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到最后关头我不会做这种事情，他是我深爱的人，我怎么舍得他去死？”
“呵呵呵……”段墨寻笑了，他觉得楚君言的话实在可笑至极。
字字句句都好像自己有多爱有多爱，可其实呢？
他的爱……不过是占有，不过是伤害，不过是肆意妄为，他有顾忌过温白白的感受吗？
“段墨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嘲笑我，嘲笑我输给你输了彻底，嘲笑我看上去根本不够爱温白白……呵呵，可你若是站在我的位置，可你若是我，可你若是如我一样看着原本深爱自己的人转头去爱别人却无能为力……可你若是和我一样……”
和我一样知道一切的真相，知道所有一切不过是早就写下的剧本，知道很多事情不过是“命运”一般无法违背。
如果你是我……
如果我是你……
楚君言的双眼猩红。
他扔给了段墨寻一把匕首。
“挖掉你的眼睛。”
男人语气冰冷地说。
“一双眼睛不算什么吧？反正你这双认不清不同人长着什么模样的眼睛，本也没有用不是吗？”
温白白大喊着不要！楚君言顿时黑化值暴涨。
“我不只要你一双眼睛，我还要在划破你的脸！！！段墨寻，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温白白吗，你的爱有几分呢？”
楚君言居高临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段墨寻，他看到段墨寻僵住的身体，便觉得自己得逞了。
段墨寻说：“好。”
“你真的愿意？那可是一双眼睛，没有了眼睛你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你一辈子都看不见他的脸！划破你的那张脸，你可就成丑八怪了，说不定盯着你的那张脸，他早晚都要厌倦。”
“拿我的命换温白白的命又如何？”段墨寻的回答还是那样的坚定，“把他还给我……”
在他说他爱的是我的时候，段墨寻的眼睛是看着温白白的。
隔了一道坚硬无比的透明玻璃，可两个人之间，好像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阻碍。
温白白看着段墨寻，笑了：“我知道你回来……我一直知道。”
“当然。”
他的眼神很温柔很深情，又带着一股悲戚。
他大概是想着最后一次，认真一点，再认真一点，能多看一点也是好的……所以才一瞬不瞬盯着温白白，努力地想要记住他的名字，努力地想要让他也记住自己此时的样子。
他们视线对上的时候，彼此眼里就再无其他了。
“温白白我爱你。”
“……”温白白心想着：我知道。可……
事到如今，要如何去阻止楚君言呢？
温白白觉得很奇怪的一件事，第一次他以为楚君言黑化了，可楚君言没有，而这一次，楚君言真正地黑化了，可系统一样没有察觉到处君言的黑化，不止如此，他现在联系不上系统了！
一开始温白白觉得这可能是一个意外，系统有时候确实有点迷糊。
可能是凑巧下线了吧。
可没想到的事情是……那之后，系统好像不曾存在一样，只要他在楚君言身边一天，他都不曾再见到系统！
而很凑巧的是，楚君言的书房里，似乎安装了什么奇怪的装置，温白白曾经无意间进到书房，很快被楚君言带走了。
虽然楚君言把他关在这，可这段时间其实楚君言对他很好，除了不让他说话，害怕他说出想要离开的话所以限制了他的说话自由，但如果温白白提出正常的需求，他其实都会答应。
可温白白做手势想要再次进入书房这件事，却被楚君言阻止了。
他还说：“没必要进去那里，对你的身体不好。”
温白白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会对自己的身体不好呢？
可他被捂住了嘴，什么也问不了。
而且楚君言也立刻开始转移话题：“我是说你多休息就好，别到处乱走。”
这件事和系统的消失，到底有没有关联呢？
温白白暂时没时间去想这些，他现在有些绝望地看着段墨寻，眼神满是哀求，像是在说：你走吧，别为我做傻事。
段墨寻能为了他不顾一切，他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他们彼此都很坚定，他们彼此都是从一而终，他们彼此都是真心实意。
这就足够了。
他并不需要段墨寻再为自己牺牲什么。
温白白需要的只是情感上的呼应。
而段墨寻，他义无反顾。
男人捡起了地上的匕首：“你要我的眼睛先，还是要我的脸。”
“段墨寻，你他妈的疯了？老子可不是开玩笑的。”楚君言的眸光阴狠可怕，“老子真的会挖掉你的眼睛，划破你的脸……”
他是反派。
他骨子里就是恶毒的。
他根本无法克服这可怕的天性。
他什么都做得出……
“只要把他还给我，只要放他自由，只要……不要再伤害他，不要再逼迫他，一切都随你。”
段墨寻笑了。
再次地笑了。
那是一个很坦荡无所畏惧的笑容。
大概他的眼睛也好，他的脸也好，真的比不上温白白……
温白白哭了，他说：“段墨寻，你怎么那么傻，你现在就给我走，你给我走远一点……我需要你为我付出那么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快乐，我知道你也很快乐，其实那样不就足够了吗？”
“听到没有，温白白让你走。”
“我不会走。”段墨寻面无表情地说，“他让我走是他的意思，我会做我想做的事情。”
“段墨寻，你这个傻子，要是我已经变心了，要是我现在是配合楚君言演戏耍弄你呢？”温白白趴在地上，他艰难地想要往段墨寻的方向去……
因为没有力气，他只能一步步往前爬，可脚上的镣铐让他无法继续……
“段墨寻，如果我说我其实已经不爱你了呢？”
这世上多的是薄情的例子。
一开始信誓旦旦的，到后来还不是相看两厌。
温白白说：“我不爱你了……你走吧，我真的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就算你真的变心了……我也我也无怨无悔，因为我爱你。温白白，从你主动招惹我的第一天开始，我就被你吸引了，我爱的人是温白白，但又好像不是，可这并不重要，我只知道，那个人是你。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仅此而已。”
他该说的都说完了。
他的字字句句都发自真心发自肺腑。
他的语气平静又温柔，凝重又笃定。
他对楚君言说：“你说了会遵守约定的，对吗？楚君言，我知道……你确实是爱温白白的，你只是觉得不甘心，你不明白为什么我能得到的你不能，你只是觉得如果没有我，他就会爱你。”
说完这话，段墨寻笑了。
他看着楚君言，然后他无声地说：“楚君言，你……”
他说了什么，温白白隔了太远并不能听见。
而下一刻，段墨寻用那把匕首毫不客气地朝着自己的脸划破。
“不要……”
“没关系的，这些对我来说都没有那么重要。”
段墨寻笑着，抬手，又要重复刚才的动作。
他就像是没有痛觉一样……
温白白跪在地上哀求楚君言：“你放过他吧，楚君言……我求你放过他。”
楚君言傻在了那儿。
温白白继续哀求他。
哀求无果……
而且段墨寻的脸，也已经毁了……
“楚君言，我恨你，我恨你！！！”
楚君言愣在那，像是不相信自己看见的。
他一方面不可置信地想：他可真傻……他竟然真的……真的用刀子……
另外一方面，他回想着段墨寻刚才的话，他感觉浑身都毛骨悚然。
段墨寻说：“楚君言，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只是将他再次推向我。”
疯了……
原来段墨寻是在利用自己吗？
是啊……
自己越是针对段墨寻，自己越是发疯一样伤害段墨寻，而段墨寻越是无所惧怕，越是不退缩，那么……
温白白只会更爱他，更疼惜他，更愧疚他。
而自己……
是那个恶人。
自己确实本就是恶人，他也无所谓当恶人。
可……主导变了。
自己好像成了段墨寻的工具人！！！
楚君言想看的不是这样的画面。
他想看的是段墨寻贪生怕死，害怕地当场尿裤子……
他以为没人会傻到为别人做到这个地步。
可段墨寻却真的照他说的做了。
楚君言感觉自己最后的筹码似乎一点用也没有……
“温白白，他好像真的很爱你……可我呢……我该怎么办？”
不甘心做工具人，不甘心反过来被段墨寻利用。
可他能怎么做？
楚君言一步步往后退却。
他低头看着段墨寻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可视线和那双可怕的眼睛对上的时候，他突然地惶恐不已。
他着急地往回跑，手上的东西却掉在了地上，他急急忙忙又要去捡起来，可段墨寻却忽然朝着他扑了过去，他们扭打起来，段墨寻占据上风，发疯一样一拳头一拳头打在他的头上，每一拳头都是致命的。
楚君言也没让段墨寻一个人一直占上风，他不断地还击……
可渐渐地，他太无力了。
他感觉心很痛很痛，很难受很难受。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他一遍遍说着，直至他彻底落入下乘。
楚君言已经打不过段墨寻了，他知道，这一次，他输了。
他却笑了起来：“温白白……你爱他吗？你真的爱他吗，你爱他什么？你确定他现在这个样子，你真的还会爱吗？”
隔了一道透明的接地玻璃，温白白远远看着段墨寻。
男人的脸上全是血……
那是他为了他，一刀子一刀子划破的。
温白白甚至不敢去看这个画面。他低着头，止不住地一直哭一直哭。
直至段墨寻抢过楚君言的手机，按下开关，打开了那扇门。
男人一步步朝着温白白走去。
他来到他面前：“老婆，我来晚了。”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傻。”温白白缓缓抬起头，他不敢去看段墨寻现在的样子，对上眼的瞬间，他哭地更厉害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臭皮囊而已，对我没有什么用。”
段墨寻不只是毁了容，他现在该是很痛很痛的，可在温白白面前，他却是一副淡定模样，若不是那满脸满身的鲜血，他简直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很疼吧？”
“不疼。”
“怎么会不疼……”
“真的。”
段墨寻轻轻摸着温白白的脸，一遍遍重复着刚才的话。
同时，他为温白白解开了镣铐，那镣铐上的还是电子锁，楚君言的手机可以直接打开。
解开镣铐之后，段墨寻慢慢扶着温白白：“我们回去。”
他已经报警了，之后的事情都会由警察处理。
楚君颜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往后就去监牢度过他的余生吧。
“我要再和楚君言说一句话。”
“好。”
段墨寻于是乎扶着温白白慢慢来倒楚君言面前。
此时的楚君言完全是一副奄奄一息的可怜样子，他睁开眼，眼底依旧充满了不甘心：“我输了……终究是输了。”
温白白对楚君言说：“楚君言，你为何非要让一切走到这不可挽回的地步？”
“是啊……我为何呢？”终究是执念太深了。
其实他一开始真的以为段墨寻会贪生怕死，在发现段墨寻没有之后，他知道自己输了，内心再次陷入无尽的痛苦中，可……
竟没有原先那般不甘心了。
“他比我想象中爱你，也罢。”
楚君言说这话的时候他在哭，眼泪不住地掉下来。
他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可他控制不住……哪怕明知道最后极有可能是悲剧，还是孤注一掷想要试一试，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好……只要能捉住他。
“这样也好……”
楚君言自嘲地笑了。
“温白白……为什么你爱的人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
他既讨厌被设定的命运，讨厌自己的一切不过是设计好的，又如此希望……温白白还能如同设定一样爱着自己。
可一切，终究没有如他的愿。且自己的行为也反过来将温白白越推越远，可若是再给一次机会，他还是会这样……
“让我去坐牢吧。”
不然这辈子真就不死不休了。
“告诉我，你书房里的秘密。”
温白白的话让楚君言瞬间清醒过来，他眯着眼，凝视了温白白许久。
“没有什么秘密。”
“不可能没有……为什么……”温白白下意识想问系统的事情，反应过来，没有继续顺着这个话题说，只问：“那你的书房为什么神神秘秘的？”
“呵。”楚君言慢慢闭上眼，没有再回答他的话。
他失败了。
本该更恨的。
可内心反倒平静了。
这样很好。
“快点把我送去警察局吧。”
楚君言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像是睡过去了一样。
温白白原本还想要问书房的事情，但也看出无论怎么问，楚君言只怕都不会回答自己。
“墨寻，把他绑起来，防止他逃走。”虽然楚君言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看着也不像是会逃走。
“好。”段墨寻很听温白白的话，马上照着做了。
温白白很想趁着这个时间去楚君言的书房悄悄，也许再进去一次，他能马上找到书房藏着什么。可再次盯着段墨寻的脸，他心里不由地有了答案。
段墨寻的脸还在流血……
他看似那样冷静，冷静地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可事实上他得多疼？
书房的秘密要紧，可比不上段墨寻的伤势……
“在医生来之前，让我为你包扎一下。”
“我不要紧的，你说的书放在哪里，你告诉我，我带你去。”
“书房……不要紧。你的伤势比较重要。”
“我不疼。”段墨寻说着，又立刻低下头去，“我的脸现在很丑吧，别看了……”
“我怎么会嫌弃你的脸？”温白白连忙捉住段墨寻的手，并且凑近了一些，“你都是因为我才……”
“我知道你不会嫌弃，我只是……自己知道这张脸现在有多难看，不过你放心，我真的不疼，这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不过是划了几道口子，流了一点血……可我怕你看见会厌弃……”
“我没有……我只是想包扎一下，我怕你还疼。”
温白白轻轻捧着段墨寻的脸，“对不起，真的……”
他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对方显然并不是想看见他自责的样子。
段墨寻将温白白紧紧地抱在怀中。
“温白白，我们和以前一样，好吗？”
“……好。可是我一定要先给你包扎，段墨寻，你别固执了。”温白白用央求的语气说道：“好吗？”
“……”
段墨寻没说话，而是别过脸去，似乎还是很抗拒被温白白直视那张脸。
“我自己来。”
“好。”
温白白很熟悉这个地方，所以很快他就找到了可以用来包扎的东西，同时，他又一次想去书房看看。
可这个时候他的肚子还是剧烈地痛了起来。
段墨寻正在包扎脸上的伤势，但还是很快意识到了温白白的不对劲。
“怎么了？”
“我……我好像要生了。”
如果是别的伤痛，温白白会忍下去，因为那比不上段墨寻现在承受的万分之一，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他的肚子已经很大很大，看样子就知道随时会临盆。
待在楚君言身边的他总是忘记时间的流逝速度，可毕竟有过生产经验，加上自己也清楚随时可能临盆，所以他现在并不很慌乱：“医护人员和110什么时候到？”
“需要一些时间……”段墨寻倒是彻底慌了。虽然在很早之前他就看很多和怀孕相关的书籍，想着更好地照顾温白白，哪里晓得那些知识并没有用上，温白白肚子大以后的日子基本都是在楚君言这儿度过的……
对于生产，他一点都不知道。
“该怎么办？很疼吗？很难受吗？”
“我没事，你别紧张……”
先前是温白白哭个不停，现在换成段墨寻开始掉眼泪。
“别哭。”温白白替段墨寻擦掉了眼泪：“刚刚才包扎好的，一会儿泪水要把纱布打湿了。”
“都是我的错。”
“怎么会是你的错？只是一切都……太巧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今天是我们重逢的日子，如果孩子今天生下来，这也是很好的不是吗？”
“……”段墨寻倒是宁可从始至终都没有这个孩子。若是没有这个孩子，温白白现在不需要遭遇这样大的罪。
看得出来温白白现在其实是有忍耐的。
段墨寻让温白白先躺在床上，自己去找可能需要的东西，同时又给医院那边打了电话，告诉了他们现在的情况更加紧张。
温白白很虚弱，但语气很平静：“没关系，应该还是有一会儿的……只是肚子有点疼。”
段墨寻找了一堆可能有用的东西，又重新回到温白白身边。
“对不起……”
“为什么又说对不起？”
“……”段墨寻摇摇头，强忍着才没哭。
温白白说：“你现在就抱着我，抱着我我就会觉得好很多。”
“好。”
段墨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按照温白白说的做。
他抱着温白白的时候手指都在发抖。
直至温白白告诉他：“没那么疼了，先前肚子有点疼，现在又好了，想来也没有那么快……”
“真的吗？”
“嗯。”温白白虚弱地点点头，“听说也会有这种情况，可能是我先前情绪太激动了。”
“是我的错……”
“没有，你就这样抱着我，什么也别说。”
温白白觉得被段墨寻这样抱着很温暖。
其实他的身体还是有一些不舒服和难受，但是的确已经好了很多。
他靠在段墨寻怀中的时候，他会觉得很安心很安心。
或者说，他会觉得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后来救护车和警车都很及时地赶到，温白白和段墨寻坐上了救护车，医护人员一开始只注意到温白白肚子很大，样子很虚弱，便都围着他身边照顾。
“帮我看看我老公的脸……他的脸受伤了，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请帮他看看。”
“他也受伤了吗？”
虽然段墨寻的脸上明显被包扎了，可他看上去实在不像是受伤了的样子……
直至到了医院，温白白被送到专门的孕妇单间病房，段墨寻也被拉到别的科室看伤，医护人员拆下那简陋的包扎，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看段墨寻的样子，谁会想到他刚刚遭遇过这些？？？
他坐在那安静地接受检查，也全是因为温白白的勒令，他甚至不想检查，一直跟医生说其实根本没什么。
“局部伤口必须马上缝合！！！”
“需要立刻进行消毒……”
“这不可能不痛的啊？”
“你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孩子的确要赶快剖出来，但是考虑你的身体状况，怕生产过程中你吃不消，我们决定先输液，让你的身体好一点。”
“好。”
“输液后稍作休息，手术就要开始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点大了。”
“谢谢，我想知道……我家先生……”
“他脸上伤有些必须要缝针，能不能不留疤……这个比较难说。”
很确定段墨寻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温白白握紧拳头：“我……希望尽可能不要让他留疤。”
“在他脸上划刀的人也太恶毒了……那个人竟然是楚君言，真是让人没想到。”
医护人员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温白白并不想听到楚君言这个名字。
他正安静地输液。
虽然在楚君言那儿的那段时间楚君言对他很好，但是为了控制温白白，他还是给温白白服用过一些奇怪的药物，让他的身体变得虚弱……
对方根本不在乎他能不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可他不知道，温白白真的很在意这个孩子……
“别担心，现在医疗水平进步很快，我们的缝针速度很快，等到你输完液再休息一下，你的先生应该也已经缝好针，可以陪着你。”
“谢谢。”
温白白现在确实很想见到段墨寻。
明明他在段墨寻面前还挺坚强的，可自己刚刚一个人的时候，哪怕身边那么多专业的医护人员，他的内心还是没有底，还是很害怕……
他摸着肚子，心想着，前世也不是没生过，有什么可怕的呢。
他安静地闭上眼睛，一个人独自休息了一会儿。
段墨寻缝针之后本能要先做笔录的，但是考虑到情况特别，笔录被暂时推后，段墨寻缝针后马上就跑到温白白的病房。
“没事吧？”
“没有，就是……和医生商量过了，就今天剖，毕竟时日已经够了，之前也有过肚子痛的症状。休息几个小时手术就开始了。你呢？”
温白白想摸一摸段墨寻的脸。
隔着纱布倒也没什么，可又怕不小心会弄疼他。
“我没事，一点小伤。”
“怎么会是小伤……”温白白的眼泪说掉就掉，“段墨寻……你要是真的变成丑八怪了，真不怕我不喜欢你了？”
“医生都说了，医疗整容技术那么好，我那点伤没事的，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只是血流的多……划自己脸我也会疼的，我还会傻乎乎地划地多狠？我对自己不可能下手那么恨的。”
“骗子……”
“真的，伤口也就是一周到两周的时间就痊愈了，再多能多久呢？”
“会留疤的。”
“那就去做淡疤手术，激光治疗，有的是法子的……”
“会疼的。”
“……不疼的。”
段墨寻轻轻揽着温白白。
“真的，已经过去了。”
他总是轻描淡写，好像真的不痛不难受。
可越是如此温白白越是难受：“骗子……哪有那么简单，还是会有……有痕迹的。”
“那你嫌弃我吗？”
“我嫌弃死了。”
“真的嫌弃？”
“段墨寻……他如果让你拿到紫砂，要你的命还我的命。”
“那我赚了啊，你和孩子没事就好。”
“……”
“真的，我真的这么想的。”
“你傻不傻。”
当天，温白白在产房呆了好几个小时。
几乎过了一整个晚上才把孩子生下来，此时已经新闻满天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