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只在三人之间流传,外人并不清楚这三位少年藏在外表下,如此远大的志向!
宁音被应星带回京都,直到年底都没能再跑出去。
又是新年晚宴,晚上宫殿内烧着炭火,灯火通明,殿外又下着鹅毛般的大雪,不多时便将一开始扫出来的道路给覆盖了。
这次的新年晚宴较之往年,最大的不同便是,王座上的那人已经不再是以往那个让人忽视的帝王了。
其中最为高兴的就是保皇党了,现在王上这样不正是他们想看到的吗?
齐煜掌权第一件事就是整肃科举,如此雷霆手段让他们非常欣慰,说白了他们就像是一群望子成龙的老父亲,虽然有时候思想顽固,但最终的目的还是好的。
其次便是更多大臣想的来年春试科举,如此重要的事情,负责人被斩杀,王上肯定是要重新选派。
这个位置上的差事谁不想要?即便是正常按规矩办事,那好处也是不可估计的。
所以即便明知道春试科举负责人等职位很严格,但依旧有不少人眼巴巴的望着,他们又不搞黑幕,再严格也不怕。
都说瑞雪兆丰年,这次降雪可以说是北齐五年来最大的一次,直到入春一个多月后,那厚厚的积雪才化完。
而这时春试也拉开了帷幕,乡镇一级的监考人员齐煜并没有调动,毕竟这一范围实在是太大了,但往上的考试都彻底换了一批新人。
其实齐煜不动乡镇考官,这些人也不敢再有小动作,毕竟去年那浩浩荡荡的清除事件,可是让他们心惊胆战了好久,即便是往届收取些贿赂,行个方便什么的,现在他们是一点也不敢了。
可以说这一次的春试是北齐十几年来最为公平公正的,聪明的人都清楚现在王上最关注的就是科举,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碰禁区。
春试开始后,北齐境内负责人员都开始忙碌起来。
北齐现在自成一系,近些年来跟南燕和西楚之间交流的频率明显减少。
虽说三国之间关系都不怎么好,但那是国家整体上看的,私下里商业活动那都是很频繁的。
就因如此,才侧面说明了北齐近些年来的不正常举动。
不就是前几年跟南燕打了个败仗嘛,不至于连正常的商业交流都禁止吧?
更何况他们在北齐的人也没打听到,有什么官方文书明令禁止啊。
这些变动只是小的,最让两国高层注意的就是北齐王上真正掌权。
他们都清楚北齐内部之间的权力分割,这个小皇帝根本没有丝毫可以反抗的资本。
可就是这样的观念,让他们在了解完小皇帝扳倒端王齐和昶事件的始末之后,才越发震惊。
这个孩子现在才十六,不,策划的时间肯定是要提前的,如此之龄能有这般妖孽的手段,着实令人心惊。
现在大刀阔斧的进行科举,不正是为了挑选自己的人,这位掌权者比北齐以往的王都要出色,出色到让他们都有些忌惮。
对北齐关注最多的不是几年前与之交手的南燕,反而是一旁的西楚。
齐和昶带领着自己的兵马逃离北齐,去往西楚投奔两青之地的宋景。
这件事情早就不是秘密,为此西楚内部还有一段时间的争议,这些争议无非就是跟宋景对立的楚陵闹起来的。
北齐见此明面上自然是要对西楚喊话,让其交出叛逆之臣,就这些问题几方扯皮了一两个月,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莲地庆王府。
书房内的庆王楚陵一改往日的温和:“宋景最近做事越来越没有分寸了,他是想造反的吗?”
书房内不止有楚陵一人,还有一个灰衣的中年男子。
“王爷这点倒不用多虑,虽说现在西楚境内各自分裂,一直小打小闹,但他宋景跟我们不一样,他毕竟没有皇室血统,若真敢改立旗帜,到时候可真就是群起而攻之了。”中年男子名为匡安志,是楚陵非常信得过的谋士。
“你说的不错。”
听完匡安志这一席话,楚陵也冷静下来,宋景再猖狂也不敢触及红线,京都王位上坐的只要有皇室血统,那都还是他们楚家的西楚。
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面对这样的局面不是没有人想要改变,而是没有一个能有改变能力的人出现,所以只能这样僵持下去。
“可我们也不要能看着宋景一直这样,要不然西楚早晚会有灭国的动荡。”说到这里楚陵面露难色。
“王爷在内没有更好的方法,不如向外?”这是匡安志提议。
“向外?”
“对,他不是接纳了北齐的端王,我们也可以跟现任北齐的王交易一番。”
“这个,怕有不妥……”楚陵有些犹豫,毕竟牵扯到外人这事情变故就多了。
“王爷若是担心北齐趁此干扰西楚内部的话,草民倒是觉得没有必要。”
“哦?为何这么肯定?”
“王爷虽说这齐煜如今掌权,正是意气风发,但是可不要忘了那京中可是还有喻太辅、喻国师这个存在的。别看外面传的这人不贪恋权势,如果不贪为何不将他手中的权力交出来?又为何一直住在皇城内?”
匡安志的话语让楚陵很明显的心动了。
“齐煜斗倒了端王,面前可还是有一座山,所以他必先将北齐境内统一到自己手中,现在又怎么会有精力顾及其他?我们跟他交易这可是互利互惠。”
良久,楚陵没有说话。
“你先出去吧,我再想想。”
“是。”匡安志行礼退出书房。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楚陵书房的灯亮了一夜……
西楚这般,那南燕也不如前些年安居乐业了,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是现在的燕文王老了,很多事情都不能亲力亲为。
这样的情况让下面的人几乎将争权摆在明面上。
南燕皇子之间的争权可跟北齐不同,当年齐惠王可就齐煜这一个皇子,连个争权的对象都没有。
但是燕文王身体好,活得久,皇子都有九位,至于公主就更多了。
在这九位皇子中,没有夭折活到成年的也有六位。
所以南燕的储位斗争早就开始了,期间燕文王立的第一任太子,现在的下场都是被废关在府内,没有诏令不得外出。
在这之后便没有再立过储位,现在想燕文王驾崩的人不在少数,但谁又不敢动手,唯恐被其他人抓到把柄。
这么一看还是三国之中还是北齐最为安定。
让北齐京都再次热闹起来的,当然是这次春试的殿试。
由于去年事情的影响,这次殿试科举考试负责人员,跟前来参与的学子那是有多远隔多远。
那是一点关系都不敢有,路上碰见都是要赶紧走开的地步,更别说约一起吃饭了,生怕惹祸上身。
这点也好,避免打扰到学子复习准备。
能走到这里的人都清楚,这一次完全不用担心会有黑幕,能否上榜取得名次都是看自己真实实力。
等到殿试正式开始之后,拿到考题,他们才看出来,这次殿试考题竟然是王上亲自出的。
震惊了片刻,大家都调整好状态,思索起来。
从这里就更能看出王上对此次殿试的看重,一时间整跟殿内安静的只有翻动纸张的声音。
早上开始,临近正午殿内所有学子都答题完毕,走出皇宫的学子,立马找到自己的好友商讨刚刚的考题。
这些人的答卷,还是由主考官几人批阅,只不过批阅之后,齐煜再来审查一遍。这样一来,几位主考官聚在一起马不停蹄的开始审阅,一点都不敢马虎。
他们深知现在的王上并不是一个容易蒙混的,不过两日便将所有殿试考生的试卷批阅完毕。
此后连夜将其送到皇宫内,这个东西在他们这里多待一秒都觉得烫手。
齐煜拿到手,花了半日看完了试卷和批示,将名次誊录在册。
做完这些,距离发榜之日还有一天,齐煜拿着这些东西又跑去了喻白的小院。
“啧,这些东西你自己做的不都挺好的,拿过来给我看做什么?”喻白看着桌子上那一摞都有点头疼。
就是以前他也没一次性看过这么多东西,现在空闲了这么长时间,小崽子一来就给他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事关重大,还请老师帮我看一遍。”齐煜选择性的忽视喻白言语间的抱怨。
他承认自己是看老师过得太悠闲,想给他找点事情做。
“行了,我看。”喻白清楚,如果自己不松口,下一秒这小崽子就该装可怜了。
不过看到小孩儿两眼下的一片青,也在内心感叹,这孩子忙起来也真是没个分寸,这么年轻就把身体熬坏了可还行?
“你别在这里站着了,赶紧回去睡会。”喻白起身赶人。
“是,老师,我这就回去。”
齐煜行礼离开小院后,非常听话的回去补了会儿觉。
最后发榜之日,这场一波三折的科举才宣告结束。
大家都很清楚,这张榜单上出现的名字,都将是齐煜这位王上的人,他们现在过于殷勤拉拢,难免不会被冠上结党营私的名头。
如此一来,可以说是最安静的一次发榜待遇,对于这些不同,上榜的考生也都明白,他们只用等着王上举行宴会就好,其他的不要操心。
春试落幕,齐煜这边算是放松下来了,剩下的都交给下面的人处理,事事都要他亲力亲为那要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必要的时候,齐煜也是非常会偷懒的。
在宴会之上,齐煜做出来的种种举动,在场的大臣那都是一清二楚,都在心底赞叹,王上真是御下有方,这也再次让他们清楚以后不能干一些擦边球的事情。
万一王上那天就突然查到,到时候脑袋都保不住了。
宴会后,齐御分别将此次殿试上榜的考生都安排了职位,剩下的就看之后的回馈。
刚忙完这些,应星就拿来一封来自西楚的信件。
“上面都说啥了?”应星坐在齐煜对面问道。
“西楚的庆王说是要跟我做一笔交易。”齐煜看完后到没有第一时间将信件烧毁。
“他跟你做交易?就不怕到最后你把他给吞了?”应星可是清楚眼前这位爷的手段,想来只有他让别人吃亏的份儿。
“我等会写封回信,你派人送过去。”
“不是,你真答应了?咱们之前不是说先不动西楚的吗?”应星不是很明白齐煜现在的做法。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也没想到埋在西楚的钩子有人会这么早上钩。”齐煜说着就在桌子上铺开纸张,执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你是说庆王这一招你是故意的?”应星恍然大悟:“那你什么时候在西楚安插的有人?我怎么不知道?”
说着说着,应星一拍脑袋猛然想起来什么:“六御司!”
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虽说之前他偷摸进六御司的次数就跟回家一样,里面很多情报他都知道,但六御司里面的人员分布,这些他们内部都有自己独特的系统,外人想要知道比登天都难。
但现在齐煜手中有黑羽令,可是能调动六御司所有能量的人,知道这些那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能猜出来,还不算太笨。”
应星:想揍人怎么办?
这件事秘密进行,依照目前三国的情况,短期内是不会发生战乱。
北齐在默默发展,南燕在进行储位争夺,西楚更是明争暗斗。
此番情势之下竟然意外的安定和谐,广大民众并不清楚什么高深的东西,他们最能感受到的就是风调雨顺,没有战事的安居乐业。
在此期间,齐煜遇到最头疼的问题就是,群臣进谏让他选妃的事情,一开始他都是选择性的忽视,后来这些人也不写奏折了,直接在早朝之上提出来,还引来一大群附和,说是什么为了江山社稷。
合着他这么年轻好好搞事业还出错了,一般大臣劝谏不都是让做王上的不要让美色误国,怎么到了他这里变成这样了?
最后齐煜还是拿出当初,被南燕共治的边境城池问题,大发雷霆,这才让他们暂时熄了火。
喻白这边在跟应星旁敲侧击储来,齐煜跟宁音两人之间有猫腻的消息后,看着光卷上已经有十之有七的进度,感叹一声,果然还是光卷给力,因此喻白在这方面并没有多干涉。
至于为什么没看出来不像,他又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怎么会分辨得出来是真是假?
在北齐‘默默无闻’的时候,南燕和西楚的乐子可就多了,这些事情渐渐都在三国之内流传开。
喻白闲着也是闲着,把这些当成打发时间的乐趣,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更何况北齐可真不是像外界传的那样平静,喻白坐在小院里,不用探查就清楚六御司每天都有无数人影进进出出。
从北齐京都像一张无形的网,在隐隐收拢……
次年春季,这段时间没能等到南燕和西楚内部事情争个谁上谁下,倒是碰上了三国围猎。
这个涉及三国的活动,在北齐跟南燕还没发生战事之前,还是正常举行的,每隔五年三国在约定地点,带着自己的人进入围场。
这也是各国之间的一种另模拟拼。
但在跟南燕开战之后的这些年间,都没有再提围猎。
毕竟大家心里都懂,围猎这种事情是需要三方都同意,之前北齐那个样子,像是有人能够做主的?
再说其他两国,原本一直压在下面的矛盾,也都冒出头来,哪还有什么精力搞这些?
所以到这个时间的时候,北齐众多朝臣早就把这件事情给抛之脑后了,只当是非常寻常的一天。
只是没想到早朝之上,王上拿出来的那两封信件,正是南燕跟西楚发过来说是举行围猎的邀请。
这一下给他们整蒙了,啥玩意儿?
你们自己家里的事情都还没搞完,现在弄这个无足轻重的?
这样的想法几乎是他们脑海中的第一反应。
不过看到王位上齐煜的神情,他们清楚这不是在开玩笑,所以在震惊过后,大家都在认真的思索。
既然南燕跟西楚都已经把邀请发过来了,他们是必须要去的。
且不说现在北齐如何,就是齐煜还没有当政,这个时候也必须要到场。
要不然谁知道南燕跟西楚聚在一起,是想搞什么事情?
所以在去不去这个问题上,根本没有异议。
因此接下来商议的就是带哪些人去。
等到这件事情在早朝上商量出来大概后,也到了下朝的时间。
“诸位说得都有道理,孤再考虑考虑,先退朝吧。”
“是。”
从皇城出来后的百官,跟自己相熟之人边走边讨论,可见这件事在众臣心中的关注程度。
“关于围猎,宁将军怎么看?”宁元武一下子就被围住了。
宁元武想了一下,说道:“这个时间点提出围猎,本身就很不正常,不过我们现在猜测在所都没有依据,左右不过还是要参加的,到了那里不就清楚了?”
“宁将军说得也对。”
“是啊是啊。”
宁元武趁着这几人相互说话的时机,悄摸跑路了。
回到府邸还没歇一会,就碰上宁音跑他跟前打探消息。
“爹,这次围猎您还去不去?”宁音非常殷勤的给宁元武捏肩。
“怎么,你也想去?”宁元武闭眼。
“想啊,我还没见过呢。”
“这次我就不去了,你跟你哥一起跟着你罗叔。”这次围猎的地点距离北齐并不远,何况是三国明面上掌权的人都在场,危险什么的倒是不大。
“好的,我去找我哥。”然后也不给宁元武捏肩了。
“你这孩子,跑慢点,整天风风火火的。”宁音刚好碰见过来的宁夫人。
“老爷我看你这女儿是越来越野。”
“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就别管这么多了。”
“行行行,以后我是不管了。”宁夫人妥协,合着这府内一家四口,她谁都管不了。
“围猎?”
“是的,老师常年在京都,如不趁此出去看看。”齐煜问道。
“行啊,你安排吧。”
“是,老师。”
喻白在听到围猎,就知道,原剧情是要发生了。
这个事情在原剧情中也发生了,而且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可是宁音跟齐煜感情突飞猛进的节点。
原剧情中,齐煜跟宁音在围猎途中突遭山体滑坡,两人在这种危险关头相互扶持,到最后逃出生天,共患难过,这种外界刺激最有用了。
所以喻白去,一来是想看着,二来这件事情发生齐煜跟宁音两人肯定是要失联的,他去也好稳住场子,毕竟自家王上失联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第16章 古早言情文里的首席御医16
虽有计划的齐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遭遇山体意外,更没想到的是自家老师貌似还挺乐见其成。
于是这次围猎,在众人各有心思的准备下,不过五日边整装待发。
齐煜这次从京都带走的都是北齐年轻一代的优秀将领,这点三国众人都心照不宣,毕竟也是展现自己国家实力的一方面,谁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家雄厚的实力?
这次围猎选择的地方对三国来说都很公平,因为距离相差不多,并且那里群山连绵,还不是三国的领地,可以说是一个野蛮生长的地带。
也就造就了,山林中可狩猎的目标非常多。
在北齐车队前行的时候,南燕跟西楚也已经在路上了。
南燕因为燕文王年迈,身体并不适合长途跋涉,所以这次让十一皇子靖王燕祈带队,八皇子燕怀一起。
而西楚明面上带队的是楚怜王这个傀儡王上,实际跟随的有景王宋景和庆王楚陵,这一路上虽然经过的偏远地带有山匪,但是这些人可不傻,面对这样的阵仗不躲起来那不是自寻死路?
南燕队伍内,燕祈在自己的马车上跟众人商议着什么。
“王爷,现在我们不是应该守在京都里吗?万一王上有个什么……”车内不仅有燕祈和燕怀,还有几个谋士、将军。
“正是如此我才要请命参加这次的围猎。”燕祈跟燕怀的关系非常好,因为燕怀的生母难产去世,过继给了燕祈的生母兰贵妃,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关系犹如亲兄弟。
加上燕怀本身性格对南燕王位没有丝毫兴趣,因此他跟燕祈之间的联盟坚不可摧,这也是为什么朝中数位皇子争斗,且燕祈这个年龄最小的皇子却具有如此大的竞争力。
燕文王虽然年迈,但身体一直都挺健康,要不然也不会又熬了这些年。
他们现在几方争斗的局势,对燕文王反而是最好的,这个时候燕祈请命离开京都,若是在这个期间京都的燕文王有个什么好歹,那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待在京都的人。
到那个时候他便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带兵讨伐,说到底相较于权力争斗得到的王位,燕祈更倾向于用武力得到,他手上握有的兵马对上谁都不虚。
只是差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退一步来说,就算这期间燕文王一切如常,他来到这里,也是有望拿到当初跟北齐和谈的边境城池的掌控权。
毕竟现在北齐新王手中掌握的权力,还不够跟那位辅佐多年朝政的喻太辅硬拼。
燕祈的想法跟当初西楚庆王楚陵差不多。
如此进退对自己都有利的事情,燕祈怎么会放过。
经过交谈,即便没有说太清楚,大家也都心领神会,如此计谋更加让他们相信自己没有跟错人。
古往今来每一任新王上位,对朝堂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清洗变动。
而他们在朝为官,想要更上一层楼的最快方式便是,选择最有可能成为新帝的一方站队。
这个选择非常艰难,高风险高回报。
等到三国车队都到达林野之地的时候,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
三方人马不过半天,便在各自的地方建立好驻扎的房屋。
虽说这是一场‘轻松’的围猎,但从各自带来的准备上看,哪一点都不像是随便出来游玩的。
当天夜里,在三方驻扎地的中心位置,升起了篝火。
春季的深夜还是非常冷的,在这里升起篝火也是三方协商好的。
其实在还没到这里的时候,大家都探查清楚对面这次来得都是些什么人了。
其中最让人感兴趣的就是这次北齐来的两位大佬——齐煜、喻白。
无他,这两人身上实在是太具有传奇色彩了,相比于南燕跟西楚,谁家没在对方身边安插一些眼线,大家都知根知底,没什么好奇的地方。
但这两人可不一样,自当初齐惠王突然驾崩,这个喻白横空出世压制端王把持北齐朝政,再到当年呼风唤雨解决瘟疫大旱等,获得三国唯一的一个国师称号,从哪点来看都有很多让人好奇的地方。
至于这位少年帝王,大家的看法也是非常复杂,当年这人登基的时候还只是个八九岁的幼子,在当初喻太辅和端王两者的压势之下,众人都认为这孩子以后也跟西楚楚怜王差不多了。
谁知道,人家在沉寂了这么多年之后,步步为营,一举便将自己的皇叔给扳倒了,此后的一系列行动都让他们由衷赞叹一句:不得了。
但在一个问题上大家出其的一致,那就是喻太辅跟齐煜之间的关系绝对不和。
什么?喻白是齐煜的老师?肯定是捧杀!
两人相处其乐融融?肯定是在演戏!
齐煜非常尊敬喻白?这是在蛰伏,就像是对付端王那一套,我们都懂!
所以在当事人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他们在别人眼中的关系就跟杀父仇人一般。
夜里点起的篝火也是让大家熟悉一番。
齐煜跟喻白来到篝火场地的时候,燕祈跟宋景等人吗都到位了。
面对这场面齐煜也是坦然自若,简单寒暄过后都落坐。
率先提出问题的是楚陵。
“本王在西楚的时候对与喻国师可是闻名已久,今日得幸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楚陵这一开口没说北齐王上,却声声称赞喻白,在旁人眼中不正是蓄意挑衅?
燕祈听此倒是非常有闲心的品茶,这个局面在他的意料之中,楚陵跟宋景两人在西楚的恩怨那是人尽皆。
前些年端王带着自己的残部,去往西楚投奔到宋景那里,现在西楚跟北齐之间的关系乱的那叫一个复杂。
“庆王过誉,不过是有些用处的小手段罢了,不值得一提。”喻白应道,同时在心里想着,他不就是来观光体验一下的,怎么一开始就扯他?
于是说完之后给了齐煜一个眼神:这些麻烦事你自己应对!
齐煜看到后心领神会,立马开口说道:“咱们这次不是来围猎的吗?既然都是来游玩放松的,就不要谈其他事情了,我倒是听说靖王的人对这里挺了解的,不知我们能否有幸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