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们两个交换好了。”朝日奈露出爽朗灿烂的笑容,“那水林建一就交给你和琴酒了!琴酒你说呢?”
“无所谓。”
琴酒看了一眼西海晴斗和朝日奈,先是皱了皱眉,但眉头又很快舒展开来,用他一贯冷冰冰的语调开口:“反正不管你们怎么调整,只要到时候不出差错导致任务失败,拖我的后腿。我先过去了。”
“伏特加,走了。”
他站起身,转身毫不停滞地离开了这间临时的安全屋。
“好的,大哥!”伏特加积极应声。
“啊,那么下次见喽。”
西海晴斗也笑眯眯地朝着降谷零和朝日奈挥挥手,“我要先去接雪莉回去了,顺便再去准备点小玩意儿——希望这次行动一切顺利~”
说完,他将手中手机的屏幕按灭,拢起身上的黑色大衣,同样转身离去。
倘若有人能看见他手机上面显示的内容,便能翻见他与某两个人之间在聊天室内,连续将近半小时的对话——
[不想加班]:听说这个周末有党派会在涩谷附近举行公开演讲呢~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到时候会要进行加班么?
[萩原研二是天才]:我和萩也是会有轮休的好吧?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要加班的,总要给其他人一些表现机会嘛。
[小阵平说得对]:小阵平说的没错哦~羽渊你也对A党和B党的演讲感兴趣么?周末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不想加班]:诶,萩原警官也对这两个党派的演讲感兴趣么?我对那位A党的水林君要点感兴趣来着。
[小阵平说得对]:不是我啦,是小阵平,他很喜欢B党的那位宫城智哉君的言论,所以周末我们打算过去凑一凑热闹。
[萩原研二是天才]:喂,别胡说,我只是对他说的部分内容有那么一点感兴趣而已,完全没有很喜欢!
[萩原研二是天才]:我记得A党的那位选的地点是在春川公园?这么一看距离挺近的嘛。
[小阵平说得对]: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小阵平你才没有感兴趣,完全是我一个人感兴趣而已~
[不想加班]:听说原宿那边周末的人会很多……如果你们要去的话,我建议最好提前一两个小时先去那边玩一会,不然的话到时候会很没有体验感的。而且原宿那边有趣的地方也不少——反正演讲的话一般都会在10点、11点左右才开始吧?
[萩原研二是天才]:听上去很有道理啊……很有用的建议,我知道了!
[小阵平说得对]:所以羽渊你要一起去么?
[不想加班]:虽然我也很想去……但是很可惜,这个周末我要被迫加班了。
[不想加班]:所以这次就没有办法了。我讨厌一切周末的加班,
[小阵平说得对]:的确好可惜……嘛,没关系,我和小阵平会记得到时候拍照发给羽渊你的~
[萩原研二是天才]:哈,怪不得你刚刚突然问起来我和萩周末会不会加班……原来要加班的那个人是你自己么?
[不想加班]:……话说起来,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上次的打赌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来着?松田警官现在的这个称呼不会要顶一年吧?
[萩原研二是天才]:……
[萩原研二是天才]:只有一个星期而已,还有一天我就能换回去了!!上次只是我大意了而已,下一次我肯定会赢的。
[小阵平说得对]:好嚣张啊小阵平,又在说大话了,呵呵,是忘记了上次是怎么输掉了的吗?
[任务目标:破坏A党成员水林建一的公开演讲,必要时可狙杀
执行成员:琴酒、伏特加、君度、波本、加拿大
任务时限:一周内]
[骰娘的眷顾(两次)(SR)]:对于一件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它会更偏向于恰到好处地发生在你所期望的时候,哪怕它的概率只有1%,冷却时间24h。(抽卡时、对主线产生影响时除外)(PS:要注意,它只能使用三次。)
已使用次数:一次。
使用内容:朗姆接到临时任务,前往太平洋某座岛屿,与外界暂时失去联络,持续时间:三天。(已达成)
“好早啊,琴酒。啊——好困。”
西海晴斗穿着一身万年不变的黑色大衣,双手插进口袋里慢悠悠地走到黑色的保时捷前,顺手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了进去。
他关上车门,顺手将肩膀上挂着的黑色宽大琴包放到另一边座椅上,又打了个哈欠,眯起眼睛抱怨:“有必要这么早就开始喊我么?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吃早饭。”
他的声音难得带了点含糊不清地抱怨,带着满满的倦意,像是只在慵懒伸着懒腰的猫——听上去是真的很困了。
伏特加从后视镜里小心地瞄了一眼——话说君度今天居然难得的将头发扎了起来,束成了一个高马尾,实在少见,看上去还挺新鲜的……
他这个新造型,配上他那张即使困顿得睁不开眼睛也已经昳丽到让人难忘的脸,走出去说是大学生都有人信。
“给你打了七个电话才终于下来,你是猪吗?”琴酒表情不变,毫不客气地反问他。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早就给我打这么多的电话啊?”
西海晴斗同样不客气地回他,眼睛睁也不睁,直接闭着眼睛给自己系安全带,动作熟练极了:“明明现在才刚刚六点钟……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需要睡觉的么?”
琴酒:“呵,之前连续四十个小时不睡觉的难道是鬼么?”
西海晴斗:“……也许是呢?”
他不说话了。
伏特加没忍住又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
扎着高马尾的白发青年此时正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看上去安静又乖巧——是的,虽然听上去有种惊悚的诡异感,但他的确从君度那张脸上硬生生看出了见鬼的“乖巧”的感觉。
当然更让他惊讶的是,君度这么早起来居然没发起床气——
伏特加悄咪咪地用敬佩的目光看了一眼琴酒:不愧是大哥!就连君度都不敢在大哥面前发起床气!
西海晴斗声音幽幽的:“伏特加,还不开车么?”
伏特加打了个激灵——见鬼,君度明明也没睁眼睛,他是怎么知道他在看他的?
琴酒同样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开车。”
他连忙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好的,大哥!”
他们到了涩谷的时间还不到六点半,琴酒找到了一栋楼的高处空置房间,有条不紊地将狙击枪组装好,西海晴斗透过玻璃窗户观察着下方的景色。
从他们这个方向很容易就能看到春川公园的大半面积,其中自然也包括水林建一今天演讲时即将站在的位置,也包括他们想要离开时的每一条路径,每一个方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毫无遮拦。
只是现在这个时间显然也不是上班族们早起上班的时间,更何况今天还是周六放假时间,但很明显就连出门逛街的人也不会选择这么早的出现在街头,因此下方的道路上的人影罕至,只有穿着制服的环卫工人还在勤勤恳恳地工作着。
他,堂堂组织高级代号成员、装备组的负责人,君度,居然可悲地沦落到了和环卫工人一起早起工作的程度……西海晴斗默默地为自己叹了声气。
琴酒是半点也懒得理会他又在发什么疯。
直到早上九点钟,降谷零与朝日奈才终于姗姗来迟。
“琴酒,君度,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朝日奈从门口探了个头进来。
他的目光移到西海晴斗身上,带了几分明显的惊讶和稀奇:“咦,君度,你把头发扎起来了?”
“这不是很明显么?”
西海晴斗恹恹地扫了他一眼:“怎么了,很奇怪么?”
“没有,很好看……额,我是说,更帅了。”朝日奈真诚地回答。
怎么说呢……就是他没想到,君度居然还有改变发型……又或者说,npc更换新皮肤的一天?
难道今天是什么特殊日期么?好像也不是啊?
但还别说……换了个新发型的君度看上去居然比平常还多了几分利落和朝气,看上去倒是显得更帅了——倒不是说之前的君度就不好看了,只是散发的君度明显要显得更沉着柔和些许,不显山不露水,即使那只是表象;但把头发束起来后,整个人便显得更为的——意气飞扬、锋芒毕露——朝日奈觉得,完全可以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
看上去都要比之前要更锐利,也更能打许多的样子。
作为一个年轻的、满脑子都是中二梦想的男生朝日奈来说,显然高马尾的君度比之前头发散下的君度要让他觉得更帅气一点。
可惜君度旁边的琴酒依旧还是散发,让他又稍微有点遗憾……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看见琴酒也把头与言文发梳起来的样子?
……额,好像有点难以想象啊。
朝日奈又迅速地打消了脑海里的这个念头。
“是么?”西海晴斗这才饶有兴趣地掀起眼皮抬头看了他一眼,唇边笑意加深:“我也觉得还不错。”
他从沙发上坐起身,将旁边黑色琴包的拉链拉开,问他:“就你一个么,波本呢?”
“波本在门口,我们等下就过去。”朝日奈简单回答。
“也行。”
西海晴斗随手将从琴包里拿出来的东西分别递给他。
“炸弹,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用?实在不会的话里面有说明。当然,看完记得扔掉。”
“还有这个,遥控器。这个应该也不用说明吧?唔……如果你真的不会用的话,那就扔给波本拿着好了。”
“对讲机的话……你和波本准备了的吧?”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连这个都不会用啊。”朝日奈抽了抽嘴角,顺手将小巧的黑色遥控器塞进了口袋里。
开玩笑,要是他连炸弹的引爆器都不会使用,还要扔给降谷零,他干脆别玩这游戏得了。
“你放心,我和波本会记得随时和你们保持联系的。”
“那就好,记得把它装好,不要乱丢。”西海晴斗敷衍地点了点头,懒洋洋地提醒他。
“我知道了。”朝日奈随口应道,看着手中的炸弹纳闷地举高了点:“这个炸弹……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啊?”
“新型的,还没完全测试过,正好这回任务拿来用试试看。”
西海晴斗说,“我也不确定它到底好不好用……啊,前几天刚搞出来的。”
朝日奈身体向后仰了仰,忽然觉得手上这东西有点烫手。他目瞪口呆地看向西海晴斗:“那万一它到时候没爆炸或者爆炸范围太大了呢?”
“那有什么,就算炸的范围太大,只要你和波本跑得够快……”
西海晴斗说着忽然止住了话语,没忍住朝他笑了起来:“你不会真的信了吧?放心放心,之前还是有测试了一部分的,只是为了把那群苍蝇都引过去而已,这颗炸弹的杀伤力也不会特别大。而且反正就算真的炸不了还有另一个,也无所谓。”
朝日奈这才松了口气。
他将东西小心翼翼地收好,随意朝着西海晴斗挥了挥手:“那我和波本这就先走了,你们继续。”
朝日奈来去匆匆,琴酒始终一言未发,也没有任何动静,连带着伏特加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直到朝日奈离去,又过了一小会,琴酒才将目光看向西海晴斗,目光锐利:“你在怀疑什么?加拿大有问题?还是说是波本?又或者是他们两个?”
琴酒的反应向来不慢。
从之前那天在安全屋里定下计划的时候,西海晴斗提出要与加拿大威士忌交换的时候……不,甚至更早,早在西海晴斗破天荒地接下了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毕竟他实在了解自己的这个搭档,他性格向来散漫不愿意受到拘束,讨厌麻烦,也不乐意多做任何无意义的事情,这几年更是不怎么喜欢接与这些行动有关的任务。
因此在他反常地接下这次的这个任务之后,琴酒便开始下意识地猜测这项任务的哪一个环节出了什么问题。
而在西海晴斗提出与加拿大交换之后,他便进一步更加肯定了这一猜测——这家伙找的借口听上去简直烂极了,如果他真的是想省事,那就不可能会提出与加拿大交换。
毕竟与他一起行动准备狙杀水林建一的话,他就比如要像现在这样,在这两天准备好踩点寻找最为合适的狙击位点,以及像今天早上这样早早地就准备出门,在这里耐心等待那么长时间……
而且有他在的话,他反而更不会让这家伙能够光明正大地在他面前“偷懒”,只会对他更加百般挑剔。
这种错漏百出的借口,也就骗骗加拿大那种没有脑子的蠢货了。
这项任务中必然有问题。
只是西海晴斗不明说,他也就懒得问,反正时间到了他总会说出来。
他只是配合着他,假装没有丝毫问题地将他和加拿大进行了交换,打算冷眼看他到底准备卖什么关子。
直到刚才他对着加拿大说完那通看上去没有丝毫问题的话,他才终于确定了——加拿大,波本,这两个人中,最起码也有一个身上“不对劲”。
“啊?什么,波本和加拿大这两个家伙有问题么?”伏特加后知后觉地睁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我还以为你打算继续憋下去呢。”西海晴斗笑意盈盈,同样对琴酒敏锐反应也毫不意外。
“事实上我也不是很肯定,他们两个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只是有一点小小的怀疑而已。”
他说,语气轻描淡写的,“我只是忽然想起来,在我之前那次去横滨出任务回来的路上,帕塞托给我打的最后一个电话里说的那句话——”
“他说,波本和加拿大,他们两个都是日本公安派到组织里的卧底。”
琴酒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
“呵,原来不仅有苍蝇,还有老鼠在吗?”琴酒意味不明地哼了声,倒是没表现出生气的模样,“然后呢?你查过了吗,帕赛托说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那种背叛了组织的叛徒最后说出的话,琴酒并不会轻易当真——他要是连这种话都全然当真了,就不会是组织的top killer了。
伏特加打了个激灵:“但是君度、你之前不是说,帕赛托说的不可信么?”
“不确定。不一定可信,不是一定不可信,也不是完全可信。”
西海晴斗纠正他,语气依旧不紧不慢,毫无紧张凝重之感:“空口无凭一句话,怎么让人当真?况且以帕赛托的性格,我更倾向于他那个时候说那种话,更多的是为了把水搅浑拖波本和加拿大下水,让组织因为这件事闹起来……可能也是想要报复波本、加拿大和我吧?”
琴酒眯起眼睛,眼神冷了下来,周身寒气逼人:“这件事为什么不早说?”
“所以之前我一直没把这件事说出来——因为没有这个必要。”西海晴斗的话和琴酒几乎同时响起。
“所以君度你的意思是,帕赛托说的话还是很可能是假的?”伏特加一时间又有些混乱起来,就差在脑袋上贴上“迷惑”的字条了:“那你为什么这次……?”
“帕赛托那种人,他说的话,要是完全当做是真话或者假话才是真的上当呢。”
西海晴斗从容微笑,“半真半假、三分真七分假才是常态,况且那次的任务除却加拿大和波本之外,还有你我和苏格兰在,后面还赶来了莱伊……为什么他偏偏不提其他人,就只提波本和加拿大?”
“除此之外呢?”琴酒问,“别的原因是什么?”
他问这话倒不是因为他不信西海晴斗口中所说的怀疑波本和加拿大,他只是不相信,这家伙之前憋了那么久都没说起过这件事,直到现在才突然提起,会仅仅只是因为帕赛托在将近两个月前说过的那些鬼话。
“这个啊……”
西海晴斗拉长了语调,忽然无辜地双手一摊:“直觉吧。”
伏特加:“啊??”
直觉这种东西也能当证据吗??大哥之前不是说不行的吗?
琴酒没说话,只微微皱着眉冷眼看他。
“没什么证据,只是我直觉觉得,加拿大不太对劲……他身上好像有很多秘密的样子。”
他轻笑,转而问琴酒:“琴酒你不这么觉得么?”
琴酒沉吟片刻,在伏特加不敢置信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大哥难道还真的相信君度的直觉吗?!为什么啊??明明他之前和大哥说感觉觉得哪里有问题的时候大哥就骂他,还说他“依靠直觉做事是最笨最愚蠢的办法”?但是怎么到了君度这里就可以了?
琴酒没理会伏特加的眼神,而是皱着眉冷声警告他:“下次记得提前说明。”
他这一回完全提前没告诉他半点消息……这家伙做事真的是越来越肆意妄为了,比以前还要过分。琴酒讨厌这种事物不完全在他的掌握范围的感觉。
“你动了什么手脚?”他又问。
“真让人伤心……我以为我们那么多年的默契起码还残存有那么点,你应该早就发现了我做了什么才对?毕竟以前你我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么,我以为你应该早就习惯了才对。况且真要是提前告诉你了,我可不确定会不会惊扰到加拿大和波本……毕竟琴酒你真的很不会演戏嘛。”
西海晴斗假意伤心地叹了口气,在感受到琴酒周身的低气压后立刻见好就收,表情一正:“啊,我是说,我在那支遥控器里放了一枚小小的窃听器。”
“虽然这么做有点侵犯了加拿大的隐私,不过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啦。反正他们也不会知道,如果真的没问题的话,到时候就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了。水林建一就交给你一个人,可以解决的吧?”
他说着,变戏法般地拿出了一对黑色耳机,自若地戴在了耳朵。
“随便。”
琴酒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不像是笑的弧度出来:“真要是怀念从前,不如你赶紧滚回行动组做事。”
西海晴斗没提要把耳机递给琴酒,琴酒也没有要拿的意思。
在从前——远在他俩还没拆伙的时候,两个人的搭档一直就差不多是这么个模式。
“君度”做任务总有些心血来潮的时候,但他从来不会明白地、直截了当地告诉琴酒,而是搞一些对方能心领神会、能察觉到的一些小动作,来告诉他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直到最后或者他觉得适当的时候,才会将他背地里搞的那些事全盘告诉他说什么“搭档也是要有隐私的”,以及“他不知情的时候行动才是他需要的最好的配合”,并美其名曰他这是在“考察两个人的默契度”,就像琴酒总是会在两个人的主要行动中一直充当主导者的那个一样。
鉴于这家伙总是屡禁不改,而且每一次他这么搞也都的确能将事情完美解决、甚至琴酒也无法保证在他提前知道了的情况下会不会有一个更好的结果,久而久之他也就默认了他的这些举动。
这也导致有的时候,他们两个搭档做任务的时候,要是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很有种“各干各的毫不相关”的美。
西海晴斗闭上眼睛,仔细听着从窃听器那边传来的声音,假装没听到琴酒在说话——回什么回,好好的朝九晚五周末双休自主放假不要,跑去干什么都不确定的996、007?
另一边——
朝日奈将从西海晴斗手中拿过的东西仔细放好,轻手轻脚走到降谷零身侧,刚准备拍上对方肩头——
“拿到了?”降谷零转身,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眼中的严肃散去,换成了淡淡的笑意。
“都有什么?”
“嗯,炸弹,引爆器,就这些。君度还给了张说明……说是最新款来着。”
没成功吓到降谷零,朝日奈也不沮丧,习以为常地耸了耸肩将手中的“说明书”递给对方:“z……波本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zero”在降谷零不赞同的目光下换成“波本”,朝日奈举手投降。
降谷零浅浅勾起嘴角,转身下楼,声音轻快:“嗯,已经都准备好了。走吧,我们也该过去了。”
朝日奈好奇:“你——那边怎么准备的?”
降谷零笑而不答:“你猜?唔,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说就不说,你也太谨慎了。”
朝日奈嘀咕,而后拖长了语调调侃他:“你要保密嘛——我知道。”
降谷零摇头:“这件事这么重要,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朝日奈所说的“准备”当然指的不是“提前踩点安放炸弹”这种“组织成员波本”要做的事情,而是指他们两个身为卧底要做的其他准备——
比如提前与自己真正的上线传递消息,让警方提前一步做好准备,双方里应外合,保下水林建一。
A党虽然不是日本最大的执政党或在野党,但在众议院也有着几名议员与参议员,况且涉及到政界的事都不算小事,就算水林建一与黑川组勾结,贪污腐败各种事做了一堆,但那也应该是由日本当局进行处理,不能任由黑衣组织的人在这片土地上对他进行暗杀。
虽然说降谷零与朝日奈都是日本警方派进黑衣组织里的卧底,但两个人还是有所区别的——朝日奈来自于警视厅,而降谷零则隶属于日本公安一方,两个人分属于不同的部门组织,就算传递消息自然也是一人传递给警视厅、一人传递给公安,两边的动作也并非全然同步进行。
也因此,就算两个人都同在黑衣组织里卧底,降谷零传递给公安的消息、以及公安方所采取的各项行动也不能全然告知给朝日奈——这是由日本公安的特殊性质所决定的。
“那,波本,这个,你打算怎么办?”
朝日奈又指了指炸弹,“君度那家伙说这颗炸弹还没完全测试过,爆炸范围都不一定稳定。”
降谷零的表情凝重了些许:“有多不稳定?”
“君度只说了杀伤力不会特别大,不过也有可能不会爆炸。”朝日奈挠了挠头,“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别的大问题就是了,你也别太担心了。”
不同于降谷零的凝重,他心里对这个倒是没多在意。只要这颗炸弹不会炸到他或者降谷零,他对于普通民众没那么在意——毕竟他的“真实身份”是双面卧底来着,又不是真的警察,不需要真的对民众负责。
“……我来处理吧。”降谷零说,“你负责另一颗。就按照之前说的计划,将它们放在之前确定好的那个地方好了,应该不会出问题。”
“……也行。”朝日奈眨了眨眼睛,又想起了什么般兴致勃勃道:“不过这次我要拿引爆器,我来炸!可以吧?”
“可以。”降谷零哑然失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记得把它放隐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