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会离开吗?”齐煜奶声奶气的说道,小手还不着痕迹的扯着喻言的衣袖,这些动作很显然昭示着内心的不安。
“不会,我就在这里。”喻言抬手握住了小太子的小胖手,轻轻的安抚。
“嗯。”齐煜点头,没过多久便一眨一眨的睡着了。
喻言看着在床榻睡着的小太子,脑中还在想着之后的事宜。
现在齐惠王驾崩,他能牵制住齐和昶在京城的势力,但在外的兵力就无暇顾及了。
而这一时间正是北齐军队战败跟南燕和谈,因为重心都在皇室权力之间的争夺,所以在这一次的和谈之中,以北齐割南境六城,和一千万黄金,万匹良绸而结束。
原剧情中,这场和谈是宁元武谈下来的。
喻言也清楚战败和谈已成定局,他在其中做不了多少,但有一点还是可以避免的,原剧情中割走的南境六城,在回归之前一直都是被南燕奴役的存在,在那里面生活的北齐子民苦不堪言。
更过分的是割城不过数月,便发生了屠杀事件……
喻言走到一旁的桌子,写了几封信,随后抬手。
数道如鬼魅的身影悄然出现。
“把这些信交给宁将军和几位阁老。”
“是。”
暗卫接过信封便又消失在夜色中。
小太子的生母是怜妃,母族势力并不在京内,而且生性懦弱,要不然今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看不到她的身影?
基于此,喻言也没对她抱有多少期望,从原剧情上看,撇开那些虐身虐心的桥段,未来的齐煜是一个非常聪慧隐忍且多疑猜忌的帝王。
造成这样的结果当然是跟成长经历离不开,那么他以后的教育方向还是要多改动改动……
正在睡梦中的小太子一点也不清楚,自家老师已经把他之后的教育计划给提上日程了。
在最黑的夜色过去后,远处的天边渐渐明亮,直至第一缕初阳出现。
天空一碧如洗,只有地上留下的积水证明昨晚的磅礴大雨。
昔日热闹辉煌的皇宫,变得非常沉寂,齐惠王驾崩的消息也已经传遍了京城。
宫中的小太监都在腰间绑上白布,在各个宫殿和楼阁中挂上白布。
这些事宜都是萧太后所置办,这位太后跟齐惠王和端王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现在唯一一位活到现在的先王妃子。
她没有什么权力,但是在注重伦理尊卑的皇室之中,这个太后的位子就是最好的权力,只要她不作妖,至少明面上哪一方势力也不会为难,所以齐惠王的丧事便转接到他手中。
至于国丧,这些都是礼部所管理,一时间整个京城都沉寂了下来、
深秋的天气已经降下来了,先王下葬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端王这边自从皇宫中出来之后便没有其他动作。
众朝臣都清楚现在这样并不代表风平浪静,反而有种暴雨前的安静。
在这种诡异和谐的氛围,历经数十天,齐惠王的丧典结束,而此时前方战败的消息也传到了京城内。
北齐前朝。
齐煜此刻坐在上方的位置,下方是并列站着的百官朝臣,更衬得他的渺小。
现在齐惠王的丧典刚过,即便是齐煜登基毫无疑问,但新王登基也是件大事,不能匆促举行,所以就先搁置,处理好前线战事再说。
喻白因为先王的遗嘱,不仅是齐煜的老师更有监国的权力,所以此刻他的位置正是在齐煜左下方。
而齐和昶身为齐煜的皇叔,更是先王遗留下来唯一的兄弟,且不说手中的权势这大殿坐着的位置必然有他一份。
若不是齐惠王驾崩当晚发生异变,他能掌控的可不止这些,想到这些齐和昶的视线就转移到喻言身上。
他就不明白了,不是说灵药谷的人都是一心沉迷医术的吗?可他从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此人计谋不是一般的高明。
能在这么暗潮涌动的局势下,维持着几方势力的和谐,非常不简单,难道他一直是皇兄的人?
齐和昶暗暗在心中思索,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要不然以他皇兄那个性格怎么可能这么信任一个外人?还把操控皇室暗卫的羽令交给他。
而汇聚了朝堂大部分目光的喻白岿然不动,毕竟今天上朝的重点还是在跟南燕和谈上。
与南燕的战争在此前已经持续了数月,最后还是北齐战败,不过南燕也已经元气大商,和谈是目前对双方最好的结果。
尤其是北齐,皇权的更迭太过突然,很多问题都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些如果处置不当,很大可能造成危及国本的隐患。
“涵平关已经尘埃落定,我军战败,以我北齐和南燕目前的情况来看,和谈是最好的选择,西楚这段时间已经有一些小动作,我们再打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出列说出这话的正是户部尚书陈文石。
前方战事的供给都是从户部账面走的,他说的这些话都很正确,和谈也是大家都赞同的选择,只是这个去和谈的人选却是一个大问题。
“为臣附议。”又一位大臣站了出来。
“侄儿若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倒不如让冯将军前去。”紧接着齐和昶看着齐煜说道。
一瞬间场上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齐和昶,这话的意思可以说是非常明显了。
端王的封地在南渔之地,位置非常好,良田商业发展的都极为繁盛,距离南境战场也不远,更重要的是齐和昶口中的冯将军正是他这一方的人。
虽说他手中掌控着很多兵力,但像边境军和皇城的禁卫军,这两者还是没有掌控,所以借用和谈之机,在边境中安置自己的人。
这些想法不难猜出来,在场的又有哪个是蠢笨之人?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端王直接把这些放到明面上,不就是看新王年幼好欺负?
所以在齐和昶说完之后,保皇党的宗亲们就站不住了。
“和谈我们都清楚是现在最合适的处理方法,但事关边境问题,端王如此关怀实属僭越。”许老率先站出来。
许国公是三朝元老,齐惠王当政时期都非常尊敬他,更何况现在,他也是保皇党的核心之一,在看到齐和昶赤裸裸的不正心思,怎么可能赞同。
先王又不是没留下子嗣,端王早在十几年前就与王位无缘,更不用说现在了。
“徐老言重了,北齐南燕和谈之事非同小可,本王也是为小殿下分忧而已。毕竟前线路途遥远,万一和谈队伍在路上出现什么意外,可不就耽搁了?”齐和昶言语轻快的说出来,皇城内高门贵族众多,做起来什么事情都有许多顾忌,但在外面‘意外’可就非常容易发生了。
“你这是在威胁!”徐老那能听不懂他这话中话,声音顿时拔高了几分,在这静寂的大殿听得无比清晰。
“本王都是为北齐着想,只是提醒一下,何来威胁之说?”
说再多,最后还不是看谁的拳头硬?
“这……”一番交锋之下很明显,端王处于上风,底下诸位朝臣都在交头接耳。
“端王既然推举和谈人选,那喻某便推荐宁将军前去和谈。”喻白这一句话说出来,顿时把噪杂的议论声压了下去。
多数清楚当时齐惠王驾崩当晚的大臣,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默默低下了头。
这位先王遗诏留下来的监国太辅,行事实在是让他们捉摸不透。
说他是保皇党吧,又跟其他人来往不多,且意见不统一,说他是端王一派又明显不可能,至于中立就更不用说了。
听完喻白的话,端王跟许老等人面容微妙。
宁元武一直都是中立,现在这个微妙局势更不可能站队,但从先王驾崩当晚和尽些时间的动作来看又有些不对劲,所以一时间他们也不好判断。
于是喻白的想法被双方共同抵制。
保皇党很大原因是觉得,喻白会拿着先王遗诏联合其他人,操控小皇帝。
齐和昶的想法就更明确了,他们就是站在对立面的。
这样的场景也在喻白的意料之中。
“既然提议不成,那就按照喻某说的好了。”
齐和昶听此眉头紧蹙,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觉察到身体的不对劲。
“你做了什么?”忍着体内翻滚的气血,齐和昶站起来质问。
“没做什么,下毒而已,别忘了灵药谷不止医术冠绝天下。”喻白也没隐瞒,直接说出来。
现在整个大殿除了齐煜之外,其他人都中毒跌坐在下方。
“现在你们要想活命,只有按我说的做。”喻白一点都不在意众人对他怎么想的,他只要把小皇帝和宁家小女孩坎坷的前半生,给清除就算完成了。
迂回的方式太过繁琐,倒不如现在这样来的清净。
喻白这句话一出,举座皆惊。
他们都清楚喻白这人不简单,但是真没想到他敢在朝堂上做出来下毒这种事情!
一半震惊,一半害怕。
像喻白说的那样,医毒双法很多都是互通的,只不过灵药谷最为出名的就是救治天下的医术,毒术倒是没怎么听过。
但现在看喻白这个态度,这毒也不是一般人能解的。
在场的都不笨,稍稍思索便已经清楚喻白所说的话不假,他确实给他们下了毒,但清楚是一回事,生气又是另外一回事。
“先王遗诏将监国大权交给你,你现在却公然给朝臣百官下毒,此等险恶之心昭然若揭。”
有一些沉不住气的人已经开始破口大骂。
他们还是有一些依仗的,诚然喻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们下毒,但以现在的局势来看,绝不是要他们的命。
他们死了不重要,可身后牵扯的都是北齐的国本。
一个处理不好,北齐将会面对南燕和西楚的两国联军。
喻白这一手只不过是用筹码来压他们。
“你给我们下毒没关系,但别伤害小殿下。”许国公气喘吁吁的看着喻白说道。
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齐惠王要把监国大权交给一个外人手中,但疑惑归疑惑,并没有将这个矛盾放在台面上。
毕竟北齐上层的局势已经很混乱了,可喻白今天这一出整的他们措手不及。
“这是当然,我们都是为了北齐渡过这次难关,喻某做这些也是不得已,还请诸位见谅。”喻白这话倒是一改之前的针锋意味,让人觉得气势软了许多。
这些节奏喻白拿捏的很到位,一开始的强势就是为了将原本散乱的局面压下去,这样才能避免不必要的扯皮。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喻白早就计划好的,所以这番变故很突然,小齐煜跟宁元武都没惊慌。
这些并不难猜,因此现场的众人即使知道自己中毒了,也还有商量的余地。
可这些在齐和昶这里并不好使,因为如果没有喻白,京城早就被他掌控了,又何必在这里跟这些人浪费时间?
喻白这次的下毒确实让齐和昶意外,他意外不是觉得喻白会下毒,而是意外自己会中毒。
当初在跟齐惠王争皇位的时候,无意间得到一个能避百毒的灵草。
像他这种地位每天都面临着各种危险,下毒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但自从他服用灵草之后,那些毒对他都没有效果,然而今天却栽在这人手中。
看到现在,再不清楚喻白的意思那他就太蠢了。
“你以为只用这些毒就可以让我妥协?别忘了城外还有众多军队。”齐和昶是不可能就这么妥协的,至于跟喻白交锋的度,就要看看他们谁技高一筹了。
齐和昶话中的意思也很明确:你敢在皇宫里乱来,他们就敢强力攻城。
毕竟打着维护新帝的棋子攻城谁也说不了什么,再说在这期间小皇帝有个什么意外也不是没有可能。
“端王就这么肯定,外面那些人对你都是死心塌地的?毕竟到时候真乱起来,地位这种虚无的东西是需要力量来维系的。”喻白回复的游刃有余,他一个在尘世间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对于这些早就看的透透的。
喻白这句话说完,齐和昶一下子严肃起来,喻白的意思不就是,他如果敢下令攻城,杀掉的必先是他自己,就算最后成功了他自己也没了。
是人,都想要活,死了,他筹谋这么多不就全没了?
这些话同样也是说给其他人听的,看到众人都消停下来若有所思,喻白就已经清楚,他的计划已经稳了。
果不其然,在一阵沉默之后,还是许国公率先站出来。
“喻太辅,何必闹得这么僵,和谈一事都是可以商量的,我同意宁将军做这次和谈的主事人,但这其中琐事繁杂还是需要再派一些人跟着。”
许国公这话说的很明显,既然都闹成这样了,就各退一步。
看喻白如此强势的态度,宁元武是肯定要去和谈,但他们也可以让自己的人也加进去。
不仅解决了现在僵持的问题,还能最大限度的牵制和谈一事众多权势的力量。
“许老说的很有道理。”
“是啊是啊……”
底下窃窃私语,也都很赞同。
“许老的这个提议很好,端王怎么看?”喻白嘴角微扬,等的就是现在,你不同意都不行!
“就依许老所言。”齐和昶清楚这么闹下去没什么好处,时间拖得越长在边境上对北齐越不利。
然后,喻白就写了一份和谈一事的诏书,让齐煜按下印章,至此,这场较量彻底落幕。
其实大家还是有些后怕的,毕竟半月之前在齐惠王驾崩的夜里,京城内就发生了不少的暗杀流血事件,即便是那样的大雨也没有将血迹冲刷掉。
别看表面上新帝上位这么风平浪静,他们都清楚迄今为止每天都有不少人在死亡,暗中的博弈才是最为惊险。
“现在你可以把解药拿出来了吧。”齐和昶黑着脸说道。
众人闻言也都打起精神,这是重点啊!!!
“这是自然。”喻白挥手,让一旁的侍从将解药分发下去。
同时又说道:“解药只是暂时的,需每十日服用一次,三次才能彻底解除。”
“你!”齐和昶听这话气炸了,最后甩袖离开。
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谁知道最后成了现在这个结果,齐和昶觉得喻白这人是不是专门来克他的!
其他人也是敢怒不敢言,没办法现在小命在人家手里,只能先忍着。
搞完这些,也到了下朝的时间。
喻白跟齐煜一起离开。
“刚刚在上面害怕吗?”
齐煜听此摇了摇头:“有老师在,不怕。”
虽然之前的局势一触即发,但齐煜有一个直觉,只要相信老师,就没什么好怕的。
喻白这段时间跟小孩儿相处得挺好的:“近些我恐怕没有时间教你,先让叶老来,等过了这段时间。”
“嗯嗯。”齐煜对现在京都皇城内部情况一无所知,就算是知道也做不了比喻白更好的决策,所以这等场面已经是很好的了。
最重要的事是,喻白就没打算让小齐煜掺和进来。
他现在是名正言顺的新帝,这个节点就算是端王对他也要维持表面的礼节。
至于喻白,就说了他要把小齐煜跟宁家小姐的幸福值拉满,根基自然是要打好。
这次和谈下朝之后,端王一派和保皇党都在私下里开小会,而这次和谈队伍的主使宁元武却一如既往。
其中有中立派的人前来跟他探口风,最后都是一无所获。
“爹,王伯伯刚刚来也是跟您谈论和谈的事宜?”待住屋的人离开之后,宁承对宁元武问道。
朗朗少年,这个时候最是意气风发,即便现在京都和北齐这样的情况,都没能让他有太多忧虑。
“你这孩子懂什么。”宁元武说着瞪了一眼自家大儿子。
“我懂得可多了,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宁承狡黠一笑,立马贴到宁元武耳边,小声说:“爹跟皇城的那位太辅可是交流了什么?”
“唉,你这小子。”宁元武叹了一口气,宁承自小就聪明伶俐,在京中文武双全,更何况自己都是在府邸中待着,有什么事儿能完全隐瞒的过去?
加上自己过几日去边境和谈,很大可能就要在那里驻扎下去,宁承肯定也是要跟他一起的,所以跟他说一些也没什么,省的又在他耳边叨叨。
“中立的这些人都很精明,他们现在来打探我的口风,也是想摸清楚皇城那位跟端王的对垒,只不过现在他们按兵不动就是最好的应对方法。”宁元武原本就是中立一派最有力的一支,至于为什么现在掺和进来,还不都是齐惠王的突然驾崩。
中立也的是要看大局的,他已经有所表态,但中立党还是不要过多掺和了。
毕竟现在各方势力都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若是贸然有所动向,反而添乱。
宁承听父亲这一点拨,立马就想明白了。
“你就别操心这个了,还是想着过几天跟着我去边境,到时候可别跟跟我哭诉。”
“才不会。”
至于这将军府的安危,这点肯定是喻白负责。
几天时间匆匆而过,京都就和谈事宜很快准备完毕,正是宁元武带着人上路。
和谈队伍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前来恭送的诸位大臣见前头端王跟喻太辅都没动,自然不敢走。
这几天齐和昶也清楚是改变不了大局了,只能尽力把自己这方发挥到最大,仔细回想了一番,然后视线在喻白跟许老众人扫过一遍之后,跨步离开。
只是走到喻白身边的时候,不高不低的说了一句:“该把你的解药送上来了。”
“这是自然,第二次的解药已经送到诸位府上了。”喻白回道,算下来这两天刚好到服用解药的时间。
这一句话让在场当初中毒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之后出来恭送的人都慢慢散去,喻白看到宁府人身边站着的小女孩,另一个任务目标宁音。
“宁夫人无需多心,在这京都内你们可以跟之前一样,不用太拘束。”喻白倒是上前给宁夫人搭话,这点不用宁元武提出来,喻白都想得到。
“那就麻烦喻太辅了。”宁夫人微笑回答,身为宁将军府的主母她也不是简单的妇人,稍稍一想就清楚喻白这句话后面的意思。
“应当的。”喻白抬手摸了摸宁音的小脑袋:“宁小姐若是觉得无聊可以随时来找喻某。”
“嗯!”宁音非常认真的点头,亮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好漂亮的哥哥!
随后喻白也离开回到皇城内,刚刚他也算是给小宁音一些帮助,毕竟原剧情中有说宁音从小就体弱多病,之后更是被下过不少毒……
第5章 古早言情文里的首席御医5
和谈队伍已经离京,同时作为战胜国的南燕也对这件事有过不少分歧。
他们都清楚,这场仗虽然是他们胜了,但也是惨胜,北齐战败跟前朝齐惠王驾崩的事情脱不开关系。
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他们胜了。
别以为只有北齐内部有那么多矛盾,南燕内部也不少,只不过现在有燕文王在上面压着,大家都在私底下互相打架,没闹到明面上。
燕京内部经过一番明争暗斗,总算是确定好和谈的人员,毕竟这次他们是战胜国,谁能夺得这次和谈的主使之位,好处不要太多!
“舅舅,我们为什么不乘胜追击?”站在高楼上的黑衣少年看着远处的城门问道。
他是南燕第十一皇子,也是燕文王最小的儿子,母亲更是深得王宠的玥贵妃,母族势力也不小。
“祈儿,现在北齐确实是一盘散沙,但是不要忘了破船还有三斤钉,想要短时间内攻占不可能,再说还有一个西楚。”柳文洮因为这次和谈的初始人员他们占了上风,现在心情非常好。
北齐、南燕和西楚三国鼎立的局面已经有几百年了,若是真这么容易就平了北齐,还等的了这么久?
战争一旦开启就不是那么容易停止的,其中变量太多,更何况现在又不是非战不可。
“你要记住,若没有彻底灭了对方的把握,就要蛰伏、伺机而动、一举拿下。”柳文洮走到燕祈身边,拍了拍肩膀:“祈儿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天下大势还是要看你们这些后一辈。”
“舅舅说得对。”燕祈挑眉,他虽然是燕皇室内最小的皇子,却不是最弱的。
即便现在太子之位上有人,但不代表能一直坐稳,子嗣众多的结果就是,内部争斗也非常激烈……
边境事宜喻白一早就跟宁元武商量过,所以现在他只需要把京都内部,还有周边其他几个主要城市管理好。
这个管理并不是什么都要掌握,这不现实,所以只要能正常运行,消除齐惠王突然驾崩带来的冲击影响就行。
当初为了稳住京都人员,对他们下毒的限制,也都随着第三次解药的发送而消除。
而这个时候,宁元武边境谈判的初步结果,也传达到了京都。
在清楚初步和谈条件之后,京都朝臣又开始新一轮的争议。
至于喻白,看完那几条协议,上面说的条件有一部分跟原剧情不一样。
不过这个结果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原剧情是齐和昶成功控制京都,所以派出去和谈的人也当然是他的。
既然战败已成定局,和谈肯定是要北齐给南燕利处,齐和昶不想在这个方面费心力,所以基本没什么交涉,就同意了那些割城条款。
现在去边境和谈的是宁元武,自然是不会再有原剧情那样。
这点也是为什么喻白要让宁元武成为和谈的主使,现在传回来的信息就可以证明边境问题宁大将军能够应对。
而朝臣各方对于和谈条件的具体内容引发的争论,喻白没怎么插手,毕竟自己这段时间做了挺多事情,他们这些臣子被压着,还没有其他能干的事情,所以现在抓到这个问题自然是要闹一番,找找存在感。
这样也挺好的,省的有人再跳出来作妖。
因此近些日子不管其他人有多忙,喻白自己还挺悠闲的。
日常教导完小皇帝齐煜,喻白剩下的时间就是管理齐惠王交给他的暗卫。
原剧情中这股力量并没有出现,毕竟当时齐煜年幼,能力不足,而且齐惠王驾崩的有太过突然。
直到后面齐煜通过刘氏灭门一案跟齐和昶打擂台扳回一局后,才掌握这支暗卫。
自从齐惠王驾崩等等动乱到现在,局势算是基本稳定,所以喻白这段时间就重视北齐皇室暗卫的构成。
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灵气,所以也就没有修炼这一说,因此此方地界的天地规则对他的约束很多。
除却他本身自带的医毒能力,都不能使用,一旦违反就会有反噬。
所以自己现在手中掌握的北齐皇室暗卫,算是他最有利的武器,齐和昶现在这么老实一是名不正言不顺;二是他也清楚,皇室历代继承者手中掌握的力量自己现在对上并没有胜利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