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樾张口欲言,却欲言又止。
楚沁退了一步, “贵妃, 我必须是贵妃。我当初送你的那些个疗伤丹药可是一笔巨款。你总得回报我吧——放心吧,等稳住东洲局势, 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你这棵歪脖子树, 可还不值得我在你身上吊死。”
墨樾沉默了良久, 肯定了一句:“我这么俊俏, 怎么可能是歪脖子树?是也是玉树临风的树。”
“我得回去跟师父商量商量……”墨樾摸了摸鼻子, 不好意思的说道。
“师父……”楚沁愣了愣神,一阵的恍惚地接着道,“对的,还有白师叔在。还有大师兄……上尘宗也没到山穷水尽。”
“师姐?你怎么了?”
楚沁按了按太阳穴,脸色苍白如纸:“只是有点偏头疼,不碍事的。就算不联姻也没事,你不做陛下也没事……东洲还没有危险到明天就要完蛋的地步,待我重兴楚氏,都还来得及。”
“师姐?师姐!”
沈听澜立刻窜出来一个手刀打晕楚沁。
墨樾还来不及惊奇沈听澜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赶紧把楚沁交给沈听澜道,“楚师姐突然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脑袋还一直发热,也不知道她多久没睡了,你快管管你师妹。”
沈听澜架起楚沁,道:“我先带楚师妹回去,墨樾你也先回去吧。楚师妹说的话,也可以考虑一部分,不过联姻想都别想,你要是敢娶楚沁,白师叔一定削死你。”
无辜的墨樾被一通威胁,倒霉极了。
剧情书中的内容,明明与现世搭不上关系,但是白师叔与楚师妹这两个对东洲关系匪浅的竟然都有了这些不存在是记忆。
白师叔是太过于焦虑,楚师妹是受到了太大的打击。
“这都什么事啊。”一刻都闲不下来的沈听澜抱怨了一声,在这天地之间回荡四散开来,似乎没有人能听见,又似乎这天地如数听于耳中。
将楚沁安置在房间里,沈听澜尽职尽责的给她点了安神香,当然,绝对不是血色合欢制成的香。
靠在床边,沈听澜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也沉沉的睡去了。
血液浸染了黑衣,神情冷漠的帝王抬手就是屠杀一城的百姓,哀嚎遍野,流血漂橹。
不停的咒骂声不绝于耳。
“你会遭报应的!”
“你一定不得好死!”
“像你这样残暴不仁的昏君,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年轻的帝王穿着玄色的龙袍,那上面的纹样已经因为血迹而模糊不清,他的魔气强大,以杀上位,但却无人敢反,无人敢替天行道杀了这个疯子。
“你残害手足,虐杀亲族,”一个人慢慢的在地上爬着,嘴里却依旧哆哆嗦嗦的说道,“一夜间杀遍皇亲贵胄……如今屠杀东洲百姓……”
墨樾慢慢的走上前,居高临下道:“是我做的。又如何?你能拦我吗?你敢……阻拦我吗?”
那人惊惧之下,断了气息。
“我也不想手段这么极端……我又不是闲得慌才一个个杀了那些贵族……”墨樾神情冷漠至极,“是他们聚在一起,疯魔了一样的一定要我死。”
“不是我要杀他们,是他们要杀我。”
墨樾在这个死城中看向四周,又重复了一句。
察觉到有人在一直盯着他看,沈听澜梦中惊醒握紧剑柄,睁开眼后才看到原来是楚师妹。
“大师兄,日上三竿了哟。”
“劳烦师妹了。”沈听澜整理了自己的衣衫,“昨晚打晕师妹……”
楚沁摆手:“这不算啥,我可能就是太久没休息了,脑子有点不太灵光。”
“倒也不必……”
楚沁又加了一句:“我寻思我脑子也没出问题啊,怎么还能想到跟墨樾联姻的馊主意。嫁给墨樾那傻玩意,以后我还怎么跟裴岐对垒抢顾师叔。”
沈听澜优雅的把脱口而出的草吞了回去。
“你还惦记着顾师叔呢?”
“顾师叔,世间绝色,大大的美人!是我一辈子的心之所向!绝不能便宜给了小猪。”楚沁眼神坚定道。
“小猪?”
“哦,大师兄你不是之前挂在嘴边提过嘛,小猪裴岐。”
沈听澜:……
为什么在这些奇奇怪怪的知识上,你们的记性都那么好啊!
“师妹注意点,留口水了。”
楚沁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然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娇嗔道,“大师兄!你又骗我!”
“好了,白师叔已经在前厅等着了。她说为大家准备了一顿能填饱肚子的大餐。”楚沁疑惑道,“白师叔很擅长厨艺吗?”
只会在炸厨房、炸炉子之间反复横跳的丹峰师妹楚沁好奇的询问着,而她无所不能的大师兄沈听澜并不知道白师叔究竟会不会厨艺。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楚沁只恢复了一分元气,剩下的都是强行装出来的。但是沈听澜也愿意陪着她装出一切都还似曾经的样子。
前厅,大大的圆桌上摆了五个盘子,上都扣着一个大碗。白清柔坐在主位上,一旁的是墨樾和静虚。
“都坐都坐。”白清柔道。
沈听澜坐下后紧紧盯着那个扣着的大碗,他闻不到里面的味道,不知道究竟是一盘美食还是一盘猪食。
“都放心吃吧。”白清柔道。
见墨樾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大碗,沈听澜才慢慢悠悠的一边观察一边打开碗。
一阵金光从盘中照耀出来,那如此耀眼的金光下,展露出一枚辟谷丹端正的摆在盘子中央。
“这啥?”墨樾盯着那因为他的动作而慢慢的滚动道盘子边缘的辟谷丹,灵魂发问。
“如你所见,辟谷丹。”
墨樾沉默住了。
接着满脸悲戚道:“这就是师父您老人家说的……能够让我们吃饱的一顿——大餐?”他话的尾音都在急剧的颤抖。
“辟谷丹能吃饱,而且桌子很大。”白清柔点点头,觉得自己的表述没问题。
沈听澜揭开了自己的盘子内的东西。
毫不意外,是一团空气。
“哦,听澜你都金丹期了,早就辟谷了,我就没给你准备。”
“谢谢白师叔关怀。”
白清柔谦虚道:“不必客气。”
一群人迅速的吃完了这一顿大餐后,开始对东洲情况做出总结。
“按照楚师侄所说,东洲皇帝已死,现在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如果打起来,东洲会成为下一个南洲。”
这还只是在没有血色合欢的基础上。血色合欢只会让东洲的情况更糟糕百倍。
“我们需要稳住东洲政权,还有将血色合欢全部都毁掉。”白清柔道,“听澜,按照你的观察,那些吸食血色合欢的人,还有没有办法救治?”
“血色合欢不仅能让人成瘾,再难摆脱,还能极大程度的毁坏人的身体,缩短人的寿命……”沈听澜斟酌了语言,说道:“若只是轻度接触血色合欢的人,是可以通过丹药辅治,强制戒断根除的。中度接触的,会更麻烦些,戒断估计得要了半条命。如果是、”
“我也无能为力。”
沈听澜道。
“这么难?”
沈听澜点头。
“现在东洲,重度成瘾的有多少?”
沈听澜说道:“按照我的观察,百姓大部分都是轻度成瘾,那些权贵,就不太好说了。”
血色合欢不便宜,百姓想要成瘾也没那么容易,但是喜好风雅的有钱人在东洲还真不少。
“重度成瘾的真的没有办法救了吗?”
“强制戒断三四年,戒断后也需要观察十几年……”沈听澜轻声道,“有办法,但太费劲了。而且……重度成瘾的普通人,也活不了三五年了。”
墨樾发出啧的一声。
“在看到皇宫里摆了那么丑的花时,我就应该发现不对劲的。”
“我不也没有发现那花的诡异之处,”白清柔敛眉叹息道,“此局甚大,我们还需要徐徐图之。”
说是商量,但是事情有如一团乱麻难以解决,他们也只能暂时决定,楚沁和静虚留在楚府打探消息,他们三个继续伪装姐弟三个,寻找血色合欢被移植到了何处。
先离开的是静虚和楚沁。
不仅白师叔与楚师妹,静虚师父这几日的状态也不大好。
沈听澜与墨樾一道离开时,他犹豫了犹豫,叫住了墨樾道:“墨樾……如果是你,重度成瘾的百姓已经无力施救……你会怎么做?”
沈听澜原以为墨樾不会回答,却见墨樾神情复杂的看着他,“……既然济世救不了百姓,那我就以杀止杀,荡平这入骨成瘾之毒!”
沈听澜猛的看向墨樾。
“看我做啥?师父在叫你。”墨樾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道。
白师叔的声音再次重复道:“听澜,过来。”
“啊啊、来了白师叔。”
--------------------
楚沁:单纯的颜狗
剧情书中一直关照墨樾,原因:这小狼狗贼他妈带感
现在:他妈哪里来的傻叉
对顾师叔:大美人!我可以。
裴岐也好看,但是楚沁是“情敌眼里出东施”
————
贴一个基础设定,可能不太严谨,所以一开始没发
*关于寿命
练气( 1~12阶) 100岁
筑基 200岁
辟谷 300岁(可以正式修习御剑)
金丹 500岁(选择关乎未来要走的道)
元婴 800岁
出窍 1000岁
合体 1500岁
大乘 2000岁
ps:最佳14-21岁开始修炼
*普通资质的修炼进阶需要的时间
凡人—练气 3年
练气—筑基 50年
筑基—辟谷 100年(从炼气—辟谷,150年)
辟谷—金丹 100年(从炼气—金丹,250年)
金丹很难突破元婴
=====================================
白清柔还在原处坐着, 见到沈听澜进来后,大手一挥布置了隔音结界,紧接着说道:“有事情与你商谈。”
“出什么事了吗?”
白清柔揉了揉眉心道:“我今天送去上尘宗的传讯被拦。也就是如今东洲的情况, 上尘宗一概不知。”
“被拦?”沈听澜惊奇, “上尘宗独有的灵鸟传讯, 怎么会这么容易的被阻拦……”
白清柔:“恐怕这事没那么简单……不过也算好事,起码知道了幕后真凶现在也在东洲。”
“白师叔说的是。”
“……总之, 兹事体大,告诉别人我都不放心。”白清柔说道, “听澜, 这件事先别告诉其他人, 我怕引起不安。”
墨樾和静虚都不会因为此而慌张,所以白师叔是在担心楚师妹知道消息后,会更加崩溃。
东洲离不开楚氏, 而也只有楚沁可以重振楚氏。
“师叔说的, 听澜都明白。”
“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破事。”
离开房间, 沈听澜听到了白清柔烦闷的一句。
“唉……”沈听澜也忍不住的叹息。
“师父找你说什么事?”三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听澜。
你们不是都应该已经走了吗?!
或许是沈听澜眼神控诉的太过于明显, 墨樾又解释了一句:“啊,我们就是好奇嘛, 竟然还布了隔音结界, 偷听都偷听不到。”
“弄了隔音结界就是不想让你们知道啊!”沈听澜道,“别想了, 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墨樾震惊:“你跟白清柔两个人之间竟然有了自己的秘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独属于两个人的秘密诶~”楚沁幽幽道。
静虚总结:“伤风败俗。”
沈听澜额头的青筋突突的在跳。
“墨樾, 受死吧!”
“我嘞个去!干什么追着我打!”墨樾无辜道, “出主意的是楚沁, 撺掇的是静虚, 我就是个受害者啊!”
墨樾,惨被制裁。
“咳咳、大师兄……”楚沁道,“这么一来我突然想起来了个事。我记得我从上尘宗离开的时候,宗主特地来召见我,让我转告大师兄你,说是上尘宗的叛徒已经有眉目了,不必忧心……还有就是引魂灯的事情,宗主说上尘宗原先的确是有这个玩意来着、呃……还说了什么我就不记得了。”
沈听澜欲吐槽,但还是心累的放弃了。
算了,楚师妹从来都是最后才说要紧的事情。他都已经习惯了。
天光云影,点点的阳光穿透叶间,层叠的阴影藏在叶下,数不清的光芒携着暖的气息而来。
“楚师妹,珍重。”
“大师兄——要平……”
沈听澜眼疾手快的捂住了楚沁的嘴,楚沁也跟着捂住了嘴,比了个OK的手势道,“不要立付籁歌,籁歌会变哀歌,我懂。”
不,你根本不懂。
是flag,不是付籁歌!
沈听澜与白墨师徒二人再组沈氏三姐弟行走江湖,要说从哪里查起,自然就是先是皇宫查起了!
“越儿,说一说吧,你那二十来个兄弟姐妹我们应该关注谁?”
“不仅兄弟需要关注,还有我那些姐姐妹妹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有我一大堆的皇叔,还有堂哥堂弟,还有我爷爷那辈的宗亲们,不少都有狼子野心。”
沈听澜吃惊道:“你家族可真庞大。”
“嗨,毕竟是皇家嘛,其实我都没几个认识的。”
“你那个三皇叔呢?”
那个之前来上尘宗接墨樾的是他五皇叔,沈听澜也懒得纠正了。
“他……他大概是站在我那老爹这边的……”墨樾挠了挠头,“且让我仔细的算一算。”
东洲各方蠢蠢欲动,简要来说主要就是五方势力。
想要理清楚,就得先从老皇帝这里将所有人盘点一番。
老皇帝的原配正妻姓朱,也是武将世家,可以说是东洲皇位传了多久,这武将家族就传了多久。
只是武将家中人丁稀薄,如今也就只有皇后和皇后她哥哥威远大将军,还得算上皇后的女儿,大公主墨槿。
重点来了,昔年老皇帝遇刺,朱后帮他挡了一剑,所以再难有孕。于是这个大公主就是唯一的嫡女,身份尊贵。并且有灵根,修为不错,人更是勤勉。
而老皇帝的贵妃姓刘,是普通个小官的女儿,耐不住人长得漂亮嘴甜还会哄人,生下来的五皇子墨荣,天资平平,喜好玩乐,极为不堪。
这两方互看不顺眼。
除了那些还小的外,再来提的上名的皇子就是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八皇子,九皇子。
大皇子平庸,但是年长,还比五皇子不学无术要强些。
二皇子喜好风雅,深得文官的心。
三皇子武艺高超,曾带兵平过东洲战乱,颇有威望。
六皇子吃斋念佛,据说已经剃度出家了。
等等,怎么里面还混进去了个奇怪的人?
“四皇子和七皇子呢?”
“四哥死的早……还有我排行老七。”
“哦,你继续说。”
公主中有能耐的就是三公主,六公主。
“三姐那额驸,人面兽心,两人在一起天天的打架——是真的动刀动枪的那种。但是对方是丞相之子,若是有心,扶持三姐的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那为什么不和离?”
“三姐夫是东洲第一美男子。”
好吧,他懂了,纯看脸呗。
“然后是六姐,温温柔柔的杀人不眨眼,她好像以前还跟缥缈宗的学个两手、”墨樾又八卦了一句,“听说她在公主府养了七八十个面首。”
“其他的姐姐妹妹,事迹没那么惊人,我就先不说了。”
然后就是老皇帝的四弟,占据了东洲的一方王爷,有权有钱有势力,就差个名正言顺。
接着就是他早死的二皇叔的儿子,二皇叔跟他老爹一样都是老太后的儿子,所以二皇叔唯一的独子从小在太后跟前长大,被太后看的跟眼珠子似的,他也见过对方,同样也是个心思莫测的主。
“大姐,大哥,五哥,四皇叔,堂哥。”墨樾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我知道的就这些有能耐挑起大乱的人。”
“还有一人。”
“嗯?谁?”
“你啊!七皇子,背靠上尘宗,谁人敢小觑。”
“你们东洲也太乱了,”白清柔紧接着道,“就那一堆的亲戚,我光听着就脑袋疼。你爹怎么给你生了那么多兄弟姐妹。”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那我们按照顺序,就先从你大姐开始查起吧。”白清柔道,“若她真有能力,上尘宗也可以帮助她。”
“放心吧,我大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杀人放火斩妖除魔无所不能,筑基期大圆满的修士,杠杠滴!”
“我本来是很相信大公主的,你这么一说,我反而不太敢信了。”
明阳公主府。
公主府挂了白,里面哭声遍野,声音从外头听的一清二楚。
“明阳公主多好的人呐,怎么就……”
“公主是个孝顺的,知道自己父亲不行了,紧接着就去了……”
路过的百姓也只是摇摇头,叹息了两句。
“卧槽!大姐?!”墨樾震惊极了。
“叫什么叫,稳重点。”白清柔拍了一下墨樾。
“知道了、姐。”
沈听澜随机抽取街上的幸运百姓,闻到:“这位大哥,您知道明阳公主府这是怎么了吗?我们姐弟三个也是刚来东洲投奔亲戚,听说明阳公主是个很好的人啊……怎么……”
老大哥叹口气道:“谁知道呢,只听说是突然去了。楚氏,皇宫接连发丧,明阳公主死了的事情也就没什么人知道。唉,棺材铺的棺材都不够使了。”
“谢谢大哥啊!”
东洲近一年,死的人确实太多了。
“大公主一死,皇后一派就无所扶持,最得利的不就正是贵妃派?”
三个人分析了一波,要想知道明阳大公主的死,还是要看到她的尸体才能决断。
他们迅速决定等到晚上,再夜探公主府。
三个人象征性的穿了夜行衣和面纱,既然要偷溜进去,这些都是偷溜的标配。
那么晚的夜,天上月亮还在闪着银色的光辉,晚风徐徐,清光万里。安静的晚上,公主府中也静谧无声,只有一两声的虫鸣,落叶也慢悠悠的晃了两下,接着又趋于平静。
穿着明黄色衣服的女子站在树下,背负着包裹,里面包裹着的东西看形状是花朵。她低着头,时不时的拿着手帕拭泪,一只手拿着……锄头吭哧吭哧的挖坑。
“淦!哪里来的妖精?”
女子又是一锄头砍下去,刨了一个大坑后,回头看着夜行三人组,才犹豫的开口:“七弟?七弟妹?”
墨樾瞬间羞涩:“大姐——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
做作恶心的墨樾被白清柔给了一拳头。
“明阳公主,你不是死了吗?”
原来这半夜扛着锄头挖坑埋花的穿着明黄色衣服的女子就是明阳大公主。等等,这个是明阳公主,那死了的是谁?公主府哭的是谁?
而且半夜三更的,丧事里的主人公拿着锄头挖坑埋花,不论怎么看,槽点都很多啊!
--------------------
=======================================
“都愣着做什么, 坐下吧。”明阳公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道,“公主府都忙着哭丧,招待不周还请多担待。”
“大姐, 你还活的好好的, 怎么就办丧事了?”墨樾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明阳公主墨槿眼睛晕开了妖冶的红, “你怎知……我还活的好好的呢……”
墨樾吓得当场拔剑。
“七弟还和以前一样的一惊一乍。”明阳公主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接着疯狂眨眼, “半夜挖坑果然不可取,眼珠子里进灰了, 真他妈的该死。”
“大姐, 您挖坑是在搞什么呢?学书里的主人公葬花吗?人葬花体现的是感同身受的孤苦飘零, 您葬花看着跟杀人埋尸似的。”
明阳公主白了他一眼,“那是血色合欢,除了埋了, 还能怎么处理?”
沈听澜一下子来了精神:“血色合欢?明阳公主可否详细展开说说?”
“这还要从……七弟你溜走去上尘宗拜师说起, ”明阳公主带着回忆感念的说道, “我还记得你就像个憨蛋一样, 给傻草帽的脸上画了乌龟王八蛋,接着就跑了。你不知道, 草帽都要气疯了, 扬言一定要你弄死你。上次你回来,他被贵妃拦着, 可是生了好大的气。”
沈听澜默默一句:“草帽是谁?”
“我那个五哥, 墨荣。”
他忽然懂了这个外号的来源。
“大姐, 求您正经一点, 赶快说正事。”
明阳公主又叹了一口气:“孩子大了, 不听话了, 明明以前还会跟草帽比谁尿……”
“大姐!”
“行吧,我不提以前你偷蜂蜜结果被马蜂叮了满头包还找我问为什么蜂窝里没有蜂蜜,也不提你迷路走进了冷宫里被冷宫里的疯了的妃子忽悠的喊婆婆,更不会提……”
“大姐,我错了,我不该吼你。”
明阳公主这才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这花的危害,只觉得这花奇特,闻着好闻,便制成了熏香挂在床帷上。日日夜夜的闻着,逐渐就离不开了……”明阳公主又喝了一大口酒,“我的两子一女,接连都去了,我以为只是幼子体弱。可是三月前,驸马也去了。本宫才猛然惊醒,自己竟然是被这花腐蚀了心智!”
她愤怒的将酒盏打碎,“我是修士,但是我的夫君,我的孩子们都只是普通人。”
“本宫的家庭,本宫的人生,本宫的一切都被这该死的花毁了!!!”
墨槿站了起来,看着门外的长夜,接着猛的转身抓紧了墨樾,道:“墨荣不堪大任,我们这些姐弟中还藏着祸首,皇叔狼子野心,东洲如今危在旦夕,樾儿,如今只有你,只有你才能够救一救东洲!”
“姐!姐你冷静一点!您文韬武略治国理政在我们姐弟之中都是拔尖,只有您才配登大位!母后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樾儿糊涂了,一个死人,怎配登大位?”墨槿忽然笑了,整理了自己的衣衫,明黄色的衣衫在夜色中格外的显眼。
沈听澜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墨槿的手腕,震惊道:“明阳公主已经重度成瘾,寿数将近!”
“大姐?!”
明阳公主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温柔的看向墨樾道:“当年那个人见人欺的混不吝,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接着看向白清柔道,“找的姑娘也这么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姐,你别这样,我害怕。”
“人生最重要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喜事,一件是丧事。”明阳公主道,“喜事我已经参加过了,但是自己的丧事还没见过,所以就提前看看,毕竟死了就看不见了。”
“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