被彻底改变方法，另一个大概是想让找到让土豆存活的两全其美的办法。
但是现在这两个原因撞上了，改变悠仁命运的办法牵扯到土豆本人。
在离开高专的日子里，夏油杰早就见识了各种各样关于诅咒师的手段，所以他几乎瞬间就想到了献祭。
日向土豆从悠仁的身体中诞生，所以再没有比他们两个人更加紧密的关系，在这种联系之下，让土豆献祭掉什么土豆换取命运的改变或许才是最快最好的办法。
但是日向土豆有拥有什么东西呢？他和日向的联系并非由自己创造，他的外貌，身体，甚至可能包括术式都不是自己的东西。
除开这一切，属于日向土豆的东西居然少的可怜，他本来就什么都没有，或许只有胸前日向赠予的象征着保护的黄铜扣子，是自从他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以来，除开前身悠仁赋予他的一切，唯一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这样的人，你又能要求他付出什么呢？
在稀稀拉拉的雨声中，夏油杰沉默地注视着日向土豆的侧脸，那双绿色的眼眸深邃而平静，好像早就已经完全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
他还是没忍住，在入夜的雨声中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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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摆出这副表情啦。”比起夏油杰，五条悟的态度更加吊儿郎当和随性自然。
他笑嘻嘻地说道：“你转身就走了，我还是头一次见你没和土豆道别呢。”
因为是想早点回去研究一下脑中土豆的像素游戏，不过看着现在五条悟，估计不和他说话今天是别想睡觉了。
日向凉太开口解释道：“占卜的内容让人有点惊讶，所以忘记了。”
窗户外面的雨声响起，树叶被凉风刮动放出簌簌的声音，五条悟微微偏头，他唔了一声，然后说道：“下雨了。”
五条悟不太擅长开解人，他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说道：“我觉得小土豆不像是故意瞒着你的人，这件事情说不定另有玄机。”
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日向凉太看了他一眼，黑发蓝眼的少年理所应当地说道：“土豆当然不会隐瞒我。”
这下子轮到五条悟有些愣住了，他伸出手指头说道：“可是你们刚才说的话听起来很像是赌气。”
日向凉太微微皱起眉，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和土豆正常和谐的交流很肯定地说道：“绝对没有，我们两个人在很和平的交流。”
在说完之后他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后半段的表情让这个年轻的老师产生了误解。
日向凉太笑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个结果我有些想不明白，所以可能脸色看着有些不太好。”
他是那种只要陷入深度思考，脸上的神色不由自主就会冷峻下来的人，不了解他的人的确很有可能会对此产生误解。
五条悟听到这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不用他还分心思调节两个人的关系真的是太好了，看这个样子两个日向的关系还很正常，等他们平安回去，自己还是有完完整整的两个弟子。
窗外的雨渐渐大了起来，雨滴砸在窗框上发出响声，日向凉太不由自主压低了声音，他转身注视着这场瓢泼的大雨，轻声喃喃道：“我得好好想一下，土豆是怎么和这件事扯上关系的。”
五条悟原本放松的表情稍微奇怪了起来，他未来的弟子站在窗户前，看着瓢泼的大雨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看起来真的很有几分大BOSS的邪恶气息。
而且这件事本就给关系扑朔迷离的三个人增添了几分复杂。
五条悟凑到日向凉太身边，和他一起看着窗外的大雨，被路灯照亮的雨滴在浓重的夜色下划出一道又一道光亮的痕迹。
他开口说道：“我这段时间很忙，可能会照顾不到你。”
在说完之后，五条悟继续说道：“所以你们之间的事情交给你们自己努力解决，顺便一提，我看好你哦！”
因为实在对他们复杂的关系有点头疼，五条悟决定不去思考这么浪费脑细胞的事情，他愉快地决定把一切都交给自己未来的弟子们。
毕竟他们在未来都好好的呆了那么多年，没道理到了这会突然出什么事情。
想通这一点之后，五条悟神情有些放松地说道：“我先确定一点，你不会因为悠仁牺牲土豆吧？”
在这个雨夜，五条悟同样迅速直接地抓到了关键的地方，和夏油杰的跳过不谈不同，他直接把事情揭露在他们面前。
日向凉太被他的话惊到了，黑发蓝眼的少年人笑着摆手，他说道：“怎么可能。”
见到五条悟似乎真的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上心，日向凉太特地补充了一句：“这两个人都是我很重要的人，都会好好的。”
土豆作为他第一个术式的应用，从陪伴他那么长时间的游戏人物到现在的真实人物，作为他最有攻击性的手段。日向凉太根本就舍不得他受一点损伤。
更何况在和未来自己见面的时候，那个人也反复叮嘱他土豆的重要性，让他务必保护好土豆的核心。
至于悠仁就更不用说了，那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幼驯染，没有比他更亲密的朋友了。
听到转机是土豆之后，其实日向凉太还挺高兴的，这意味着他不用再费尽心思的寻找其他东西，专心研究土豆就行了。
看到他轻松惬意的样子，五条悟跟着放下了心，他朝着日向凉太凉太挥手道别之后，直接瞬移走了。
在明亮的房间内，只剩下日向凉太一边看着窗外的大雨，一边点开像素小游戏的各种功能开始实验。
第95章
结果一晚上除了自己玩爽了以外,什么都没干成，日向凉太安详地躺在床上，晨曦的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柔和地洒在他的床边。
昨天晚上声势浩大地下了一阵雨,结果下了半个小时不到就停了,空气里面弥漫着下雨之后特有的土腥味混杂着清新的草木清香倒也不难闻。
日向土豆的像素小游戏功能简单，他之前沉迷于游戏是沉迷于多变地游戏剧情和精美的人物立绘,对于这些功能的兴趣没有那么大。
在来到高专之后,日向凉太操控日向土豆在应对咒灵的时候做出各种各样的攻击多一些，除此之外的功能也就仅仅只有小地图和背包。
背包里面除了自动收录的一些精美cg，还存着日向土豆的工资卡,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
在试验的时候,日向凉太努力让自己和土豆之间的联系加深,基于上上一次他操控日向土豆的经验居然真的让操纵更上了一层楼。
那是一种相当玄之又玄的状态，在日向凉太谨慎地逐渐向土豆输入之后到达某一界限之后，似乎有种无形的薄膜破烂。
在那一刻,日向凉太感受到了从另一个人身上传来的感受，首先是触感，被子充填着柔软的棉絮,布料触及皮肤的感觉相当美好。
舒适的温度让人忍不住昏昏欲睡，感受着别样的感觉，日向凉太忍不住面色诡异地低头看着盖住自己腰腹的被子。
夜蛾正道给他准备的就是学校最为标准的三件套,保暖是肯定的,除此之外也没有多舒适。
而且这种摩挲起来有些粗糙的布料和那种羊毛绒一样软绵绵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两种感觉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交织，让日向凉太甚至产生错觉,好像他盖着两个不一样的被子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的日向凉太掀开被子起身坐了起来,微凉的空气触及肌肤，让他微妙地战栗了一下,这种冷意让他更加清醒也让他和从土豆那边传过来的感觉完全分开。
分清楚之后，日向凉太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脸，虽然之前和老师商谈的时候就说到过这一点，如果对土豆的掌控更加深入的话说不定可以用他的视角感受世界。
但是真到这种时候，还是感觉好诡异，好像从不存在的肢体上反馈过来的奇妙触感。
日向凉太放下手，随后盘起腿靠在床头，神情严肃又认真地准备试验一下这种新奇的体验。
他在脑中操控日向土豆面色冷酷地推掉盖在自己身上的温暖羊毛绒被子，然后操控他站起来在蹦两下。
同样的微妙凉意席卷了日向土豆的身体，随着土豆的轻微跳动，脚底反馈的触感和肌肉运转时的感受十分奇妙。
日向凉太点击了一下脑中日向土豆的大腿，再加上完全集中注意力的操控，让土豆成功实施了一个高难度的动作——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肉。
同步过来的痛感让日向凉太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大腿肉眼神很是复杂。
不过现在这种能够同步的触感当然是一件好事，在发现这个事情之后，日向凉太几乎能够想象到他之后如何利用土豆身体传递过来的感觉在战斗中顺利调整攻势，让土豆的战斗力更上一层楼。
而且等到之后完全掌握的时候，他还可以让土豆做到更多。
想到这个时候的时候，恍惚之前日向凉太又想到那天雨夜如在梦中的行走。
他向着霓虹灯明亮绚烂的雨夜朝着转角处的镜子看去，里面是一张被雨水浸湿的脸庞，雨滴顺着脸颊滑落到脖颈深处，翠绿色的眼眸却空空茫茫。
日向土豆朝着既定的方向一步一步走过去，他自然的话语，完全的感受，灵动的肢体活动和神态上的细节无一不说明那个时候，日向凉太完全掌控了这具身体。
或许是那回才是运气大爆发，直接让日向凉太体会到了他完全掌控土豆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现在他也在一步一步了解深入，想要复刻当时的经历，不过现在也只做到完全接受土豆那边传递过来的触感。
说不定之后很快就能够做到这一点，等到那个时候他甚至可以自己和自己说双人相声，日向凉太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再次回到了自己温暖的被窝中，在脑中操控着日向土豆把被子拉上来，规规矩矩地也坐在床头。
做完这一些列动作之后，双人份的温暖再次传递到他的感官中，窗外的雨声渐渐停歇。
随着雨的停止，风也逐渐停止，窗外不再传来树叶的簌簌作响，好像在一瞬间天地都安静了下来。
日向凉太安静地坐在温暖舒适的床铺之上，他的视线慢慢放空，那双蓝色的眼眸低垂，澄澈的颜色中沾染了一点淡淡的落寞，像是透彻的天空之中慢慢飘过出一朵铅灰色的云。
高专的寝室布局和十年后一模一样，如果跳转到十年后，他所在的时间点，日向凉太现在注视着的方向，跨越几堵白墙就是悠仁所在的位置。
恍惚之间，日向凉太好像虎杖悠仁转过来对着他笑，伏黑惠依旧是头发尖翘的酷哥模样，钉崎野蔷薇和悠仁一样有活力，她的笑容总是明艳又张扬。
明明只不过离开几天而已，他在这个时间段也忙碌非常，每天都有事情干，现在更是要抽出来时间去想在土豆身上的转机会是什么。
但是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安静到连平日的虫鸣声都听不见的潮湿带着冷意的夜晚。日向凉太突然感到胸腔有些闷闷的，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情绪像是夜晚蜿蜒的长蛇，顺着他的身躯占据了此刻的心脏。
日向凉太点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但是他却半分睡意都没有。
房间里面的灯光早已关闭，寂静的夜无声地流淌在这个世界，冷白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细缝落在床边，像是一条轻薄柔美的纱带。
日向凉太的视线被吸引，他静静地注视着这一条月光，在安静的黑暗中，他伸出手，让亮白的月光落在自己的手心。
或许是夜晚本身就容易引发人的思绪，日向凉太现在的脑子里面也忍不住被乱糟糟的想法塞满。
如果来的时候能够带上那个土豆玩偶就好了，他的【女巫之心】另一个能力是短暂的赋予没有生命的物体说话的能力。
之前在试验的时候日向凉太在房间中对着之前悠仁送给自己的土豆玩偶用过，它意外地拥有悠仁的嗓音，如果带过来说不定晚上的时候能够解解闷。
日向凉太的视线移到了房门之上，其实如果在自己原本的时间线，他现在就可以起身推开门向外走去。
沿着过道走十几步就能够走到悠仁的门前，虽然这个时间不适合拜访其他人，但是管他呢，悠仁的好脾气可以宽恕一切。
想着想着日向凉太忍不住靠在床头笑了起来，虽然悠仁一贯好脾气，但是发现他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纯粹是半夜起来发疯的话，表情绝对有很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