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只想从温郧身上追寻一样东西,那样曾经出现在他母亲身上的东西,要知道他的母亲到死都深爱着他的父亲,也就是先帝,爱让他的母亲失去自我,即使知道自己爱着的人要致她于死地,也毫不后悔自己的爱……
而谢宗慎,他在温郧的身上看到了爱的可能,就像自己之前一直做的那个梦一样,虚无缥缈,除了那个人的身影什么都看不见,但是现在他在温郧的身上看到了那份虚无缥缈。
爱,究竟是个是很东西,是否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他呢?
温郧回到谢宗慎的身边时,他正在和客人谈论事物。
荣王爷回皇城本来是一件很大的事情,有头有脸的人本都应该上门拜访的,但是现在皇帝对荣王的态度有目共睹,大家也都不愿意冒这份风险。
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光明正大的来到荣王府上问候的,就比如今天的这位镇国大将军,他这人倒是不害怕皇帝,因为他手上还有兵权,最近边境的事态也不太好,谢云昌那个狗皇帝还指望着这位将军保家卫国呢。
“本王与何将军也算是有许久未见过面了,不知近来可好啊?”
何将军的外表倒是不太粗糙,甚至看起来十分温和,就是皮肤有些黑,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啊,自从上次一别也有个把年头了,王爷放心,我这边一切安好,但是不知道王爷那边怎么样?”
温郧送完茶就乖乖地站在谢宗慎的身侧,倒是何将军的目光留在了温郧身上片刻。
“余晌一切都好,现在正带着一批人在城外驻扎,你要是想见他找机会我让人带你去。”
余晌的名字出现了,看来这位何将军和余晌还是熟人啊。
“那就多谢王爷了,我家将军一向好事,一直以来真是麻烦王爷了。”
余晌?我家将军?天啊,那个烦人的大叔还是位将军?真是想不到。不过这位何将军知道自己将军在王爷府上做马夫吗?
“算不上麻烦,他也帮了本王不少事情。”
谢宗慎喝了一口茶,有点凉了,放到桌子上之后,温郧立马新添了一杯,是热茶。
何将军没见过温郧,这少年看起来也就十几岁,是暗卫吗?也太过年轻了。
“听说最近皇宫中又乱起来了。”
“是的,貌似跟皇后有关系。”
何将军提起皇后,谢宗慎只能记起那个女人姓刘,是刘太公之女,其他的一概记不起来了。
“皇帝那边怎么样?”
“芸维从民间搜罗了不少貌美的女子,但是那些女子中有些不太干净,最近皇帝染上了病,但是芸维收买了太医,现在皇帝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是那些女子带来的。”
谢宗慎没想到这个谢云昌居然这么蠢,被一个大臣蒙在鼓里,还染上了病,真是白长了个脑子。
芸维是上一届科举的新科状元,可就是这么为新来的官员仗着皇上的赏识做了太多祸害朝纲的事情了,但是推举过他的几位大人到现在都十分懊恼。
“再过几日就是皇后生辰了,当日的宴会上免不了要出些事情,王爷还是担心一些的好。”
何将军是了解皇帝的,但是芸维这个人太深沉了,他的意图究竟是什么自己到现在也没搞明白,但是只要知道他很危险就行了。
何将军离开之前谢宗慎让善一带着他去了城外,大概是去找余晌。
“之后的宴会上你要多多注意,敌人在暗,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抓住把柄。”
谢宗慎看样子这次还是要带温郧去,不过温郧一想到上次见到了那个面脸褶子的老公公就下意识的浑身难受,希望这次不要让自己遇见那个人。
谢宗慎离开的时候朝着何将军他们离开的地方看了一眼,现在他手上拥有的东西已经足以掀翻谢云昌的天下了,但是时机还不成熟,现在自己就算登位也会留下骂名,他会是让那些人付出代价,而不是牺牲自己的什么东西让他们付出代价。
皇城是天子脚下,百姓的生活也只能算得上是勉勉强强,街道上经常有巡逻的士兵,但是这些士兵经常是走到了某家酒馆或者妓院,然后进去花费大把的时间作乐,并且不会付钱。
谢宗慎带着温郧出来闲逛,虽然易容一番,但是他们还是和周围的人融不到一起,不仅是身上的气度,更是他们的神态,周围的很多人都是低着头快速的经过,做生意的人看起来也有些死气沉沉。
“前面是布庄,进去自己挑块布做几身衣服吧。”
谢宗慎的手掌搭在了温郧的肩膀上,他看着温郧身上就没怎么变过的衣物皱了皱眉。
“王爷,属下有衣服。”
温郧的称呼早已变回了最初的称呼,这让他自在很多,谢宗慎虽然不太高兴,但是也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紧。
“除了黑色,还有其他的颜色吗?”
“……”
温郧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大多数都是黑色的,除去自己黑色的衣服之外,其他的都是府上统一分发的衣袍。
“几天后要去的可是皇宫的盛宴,你穿一身黑过去不太合适。”
谢宗慎带着温郧进了布庄,这里的裁缝的手艺还不错,做成衣的速度也很快,布料什么的也很丰富,只是价钱十分昂贵,京城中的普通百姓一般是不会进来的,所以来这里定制衣物的人大多是些官宦人家或者商贾人家。
温郧随便指了匹布料,谢宗慎让裁缝给温郧量尺寸,让人两日后把成衣送到王府上去。
谢宗慎带着温郧又在街上转了一会儿,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买了不少。
两人在街上步行,远处传来了些许嘈杂声。
“是芸大人的轿子,快让开!”
周围的百姓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轿子上的花纹。
这个时代尊卑意识深入人心,面对做官的人,大多数普通人还是很畏惧的。
“王爷……”
“无碍 ,不一定能认出我们。”
谢宗慎对芸维这个人了解的也不多,那年新科他早已离京,关于芸维他也是在他人口中稍稍了解了些许。
轿夫抬着轿子,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温郧正要松下这口气,但是正正好轿子里传来了声音。
“停下。”
谢宗慎蹙眉,芸维认出自己了?
一双苍白纤细的手掀开帘子,芸维露出了大半张脸,目光含笑,看着谢宗慎。
“王爷真是好兴致啊!”
出乎温郧的意料,他以为芸维应该是个面容奸诈的人,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
芸维的样貌出乎意料的俊美,美的近乎妖异,他眉眼间浮着薄红,给他添了几丝纤弱。
“芸大人说笑了。”
温郧抬眼看芸维的时发现那人的余光正放在自己身上,丹凤眼微微眯起,温郧都有些不确定这人是不是在看自己了。
谢宗慎微微侧身,将温郧挡在自己身后,看向芸维的目光冰冷。
作者有话说:
不瞒大家说,芸维是我最喜欢的一个角色。
去看牙了,现在在路上,晕车了。。
◎只要他不出现,那这个弱点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芸维没有下轿子, 只是透过那个小小的窗口看着路边的两人,面上挂着毫无意味的假笑,虽不会让人感觉虚伪, 但也让人觉得这个人可以交心。
谢宗慎能感受到温郧已经的视线中的疑惑,看来他是不认识芸维的, 但是芸维刚刚放在温郧身上的目光就很让人在意。
“就不和王爷说闲话了, 皇上还等着臣去呢!”
芸维慢慢放下来帘子, 苍白的指尖从丝质的布料上抽离, 告别了两人就让轿夫起身了。
荣王谢宗慎的地位是要比芸维高的,但是芸维明显是有些看不上谢宗慎,所以才会连轿子都不下。
温郧望着离开的轿子, 对芸维这号人有些拿不清,这个人并不在任务范围内, 也就是说他并不会威胁到谢宗慎, 那就应该不用注意了。
谢宗慎用余光看了一眼温郧,见他已经收回目光乖巧的站在自己身侧, 心里刚升起的不踏实也渐渐放了下去。
“善七,回府吧。”
回到府上之后,温郧就把这些东西交给了府上的下人,让他们送到该送的地方, 之后谢宗慎就将他唤到了书房,开口问了温郧的第一个问题就让温郧大呼不好。
“你可认得芸维?”
那时芸维的确是看了自己一眼, 但只凭那一眼并不能判断出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属下以前只是听说过,今日也是第一次见。”
谢宗慎这个人疑心重不重他倒是不清楚,但要是被自己的主子质疑忠心就大事不好了。
谢宗慎心里清楚温郧的不认识芸维的, 但是芸维今天那副样子不得不让他心生警惕。
“本王知道了, 今晚你去一趟城外, 将书信给余晌,之后好好休息,到了宴会那日本王让人去叫你。”
温郧只能先应下来,谢宗慎的安排是让自己暂时离开他,大概率是引起了他的怀疑,但只要他还能留在王府中就可以,谢宗慎的怀疑也只会影响自己的调查进度罢了。
“属下遵命!”
温郧退下了,谢宗慎坐在书房中看着面前空白的纸,又忍不住执起毛笔画了起来。
他并不是怀疑温郧,只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将他摆在什么位置上,明明别人的一个目光就能让他心惊胆颤,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想彻底让温郧成为那个能够掌控自己情绪的那个人。
这太危险了,他不应该给自己留下弱点,太不应该了。
“善一”
善一从暗处出来,跪在地上,等待着谢宗慎的下令。
“去查一下京城中我们的暗部。”
“是。”
谢宗慎放下毛笔,坐下身,浑身上下都像是失去了力气。
之后他会带着人回去,但是善七要留下,留在京城,只要他不出现,那这个弱点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儿时偷偷教导他帝王之策的老师亲手将他养的一只小猫杀死在自己面前,只要他敢哭或者是露出怜悯的表情就被被打一顿,听着耳边的凄厉的叫声他也只敢一个人躲在冷宫的角落里哭泣。
可是后来渐渐长大成人,谢宗慎也渐渐失去了怜悯,也渐渐明白当时老师为什么要那样教导自己。
既然要追求顶端的位置,那就必定要付出旁人无法想象的代价,儿时的一只猫,长大后的一个人,都是自己在走向那长久以来计划中的那个位置时付出的代价。
谢宗慎原本以为自己能在温郧身上寻找到爱,但是他在他身上看到了无尽的危险,
毛笔笔尖上滴下的墨迹浸染了纸张,谢宗慎将那副已经不单单只是一个背影的画放进了烛火中,在他的手中灰飞烟灭。
这段时间,就当是自己任性了吧!
温郧趁着夜色来到了城外驻扎的营地,余晌正坐着烤肉,最近在外面风餐雨宿看起来更不修边幅了。
“余晌,烤肉呢?”
“隔老远就听见你的动静了,来来,快坐下来烤火。”
温郧从城中的酒楼里带了两只烧鸡来,隔着油纸余晌把那味儿闻的清清楚楚,开心地把温郧招呼坐下,搓着手等他掏出烤鸡。
“你这不是有肉吗?还想贪图我的烤鸡啊!”
温郧没忍住打趣他,余晌也是满脸苦涩,他自己烤出来的东西都没人敢吃,虽说是肉,但是这肉比木头还难啃,一连吃这么久可把他难受死了。
把两个油纸包递过去,余晌倒也不客气,拆开就吃。
“这次来什么事,不会就为了给哥送烧鸡?”
温郧把王爷的信件拿了出来,余晌也不顾自己满手的油,直接接过来拆开,边吃边读。
“王爷这是打什么注意啊,怎么现在让我们收拾东西回封地。”
“王爷这么做当然有他的道理,也许是有什么计划吧。”
温郧用木棍戳了戳火堆里的柴,晚上冷了很多,不过坐在火堆旁边是真的暖和。
余晌隔着火光看着温郧白净的脸,突然想到了谢宗慎对温郧的心思。
“善七,你有喜欢的人吗?”
温郧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他知道余晌口中的喜欢是哪种喜欢,但是他这么多年了还真没喜欢过什么人。
“那你觉得王爷怎么样?”
余晌倒是兴致勃勃,颇有一副要给他说媒的样子,要是嘴上没有油就更像了。
“王爷是我主子,我不会对他有那种心思的。”
温郧心里清楚,不仅是自己,谢宗慎那人也不会放任对自己的心思,虽然原著的大部分剧情他没有收到,但是谢宗慎这个人他还是了解一点了,一个两面派的野心家,善于利用经营人心,变态的自控力和隐忍力,后期将是个出色的帝王,所以温郧一点都不担心。
首先,温郧还有利用价值,谢宗慎暂时不会放弃他,其次谢宗慎也不会放任情感这种弱点滋生,总的来说就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别这么说嘛,王爷这人不是挺好的吗?”
温郧看了余晌一样,现在才发现,这个余晌还真是有点蠢啊,他和之前那个何将军明明都已经成为谢宗慎棋子了,不过看何将军敬畏的态度应该是多少察觉到了谢宗慎不简单,至于余晌,完完全全就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那种。
“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啥,就是觉得你挺好看的。”
余晌抱着自己的烧鸡往后退了退,生怕这个人看上自己了。
“我还不至于看上你,好了快吃,明天早上不就要离开了吗,路上多小心。”
两人告别之后,温郧就离开了,但是温郧没想到,这次离别之后的再见之时已是三年之后的。
皇后的生辰宴会如期举行,谢宗慎只带了温郧一个人,宴会上觥筹交错,奢靡至极。
谢宗慎的坐席正好靠着芸维的坐席,等到人都坐齐之后,芸维侧着身冲着谢宗慎打了声招呼,谢宗慎也点头示意。
随着外面太监尖细的声音传进大殿里,皇上谢云昌到了。
果然如上次何将军所说,谢云昌的脸色的确不太好,衣领处的皮肤还泛着红色的小疹子,脚步虚浮,皇后刘氏在他身侧跟着,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有几分不真实。
各路大臣也纷纷跪下参拜,温郧在人群中看到了那日夜晚来见谢宗慎的那位大人,看这位老人家的官位不低。
谢云昌和刘皇后到了上座,皇后的也看到了谢宗慎,对于这位之前与自己有过婚约的男人,如今看到了也只是觉得惋惜。
“众卿平身。”
“谢皇上。”
芸维坐下,席间的酒菜一概不碰,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这让暗中注意着他的几人不免有些懊恼。
谢宗慎拿起杯子,温郧从侍女手中接过酒壶给谢宗慎斟酒,手指翻转间一根银针已经验完毒抽出来了,整套动作流畅无比。
酒杯什么的他们安插进来的人已经检查过了,酒什么的过温郧手的时候还要再查一边。
“他们已经离开了吧。”
“是的,已经离开了。”
谢宗慎问的是余晌他们,城外皇帝的人会定时巡逻,余晌他们人多目标大,恐怕早就被发现了,皇帝调兵要惊动何将军,要不是何将军派人来报信,余晌他们这次就要成了这个谢云昌从谢宗慎身上咬下来的那块肉。
“皇兄还是这么内敛啊,这宴会多热闹啊,怎么就只跟你的下人说话?”
谢云昌说话时忍不住咳了一声,刘皇后蹙眉,用手帕掩了掩口鼻。
温郧侧身退下,谢宗慎端起酒杯朝着谢云昌微微眯眼。
“皇上,微臣已离京太久,这京城的各位大人也不甚熟悉,自然也就怠慢了,自罚。”
谢宗慎喝下一杯酒,这酒本都是温好的,但是在杯子里很快就变凉了,一杯下肚十分醒神。
后面皇帝说什么温郧没注意,谢宗慎在桌下打了个手势。
温郧了然,趁着宫女送瓜果时,他跟着人群离开了大殿,善一在暗处和温郧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之后善一易容成温郧的样子回到了谢宗慎身边。
谢宗慎这次来京城当然不单单来参见宴会,他要给谢云昌一记重击,而这件事情交给温郧最合适。
钱公公前两日在御花园摔断了腿,今日也没有在宴会上出面,身为皇帝的身边人,钱公公知道的东西自然多,而谢宗慎让温郧去拿的东西正是传国玉玺。
去见钱公公之前,温郧也是先易容,毕竟自己的脸被这位老公公见过,太危险了。
暮色中,一个身形纤细修长的小太监打着等在长廊中走着,趁着昏暗的光线能看出这位小太监容貌昳丽。
之所以这件事情只能让温郧来,是因为如今谢宗慎身边能用的暗卫里没有一个身形能符合钱公公审美的,而且进皇宫的暗卫还不能多,谢云昌是没有本事,但是先帝留下的势力还是十分让人忌惮的,所以这次也就只有善一和温郧进入到了皇宫。
而善一,七尺大汉,跟余晌有的一拼,温郧在宴会上降低存在感并且总是低着头弓着身,让人无法看清自己的体型,这样一来善一就能很轻松的顶替自己了。
【太监制服也挺好看的。】
作者有话说:
医生说让智齿再长一段时间看看,疼也没办法,不过医生说我还有颗乳牙是怎么回事?真奇怪。
【你要是觉得好看, 之后我给你带回系统空间几件。】
温郧按照记忆来到了钱公公住的地方,心里忍不住惊叹这个老太监住的地方比一些妃子还要豪华啊。
黄哥看温郧穿一身太监的衣服没忍住调笑了几句,别的不说, 温郧带着太监的帽子看起来十分秀气,就算这张脸是易容出来的也挡不住他从骨子里绽出的俊美。
“什么人?”
守在宫殿门前的侍卫看到了走来的温郧, 这个他们没见过的小太监明显不是他们宫中的人。
“奴才是内务府的, 前几日钱公公说让奴才有时间来找他。”
温郧将声音压低, 听起来唯唯诺诺, 看着侍卫微微抬起自己的脸。
守门的人相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看着这位面容昳丽的小太监心中免不了感到可惜,以前这样的事情也有, 钱公公看上了哪位人就让他自己到宫里找自己,侍卫很轻松就把温郧放了过去。
温郧低着头, 迅速找到了钱公公睡的正殿, 说起来真可笑,这个个太监住在娘娘才能住的宫殿里, 要不是钱公公那张脸狗都不一定能下去走嘴,温郧都要怀疑谢云昌是不是和钱公公有一腿了。
潜入殿内,屏风后的床榻上果然躺着一个人,温郧眸光微暗。
大殿中歌舞升平, 一派惬意与享受。
善一已经易容成温郧的模样守在谢宗慎身后了,虽说善一的易容可以以假乱真, 但还是没有瞒过一个人的眼睛。
芸维是标准俺的汉人长相,和有异族血脉的谢宗慎相比纤弱了许多,他的眼睛眯着, 上下打量着善一, 然后又看了谢宗慎一眼。
谢宗慎并不害怕芸维发现自己的意图, 直觉告诉他芸维并不在意这些。
“王爷身边的人可都是难得的人才啊。”
善一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这个人认出来了,不过看样子并没有要声张的意思。
“芸大人说笑了。”
谢宗慎面上十分冷淡,坐在这里听着宫廷乐师的演奏只觉得索然无味,善七的动作应该很快,按照之前的吩咐,善七拿到东西之后就直接回去,皇宫外面也有人接应。
指尖渐渐被冰冷的酒杯浸凉,谢宗慎有点不想待在这里了。
芸维起身,给皇帝打了声招呼,说是殿中太闷出去透透气,说罢便带着随从出去了。
温郧身上带了一点血腥气,刚刚他把钱公公揍了一顿,顺便给他喂了哑药,能保他暂时安生一段时间。
皇宫的地图早就已经刻在了脑子里,士兵巡逻换班的时间也记下了,拿到玉玺十分轻松。
用布裹上,这么大一块东西不好藏,温郧只能在暗处寻找出皇宫的捷径。
路过一处池塘,塘边有一处小亭子,一个身穿月牙白色衣袍的人站在亭子中,周围的环境十分清幽,这里也是很少有人来,所以温郧才选择从这里走,但是这个人……有些眼熟。
芸维转过身,看向了温郧藏身处的草丛。
“我知道你在那里,放心,我不会害你。”
系统空间的黄哥突然感觉到一股不详的预感,它的勘测功能发现了微弱的信号,这样的波动频率有点像……系统?难不成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系统?不应该啊。
温郧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他直接站了出来,抬眼看着芸维,他现在还不清楚芸维的目的是什么,要保持警惕。
芸维侧身坐在了亭子的围栏上,在昏暗的月光下,他面上的笑容有些失真,但是他的视线落在温郧的身上又变得十分柔和。
【黄哥,我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对劲。】
【……宿主,我建议你先离开这里。】
黄哥也感受到了,刚刚的那段信号频率正是来自面前的这个人身上,太不正常了,一个世界怎么回有两个任务者。
“顺着西侧的宫墙,那边人少。”
芸维不担心温郧不相信自己,反正他出来也只是为了单独能见温郧一面,顺便观察一下温郧现在的系统。
温郧的身影隐入黑暗中,他听了芸维的建议,顺着西侧的宫墙离开了这里。
芸维坐在小亭子里叹了口气,站起身看着刚刚来到这里的谢宗慎。
“王爷这时候出来,陛下怕是不太放心吧。”
“我与芸大人待在一起,相信陛下不会在意的。”
谢宗慎的眼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璀璨,但是这双眼睛看着芸维的时候没有丝毫温度。
他不知道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温郧什么时候和芸维有了交集,不过就算有他也不会太在意,因为温郧是他的部下,从他成为善七时就注定了他的命就是属于自己的,但是芸维如果伤害到了温郧,那就是在挑衅自己。
“看来王爷很喜欢那个孩子啊!”
喜欢这个词从旁人口中出现就像一根尖刺一般插入谢宗慎的心脏,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喜欢温郧,最好这件事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芸大人要做什么?”
借温郧来挟持自己?
芸维看着谢宗慎,明明是一个很有温度的人,可视线却冰冷的出奇,芸维并没有把谢宗慎放在心上。
“不过像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喜欢的。”
芸维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从谢宗慎身侧离去,只留给了谢宗慎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这处偏僻的小院最在月光下只剩下了谢宗慎一个人。
温郧成功的出了宫,回到了府上没多久谢宗慎和善一也回来了。
“善一现在就将东西带离京城,回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