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好像变成傻子了,怎么办?】
小狗泪奔。
他掐了掐男人的脸,没反应。
揪了揪男人的耳朵,还是没有反应。
完了,真的完了。
“先生!!!”少年哭丧着一张脸,“先生你怎么了?”
小手慌乱中碰到某个东西。
白敛:虚惊一场,某些功能还是正常的。
系统:这种不是属于身体本能?和精神正常没关系吧。
白敛:!!!
“孩子,我们的?”南宫蘅现在的样子就一整个又惊喜,又痴呆,他呆呆地看着白敛,“宝贝……你是不是我幻想出来的?”
“先生,你……你真的变傻了。”
花了好久时间,南宫蘅才确定自己真的不是做梦。
而白敛也花了好久时间确定:完了,先生真的降智了。
“很神奇吧,但是肚子里现在确实有我们的孩子,我们搬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也不会被南宫家的人迫害的地方,就这样幸福地过一辈子,好吗?”
其实继续留下也没什么,但是南宫蘅现在的黑化值太高了,白敛不想他受到什么刺激一不小心彻底黑化。最好的办法必定是远离男主南宫云暮和南宫家族这一家子害人精。
“当然好,你说什么都好。”南宫蘅本就全听白敛的,“以后孩子出生了,就让他跟你姓,姓白,不……离开这里,我也改个名字,跟你姓,就叫白蘅。”
这样一来,他就和南宫家彻底没有关系了。
白敛笑了:“好。就是……我们两个一个姓,别人不会以为我们是兄弟吧,那多不好?好好的夫妻,愣是……”
“那你给我取个名字吧。”南宫蘅之前的笑容虽然很温柔,却也沉重,这些日子他太痛苦,又经历了太多伤害,身体和心理早就承受不住,而现在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温暖的笑。
“先生,我们先回家吧?”白敛想到一件事情,不由地脸颊一红。
这里可不是他们的家,这里是谢家!
而且,就在不久前……他还被轻薄了。
到底谢臣音还是帮了他太多,白敛觉得那件事也只好闭嘴不谈了。
“这次得多亏谢臣音,我会给他一份他满意的回报。”
这份恩情太大了,南宫蘅本来想当面和谢臣音道谢,没想到来的时候谢臣音的小弟就告诉他:“我们谢少说了,他和你半毛钱关系没有,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他喜欢的人,虽然那个人不喜欢他,不过也无所谓,他做这一切只要那个人开心就好,至于你,一个谢字也别到他跟前说,他不想见到你,他只要求你好好对那个人,如果你不好好对他,他早晚弄死你。”
那人说完这些话,看了一眼南宫蘅的满头白发,补充一句:“不过我觉得……你肯定会的。你放心,我会和谢少说。”
白敛和南宫蘅回到家第一件事。
“脱。”
“!!!”白敛震惊不已看着男人,“先生你……太急了吧。”
“怕吗?”
少年摇摇头,红了脸:“小别胜新婚,应该的。”
白皙的肌肤如玉。
少年嘴角带着笑,清纯又撩人,一如初次见面那般,他既是纯洁无瑕的天使,又是让人堕落的妖精。
南宫蘅小腹一紧。
“别……”
“先生怎么还玩起欲拒还迎了?”白敛轻轻凑到男人耳边,“刚才不是很着急吗?”
那温热的呼吸让南宫蘅感觉心脏仿佛要从心口跳出来。
他快要失去理智了。
这些天,他本就和疯了没有两样。
他每时每刻睁开眼闭上眼睛,眼前都只有少年的脸。
他还记得,他刚刚从手术室醒来,他就迫不及待地想去找白敛,医生问他:“在您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白敛这个名字。”
“他是我的爱人。”
“原来如此,你一定很爱很爱他吧?”
“是的,我很爱很爱他。”他平静地说着谢谢,可事实上,他的内心无比痛苦,面对着对自己充满善意的人,他竟开始产生极其黑暗的,想要摧毁一切的可怕念头。——那一刻,他竟然想掐死救了自己的医生!
南宫蘅带着哭腔:“我不能没有你,我会成疯子,会无法控制……”
后者楞了一下,因为南宫蘅刚才的样子十分可怜,就像是刚刚做了噩梦的小孩子,正急着要找妈妈。
白敛轻轻抱住男人:“先生……”
“你在我身边,不会离开对吗?”
“当然。”
这一路上,南宫蘅已经问过很多次这样的问题。
他总是惧怕眼前的幸福不过是自己的幻想,惧怕自己彻底失控,摧毁世界。
“先生,你很乖,这是奖励。”
少年轻轻凑近,给了他一个很热烈的吻。
彼此都要无法呼吸。
时间一点点流逝……
南宫蘅不会告诉任何人,他一开始仅仅只是想给少年好好洗个澡!
白敛躺在床上,修长漂亮的小腿随意地晃动着。
南宫蘅盯着那白皙的腿,悄悄吞咽着口水。
少年抱怨他:“先生真没意思,我一点也不觉得尽兴。”
“怀孕前几周不能……”
“哼。”少年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好吧。都是为了宝宝。”
“不然我继续用……”
系统:啊啊啊不要继续说了!!!
这车速太快了。
你们能不能克制一下自己?
小狗:【你现在不是应该自己下线吗。】
系统:啊这…人家好奇看看怎么了!!!
“宝贝……我想问你一个事情。”这时候南宫蘅打断了系统和小狗的争吵。
“怎么了先生?”
“宝贝……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死了,这一世,你还会爱上别人吗?”
“先生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不许你胡说,你一定会和我一起长命百岁!”少年一脸严肃看着男人。
“我可能,不能……”南宫蘅低着头,自言自语道。
可最终他没有再说这件事,而是笑着看着少年:“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我大概是太自卑了,白敛,其实我很害怕……害怕现在的我不能给你幸福,害怕你会对我越来越厌恶,害怕……”
系统:【南宫蘅把自己内心最脆弱的一面都展现在你面前了。】
一开始这个男人总是冷冰冰的。
他对所有事情好像都不感兴趣,他厌恶一切不怀好意接近自己的人,他把自己的心藏得严严实实,不将任何脆弱展现出来,他拒绝承认自己的内心有过脆弱的一面,而现在,他像是刨开自己的胸口,把所有一切呈现给白敛。
“先生,我爱你。”
少年紧紧抱住男人。
“先生,我是为你而存在的。”
后来他们相拥着睡着了。
这是这么久以来,南宫蘅第一次睡了一个好觉。
而同一时间。
深夜,书房里不断传来玻璃被砸碎的声音。
现在的南宫云暮和彻底疯了没有什么两样。
“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丢?”
“他在等我……他一定在等我去找他。”
“继续给我找!你们这群废物,给我找到他!”
“找回他……属于我的……白敛是属于我的……”
他不敢相信,在那之前还每天晚上躺在自己怀中的少年,忽然就消失了。
那是属于他的珍宝,被他小心翼翼藏在这个无人知道的秘密堡垒,可现在……
他找不到他了。
他动用了所有的能力,他拼命地,发疯一样地,翻天覆地地寻找。
可那个少年真的就好像失踪了一样。
南宫云暮因此疯了,他把自己折腾地不成样子,不吃饭,不睡觉,一直发疯一样地咆哮,情绪一直处于极度奔溃的状态。
直至他彻底没有力气,他虚脱了,无力地躺在地上。——那个满是玻璃碎片的,冷冰冰的地板上。
“白敛,你到哪里去了,回到我身边好吗?”
“白敛,你在等我对吗,你一定很害怕,在等着我。”
“你和孩子,一定都躲起来,在等着我去找你们,是吗?”
男人还在喋喋不休地重复着这些话。
大概是说了太多次这样的话,他的嗓音已经有些嘶哑。
空气里有一股血腥味。
那是他躺在地上,没有注意到地板上的玻璃渣子,肌肤被划破时血流出来导致的。
他本人像是感觉不到痛。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谁也不可能接受自己百般珍惜之物丢失的痛,尤其是他……他是自小就被千恩万宠着长大的,仿佛他就是世界的中心,是宇宙的法则,他想要的人东西,自然就该属于他。
“云暮少爷。”敲门声从外边传来,“云暮少爷……老爷子说想见见您,您真的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爷爷要见我?”南宫云暮毕竟是被南宫老爷子宠着长大的,老爷子在他心中还是有很大的分量,能让这个已经几乎要彻底失智的人恢复些许理智。
只是此时的南宫云暮实在太疲惫了,他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力气站起身。
“爷爷因为什么事情要见我。”
“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南宫云暮没说话。
许久之后他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换做以前,他永远想不到自己会为了一个人这样……
其实他一直觉得在这世上谁也配不上自己,自然,无论是谁喜欢自己,为自己付出,那都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自己从前从不将任何主动倒贴自己的人放在眼里。白敛如此,年小念如此……
“云暮少爷?”手下还在继续等待着南宫云暮的答复,毕竟老爷子那边可不是能随便糊弄的。
下一刻,门被打开了,南宫云暮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男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我知道了。”
他只是冷冷说了这一句话,手下不敢再催促什么,匆匆忙忙退下了。
南宫云暮本来不想去见爷爷。
虽然那是自己很在乎的爷爷,可现在的他,实在遭遇了太大的打击,以这幅失神的样子去见爷爷,必定也会让爷爷对自己很失望。
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除了南宫蘅,自己最大的对手,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谢臣音。
包括年小念背后的人也是谢家。
一切,早就逻辑自洽了。
不搞死谢家,他不甘心。
“要先回家看看吗?”
南宫蘅和白敛已经制定和准备好了出国的计划。
他们会离开这里,去一个很远很远,环境很好,且不太被人知晓的小国家。
且,大概率不会再回来。
南宫蘅心中还有对南宫家的恨,尤其是对南宫云暮的恨,但是为了白敛,他愿意暂时放下这一切。
可他不希望白敛到最后都不能再见亲人一面。
“没关系的。”白敛却笑地很淡然。
白老爷子没亏待过他,他还是不要回去比较好,南宫家现在懒得对付白家,自己要是回去被发现,那事情可就麻烦了,到时候反而会给白老爷子带来麻烦,何必恩将仇报呢?
“不想家吗?”
“先生真傻,我已经有自己的家了啊。”他看着男人,又摸了摸肚子,“再过几个月,肚子也会显怀吧,然后再过几个月,慢慢地慢慢地变大……直至孩子出生,我们一家人那时候一定很幸福。”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快要哭了。
“先生,你知道吗,我真的很高兴我能有孩子……还是和你的孩子。因为那样意味着,我真的有亲人了,我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白老爷子对白敛好,但都是建立在白敛可以和南宫家联姻的基础能为白家带来利益的前提下,虽然白敛“死”后,他也伤心过,但是人家现在已经有了新老婆马上又有新的儿子。
可南宫蘅,不一样。
他知道自己是他的唯一。
南宫蘅感觉此时的白敛实在太让人心疼:“我和孩子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他能做的,好像也只是任凭白敛在自己怀中哭泣。
“先生,如果我真的生下小怪物怎么办?”
“怎么会?小傻瓜……”
“我说的是真的。”少年抬起头,眼睛已经哭红了,“如果真的……”
“老婆,走慢一点。”
“知道了!”白敛一手护着已经隆起的肚子,他脚边跟了一只摇头晃脑的小奶狗,他走得很慢很慢,因为肚子实在太大了。应该是比正常八个月身孕的肚子要大得多,之前看医生的时候,医生说他肚子里怀的可能是两个。
白敛当时很高兴,又有些担忧。南宫蘅瞧见他肚子比同样孕期的人大那么多的时候,常常焦急地晚上睡不着觉,做了很多功课,伺候地特别小心。
白敛慢慢来到院子里的睡椅前,也才那么几步路,可南宫蘅的声音还在:“老婆,你站着等下我!”
“我已经坐下了!”白敛慢悠悠坐下,小奶狗在他脚边哼哼唧唧地叫着,小家伙特别乖巧,而且很会看眼色,在白敛身边那叫一个谄媚,白敛对这只狗子自然也是很好的,喂他的小零食都比别的狗子多,把这小奶狗养的那叫一个胖乎乎,可爱的很。
“乖,去找你爸爸。你爹我要在这安静一下。”
小东西马上听懂了,一边汪汪叫,一边朝着屋子里去。
南宫蘅转动着轮椅,终究还是焦急地跟了过来。
等他从屋子里出来,看见的是白敛沐浴在阳光下,闭着眼睡,一副惬意的样子,阳光照耀在他平静温柔的面容上,细致如画的美目无论看多少次,都一样惹人心动。
他每次都是这样,只是远远看着白敛的脸,便觉得无法抑制地激动。
身体的某处……也常不安分。
白敛曾经笑话他:“不会腻吗?”
“怎么可能会腻。”
“再好看的人看了一千遍,也会腻的。”
“我看不腻的,要看着你,生生世世。”
若是真的有来世,他是真的希望能陪着白敛生生世世。
过去的八个月时间里,他们生活的很平静很幸福。
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小村子里,他们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种花,种菜,在自己的小家里生活,他们还收养了一只被遗弃的可怜小狗,过了段时间才发现那只狗怀着孕,又过了些时间,那只狗生了好几只小奶狗,小家伙们特别可爱,有一只特别喜欢跟着白敛,就是刚才那只跟在白敛身后的小东西……
小家伙对着白敛谄媚,对着南宫蘅倒是有些不屑。
要不是白敛让他一边去,他不稀罕去找南宫蘅,看南宫蘅往白敛的方向去,它还要拦着路不让过,那眼神就好像说:没看见我爹说别打搅他睡觉吗?
南宫蘅轻轻一笑:“真的把你爹吵醒了,看看谁倒霉。”
小奶狗一下没了气焰,不敢叫嚣了。
南宫蘅挥挥手,把它赶到了一旁。
说实话,每次看这小东西跟在白敛身边卖乖撒娇的样子,他就嫉妒地很。
可总不好说自己连条狗都嫉妒吧?
或许是怀孕了的缘故,白敛总是倦倦的,他喜欢在阳光下一边晒太阳一边睡午觉,南宫蘅总是怕他着凉,每次都跟在后面拿毯子。
他又和往常那样拿来条毯子,刚给白敛盖上,就听见那个软软的,带着迷糊的声音:“先生~”
白敛还没睡着,他眨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可怜兮兮撒着娇:“先生,宝宝好像踢我了。”
“生下来了我替你揍他们。”
“嗯。”白敛可怜兮兮,“但是被揍太狠了,我心疼。”
“好,不揍太狠,就打他们的屁股。”南宫蘅温柔地笑了笑,他伸手在白敛脑袋上摸了摸,“睡吧。”
“要先生牵着我的手。”
“好。”
南宫蘅求之不得,他将白敛那漂亮的玉手紧紧握在掌心。
八个月足够将白敛养得珠圆玉润,原本纤细的少年,如今看着比从前更可爱了。
南宫蘅守着他,他自己不睡午觉,这么守着却也不觉得无趣。
后者迷迷糊糊应着,很快睡着。
南宫蘅就那样一直在旁边看着。
白敛的那张脸,他似乎怎么都看不够。
就像是有一阵子,过了怀孕的危险期,他们整天腻歪在房间里,每天亲亲热热的。那阵子南宫蘅好像好不容易可以放肆一下,便跟疯了一样,怎么都不会倦,一次次地求白敛答应。
当然,他总归是小心翼翼的,把白敛当糖一样,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在每次白敛在自己身边熟睡之后,他就会像是现在这样盯着他。
常常想把白敛一口吞下的冲动。想将那一寸寸自己无比熟悉的肌肤,吞入肚中。
他知道,自己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烈了,明明已经得到了一切,明明已经那么幸福了,可还是不满足,反倒越来越贪婪,片刻都离不开白敛。
——这也是为什么那只小奶狗跟在白敛身边,他都要嫉妒一番。
有段时间,他握着少年曾经纤细的手腕时,他有一种给他带上锁链和镣铐的冲动。
他想把他关起来,想让他片刻离不开自己……
这是以前不安时才有的邪恶念头。如今是为何?
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白敛能依靠的已经只有自己了,可毫无例外,只要见过白敛的人,都会对他心动。那些人看白敛的眼神让南宫蘅一次次生出杀了他们的冲动。
偏偏还有愚蠢的人自己跑到他面前大喊大叫:“他这样的美人,你也配?”
南宫蘅当然得给这种人一些教训。
之后再有敢偷偷觊觎白敛的人,都会遭到男人的警告和报复。
教训这些人之后,男人会若无其事,继续维持着温柔的假相。
他甚至很心机的……
“先生,你的额头撞到哪里了吗?”
“先生,你的手臂怎么青了一圈?”
“先生,你……”
“先生你被欺负了吗?”
面对南宫蘅身上凭空出现的伤痕,白敛惊恐不已,脑补了很多事情。
男人总是笑地温柔:“怎么会,别多想!只是不小心撞到的!”
有些伤口明显不是撞出来的!
白敛皱着眉头:“我又不是傻瓜,那么明显的被打的痕迹……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了。”
“宝贝,真的什么也没有,都是我自己不小心……”
白敛听着这些话,好几次哭了出来。
“先生不知道我会担心吗?先生怎么可以隐瞒?”
“宝贝……我真的没事。”男人温柔地安抚着少年,一边在心里想:
他哭得,真美。
他为我哭的样子真美。
他那么关心我,那么担心我的样子,真美。
忍不住就又开始使同样的把戏,一次次把少年弄哭。
——当然,白敛稍微哭久一点的话,南宫蘅又会觉得后悔,每次想着法子哄人。可谓自作自受。
再后来,大概是白敛的肚子月份越来越大的缘故,白敛自己开始变得有些迷迷糊糊,索性出门的时间也少了。
因为南宫蘅把白敛照顾得很好,所以过去八个月,从未有什么意外出现,孕检也都说没有问题,每次都是一样的话:“两个孩子生的时候只怕会有些吃力。”
白敛自己不把这当一回事,他觉得反正到时候也是要剖腹的,看着南宫蘅担心的样子,他主动安慰他:“我听说现在的技术进步好多,到时候可以打无痛!”
“傻瓜,打无痛也是会痛的。早知不要肚子里的孩子,他们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让你那么痛?”
“可我想要他们!”白敛摸着肚子,因为他是怪物,他没有母亲,前世的他,从有意识开始,就是孤零零一个人,一个实验室的合成体,本来他一辈子都没资格体会的事情,他却得到了,他觉得庆幸,觉得感激。他很认真看着男人,“不可以说不要他们!”
“好,是我错了。”南宫蘅再没说过不要孩子的气话。
“还有两个月呢。”南宫蘅看着睡着的白敛,自言自语道:“也快了。”
“先生。”
忽然……
少年睁开眼睛,他的脸色很难看,他双手捂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脸痛苦地看着男人:
“肚子……”
南宫蘅在心里预设过很多次这样的突发意外。
他紧紧握住白敛的手:“没事的……有我在。”
男人的声音温柔又可靠。
医院的产房外。
“先生,您放心,夫人肯定不会有事。”
南宫蘅没有说话,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产房的门,此时他的心思全在那。
“我查过很多资料,知道身体体质不同,加之不同的因素,早产也是有可能的……”
“他是双杏人,情况更为特殊。”
“加之他肚子里怀着的是两个,情况就更男说……”
南宫蘅终于开口了,一个人低声喃喃着什么。
手下隐约听清他说的什么,知晓他在担心:“先生……不会有事的。”
南宫蘅没说话,瞪大眼睛,双眼满是惧怕。
过去的八个月里,在照顾白敛的同时,南宫蘅自己的身体和心理也在慢慢调养恢复,可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的情绪好像又要再次失控,他握着轮椅把手的手掌心已经满是汗渍。
“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他又开始一个人喃喃自语:“我宁可用自己的命换他平平安安……”
“先生,您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南宫蘅现在哪里也不会去,他会一直在外边等待,直至产房的门打开,医护人员告诉他白敛没事……
“先生,您的脸色看上去……”南宫蘅现在的样子实在有些吓人,惨白的脸一丝一毫的血色都看不到,八个月前白敛在婚礼失踪的同时,南宫蘅也因为被南宫家的人算计差点丢了命,虽然大难不死,后来一直调养身体渐渐恢复,可说到底那时候还是落下了病根。
可南宫蘅这个人不是那么容易劝得动的,尤其是在白敛的事情上,他更是固执的很。
所以手下很清楚,南宫蘅会一直等待。
哪怕他再不舒服,他也会等待……
不,此时的南宫蘅,更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他的眼神都是有些麻木的。
不敢想如果白敛真的发生什么,这个男人会何等悲痛绝望。
这时候,产房的门被人打开,一个护士焦急地说:“你是蘅先生吗,跟我进来吧”
南宫蘅当时脑子是懵的,焦急地转动轮椅跟上那护士。
他心里又急又怕,一进去就开始找白敛。远远的一眼瞧见了那个躺在床上的虚弱少年,少年闭着眼,安静的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
突然听到两声婴儿的啼哭,医护人员笑盈盈地说:“恭喜你们,是一对龙凤胎,真是好福气,要不要看一下?长得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