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脑海里刚刚那一幕怎么都挥之不去。
蔺璟恍惚在离沙发很远的餐桌落座，拉过椅子背对着季安黎，不敢再往那边看。
季安黎正是难受之际, 此刻正背对着蔺璟以最大的意志力克制自己扑过去。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好好闻, 真想在他身上打个滚，让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发都沾染这种好闻的气息。
季安黎想过猫薄荷对一只猫来说吸引力强烈，但没想到他这种意志力强的这才开始都无法招架。
剩下一天可怎么熬？
系统：意志力强？是——吗？
季安黎咬牙切齿在脑海里问系统：【你们这惩罚也太变态了吧？就不能换一个吗？】
系统：【我们好歹还只是针对你的伴侣做出的惩罚, 已经很人性化。】
季安黎：【人性化？你见过被当做变态的人性化吗？】他一点不想被新上任没多久的伴侣觉得他是个变态。
系统：【好歹只对着一个人变态不是吗？很体贴了。】
季安黎：那我真的是谢谢你全家。
这种体贴，他一点都不想要。
季安黎为了克制住骨子里想闻着味过去的冲动, 将整个人都拱成一只虾米。
在这意志力的考验中，理智稍微还残存：【这个致命吸引力应该只针对我一个？如果让蔺璟离我远点出门一天，会对别的第二形态是猫的有影响吗？】
系统：【你猜。】
季安黎沉默了，显然他不想赌，万一有用，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误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可问题是，这个惩罚……有点难熬。
季安黎深吸一口气，打算猫着腰先上楼离蔺璟远一点，关上门隔绝气味会不会好一点。
一转身，刚好对上正担忧看向这边的蔺璟：“你还好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刚刚那防护性的姿势，像是身体不适才会做出的。
问话间，蔺璟已经站起身朝这边大步走来。
季安黎因为要分出心思压制某种习性，动作缓了一些，等意识到这个行走的猫薄荷正朝他飞速接近，季安黎行为先于声音，迅速一个翻身，动作格外矫健翻到了沙发后。
蔺璟步子生生停在半道：？？
“你……这是怎么了？”蔺璟露出疑惑的目光，愈发担心。
季安黎从沙发后探出半个脑袋，只露出一双晶亮努力克制睁得有些圆的黑眸，尽量不让蔺璟看到他潮红激动的脸：“我在做个实验，克制一下隐疾发作能不能控制。”
“你隐疾发作了？”蔺璟懊恼不已，他竟然没发现伴侣的异样，因为季安黎的剧烈反应没继续靠近，“需要我配合什么？”
季安黎没把话说死，谁知道他能忍到什么时候不靠近吸对方身上的薄荷香：“你留在楼下，我去楼上，要是有事会喊你。对了，你今天不要出门，我怕到时候发作找不到人。”
蔺璟认真保证：“好。”想了想，还是开口，“我都可以配合，你不必有心理负担，我随时能变成第二形态，你别太辛苦。”
季安黎欲哭无泪，他不怕辛苦，他怕被当成大变态。
馋一身毛茸茸和恨不得把自己身上都沾染对方的气息，这完全是两码事。
前一种还能是兴趣，后一种纯纯馋人家。
季安黎胡乱应了声，选了离蔺璟最远的距离，贴着墙绕了过去，最后蹿上楼梯，几个台阶一步眨眼间上了楼。
全程瞧着这一幕的蔺璟总觉得今天的季安黎有点奇怪，至少这身手……像是突飞猛进了。
季安黎虽然进化成3S治愈师，但这并没有武力值，可刚刚那轻盈的步子，快到仿佛要飞起来。
季安黎蹿进自己的房间猛地关上门，才松口气。
扯了扯几乎被汗浸湿的衬衫，进了浴室洗了个澡，这才躺在床上，舒展开四肢，心情还算不错。
他这个办法不错，隔绝了味道，似乎没那么难以克制想靠近。
蔺璟也很听话，不让他靠近，他接下来一下午真的没上楼。
季安黎拿出手环嗖克制猫薄荷对猫的影响，结果全都是：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季安黎最终破罐子破摔，关了手环，翻个身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他恢复意识时，只觉得浑身都不适，却又找不到哪里不舒服，就是抓心挠肺总觉得缺点什么。
他翻身下床，这才皱着眉嗅了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隔了这么远他怎么还能嗅到最初蔺璟身上的猫薄荷香？
意识到这时对方身上的气息经过这么久扩散到整栋别墅时，季安黎整个人都不好了。
蔺璟的星讯传来，询问他要下来吃晚饭还是他送上去？
季安黎嗅着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薄荷香，只会更加浓郁，完全避不过。
他破罐子破摔重新躺回去，答非所问给蔺璟先打预防针：【我试验失败了。】
蔺璟：【没关系，下次有别的方式我们再重新试验一番，总会有治愈的办法。】
季安黎盯着蔺璟的这番话，仿佛能看到对方打下这段字时温柔的表情，使劲儿嗅了一下空气中诱人的味道，他黑漆漆的瞳仁在没开灯的夜色里格外亮，仿佛要放绿光：【可好像更严重了，万一……你不会觉得我太过分有病吧？】
蔺璟：【这是治病，我能理解。】
季安黎眼睛更亮了，飞快打字：【那我喝营养剂，你送上来吧。】
楼下的蔺璟没意外，从看到季安黎说失败就猜到他是隐疾发作到无法克制，反而松口气，他一下午书没看进去，担心是不是自己的第二形态已经对他的隐疾没效果。
蔺璟提前准备了一份餐点，一并拿着季安黎要的营养剂上了楼。
到了楼上意外先前紧闭的房门大开着，他抬步走进去，灯亮着，却没看到人。
等把食物放在桌上，这才听到隔壁有动静，随后看到一身长衣长裤裹得严严实实的季安黎走了进来。
季安黎近距离嗅到香气，咽了下口水，努力不对上蔺璟的目光，本来做好准备才让蔺璟上楼的，可真的看到人，差点没一脑门扎对方怀里。
蔺璟这还没变第二形态，真的扑了满怀怎么解释？说他隐疾升级，不仅馋人家毛茸茸，连人都馋上了？
季安黎清了清喉咙：“你吃了吗？”
蔺璟摇头：“还没。”
季安黎：“那你先去吃饭吧。”顺便再测试一下忍耐力，系统这么搞他，不狠薅一拨触摸值，对不起他无辜“牺牲”的5个触摸值。
蔺璟拿出两管营养剂：“我喝这个就行。”
季安黎忍着不适，顺着墙根绕到另外一边，隔着一张床单膝跪在床中间探身把餐盘勾到手，然后坐在另外一边背对着蔺璟开始吃。
蔺璟喝着营养剂，整个人都是懵的，看看那划清界限泾渭分明的背影，再看看隔了的一张床，低头看看自己，想想自己第二形态，一身毛茸茸，也没到掉毛季，是不够蓬松吗？
背对着蔺璟的季安黎正面对人生最难的抉择，一边小人疯狂晃着他的肩膀呐喊：你要冷静，总不能把好不容易到手的伴侣吓跑吧？这么蓬松的伴侣可不好找！
另外一个小人吸着口水双眼冒心：好好闻，他好好闻，还等什么，一个字扑！两个字快扑！四个字快扑过去！
让他见识一下来自猫猫本能的震撼！
季安黎哪有心思吃餐点，喝完两管营养剂，动作很轻把东西放下，猛地转过身，瞬间到了蔺璟近前。
蔺璟正在沉思，乍然看到近在咫尺的人，下意识怕人摔到扶了一下。
下一刻刚要松开手，手臂被人环住，低头的瞬间对上季安黎定定瞧着他的目光，默默咽下一口营养剂：他怎么觉得伴侣这眼神，像是要将他拆吃入腹似的？
这眼神怎么看都有点……
失败的副作用这么严重吗？
季安黎却是用最后的理智飞快点开面板，调到任务栏，下滑，然后握着蔺璟的手开始飞快刷新，碰到只要是伴侣任务不牵扯特殊场景的，只要合适的任务他就点。
系统回过神瞧着报复性点着任务接受的季安黎：【？？】宿主不会刺激疯了吧？
等不知道点了多少，季安黎把蔺璟手松开，乖巧坐在那里：“你变吧。”看他不薅秃了系统，这么多任务，他拼了。
系统适时开了口：【行走的猫薄荷锁定的是宿主伴侣的第一形态，第二形态会有一层屏障，宿主是蹭不到猫薄荷气息的。】
季安黎气笑了：【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早点说？】
系统心虚：【这宿主也没问是不是？】
蔺璟这边正要变成雪狼，突然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伴侣表情僵硬一下，下一刻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变，目光认真而又诚恳：“我要说我想试验一下你不变第二形态帮我治疗隐疾，你觉得行吗？”
蔺璟正在变身的动作生生顿住, 好半天才回神，不确定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
不知是不是受到隐疾困扰，面色潮红眼眸湿润, 望着他的目光，坦坦荡荡却又仿佛带了钩子，让蔺璟下意识垂下眼，不敢直视。
一低头却又窥见两人紧握的手腕。
确切的是说是季安黎正紧紧攥着他的，对方瓷白的手指箍着他的手腕，与他略深一些的皮肤印在上面，明明只是掌心相贴, 他仿佛觉得那块肌肤灼热到被烫伤。
蔺璟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轻声缓慢询问：“为什么？你的隐疾不是有关第二形态吗？为什么要维持原形？”
他明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伴侣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可莫名的……他想知道一个答案。
季安黎耳根发烫，他此刻呼吸着鼻息间浓郁的薄荷香, 天知道他要有多大的意志力才没直接扑过去。
反应慢半拍才听清蔺璟的话, 唔了声：“我隐疾需要第二形态也只是我的猜测, 也只找你一个试验过。万一……第一形态更有效果呢？还是, 你不愿意？”
季安黎以退为进, 只有如此才能让他这行为不那么……像一个变态。
就在季安黎以为蔺璟肯定一堆疑问, 已经想好怎么“狡辩”，谁知蔺璟接下来什么都没再问，只是抬起手安抚搭在他们交叠的手背上：“我需要怎么配合你？”
季安黎听着这句仿佛天籁之音：“你不继续问了？”
蔺璟不知何时抬起头, 深邃的眉眼对上他的, 头顶的灯光照下来，季安黎其实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他明显感觉到他笑了：“我已经有答案了。”
季安黎边慢吞吞应着, 手却比声音快一步抬起蔺璟的手放在自己头顶上：“那你把我当成一只猫，摸摸头, 我不说停，你不要停。”
为了不那么像一个变态，季安黎觉得他只能反其道，让蔺璟来把他当成一只毛茸茸。
蔺璟显然一愣，但很快适应，还给季安黎找到一个借口：“是一种假想状态，反治疗毛茸失控症吗？”
季安黎意识已经不太清楚，胡乱应了下，上前抱着蔺璟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这才觉得全身心都舒展开，先前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消散大半。
同时却也在以最大的意志力不让自己乱动，但离得这么近对方周围的薄荷香太让人上头。
好在这时蔺璟的掌心在他脑袋上一下又一下安抚着，让他意识也在一点点沉沦。
季安黎第二天睁开眼时已经是下午，外面炙热的光透过窗帘洒在身上。
只有细微的光却也让房间不那么暗，季安黎从沉睡中逐渐清醒，只觉得浑身绵软无力，躺在那里陷在被子里不想动弹。
季安黎趴在那里，脸侧向一旁，长长的睫毛轻轻眨了一下，本来混沌的记忆逐渐复苏，本来还闭着眼的双眼刷得一下睁开。
季安黎难以置信睁着眼盯着前方，只觉得天塌了。
他还说不要让蔺璟把他当成变态，结果，他如今在蔺璟心目中妥妥就是变态本态了吧？
本来一开始他只想着让蔺璟把他当成一只猫反治疗一下，好歹也能沾染上猫薄荷，这跟他自己蹭一身也没什么区别？
但他低估猫薄荷的作用，太上头了。
季安黎只记得他搂着腰就忍不住上手，把人衬衫扣子都给拽开了。
生拽的那种……
后来不知道是猫薄荷太上头，还是过多亲近接触导致真的发热，季安黎只觉得猫薄荷香掺杂着两人不知道谁的信息素花香。
事实证明，他最初的心愿达成了，的确蹭了一身的薄荷香，还是实打实的。
除了最后一步没做，两人昨晚简直比任何时候都够坦诚相见的。
季安黎两眼一闭，昨晚上体会到当毛茸茸的快乐有多开心，这会儿就有多尴尬。
门在这时轻响了一下，季安黎嗖一下把脸整个埋在毯子里怎么都不肯露头。
蔺璟在外面很轻敲了一下门，没得到回应收回手，想了想，到底担心已经半下午怕季安黎会睡过头疼轻声打开门，走了进来。
蔺璟脚步很轻无声无息的，到了床边，一眼看到埋头在毯子里只露出发顶和红通通耳朵的人，他眼底无声带了笑意。
动作很轻走过去，在床边落座，抬起手动作很轻习惯性在他后脑勺上摸了摸。
顺着柔软的发丝再往下，轻轻捏了捏他细长的后颈，宽大炙热的手掌贴上肌肤的时候，发尾翘起的发丝在掌心滑过，让蔺璟想到昨晚的场景眸色深了不少，干脆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一下：“要起来吗？”
季安黎本来想装死，但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到时间，他嗅着对方靠近时整个人被笼罩在一股薄荷香中，下意识抬起手拽住他的衣袖一角。
后知后觉干脆破罐子破摔，慢慢拉下毯子一点，露出黑漆漆在昏暗房间里格外赧然却黑亮的眸子：“吃，我要吃大餐。”把记忆里他最爱吃的通通点了一遍，决定化悲愤为食量。
蔺璟耐心听着，把菜单都记下来，另一只手抬起，手指帮他轻拨了一下挡了些眼睛的头发：“你自己可以吗？试验还需要继续吗？”
季安黎强装镇定，不知是不是昨晚习惯了对方的亲昵，没阻止对方的靠近，听到这话刚想问下时间。
脑海里适时响起系统的声音：【恭喜宿主完成惩罚，倒计时结束，各种影响也将会失去效用。】
随着这一句季安黎脑子都是懵的，好家伙，他这一觉直接把惩罚全都睡没了？
早知道是不是让人把他敲晕睡一天一夜也能避过惩罚？
蔺璟没听到回答，担忧靠近一些，掌心在他额头上贴了贴，没感觉到炙热的温度，才放下心。
下一刻季安黎上手握住他的，拉下来，脸上热意上涌，但心情明显很好宣布：“已经没事了，事实证明，还是第二形态比较好。”
蔺璟闻言定定盯着季安黎，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顺着他轻嗯了声：“好。”
季安黎：他说好什么？这是信了还是没信？
毕竟昨晚是特殊情况。
蔺璟到底担心季安黎饿到，很快站起身去准备食物，因为都是烹制的，需要下单让人再送过来，也需要时间。
季安黎恍恍惚惚坐起身，下意识摸了摸后颈，明明只是捏了捏，他现在还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炙热的温度残留在后颈上，让他很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尤其是想到昨晚他因为习性作祟窝在蔺璟怀里的场景，他又慢慢躺了回去：生无可恋。
算了，丢人就丢了，好歹看蔺璟这反应，没把他当变态，顶多就是觉得他是隐疾发作升级版。
季安黎为了转移注意力想起自己昨晚上拿蔺璟的手点的那些任务。
他只记得自己点了很多，只要是合适需要接触能赚到触摸值的，他都点了。
加上系统bug没修复，所以蔺璟的手气刷出来的随机任务都还不错。
但当时太着急，季安黎记不清自己到底点了多少接受。
万一有没完成的，24小时内还要抓紧时间完成。
等季安黎点开面板去看未完成任务栏愣了下：0？未完成随机任务为0？
他这么牛掰吗？一晚上把所有接受的随机任务都完成了？
等下意识点开目前的触摸值，看到那一长串季安黎难以置信瞪大了眼：？？
卧槽……他昨晚不是接受惩罚顺便任务，是跑到系统老家把它家连锅端了吧？
系统：【宿主想多了，我们统只是一堆冷冰冰的数据。】
季安黎这会儿心情好，听到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也不矫正他就是随口一说：【我发现，你们统真的是很好的统。】
系统：昨晚听到惩罚锁定第一形态的时候，宿主你看不是这么说的。
季安黎搓着手，觉得昨晚上受的罪丢的人都不是事儿，个十百千万……好家伙，他一晚上愣是薅了系统近两万的统毛！
如果不是系统没有实体，他这会儿都想拉着系统跳上一圈。
季安黎算了算蔺璟解毒剩下的几样药材，眼睛冒着光，咧着嘴赶紧兑换了，晚一步都对不起他昨晚在蔺璟面前丢的人。
解了毒，等蔺璟身体好了，他的小崽崽就在路上了！
季安黎边兑换着，边喜滋滋询问系统：【以后要是还有这种惩罚，你想着我点，多提示我一下，我肯定不完成。】
系统：【宿主你别想了，我们连夜不眠不休已经修好bug了。】
季安黎丝毫不在意，等最后触摸值剩下几百，却到手一枚小药丸的时候，季安黎小心翼翼打开到掌心的精致盒子。
打开盒子，瞧着那一颗像是龙眼大小的解毒丸，丝毫等不及，胡乱穿上鞋子就朝楼下冲去。
蔺璟刚找了几家定完季安黎要的菜品，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朝他飞奔而来的人，整个人愣在那里。
就瞧着季安黎到他近前，双眼亮得惊人，一张脸因为激动泛着红光，在蔺璟恍惚之际，摊开手露出一个盒子，献宝似的递上去：“打开看看。”
蔺璟目光在季安黎脖颈上扫过去，很快不自在移开视线，轻轻接过锦盒，打开看到里面是一枚颜色灰黑色的大药丸。
蔺璟疑惑：“这是？”
季安黎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只笑眯眯看看药丸，又看看蔺璟，催促道：“你快吞了。”
蔺璟也看看大药丸，再看看季安黎，整个人更恍惚了，下意识在季安黎脖子上那些痕迹上扫过，最终定格在那大药丸上，视死如归：“真的……要吞？”就这么生吞吗？
第46章 解毒
蔺璟望着季安黎期待的目光, 得到确切肯定的回应，面上倒是坦然，低头瞧着大药丸, 到底不舍得让季安黎失望，捡起来打算硬吞下去。
他不确定会不会噎住，但以他的精神力来说，勉强咽下去还是可以的。
让他意外的是，药丸到了嘴里入口即化，顷刻间化作一股浓郁的药水自动滑入喉间。
蔺璟眼底的惊讶太明显，季安黎双眼放光：“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想吐血？”
说着, 抓起一旁的垃圾桶递过去。
蔺璟疑惑间四肢百骸袭来一股深入骨髓得疼痛，仿佛全身的经脉和肌肉密密麻麻发疼，他额头上立刻渗出冷汗, 没等开口说话低头就是一口黑血。
这才是开始, 紧接着就是一口接着一口。
蔺璟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什么, 他想着怎么可能, 这么短的时间不是说还要准备药材吗？竟然已经备齐了？
但这些不是重点, 短时间内蔺璟已经分不出心思思考, 他身体早就被蔺豫下的毒蔓延到五脏六腑，想要彻底清毒，那就只能这么一口接着一口吐出黑血。
等终于最后一口黑血吐出, 季安黎立刻拿出一管补血的药剂递过去, 这玩意儿需要的触摸值不高，但这一大管也用了两百触摸值。
季安黎虽然激动蔺璟解毒，但瞧着那么多血吐出来, 还是难免担心，更不要说蔺璟此刻一张脸白的吓人。
先拿来清水让他漱口, 再贴心打开药剂递过去：“你没事儿吧？”
蔺璟喝完补血的，才觉得眩晕感稍微好了不少，他抬眼望着季安黎，愧疚感袭来：“抱歉，辛苦你了。”
季安黎在他旁边落座：“你昨天照顾我也不容易，我们是伴侣，你帮我治疗隐疾，我帮你解毒，这是提前说好的。”
蔺璟更愧疚了：“刚刚你拿着这药丸……我还以为你是生气想提前预防。”
季安黎疑惑：“预防？预防什么？”
蔺璟想到昨晚的场景有些面热，但他不确定季安黎还记得多少，后来两人陷入发热差点失控，好在理智还在，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即使一次怀不上，但他体内有毒，不想让季安黎可能受到这些毒的影响，所以生生忍住了。
但季安黎脖子上他留下的痕迹也许让对方误会他们两个昨晚成事，为了以后着想，提前让他服用。
虽说难以启齿，蔺璟还是开了口：“预防有孕。”
季安黎睁圆了眼：“我们昨天……成了？”不能吧，他怎么一点记忆都没呢？
蔺璟看他误会，摇头：“还没有。”
季安黎往旁边一坐：“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人生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断片没记忆，这回头得多抓心挠肺？”
蔺璟已经恢复过来，加上这药当真神奇，吐完血他此刻能感觉到没中毒前的武力值巅峰状况，甚至是最佳状态还要好。
听到季安黎这话想到昨晚的场景，蔺璟欲言又止，又忍不住更加猜测，他是不是真的对他第一形态……
“你……”蔺璟开了口，还没等说出个一二三，季安黎满心期待开了口。
“按照方子上说吃完解毒丸，接下来三天需要修养，等三天后就彻底好了。先前说好的，你可别忘了，我要把怀小狼崽这么重要的时刻记忆记得一清二楚。”要不要按照古蓝星仪式搞个沐浴焚香什么的？这样是不是怀上的几率更大？
想到以后软乎乎的小狼崽子就要来了，季安黎心情愈发好，拍了拍已经恢复的蔺璟的肩膀上楼了。
蔺璟怔愣半晌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季安黎说的重要时刻，是小崽子，跟他压根没关系。
蔺璟甚至有种一旦真的生下小崽子，他是不是连治疗隐疾的作用都没了？
季安黎这边上楼洗漱，等到了浴室一抬头傻眼，他难以置信盯着自己的脖子，那遍布的痕迹，扯了扯衬衫，甚至连胸口肚子上也有……
而他刚刚就是穿着衬衫短裤带着这么一身对方留下的痕迹在蔺璟面前晃悠一圈。
季安黎：“…………”
季安黎慢半拍的羞恼终于涌上来，洗漱完换了一身高领毛衣，却又觉得有些热，脱了下来。
盯着镜子里从头到脚面色通红热气腾腾的人，算了，昨晚更丢人的事都干过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季安黎望着剩下的触摸值，兑换了一管消除痕迹的药膏。
涂抹前想到楼下的某人，谁留下的谁解决没毛病吧？
季安黎重新换回一套长衣长裤，下楼坦然吃过晚饭，等到要休息的时间，他笑眯眯看着心思不宁频频朝他看过来的蔺璟：“现在感觉恢复的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