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面前的靳文修显然是很好的选择。
他前世从不知道对方来过这里,那想必能来也肯定能带他走,其次若是去了白洞,以靳文修的性格也不用再担心景斓找上门来。
疏白舔了下唇,脑中闪过许多与靳文修接触的片段。
对方或许没有传闻中那样黑白不分,暴虐成性,毕竟他自己也吃过流言的威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或许可以......
“离开?”靳文修反问道,略显慵懒的语气下带着深深的质疑和试探。
显然,只要确定疏白有一星半点的动摇,使得刚才说得话只是对景斓的气话,气消了就会眼巴巴地回去,那么靳文修会毫不留情地杀掉他。
毕竟,是敌人。
“是。”疏白面色不改,“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不容的地方,只是这是我跟他的私事。”
靳文修见状,终于松开了手,疏白本就没什么力气又被对方抓着,这一松手差点趴到了地上,好险勉强用无力的手撑住。
“你恐怕没能力离开这里。”靳文修带了些玩味俯视着他。
疏白不敢轻视,清楚对方的每一句都在判断和试探,但他没再打哑谜,挑开天窗道:
“我的确没有,可您有不是吗?”
大约没想到他这样直白,靳文修似乎起了点兴趣,唇角的弧度拉扯了几分却不见笑意,反而令人徒生寒凉,他没说话只是这样盯着疏白,示意继续。
“靳域主能悄无声息到这里定然也能悄无声息出去,这处地下室是我以前留下的密室,所以我才会躲入这里。”
疏白强撑道:“能够碰见您的确为意外,但靳域主若是能带我离开,我定然愿意奉上您想要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要什么。”
疏白似乎早有所料,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淡淡道:“我了解环冗星域的边防。”
在前世靳文修第一个下手的就是环冗。
果然,话音落下时周围瞬间安静。
疏白静静地凝视着对方,落在身侧的手略紧张地收紧,然而靳文修只是久久看着他没有反应。
直到好一会儿后,药效下疏白的呼吸越发重了,对方才缓缓凑近,错神间,竟然几乎贴到了他的脸庞。
靳文修侧着脸贴近他,一时间呼吸也好似交融,唇的角度更是无限接近。
疏白不禁摒住呼吸,他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下一刻,只听一道带着轻笑的声音在耳旁想起,“你的条件很不错,但是我想知道,你对我就这么自信?”
疏白一愣,什么意思。
“域主?”靳文修的的指尖轻轻落在疏白的耳边,落入发缝,粗糙的手指轻轻蹭过皮肉。
“从刚才起你就叫我域主?你怎么那么笃定我能坐上这个位置。”
这话一出的瞬间,于疏白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
靳文修现在还不是白洞星域主?
疏白连忙回想,才勉强从记忆中扒拉出一些蛛丝马迹。
是了,好像最开始白洞星域的主人的确不是他,只是换成靳文修后名声太大,白洞发展的速度更是飞快令人不自觉以为他一直掌管白洞。
疏白立马稳住心神,低声道:“您可以的。”
简单又笃定的话似乎愉悦到了靳文修,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颗药丸抬手摁进了疏白的口中,指尖的血将对方的唇瓣染得晕红。
“那就跟我走吧。”他终于给了疏白一颗定心丸。
也没在意对方是不是下毒,疏白将药物咽了下去。
几乎在药物吞入没多久,那种极度的燥热就有了缓解的迹象。
“情.药没很好的解药,得忍忍。”靳文修慢悠悠道,说着又轻轻抬起疏白的下颚看了眼脖子上的那道伤。
疏白不自然地偏过头,“这个没关系。”
靳文修闻言哼笑一声。
“我给景斓下的麻醉是一天的量。”疏白想了想,将自己的情报交给对方。
他不打算建议对方做什么,不然容易惹了怀疑。
“嗯。”
然而靳文修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疏白的目光深得可怕,像是将什么都看透一般,令疏白有点不适。
接下来他就什么也没做,漆黑的房间内他就坐在疏白身旁也不知道想干嘛。
疏白见状也没再管他,彻底脱离来自对方的危险后,他终于放松了许多自顾自地闭目养神专心去压药效。
又是好一会儿后。
疏白身上依然不停地冒着汗,汗水早已将衣服浸得湿透,粘连在了皮肤上,呼吸也还有些重,但能感觉到一点解药的发挥,他蹭了蹭下颚的汗。
心里正想着接下来的打算,那本来不知看向哪里的靳文修,却忽然看了过来,他抓过疏白戴着终端的手,似笑非笑道:
“你好像给我带了点小麻烦。”
疏白一愣,他看了眼终端眉头轻皱,“已经关掉了。”
靳文修没有回答,而是抬手将代表着终端的光环往外拉,拉到疏白足以见到里面的程度,手指慢条斯理地指向了一个位置。
只见一个花纹的中间有一个蓝色的点,乍一眼像是镶嵌在花纹中间的饰品。
微型定位。
看到的瞬间,疏白脑中顿时蹦出了这几个字。
疏白略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前世的画面一闪而过,他心中陡然发寒。
难怪,难怪他去到哪里......
疏白心口一窒,倏然咬紧了牙,他万万没想到景斓在这个时侯就给他装上了。
‘嗒嗒——’
也几乎在这一瞬间,顶上的地板陡然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
不对!麻醉有一天才对。
疏白心底骇然下又立马看向靳文修,这不仅是他药物的失效,还代表着他给了靳文修假消息,并且暴露了位置。
对方会怀疑他。
然而,意想中杀意澎湃的神情并没有出现,靳文修甚至还饶有兴致道:“居然还是灵穹星域的最高技术,用机器都难测出。”
话落,他才抬眼看向疏白,“紧张什么。”
他笑着道,看着那样的无所谓和肆意。
“我......”
疏白想要解释,可连他都觉得这个局面下的解释有多无力。
但话还没出口,就听咔擦一声,失去信号的终端从他的手腕掉了下来。
疏白一愣,随即微微睁大眸子。
他的终端被景斓改造过,擅自解下会触动中央的警报。
疏白立马想要说明,却被靳文修捂住了嘴。
“嘘——”
那人慢条斯理地将一根指头竖在唇边。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任何事情。”
“这个终端确实被做过手脚,但这点手段还不够看。”
他半眯着眼,带着无比强大的自信和桀骜。
疏白怔住了,忽然只见对方一把将他抱住,不等他反应两人就落到了一旁的柜子顶上,疏白被放在上面靳文修则是趴在他身上与他紧贴在一起。
身上本就炙热难忍,这下连空气都好似被火灼烧。
疏白汗湿的衣服紧紧贴在了一起。
“别出声。”
这是对方说的最后一句话。
紧跟对方将他半搂住紧紧想贴,扯出一条好似透明的布将两人罩在了一起。
也就在这一刻,顶上的机关被人打开。
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大,直到落在地面的瞬间几乎震动了耳膜。
疏白摒住呼吸静静地躺在窄小的柜子顶上,他热得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底下的声音又一遍一遍刺激着他的神经。
在侧首触碰到身上那人的衣服时,他默默将头埋了进去,用衣服将自己依然略粗重的呼吸掩盖。
那条遮盖到他们身上的布应该是变色布,肉眼很难发现,需要专门的灯光检测。
与此同时,底下的讨论声不断传来。
“没有。”
“这里也没有。”
“房间没有。”
“不可能,最后的信号定位就在这边。”领头的人严肃道,他扫视了周围一圈,命令道:“继续找。”
在众人散开后,他也走到一旁仔细搜索起来,直到在角落处看到一抹淡蓝色的光点。
领头人面色一凝,他将那点亮着微弱光的东西捡了起来,认出是微型监控的瞬间蓦然愣住了。
随后迅速招呼道:“都停下!”
众人齐齐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他,就见领头人紧皱着眉捏着监控站了起来道。
“人不在这里!是监控被发现丢在这了。”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了下,紧跟着问道:“那队长,这里还继续搜吗?”
“有没有线索。”领头人道。
“没有。”他们都摇了摇头道。
见状领头人摆了摆手,“那换地方搜。”
话音落下,他们整齐有序地就要往外走,闷在靳文修衣服里的疏白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他半阖着眼意识几近模糊,生怕自己恍惚中发出声响。
然而正在这时,所有人的脚步又顿住了。
“域主!”
“域主大人!”
他们齐齐道。
疏白呼吸有一刻的不稳,也在这瞬间被靳文修压进了怀里,刹那间声音被掩埋,呼吸间也尽是对方身上的气息。
浓烈刺鼻的血腥气夹杂了点......沉木的香气?
嗅着莫名有些安心。
“人还没找到?”景斓的声音沉沉的,还有些沙哑。
或许是麻药的效果还没过去,整个人显得有些疲累。
疏白眉峰轻凝,想不明白能作用一天的麻醉怎么不到一小时就失效了。
“是的,域主。”领头人回答。
也在他话音落下时,空气也好似沉闷了些。
中间安静了很久,景斓没有说话,那些人也不敢动弹。
直到好一会儿后,他才开口道:“去查查那些宾客,看疏白在不在他们手里。”
领头人一怔,域主是怀疑疏白被绑走了吗?
“还有......”景斓轻咳一声,“如果在别人手上,先保证疏白的安全,其他的不重要。”
众人立马领了命令出发,景斓则是在众人离开后才跟着后面慢慢走出了地下室。
他以为是自己太越界将疏白吓走,导致对方被抓,否则监控不会被发现也不会被故意丢弃在这误导他们前来。
疏白可能是被人跟到地下室后带走的。
想到这个可能,景斓心底难免焦躁不安,但身体麻醉量还没过只能略有吃力的离开地下室。
门关上的瞬间,那条布被掀开了。
靳文修支起身将半昏的疏白带到了地上。
情药和缓解药同时发作,疏白浑身几近湿透,头发根部尽是湿漉漉的一片,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角滑落。
他紧闭着眼,脸上晕红一片,轻轻垂落的睫毛上也好像挂着细密的水珠。
“走了?”
感到动静,他疲累地支起身体问道。
药效相冲下实在太难受了。
靳文修贴到他滚热的皮肤不禁挑了挑眉,寻思着他倒是能忍,口上轻慢道:“走了,看起来对你很关心。”
疏白顿了下,没有马上回话。
他是最清楚景斓以前对他有多好的,除了一些不经意的小手段外,确实对他有求必应。
所以在童笙回来后,他也是最不敢置信的。
他想不通一个人短短时间内怎么会变化这样大,怎么能将所有感情顷刻放到另一个人身上。
但现在,他不在乎了。
“假的。”疏白闭了闭眼,轻声道:“他有喜欢的人。”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就很大了。
毕竟景斓刚准备对疏白下手让疏白逃了,结果还有喜欢的人?
不过这些事情靳文修并不会多问。
他起身去浴室放了些水,回来见疏白勉强站起的模样上前搭了把手——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疏白:?
他抗拒地抵着对方的胸口。
“别动。”靳文修道。
下一刻,就将疏白放入了水中。
在冰水没过胸口时,浑身的燥热终于得到了缓解,疏白忍不住轻吸一口气。
他撑着浴缸的边沿仰头看向站在一旁调整水温的人。
靳文修头也没回道:“他们时刻监控着,这边用水久了会被发现,在这里待上半小时后我们就离开。”
疏白垂眸看了眼湿透的衣服,脑子也冷静了许多,“时间够了,多谢。”
他想了下将湿透的衣服扣子一颗颗解开,然而正脱到肩膀时,靳文修忽然转头看了过来。
疏白:!
他倏然拉了回去,面无表情道:“什么事?”
“没有。”大概是发现了他的小动作,靳文修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你先泡着,我去给你找套衣服。”
疏白耳根的红色一点点蔓延了上来,他故作平静地点了点头。
待靳文修离开后,不禁懊恼。
本来都是男人脱个衣服也没什么,他拉回去反倒欲盖弥彰。
“衣服放在门口,我在外面等你。”
去而复返的靳文修将衣服放在门口就直接离开了。
疏白也清楚现在时间紧迫,约莫泡到二十来分钟感觉药效在他的忍受范围内后,迅速起身去门外拿衣服,而在将衣服握在手中时猛地意识到了不对。
这衣服的款式......怎么这么眼熟?
疏白翻过来一看,正是中心岛上巡逻士兵的衣服!
这靳文修......
疏白眉峰轻皱,虽然不清楚对方怎么弄到手的,但他很快就将自己整装好。
等他拿着帽子从浴室出来时,靳文修早就穿好了,那身带着血迹的衣服也被收到了空间纽里,只是在用终端沟通什么,听到声音后就收了起来转身走来。
疏白那头醒目的白发一眼被他注意到,罕见的头发凌乱地落在耳旁,上面沾染了点点水汽看起来有些雾蒙蒙的。
他抬手将对方落在肩膀上的几缕头发挑起,柔软湿润的发丝轻轻绕在他满是厚茧的指尖。
“可以用黑带子绑起来。”这点疏白有经验。
靳文修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拿出两条皮筋,一条将疏白的刘海撩起来扎了个小啾啾,另一条将剩下的头发盘了个丸子。
疏白这个年纪并不像后来剪了短发,这时的头发约莫在肩头的位置扎起来倒是方便很多。
做完这些,靳文修直接将帽子扣在他的头上将白色尽数遮盖住,接着往疏白手中塞了个面具。
“这张读取过数据,直接戴上就行。”
疏白也不客气。
然而等他看到靳文修戴上的面具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这张脸太熟悉了!
正是时常守在他住所下的其中一个巡逻侍卫。
疏白的目光实在明显,让靳文修想忽略都不行,他侧眸瞥了一眼。
疏白也在这时问道:“脸的主人呢?”
靳文修眯了眯眼,“很关心?”
疏白沉默了一下,摇头道:“他时常在我住所附近当职,所以......”
“放心没死。”靳文修笑了下,“等我们离开,他们就没事了。”
想到刚才递到自己手中的面具,不难猜靳文修做了好几手准备,只是疏白很好奇对方将人藏到了哪里居然这样自信。
说来,前世这个时间点好像确实发生过什么,但是因为他跟景斓发生关系后独自在房间呆了很久,所以......有些事情记得不清。
疏白眉峰紧拧,总觉得好像靠近了他很熟悉的场景却一时想不起来。
但接下来的行动不容他多想。
他一路跟着靳文修,精神紧绷本以为来去会非常困难,却见对方熟门熟路的避开死角,等到了一处避不开的无死角厚竟顺理成章的直接跟某个巡逻队混到了一处。
然后直接被分配了岗位。
疏白:?
他看着靳文修熟练地跟对方交流暗号交流岗位轮换,不禁瞳孔微缩,直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了上来。
靳文修,竟然在这么多年前就这样熟悉中心岛的布局。
什么时侯?
他什么时侯了解的那么多,又是什么时侯开始混进来的。
光是一个念头升起,疏白就觉得细思极恐。
他这样熟悉这里,显然不是一朝一夕摸透的,或许......在更早之前他已经潜伏过这里。
不应该的,以中心岛的安全系统不应该的。
因为靳文修的游说,队长将靳文修和疏白一同安排在了他们原来的岗位,也就是疏白原来住所的下方。
没有选择立刻离开,靳文修显然还想在这里做什么。
疏白低垂着眸子在门口所要守的地方站定。
看着自己的位置,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又不禁袭了上来,在他侧首看向靳文修所在的位置时那种感觉达到了巅峰。
他紧皱着眉想了半响,也在这一瞬,他猛地抬首看向了自己房间的位置。
他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当初他在和景斓有关系后确实独自在房间闷了许久,但在刚结束时他曾下去散过心。
并且,给门口的守卫递过去一瓶灵川雪水。
也就是在这一天,前世的他给伪装成侍卫的靳文修递了一瓶灵川雪水,而对方回了他一枚徽章。
疏白沉默地收回目光,侧眸看了眼靳文修。
这人装得倒是有模有样,如果不是亲眼看他戴上了那个侍卫的面具,可能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就是未来满身凶名的靳域主。
他们现在站岗的时间是深夜。
靳文修带着他老老实实站到了后半夜,疏白在门边看着景斓带着人进进出出的寻他,心底有些奇妙的感觉。
惊险、刺激,但又意外的有安全感。
很快到了后半夜的换岗,疏白跟着靳文修被调去了另一处地方巡逻。
这里是中央宫殿的后花园,对疏白来说再熟悉不过的地方,而现在却以巡逻侍卫的身份站在了花园外围。
只见花园内里灯火通明,巨大的花园中央被装点上各式各样的水晶灯,摆上无数巨大的点心塔,装扮优雅贵气的女性和男性在其间举着酒杯游走说谈。
这是为部分前来参与的贵族准备的小会场,供他们在宴会结束后继续玩乐奢靡。
疏白清楚,靳文修来这里绝不会是单纯的看看,他想做什么或是找什么人。
在花园外围站了半响后,里面终于有了动静。
只见几个身着环冗星域贵族服饰的人迅速被景斓带人围了起来,大概是私底下找疏白无果,他打算直接正面来了。
这次成人礼来的宾客中除了灵穹星域其他星球的贵族,就只有环冗星域的几位,白洞星域拒绝了出席。
要说最可能带走疏白的,自然是环冗,灵穹内部的人只要一天在景斓手底下,就一天没这样的胆子。
“景域主,您的人失踪了把我们围着做什么。”环冗星域为首的人倒算镇定,他仰首喝光了杯中的酒水后才缓缓站起了身与景斓对视。
“余三主阁下。”景斓从分开的侍卫中缓缓走出,负手立于他们身前,眼中带着冷意却语气温润道:“我的爱人失踪了,这次搜查并非只针对你一人,只是其余宾客都为我灵穹的人,待会儿一个个慢慢搜查也不迟。”
余癝环视一圈,冷笑一声。
说得倒是好听,只差没明着说这里只有他们这些外星域的人,千万不能给跑了。
看着那些侍卫做足了准备,余癝清楚完全没有硬碰硬的可能。
“景域主,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余癝沉着脸,他想了下淡淡道:“您先搜查我们无可厚非,我只问您一句,您可知道中心岛里另潜入了个贼!”
景斓眉峰轻皱。
事情到这,余癝也不打算瞒了,反正说出来对他们也有利无弊,他缓缓道:“我们这次奉环冗域主的命令来您这,不仅仅是为您......爱人的成人礼,更是因为上次我们星域主设宴有人偷潜入城中心读取了防御系统,虽然这不足以对我们造成威胁,但那个贼人我们肯定得抓到手!”
“我们根据上次的线索,猜测那小贼会以同样的手段潜入灵穹中心岛,果然我们所想不差,确实也在这里摸到了那小贼的踪迹。”
余癝将话说得这样明白,也是在确切的告诉景斓,这贼偷了环冗偷了灵穹,那肯定是白洞那边派出来的人手,那他们的敌人是一样的。
以及,也很可能是带走疏白的人。
就在花园外围,疏白远远看着被侍卫围在中间的景斓和环冗星域的人,环冗星域的人神情激动似乎在说些什么,疏白看着他们的口型,有些费劲地去拆解他们的意思。
这时耳中忽然被塞进了什么,声音瞬间清晰了起来。
“......您可知中心岛潜入了小贼!”
疏白:?
他瞥了眼将一只窃听器塞入他耳中的靳文修,继续听后面的内容。
“我们根据上次的线索......确实摸到了小贼的踪迹。”
疏白:......
他沉默地又瞥了眼靳文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环冗的人口中的小贼肯定就是靳文修了。
但看靳文修现在这早有准备的模样,显然很清楚这些人来这的目的,甚至,有可能是他故意引来的。
不仅如此还在这些人身上装了窃听,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如果作为敌方,那毋庸置疑是个很烦人的角色,但如果是友方......嗯,微妙。
那边的对话还在继续。
“我怎么相信你们的话。”景斓心底怎么想没人知道,面上倒是不为所动。
余癝急了些,“我们确实没有证据,但我们更没有理由带走您的人,您要是不信就派人去中心室查一查看看有没有被读取的痕迹!当然现在时间紧迫,那个小贼很滑溜,我建议您一面派人去查看,一面封闭中心岛将那人抓出来!”
景斓沉吟片刻,便挥手让人将消息递给中心室。
“不急,等那边消息传来。”他没什么情绪地扯了扯唇角。
余癝见状也只能耐下性子,但他知道那个小贼肯定读取过,现在系统里恐怕还留有痕迹。
虽然不知道对方读取防御系统有什么用,毕竟每个星域的中心为了防范,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重构一次防御系统,对方总不能有自信几个月就打穿到中心星球。
但无论如何这样内部的信息被读取,都必须将人抓到。
事情进展到这里,耳边的人忽然道。
“走了。”靳文修不知何时站在了疏白身旁,“再过两分钟就要交换岗位,我们会经过他们。”
他稍俯下身在疏白耳旁轻声道:“我这有两样东西,很重要。”
“如果留在我们自己手上会被景斓追踪到,但要是留在环冗星域人的手上,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
不知是他声音压得很低的缘故或是其他,总觉得带了些蛊惑。
疏白抬眸看去,依照靳文修的说话习惯瞬间就感到了不对劲。
对方没必要跟他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