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靠近中毒的人的时候,哦不对,正确的说是,当他们靠近第一批中毒的人的时候,这些物质就会变色。”
骆翊鸣拿着瓶子慢慢走到老头的身边,果然,玻璃瓶里边的物质又散发出了那种诡异的莹绿色。
“你说的没错。”老头垂着头,不去看眼前的两个人,他从骆翊鸣的手里接过那个玻璃瓶。
老头看着那个玻璃瓶,他眼神里还是充满着畏惧,瓶子里的物质,散发出的那种荧绿色的光,照在老头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
“这些东西,是场灾难的源头。”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是房间里很安静,两个人还是可以听的很清楚。
“我曾经以为,找到那些草药就会终结这场灾难,可没想到,就在我摘了那些草药,离开那里之后,有人去到了那些草药生长的地方,他们触碰了这些泥土,更严重的病症再一次的蔓延开来。”
老头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那是一场更加巨大的灾难,我不知道我研究出的这些草药到底是对还是错,我曾经一度后悔我发现了这些草药,可是这些草药确确实实可以治疗这些病症。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也可能是老天跟我开了个玩笑,就在我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告于段落的时候,我发现,治疗疾病的药草长在了引发疾病的泥土上。
哈哈哈哈哈,这才叫造化弄人。”
屋子外面起了风,树上的树叶被风刮动,“哗啦啦”的响,老头的叙述非常简短,他说完之后,屋子里就陷入了一片沉寂。
宫队长沉默的站在门口,他甚至没有看老头一眼,眼眶还是泛着红,他斜靠在门框上,歪着头,好像在想着什么,目光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
“所以,你也算是改变了整个剧本的走向。”骆翊鸣虽然猜了个大概,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个老头居然是引发整个剧本改变的关键。
老头还是默默的点头。
“程晨他知道这件事吗?”骆翊鸣闭了闭眼,脑海里程晨的影像挥之不去。
“我想,他应该是知道的。”老头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没有他帮我解决这件事,我想,现在剧本里也不会这么平静,他也算是亲身经历了这个剧本的变化吧。”
“所以,你到底认不认识袁曦?”
屋子外的风突然刮大了,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屋顶上,发出了很大的一声巨响,吓了屋内的几个人一跳。
宫队长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侧头从门缝往外看了看,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我出去看看,你们别动。”他摆了摆手,不等骆翊鸣说话,就侧身从门缝溜了出去。
宫队长出去以后,屋顶上接连传出了好几声,物体与房顶碰撞的声音。
骆翊鸣的问题,就这样被打断了,老头见他并没有追问的意思,也没有回答。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紧紧盯着门口,一个转头去看窗户。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屋子里的两个人都在关注着屋外的动静,屋顶在响声持续了几分钟,终于消失了。
而就在响声消失后,过了片刻,宫队长还是没有进来。
骆翊鸣皱着眉,他感觉这件事情不是很妙。
“你别动,我出去看看。”
他从屋子里出来,抬头就看到了躺在屋顶上的宫队长,站在他身边的正是季远岁。
由于屋檐挡住了大半,骆翊鸣并看不清,宫队长到底是怎么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生命危险,这些他一概看不清。
只能大致看到,宫队长是躺在屋檐上的,一只手捂着腹部,可能是受伤了。
季远岁就站在他身边,居高而下的看着他。
“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舍弃这位大队长的生命不顾,去了解那些,你自以为可以解决的事情。”他看着骆翊鸣那眼神里带着轻蔑和不屑,眉毛微微上挑,唇边甚至还带着笑。
“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骆翊鸣并没有顺着他的话题继续往下说,而是反问道。
季远岁唇边的笑容一下消失了,他的眼睛眯了眯,看着骆翊鸣的神情还是奇怪。
“我想要找的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找什么,但是我知道自从剧本发生变化之后,你要找到东西,就不见了。”骆翊鸣微微一笑,“但是我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的话音刚落,季远岁就冷哼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只不过是猜到了一点东西,就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了?不自量力。”
骆翊鸣也不着急,他的手里还拿着那个散发着莹绿色光的诡异玻璃瓶。
在刚离开老头的时间不长,而季远岁又在不远的地方,所以玻璃瓶里的物质,还泛着诡异的光。
季远岁那个玻璃瓶的瞬间,脸色就变了,好像带着一种惊慌和恐惧。
“那你来猜猜,这个玻璃瓶为什么会在我的手里?”骆翊鸣上下抛动着那个瓶子。
季远岁看着他的动作,脸色都变得一片苍白。
“你以为这些东西,被那个道士参杂在药丸里卖给了我,所以你来找我要那些药丸,”骆翊鸣看着那个玻璃瓶,“但是你没有想到要药丸被我掉了包,而真正的药丸里,确实很有少量的这些物质,先少量的物质并不足以被提取出来,但是完全可以要掉一个老年人的命。”
季远岁目光紧紧的盯着这个瓶子上面,整个身子的肌肉紧绷,蠢蠢欲动,想要冲过来夺走这个玻璃瓶。
“别动,”骆翊鸣接住玻璃瓶,“你要知道,这个瓶子现在在我手里,不能轻举妄动,否则……”
他伸出一根手指,支着玻璃瓶,玻璃瓶在他的指尖摇摇欲坠。
“这个后果,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起。”
“你没有想过,你的朋友还在我的手上,要不要咱们坐下来谈个条件?”季远岁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把刀,抵在宫队长的脖子上。
他眯着眼睛,眼神里带着凶狠的光,并没有把宫队长放在眼里。
骆翊鸣慢悠悠的爬到房顶上,风还是有点大,吹乱了他的头发,有点扎眼睛。
他眯着眼,当中仔细观察了一下房顶上的情景,房顶上躺着的出来宫队长以外,还有这几个看起来像是芒果的东西。
刚才那就是这些东西,砸在房顶发出的“咚咚”的声音,这才把宫队长引出来,查看情况。
虽然此时的情况看起来很是紧急,但是骆翊鸣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不会就是拿着,这些芒果砸房顶,吸引我们出来吧?”他伸手摸了摸鼻子,试图遮挡一下嘴角的笑意,可是没挡住,还是让季远岁看见了。
他狠狠的瞪了骆翊鸣一眼,手下的刀又用了几分力,宫队长的脖子上立刻见到了一丝血丝。
骆翊鸣立马收起了嘴边的笑,伸手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你呗着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说起来,那天跟你一起出现的那个黑袍人,到底是谁?那个人看起来好像跟你有深仇大恨的样子。”骆翊鸣双手举过头顶,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又悄悄的往前挪了两步。
季远岁很警惕的,又往后退了一步,退到宫队长的身后,这手里的刀并没有放松哪怕半分。
骆翊鸣低头看了看宫队长,正好与他的目光相撞,他看到宫队长的手指,藏在身侧,动作幅度很小的笔画了一个“三”。
骆翊鸣皱了皱眉,不是很懂这是什么意思,宫队长快速眨了眨眼,又比划了一个“二”。
这回骆翊鸣好像是看懂了,他也冲宫队长眨了眨眼。
宫队长嘴角上扬,浮现出了一丝兴奋的笑容。
就在他比划出来一个“一”,的手势之后,骆翊鸣拿着玻璃瓶,脚下一个踉跄,就往房檐的方向倒去。
“啊!”他大喊了一身,眼看玻璃瓶就要脱手飞出去了。
季远岁一惊,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两步,就是这两步,他抵在宫队长脖子上的刀往开挪了两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是这短短的几秒钟,宫队长已经从地上滚了一圈,避开了他的刀尖,站了起来。
他猛的一脚,不偏不倚的,正好踢在了季远岁的手腕上。
季远岁只觉得手腕一麻,手里的刀就脱手飞了出去,被宫队长接在手里。
宫队长翻身站到了季远岁的身后,他的手里握着季远岁的刀,刀尖在他的脖子上。
他伸手抹掉了脖子上,被刀划出的那一丝血迹。
骆翊鸣此时站在离房檐不足一米的地方,而那个玻璃瓶,还是完好无损的被他拿在手里。
第六十七章 报丧猴暗算
季远岁手里的刀被宫队长夺了过去,他感受着刀尖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冰冷的寒意,可他的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骆翊鸣手上的玻璃瓶。
“这个瓶子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骆翊鸣站在那里,盯着着他的目光意味不明,“这个瓶子里的东西害死了那么多人,你还是想要它吗?”
骆翊鸣没有等他的回答,自顾自的下了房顶,宫队长揉着自己刚刚被季远岁踢痛的腹部,从身上掏了手铐出来,拷在季远岁的手腕上,也把他拉回了屋子里。
屋子外的风还没有停息,天色慢慢黑了下来。
老头还是坐在床上,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过,垂着头,头发垂下来挡住了眼睛。
宫队长把季远岁锁在椅子上,拿着夺过开的刀,在手里转了个圈。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后遗症,骆翊鸣感觉安静的环境下,自己的听觉异常灵敏。
进屋的时候,他总感觉哪里不太对,这下子屋子里安静下来,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这屋子里,好像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声,那第四个人呢?
首先,宫队长跟自己肯定是活人,季远岁刚刚跟宫队长和自己交过手,那只剩下……
骆翊鸣转头看着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老头,脸色一下子变了。
难不成……
他不动声色的往老头坐着的床边靠近了几步,当他走到老头身边的时候,老头还是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动,于是骆翊鸣伸手推了推老头的肩膀。
“您……没事吧?”他轻声问道。
可这不推不要紧,这一推,老头的身子失去了平衡,向一边的床上倒去。
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吓了骆翊鸣一跳,他看着老头的身子慢慢歪倒在了床上,脸色很难看,一下子还没缓过来神儿 。
宫队长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不对,他忙走到了骆翊鸣的身边。
“这是怎么了?他怎么……”这一走进,宫队长也发现不对了。
老头的脸色很难看,眼睛和嘴唇周围的黑色已经蔓延开来。
骆翊鸣的时候试了试他的脉搏,跳动的很微弱,手腕上已经摸不见了,从脖颈上还能摸到轻微的跳动。
“我靠,他这是中了毒?可是那个东不是他自己发现的吗?”宫队长退后了一步,疑惑道。
骆翊鸣轻轻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真觉得自己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连这个屋子里的气氛感觉,都不太一样了。
老头先前给骆翊鸣熬的解药的时候,还剩了一碗,还在桌子上放着。
宫队长连忙拿了过来,给他灌了下去。
“咱们也不知道这解药到底是怎么调配的,目前就只能这样了,希望可以有用吧。”他把碗回到桌子上,轻轻叹了口气。
“你有没有感觉,这个屋子里有哪里不对劲?”
老头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眼睛和嘴唇周围的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退去,但是他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骆翊鸣一直观察着老头的身体情况,服用下解药后他的症状明显减轻,这是减轻到一定程度后,忽然又开始加重。
骆翊鸣很奇怪的状况还是不理解,他皱着眉,他不明白,为什么服用了解药之后,并且没有完全好转,而是到一定程度后开始反复。
“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宫队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感觉,我有点喘上不来气。”
骆翊鸣转过身来,看见了他的脸,吃了一惊。
映入眼帘的,骆翊鸣惊讶的发现,宫队长的眼睛和嘴唇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泛起那种淡淡的黑色。
“你刚刚,接触了什么东西吗?”他皱着眉头问宫队长。
宫队长茫然的摇了摇头,“我刚刚就待在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动啊,怎么了?”
“你中毒了。”骆翊鸣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环顾了房间一周,并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季远岁的脸上也开始泛起那种黑色了。”骆翊鸣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下毒的人,明显是针对咱们而来的,目的可能就是将咱们这些,知情的外人全部杀死。”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般,快速走到窗边。
骆翊鸣伸手轻轻在窗台上摸了一下,然后把手指拿到眼前,细心的观察,果然,在手指的指腹上,蹭上了一层细小的白色的粉末。
他轻轻捻了捻手指见沾染的粉末,垂下了眼睛,宫队长也跟了过来,看见那窗台上的白色粉末,脸色也一下子变得很不好看。
“咱们这还真是,同一个招式上当两遍。”骆翊鸣冷哼了一声,“走吧,咱们先出去,这个屋子不能待了。”
于是,骆翊鸣背着老头,宫队长架着季远岁,四个人匆匆忙忙的出了房间。
屋子外面的风还不小,呼呼的吹着,虽然天气不是很冷,但一直这样吹风也不是个办法。
想了一会儿,骆翊鸣决定自己绕的窗子前面去查看情况,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下毒的人的蛛丝马迹。
“这样待着也不是个办法,这样,我先给你们找一个稍微避风的地方,你们先待着,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这老头再醒不来,咱们谁也不知道那解药到底怎么配,到时候谁也活不下去。”
“为什么我们三个都中毒了,但是你没有事?”宫队长很是不解。
“你忘了,我刚才喝过解药。”骆翊鸣苦笑一声。
把这三个人安顿在一个比较避风的地方,骆翊鸣就拿着那把,从季远岁手里夺过来的匕首,往窗户外面的方向绕去了。
宫队长虽然担心他,可是也不敢丢下这中毒的老头,和不知道怀揣着什么坏心眼的季远岁扔在这里。
窗户外面,从窗外下毒的人,意料之中的已经不在了,没有人在自己下毒之后还真在原地等着被人抓。
可是,骆翊鸣细心的检查了窗户外面,窗户外面并没有被人吹进来要药粉痕迹,而他出门去抓季远岁的时候,窗户是开着的,要是有人从窗户往里吹粉末……
窗外的风裹挟着树叶,打在骆翊鸣的脸上,在窗口打了个旋儿,又被吹了出去。
骆翊鸣脑子一动,他从地上捧起来一些沙子,试图往房间里吹,可沙子被风裹挟着又吹出了窗外。
所以,刚刚那种大风情况下,从外面往里吹药粉,根本不可能!!
如果那个投药的人,真的站在窗口往里吹药粉的话,他只会被再次被风卷出来的药粉扑自己一脸。
骆翊鸣被自己的这个结论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也要粉,不是被人从窗外吹进来的话,那就是有人从屋子里动了手脚,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投药的过程肯定在自己和宫队长,出门去抓季远岁之后,而季远岁的心思又一直用在跟他们两个身上,也没有机会下毒。
这样看来,那最有可能动手的就是老头,可是他为什么要自己下毒,去毒自己呢?
骆翊鸣想不明白,他匆匆忙忙的起身,往三个人避风的地方走去,他想赶紧回到那个地方,他总感觉,宫队长单独跟他们两个在一起不安全。
他还没都进步,就在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拐角后面突然冲出来一个人。
那个人骆翊鸣居然也认识,竟然是给骆翊鸣买药的那个道士。
骆翊鸣后退了一步,那个道士好像也没想着杀他,只是想阻拦他去找那三个人的速度。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据说骆家那个小少爷,不是不太聪明吗?”道士身上还穿着一身道袍,只是骆翊鸣从这道袍上,隐隐约约问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儿。
“让开。”骆翊鸣沉声道,悄悄将手里的那把匕首藏在身后。
道士笑眯眯的看着他,也不着急,慢慢的摇了摇头。
“我这次过来找你,任务就是为了拦住你,你放过去了,我的任务不就失败了吗?”说着,他甚至还捻了捻他那一撮山羊胡,悠闲得笑着。
骆翊鸣皱了皱眉,不远处,传来了宫队长的怒吼声,和打斗声。
没有时间了!!
骆翊鸣随手抄起来旁边立着的一根棍子,不由分说就动起手来。
可那道士却也不跟他正面打,一直在躲闪着骆翊鸣的攻击,虽然是躲避,可也没有让骆翊鸣靠近宫队长那边半分。
骆翊鸣可以听到,宫队长那边的打斗很激烈,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可是宫队长手里没有武器,骆翊鸣离开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他们避风的地方,周围没有可能会倒塌的东西,现下想来,也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当武器的东西。
他心下着急,不断加快进攻的速度。
可那个道士还是只是一味的躲避。
骆翊鸣知道他在消耗自己的体力,可是此时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在进攻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缩短自己和道士的距离。
不知道是道士没有发觉,还是他对自己很有信心,骆翊鸣不断接近他,他也没有做出什么特殊的反应。
第六十八章 报丧猴救助
缩短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的被骆翊鸣锁点,道士则是不断后退避让着,地上的落叶被两个人的动作卷起,连带着生腾到空中的,还有地上的尘土。
骆翊鸣看准了机会从,地上踢起一捧沙子,沙子直奔道士的头脸扑去,道士扯了自己身上的道袍的袖子去遮挡,骆翊鸣就趁这个空挡,转身往宫队长那边冲了过去。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自然,又太过简单,骆翊鸣虽然觉得这事有些不对,但是他心急于宫队长那边的情况,不得不加快的脚步,继续往前跑。
转过一个转角,他们三个人避风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处了,骆翊鸣回头看了看,发现那个道士并没有追上来。
他不由的心下一阵疑惑,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来害他们的,为什么此时此刻,反而又没有追过来呢?
前面打斗的声音越发激烈了,骆翊鸣一下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他只希望宫队长不要因为自己出事才好。
风越来越大了,尘土和树叶被风刮起,时不时拍打在骆翊鸣的脸上和身上。
他只觉得自己一头一脸一身都是泥沙,树叶划过脸上有些微的刺痛感。
迎着风,好不容易跑到了三个人的避风处,转过去却被眼前的场面震惊了。
骆翊鸣从来没有想过,猴子的报复心里能有这么强。
成群的猴子从院子后面包围过来,一眼看去,竟然是密密麻麻的,数不清到底来了多少。
可这成群的猴子里,骆翊鸣竟然没有看到那只巨型猴子。
再往更远处的地方,他隐约可以听到有猴子的叫声,他猜可能是那个巨型猴子躲在队伍的最后面发号施令吧。
而此时此刻,老头和季远岁两个人中了毒素,宫队长一个人挡在他们两个人的前面,凭借为数不多的武器,尽力的抵挡着那些猴群。
骆翊鸣从来没有想过,这次剧本里最大的敌人,居然不是人,而是这群猴子。
或许他在动物园里,都没见过这么多的猴子,远远望去,竟然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只猴子。
宫队长一个人挡在前面与猴子搏斗,地上已经躺了很多只猴子的尸体了,然而他自己的身上也有大大小小不少被猴子挠伤的伤口。
骆翊鸣拿这刀也加入了战斗。
可是猴子却远远比人难对付的多,他们体型小动作灵敏,速度又快。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骆翊鸣身上就已经被猴子抓伤了好几处,他看着宫队长对付这些猴子,也不是特别难,只有自己亲自加入这场战斗,才发现,精准的打中每一只猴子,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在相对光源很微弱的空间里,那群猴子的视力好像并没有因为光线的减弱而变弱,而人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捕捉,快速移动的东西并不是很轻松。
骆翊鸣甚至不能保证,自己的攻击能准确打到猴子的身上。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宫队长一看他回来了,居然还回头冲他笑了笑。
“我还以为我撑不到你回来了。”他的声音里面是疲惫,就连脸上都有好几道猴子的抓伤。
骆翊鸣抽不出空来回头,只得扬声问道,“你怎么样?身上的伤还好吗?”
“没事儿,只不过咱们不能这样打下去,这些猴子简直是打不完,杀不尽,”宫队长一脚踢飞就从后面过来偷袭骆翊鸣的猴子,“咱们的体力可比不过猴子的车轮战呀。”
又是几分钟过去,骆翊鸣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头上滚大的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流。
此时此刻,居然连转身逃命,都成为了一种艰难的事情。
两个人都清楚,如果他们转身逃跑你这猴子必然会直接扑上来,到时候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更何况地上还躺着老头和季远岁两个中毒的人呢。
他们需要想一个办法,先转移猴群的注意力,可是此时此刻会有什么,是能让猴群放弃他们两个,改变目标的东西呢?
骆翊鸣想不到,宫队长也想不到。
两个人的体力都已经消耗殆尽了,而猴群的攻击并没有减慢,反而是猴群后面发出的那个叫声,越发的急促。
随着叫声的不断急促,猴子的进攻好像也更猛烈了一些。
就在骆翊鸣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猴群的末尾突然爆发出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随之热浪扑面而来,火团冲天而起。
就连骆翊鸣和宫队长都被爆炸而形成的热浪掀了一下,更别说那些离爆炸源很近的猴群。
所有猴子动作都停止了,靠近骆翊鸣的猴子没有受到太大的爆炸波及,他们转身看着自己身后巨型猴子所在的地方。
那里看起来似乎是爆炸的中心。
昏暗的夜色倒是被那冲天的火光映的一片红。
一片火光点燃了这个并不是很寂静的夜晚。
周围的光线稍微明亮一些,空气里还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味道,遥遥望去爆炸中心的周围躺着不少猴子的尸体,有很多已经看不出形状了。
所有猴子动作停顿了大概几秒钟之后 ,它们尖声叫喊着,疯狂的往巨型猴子所在的地方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