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宴直接问道:“你认识我?我们在哪里见过?”
女孩子谨慎地摇头:“没有没有。”
林文宴也不预备真的为难她,只是道:“你刚才的琴声很好听,如果我想邀请你为我的音乐伴奏,你有兴趣吗?”
“什么?”女孩子猛的抬头,看向他。
一时间,林文宴似乎看到她眼底有光斑在闪烁,像是有些激动。
半分钟过后,他柔声询问:“小姐,你怎么了?我们是不是有过什么误会?”
女孩子低下头,嗓音弱下去:“林老师,我,我叫宁可可。您可能不知道我。我和……”
“薛非?”林文宴在她迟疑时,说出这个关键名字。
宁可可再次抬头看着他:“嗯。”
她局促地指着走廊尽头,“那我先离开。”
“等等!”林文宴觉得这女孩子好像惶恐得宛若受惊的小鸟雀一般,“你考虑下我刚才说的话?”
宁可可这才不敢置信地询问:“是,真的邀请我吗?林老师?”
“是啊。”林文宴淡笑,“你和薛非的事情,错不在你,你不必惊慌。”
他以为在微博上愤而揭露事实的女孩子,会是坚定勇敢的模样,看来还是过于刻板印象。
宁可可女孩子原来如此弱不禁风,且情绪敏感易于波动。
林文宴想,这样一个柔弱的学生,为了保护自己的作品敢愤而一搏,挺叫人佩服。
“你不用立刻给我答复,我一点前都在,想好了来找我。要不我们加个微信?”
宁可可见他拿手机,连忙摆着手走远:“不不不,我找您!”
林文宴:……怎么感觉像是上次的事情令她成为惊弓之鸟?
“那我能进去用大提琴吗?”
宁可可转身点点头,随后又鞠个躬,手足无措地跑了。
林文宴想起以前团队里有个社恐新人,也是这样。
他有一次不小心踩住对方的脚,对方会面红耳赤地拼命跟自己说对不起。
他进琴房。
立架上有三把大提琴。
林文宴取出其中一把,落座后,拿起勤找了找感觉。
他已经很久没碰过大提琴,落弓时,手法生疏得自己都想笑。
走廊外。
宁可可去而复返,微微侧着耳朵,专注地听着房间内的琴音。
可以听得出拉琴的人似乎是在适应中,但这首歌曲的曲调却是格外动人。
——是林老师准备中的新歌?
林文宴好不容易将一段曲子拉完,简直没耳听。
算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
他想等一等宁可可的答复。
回到录音房,林文宴让录音老师将《过度》留一留,“等试试换个乐器伴奏再听下效果。”
录音老师确认自己的耳朵没听错,不免哑然笑着问:“林老师现在这首歌已经很完美了,还要换吗?”
“嗯。想听听新的效果。”林文宴道。
正说话,晓竹过来低声提醒:“哥,有个……宁可可找你。在外面。”
林文宴看一眼时间,隔了一个小时。
挺快的。
晓竹惊讶道:“我刚刚才想起来她是谁,好巧啊,她居然在这里兼职。”
林文宴的手掌按在晓竹肩头:“希望她能答应我。我可不想自己拉大提琴。”
“啊?!”晓竹不解,亦步亦趋地跟出去。
宁可可是做好准备来的,所以再次看到林文宴,没有刚才的紧张。
她终于注意到面前的人是很英俊帅气,比娃综里看起来眉眼更精致,像是天生吃明星这碗饭的人。
很难想象,拥有如此优越外在条件的人,竟然还是一个唱作俱佳的实力歌手。
“林老师,那个我……我……”
宁可可纠结起来,很不好意思。
晓竹总觉得她手里如果有个手帕,可能要当场拧出一只小老鼠。
她看向林文宴,眨眨眼:哥,咋回事呢?
林文宴可不想晓竹误会自己在外面欺负人,连忙道:“你答应了帮我的忙对吧?真是太好了,谢谢你。我可以叫你可可吗?”
“嗯,可以。”宁可可勉强地微笑下,实在是神经绷紧,笑得有些丑。
林文宴同晓竹解释一番后,就请宁可可试试用大提琴演奏《过度》。
助理临时打印一份琴谱,交给宁可可。
录音房里。
宁可可独自抱着琴坐下,隔着透明玻璃看向外面的人,仿佛可以从他温和的眼神里看到鼓舞与肯定。
刚才进来的时候,本来还有助理和录音老师,编曲老师。但是林文宴特意请他们先去忙别的,他先听一听大提琴。
宁可可想,原来林老师真是这样好的人吗?
她想起之前在微博上总看到观众夸奖他,并没有切实的感受,现在才发现原来大家并未夸大事实。
她深呼吸,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OK,这才专注地看向琴谱,拉开琴弓。
林文宴怕她过于拘谨,只是戴着耳机转过身,背对她开始聆听。
《过度》这首歌的基调是先抑后扬,大提琴的前奏在带给他新鲜感的同时,的确是更完美地吻合基调。
他不禁想,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宁可可完全是抱着一种学生心态演奏全曲,结束后,战战兢兢地问:“林老师,这样可以吗?”
林文宴轻笑着反问:“你觉得这首曲子怎么样?”
“很好听。”宁可可低头,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曲风很成熟,旋律上应该是有考虑到大众流行音乐市场的喜好,会是一首很成功的商业歌曲。”
林文宴挑眉。
宁可可没等他的声音,赶忙红着脸道:“对不起林老师,我……我不是要评价这首歌曲。”
林文宴道:“这的确是一首商业流行歌曲。你的感觉是对的。”
他好像不能说这是“成功的商业歌曲”,毕竟那都是过往的战绩。
他大步流星地去开门,让晓竹进来:“你能同可可谈一下合作的费用?”
宁可可手里还拿着琴弓,恍恍惚惚地指着自己:“合作?我?”
表情似喜非喜。
林文宴点头:“是,我们合作,愿意吗?”
宁可可一百个愿意,拿着琴弓弯腰:“谢谢林老师!”
晓竹感觉她都要带着哭腔瞬间落泪了。
她猜测可能是薛非的事情里,虽然宁可可是受害者,但可能并没有外界想的“赢得胜利”。
林文宴有些理想化地认为,一个能为了自己的作品站出来面对强大力量的人,至少不会太坏。
他温和地道:“不用谢,是你的琴声很合适这首歌。”
晓竹在旁边见状,默默地想,文宴哥真是看起来挺没心没肺,认真相处就会发现,是很认真地在对待周围的人。
有这种老板,也不失为一种幸运吧。
林文宴刚和晓竹聊完宁可可合作的事情,接到了糯爸的电话。
邀请他一起吃饭。
他有些惊愕:“现在?都快一点了,你还没吃饭?”
傅煊道:“今天有点忙。你吃过了?”
林文宴想,我的午饭都快消化了好吗?!
要去吗?
还是不去?
去的话,会不会发生昨天那种事?
傅煊见他沉默,便问道:“不方便是吗?”
林文宴嘀咕道:“那我过来,你跟我说说糯糯的爷爷什么情况?”
傅煊:“嗯,我派车去接。”
林文宴拽了拽黑色的鸭舌帽,压在眉眼上。
车门被外面的人拽开时,他稳如泰山地坐着没动,只低声说:“我下午还有个活动。”
搭在腿上的手指, 摩挲了下黑色工装裤的布料纹理。
傅煊弯腰握住他的手。
林文宴眼神一怔, 怎么没戴手套?
好像是刚洗过手, 皮肤比平常更凉,手背上的青筋脉络在用力拽起他时,明显地凸起。
傅煊把人带出来后,松开手,垂眸专注地看看他:“吃过了?”
“嗯。”
林文宴注意到跟在他身边的一个脸熟的保镖。
只是从办公室下楼, 也要跟随?
公司内部也会有危险?
去按电梯的时候, 林文宴微微侧过脸,靠近他, 低声打趣道:“你是不是拖欠员工薪水啊?”
傅煊望着电梯里有些懒散的人, 正色问:“是谁在欠债?”
林文宴:……望天。
反正肯定不是他。
等进电梯后,两人单独并肩站立,保镖等下一趟。
站得很近,林文宴垂落的手,正挨挨蹭蹭地碰着他的手背。
他从电梯墙镜面里窥伺那一点点的接触。
分秒间, 他抬起眼眸,正对上同样望着自己的一道视线。
他掩饰住某种蠢动, 嘀咕:“今天这么忙吗?怎么到这个点还没吃午饭?”
傅煊专注地凝视他, 没有立刻回答。
少许, 等电梯打开, 他才边踏出去边道:“今天的例会之后是季度汇报,有些项目多花了点时间磋商。”
林文宴点着头, 随他穿过长长的走廊。
两边的办公间里,有个别的助理进出,见到傅煊都点头打个招呼,随后留意到后面的人。
这位特助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办公室里见林文宴。
她最惊讶的是,傅先生下楼去接林文宴之外,还没戴手套。
这意味着什么?
她需要好好思索一番。
刚进办公室,林文宴转身就看到他在解西装。
今天傅煊穿了件薄呢的西装,每件衣服都是量体裁衣,无比合身,与他这副优雅矜持的气质相得益彰之余,还增添一份沉稳气度。
脱掉西装后,露出被Y字背带压住的浅蓝色衬衣,沉稳没了,更多的是性感。
一种独属于成熟男人的性感。
从身材到气质,两者皆迷人。
林文宴看着他将衬衣挂去衣架,抬手时宽肩窄腰的身材线条异常清晰,仿佛透过这一件薄薄的衬衣,看到他肌理分明的身躯,堪称是赏心悦目。
等傅煊转身,林文宴故作淡然地扯扯帽子,把自己投进沙发里。
上次来就发现,办公室的沙发虽然是商务款,却极其舒服,很适合犯懒地时候躺一躺。
帽檐下,林文宴的视线落在走向自己的脚步上。
他想,也不知道眼前这位严谨的傅先生,会不会在工作繁忙之际躺着休息一会儿。
傅煊走到他面前,抬手去摘帽子。
林文宴孩子气地双手抱住自己的头,仰头问道:“干嘛?”
发现他没放手后,他支支吾吾:“你不吃午饭吗?午餐呢?在哪里?”
傅煊没有与这顶帽子较劲,单手撑在沙发背上,偏过脸俯首靠过去,几乎贴着他的脸说:“在这里。”
林文宴:?
他大惊失色:“你——”
傅煊勾唇淡笑,在他脸上亲了下:“几点的活动开场?”
林文宴心里强烈抨击:
允许你亲了吗你就亲?
没有分寸,你也得有礼貌吧!
他咬咬牙,没好气地说:“两点。”
“这么赶?”傅煊挑眉,“知道了。”
林文宴正疑惑他指的是时间还是别的什么,就被他打横抱起,护着帽子的手本能地去拽住他的衬衣。
傅煊抱紧他的手臂收着力,走向办公室配套的休息间,却是抬脚踢开门,门撞在墙上反弹回来正好碰上。
安静的空间里发出明显的一道噪音。
林文宴才意识到他浑身的肌肉都似乎绷紧了,望着自己的眼神带着某种强烈的渴望。
被抱到床上时,他的帽子已经掉落在外面地毯上,被压下来的刘海遮了眉宇,显出更明显的少年气。
他睫毛往下落,颤了颤,正要说话缓解这胶着暧昧的气氛,却被身前的男人按住肩往下躺,随后而来的是一个热切的吻。
林文宴握住被子的手,覆上来一只更宽大有力的手掌。
他顺着本能,反而将手盖上去,在唇舌撕扯中,为自己争取一点点的“上风”。
急促沉重的呼吸间,林文宴迷迷糊糊地听见一些断断续续的话。
“……我昨晚没睡着。”
“为什么避开我?”
在密不透风的亲吻中,林文宴退却时,下巴被他的拇指用力托起,抵出一个绷紧的弧度,力度之重,下颌骨都隐隐疼痛。
这件事,理应是这样的吗?
根本不能呼吸。
心脏像是生理性地被悬高,整个人悬空般,需要一个依托。
不知过了多久,林文宴的唇畔发麻,迷离的眼眸半阖,视线闪烁中望着他高挺的鼻梁与英俊的脸庞。
心脏被揪住而泛酸的感觉再次袭来,被抱得死紧的身体,每个骨节都在发胀,却想要更多更深入。
傅煊始终不敢闭眼,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可明确,唯独怀里这个人。
像是一尾自由的鱼,滑腻地让他抓不住。
前一阵还能抱着入眠,随后就近在咫尺却不可得到。
傅煊未曾设想,自己也会患得患失。
他稍稍抿住他薄软的下唇,用了力气。
林文宴略感疼痛,皱眉后仰起脖颈,避开他的唇,大口地深呼吸。
他嘟囔:“一会儿还要参加公开的活动。”
傅煊的鼻尖滑过他的脸颊,在他耳垂处碰了碰,随后抿上去。
“嘶……”林文宴这下是真有点敏感,后脑勺抵在被子上,背脊向上弓起,抬手重重把人推到侧身去。
傅煊从后面抱着他,手掌轻易地探进衣衫下摆,享受着掌心柔软细腻的肌肤触感。
他细细地亲吻他纤细的后颈:“宴宴,我想跟糯糯谈谈我们的事情。”
嗓音低哑,显得极其深沉。
林文宴惊得陡然瞪眼:“我们……什么事情?”
他抓住他圈在腰间的手,“你别乱来!”
傅煊像是一头狮子,脑袋蹭了蹭他的鬓角:“你说我们什么事情?”
林文宴望天,语无伦次:“……不小心接了个吻的事情?”
傅煊的轻笑声,暧昧又性感。
林文宴耳朵发痒,挪开些许,提醒道:“我真的要参加活动。”
下巴被身侧的男人掰过去,他不得不对上这双漆黑有神的眼眸,却似乎从里面看到了几分戏谑。
傅煊温柔地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触碰:“喜欢偷偷来是吗?”
林文宴:……
他真的没想好,鸵鸟般往被子里藏起脸,瓮声瓮气地道:“先让我想想,怎么跟糯糯说。”
他猛的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连忙推开他。
结果没推动,使劲半天最后才气喘吁吁地说:“糯糯德国爷爷的事情呢?你跟我说说情况。”
傅煊下巴靠在他后肩,把人全须全尾地抱在怀里:“老爷子可能是真的病了。”
林文宴感受着他每次一抱住就会越收越紧的力度,问道:“那糯糯要去看望老人家?”
“嗯。”傅煊道,“不排除我送过去。”
他看着林文宴的侧脸,“一起去德国,当去旅游?”
林文宴倒是想出国旅游,但是……
“我最近忙专辑的事情,可能不方便。”
“嗯。”傅煊应声的同时,松开他的手,把人从床上拽起来。
林文宴无处安放的眼神落在他有点扯乱的衬衣下摆。
本来Y字背带就是用来压住衬衣,保持仪态,现在衣服居然如此凌乱?
这是谁干的?
林文宴转开视线:
该不会是刚才接吻时,自己去摸他的腰了吧?
但是他都可以摸自己的腰!
不能摸岂不是不公平?!
傅煊站在他两膝间,将他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弯腰拉起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
林文宴缓缓仰头:“……还要干嘛?”
眼眸里是泰山大崩的震惊。
傅煊手掌覆在他脸上,托起他的下巴,唇贴上去,嗓音低沉,带着漫不经心地低笑,性感极了:“都是你的,想碰就碰。”
林文宴:……Σ(⊙▽⊙"a
他按捺住不该有的上扬情绪,反手拽住他衬衣的蓝宝石袖扣,语气是刻意地冷飕飕:“知道了。这个,我要了。”
回程的路上,做造型期间,林文宴的大脑里就回荡着这致命诱惑的话。
怎么碰?
要不,具体点!
韩以嘉今天下午有个品牌活动,是一个法国珠宝品牌Sotirio的古董珠宝活动。
由于是一场声势浩大的珠宝展览秀,为期多日。
活动开始当天,同场受邀的还有其他的男女明星,其中一位是同韩以嘉有过直接竞争关系的男明星,宋朗文。
两人最近一次“过手”,是上次娃综期间,韩以嘉因为过敏,导致错失一个奢侈品牌的合作,这个合作最终就落入宋朗文的手里。
与韩以嘉心心念念从电视剧圈跨进电影圈不同,宋朗文这两年疏于演戏。
但,他在时尚圈的发展很顺利,各大时装秀、时尚杂志红毯,或是各类相关的时尚庆典活动,都是座上宾。
韩以嘉刚抵达Sotirio的珠宝活动现场,追问的记者就八卦地询问他是否知道今天宋朗文也在。
他客套地说了两句,并不十分想多聊宋朗文。
韩以嘉并没有要和宋朗文并列比较的意思,他的时尚资源的确是差点意思,但也是跟他的重心演戏有关,所以自认为没有要去与他一较高低的意思。
但他不想争,并不代表宋朗文没有这份心。
现场活动刚开始,韩以嘉就被宋朗文黏上了。
宋朗文本来是在和品牌方邀请来的某时尚杂志主编闲谈,看到韩以嘉后,便上前去。
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戗驳领上搭配耀眼的古董珠宝胸针、领结上方是一串项链,左手名表,右手手镯手链,手上戴着浮夸的戒指。
这些都是品牌方提供,可以供参加活动的明星选择。
但是一般的明星都鲜少会戴满。
宋朗文非但带满,还叠戴,有些嚣张地向媒体记者展示自己得到了品牌的优待与重视。
他端着现场提供的香槟酒,游走在浮华的珠宝展示区,走向韩以嘉:“韩老师?挺巧,我没听品牌公关说你也过来。你不介意吧?”
一个开场白,直接让周围有心人竖起耳朵。
韩以嘉道:“介意?我为什么要介意?”
宋朗文走进一些,靠着他一起欣赏珠宝的姿态,口中却说:“上次品牌代言的事情,真的是,我运气好,捡漏了。韩老师怎么会突然过敏呢?”
真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韩以嘉不大想说这件事。
他当时的确动机不纯,也吃到“恶果”。
不过在这个圈子呆得越久,他就越发现,作品比什么都重要。
尤其是看到林文宴因为一场优秀的现场演出、一首亲自作词作曲的歌曲而不断俘获观众,他就更加明白——如今的娱乐圈,才华是可以通过作品大放异彩,进而得到肯定和赏识。
既然如此,就好好打磨作品即可。
韩以嘉对那个代言,早就已经抛诸脑后,但此刻要对宋朗文说这些,纯纯对牛弹琴。
他只道:“谢谢你的关心,以后我会注意的。”
宋朗文见他的反应很有趣,不依不饶地说:“韩老师是要注意,否则下次还会有更大的机会摆在面前,但你如果还过敏岂不是……哈哈。”
这种半公开参与珠宝展览的场合里,宋朗文的话已经是极尽刻薄。
韩以嘉皱着眉,端着酒杯的手握得死紧。
此时,一道修长的身影折身出现,揽住韩以嘉的肩,微笑着对宋朗文道:“宋老师好像对今天展出的古董珠宝不太有兴趣?”
韩以嘉惊喜地看着身侧的人:“文宴?你怎么也在?”
宋朗文一愣,自然认识林文宴。
最近能频繁用歌曲出圈刷脸的人,谁能比得过他爆红的速度,一档娃综里赚尽口碑和人气。
要不是宋朗文没耐心对小孩子,他经纪人都准备打包送他去最新筹备中的娃综。
他端起酒杯抬了抬:“林老师好。怎么林老师也出席活动?没听品牌公关的人说起。”
他寒暄似的笑着,眼底有些看不上眼。
娱乐圈爆红爆黑都是常态,能稳住地位的才是关键。
林文宴耸肩,一副欠揍的模样:“邀请我,我就来了。难道你们不都是被邀请的吗?”
他特意对着宋朗文眨眨眼。
宋朗文脸色稍变。
他的确不是被邀请来的,是通过其他方式硬蹭上来的。
韩以嘉反应过来,朝着林文宴看去。
林文宴对他眨了下左眼。
韩以嘉笑着举杯抿酒。
这场活动咖位最大的应该是影帝顾远生。
此时,顾远生从一侧走来,身侧是品牌的全球CEO。
宋朗文立刻上前道:“顾老师,您好。好久不见。”
顾远生的视线没注意到他,而是已经抬起酒杯对林文宴打招呼,迟疑中看向面前的人:“你是?”
宋朗文脸色一变,不得不自我介绍一番,报出几个收视率不错的电视剧名字。
顾远生不大留意电视剧,只是客气地点点头:“哦,你好你好。”
说完便同走来的林文宴笑着碰了下杯子,“文宴,你也在啊?真巧。”他扭头找了找。
林文宴笑了:“糯糯没来,他上学呢。”
“哦~是应该上学。”顾远生笑眯眯。
宋朗文又要和品牌CEO雅各布先生说话,正想通过翻译沟通,却见这位CEO主动请翻译同林文宴打招呼。
雅各布抬手,用法语道:【林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林文宴握住他的手:“欢迎来国内,今天的珠宝展很有交流文化的意义。”
雅各布笑着点点头,似乎是很高兴他能这么认为。
宋朗文实在是迷惑,林文宴什么情况?人家CEO为什么对他笑脸相迎?
他重新打量林文宴,别说品牌的珠宝,连配饰都没用,唯有被西装袖口微微压住的一点宝石蓝的光芒。
这看起来也不像是今天品牌方给的吧?
这什么身份?
等明星一起合影的时候,林文宴和顾远生被安排在中间。
韩以嘉本来是不想挨着宋朗文,结果他像是块狗皮膏药一样贴过来。
他深知“同框”可以做很多文章,但又甩不掉。
宋朗文还硬是加塞在韩以嘉和一个时尚主编中间,一直在同对方闲谈,导致韩以嘉也不方便挤在两人中,只能往外退。
此时,林文宴探身对品牌公关耳语两句,公关便将韩以嘉请到林文宴那边去。
宋朗文眼睁睁看人走到了核心位置,表情凝固一秒。
现场有很多机器拍摄,他赶忙调整仪态和表情,抬手展示手上的四个戒指。
现场,宋朗文离开前看到了品牌的人在和林文宴、韩以嘉闲谈,似乎还聊得不错的样子。
他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回去的路上,宋朗文找到品牌的联络人,“为什么那个林文宴能往C位站?顾远生拉他,公关不知道拦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