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之前被引动的元素力被传送走了。”只是那人要他的元素力有什么用。
“你的灵体并不稳固,若是有心之人利用你元素力之中的波动制作出针对你的物件,你便等着做个孤魂野鬼吧。”
重云和魈也十分震惊,他们只是隐约知道有人对宴道不利,竟没想到会这般危险。
“而且据我探查,这碎片中有魔物的元素力,也有其他人类的元素力,但唯独没有你的,只能是被转移了,可见对方的目标可不就是你吗。”
留云真心觉得帝君给自己留下了一个破烂摊子,宴道如今的身体本就异于常人,灵体也是破破烂烂,缺了好几块,要是真有人对他出手,那可真是太简单了。
看着留云担忧的样子,宴道又忍不住想起之前和胡桃一起前往边界时自己的样子,面对边界异常时他对胡桃的回答是“刚恢复,灵魂与身体不契合”,现在看来,是他自己本身就有什么问题吧。
胡桃鲜少有无聊的时候,只是今日属实太过无聊了一些。
“客卿啊,咱们为什么不回去呢?”胡桃是真的不理解,自家这位客卿居然扮演起了什么热心市民,去举报偷渡客什么的,简直不像他的作风。
郊外的驿站之中会有供人休息落脚的露天茶摊,吃食有些粗糙,但对于路途中的人已经是不错的食物了。
面前的茶点已经凉了,消失的一部分也是胡桃吃下的,钟离一点都没碰,他只是一直用手指摩挲着粗糙的茶碗,看着里面浑黄的茶水,心不在焉。
“我请客带堂主去翘英庄吃早茶吧……近来,我有些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还望堂主理解。”
胡桃虽无奈,但也答应了,毕竟是钟离掏钱,这便宜她不蹭白不蹭。
钟离抬起头望向璃月港的方向,眼中带着化不开的担忧,他不离开,幕后之人便会一直隐藏,那么大的隐患留在宴道身边,钟离不会安心。
宴道沉睡时,灵魂也进入了地脉,但他的身体却破败的厉害,钟离利用了神之心和众仙家之力才勉强将其修复好,但璃月港要回到人的手中,神之心要作为报酬交出去,在那时钟离已然不是岩神,要想继续维护着宴道的躯体只能用一些极端的方法。
那便是利用决定放弃的仙祖法蜕,也就是摩拉克斯原本的仙身,借此去继续维持宴道的肉身。
当日在黄金屋之中,那副完整的仙祖法蜕实际上是用了一点障眼法。
第60章
留云并未多说, 帝君做的事情也不曾避讳着他们,但想来宴道不知道那也是因为帝君不想说。
只是现在帝君离开的时间点,还有发生在宴道身边的事情, 不得不让他们严阵以待。
事后, 重云带着消息和装置碎片回了璃月港,是魈将他送回去的。
宴道暂时留在了绝云间,想问问自己身上的事, 但留云摆明了一副不想多言的态度。
宴道也没办法,只能作罢。
陪着留云吃了顿饭,在她的陪同下回到了璃月港。
在璃月港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感觉根本没过几天,但实际上已经过了很久了。
旅行者已经彻底结束了其余三国的活动,正式踏上了须弥的土地, 只是其间的剧情宴道并未去花心思了解。
这几天他总是会想起蒙德的那个晚上,看着那双猩红色的眼睛时,那个孩子对自己说了什么,总觉得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但他却忘记了。
钟离依旧没有回来, 说起来这应该是宴道回到璃月之后,两人分别最久的一次了。
锅巴带着吃食来找宴道的时候,也被宴道脸上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锅巴放下东西,连忙跳到宴道的身上,似乎想是做些什么, 但锅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下意识要做的究竟是什么。
但是宴道知道。
很久很久以前, 在魔神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宴道还没有成为一个真正的魔神, 别的魔神诞生似乎只有一瞬间,而宴道却像是停滞发育的胚胎,他的躯体达到了魔神的水平,但灵魂却发育迟缓,就像一个普通人类一样。
那个时候,宴道真切的感受到了磨损的痛苦,他脆弱的灵魂在时间的磋磨下失眠无数个日夜,黑眼圈耷拉到下巴,那时的锅巴就喜欢跳到他身上,拍着他的头,释放着温暖的神力。
只是现在,锅巴已经想不起来了。
宴道把锅巴抱在怀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呆愣愣的望着空气中的某个角落,直到双眼发酸。
“噜。”
锅巴笑着,抬起手轻轻拍着宴道的脑门,只是这次并没有温暖的神力,而是萦绕在鼻尖的烟火气。
“锅巴,你好臭啊,多久没洗澡了?”
“噜?”
刻晴那边很快就将线索收集齐全了,其间她也隐约察觉到了宴道的身份不简单,只是无论如何他都是璃月港的百姓,身为七星,她断然不能置之不理。
魈没有在璃月港,却一直在璃月港周围保护着宴道,他身上的业障会对城中的人造成十分不好的影响,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不想靠近人多的地方。
宴道偶尔回头都好似能感受到魈的视线,只是那个孩子很少现身。
在刻晴的安排下,宴道住处的周围又增设了不少千岩军的巡逻点,本以为那人会警惕再警惕,但很可惜,实际上幕后之人要比宴道想的更急不可耐。
由须弥进口的一批玩具,从奥摩斯港运送到了璃月港,璃月港每日的交易量十分巨大,但对于商品方面的检查并不会少,玩具方面的物品主要会抽检起是否对人体有害。
这批玩具很快就通过了检查,通过各大店铺流入了璃月港。
如今谁都不会想到,对方会用如此大的手笔将东西藏在孩子孩子的玩具里。
魈站在璃月港外,看着夜晚的动火通明,握紧了手中的枪,他还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宴道也感受到了什么,正如同上次从边界回来一般,疲惫感渐渐堆积,身体也渐渐变得沉重。
可是这之后呢?
宴道如今只能被动的等待,如今确定的就是,对方的目的应该是让自己回到之前的那种状态。
难道真应了胡桃的话,有人要拿自己的灵魂或者躯体做坏事?
揉着刺痛的脑袋,宴道打开门叫来了在附近保护的千岩军。
“能麻烦你们检查一下周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顺便,帮我请刻晴大人过来一趟。”
留云说过的,那人怕是利用自己元素力的波动做出了什么装置来影响宴道,若是突兀的东西大概很快就能找到,但千岩军并未检查出任何可疑的东西。
刻晴收到了宴道的消息后,带着白术大夫十分迅速的赶来了。
千岩军依旧守在这附近,只是屋子里只有宴道一个人。
小白没有力气的趴在宴道头顶上,蔫蔫的,往常漂亮的白羽也透出了几分木料的纹理。
刻晴走进解愁坊,带着白术穿过外面的铺面,又接着穿过后院扣响了房门。
“宴道先生,你还好吗?”
宴道身上的对襟唐装长袍已经脱了,因为身上冷的厉害,只能穿上厚重的衣袍。
门被打开了,披着素色衣物的宴道那张惨白如纸的脸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饶是见过不少濒死之人面相的白术也有些吃惊。
要不是刻晴来时简单的说了情况,白术都要以为这人是受了严重的外伤,血都快流干的人大抵才会有这样的病貌。
“刻晴小姐,你来了,这位是白大夫吧,快请进。”
宴道让开身让两人进来,屋里很大,远处的屏风后是寝具,另一处摆着一张梨花木桌椅,上面放着纸张笔墨,这般宽敞的屋子显然不会是宴道一个人住,而且这些装饰不仅是看起来精致,那价钱可是更高的不可思议。
饶是见多识广的刻晴进来都有些意外,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酒坊老板家中居然是这般的内敛奢华。
带着几人在茶桌前坐下,宴道提前准备好了给客人用的茶具,为两人倒上了一杯热茶。
“你的脸色很不好,但千岩军搜查确实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刻晴看着宴道的样子皱起了眉,要不是他腰间挂着火元素神之眼,她都要以为这是什么人形大冰块了,身上无时无刻的散发着寒意。
“宴先生还是让我先给你看看身体吧。”白术微微一笑,看向宴道的视线里似乎带着些许好奇。
宴道伸出手,白术把上了他的脉搏,而眼前这人虽看起来命不久矣,但脉搏却十分正常平缓,只不过平缓的有些过分了。
“你的脉搏过于平缓了,可惜我并不懂阴阳术法,不能知晓其原因是否与灵魂有关。”白术歉意的看向两人。
“白先生言重了,我的情况确实特殊。”宴道收手抬起摸了摸鼻子。
刻晴一直在想,用来伤害宴道的东西究竟在什么地方,若是装置类的,千岩军搜查也一定能搜查到才是。
“最近城中有没有什么流通广泛的时新物件?”宴道整个人被大衣包裹的严严实实,没什么表情的脸白的厉害。
“绯云坡时新的物件可不少,若是这样看来,对方是摆明了要到针对你了。”
宴道叹了口气,正准备开口说话,抬头就看到了白术和刻晴看着自己略微惊吓的表情。
吸了吸鼻子,宴道抬手摸了一把脸,沾的满手血红。
“没事,太干燥了。”宴道捂着鼻子,眉眼间还是风轻云淡,白术站起身从药箱中找出了干净的帕子,递给宴道,顺便还拿出纸笔。
“我还是给你开一些补药吧,这样子属实是有些吓人了。”
确定只是普通的流鼻血后,刻晴也缓缓松了口气。
“要不然……你搬去玉京台吧。”
刻晴和白术都看着宴道,好像宴道是什么很容易死的小动物一样。
“……也好。”
宴道其实是一点都不想搬走,但现在确实是没办法了。
重云和申鹤都来帮宴道搬东西,申鹤的气劲练得十分厉害,就将他常用的东西带走了。
“申鹤啊……其实不用搬这么多的。”宴道看着申鹤打包出来的一大堆东西,终究还是出声阻止了。
他是暂住,不是搬家。
重云赞同的点点头,申鹤只能停下动作,浅浅的思考了一下,听话的将大部分物件儿都放了回去。
小白昏昏欲睡的趴在宴道的头上,身上的羽毛看起来干瘪了不少,画眉叽叽喳喳吵了一整天,小白愣是一声都没吭,看样子小白的状态也不好。
只是一行人正准备出门,一位熟人却突然来了。
魈站在店中,看着正准备走的几人,伸出手拦住了他们。
“不能离开,玉京台并不安全。”
申鹤和重云都认识魈,知晓他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转头看向一旁的宴道。
魈也看着宴道,那目光中明显再告诉他不要去。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宴道缓和了面容,看向魈。
玉京台势力复杂,正如七星能将细作安插入北国银行,愚人众也能够将卧底安排到合适的地方,其他也亦然。
只不过,宴道在解愁坊面对的是未知的装置影响,而在玉京台,他很可能会再次与那幕后之人对上。
魈并未再次阻拦,只是接下来的日子,他一直隐匿在玉京台附近。
宴道来到玉京台的第一个晚上就遇上了一个人,一个本不该出现在璃月的人。
多托雷站在风雨连廊中,半边身子落在月色中,面上的鸟喙面具在月光下似乎带着一股别样的质感。
“初次见面,被遗忘的魔神。”
“我是愚人众第二席博士,我想,你应该需要我的帮助。”
浑身雪白的男人站在风雨连廊的另一边,看向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情绪并未产生多大波动。
“抱歉,我不相信你。”
“你的直率真让人难过,只不过直接拒绝送上门的活路是蠢货才做的事情。”
宴道的嘴角抽了抽,这人大半夜过来就是骂他蠢的?
博士缓慢的迈开步伐,在几步之外停了下来。
“跟蠢货计较确实不像我的作风。”面具下的唇轻轻勾起,耳侧的耳饰形状像极了装着液体的试剂。
宴道抬起手唤出了一本书,书本浮在半空中,书页翻飞,一把白金色的剑柄从书中浮现,宴道直接将那东西抽了出来,俨然是一柄单手剑,正是许久之前钟离亲手锻造送给他的那把。
“那你就先说说吧,如果说的好,我送你一份往生堂大礼包。”
从翘英庄回来的路上,胡桃又去了一趟边界,钟离自然也跟着,和宴道不同的是,他并非第一次进入这里。
在胡桃还不是堂主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
“客卿对这里还真是熟悉啊。”胡桃并不会过多的思考什么,就像她从不会去猜忌钟离的身份一样。
“我只是恰好记性好罢了。”钟离只是浅浅一笑,抬起头看向高处。
“算了算了,本堂主去那边看看,一会在这里等你。”胡桃知道钟离在计划着什么,但她和钟离之间也算是相识已久了,有些事情她不想明白太多,这是她对朋友的信任。
钟离点了点头,与胡桃分开,他坚定不移的向高处走去。
边界的天空变幻莫测,时而阴云密布气氛诡谲,时而金云翻涌天地明澈。
钟离走到高处,这里只静静矗立着一个残缺的魂体,哪里都不去,只是静静的望着远处。
钟离站在他的身边,看起来要比他矮一些,远处云层破裂,金光从云端丝丝缕缕倾泻而下。
“今日风光很好。”钟离望向璃月港的方向,感叹了一声。
这边正拔剑对着博士的宴道感到了一阵心悸,只以为是之前受到影响的后遗症。
博士并没有和宴道对上的打算,不管宴道想不想听,他想说的一定要告诉他。
“我的切片……或者理解成另一个博士,正在觊觎你的躯体,他需要剔除其余杂质,现在,你应该去求助你的‘家人’。”最后两个字从博士的嘴里说出来有些令人意外。
博士说完这些话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消失在黑暗的最后一刻,一声轻笑传到了宴道的耳中。
那声笑传到宴道耳朵里就变成了无尽的嘲讽,他在嘲讽什么?嘲讽“家人”这两个字吗?
将剑收回,宴道摸着心悸的胸口,靠在一边的墙上。
他的家人?所以博士是想让钟离做什么?
玉京台确实人少, 但宴道待的并不舒服。
今天早上,魈已经将胡桃钟离他们的行程告诉了宴道,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但速度并不快。
这两天宴道的身体并没有好转, 晕眩流鼻血都是小事,时不时对身体的失控感才是让宴道最难受的。
刻晴这两天亲自去查货物,确实查到了疑似装置的东西, 其中有玩具有装饰品,杂七杂八什么东西都有,而且对除宴道以外的人毫无害处, 所以刻晴并不能将其扣押。
而在刻晴亲自去查货之前就已经有许多货物流通到世面上了,而去查货源也根本查不出什么异常,就跟普通的货物来源差不多。
这也让刻晴更清楚的认识到了幕后之人对宴道的执着, 居然不惜花费如此大的手笔,如果说其中没有愚人众的参与她可不行,毕竟能做到这些的,怕也只有他们了。
这件事凝光也观望了许久,她的态度并没有任何改变, 宴道是璃月港的子民,既然是璃月港的人,那生死存亡便由不得外人做主, 他人既然要动,会必须要过七星这关。
只是一天早晨,宴道睁开眼, 就发现自己床榻边站着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个小孩子。
“你醒了。”稚嫩的声音响起,就着窗外清晨的阳光看到再次看到了那双猩红色的眼睛和浅色的头发。
宴道坐起身, 想抽出自己的剑,可他的双手却已经变得透明,而自己的□□还躺在床上。
好家伙睡个觉把自己魂给睡出来了。
年幼切片的样子其实看起来和博士很像,如出一辙的浅蓝色头发,还有周身一模一样的气质。
宴道觉得这件事情之后他大概会对博士以及博士相关的人或物产生pdst,感觉就像是在路上好好的走着,有一双存在感十足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你,可是赶路的你翻遍了路边的草丛却什么都没找到。
“如果你不来这里大概能撑到他回来。”
宴道知道他说的是谁,但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来见上这人一面的。
“我只想问你,那天晚上你究竟让我忘记了什么。”
宴道彻底从□□中脱离,他无法在没有载体的情况下存在太长时间,不过小白就在旁边,是在不行就委屈小白和自己挤挤。
听到了宴道的话,年幼的多托雷笑了起来。
“他还真没说错,你们居然会有这种情感,让我猜猜,你以为他离开给你铺好了所有的后路,可真如此我又怎么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饶是多托雷并不是个话多的,如今他看着宴道的样子却依旧感到可笑,很多东西对不同的人来说也是不一样的,就像这份下贱的情感。
对宴道来说是不可失去之物,但对摩拉克斯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明来说却什么都算不上。
多托雷坚信摩拉克斯不会为一份情感屈服,所以他们要拿足够的筹码来动他面前的蛋糕,只有这样,摩拉克斯才能无动于衷。
宴道对多托雷的话不做任何反应,他不会对钟离产生任何怀疑,无论被人说什么他都不会说的。
所以,他忘掉的那些东西是跟钟离有关吗……
“须弥那边对璃月起草了一份律令,只要我能将你带走,律令就会一直都是一份草稿。”
天平上,一边是宴道,一边是璃月港的民生,退休的摩拉克斯会怎么选,多托雷心知肚明,即便是再怎么喜欢的人,在更多的人类和自己所守护的东西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你这幅高高在上、玩弄一切的样子还真讨人厌啊,小屁孩。”宴道俯视着这个年幼的孩子,似乎对方只是一片微尘。
魈出现在屋子里,和璞鸢架在那个孩子的脖子上,严阵以待。
“须弥的针对在璃月港的强大面前真就这么值得一提吗?”
多托雷猜对了摩拉克斯,但却猜错了钟离,璃月港有七星,有千岩军,很多事情已经轮不到他出手了,人的智慧会带领着璃月港越走越远,至于多托雷的那些猜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魈的出现并未让多托雷感到意外,只不过他不知道宴道是如何给这位降魔大圣传递消息的。
“确实,璃月港的强大是历代先辈努力而来,岂是一条律令就能搅动的。”一道沉缓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房门被打开,一道纤细的身影站在门前,日光照耀在她的白发上,为她带上了几分庄严。
是凝光和丛云军。
凝光的到来所有人都没想到,特别是多托雷,即便和璞鸢抵在他的喉咙处,他也无所畏惧的看向门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
“卧底给你的消息说我在何地?是在蒙德还是上了去稻妻的船?”凝光的话让多托雷沉默了一瞬,凝光说的并没有错,卧底确实说凝光不在群玉阁,而璃月港中也没有她的行踪,那便理应去外交了。
凝光的视线在屋内环视一圈,明显魈的身上停留了一瞬,看样子是没想到降魔大圣也在。
“还请阁下跟我们走一趟吧。”凝光话语落,她身后的士兵便上前了。
丛云军不用枪,单手剑居多,而且丛云军中的神之眼使用者也要多一些,此次来抓捕多托雷的丛云军腰间多带着神之眼。
多托雷轻轻一笑,并不惧怕,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怕是有人早就布好局等他进呢,除了不在此地的钟离也没有其他人了。
“只是很抱歉了,今天不是做客的日子。”
语毕,魈手中的长枪已经刺出去,而多托雷却闪身躲过,一阵浓烟从他脚底弥漫开来,魈第一时间往床边跑,但还是晚了一步。
宴道梳理完身上的羽毛就窝在魈的头上,看起来有些蔫巴。
凝光将降魔大圣和宴道都请到了群玉阁,上了群玉阁才发现刻晴也在。
“失败了?”
“让他跑了。”
刻晴听到有些失望,没有看到宴道的身影,心中的忧虑无论如何也无法排解。
“宴道呢?”
魈头顶的小鸟听到了询问抬起了头,正巧刻晴也看了过来,一人一鸟就这么对视了。
刻晴看着那只小白雀圆溜溜的眼睛,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刻晴小姐,是我。”宴道的声音让刻晴睁大了眼睛。
凝光将几人带入了群玉阁内部,众人也终于能坐下准备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早在博士来璃月港之前就有人传了一封信件给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信中所说让我不得不在意,只是,宴道先生是否知道传送信件的人是谁?”凝光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一直落在魈头顶的宴道身上,似乎非要从这只鸟的身上看出点什么。
那份信件混在她每日要处理的文件之中,对方是算准了自己一定会看到。
但是可惜了,那双豆豆眼,再怎么看也还是豆豆眼,凝光还没锻炼到从一只鸟的表情中探查什么。
“我并不知晓,那可是愚人众第二席,想来是与他又过节的人了。”宴道睁着眼睛瞎说,魈大概也被钟离嘱咐过不能暴露,他也不怎么说话。
“那这位呢?”凝光又将视线放在魈的身上,对于这位荻花洲的少年仙人她还是多少知道些的,不如说住在望舒客栈的五夜叉她都知道。
能让这位降魔大圣出手保护的人,凝光可不相信宴道是什么普通人。
魈表现的十分淡定,像是很早就想好了说法。
“那位愚人众是很棘手的敌人,我担心会出事便一直在璃月港周遭活动,恰好注意到了这些。”
只不过魈的话,凝光相不相信就是凝光的事情了。
魈并未久留,将宴道交到刻晴的手中边离开了,似乎他和宴道并不认识,没有丝毫留恋。
会客室中只留下两人一鸟,关于宴道的身份凝光也不想过多探究,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宴道的身体找回来。
“总务司的人已经调查清楚了,要将你的身体带走并不难,但要保持你回不到自己身体的状态就必定不能离开璃月港。”
凝光的桌子上摆着不少物件,孩子的玩具、饰品、还有各种零碎不常用的东西,而这些物品之中全部都被装上了影响宴道的装置,而现在要想将这些东西回收送出璃月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但,也是同样的道理,一个孩子的身体,肯定是无法带着一个成年人的身体离开璃月港的,而如果要带着装置和一个男人的身体离开,就必定逃不过千岩军的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