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心怪人—— by伧茶

作者:伧茶  录入:04-23

席荆不能理解:“所以你就杀了他们?”
车穆认真地说:“我是帮他们,是解脱。他们不必再了下顿饭在哪儿吃犯愁。不是吗?我请他们吃了从没吃过的炸鸡,给他们穿上最合适的衣服。”
席荆不屑道:“合适的衣服就是把他们打扮成洋娃娃?”
车穆:“不好看吗?我觉得很好看。精致漂亮,小孩子都喜欢。”
自以为是的神经病。席荆在心里骂道。
车穆又骄傲地说:“我还给他们找好了照顾他们的人。这些他们活着都得不到,死了都有了。他们会感激我的。”
席荆心里憋了口气,想骂人又不能,只好强忍住,换了个词:“疯子。”
车穆淡淡道:“不应该称我为现实里的雷震子吗?助人为乐的活神仙。”
席荆无语。疯子的想法总是无法让人接受的。
审讯还在继续,他呼了口气,调整好情绪,说:“我是真不理解你。如果你不主动出现在我们眼前,根本不会被怀疑。你能不能说说你怎么想的。”
车穆轻描淡写地回答:“故意的。”
席荆不解地看着车穆:“故意?你是想挑衅警方?”
车穆:“说实话,我还是挺佩服你们的。之前每一次杀人我都会出现在警方面前,但是他们只会把我当空气。唯独你不一样,你对我产生了好奇,怀疑了我。很不错,给你鼓掌。”说着响起了掌声。
这声音听着刺耳,像极了对警方无能的冷嘲热讽。
车穆的所作所为满是算计和挑衅,连说话的眼神里都带着鄙视。
然而,席荆无法辩解,是他们警方的忽视才给了车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席荆换了话题,问:“咸阳村的怪病是你所为吧?”
车穆瞬间变了一个狠戾的眼神,说:“他们该死。”
席荆:“他们做什么了该死?”
车穆:“他们害死了我爷爷。”
席荆:“你爷爷不是摔倒失血过多而死吗?这和村里的人有什么关系?”
车穆:“天真,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摔倒?就算摔倒了,村里人来人往怎么会没人看到?你觉得可能吗?”
席荆:“所以你就怀疑是村里人干的?那为什么不报警?”
车穆翻白眼,嘲讽道:“报警?你以为我没报过警?蛇鼠一窝罢了。你知道最好笑的是什么吗?”
席荆摇头:“什么?”
车穆:“那些人以为自己和警察是一伙儿的,以为警察会帮他们,结果也被当成弃子,被烧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可笑吧?太可笑了。”笑声随即响彻整个审讯室。
这一刻,席荆懂了车穆对警方的恨意和鄙夷从何而来,而这恰恰是他无法改变的过去。
车穆开口问:“还有别的问题吗?”
席荆只能无奈摇头。他已经无话可说。
车穆:“那我有问题。”
席荆:“你问。”
车穆:“臧彬彬为什么举报我?”
席荆叹了口气:“你想不到吗?”
车穆没说话。
席荆:“因为害怕。”
车穆:“害怕?”
席荆:“你利用他发照片,还恐吓他。他能不害怕吗?”
车穆苦笑:“他可是收了钱的。”
席荆诧异:“收了钱?”
车穆:“我可是给了他丰厚的报酬让他发照片。白眼狼啊!自己收的好处一点不提。”
原来这就是臧彬彬隐瞒的真相。季时余一直觉得臧彬彬没说实话,现在终于知道是什么了。
下一秒,车穆释然:“也怪我。怪我以为懂他。”
席荆:“就是因为你太懂了。如果你在他身边,他只会觉得要被你一直利用。站在他的角度想,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车穆认命地点了点头。他算计了所有人,最后错算了他以为最能被掌控的人。
输了,正常。
席荆犹豫了下,说道:“对于你爷爷的遭遇,我表示同情,但是我并不能认同你的做法。有人是无辜的。还有你杀害的那些孩子,我也无法认同。”
车穆盯着席荆看了半天,悠悠开口道:“我挺失望的。”
席荆:“嗯?”
车穆:“明明你是那个最该懂我的人。毕竟你的父母也弃你而去。你也有类似的经历,你知道一个孩子独自活着有多苦。”
席荆一脸严肃道:“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认同你的做法。即便是没有父母在身边,孩子也可以有美好的未来。这条路虽然辛苦,但是并不应该由别人来替他们做抉择。没有人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包括你。”
车穆摇摇头,显然不同意席荆的观点。“问你一个问题。”
席荆:“什么?”
车穆:“卖火柴的小女孩点亮烛光见到奶奶时是笑的,难道她不是发自内心感到幸福吗?”
席荆一怔,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季时余忽然开口,替席荆回答:“你在偷换概念。卖火柴的小女孩是自己点燃的火柴,而这些孩子是你替他们点的。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开心还是幸福呢?”
席荆附和:“没错。”
“他们都没有火柴怎么点?我是帮他们点,这是救赎。”车穆说完,目光不禁锁定到开口说话的季时余身上,再次晃了晃脑袋,紧接着冒出一句奇怪的话:“你本来也该懂的。”
季时余一愣:“啊?”
车穆笑了:“算了。你以后会懂得。”
季时余听得越发糊涂。席荆也觉得车穆神神叨叨。然而,两方的三观不同,无法互相认可对方。
之后,车穆一五一十交代了所有的犯罪过程。他如何对村里人动手,如何解决掉逃跑的村长,又是如何开始第一次杀孤儿的,事无巨细,毫不隐瞒。
大部分的细节和旧案部之前的猜测一致。陈应,孟汾,庄翰池,林莫,无一例外都是他亲手了结,原因就是破坏了他的行动,妨碍了他的善举。
席荆听着车穆讲述他残害几人的过程,怒视道:“就算他们影响到你,也罪不至死。”
车穆提起几人时,毫无悔意地说:“错,他们死有余辜。”
席荆:“可林家还帮过你。你这难道不是恩将仇报吗?”
车穆:“帮我的是他爸,又不是他。再说我不是帮林大海救出他儿子了吗?”
“你怎么帮的?”席荆费解,林大海明明说他只是接受采访。若是谎言,他怎么躲过季时余的眼睛。
车穆:“我们见面只是采访,不过我塞给了他一张纸条,上面写了方法,让他看完后烧了。他照做了,林莫出来了。我的恩还了。所以我自然可以杀他儿子。”
季时余盯着车穆,反驳道:“你更是为了你自己吧?林莫若是在警局,你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只有他出来你才有杀他的机会。”
车穆挑起眉毛,恶狠狠地说:“是他找死。谁叫他喜欢喝酒呢!醉生梦死满足他,不好吗?”
席荆听得火大。他闭上眼沉了口气,再问:“你杀害孟汾和庄翰池的地点在哪儿?”
车穆冷漠地回答:“西郊外有一个烂尾楼。哦,对了,他们的心脏我喂了野狗。”
席荆无言以对,下手真够狠的。
审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席荆走出审讯室,身上却并未有一丁点的轻松感,心里负担反而更重了。
就在离开审讯室前,车穆最后说道:“真不是我自作主张。有个孩子他知道自己要死,临死前对我说了谢谢。他说他这辈子太累了,活够了。因为他我才坚持了我的做法。”
席荆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车穆缓缓道:“是真的。大人总是认为孩子什么都不懂,其实真正不懂的是自以为是的大人。直到今天我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不后悔我做的一切。”
席荆带着迷茫一路走到窗边。他望着天空上的星星,在心里自问:小女孩真的幸福吗?幸福究竟是什么?

身累,心更累。
然而调查的工作还没结束。当天,席荆和季时余带着其他几个警员, 赶往车穆所说的西郊烂尾楼。
因为路不熟,几人开车找了很久,才发现了烂尾楼的位置。
随行的小警员边走边吐槽:“这地方又偏又破。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的。”
席荆:“想找自然能找到。”
季时余看了看楼的外观,疑惑地问:“这里建的什么?怎么没建好就荒废了?”
席荆:“这里原本要建一个医院。”
季时余更加费解:“这么偏僻的地方建医院?”
医院是个争分夺秒与死神博弈的地方, 通常都会选址在市区中心,人流量大的区域, 很少有医院会建在偏远的郊区。
席荆季解释道:“传染病医院。”
季时余:“这倒是说得通。那好端端的为什么不建了?”
席荆无奈一笑:“楼还没建完就出人命了。”
季时余:“人命?怎么搞的?”
席荆:“建筑工人死了。”
季时余:“虽然不幸, 但是这种工地上出事并不少见。”
席荆又补了一句:“不止一个。”
季时余惊讶:“那是几个?”
席荆:“从项目启动到停工,光工人死了三个。”
季时余:“都是怎么死的?”
席荆:“有失足从高处落下摔死的, 有被建筑器材砸死的,还有一个和其他工人发生争执, 打架斗殴,意外摔到工具上, 被刺穿心脏死的。”
死相一个比一个惨,但方式又不稀奇。
季时余无奈摇头,又回想了一下席荆的话,“你刚才说光,意思是除了工人还有别人?”
席荆“嗯”了一声:“还死了一个学生。”
季时余:“学生?怎么还会有学生跑到这来?”
席荆:“不清楚。”
季时余:“怎么死的?”
席荆:“被水泥封住口鼻,活活闷死的。”
季时余大吃一惊:“这么残忍!”
比起几个工人,明显学生的死更古怪。
席荆点点头:“是很残忍, 当年也是轰动一时的大案。”
季时余:“什么时候的事?”
席荆:“就在工地停工后的几天。当时因为发生工人互殴致死后, 整个施工单位停工, 所有的工人被警方带走做调查。工地一下就空了,也没人管。等几天后工人回来, 准备重新开工,就发现了女尸。因为这具女尸,加上接二连三死人,被人认定这里风水不好,不吉利,这里就彻底停工了。”
季时余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虽说封建迷信不可取,但是医院本应该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可一而再,再而三有人死于同一个场所,难免人会有顾忌。
季时余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关心地问:“凶手抓到了吗?”
席荆:“没有。连个嫌疑人影子都找不到。”
季时余点点头,没多说话。
又是一桩悬案。
自从进了旧案部,天天跟悬案打交道,人也渐渐麻木了起来,不再像一开始那般表现出过多的情绪。
说话间,人进到楼里。所有警员分开行动,开始搜寻车穆犯案的具体位置。
尽管这栋楼没有建完,但是里面却有很多房间,搜查起来也十分耗时。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大喊:“找到了。”
席荆立刻调转方向,朝着声音跑去,一边跑,一边喊:“在哪儿?”
“三楼最东侧的房间。”
与此同时,季时余在一楼闻声赶来。
席荆从四楼下到三楼,率先锁定房间的方位。
他刚准备跑过去,突然“轰”一声,楼体瞬间坍塌,碎石和一些不明物四散纷飞。
席荆根本来不及反应,一股巨大冲击波扑面而来。爆炸引发的风浪将他冲出数米,直接从身后没有安装玻璃的窗台飞出大楼。身体摔向地面,人当场晕了过去。
由于事发突然,不少警员受伤。
尽管季时余所处位置因为离爆炸点较远,所受的波及算是所有人中较轻的一个,但是身体机能还是不可避免地受损。
季时余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颤抖的手拿出手机,拨打了通话列表上找到最熟悉的名字,向对方求救。
“爆炸?”蒋昔震惊听到的消息,问:“什么情况?”
“现在解释不清,我给你发了定位,赶紧联系消防和救护车过来,救人要紧。另外再联系防暴部队,我怕还有炸弹。”季时余忍受着耳鸣带来的晕眩,有气无力道。
蒋昔感觉到季时余声音减弱,道:“明白,我马上联系。”
结束通话,季时余拖着受伤的身体,慢慢走出大楼。楼外,他见到了几个受伤流血的警员瘫倒在地上,唯独没有见到席荆。
过了许久,久到无人从楼里走出,也不见席荆的身影。
季时余开始惶恐,担心起席荆的安危,想要进去寻人,却被一旁的同事看穿他的想法,拦住了他:“季警官,你不能去。这里面不知道还哪里有□□,万一不小心又碰到,后果不堪设想啊!”
季时余回望身旁人脸上的愁容,无奈停下了脚步。虽然他救人心切,可是理智阻止了他。
他不可以再进去。
一旦发生二次爆炸,里面人生还的希望只会更加渺茫。
季时余没有选择,只能等待。他扶着树坐下,闭着眼靠着树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警笛声隐隐约约从远方传来。
警车,救护车,消防车,先后赶到现场。
旧案部的几人也一同赶来。
傅有在树下找到季时余,连忙蹲下来喊道:“季时余,季时余!”
季时余缓缓睁开眼,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
傅有吓坏了,担心道:“还好吗?”
季时余眨了两下眼:“我还好。”
傅有四处张望了下,没看到席荆的身影,好奇道:“怎么没看到席荆?”
季时余一把抓住了傅有的手,“他可能还在里面。”
傅有一愣:“什么?”
季时余:“我们是分开行动的。爆炸后,我没看到他。”
傅有拍拍季时余的手,“你休息,剩下的交给我们。”
季时余稍稍放下心:“好。”
傅有跟着其他人进楼搜救。
季时余的目光一直盯着大门口。他看着一个又一个伤者被抬出来,但都不是席荆。
忽然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在这。蒋昔,过来帮忙。”
直觉告诉季时余,奚琳琳喊蒋昔是为了席荆。他重新站起身,缓慢地移动,走到途中,就看到奚琳琳和蒋昔身后跟着一个担架。
担架上是席荆,浑身上下血迹斑斑。
季时余焦急地喊道:“席荆。席荆。”
蒋昔拉住季时余,安抚道:“你别着急。医生刚检查过,人活着。”
季时余仍不信地看着蒋昔:“确定吗?”
奚琳琳:“确定,人还有呼吸。不过要赶紧送医院检查。”
季时余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呼吸不觉加重,头有了眩晕感。
蒋昔察觉到不对劲,连忙双手扶住人,喊道:“这里再来个担架。”
季时余再睁眼,人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盛良策最先注意到他醒了,开心道:“醒了,醒了。”
“醒了,就好,你先别动。”许学真抬手按下床头的传唤铃。
很快,医生和护士赶来给季时余做了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大伙才安下心。
傅有露出欣慰的笑:“还好没事。”
季时余虚弱道:“我睡了多久?”
奚琳琳:“两天。”
季时余抬手摸了摸头,继续问:“席荆呢?席荆怎么样了?”
蒋昔和奚琳琳让开身位,季时余看到了隔壁床上的人。
“他?”季时余想要起身查看席荆的身体。
许学真赶紧制止季时余的动作:“你别动了,赶紧躺着吧!席荆没事。”
季时余:“那他怎么?”
傅有:“医生说他是从高处摔下来的,所以受伤比你重。”
季时余关切地询问:“都伤哪了?”
奚琳琳叹息道:“全身都没啥好地方,皮肤各处有擦伤的痕迹,右手手臂和左小腿骨折,还有不同程度的肌肉挫伤,但是没有性命之忧。医生说人过会儿就能醒。”
季时余安心不少,“你们是在哪儿找到他的?”
奚琳琳:“楼外的一棵大树下,好在有这棵树挡了一下,席荆才没有受更重的伤。”
不幸中的万幸。席荆从楼上坠落,几根树杈起到了缓冲的作用,救了他一命,然而,过大的冲击还是让席荆摔得不轻,人当场昏迷。
季时余平复了下激动的情绪,又问:“其他人怎么样?”
许学真摇摇头:“死了六名警员,四人当场死亡,两人抢救失败。还有两个人在重症监护室,情况不乐观。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
居然死了这么多人,季时余脊背发凉,又有一丝庆幸,看来他和席荆还算是幸运的。
季时余:“爆炸原因查清了吗?”
许学真:“是车穆提前放置的炸弹,一旦有人动了上面的东西,重力改变,炸弹就会自动引爆。”
奚琳琳:“这家伙也太狡猾了,居然提前想到了销毁证据。”
“他不是为了销毁证据。”虚弱的声音忽然从几人身后传来。
几人惊喜地回头,对上了席荆的眼睛。
盛良策高兴道:“席荆也醒了。”
席荆微微一笑:“命大,死不了。”
傅有笑了:“还有力气开玩笑,行!看样子是没啥事。”
奚琳琳:“席荆,你刚刚说他不是为了销毁证据,是怎么回事?”
席荆沉了口气,说:“他是故意的。”
奚琳琳:“故意的?什么意思?”
季时余开口道:“他在报复。”
蒋昔诧异:“报复?”
傅有恍然大悟:“是啊!我早该想到的。车穆不相信爷爷的死是意外,怀疑村里人干的,还报过警,但是警察不管。他一直记恨着爷爷的死,为此屠了村。他恨村里人的冷漠和期满,同样的他也恨警方的袖手旁观。所以他想杀警察的可能性很大。”
席荆想到几名同事丧命,难过地说:“他现在估计很得意。”
盛良策:“那不一定,秦队亲自审他。”
审讯结果如席荆的猜测,车穆得知爆炸消息后,整个人不再伪装,笑得肆无忌惮,嘴里振振有词,“炸了好啊!炸了好!”
秦飞章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可听到这话,再也无法掩饰脸上的怒意,“你是故意把我们的人引过去的。”
车穆一改刚才的阴阳怪气,换出另一副事不关己的面孔,说:“哎,这可怪不到我头上。是你们自己要查的。再说搜查不是你们警方的基础吗?这么点事都办不明白,怎么能好好为人民服务?死了岂不是为民除害了。我这是做好事。”
秦飞章握紧了拳头,压着火气。一旁的丁津忍不了,拍桌子怒斥:“你混蛋。”
车穆笑了。得意地说:“这么激动?所以是死了几个?”
丁津:“你别得意,现在证据确凿,你跑不掉。”
车穆身子向后倾倒,满不在乎地说:“我没想跑,本身就是要死的人,临死前拉几个废物陪葬,值了。”
秦飞章起身,冷眼看着发疯的车穆,咬着牙说:“你放心,你死那天我一定亲自送你。”
车穆微笑以对,说:“好,我等你,不过我更想见另外两个人,叫什么来着,席荆,季时余,他们还活着吗?”
丁津:“你?”
秦飞章:“你到底想说什么?”
车穆意外:“他们俩的关系难道你们都不知道?”
秦飞章和丁津震惊,相互对视了一眼。
警方通报了墓地女尸案的真相,十五年前的悬案终于落下帷幕。然而,真相只是给了群众一个交代,于警方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教训。旧案部的众人甚至连喜悦都感觉不到。
席荆一想到车穆的那些话,就不禁质疑自己是不是太失败了。他每一个想法都被犯罪分子算计得明明白白,连最后都险些死在对方设下的圈套里,这样的经历对于一个刑警而言属实荒唐。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席荆的思绪。
席荆抬头:“秦队。”
秦飞章:“身体怎么样?”
席荆看看自己滑稽的模样,像个大粽子,自我调侃道:“还行!”
秦飞章:“什么出院?”
席荆:“还得两天,但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路。”
秦飞章:“慢慢恢复。”
席荆:“秦队,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飞章:“来看看你们,季时余呢?”
席荆:“他去打饭了。”
季时余盯着席荆看了看:“看来他把你照顾得挺好。”
席荆笑了:“嗯,太好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快成废物了。”
秦飞章:“你们感情很好?”
席荆:“嗯,还不错。怎么着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肯定不一样。”
秦飞章看得出席荆是开心的,内心的担忧更重,但终究还是没说出他来的目的。
等等再说吧!

因车穆的一席话, 秦飞章和丁津心有余悸。
对于席荆,两人都很了解,可季时余却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出于不安, 两人调取了季时余的资料,又查了季时余的家庭情况。
看到结果,秦飞章和丁津纷纷沉默。
秦飞章双手按着座椅的把手,从座位上起身。他双手叉腰, 叹了口气:“你就没认出来是他?”
丁津:“当年出事后,我们为了破案找过这孩子几次, 但是被医生制止, 说这样会刺激孩子,只能作罢。”
秦飞章:“后来呢?”
丁津:“后来听说有一对夫妻想要领养他。我当时人在外地, 就让冯吉去沟通。对方希望我们警方不要再打扰孩子,他们不想要强迫孩子恢复记忆, 只希望孩子能健康长大。所以当年双方达成了协议,除非孩子自己想起来主动来报警, 不然我们不能去找他。真是没想到,他居然成为了警察。”
有种冥冥之中注定的感觉。
秦飞章:“这么多年都没联系过?也没关心过?”
丁津:“他们领养完孩子就搬走了。我们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当年为了保护季时余不受打扰,季时余的养父母申请了特殊保护。他们又是公职人员,更是不能知法犯法。也因此断了联系。
秦飞章越想越头疼,抬手掐了掐太阳穴:“所以他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
丁津:“应该没有。”
秦飞章:“冯吉知道吗?”
丁津点头:“刚知道。他也是前几日见到季时余父母,才知道了季时余的身份。”
秦飞章:“席荆呢?”
丁津:“冯吉说不知道,他没告诉。”
秦飞章沉默。
瞒着席荆真的好吗?
特别是因为这次意外发生, 席荆险些丧命, 更加让秦飞章不确定是否该继续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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