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手指微动:【嗯。】
【好,谢谢告知。麻烦您照顾一下志保。】
他们的回复很平静,但是琴酒却从中感到一种莫大的悲哀。
他不由得有些戚戚然,他最近的共情能力似乎变得明显了很多。
琴酒回过神,看向宫野志保:“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来找我,我给你订好去夏威夷的机票,那里有人在等你。”
宫野志保一愣,随机眼眶迅速染上红意。
她抿了下唇,倔强地维持着平静的表情,说出了跟她父母一样的话:“好,谢谢黑泽先生!”
说完,她转身离开。
孩童模样,背影弱小,但腰背挺直,给人一种青松般的坚韧和成熟。
琴酒有些走神,但紧接着身边凑来一人。
松田阵平:“不容易,但也算是个比较好的结局了。”
“是个很好的结局了。”琴酒说。
至少这次活下来很多人,有些遗憾没能弥补,但是大多数人都没有走向最开始的命运。
松田阵平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硬地扳过他的脑袋对视,正色道:“很好了,所以不要再这么低落了。”
琴酒一愣:“低落?”
他不由得有些好笑,“你在想些什么,松手,回去了。”
“那就是我感觉错了。”
松田阵平撇撇嘴,视线从那双沉静的绿眸上错开。
鼻梁,苍白的肤色,淡色轻薄的嘴唇,最近他盯着琴酒补水补各种东西,原本颜色淡到微不可察的唇色才多了些血色。
松田阵平心里很有成就感,嘴角一勾,飞快地靠近在那唇上轻啄一下,然后直起身子,双手枕在脑后,慢慢悠悠地往里晃悠,“走啦走啦,今早上起得太早,我现在都要困死了。”
琴酒措不及防地中了招,他下意识地碰了下嘴唇。不同于以往的吻,蜻蜓点水般轻柔,带着不尽的安抚意味。
琴酒心里一跳,但在听到他的话后瞬间变得心如止水。
他慢条斯理地走到松田阵平身边,给他纠正错误:“不早了,十点多才醒的。”
“已经很早了。”松田阵平说,“以前都十一点多才醒呢。”
琴酒:“你迟早要懒得手脚退化。”
“退化就退化,那不是还有你嘛,”松田阵平懒洋洋地哼哼几声,突然左右看了看,“对了,小黑呢?”
琴酒:“......”
他唤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想道宫野志保走之前,头顶似乎趴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恍然大悟,“应该是跟着宫野家的孩子走了。”
这下轮到松田阵平沉默了。
他嘴角微微抽搐,“那小家伙还挺喜欢宫野家那孩子。”
不过,他嘴角接着翘起——
松田阵平肉眼可见地愉快起来,他转头去锁上大门,雀跃地转头看向琴酒。
“那家伙终于走了!所以现在是我们的时间了!”
话里话外都是明晃晃的暗示。
自从小黑来到他们身边后,两人的性生活并不好过。每次要擦枪走火时,总会有一只小黑猫睁着纯洁天真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们。
虽然知道它不懂,但还是很羞耻。
其实无视它活着把它扔出去继续也可以,但是这小家伙可谓“阴魂不散”,一旦不管它,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趴到你身边,金灿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上交叠的两人。
似乎是在好奇两个爹地怎么没穿衣服。
琴酒:“......”
一同冷水从头顶淋下,瞬间什么兴致都没了。
并一度对床事产生了心里阴影。
他不想,松田阵平也只好顺着他,因此他们算是完完全全地禁欲了四五个月。
心上人躺在身边,相互依偎,禁欲了四五个月!
松田阵平也曾忍无可忍把小黑扔到老板那里让她帮忙盯了一晚上,然后那次一时没忍住,做得太过火,第二天下楼的时候,老板眼神莫测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突然语出惊人:“你们多多少少照顾一下周围的房客,要知道这楼的隔音可不是特别好。”
松田阵平一口水噎在喉咙里,差点没咳死。
那之后两人就彻底老实了。
直到现在......
琴酒眼睛微眯,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冷漠无情地转身:“没空,你自己玩去。”
他正要推门,下一秒腰上一紧,整个人都腾空起来。
琴酒闭了闭眼,拽住门把手,“松田阵平,你这是要白日宣淫?”
“嗯?是吗?”松田阵平单手掰开他的手指,随后抱着人进门把房间反锁,他看了眼时间,一本正经地说,“现在都已经下午四点了,我们就锻炼一下身体,等运动结束正好晚上休息了。这是夜间运动,才不是白日宣淫。”
琴酒:我信你个鬼,你这家伙嘴里没句真话。
眼前一花,后背陷入柔软的沙发,一具滚烫的身体附身贴近。
松田阵平掐住他的下巴,低头印上他的唇,顿时热意横生,唇舌缠绵,房间里响起暧昧的亲吻声。
琴酒抬头回应,等一只滚烫的手钻进衣服里,一路向上。琴酒一把按住他的手,轻喘着,“去卧室。”
松田阵平疑惑地挑了下眉。
琴酒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嘴唇已经多了一道猩红的口子,他眼睛微眯,胸膛随着喘息轻微起伏。
“把这里弄脏了你自己收拾。”
他嫌弃他迟钝,有些谴责地瞥他一眼,绿眸淡漠却带些许情动意味。
平日里这眼神定然是要人两腿颤颤不敢直视的,但是此时此景面对此人.......
就很要命。
松田阵平从来不怕琴酒各式各样冰冷、凶狠的眼神,只觉得性感得要命。
此时也是,真是性感得要命。
松田阵平眼皮一跳,喉结微动,眸色深沉危险。他低头狠狠地咬上那用来吐尽尖刻讽刺话语的薄唇,越发沉重的喘息中隐隐泄出几个字。
“我收拾。”
从此便一发不能收拾。
情到深处,琴酒又要伸手,松田阵平便从善如流地攥住他的手腕,贴合,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五指钻进去,十指相扣。
他低头在琴酒肩胛骨处那块花体的“JIN”字纹身上亲吻,一边动作却截然不同凶狠地激起一片浪花。
虽是寒冬,但背上汗津津,野性的肌肉随着动作而紧绷,爆发出令人晕眩的荷尔蒙。
他声音沙哑地笑:“你总是这样,一受不住就想动手。幸亏我早就把这里的刀子给藏起来了。”
回应他的是手腕上突然传来的剧痛。
“嘶.......”松田阵平倒吸一口冷气。
琴酒终于松口,嘴角挂上了血丝,都不用看,肯定是咬出血了。
他看着松田阵平手腕桡骨的花体“GIN”上多了一道狰狞鲜明的齿印,满意了,“呵。”
松田阵平乐了,他俯身,倏然用力,“你还说我是狗呢!”
.......
夜上三更。
琴酒困倦地靠在床头,眉眼低敛,任烟雾模糊他的面孔。
他露出的上半身几乎是无一处完好,一道道清浅的疤痕上覆盖着刺眼的艳红。从脖颈,到锁骨,到胸脯,至腰腹,星星点点一直没入被子中,还带着暧昧的红。
每次这时候他都很想这样骂。
“又抽烟?”松田阵平咬着棒棒糖,酸得很。
“你让我戒烟,你自己却不戒。”
琴酒淡淡地瞥他一眼,“我百毒不侵,你能吗。”
“行叭。”松田阵平一口咬碎棒棒糖,甜腻的桃子味瞬间充盈整个口腔。
他眉眼间皆是餍足的神色,他手指轻轻缠绕玩弄着琴酒的银发。
两人这时候话都不多,但气氛很温馨安静,有种令人昏昏欲睡的暖意。
琴酒熄了烟,慢吞吞地去浴室漱完口,随后钻进被子里,有些倦意,眼皮发沉。
身边微微下陷,紧接着一只手臂勾着他到旁边,身体陷入了一个暖炉一样的怀抱。
正要琴酒刚要彻底昏睡过去时,松田阵平冷不丁开口:“我打算辞职了。”
辞什么职?你个组织成员辞什么职?
琴酒疑惑,但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人似乎是个正儿八经的公安。
琴酒:“.......”
他突然有点清醒了。
“怎么突然要辞职。”
松田阵平沉默了一下,如实道:“我不适合做公安。”
琴酒不予评价,但心里想的是:你不适合谁适合?
他还记得之前的那个梦里,为警察这份职业献上忠诚,以至于生命的人。
他这个松田阵平虽然与能力那人不同,但琴酒能看到,松田阵平是喜欢这份职业的——总归要比喜欢组织多很多。
琴酒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困倦道:“那就辞。”
不想做就不做,毕竟他们有钱,总归是饿不死的。
“你竟然没拦我?”松田阵平惊讶。
琴酒闭着眼,语气懒散,攻击性不减:“是什么给了你错觉我会支持你成为一个警察?”
松田阵平:“你别忘了你也是个警察。”
琴酒:“.......”
“这是意外。”
一个,他都没搞懂是什么情况,全然被蒙在鼓里的意外。
当然,这也是科索沃夫家族对他蓄谋已久的拯救,琴酒不可能不接受。
说到这里,他突然有些庆幸组织当初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让松田阵平去进行什么卧底任务。
他们洗去了松田阵平的一切,给他搭建了完美的背景——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后来进了警校成为了一名警察,后来又成为了一位光荣的卧底警察。
而这些年来,他一直遵循着跟“安格琳娜”的约定,从不对无辜者下手,似乎冥冥之中,命运悄无声息地指引着他们走向现在的方向.......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终于看着组织倒台,自己成为一个普通人。
以前的梦终归是梦,等一切发生后,才觉出一点不敢置信的真实。
“我在想,等辞职之后,要不要开一家武馆。”
松田阵平的话题又跳跃到了令琴酒迷茫的地方。
琴酒强撑着问了一句,“为什么?”
“感觉会很帅?”松田阵平笑起来,胸腔的震动传达到琴酒的胸膛。
琴酒迷迷糊糊地回他:“幼稚。”
“哪里幼稚了,是真的很帅好不好。”松田阵平说,“开个武馆,什么都教,到时候收尽天下的弟子,我们就教导他们,说不定以后他们会成为行侠仗义的武功高手,说不定会成为高深莫测的扫地僧,也许会进入警校,成为一名警察.......最终桃李满天下,辈辈代代,等最终提起我们时,我们就是祖师爷,哈,多威风啊!
“不过我们两个人的话会很累,到时候多招些人手。新一和快斗都可以,他们两个还很出名,一个是名侦探,一个是大名鼎鼎的怪盗基德,长得还像,把他们放出来肯定吸引眼球,一定有一群人慕名而来,咱们的客源量就不用担心了。
“还有新一的青梅,听说她跆拳道也很厉害对吗,我们也可以邀请她来当教练啊!顺道她父亲不是毛利小五郎吗,他也是前几年辞职了,我正好可以去向他请教经验!
“而且等zero他们hagi他们有空闲时间了,还可以邀请他们来,可以使用免费劳动力啊!”
松田阵平越说眼睛越亮,越觉得这可行性很高。
“你觉得呢?”
他兴冲冲地低头,一愣。
琴酒双眸紧闭,眉眼平和,呼吸均匀悠长,已经沉睡了。
“原来已经睡了啊。”松田阵平无奈地笑道,他拽了拽被子,关掉床头灯,躺下把人搂在怀里,低头在他眉心轻轻一吻。
心满意足地喟叹道:“这么累啊,算了,那就明天再说吧。”
反正日子还长,他们有的是时间去诉说未来。
“晚安。”
明天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