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伸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两个人的身高差距，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稀奇：“那如果我速度再快一点的话，春奈你会真的跑起来才能追得上么？”
花山院春奈：“好过分！我才不会跑呢！”
“可是这个速度对我来说就是正常的走路速度啊。”五条悟转头自然地看向夏油杰：“杰，你说是不是？”
他们两个一个一米九一个一米八，平时的速度都大差不差。
夏油杰先是点了点头，在看到花山院春奈的脸颊气到鼓起后又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站在花山院春奈身边：“悟，干嘛走那么快？就像春奈说的那样慢慢走过去不好么，还能顺便看看周围的景色。”
“喂，杰，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啊？”
五条悟嚷嚷，“这附近有什么好值得看的么？赶紧走快点啦走快一点！啊——女生真的是好麻烦，如果不是你非要一起跟上来的话，我说不定早就到了。”
明明祓除咒灵只用了半个小时不到，偏偏因为要带上花山院春奈，两个人硬生生拉长了不少时间。
“真是抱歉哦，因为我耽误了五条大少爷的甜点时间。”
花山院春奈拉长了语调无奈道，“但是我真的不想那么快回去禅院家，我只是想在外面多玩一会嘛。”
她的声音清灵柔软，说话只要带上一星半点的语气词，听上去就像是在撒娇一样。
夏油杰温声细语地安慰她：“别担心，春奈，如果你不想的话，我和悟都不会这么早送你回去的。”
“好，那就多谢你了，夏油君！”花山院春奈毫不犹豫地对夏油杰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清澈如蓝宝石般的杏眸里满是感激。
“不用这么客气，和悟一样叫我就好了。”
夏油杰被她这笑容晃了一下，脸上也不自觉染上浅浅的笑意。
“我说这可是杰你一个人答应的，和我可没有关系。”
五条悟很是煞风景地大咧咧开口，好不自觉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有些微妙的气氛：“你们两个的速度太慢了，我先走啦，我已经看到前面的甜品店了！”
说完，少年毫不犹豫地松开身侧的少女，加快速度快步向前方的目的地走去。
“喂，悟！等等我！”
看着他的背影，花山院春奈急得拎起裙子赶紧追了过去。
而等到夏油杰也迈开步子追到五条悟的时候，却看见自家白发蓝眼的同伴毫不犹豫地伸手，拽住了一个看上去和两人差不多大、身穿一身甜品店员工制服的黑发少年的胳膊。
“那个……客人，可以松开我么？你这样子算是骚扰了哦？”
黑发绿眼、长着一张娃娃脸少年露出了无奈困扰的表情。
然而五条悟却没有丝毫窘迫，仍旧抓着他不放，脸上带着饶有兴味的神色，冰雪般剔透的蓝色眼瞳中闪过夏油杰所熟悉的、带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
“我说，你这家伙，到底是人类还是咒灵啊？”
第88章 第二位玩家
白发蓝瞳、长相堪称漂亮精致却不带有丝毫女气的男生身穿一身黑色制服，鼻梁上架了一幅小巧的黑色圆框墨镜，只露出一星半点蓝色的虹膜颜色。
他的站姿和动作都很随意，手上的力道也算不上大，但这种随意并不是出于他对于对面之人的轻视，而是源自于他对于自己实力的自信。
西海晴斗猜，假如他选择“挣脱”或者想要“逃跑”的话，结果十有八九会是失败。
不过他也没想着要跑就是了。
如果不是现在还在他们的面前，西海晴斗简直想要热泪盈眶地欢呼——半个月了，终于给他等到了！！
——事实上，这场看似很巧合的“偶遇”完全可以说是西海晴斗在背地里精心策划准备了半个多月、将近一个月的结果。
早在半个多月前，西海晴斗就利用论坛上的漫画中看到的讯息，还有之前接收到的世界重启前的部分“剧情”里，推断出了五条悟最近有很大概率会出现在这家甜品店的结论，于是他早早地在这家店里应聘了兼职。
装备上[厨艺大师]的技能卡后，这成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当然，不只是这家店，为了增多能碰上他的概率，西海晴斗也有顺便进行了一些其他的不同兼职，就连兼职的理由都是现成的——像他这种身上有着穷运buff在身的穷鬼显然是没钱的，他需要要勤工俭学赚钱养活自己和赚取学费。
然而“五十岚悠希”这个马甲身上的霉运debuff也不是盖的，按理说他都兼职了一二三四五那么多份兼职、顺便还有论坛漫画的“外挂”，就差天天在外面逛了，按照常理来说早就应该碰上他们了吧，但结果却是硬生生过去了半个多月，直到现在他才终于“巧合地”正式见到了他们。
西海晴斗深深地忧郁了——开局都这么艰难了，总有一种这个任务不是很好做的感觉啊？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终于还是给他蹲到了不是？
脑海中念头转过，现实中也不过是一瞬都不到的时间。西海晴斗压下脑海中有些激动的情绪，面上摆出了一幅茫然的表情：“啊？客人，你这是什么问题？不是人类难道我还能是妖怪变的么？”
“但是，不管你有什么事，可以先松开我么？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我还要去忙着回去工作呢。”
黑发绿眼的少年脸上笑容灿烂，只觉得有一些莫名其妙，显然不是很能理解五条悟话里的意思——他甚至把他话里的“咒灵”理解成了“妖怪”一类的东西。
他的目光从五条悟移到了他旁边穿着同款制服的黑发丸子头、有着单边奇怪刘海的男生的身上，所想要表达的意思明显到快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你们两个是同伴吧？他这个样子看上去明显是脑袋有什么不太对劲的样子……你真的不把他给拉开么？
但凡是个正常的普通人，面对着五条悟的这种举动，都会做出这样的反应吧？
不，又或者反应会更加强烈一点，就算是甩开五条悟的手反问他“是不是有病”也是很合理的——毕竟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冲上来问“你是不是人”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会生气才正常吧？
眼前的这个身上穿着甜品店制服的男生的脾气显然很好，既没有生气也没有甩开五条悟，反而在好声好气地和他对话了起来，而且不管夏油杰怎么看，都只能看出来他是一个再正常普通不过的、身上毫无咒力的普通人……
——然而夏油杰还是选择相信五条悟的判断。
虽然这家伙平时有时候真的很不靠谱，但在“咒灵”这方面，他几乎从来没有过出错的时候。
既然五条悟向他问出了这样的问题，那么眼前这个看上去普通的男生身上，必然是真的有问题。
夏油杰脸上还挂着礼貌而温和的笑容，带着能让人放下防备和戒心的亲和力，一边带着歉意地拉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臂：“抱歉，我的同伴可能找你有一些事情……请问方便和我们聊一聊么？”
一边道歉一边“助纣为虐”，怪不得你们两个是同伴啊。是他看错你了。
西海晴斗嘴角一抽。
“不是妖怪，是咒灵啦咒灵。”
五条悟拉长了语调，尽管周围已经有客人向他们的方向投来了注视的目光，但五条悟依旧坦然地拉着西海晴斗，仿佛当那些目光都不存在般，没有任何不自在。
“你自己感觉不到么？”他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将鼻子上的墨镜又往下拉了拉，显露出一双极为璀璨瑰丽、仿佛苍天一般颜色的蓝色眼眸，满是兴味：“你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啊。我这双眼睛可是全都看见了的。”
——这家伙的身体里，带着“特级咒灵”的气息，简直就像是特级咒灵拥有了人类的外形一样。这是五条悟用“六眼”所观测到的信息。
但是就算是特级咒灵，会有和人类这么相似的外貌长相，以及能够正常出现在人类之中么？
更加矛盾的是，“六眼”、以及他自己同时也能够做出判断——这个家伙也的确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来着。
这也是五条悟暂时没有产生“干掉他”的想法的原因之一。不然以他的个性，对于咒灵这种存在，向来都是直接干掉的。
那他到底是算是人类还是咒灵呢？
五条悟对他燃起了深深的兴趣——这还是他第一次碰到这样有意思的情况来着。
“怎么了？”花山院春奈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很惊奇地“诶”了一声，后知后觉地拉了拉五条悟的衣服，在他身边小声地提醒他：“悟，你是不是忘了，不可以在普通人的面前提起咒灵的！”
她站在五条悟的身后，眼中也同样升起了戒备的情绪。
虽然眼前这个npc是长得也很帅气很好看、放在别的游戏里简直都能当看板郎了，但是作为这个游戏的男主角之一的五条悟都说他有问题了，那他当然肯定有问题！
西海晴斗试着动了动胳膊——笑死，两只胳膊被两个男生一人拽住一边，根本动不了。
“我说，你们真的好奇怪啊，我们似乎从来没见过吧？我说你们的不会下一句就要说我印堂发黑、被妖怪附体、需要找个神社去拜一拜了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我，但是我很穷的，身上真的没钱买什么御守符咒之类，你们再怎么说也没用的。”
他郁闷地看了他们三个一眼，似乎完全把他们三个当成什么坑蒙拐骗的骗子了。
“而且我现在真的、真的还要上班！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被老板扣工资、甚至直接炒掉的！这个真的很重要的！如果你们真的想要做什么事，等我下班以后再聊可以么？”
——哈？他这是把他们当成那种骗子了么？
夏油杰愕然，有些哭笑不得，但忽然又觉得似乎也很合理——毕竟站在五条悟身后的粉发少女身上穿着白衣绯绔，是再标准不过的巫女打扮，他会这么联想也很正常就是了。
当然某种意义上讲，他其实也说中了一部分——当然不是说他们是在对他“坑蒙拐骗”，而是说花山院春奈的确是一名神社的职业巫女，能够提供购买御守服务来着。
他们四个人本身长相都非常的显眼，俊男美女站在一起，还是三男一女的搭配，两个男生一同拉着另一个男生的衣袖……他们停留的时间越长，店里的其他客人投向他们的目光越多，显然他们此时已经变得非常显眼了。
饶是夏油杰依旧坚定地站在五条悟身边，在周围这么多人八卦好奇的目光下也不得不投降，用眼神示意问他现在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就连店长都被他们的动静引了过来，探究的目光停留在他们几个身上，轻声问道：“那个……几位客人，你们是找五十岚有什么事么？”
“抱歉店长，给你和本店添麻烦了。”
被叫做“五十岚”的少年扭头看向店长，橄榄石绿的眼眸干净明亮，眼中流露出真诚的歉意：“不过我记得，我的确是和这几位客人是第一次见面才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即使是到了现在，他也没有生气或者急躁地拉开五条悟和夏油杰，只是有着些许无奈和“可能要被扣工资”的焦急，但同样也没有向他们倾倒分毫，脾气实在可以说是好得过分了——甚至让夏油杰心里都隐隐升起了些许愧疚：他们这么做是不是好像真的有有点太过分了？
——类似于某种欺负到了老实人的心虚感。
夏油杰轻声开口：“悟，要不我们先等一下？”
“五十岚”直到现在看上去依旧是个对于咒灵毫不知情的普通人的正常反应，夏油杰还是没能在他身上看出来有任何的异常。
而且既然老板对他的态度也同样没什么异常，至少可以说明他现在的状态应该还是很稳定的……反正他们现在也很有空闲，等到他“下班”，应该也要不了多久？
然而五条悟才不是那种会体谅其他人的人，他向来要更加注重于自己的想法和心情。
“我才不要。”
少年不满地“啧”了一声，随手掏出了一张卡：“这张卡里有五十万，足够抵消你的工资了吧？现在可以有空了吗？”
“诶，真的吗？真的是给我的吗？不可以反悔哦？”
西海晴斗的眼睛一亮，一边说着话一边诚实地飞快伸手接过五条悟手中的卡，脸上瞬间换上了灿烂的笑脸，就连声音也变得活泼、轻快极了：
“好的老板！我现在随时有空！店长，我今天可以请一次假提前下班么？老板我们什么时候走？”
第89章 第二位玩家
西海晴斗接过五条悟手中的卡的速度快极了，几乎是五条悟话语刚落下，下一秒他就将卡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黑发的少年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眼神亮极了，顺带着他看向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眼神中都少了几分警惕防备，肉眼可见变得松懈了下来，看上去惬意极了，俨然一幅对他们两个都变得十分放心的样子。
夏油杰险些幻视一只收起警惕、开始自在摇尾巴的黑猫。
——但真要说起来的话，他想，明明“五十岚”给人的感觉更倾向于犬类来着？
“五十岚”对于五条悟这一行为的欢迎和对于钱财的喜欢几乎是直接印刻在了脸上的，收钱也收得坦坦荡荡、没有一丝不好意思。
但就算是这样，五条悟和夏油杰也没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贪婪和代表着急迫、欲望的神色，他收起五条悟手中的卡的那份快乐，自然得看上去更像是因为收到了一件很喜欢的、来自于朋友之间的礼物而开心，给人的感官反而是出乎意外的干净清爽。
从他们踏入这家甜品店里突然地拽住他、到此时此刻五条悟把卡塞给他让他直接“逃班”出去，“五十岚”也没有对着他们流露、倾倒出任何的负面情绪，就像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能从中看到一丝好的地方来。
如果不是悟对他还抱有与咒灵相关的怀疑，夏油杰想，他说不定会觉得“五十岚”是一个非常有趣、很适合交朋友的人。
西海晴斗对于夏油杰的心里想法一概不知，此时他正扭过头小心翼翼地将身上甜品店里的制服简单脱下，向店长请假。
“店长，我今天可以请一次假，申请提前下班么，工资这次您可以直接扣掉？”他问。
其实这个时间离他今天下班的时间也就还剩下一个多小时了，他走掉的话虽然可能会稍微忙一点，但也不是忙不过来。
眼前身材高大的两个男生一看就很明确目的是他不肯轻易离开，再在店里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不如顺水推舟让他提前离开。
这个道理西海晴斗心里一清二楚，经历过更多事情的店长更是明白。
因此店长朝他点了点头。
“如果有遇到什么问题的话……不，我是说，五十岚，你这周的报酬还没结，今天下班的时候记得再过来接一下。”店长看了他们一眼，犹豫着说。
西海晴斗愣了一下，而后用力点了下头，毫不犹豫地朝着店长露出了一个明亮灿烂、毫无阴霾的笑容：“嗯，店长你放心好了，就算别的都忘记了，有关工资的这个事情我也是绝对不会忘记，一定会记得的！”
——店长话里的意思是担忧五条悟他们来者不善，让西海晴斗在“下班之前”再回来店里报个平安，确保他人没出什么事，只是表述得比较委婉一些罢了。
“不过您也放心好了，我和三位客人一起离开，应该也用不了多久时间，到时候很快回来，不会有什么事的。”他笑眯眯地补充。
……某种意味上来说，这家伙可真是有够实诚直白的。
而且没想到他的人缘这么好的么？看上去……真的完全和与负面情绪相牵扯的“咒灵”不搭边啊。
夏油杰的心思同样玲珑剔透，也轻易理解了店长的话里的意思，下意识又看了一眼西海晴斗，陷入了思考中。
“搞定了。哈，我就知道，没有我做不好的事情。”
五条悟笑容里带着些小得意，也丝毫不介意西海晴斗的那些在其他人眼中“贪财”的举动，气定神闲地等着西海晴斗将从身上脱去的制服折叠好放置到一边，又问：“现在可以走了吧？”
给钱多的就是老板，西海晴斗毫不犹豫地点头。
趁着其他人没在在意，花山院春奈悄悄踮起脚，扯了扯五条悟，在他耳边小声问：“悟你是没钱了么？”
一张卡里才只有五十万……五条悟什么时候这么“穷”了？
“哈？怎么可能。”五条悟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随手又掏出了五六张卡：“这些卡里，这张里有一个亿，这张里是三个亿，这张里还有几千万……我怎么可能没钱？”
他随随便便、毫不在意地将几张卡里钱都数过一遍，忽然沉思：“话说那张卡里居然只剩下了五十万……我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混进去的了。”
“啊……好吧，是我想多了。”花山院春奈抬头望天。
恨只恨她的财富值不是满点，不能想五条悟这样地“炫富”。
……懂了，肯定又是他的倒霉运气又在稳定发挥。
听力挺好听到这话的西海晴斗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变得更绿了，心好痛，有种不小心错过了几百上千万的扎心感。
他将小心仔细叠好的制服放到一边，回头毫不掩饰地“哇”了一声，干净透彻的绿色眼眸里写满了惊叹与羡慕：“老板，原来你这么有钱的么？”
“我收拾好了，走吧，三位老板要去哪里？是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啊，等等，老板，先帮我打包一份双层草莓芝士蛋糕——”
西海晴斗一回头，就看见五条悟一眨眼又跑到了柜台前，举起了一张新卡。
——他的事情在五条悟看来已经解决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想要解决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那么他自然就可以继续重新开始做他原本进来这家店内打算做的事情了。
“好了，现在也没有什么能打扰到的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某处无人之处，五条悟将手中拿着的甜品袋子直接塞给了夏油杰、夏油杰又送到了花山院春奈的怀中，他伸起胳膊左右弯了弯腰拉伸了一下，目光望向西海晴斗，声音轻快：“喂，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咒灵么？还是人类？”
“首先，就算你是给钱的老板，这么说话也很过分哦？很没有礼貌呢。”
西海晴斗眼皮一跳，不满地吐槽了他一句，而后正了正脸色，很有耐心地回他：“我的名字是五十岚悠希，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起码在我的记忆里，过去的十六年里一直是人类没错。至于你说的‘咒灵’……抱歉，我还是今天才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而在五条悟和西海晴斗对话的时候，另一边的夏油杰和花山院春奈则在五条悟的身后一边进行着旁观围观，一边聊着天。
“那么，麻烦春奈你帮忙拿一下了。”夏油杰顺手将手中装着甜品的袋子一同递过去，笑眯眯道。
花山院春奈接了过去，打开看了一眼，眼中带着几分意外之色，她小声问：“里面的这个，冰淇淋，是给我的么？”
夏油杰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动作，小声笑道：“要保密哦。”
好体贴！她的确是想吃冰淇淋了来着……只是按理说她今天的糖分摄入量已经要超过了，所以她之前还是放弃了。但夏油杰应该是看出来了？
笑意自眼中生起，花山院春奈快乐地朝着夏油杰眨了眨眼睛示意。
算了，只吃这一次！反正游戏，下次再改好了！
早知道她当初就不选当什么“五条悟的未婚妻”了……这男人简直狗到没边，她当时要是选的是“夏油杰的小青梅”多好？
玩家在内心叹息。
眼看着五条悟和西海晴斗的对话推进依旧不是很顺利、同伴看上去已经快要觉得不爽了，夏油杰赶紧上前一步开了口。
“悟，这个时候你总能说了吧？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他问。
“啊——就连杰你也没有发现不对劲啊。你没感觉到么？这家伙身上有着特级咒灵的气息——浓得简直就跟腌入味了似的。”
注意力现在完全在西海晴斗身上，闻言五条悟的动作顿了顿，一本正经地回答了夏油杰一句，脸上表情无比凝重。
但在看到他和花山院春奈的表情几乎同步也跟着变得凝重、夏油杰甚至跟着他点了点头后，他的假冷脸只坚持了不到两三秒便立刻破了功，无情地向着小伙伴发出了大声的嘲笑：“哈哈哈，这么看杰你果然也很逊诶！果然老子才是最强的那个！”
夏油杰：“。”
“是悟你自己自封的最强么？”
夏油杰完全没有生气，微笑着掏出了一颗黑色的咒灵玉：“要来打一架来分出谁是最强么？”
“但是我也没有看出来啊。”花山院春奈突然探出头，小声道：“他身上也没有咒力存在的痕迹啊。悟你是不是看错了？”
“那当然只能说明你们两个都不行。”五条悟毫不犹豫地说，“我这双眼睛是绝对不可能看错的。”
“是不是自封的来打一架不就知道了？那就来啊。”
“诶、等等，你们是要在这里打架么？”
西海晴斗后知后觉地出声，眼眸不自禁地睁大：“那个——需要我提供帮忙么？”
这两个人——这是开始完全把他忽略掉了么？简直是自成一个小世界了啊。
难得被人“抢戏份”的西海晴斗饶有兴致。
“才不需要！”
“不用了。”
夏油杰和五条悟齐刷刷扭头看向他，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近乎同时同时响了起来。
“你真的看不见咒灵么？算了，既然你不肯承认、又自己也不确定的话——那就直接来打一架好了。等我答应了应该就能知道了吧？”
五条悟对着他说着，伸手将鼻梁上的墨镜摘了下来，脸上笑容灿烂得过分：“来和我打一架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
“诶？是我么？”
西海晴斗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伸手指了指自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眼中浮现出犹豫来：“但是……这不太好吧？”
“你是在害怕么？”五条悟歪了歪头，语气自然：“放心好了，我会下手注意轻一点的，不会让你受什么伤——”
“不是因为这个，老板你误会了。”
西海晴斗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坦然地开了口：“其实我并不害怕这个，但是老板你看上去好像很贵的样子……我在想，要是万一我不小心打伤了你哪里，我应该不会需要赔钱吧？我没有钱能够赔偿的哦。”
语气里带着十足十的警惕和试探的意味。
“噗嗤。”
夏油杰没忍住又小声笑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