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齐了，南橙坐了回去，艰难地拿起筷子，有点想哭：“谢蔺哥哥，我们吃饭吧。”
比起之前他们共餐的经历，这顿饭吃得格外沉默。
南橙不敢说话，怕谢蔺又烦他。谢蔺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两人都无话可说。
出门前南柏塞了张卡给他，让他请谢蔺吃饭，南橙吃得很快，先把账结了。谢蔺想起来南橙下午和他提到的工作，想开口问几句，被对方的话堵住了：
“谢蔺哥哥，你开车来的吗？”
“没有，我坐你哥的车过来的。”
“我帮你叫车吧。”南橙手机里存了几个家里司机的号码，他打了其中一个，沟通好后跟谢蔺汇报：
“估计五分钟到。”
谢蔺皱眉，“你呢，一个人走回去？”
“嗯，又不太远，我最近正好想多运动。”
谢蔺后知后觉——他过分解读了南橙的话。
南橙说走路有益他的健康，是真心这么觉得，跟他解释西柚汁的功效，估计也只是想找个聊天的话题。
真正在意他年龄的人是他自己，至于自己为什么在意，答案显而易见……
第28章
南橙都想好了,他的年龄又没办法改变，只能让自己的处事更成熟点，让谢蔺不那么烦他。
司机到了,南橙送他上车,挥了挥手作别。谢蔺欲言又止，没来得及道歉。
一个人走回家，来的路上压根不觉得远，回去倒是觉得漫长。果然有人陪和没人陪是有区别的。
南橙双手插兜,决定暂时搁置追求谢蔺的计划，他得好好想想,怎样谢蔺才会愿意接受他。
快走到家楼下了,南柏打电话催他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还和谢蔺在一起。南橙如实回答,说自己快回来了,也没和谢蔺在一起。
南柏放下心，说水果切好了,让他快点回去吃。
刚刚在餐厅想哭的心情被放大,南橙眼睛又酸了。还是哥哥对他好,都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后天正式上班了,他虽然是远程，仪式感还是要有的。南橙打开衣柜,找合适的衣服。
衣柜里原主南橙的他基本不考虑了,上次书意宝宝带他买的还有一些，可没一件适合工作。
南橙发愁,出去找人,“哥，哥,我没有西装吗？”
在书房工作的南柏接收到弟弟的呼唤，让他进来，“西装，有啊，在南山那，你急着用吗？”
“也没有很急，”南橙扣门框，“我想要几件看上去不幼稚的衣服。”
南柏欣慰，弟弟终于意识到自己买衣服的品味不行了，“明天我让人送册子过来，你自己选款式面料，不过可能要几周才能做好。”
“好！”南橙意识到自己要有一衣柜新衣服了，欢天喜地地出去，找嫂子一块看电视。
简书意在阳台打电话，推门进来时脸色不太好，被南橙捕捉到了。
“嫂子，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南橙表示自己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而且嘴巴也很严实。
简书意笑笑，不太想把他牵扯进来，“你看电视吧，我工作上出了点问题，明天过去处理就好了。”
书意宝宝不愿意说，南橙也不勉强，他也还有很多事需要准备。
首先是工作场所，在家被发现的风险太大，主要是南柏不认为他这个二十岁的弟弟有什么隐私，时常不打声招呼进他卧室，要是南橙反锁门，只会被认为在里面做坏事。
网咖是最理想的场所，南橙在挑的时候犯了难，太多太杂了，他决定找个靠谱的人问问。
陈弗很快回复，推荐了一家他曾兼职过的网咖，在南世艺术大学附近，里面还有单人套间，可以包月。
南橙觉得还不错，预约了明天去体验。网咖老板也是南艺大毕业生，身兼多职，开了网咖和民宿，还是个小有名气的漫画家。
单人房里阳光充足，绿意盎然，墙壁上贴了好多幅老板本人的漫画作品封面，有独立卫生间，不像是普通的网吧隔间，但是个不错的办公地点。
他加了老板的联系方式，交了一个月的定金。
南橙的上班时间是自己定的，在哥嫂俩都出去上班了，他才慢吞吞地收拾便当、零食盒、小毯子，往保温杯里灌茶，像去郊游。
第一天和他对接的技术部门估计是想试探一下他的底细，没让他参与系统升级，只给他几个打补丁的任务。南橙花了二三十分钟做完，发了过去，接着打开视频软件追剧。
提前准备零食果然没错，南橙追了差不多两集电视剧，对面又给他发了任务，是照一份企划设计网页，这比较麻烦，南橙读了好几遍企划才搞懂这些古地球人大概要干吗，他参考了几个同行网页设计，一点一点搞清楚了这些元素，中途他吃了便当，在沙发床上盖上小毯子睡了午觉，在下午三点半左右做好了网页，让对面查收。
可以走了，南橙给自己定的下班时间是下午四点，待会儿他还要去家附近的健身房。
零食盒和便当盒都空了，他估算了一下热量，想自己可能要运动三小时才能把身体不需要的卡路里消耗掉。
过来指导他的教练和他是第一次见面，在热身的空隙问他具体想练成什么样。
南橙不假思索：“我想要八块腹肌！”
教练记录的笔应声落地，他尴尬地捡起，出于职业习惯，他画大饼的功力可谓炉火纯青，但凭空捏造他的良心还是会有亏损的，“腹肌肯定是可以练出来的，但几块是先天决定的……”
“那六块，不能再少了。”
教练：……一块，不能再多了。“有些人没有腹肌反而更好看，我们试着来健康地运动吧。”
练了两个多小时，南橙腿都在打颤，只想坐下休息。南柏今天居然比他早回来，在厨房里忙活。
厨房里的人先煎了一块牛肉饼，说饭还没这么快做好，让他先垫垫肚子。南橙刚运动完，没什么胃口。
健身房是南柏推荐给弟弟的，教练也是。在听说弟弟的健身目标后，南柏在办公室里笑得肚子疼，赶紧做完工作，回来犒劳运动辛苦了的弟弟。
南橙毫无所觉，在平板上根据教练发过来的计划表，画自己将来要练成的样子。现在古地球上最流行的是双开门大冰箱，他关注了几个最火的博主，画画的灵感一下子有了。
为了激励自己，他还在社交账号上发布了这幅画，标题：“我最想成为的样子”。
偷偷关注了弟弟账号的南柏在厨房里刷到这则内容，手扶柜台快笑岔气了，又怕被弟弟听到，他还不敢笑得太大声。
他习惯性地想转发给谢蔺，忽然想到这些天好友种种可疑的行径，南柏打消了想法，另转发了一条“学会与自己独处”的治愈短文给他。
都快三十岁了还找不到对象，只能说明自己有问题，南柏可不想自个弟弟被骗。
谢蔺收到好友的消息时正在和客户吃饭，他瞟了一眼标题，收回了视线——
有病吧。
最晚回家的人是简书意，他解释自己在加班，但南橙总觉得嫂子在瞒着什么事。
一连三天，南橙的工作都是和核心不相关的内容，他倒乐得清闲，做完下班，再运动一会回家吃饭，生活规律又快乐。这些天他都没再打扰谢蔺，偶尔想起来点进聊天框，也不知道要发什么，感觉对方都不会喜欢。
被自己追求者冷落的谢蔺这几天在考虑道歉，但一直没找到机会。度假期间攒了不少工作，回来之后他的休息时间也几乎排满了预约咨询的客户。
他的手机被各种消息占满，南柏每天都不忘转发各种无营养文字快餐，之前总是给他发早晚安的人一条消息都没有。
谢蔺每隔一段时间刷新一次，还是没有。往上翻，对方要是有一次忘了发早安或者晚安，还会补上，和他解释。
南橙这段时间要是忙就算了，可南柏的朋友圈里，炫弟的内容就没断更过，不是和弟弟打游戏，就是和弟弟看电视，谢蔺甚至翻到了兄弟俩在健身房的合照。
谢蔺攥紧手机——看来他的小追求者业余时间十分充足，只是和他没什么关系。
第七天，南橙被正式邀请参与系统升级，终于有个正经的事可以做，南橙打起了些精神，不过这也意味着他要和其他人合作，在上下班时间上不能全由他自己做主。
幸而哥嫂两个的工作也忙了起来，南橙可以赶在他们下班之前回家，也不会露馅。只是偶尔，他需要在卧室加上一会儿班，协调和同事的进度。
强度逐渐加大，南橙边工作边学着跟古地球上的同事沟通，这期间，只有甜甜的食物可以治愈他。
但由于他的蛀牙，南橙可供选择的甜食十分有限，所以在刷到一家轻糖甜品店后，他马上开车过去买了。
地图显示这家店离他有七八公里，南橙放大了路线，意外发现它和谢蔺工作的地方离得很近。
上班族多的地方甜品店一定爆火，南橙没做好调查，去的时候门口排了长长的队伍，跟前面的小姐姐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今天做活动，买特定的套餐送一只小羊。
店内的员工通知不买特定套餐的顾客可以另外排队点餐，南橙在选小羊还是选自己的时间之中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挪到另一条队伍。
小羊多可爱啊，南橙瞅了一眼别人身上挂着的，暗自羡慕。
去法院调取了材料，回来时谢蔺遇到了晚高峰，等他到律所，下班时间早过了，留下的都是要加班的人，见谢律一个人从法院回来，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在努力工作。
谢律的助理今天下午请假，在他进办公室后，紧张的氛围又松懈了下来。
大家基本上还没吃饭，有人提议一块订餐，上次那个提议在律所养猫的人又被推出来做代表去问谢律要吃什么。
一回来就坐在办公桌后翻阅资料的人没抬头，刚想回“随便”，意识到什么后他看了眼时间，七点半了，等全部人的餐做好送过来估计要八九点。
谢蔺放好书签，合上资料，“还没订的话，我们出去吃。”
代表双眼放光，出去后带上了门，在其他同事前矜持了下，不过还是忍不住：
“谢律要请我们吃饭！”
留下来的苦命加班人精神顿时振奋，“我还以为晚上又只能吃盒饭了。”
“谢律人美心善，我再也不在小群里吐槽他了。”
“我感觉我可以加班到明天早上了！”
“感谢伟大的谢律师！拉业务养活我们这些小垃圾已是再造之恩，居然还请我们吃饭……”
彩虹屁还没吹完，发言的人突然感觉四周安静得过分，他转身一看，吓得缩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谢蔺其实没听清他们刚才的讨论，他刚接手的案子涉及金额过大，实际上牵扯到的主体不止委托方提到的那些，非常棘手，谢蔺还在思考从哪个点切入，办公区突然安静了。
“你们不去了吗？”谢蔺问。
众人又“腾”地站起，排在一边等他先走。
谢蔺电话订了包间，问他们有没有忌口，有忌口的和没忌口的都摇摇头。现在这个点附近性价比高的饭点基本上都人满为患，排号都排不上，剩下的只有那些开来减轻贫富差距的餐厅，他们哪敢挑剔什么。
他们一行有十几个人，开车过去找停车位麻烦，一致决定走着过去。
出了写字楼，受街上气氛感染，死气沉沉的打工人都变活泼了些，之前在律所不敢和谢蔺有接触的人也鼓起勇气和他攀谈起来。
工作上的话题谢蔺知不不答，这给了众人一种他还好相处的错觉，于是有人顺势问起上次送到律所闪瞎所有人的999朵玫瑰。
空气明显凝滞了，其他人默默给问起那件事的人点蜡。
“……没什么，那个人本来在追我，但现在不追了。”
猛一听说谢律师的八卦，还是他亲口说的，大家又来劲了：
“怎么不追了，谢律师条件这么好，是他的损失。”
“不会是找到下家了吧？”
“现在小年轻都没耐心，送几天花再甜言蜜语几天还不答应的话他就跑了，所以现在都不流行找年纪小的。”
“是这样吗？”谢蔺不愿意相信，但这样确实能解释得通南橙这些天不理他的行为。
说不找年纪小的人越说越激动：“尤其是还在学校的大学生，追社会人士就是图个新鲜，回头又在学校里找一个，脚踏两条船，你都没办法知道。”
其他听众：……这经验之谈有够惨的。
谢蔺立刻联想到了南橙手机里备注的那个学长……说只是最喜欢的学长，可谁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南橙对他的一时兴起结束了，又投回了那个学长的怀抱？
肉眼可见的，谢律师脸色越来越难看，其他人都怪那个分享惨痛经历的人搞僵了气氛，正巧路过了附近新开的甜品店，有人看见招牌，借机岔开了糟糕的话题：“听说今天做活动呢，有没有人去买？”
“做什么活动？”余下的人纷纷装作感兴趣的样子。
“……买329块的套餐送一只…布袋小羊。”
新开启的话题很快沉了下去。
谢蔺跟着他们的视线扫了一眼，忽地定住了。
“你们先过去。”
他找到那个脚踏两条船的大学生了：装饰精美的玻璃橱窗后，数日不联系他的人正和另一个年轻人有说有笑，分享一个盘子的蛋糕。
走出一段距离的律师们终于从谢律居然喜欢布袋小羊的震惊中缓过来：
“我都不知道谢律师有这种爱好。”
“他家里还养了猫呢。”有人提醒。
“……谢律师平时装得一定很辛苦。”
“唉，我们该多体谅他的。”
排了大概半小时队,终于要到南橙了。非常不幸的是，特别套餐卖光了。
“布袋小羊也没有了吗？”他失落地问。
点单的员工抱歉地看着他，“您可以留下联系方式,下次的活动我们会提前通知您。”
“不用了,我也是碰巧赶上了今天来。”南橙低垂着头，打算换个别的套餐。
“你好？”
南橙抬头，一位端着特别套餐的年轻男性站在他的侧前方，友好地和他打招呼。
“我不需要这只小羊,可以送给你。”越沐取出赠品，递给他。
南橙眼前一亮,手不自觉伸过去接,又一顿，“你真的不想要吗？”
“我排这份套餐是为了特供的牛油果布丁,不是想要这只小羊。”越沐解释。
“我不客气了,谢谢，”南橙接下,要给他转账,“套餐329,我转你两百吧。”
“啊？”越沐震惊。事实上,就他所知，也没几个人是为了这只小羊来买这贵得要死的套餐,大多是冲套餐里限量的牛油果布丁来的。
这只几块钱就可以买到小羊,有这么大的魅力吗？越沐不理解。
南橙的发言无疑让其他几个买到特殊套餐的人蠢蠢欲动，他们有点想把自己得到的赠品卖给这位年轻人,但又好奇这只小羊是否真的具有这样的价值,难不成这只小羊什么还有特殊意义？
“是不是太少了？”见越沐没回复，南橙追问。
越沐反应过来,“不用给我转钱，我真的只是想吃布丁。这只小羊对我没什么用。”
他坚持不收，南橙只好塞回手机。
“你也在这吃吗？我们可以一块。”越沐提议。
可以交到新朋友的机会南橙不想放过，而且对方还是送了一只小羊给他的人。
“好！”点完餐，南橙给他哥发了消息，说自己晚上在外面吃。
越沐是T大计算机专业大二学生，假期在这附近的企业实习。南橙有点好奇实习生平常都在干什么，越沐腼腆地说了几个自己正在帮忙做的项目，南橙点点头，还是没搞明白。
他这些天和同事们合作期间也发现，尽管古地球上的技术没有那么发达，但古地球人的创造力和非凡的想象力令人敬佩。他没有系统学习过古地球上的知识，只是靠百科全书和网络上获得的一些信息，有时候南橙在工作上冒出的想法并不怎么贴合实际，幸好他还有同事帮忙。
或许他该在古地球上提升下学历。南橙说出自己的想法后，越沐立刻推荐自己的学校，说欢迎他来报考。他在手机上搜T大，弹出来的词条显示它是国内top1，那南艺大呢，南橙好奇地去搜了下，在国内居然没排名！不可能，南橙点开词条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南艺大在世界艺术类大学里排前十。
南橙矮下去的头又高了回去，“你学校不错，我试着考考。”
“哇，这个抹茶味的真的绝了，”越沐指着他盘子里的蛋糕，强烈推荐，“你快尝尝看。”
南橙好奇是不是真有这么好吃，叉了一块进嘴里，“是真的！”
“我可以再尝一块吗？”南橙推了推把自己的盘子推过去，“你可以吃我的。”
“不用问，你想吃就吃吧，不过，”越沐转向橱窗外的人，小声问南橙，“你和他是不是认识，他好像在看你。”
南橙视线探向店外，很快收了回来，掩耳盗铃似地举起一本甜品菜单小册子，挡住了自己的脸。
他才不要被谢蔺发现他在这里，不然他好不容易塑造的成熟大人形象会被甜品毁了的！
而南橙的行为落在谢蔺眼里，无疑证实了他的猜测。说什么喜欢自己，只许和他好，还不是转头去和别人好了。
逃避了一会儿，南橙意识到自己还是得出去和谢蔺解释。他只是偶然到这个甜品店，偶然买了甜食，不是他故意来的。
南橙让越沐帮忙照看他没吃完的东西，马上出去找人，“谢蔺哥哥！好巧，你也在这。”
“不巧，我事务所在这。”谢蔺盯着他，想听听看他怎么说。
越是急着想解释，南橙越难张口，毕竟他的理由并不充分，要证明“偶然”实在是太难了。
“啊，原来在这附近啊，更巧了哈哈。”南橙尴尬地笑了两声。
谢蔺记得很清楚，他在不久之前还送过自己上班，还嚷嚷过很多次要来接自己下班，这会儿就忘了，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没走心。
“你刚下班对吧，回家路上小心。”南橙想快点结束这段对话，他新点的奶油冰激凌还没吃，这会儿都该化了。
连解释都没有，所以，这是不再追他的正式宣告？年纪小就可以这么随便吗？谢蔺心如乱麻，他几乎脱口而出：“你交了新男朋友？”
南橙被问得一脸懵，“什么？”他都听不懂谢蔺在说什么。
“别再装了，就算你有对象也不关我的事。”谢蔺冷冷地说。
新男朋友，对象，南橙目光转向橱窗里的越沐，反应过来谢蔺是误会了。但什么叫有对象也不关他的事？南橙还以为自己的攻略进度有百分之三四十呢。
“哦。他叫越沐，比我小一级呢。”他生气，故意顺着谢蔺的话说。
谢蔺如坠冰窟，听到南橙亲口承认，他不得不相信，自己被玩弄了。
“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南橙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扯谎，谢蔺既然不在乎他的话，肯定不会关心他和越沐的关系，“请你不要误会，我要去吃东西了。”
他气鼓鼓地转身，手却被拉住。
谢蔺在他身后问，“真的吗？”
回头看到老婆歉疚的表情，南橙的气全消了。
长这么好看干吗，他根本生气不起来。
“我们只是碰巧坐下来一起吃而已，”南橙意识到什么，心里有点小雀跃，“谢蔺哥哥，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老婆不乐意他跟别人一起吃东西，可以直说嘛，他可以从现在开始培养男德！
吃醋？谢蔺皱眉，“我——”
老婆太不坦诚了，南橙还在等他的回答呢，手腕忽地被攥紧，猛不防被拉到了对方身上。
“小心车。”谢蔺提醒。
一辆窜到人行道上的单车从他们身边经过，骑车的车估计有什么急事，也没道歉。
南橙扬起脸，下巴蹭到了老婆的肩膀上。他和老婆身高差距这么大吗？南橙不高兴地发现。
不过男人重要的不是高度，是心的宽度！南橙自我安慰，有一瞬间想永远挨在老婆身上不起来。
他和老婆最初几次见面，老婆身上还有烟草味，现在已经没了，全是南橙喜欢的味道。
“你还要靠多久？”
南橙退后了一点点，“谢蔺哥哥，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他的心情像雨后初晴，乌云四散而开。
谢蔺这些天来的郁结消失不见，“…我要去和同事吃饭，你吃饱了吗？”
“没有！”南橙不假思索，甜品打包放在冰箱明天还能吃，蹭饭的机会过了今天就没了！
回到店内，奶油冰激凌果然化了，变成了冰冰的奶昔，南橙插了根吸管上去，几口喝完，提着打包好的两个大盒子出去和老婆汇合。
“谢蔺哥哥，你知道吗，这里的甜品含糖量只有其他地方的一半！”
“骗人的。”
南橙自欺欺人式反驳，“才不是骗人的！”
“好吃吗？”
“……好吃。”
“那就是骗人的。”
南橙无话可说，他已经不敢想象自己的六块腹肌之路走得会有多艰难了。
身边的人耷拉了下去，谢蔺犹豫，“但是，既然写了只有一半，一定有它的道理。”
南橙又可以了，“说不定真的只有一半呢！”
“嗯。”
天色沉了下来,谢蔺订的饭店在闹市中取静，服务生着中式旗袍，领他们穿过水榭亭台。
走得有点累,南橙困了,打了个哈欠，正巧手机屏幕亮了，是南柏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南橙在如实回答和捏造借口之间选择了后者：
【我还要再和朋友玩一会儿。】
电话打了过来，南橙手忙脚乱地接了,“喂，哥哥,有什么事吗？”
“过来接你的司机说你不在甜品店了。”
有一个弟控哥哥的好处很多,但坏处也不少。比如，他的行程几乎全在南柏的掌控内,上次度假回来,他哥更不放心了，经常派保镖跟他。
他的隐私也很重要,南柏怎么就不明白呢。
南橙公放的声音,走在前面的谢蔺停下,接过他的手机,“橙子和我在一起，待会我送他回来。”
说完没等南柏质问完他就按了挂断,把手机还给南橙：“你哥管的有点宽了。”
终于也有个人这么觉得了,南橙抱怨起来，“平时他都不让我反锁卧室门,出门也要报备,晚上九点钟以后就不让出去了。”
“……你可以搬出来住。”出于私心，谢蔺建议。
南橙摇头,“我可是我们家的下班提醒器，哥和嫂子一想到我还在家挨饿，都不加班了，不然他们估计会睡在公司。”
“不会的，你哥和简先生这么…恩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