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还挂在脸上的微笑瞬间变成了惊愕。
反倒是在一旁光明正大地偷听的五条悟瞬间眉飞色舞地给了夏油杰一个得意的眼神：看吧，他就说！果然是他赢了！！
“……五十岚你真的决定好了么？”夏油杰斟酌着措辞，声音里还带着茫然——这是只过去了一个晚上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的变化忽然这么大？
“可是，昨天你不是还和我们说，你害怕咒术师会遇到危险……”
“诶，哪有，夏油同学你应该是记错了，我怎么会担心害怕呢？我现在觉得超有安全感的！我只是觉得当一名咒术师拯救他人也超有意义的！”
即使隔着电话，夏油杰和五条悟也能从他那充满蓬勃朝气的语气中想象得到，“五十岚悠希”此刻的脸上一定是布满了灿烂、闪闪发亮的笑容。
他这一番话说得再真诚诚恳、正气凛然不过了，声音明快活泼，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完全不给夏油杰半点说话的机会。
“抱歉抱歉，是我之前对于咒术高专的认知不够……我忽然觉得咒术高专也挺适合我的！啊，那我转过去了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么？五条同学和夏油同学？还是说不同级呢？诶，说起来五条同学和夏油同学是哪一年级呢？”
西海晴斗在电话另一端诚恳道歉。
——开什么玩笑，怕死是不会怕死的，他，五十岚悠希的人生信条就是“勇敢无畏”！之前是他对于“咒术高专”这所学校的认知不够，一听到名字就以为是什么垃圾学校，没想到人家的待遇其实那么好……是他错怪五条同学、夏油同学和这所学校了！
对比了一下，一边是还要努力勤勤恳恳地上两年高中再加上四年大学才能够毕业、还不一定能够在毕业后就立刻赚到钱；另一边是简直可以立刻上岗的高薪工作……改选哪一个还需要犹豫么？
穷鬼·财政赤字·永远没钱·被穷运buff笼罩的西海晴斗想都不用想，立刻毫不犹豫选择了咒术高专。
现实就是，和“危险”相比……果然还是“缺钱”要更可怕一点啦。
昨天和今天进行打工兼职、结果又遇到了“意外事故”，导致兼职全部完蛋、到现在为止已经完全陷入了真正的“财政赤字地狱”的西海晴斗如是想。
——大不了他当两年咒术师攒攒钱，到时候再回头继续读大学嘛。
……态度变得真快啊，五十岚。这个变化也太自然太快了吧？！这是已经把自己代入进高专的学生的角色里了么？
所以一定是那个原因让他转变了想法的吧？
五条悟和夏油杰默契地对视一眼。
——是因为老子的人格魅力！
——是因为钱吧。
……两个人毫无默契地、相互嫌弃地转过了头。
“我和杰都是今年入学高专的哦。”
五条悟若无其事地凑到夏油杰的手机另一边说，兴致勃勃：“悠希你应该不知道吧，你是我们这一届入学的第四名学生——夜蛾老师一定会很欣慰吧，这可比上一届还要多了两个人呢！我不介意你直接叫我悟。”
光说还不够，就算西海晴斗不在他的眼前完全看不见，他还伸出手在身前形象地比了一个“V”字。
“啊对了，这么说的话，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西海晴斗的声音忽然又变得肃穆起来，五条悟和夏油杰还以为他准备说什么，就听见他问：“那个……我还是想问一下，咒术高专是一所正规的、正经的学校吧？如果有工资的话会扣税么？会怎么扣？”
五条悟鼻梁上的墨镜向下滑了滑。
“悠希你的关注点真的好有意思啊！”
“是正宗学校——在普通人的眼里就是一所普通的、规范的宗教类高中学校。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啊。不过后面的这个问题，我觉得悠希你可以留着去问夜蛾老师——也就是我们这一届的班主任，虽然是个爱啰嗦爱暴力的中年男人，但是有时候也会像妈妈一样细致可靠。”
五条悟笑嘻嘻地回答。
“唔，正好可以给他和硝子一个惊喜！”
夏油杰看他一眼，表达谴责：“别这么说，悟，夜蛾老师听到了的话会揍人的。”
五条悟毫不在意：“无所谓吧，夜蛾老师又不在，他怎么可能会听到啊。”
“啊，因为我会向夜蛾老师告状的。”夏油杰平静微笑。
“哈？真是小心眼啊杰。不过无所谓啦，只要等我把悠希带回来，夜蛾老师一定会忘记生气的！”五条悟万分自信。
将咒术高专的所在地爽快地报了过去，五条悟又问：“悠希你要现在就过来么？正好今天夜蛾老师应该也很有空闲……啊，到时候我和杰一起去接你好了！”
……真是个大好人啊五条、啊不是，悟同学！
将钱包翻遍也没能在里面再翻找出一张纸币，西海晴斗感动地在电话另一端狠狠点头：“我知道了！悟，你放心，我一定会很快赶到的——！”
西海晴斗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上空空荡荡、里面只剩下几个一百円、五百円的硬币的钱包收好，好心情地抱起身边的黑猫狠狠地蹭了两下：“妮可酱！我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呐呐，要跟我一起去咒术高专么？”
黑猫用软绵绵的肉垫把他的脸推远了点，嫌弃地“喵”了一声，表示不怎么感兴趣。
“诶，妮可酱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过去么？是打算留在这里看家么？……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不是了。但是我不在的话，那就没有人定时定点给你做最和你口味的猫饭了……还是说你打算要选择去和别人在一起么？但是我们可是室友诶？你不在的话，我一个人可是很害怕寂寞的。”
西海晴斗笑眯眯地开始捏着猫咪的爪子玩，语气诚恳，努力试图哄骗单纯无知的小猫咪。
……主要是他有点担心，小猫咪一只猫在外可是很容易受到危险的。而且这只猫平时被他做的猫饭给喂刁了，也不知道让它再跑回去和别的野猫争吃的，这么小小一只黑猫真的能抢得过么？
不知道是被什么诱惑到了，被敷衍地取名为“妮可”的黑猫眼神中浮现出人性化般灵动的犹豫，而后将爪子从他手中滑了出来，纵身一跃踩上了西海晴斗的肩膀。
这是同意了？
西海晴斗眨了眨眼睛。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猫是一种这么可爱有意思的生物呢？
“啊，是因为担心我么？那我就当妮可酱你同意了！”西海晴斗心情颇好，拍了拍妮可的小脑袋安慰它：“妮可酱你放心，我们以后还会回来的！”
——一定是有机会的没错！
五条悟和夏油杰再见到西海晴斗，是在咒术高专前的筵山的山脚下。
咒术高专立于东京的地方堪称“郊外”深山，再往前行走上去的话就是咒术高专的内部结界了，是不允许有没有经过等级的咒力随意进入的。
虽然西海晴斗可以做到把体内的咒力做到没有丝毫外泄、让他在结界里相当于一个毫无咒力的“透明人”一样——这要得益于他身体本身“不含有一丝咒力”的固有属性，同时也有“贪豸”所带有的“融合”属性。
但他毕竟是来“上学”的，还是礼貌点的好。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出租车的话最多也只能停在这里了。
黄色半新的出租车停靠在筵山山脚，身穿白色衬衫、黑发绿眼的娃娃脸少年弯着腰、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正在和出租车司机攀谈着什么，不经意扭头看见他们后眼睛瞬间亮了不止一个度，转身兴高采烈地和他们两个挥了挥手，露出了藏在另一边身侧的一把黑色雨伞。
等到五条悟和夏油杰逐渐走到他面前，才听到西海晴斗是在和司机说话：“……嗯嗯，放心，没骗你啦，会付钱的！”
“夏油同学，还有悟同学，你们来得正好！这里！”他转身热情地和他们挥手打了个招呼。
五条悟单手插着口袋，大跨步地向前：“又见面了，悠希！等很久了么？抱歉啦，因为杰一直磨磨蹭蹭的——”
“明明是因为悟太不注意了。抱歉，这里不是太好找，要喝点水么？”
夏油杰把手中拿着的矿泉水递了过去。
“多谢了，夏油同学。”西海晴斗也不多客气，接过水拧开瓶盖往下灌。
五条悟撇了夏油杰一眼，拉长了语调抱怨：“哇，好狡猾啊，杰——”
怪不得刚才他来之前还非要磨叽着去拿水！
他上前一步伸手动作随意地揽过西海晴斗的肩膀，又看向半天不动的出租车和司机，好奇：“这是怎么了？”
“唔，其实是这样的。”
西海晴斗不太好意思地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原因有点复杂……但是总之就是，其实是因为我现在身上的钱不够付车费的了，所以只能停在这里……夏油同学或者悟同学身上有带钱么？当然，我下次一定会记得还的！”
他坦率地打开钱包——里面空空荡荡、只剩下了几个一百円、五百円的硬币。
“哈？！这也太夸张了吧。”
仅仅是半天没见而已，这人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啊？这是突然就变成了穷光蛋了么？
五条悟咋舌，忽然狐疑：“我说，悠希你该不会真的是因为赚钱，所以才同意过来的吧？”
说好的因为被他的人格魅力打动的呢？
“啊，怎么会呢？”
西海晴斗一本正经、义正词严：“我仔细想了一下，当然是我还是想要祓除咒灵，帮助他人！钱的事情只是工作之后的小小报酬而已！”
夏油杰嘴角一抽，也有些担心：“五十岚，你真的还好么？可以不用勉强。”
西海晴斗摇头：“夏油同学你误会了，这怎么能叫勉强呢？我想过了，是我对自己和咒术高专和你们都有些误会……不过放心好了，误会现在已经都解除掉了！我觉得我和贵校非常契合！夏油同学放心吧，我对我自己做的决定认知很清楚，也从来都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夏油杰怔了下，抬眼正好撞进了他的眼神里——那一片葱郁而生机勃勃的绿色里，是一片坚定明澈，在阳光下像是盛了光一样，格外通透泰然。像是明确了某件事之后，就再也不会因为任何事物迷茫、而是坚定地选择，接着走下去的坦然、从容与坚定。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从他的眼神中，任何人也无法说出“他所做出的决定是莽撞、未经思考、无知者无畏的”。
……夏油杰忽然觉得，或许他之前，的确不怎么了解五十岚悠希。
这个赌不会真的要让悟赢了吧？
“喂，杰，悠希，走了哦？”五条悟朝他们两个好心情地挥了挥手。
“夜蛾老师和硝子一定要等不及了！”
“我看等不及的明明就是悟你自己吧。”
夏油杰吐槽着跟了上去。
但是……啊，的确，一想到夜蛾老师在他们过来之前、听到他们两个帮他又拐回了一个新学生时露出的一脸懵逼的表情，的确是很有趣啊。
夏油杰勾起嘴角。
他们三个一路兴高采烈、兴致勃勃地踏入咒术高专的结界内部。
而在咒术高专学校里的某间教室内，夜蛾正道的心情却不太好。
当然了，作为咒高这一届一年级的班主任，夜蛾正道自从这一届开学之后，这几个月的心情都不太好。
其原因当然大部分都在于五条悟和夏油杰。
咒术高专，全名“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是一所全国内仅有两所的专门培养咒术师的学校之一。因为咒术师的数量稀少且不宜发现，每一届的学生人数都很少，今年原本足足有三个——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已经算是多的了。
而且这一届的学生的质量出奇的高：出自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同时拥有“六眼”和“无下限术式”的五条悟就不必说了，拥有“咒灵操术”、能够收服咒灵的夏油杰、还有有着“反转术式”且能够输出做到“治疗”的家入硝子……每一个都是在咒术界稀少且珍稀的术式。
原本作为班主任，遇到这样“高质量”的学生，夜蛾正道是应该高兴的……直到他发现这几个学生同样也是一个比一个叛逆会捣乱、一个比一个会惹祸还惹人生气，夜蛾正道的血压就再也没下去过。
家入硝子算是好一点、能听得进去话的，但也是抽烟、喝酒样样精通，有时候还会跟着另外两个一起胡闹；五条悟和夏油杰更是几乎次次都在闯祸——好好的训练变成大打出手、学校内的部分设备几乎每周都在翻新；出任务祓除咒灵恐吓委托人；甩掉一起跟过去的辅佐监督……这些事两个人每一样都干过。
这一会更是在胡闹——好好的突然跳出来问他说“给他找了一个新的咒术师学生，惊不惊喜”，还说目前已经到学校外了……
再想到那个学生的“特殊”之处——“天与咒缚”再加上与咒灵“融合”的特殊情况，简直比五条悟还要麻烦得多。夜蛾正道又头痛了。
咒术高专的招生是这么简单、胡闹的事情么？夜蛾正道脑门青筋直跳，只想给那两个小混蛋一人一巴掌。
“老师，夜蛾老师~我们回来了！夜蛾老师你在哪？”
原本还在思考这件事要怎么处理，那两个小混蛋兴高采烈的超大声声音就已经从门外传了过来，而且还越来越近了。
夜蛾正道忍无可忍地一把将门拉开，绷紧了表情，严肃道：“都给我安静！”
“喔。”
门外的三个学生、外加一个陌生的男生立刻换上了一幅乖巧的模样，齐齐应声。
半路加入队伍、一脸懵逼的家入硝子眼神在夜蛾正道和西海晴斗之间隐蔽地来回打转，戳了戳夏油杰的胳膊，小声问：“喂，夏油，什么情况？你们两个又背着我干什么了？”
突然训练着训练着就不见了人影，再冒出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陌生的男生走在一起，而且看上去他们三个人还很熟悉的样子……这是在搞什么呢？
“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情况啦，我和杰给我们找了一个新同学！怎么样硝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五条悟很没有眼色的凑上前小声回答，脸上简直写满了“快夸我”。
家入硝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把他的那张大脸推开：“一点也没有——你们在搞什么鬼啊？差点把人吓到好么。”
……不过别的不说，新同学看上去可比她身边的这两只有礼貌、看着顺眼多了。
接收到西海晴斗礼貌明亮笑容的硝子同学如是想。
“咳咳。”
夜蛾正道走在前方战术性清咳了两声，目光先是扫过五条悟他们——别以为他没听见，这个时候还在下面悄悄聊天！
他皱起眉：“你们三个，训练都做完了么？都堵在这里做什么？”
“诶——别这么严格嘛老师，训练偶尔少一次也没关系的吧？不能让我们围观一下么？”五条悟探头。
“别以为这样就能给我翘掉训练，都给我回去上你们的课去。”
夜蛾正道正了正脸色，毫不犹豫“啪”地一下将门重新关上，只留下被关在门外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空旷房间里只剩下了夜蛾正道和西海晴斗两个人，身材魁梧、面目严肃的中年男人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将明锐犀利的眼神停在了西海晴斗的身上，像是要将人看穿一般扫视。
“老师你好！”
西海晴斗眨了眨眼，乖巧地站定，面不改色，在这样的目光下不带有一丝慌乱，怎么看都是一幅乖巧好好学生的模样。
夜蛾正道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别的不说，起码心性看上去还是不错的……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是五条悟和夏油杰那样叛逆的样子？
……也不知道五条悟和夏油杰他们两个都是怎么找的人，难道是看脸么？夜蛾正道的思维有一瞬的发散。不得不说“新学生”的长相的确很出挑，和那两个比起来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气势方面都不逊色。那两个家伙有时候喜好“看脸”他也是知道的，总不会这个“新学生”也是他们因为看脸找到的吧？
夜蛾正道又咳嗽了一声。
“悟和杰他们两个说的那个想要加入高专的家伙，就是你吧？”
他紧紧盯着西海晴斗，严肃发问：“你想加入高专的原因是什么？”
“错了老师！”五条悟在房间外忽然打开门，很大声地出声，纠正他：“是我和杰一起把新同学忽悠过来的！”
语气听上去似乎还很自豪似的。
“五条悟！你给我回去训练，少来捣乱！你们的训练是都做完了么？再偷听的话回头写三千字-检讨——夏油也是一样。”
夜蛾正道额角蹦出青筋，毫不犹豫地将桌子前的一个毛绒玩具扔了过去。
这糟心学生，怎么尽会给他捣乱？
玩具熊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直砸在了五条悟的头顶上，白发少年立刻捂住头叫了起来：“痛啊老师！你再这么暴力会把新同学给吓到的哦？”
夏油杰一脸无辜：“老师，和我没关系，是悟他非要偷听的。”
——至于家入硝子，在五条悟发出声音之后就一个人快速地跑路了。
“三千字，周一的时候交，再狡辩、捣乱六千字。”夜蛾正道毫不犹豫，“给我把门关上。”
……真是个认真负责、严肃可怕的老师啊。
西海晴斗震撼地看向夜蛾正道——惩罚手段居然是写检讨！这也太可怕了点吧？
待到夜蛾正道再次看过来，他立刻挺直了腰背，老老实实地认真回答：“那个……虽然我很想说，我是出于‘想要帮助他人、学习如何祓除咒灵’的想法而来的，但是我觉得老师您大概不太会相信？”
夜蛾正道的嘴角微不可查地一抽——好的，光就这么一句，他大概也可以确定了，眼前的这一个，大概率同样也是个和表象严重不符的家伙，说不定未来也是和五条悟、夏油杰他们两个一样，不会是什么真正的“乖巧好学生”。
……他就知道。
第110章 第二位玩家
最后在门外试图偷听的五条悟还是被夏油杰拖走了，理由是他不想再被五条悟连带着拖累，也去写那三千字的检讨书。
就连他试图派咒灵悄悄偷听的想法都打消了。
于是最后谁也不知道西海晴斗在那间屋子里和夜蛾正道到底是聊了些什么东西，只知道等他们出来之后，夜蛾正道就正式向他们介绍起了西海晴斗。
“这是五十岚悠希，因为一些特殊的缘故，从下周起开始加入我们班，大家提前欢迎。”
夜蛾正道站在黑板前，双手撑在讲台上，战术性清咳了一声。
“大家好，我是五十岚悠希，术式的名字是「三元拟术」，能力大概是可以复制其他人的术式，不过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因为其他信息不全，具体内容目前还在摸索中。今年是16岁，原本就读于德明高等学校高中二年级，大家叫我五十岚或者悠希就可以！”
西海晴斗自信、潇洒地在黑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和咒术名。
“喔喔喔，等等、我有问题！”
五条悟积极举手，拉下了架在鼻梁上的墨镜：“为什么还会有人还没能完全摸清自己的术式啊？这不是不用学就会了吗？”
西海晴斗：“啊，这是因为这个咒术其实并不是属于……”
——我的咒术，而是我体内咒灵的咒术。
“——咳咳咳咳咳！！五十岚，这种事情可是不用这么直接说出来的。”
隐约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夜蛾正道连忙用一连串的大声咳嗽打断了西海晴斗的话，递过去一个难以言喻的眼神——怎么回事啊这个孩子？！他是打算直接把那个秘密就这么直接说出来吗？但是这种话是能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随随便便吐露出来的吗？！也不用天然、自信到这种地步吧？！
“五条，不要随便在课堂上问其他同学的咒术问题！”
夜蛾正道的目光扫到五条悟的身上，顿时便变得犀利了起来：“这是和新同学的隐私有关，每个人对自己的咒术的了解程度都不相同，不要过度好奇。”
——五十岚悠希的情况还是他和夏油杰告诉他的，五十岚刚接触到咒术界，不了解那些内情还情有可原，他就不信五条悟会不知道，这种事可是不能随便给人知道的。
“好严厉、好偏心啊夜蛾老师，这就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吗？果然是有了新学生，我们三个就不受你待见了吧。”
五条悟吐了吐舌头，浑不在意地说笑。
夜蛾正道：“。”
他现在就想一巴掌把五条悟的嘴巴捂住，让他知道知道到底什么叫“有了新欢抛弃旧爱”——这句话是能这么用的吗？！
“诶，这么说的话，这些事情是都不能随便告诉其他人的么？”
讲台之上，突然被迫截断了话语的娃娃脸少年眨了眨眼睛，绿色的眼瞳里带着生动的、几乎像是会说话一般的茫然与好奇：“连老师和同学们也不可以说么？”
“虽然在咒术界一般有着一种名为‘术式公开’的原则——能够在战斗中通过公开有关自己的术式的情报来提升术式的威力，但是在大多数的情况下，有关自己术式的完整情报还是有着越少的人知道越安全，而且倘若敌人在战斗前就将你的术式的情况完全摸清，‘术式公开’也会失去效果。”
夜蛾正道解释：“而且五十岚你的情况特殊，有些情报，像你刚才要讲的那些，最好不要再告诉其他人了，尤其是在不确定是否一定安全的情况下，你那么做很危险——凡事都要保持戒心。”
“啊，我知道了。”
西海晴斗很自然地一点头，笑容灿烂：“我懂了老师，以后最多只有我快要死掉的敌人、或者我未来的恋人，才能够得知我的那些情报——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咳咳！”
夜蛾正道又咳嗽了两下，这次是真的被呛到了——他震惊地望向西海晴斗：“五十岚，为什么你会得出这个结论？！”
——他刚才说的话里真的有这个意思么？
“……哇哦。”
坐在下面课桌椅子上的五条悟面色忽然凝重了起来，转头看向夏油杰：“怎么办，杰，我们两个都已经知道了悠希的那些秘密了……那按这么说的话，岂不是我们两个都要去和他交往了么？那谁是那个小三？”
“咳咳咳！！”
夏油杰发出了夜蛾正道同款咳嗽，扭头看他：“悟你原来是这么想的么？虽然说我觉得五十岚他可能不是这么想的，而且你忘了春奈也是知道的么？但是没关系的，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自愿退出——你和五十岚凑一对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