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节目表演之前还有一个环节——
领导讲话。
没病走两步，没事说两句，常年难得见到的董事长走上台同下面自己的长工们挥手示意，然后在完全虚假的掌声中开始了自己的讲话。
董事长在台上说得慷慨激昂，突然感觉脚下的舞台一阵震动，他的发言立刻停了下来，结果脚下又是一阵震动。
他变了脸色当着所有人的面下意识问：“是地震了吗？”
藏在舞台下面的三个地震源立刻不敢动了，裴柯紧紧捂着成越龙的嘴，而成越龙紧紧捂着虎子和裴柯的嘴，他们的眼睛都盯着头顶的舞台底没有在发出一点声音。
很快台上董事长反应过来是自己的错觉，立马肯定补救说：“是地震了！是我们公司引发的行业地震！”
台下的三个人才松了口气。
裴柯看着胡子用着气声问：“你干嘛！”
“年会开始了，我们不出去吗？”虎子捂着自己撞疼的脑袋指指外面，“不看节目吗？”
“群魔乱舞有什么好看的？”裴柯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因为按住虎子同样撞到头的成越龙，见对方一直按着自己的脑袋，他连忙凑过去分开成越龙的头发问：“没事吧？”
成越龙睁开眼就是裴柯被白衬衣包裹的腰，他顿了顿道：“没事，应该就是有点肿。”
裴柯确定了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虎子压低声音问：“裴哥，我们就一直待在这里吗？”
“当然了，年会开始就不能出去了。”裴柯从口袋里掏出水果和零食递给虎子，“你现在出去就被人发现了。”
要是节目候场的时候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爬进舞台下面，那接下来的魔术表演就是脱裤子放屁，没有了任何意义。
事已至此必须一鸣惊人，给公司里的人一点财务震撼。
他说着拿出手机打开公司的直播递给虎子说：“你可以用手机看直播，一样的。”
虎子傻眼了，他转头看向旁边的成越龙还来不及说话，龙哥就直接用一颗青枣塞住了他的嘴道：“这里可是特等座你就看吧。”
幸好这次老王姐花大价钱定了酒店最大的宴会厅，舞台的规格和别的地方都不一样，让他们三个缩在下面也不至于特别难受。
这时董事长的讲话终于结束，年会节目表演正式开始。
“第一个节目，相声表演——如此面试！”
美女杨话音刚落直接当场换装，往身上套了件长袍马褂，紧接着老王姐亲自披挂上阵，这位身高一米九愤怒起来能打穿董事长的公司无冕女王往台上一站掌声就响了起来。
“故事纯属虚构，如有巧合纯属巧合。”
虽然老王姐上台就先发布免责声明，但根据裴柯同美女杨曾经的聊天内容，里面应该都是他们工作中遇见的真人真事。
“……招Alpha担心他们暴躁易怒容易冲动打架，招Omega又担心太敏感抗压能力差，招Beta又担心他们太没责任心不上进……”
老王姐上来先对ABO三个性别都进行了一番刻板印象的评价，紧接着美女杨就问：“那HR呢？HR也有性别啊。”
没想到老王姐大手一挥自罚三杯：“HR不是人！没有性别！”
做人难，做HR更难，做一个能在领导和同事面前当人的HR那是难上加难。老王姐仰天长啸，开始历数遇见过的面试奇葩。
有面试两分钟都还没到就突然进入易感器，散发出魔鬼辣椒气味让全公司紧急疏散的火辣Omega，也有面试公司技术部却说自己信佛改bug如同杀生的顿悟大师。
更有一位Alpha表示自己不用休息一天能够上班24小时，而且还不要加班费，直接在公司众多划水的鱼以及害群的马中脱颖而出，直接惊动了丁总亲自来给这位大神做面试，却得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结论。
“最后您猜怎么着？”
老王姐在台上问，裴柯就在下面回答：“这哥们有精神分裂。”
大哥主副人格轮流上岗，根本不需要休息，直接实现了永动机远超当前科技发展几个大版本。
成越龙愣了愣问裴柯：“那你们公司招了吗？”
“没有。”裴柯摇头压低声音道：“介绍给对手公司了。”
而且丁总还是亲自送到公司门口，握着大哥的手说不应该来公司上岗，应该去诺贝尔颁奖，怀着沉痛的心情婉拒了这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老王姐在台上说得摇头叹气，台下的人听得笑到断气，曾善美更是在台下打鼓当气氛组烘托年会气氛。
但鼓没打几下突然花落到了自己家，听着老王姐说到一个带着算盘来面试还当着大家面做奥数题的天才，一时间财务部的人都看向了小刘。
小刘无言以对只能单走一个6，表示他现在也能做。
“不要当显眼包。”言峤拍拍他的肩膀，看着已经在舞台后方开始候场的舞狮大队提醒所有人道：“大家注意，一号敌人马上要登场了。”
如果说面对销售部的抓钱舞，裴柯以毒攻毒用科目三反击还能平分秋色，但到了舞狮这样的传统文化艺术表演，各方面都被碾压的他们只有躺平任嘲的份。
报幕结束，技术部的舞狮表演在一声锣鼓响中正式拉开了序幕。
虎子凑在裴柯身边看着他手机上的直播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不愧是大公司，年会搞得真热闹，我们健身房以前吃个饭就完了。”
“而且最后结账还要AA。”成越龙看着头顶被舞狮动作踩得砰砰作响的舞台地板，十分惴惴不安问：“裴哥，要是这个台子垮了怎么办？”
“怎么办？直接躺在地上选车选房了。”裴柯说着一顿突然将手机拉到了眼前，看着舞狮中动作明显有点蠢笨的一头狮子眯了眯眼睛道：“这该不会是……”
“我靠，宋光头怎么自己上了？”吕迈瞪大了眼睛，立刻转头看向言峤道：“问问你的情报网，到底怎么个事。”
言峤紧急联系自己的线人，然后马上给出了回答：“老王姐放了宋光头一马没计较外包的事，但是告诉他想要拿年会表演奖的话必须要亲自上场，要不然就取消资格。”
“真的吗？”曾善美得到这个好消息猛敲了一下手中的鼓，并且大胆发出预言：“那他们舞狮肯定要出问题了！”
宋光头虽然是技术部的定海神针，在自己的专业技术方面就跟他的光头一样是一颗璀璨的明珠，但众所周知好事绝对不会让一个人占完。
上帝打开了智慧天窗的同时，不仅扫落了他的瓦片还关上了四肢协调的大门。
平地摔暂且不提，去年年会技术部格子衫走秀上同手同脚出场然后走完全程的宋哥也曾是公司内的一段佳话。
曾善美的话还没说完两秒钟，就见宋光头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使出了一招左脚踩右脚，但踩的不是自己的右脚，而是前面技术大赵哥的右裤脚。
大赵哥作为技术部仅次于宋光头的第二神通，迈出的右腿受到了阻力并没有停下，而是充分发挥有BUG就要上，没有BUG创造BUG也要上的技术精神。
只见他燃尽自己奋力一迈——
“嘶啦——”
赵哥的一小步，表演的一大步！
劣质的表演裤子直接从裁缝线开始分裂，露出了大赵哥的白色毛腿还有他老婆为了过年新买的金黄龙纹内裤。
古老的东方有一条龙，它的名字叫中国；公司的台下有一群人，他们都是公司同仁。
一时间台下所有的人都愣了，保守派的董事长更是瞪大了眼没想到员工居然这么开放。而大赵哥感觉到腿上冰凉正想低头看怎么个事，就听见背后传来领导宋光头幽幽的声音——
“别低头，皇冠会掉。”
大赵哥举着狮头继续起舞，但还是在一旁的倒影里看见了现在的自己，好光的腿好醒目的内裤！
狮子虽然还在舞动，但是大赵哥的心已经死了。旋转跳跃他闭着眼，喧嚣看不见你沉醉了没？
短暂的五分钟表演对于赵哥来说像过了五个世纪，等到表演结束的时候，董事长和集团的邻导们直接站起来为大赵哥的牺牲奉献鼓掌。
坐在汤杰瑞身边的一位老总感叹：“真是不一样，在别的地方可看不见这种表演。”
“我们公司的技术部一直都很有创新精神。”汤杰瑞也因为面前的画面有些神经错乱，“能把脱裤舞和舞狮结合起来的创新举措也是我们经常做的。”
董事长甚至拿起话筒认真表扬：“不因为自己的失误影响整个团队，赵大宝同事的态度值得我们每一个员工学习。”
领导宋光头的锅最后背在了大赵哥的身上，他站在台下表情麻木听着董事长的表扬不仅没有高兴，还冲着给自己递来新裤子的老王姐道：“准备下离职吧，日子没法过了。”
“别急啊，就凭董事长这话年后我就得给你涨工资。”老王姐安慰道，“再说了，你在我们公司就我们一个公司知道你内裤什么样，要是去别的公司了人家一问，那不就是两个公司都知道你内裤什么样了吗？”
大赵哥：……
大赵哥：“你认真的吗？”
“认真的。”老王姐直接给他说了一个涨工资的数，让这位技术骨干把心放回肚子里，并且保证公司里没有人会惦记着他的黄金内裤，过不了几个月大家都会忘记得一干二净。
但就算同事忘了，直播间的审核员却不会忘记，裴柯看着因为过于暴露被锁掉的直播间啧了一声：“太敏感了，建议买点敏感肌专用。”
“现在我们什么都看不见了。”虎子有些可惜道。
裴柯表示先不要着急竖起耳朵听，等到采购们的无聊三句半结束之后，裴柯终于听见了销售部三个字。
“是公司的鹰爪，也是都市的猎人，接下来的节目由销售部的全体猎人们倾情表演，请大家欣赏黄金抓钱舞！”
穿成金龙鱼的销售们依次上台站队，财务部的人目光灼灼盯着他们，如果眼神有能量现在的销售们早已千疮百孔。
“怎么办？我们裴哥呢？”吕迈有些慌了，“许大聪明可不像宋光头，心脏比普通人都大，让他台上出丑比国足出线还难！”
言峤看着手机道：“裴哥让我们不要慌，他说做好自己就行了。”
话音刚落宴会厅周围的光全灭了，紧接着动感的音乐声响起，黑暗之中只听许大聪明一声怒吼：“Ready？go！”
舞台上的灯光和后面屏幕同时亮起，白昼降临！一瞬间整个宴会厅都被爆亮的白光照明了！
台上是金色的人在激情舞动左抓右抓，嘴里还喊着口号要为公司冲业绩创新高，结果台下的观众们却被光线晃到无人生还，担心自己有光敏性癫痫。
许大聪明这次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为了做出金碧辉煌亮闪闪的舞台效果所有的灯光全部拉满，还特意做了白色与黄色之间闪动切换的背景视频。
现在他亮闪闪的目标实现了，但却亮得像闪光弹砸在家门口，战况比CS还激烈，一秒八个闪，连着吃满所有闪光弹的汤杰瑞眯着自己的眼睛还以为天亮了。
他捂着眼睛还没来及安抚身边的集团领导们，就听见董事长闭着眼颤抖着问：“为什么他们要在舞台上表演电焊？”
汤杰瑞：……
作者有话说：
大赵哥：敌在本能寺！
裴柯：成功有时候不一定是自己的强大，也有可能是敌人的落马！
第29章
销售部在舞台上Shine bright like a diamond，每个环节都和排练一样完美，但问题出就出在完美过了头，即便许大聪明已经发现了情况不对，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是真男人怎会怕！
顶着背后的强烈的闪光，许聪一边鼓掌做着手里的动作一边太空步滑到了最前方，做出最后即将谢幕的造型——
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这充分表达了许聪要做地表最强销售的决心，新的一年必定大展宏图！音乐进行到尾声，台上的销售们队形开始变换。
就在大家以为这场光污染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突然几只手伸出来直接将许大聪明举了起来。
大家立刻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许大聪明接下来的高招，只见他旋转九十度直接横躺，脚尖绷紧敦煌飞天，从自己的衣袖里抽出了一个红色卷轴。
音乐戛然而止的瞬间，他抽开丝带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之间红底上用着金色笔写着一个大大的“好”字。
“新年将至，希望我们公司——”
“好！”
“我们的业绩——”
“好！”
“我们的生活——”
“越来越好！”
三问三答，实在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表演。
场上的灯光终于恢复了正常，虽然眼睛被晃花但是不妨碍同事们的掌声雷动，就连言峤看着被直接被同事举着下台的许大聪明感叹：“虽然但是，这的确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
李华鼓掌点头：“估计我爹以后过八十大寿也没这么热闹。”
吕迈看着台上的人彻底下台不见了才喃喃道：“裴哥是不是之前就料到了许大聪明会弄成这样，所以叫我们什么都不要做。”
你不必盛开，清风自然徐来，原来这就是领导的智慧吗？
一时间财务们肃然起敬，只有小刘在问：“裴哥怎么从开始就不见人影，刚刚销售们的表演他看见了吗？”
“肯定看见了。”曾善美拿出手机打开群聊示意大家看：“刚刚裴总在群里一口气得发了五百个哈字。”
潜伏在舞台下面的裴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能有瞎猫碰上死耗子好运来的一天，他跪在地上捂着嘴发出无声的狂笑，表情狰狞到旁边的成越龙和虎子害怕。
“你别笑了，小心待会二氧化碳中毒，送完你上台就得直接打电话叫急救。”成越龙鼓起勇气拍着裴柯的后背让他冷静点。
裴柯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用着还未平复的颤抖声线道：“都说我今年犯太岁，我看未必，时运待我这次必须赢。”
Beta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战火，成越龙感觉要是这次一等奖不颁给他们这群财务，裴柯说不定会发狂血溅年会夜，拳打董事长。
下一个节目由公司市场部选送，运营们依次上台，虽然在销售们的一闪一闪亮晶晶的衬托下，她们原本夸张的卡姿兰大眼睛妆造也显得平平无奇，但大家松弛感满满，顺利完成了自己的表演，一首眉飞色舞告诉大家运营不如跳舞。
紧接着是公司高层领导们的诗朗诵，总结就是我爱我的公司，无论我走到哪里，都留下一首赞歌。
虽然内容及其无聊，但是因为表演者的缘故，大家的掌声异常热烈，还有人主动上台送花给帅气的增高杰瑞哥。
等到领导们下台，终于轮到了财务部上场。
魔术箱上台简单展示后就稳稳放在了舞台上，吕迈和言峤正想再拖延点时间等到裴柯出现，结果就看见箱子底部的活动木板被人从下面顶开，露出下面同样活动板被推开的舞台，对上了裴柯的眼。
吕迈：……
言峤：……
原来你在这里！
两个人被吓了一跳，偏偏在台上又不能出声，只能眼看着他用口型无声道：“别忘记我交代的事情。”
然后像一个幽灵缓缓下降不见。
从惊吓中缓过来的吕迈赶快提醒言峤一起把木箱上面的盖子合上，然后给了主持人一个肯定的眼神。
美女杨接收到信号，立刻开口道：“公司流水是血液，那财务就是血液中的红细胞！接下来请欣赏财务部带来的创意魔术歌舞节目——消失的它！”
一时间台下欢呼声起，收了腊肉腊肠贿赂的汤杰瑞带头鼓掌，甚至主动向身边的集团老总和董事长介绍：“这是我最期待的一个节目。”
毕竟裴柯看着就是个靠谱的人，他的节目必定不会离谱到哪里去。
结果话音刚落灯光就聚焦于台上正在搔首弄姿说代表税务消灭你的两只青蛙。
汤杰瑞：……
董事长幽幽问：“这就是你所期待的吗？”
汤杰瑞无法回答，只能装作没听到用力鼓掌，在雷劈般的掌声中，天王吕迈闪亮登场，他戴着墨镜穿着貂第一个走到舞台中间，然后举起手麦猛地一仰头莫名其妙开始了怪叫。
大家的目光就是他的兴奋剂，他的声音就是音乐的开关器。
短视频热门配乐响起，两只青蛙将仿真进行到底，直接蛙跳到台前的魔术箱附近站定，紧接着蔡当当和剩下的同事们墨镜一戴谁也不爱，踩着节奏转着花手就出来了。
他们按照之前排练的样子火速站到了自己位置上，蔡当当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然后伸出自己戴着白色手套的手示意大家停下转花手的动作开始待命。
一时间台上所有白衬衣黑西裤戴墨镜的财务们都双脚分开手放在背后，他们抬着下巴鼻孔看人，让集团领导忍不住感慨：“这一看感觉就像专业安保团队。”
汤杰瑞欲言又止，与此同时还在叫的吕迈终于停下，续上了自己生命中最关键的一口气，他休息两秒钟后重新举起麦克风。
“艾瑞巴蒂！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听得见！”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传来，让吕迈有了一种自己真的站上格莱美准备颁奖的感觉，他大声喊道：“2023 is gone，2024 is coming ！欢迎来到财务世界！”
音乐就在此时切换，蔡当当举手踩上了第一个节拍率先开始忘情舞动，光影落在他的身上，冷酷的表情甩动的头，白手套划过空气铭刻上他们的青春。
这一切都是老艺术家的从容。
就在大家即将登上艺术殿堂的那一瞬间，吕迈正准备开口却发现自己的脑子突然一阵空白，台词全部忘了！
但话筒已经到了嘴边，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短暂停顿的两秒钟里他思考了很多，最后决定破罐破摔闭上眼就当自己看不见，直接开口——
“正月里来是新年啊，财务报税头一天啊！”
格莱美颁奖现场突然变成刘老根大舞台，裴柯在台下听得大惊失色，险些揭棺而起让吕迈正常一点，但被成越龙一把按住了。
“冷静，裴哥，你现在要冲出去就都完了。”
幸好吕迈只是忘了词没有忘了主题，他将原本的喊麦变成了民歌串烧，现场即兴创作水平已经堪比袁文山。
眼见着气氛已经烘托起来，他立刻给了言峤一个眼神，开口就是：“小弟弟送我的郎啊，送到了大门口，偏赶上内个税务局啊，查税又查账啊！”
言峤等的就是现在，她的眼神看向台下拿着自己的麦克风道：“接下来我们将有请一位幸运嘉宾参加魔术表演，带着我们的账本进入魔法箱！”
两个青蛙下了台直奔领导席而来，汤杰瑞整了整衣服已经做好准备，就让自己成为裴柯的托正好消失在这场年会的舞台。
毕竟他已经坐立难安。
但没想到两只青蛙同他擦肩而过，一左一右顺利将他后面一桌的彭利没捕获。
“这位先生！请跟我们来吧！”言峤说着不等彭老登和他旁边的大侄子反应，跟小刘直接架着人上了台，打开了魔法箱。
彭利没立刻跟裴柯对上了眼，他正要发出一声大叫，就被捂住嘴带着账本直接塞进了箱子里。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台上是蔡当当带着同事们绕着木箱子开摇祈求着财务之神的降临，台下彭利没已经被成越龙按住。
成越龙虽然力气不小，但面对老登的奋力挣扎感觉比年猪还要难按，连忙转头叫虎子快点来帮忙。
结果没想到虎子背对着彭利没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丝袜。
裴柯惊了，连忙问：“虎子你干嘛？”
“遮着脸防止以后他的打击报复。”虎子说着就将丝袜套在了自己脸上，但因为袜子买长了，脑袋顶上多出一条。
裴柯：……
裴柯：“下次别买长筒袜买短袜就行了。”
彭利没见势不妙连忙问：“裴柯，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你别挣扎了，只是想请彭总协助我完成年会节目，并不是想要绑架你。”裴柯简单阐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放心，这个小伙带着你从安全出口出去，等年会结束了你再回来。”
彭利没愣了愣骤然反应过来不对：“年会结束是什么意思？”
裴柯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忍把快乐换了低吟浅唱：“啊彭友再见，啊彭友再见，啊彭友再见吧再见吧。”
台上的魔术已经进行到魔术箱子再次打开，里面空空如也证明财务之神显灵将坏账烂账跟着嘉宾一起变不见，赢得大家热烈的掌声。
而台下的裴柯目送着虎子带着彭利没走远，已经冲出舞台奔向自由的安全出口。
低级的商战是办公室挑拨离间；高级的商战就是直接让对手出局没机会参加公司年会。
听着头顶的木盖再次合上，裴柯立刻给了成越龙一个眼神，告诉他现在已经到了最后一步，要开始真正的表演了。
裴柯脱掉了自己的外套拿好了真正的账本，就在成越龙抱着他往上送的时候，却遇见了麻烦。
不知道是不是彭总下来的时候挣扎过分踢到了哪里，魔术箱下方的活动板卡住推不开了。
“裴哥你别急。”成越龙调整了一下自己抱着裴柯的位置，往上又送了两下结果还是推不开，但头顶的音乐已经进入到了高潮，木箱盖子马上就要打开。
裴柯彻底慌了，就算失败他也绝对不允许失败的原因在自己的身上。
他咬了咬牙道：“小龙，你再用力一点，看我能不能直接把这块木板顶开。”
“那你受伤了怎么办？”成越龙问。
裴柯表示管不得那么多了，情况紧急，让成越龙不要担心自己只管用力。听见裴柯已经下定了决心，成越龙也只能支持道：“那裴哥你就瞧好吧。”
越龙越龙，力大无穷！
他双脚微微分开，确定裴柯准备好后，双手猛得用力像发射炮弹一样往外一送——
“轰——”
台上魔术箱的顶盖突然被撞开，抱着账本的铁头裴柯连撞两层木板一飞冲天提前出场，直接将箱子旁边的蔡当当发出一声惊叫。
裴柯：……
他看着台下最近的领导们缓缓露出了一个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
或许妈妈说得对，自己今年的确犯太岁。
作者有话说：
成越龙：宝宝，你是一个炮弹。
虎子（极速版）：勇敢勇敢我的朋友！
裴柯同志的一生是头铁的一生，是在年会表演出丑的一生。
社会性死亡也是一种死亡，看着下面一脸震惊的同事和领导还有已经捂住脸的汤杰瑞，裴柯意识到这个年会舞台应该就是他最伟大的遗作，已经在心里为自己写好了一首哀悼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