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竹马告白后—— by似川

作者:似川  录入:05-07

“啊?为什么?”云游眨了眨眼睛,表情有点儿迷茫,“那些糖是我买来送朋友的,你也是我朋友,糖当然有你的份。”
“我……”陆寒山猛地呛了一下,一时没想到要怎么解释,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别别扭扭地开口道:“……那我跟他们能一样吗?我们认识多久了?你们才认识几天?你把我们放在一起比较?”
陆寒山的眼型狭长,眉峰凌厉,平时面无表情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又冷又凶的感觉,这会儿的眼尾却不自觉地耷拉了下来,竟有几分可怜巴巴的意味。
云游偏头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儿好笑,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陆寒山,你这段时间不跟我说话,该不会是因为我交了其他朋友,你吃醋了吧?”
“我才没有!”陆寒山还要反驳,眉心拧紧了,脸颊侧面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像是炸了毛的狮子,“我才不在意你跟谁玩儿呢!什么石向阳,什么赵铭泽,我一个都不在乎!”
“那你怎么把他们的名字记得这么清楚?”云游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故意叹了口气,说,“算了,反正你也不跟我说话,我还是去找石向阳他们玩好了——”
“不行!”陆寒山眉心倏然就拧紧了,话脱口而出之后,他又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儿太过激了,尴尬地咳嗽两声,嘟嘟囔囔地说,“……算了,你爱跟谁玩儿跟谁玩儿,跟我没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云游的眼睛眨了眨,抬眸看着陆寒山,眼眸澄澈而又干净,认认真真地开口道,“你也是我朋友,我的事情当然和你有关系。”
再想起陆寒山这一周以来的冷漠,云游还是觉得生气,但他并不会像陆寒山一样靠冷战来逃避问题,在他看来,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
虽然他没有过类似的想法,但在某种程度上,但他能理解陆寒山的想法,俩人之前几乎天天黏在一起,现在云游突然认识了新的朋友,陆寒山会觉得有落差也很正常。
云游的目光是真诚而坦荡的,让陆寒山一时有些失了神,甚至忘记了躲闪,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
云游,他的瞳仁是漆黑的,像是看不到底的深潭。
“我是认识了新的朋友,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你呀。”云游的眼眸弯弯的,脸颊上因为过敏还泛着一层绯红,颊侧那颗漂亮的小酒窝若隐若现,“我们在你家一起看书的日子我都记着,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很开心,我以后也想继续跟你开心地相处下去。”
“我……”陆寒山怔怔地看着云游,目光完全被他脸上的清淡的吸引了,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了片刻,陆寒山认命一般地叹了口气,别过头,脸颊上浮现出一片不太自然的红晕,“嗯,我知道了,我……我也是。”
陆寒山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但在云游面前,他却常常能说出平时根本说不出口的话。
云游总是安安静静的,干什么事都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但他身上就是有这样神奇的魅力,能让陆寒山心甘情愿地为他敞开心扉,也为他改变。
云游的这次过敏来的快去的也快,输完了液之后,他脸上的那些红疹子便基本上消散下去了,人也显得有精神多了。云游一整天都没怎么吃饭,晚上云德明回家给云游烧了些小米粥,拿保温桶拎过来,云游咕嘟咕嘟喝了一大碗。但毕竟过敏不是小事,云游的身体状况也摆在这里,医生还是建议云游能留院观察一天,闫思彤和云德明同意了。
陆寒山已经因为云游的事儿旷了一天的课了,闫思彤不想再耽误他,早早地给施如霜打了电话,喊施如霜把陆寒山接回了
第二天,陆寒山没来医院,十分听话地在教室里坐了一天。
晚上放学后,云游已经出院回家了,陆寒山书包都没往家里搁,直接来到云游家门了,十分干脆地摁响了门铃。
闫思彤的声音从门后响起:“谁呀?”
陆寒山的声音淡淡:“闫阿姨,是我,陆寒山。”
闫思彤打开房门,站在玄关处,有些惊讶地看着陆寒山:“小寒?你怎么来了?”
虽说俩小孩儿现在的关系比之前好多了,但这还是陆寒山第一次主动来敲云游家的门。
陆寒山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之前哪怕是俩小孩儿早上一起放学,陆寒山也只会在自家门口等着云游,从来不会往云游家这边儿来。
“我来找云游。”陆寒山双手拽着书包的带子,语气认真地问,“闫阿姨,云游今天好点了吗?我听我妈说,他已经出院了?”
“噢噢,对,小游下午出的院,”闫思彤缓过神儿来,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她很开心能看到俩小孩儿的关系越来越好,她笑着对陆寒山道,“小游这会儿在房间里呢,你要进来坐一会儿吗?”
“嗯。”陆寒山微微点头,手指还抓着书包的侧带,说,“谢谢阿姨,我想来看看云游。”
闫思彤给陆寒山拿了双拖鞋,然后领着他一起走近了云游的房间,她本来是想把陆寒山的书包接过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但陆寒山没让,说自己背着就行。
到了云游的房间里,云游躺在床上,靠在床头看书,闫思彤把陆寒山送进来后就走了,临走时还帮俩小孩儿关上了房门。
陆寒山走到云游身边儿,站了几秒钟,然后把书包卸下来,拉开拉链儿,从里面拿出一大包水果软糖来。
“给你。”陆寒山的语气有点儿生硬,但吐字却很清晰,说,“……对不起,我这几天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你别生我的气。”
昨晚上从医院回来后,陆寒山躺在床上失眠了半宿,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早早地起了床,等楼下的便利店开门后,他第一个跑进去,买了一大袋的水果软糖出来。
软糖的外包装是透明的,糖果却是五颜六色,满满的一大袋子拿在陆寒山的手里,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云游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陆寒山和他手里的糖果,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陆寒山的眉心拧了拧,双手下意识地就要往回缩:“……你不想要就算了,反正我就是随便买的——”
“——谢谢。”云游蓦然开口,打断了陆寒山的话,他朝着陆寒山笑了一下,眼睛里满是真诚,“谢谢你,陆寒山,我没有不想要你的糖,我……我原谅你了。”
云游不是一个记仇的小孩儿,虽然被冷落的滋味并不好受,但既然陆寒山已经跟他道歉了,他不会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
陆寒山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云游会这么好说话。
云游靠在床头,又一本正经地跟陆寒山约法三章道:“不过只有这一次哦,以后有什么事情你都要告诉我,不许再这么无缘无故地不理我了?可以吗?”
小少年语气中满是认真,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一汪星河,又像是被星光浸透的水面,温和而包容。
陆寒山忽然有些不敢看云游的眼睛了,他近乎慌乱地别开了目光,说:“……我知道了。”
陆寒山没有在云游家里待太久,倒不是他不想,但云游的精神明显不是太好,俩人聊了一小会儿,他就打了好几个哈欠,陆寒山便借故回了自己家,没再继续打扰云游。
那袋软糖就搁在云游的床头,陆寒山走后,云游从被子中伸出纤细而白皙的手,把那袋糖拿到了床上,这会儿他的病还没好,是不能吃糖的,他就只是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端详。
第二天一早,陆寒山准时在楼下等云游,俩小孩儿并肩走到学校。
俩人踏进班门的时候,石向阳已经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了,云游犹豫了一下,喊了声石向阳的名字,说:“你能过来一下吗?”
陆寒山就站在云游的身侧,余光看着云游的侧脸,眉心不动声色地拧了拧。
虽说得到了云游的解释的安慰,但陆寒山依然有些介意云游和石向阳的交好。
不只是石向阳,云游和其他所有朋友相处时都让陆寒山觉得不舒服,云游很招人喜欢,有那么多朋友,而他陆寒山却总是孤身一人,独来独往。
“云游?你回来了!”听到云游的声音,石向阳随即抬起了头,他听吴傲南说了说云游是因为吃了芒果软糖而过敏的,跑到云游身边儿,一脸歉意地看着他说,“对不起啊云游,我真不知道你对芒果过敏,我要知道我肯定打死都不会让你吃那个糖的!”
“没关系的,这不怪你。”云游摇了摇头,并没有责怪石向阳的意思,连他自己之前都不知道自己对芒果过敏,他回头看了眼身边儿的陆寒山,笑着对石向阳说道,“我叫你来是想跟你介绍一个人,陆寒山,他是我的朋友,我们以后一起玩儿,可以吗?”
过敏后的这两天,云游的精神一直不太好,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昏睡中度过的,也就没有太多的精力来思考与陆寒山的事情,但昨晚上陆寒山送来了糖果后,云游拿着那袋儿糖思考了很久。
云游很清楚地明白,被人冷落的滋味并不好受,所以他之前生了陆寒山的气,但在陆寒山探路内心后,他也理解陆寒山的那份儿委屈,自己的朋友认识了新朋友,而自己却还是孤单一人,这种滋味也不好受。
“好啊好啊,”石向阳是个外向又能说会道的人,最喜欢的事儿就是交朋友,几乎没有犹豫便同意了云游的请求,他笑嘻嘻道,“我之前就想喊陆寒山一起玩儿呢,但他总给我一种凶巴巴的感觉,我怕他不乐意才没有喊他。”
云游眨了眨眼睛,转过头问陆寒山:“陆寒山,你愿意跟我们一起玩儿吗?”
陆寒山眼睑微掀,漆黑的瞳仁一动不动地看着云游,眼底有不知名的情绪在流转着,浓郁得宛如墨色。沉默了片刻后,他垂下眼睑,语气轻轻的,说:“……我愿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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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下的梧桐树叶黄了大片,一眼望去,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洋。
教室里,明媚的阳光透过侧方的玻璃窗洒落,落在讲台前绿色的黑板上,留下一道明亮的通路,把空气中的细小灰尘都照得清楚。
一位年轻的男老师站在讲台上,腰上别着“小蜜蜂”扩音器,脸上的表情认真而严肃,不带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讲台下则是嗡嗡一片,众人交头接耳,要么满脸兴奋,要么别别扭扭。
一行白色的粉笔字写在黑板的正中央:《我是男生——男生青春期生理知识教育》。
一晃眼,云游已经来长桐九年了,渡过了漫长的小学时光,经历了紧张刺激的中考,云游现在已经在读高一了。
青春期,一个青涩而又美好的词汇,意味着从懵懂的少年逐渐成熟,意味着情窦初开,也意味着学会担当。
从初中开始,身边的同学就开始陆陆续续地长个子了,经常一个假期没见就比之前变了样,中考结束后的这个暑假,云游也比之前抽了条。
小时候的云游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只有一小团,现在的他明显长开了,在父母的精心照顾和自己的努力锻炼之下,他不比班里那些高高壮壮的男生要低多少。
云游现在还是瘦,毕竟体虚,但也是瘦瘦高高的小帅哥了,他的皮肤还和小时候一样白,五官则比小时候长开了,多了几分这个年纪男孩儿独有的锐气,放在人群里,是极其显眼的一个。
教室里吵吵嚷嚷的,云游安安静静地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听着老师的讲解,他的手里拿着笔,时不时还要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勾画几下。
不同于其他同学的躁动、羞涩,云游不觉得这有什么羞耻的,相反的,他对这些东西挺感兴趣的,很愿意听老师讲这些。
当然,这种感兴趣不带有任何旖旎的色彩,他只是单纯地想要了解自己的身体,弄清它们是怎么工作的。
小时候的云游常常会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好而苦恼,现在的他虽然早已与自己的身体和解,却依然希望能改变它,哪怕只有一点儿也好。
云游的身边儿,陆寒山坐在那儿,一如九年前俩人一起上小学时那样。陆寒山的桌子上摊着一本《中学生奥数举一反三》,他神情专注地做着自己的奥数题,眼皮儿都没抬一下。
九年的时间里,云游和陆寒山一路同班,做了整整九年的同桌,小学六年自然不用多说,俩人一直待在一起,长桐市的初中是划片分的,云游和陆寒山的家在一起,所以理所当然地被分到了一个学校,那时候他俩没分到一个班,闫思彤不放心,还特意给云游转了班。
中考时云游很争气,考上了本市最好的桐柏一中,陆寒山的成绩很好,自然也报的这里,而这一次,俩人则恰好被分到了一个班。
上了高中以后,新老师没把俩人的座位安排在一起,云游很坦然地接受了,跟陆寒山做了九年同桌,云游其实想体验一下跟别人坐同桌的滋味,但开学没多久,云游就在实验课上晕倒了一次,云游的新同桌当场就吓懵了,是陆寒山紧急背着他去了医院。
后来闫思彤便不敢冒险了,云游病好了之后,她特意给云游班主任打了电话,希望俩小孩儿能坐在一起,万一云游再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好让陆寒山可以帮忙照顾一下云游。
了解了云游的情况之后,班主任欣然同意了,于是云游和陆寒山又再次坐在了一起,就像是曾经那么多年一样。
云游倒是不反感和陆寒山坐在一起,俩人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虽然少了几分新鲜感,但却有旁人替代不了的熟悉与默契。
就像是陆寒山熟知云游的病情那样,云游也对陆寒山的情况很了解,陆寒山话不太多,但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云游就能知道他想干什么。
比如,陆寒山写奥数题的时候,云游就绝对不会打扰他,他知道此时此刻的陆寒山需要专注地思考。
“叮铃铃——”
下课铃突兀地打响了。
讲台上的老师宣布下课,陆寒山也放下了笔。
云游凑过去,用胳膊肘撞了撞陆寒山的胳膊,把手里的笔记本儿拿给他看,指了指上面的一行字,问他:“陆寒山,刚刚老师上课的时候说14岁左右就会开始遗\精了,我采访你一下,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陆寒山的表情一怔,显然没想到云游会问出这种问题:“……啊?”
“不是不是,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学习一下。”云游怕他误会,连忙摆摆手,十分严肃地说,“老师说了,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这是我们每个人都要学习的功课,所以我想验证一下,看老师说得符不符合实际情况。”
陆寒山天天上课不怎么听课,成绩却格外突出,小学六年学校里不排名,而自打上了初中开始,他就一直是年级第一,每次都比第二名高几十分,中考时轻轻松松地考到了桐柏一中。反观云游的成绩就比较一般了,虽然也考上了这里,但他那纯属是踩了狗屎运,恰好压到了分数线的边边,进来之后也是吊车尾。
其实云游学习也挺认真的,但他的身体是在不好,经常请假,很难跟上老师的进度。
一来二去,云游便养成了没事儿就来找陆寒山问问题的习惯,反正俩人是同桌,平时上学放学也一起走,问起来十分方便,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所以哪怕这个问题跟学习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云游第一个想到的人却还是陆寒山。
“验证?”陆寒山眼睑微掀,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着他,语气悠悠地抛出问题,“你是几岁开始的?”
“我……应该是14岁,就是咱们上初一的时候,”云游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避讳的,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大大方方地回答道,“我觉得我的年龄应该是很标准的,不早不晚,刚刚好。”
陆寒山被云游正经且严肃语气逗笑了,勾了勾唇,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嗯,挺好,很标准。”
“那你呢?”云游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继续追问道,“你第一次是在几岁?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不记得了,应该和你差不多。”陆寒山的语气有些随便,“我是一个正常的男生,没有这方面的疾病。”
“那你当时是什么感觉啊?”云游有些不满他的回答,但还是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眼睛眨巴着,问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我……”陆寒山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云游的身上,他沉默了两秒钟,再次反问道,“你呢?先说说你的感觉?”
“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啊,就是我早上起床发现内裤湿了一块,当时我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尿床了…”云游很认真地回忆着,绞尽脑汁地描述,片刻,又忽然想起什么,倏然回眸看向陆寒山,说,“不对啊,不是我问你吗,怎么变成你问我了?”
“我就随口一问,谁知道你那么老实?”陆寒山的语气还挺理直气壮的,十分无辜地地耸了下肩膀,又继续追问,“那你有没有梦到过什么人?或者有没有对谁有不一样的感觉?”
“我……我不告诉你。”云游这次学聪明了,瞪了陆寒山一眼,圆溜溜的眼睛就这么看着陆寒山,颊侧那颗小梨涡微微漾着,“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不说就算了,我也没那么想知道。”陆寒山不甚介意地收回了目光,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很随意地翻看着桌子上自己写过的奥数题,说,“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没有的话我就继续做题了。”
“诶诶诶,别啊,我说,我说。”云游果然上套了,他不愿意放过这么好的研究素材,着急忙慌地说道,“我又没说不跟你说……我都说了我可以考虑的嘛……”
陆寒山不动声色地停下手上的动作,微微挑眉,说:“嗯,那你说说看。”
“我……我应该是没有梦到过什么人吧?”云游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道,“我也没有这样过很多次,有时候一个月才有一两次吧?我不记得自己有梦到过什么。”
“还有呢。”陆寒山不依不饶,又继续抛出另一个问题,“老师说青春期以后可能会对某一个人有不一样的感觉,见到他就心跳加速之类的,你有过吗?”
“你刚才不是一直在做题吗?居然知道老师讲了什么?这就是你们学神吗?”云游有些难以置信地抬眸看了他一眼,这才回答道,“我……我觉得每个人对我来说都是不一样的,但如果非要找出一个‘特别’的人的话,我好像有点找不到。”
说着,云游又想到了什么,再次瞥了陆寒山一眼,圆溜溜的眼睛里含着几分不满,说:“但是你之前总是对我冷着脸,我就特别讨厌你,好几次都发誓绝对不会再理你了。”
“那现在呢?”陆寒山顿了一下,眉心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但表情依然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还讨厌我?”
“没有吧,你虽然脾气不好,但也帮过我很多次啊。”云游唇角微微掀起,露出颊侧的那颗小梨涡,表情诚恳而又坦荡,“我很早之前就把你当朋友了,现在也是。”
“……哦。”陆寒山应了声,微微别过眼睛,声音很轻地说了句,“但是我没有。”
“没有什么?”云游没听清楚,反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陆寒山没有再重复一遍的意思,轻描淡写地把话题拉回到了最初,说,“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当时咱们已经上过一次生理课了,我知道那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所以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收拾好就起床了。”
“……你回答得好无聊哦。”云游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又觉得这回答确实符合陆寒山的人设,他还不甘心,又继续追问道,“你有做过那种梦吗?或者想到某个人的时候会有反应?”
“云游,你的问题太多了。”陆寒山的身体往后退了一点儿,不动声色地与云游拉开距离,而后语气淡然地说道,“我只说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现在已经回答完了。”
说罢,他一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笔,另一手翻开倒扣在桌子上的奥数题,一副“我要开始学习了,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架势。
“你!你怎么这样啊!”云游被他理直气壮的态度气到了,张了张嘴,还想要说点儿什么,陆寒山从奥数题中抬起了头,淡淡地瞥了云游一眼,说,“嘘,安静一点儿,我需要专心地思考。”
“……”云游瞪着陆寒山的侧脸看了好几秒钟,最终气鼓鼓地收回了目光,“算了算了,懒得跟你掰扯,写你的题去吧。”
和陆寒山相处得久了,云游早就知道他的脾气了,知道如果陆寒山不想说的话,自己问再多也没有用。
脸上一副生气的表情,但云游其实也没怎么生气,本来他只是有点儿好奇,陆寒山不想说那就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云游更不会强求。
上课铃声很快就打响了,下一节是英语课,云游收起自己的笔记本,拿出英语书和另一个笔记本,认认真真地听起课来。
陆寒山坐在云游的身边儿,他根本不在乎什么英语不英语的,目光定定地盯着自己桌上的那本奥数题集,似乎沉浸在了专心的思考中。
然而他的视线却并没有聚焦,他的手里拿着笔,许久,许久,却一个字都没有落下,直到下课,习题集摊开的那一页依然是空白的。
深蓝色的窗帘把窗外的月光遮掩得干净,只有依稀的两个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进来。
房间里一片昏暗,像是蒙上了一层细密的黑纱,模模糊糊,朦朦胧胧,让人有些分不清楚是先是还是梦境。
陆寒山半靠在床头,眼睑微微闭着,他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脸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绯红。
保持着这个姿势坐了很久,直到额侧的汗水完全消失,直到坐得有些浑身发冷,陆寒山这才掀开了被子,赤着脚下了床,从旁边儿的柜子里翻出一条干净的内裤换上,又把换下的那条给洗了,搭在浴室的架子上。
若有似无的气味在鼻息间弥漫着,清晰地提醒着陆寒山刚才发生了什么。
做完这一切之后,外面的天还是黑的,陆寒山却没有了困意,他安静地躺回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了许久。
陆寒山当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但他的经验也不丰富,第一次大约是在初二下学期,之后也并不频繁。
那这次突然这样是因为什么呢?陆寒山不敢确定,但心里有个隐约的猜测,也许是因为白天云游说的那些话。
那会儿生理课下课后,云游问陆寒山有没有梦到过什么人,陆寒山没有回答他,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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