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直男的比较和好胜心作祟,向赴上下扫了路默一眼,心道虽然看不清脸但一定很帅:“扔垃圾去了,你找他有事?”
宋霄方隐约觉得这人很眼熟,但看了半天什么都没想起来,放弃道:“你在这儿等等吧,就在楼下,他马上就回。”
路默点点头道谢:“不用了,我去找他。”
宋霄方给他指路:“楼下小操场那儿。”
路默下楼梯走到了操场,在最外围的铁丝网附近果然看见了一个垃圾筒,旁边有一个穿着白色背心和短裤衩的背影。
那人脚边堆了一堆书刊和纸之类的东西,看起来跟堆小山似的,他抱起一堆往垃圾箱里倒。
路默光看耳边零碎的碎发都能认出他,叫他:“柏耳。”
被叫到的人突然被叫,猛然回头,与此同时手里准备丢的印着路默的脸的海报,当着路默本人的面被扔到了垃圾箱里。
路默低下头。
路边的灯光照在他脚边,堆成小山的路默明星片和写真无辜的和路默对视。
路默双手插在兜里,过了许久重新撩起眼皮看柏耳。
良久而尴尬的沉默。
良久,柏耳吞了吞唾沫:“我爬墙了,墙头是你对家。”
路默气场很冷,冷笑声开口:“我有对家?”
他朝前走了两步,在柏耳面前站定,因为身高高一截而微微俯视着柏耳:“谁,你说。”
柏耳:……这个谎撒得漏洞百出的。
他忘了路默这个资源和实力,娱乐圈能和他平起平坐的压根找不出两三人,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前辈。
柏耳收到好感度恢复正常的消息高兴得过于得意忘形了,又是删微博又是换头像忙得不亦乐乎,压根没想到居然在扔路默海报的时候被正主抓包了。
换头像和删微博都还好,毕竟是个人自由,但当着人面扔海报确实过分了。
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尖,把地上的海报都捡起来抱在怀里,装乖道:“你怎么来了,怎么找到宿舍的?”
路默不接他的话,瞄了眼他手里的海报:“继续扔。”
柏耳头摇得像拨浪鼓,逐渐心虚:“不扔不扔不扔,我就是带它们出来透透气,散个步就回去。”
路默右手从兜里拿出来,双手夹起他手里的一张海报,盯着上面自己的脸。
就算这会儿夏风还带着余热,柏耳也能感受到面前这人散发出的冷气,本来他都没那么心虚,被路默问得多了几分结巴:“我…它们……呼吸新鲜空气嘛。”
路默低下头看他:“不喜欢我了?”
柏耳愣住。
突如其来的慌乱像是小芽随风乱颤。
他结巴道:“喜……对,不喜欢你了。”
“喜欢上别人了?”
柏耳被热气呼的有点痒,不自在的往后退了步,不敢正视路默的眼睛,结巴道:“每,每个公民都有追星自由权。”
“好,那你扔,扔完我给你买新的墙头海报。”
“继续。”
柏耳低头看自己手里的海报,狠了狠心,又狠了狠心,再次狠了狠心,手一直在来回伸缩。
路默没来柏耳很自然就能扔,但当路默问出那句话之后,柏耳没来由的觉得心烦,不扔好像没面子,扔了又觉得更心烦。
“送你!”柏耳烦躁的把索性把海报往路默手里一塞,转身就走,“你自己拿去扔。”
他刚没两步,就听后面的人低声开口:“我让钟叔铺了你的床。”
柏耳一脸疑惑,听到钟叔步子慢下来,一脸莫名其妙:“铺我的床干嘛?”
路默撩起眼皮看他,坦然的算计他:“钟叔说想你了。”
柏耳站在原地,内心煎熬得仿佛自己就是被放在锅上煎的辣糟鱼。
这人专拿他软肋出来威胁他,他之前在路默家钟叔就最宠他,知道他想钟叔就故意刺激他,没有人性。
明明知道有可能是个借口,他还是只能甘愿落入对方的圈套里。
路默看他不动,给了他最后温柔的一击:“算了,那我给钟叔说你忙。”
“闭嘴!我去,去还不行吗!”
柏耳去宿舍收拾了东西,走的时候向赴探了个脑袋出来:“这么晚,你去哪儿,对了,刚才有人来找你,你看见了?”
柏耳胡乱嗯了声,往包里塞衣服:“我亲戚,没事。”
宋霄方咬了口苹果:“你亲戚?怎么大热天还带着墨镜和口罩?”
柏耳把干脆利落柜门锁上:“长得丑,见不了人。”
路默在车上打了个莫名其妙的喷嚏柏耳才来,说实话柏耳也确实好久没见到钟叔了,不清楚他老人家身体怎么样,上次去路默家钟叔没在,好像是回老家了。
车开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家,停在了家门口。
灯火通亮的灯光沿着花园门口一直沿着小路延申到红木色的大门,车开进车库,两人就在门口下了车。
到了门口钟叔来接他们,看到钟叔的瞬间柏耳立马把东西扔到路默身上,柏耳上前抱住钟叔:“钟叔!”
钟叔也欣慰的拍着柏耳的背:“到了到了。”
事实上钟叔知道柏耳要来,都没等到明天早上,晚上就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钟叔会做各个菜系,但钟叔是四川人,最拿手的还是川菜和湘菜。
刚好柏耳很爱吃辣,之前路默老是不让他吃辣,说容易上火,让钟叔做得清淡,钟叔就有时候悄悄给他在饭底下藏一小勺辣子,不被路默发现。
柏耳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扒拉了一下饭,果然在蓬松清香的米饭的底下扒拉到了火红的辣椒。
他忍不住笑起来,抬起头朝着钟叔心照不宣的看一眼,钟叔也冲着他回笑。
路默瞥眼看他:“什么?”
柏耳白他眼:“秘密,不告诉你。”
吃到熟悉的味道总是让人莫名的有种心安,像是回到了还在上学的时候,吃完后柏耳主动帮忙收拾了碗筷,洗碗时又和钟叔闲谈了会才回到浴室洗漱。
因为第二天早上还有课,柏耳打算早点睡,明天早点起。
他从浴室出来,看见路默站在落地窗前抽烟,听见他的脚步声转过头来,掐灭了烟头:“赶紧去楼上睡,明早还有课。”
看着路默掐灭眼,柏耳好像恍惚之间回到了回国后他刚来路默家那次,他端盘菜出来的时候,路默也是站在落地窗前抽烟,背过身听见他的脚步声掐灭烟。
鬼使神差的,不知道什么促使着他说了句:“少抽点烟。”
路默摁灭烟的动作顿住,抬眼看了他两秒才点头道:“好。”
柏耳嗯了声,避开路默的视线上楼:“我睡了,你早点睡。”
柏耳的房间从他走后就没有动过,还保持着他高中时的布置,桌子抽屉里的练习册都在里面,衣柜里也都是他高中时的衣服。
柏耳好奇的打开衣柜拿起衣服,现在看高中的衣服感觉跟童装一样,小小的,衣柜对面的桌子上摆放了很多他当时参加绘画比赛时的奖状和奖杯,尽管很久没住人但还是没有灰尘,看得出来经常打扫。
床上还有几个小玩偶,上次他来的时候只有床头有一个打着领结、戴着帽子的巴塞罗那熊,这次发现他旁边多出了一个小小的穿着粉色裙子、打着粉色领结的小巴塞罗那熊。
柏耳拿起手机把他俩摆在一起给他俩拍了个照,拍完放下手机,扯过一个巴塞罗那熊,抱着准备睡觉。
他刚闭上眼又睁开,总觉得忘了什么东西,他睁着眼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他今天没给路默说晚安。
之前做任务他每天睡前准时给路默说晚安,蹭个几点好感度。
终于再也不用说了,柏耳兴高采烈的重新抱紧了熊,美美的闭上眼陷入梦乡。
另一头,路默等着手机里那头迟迟没动静的聊天框,人如其名陷入了沉默。
第二天柏耳起来的时候,路默在餐桌前吃早餐,柏耳打着哈欠坐到餐桌前,给他打招呼:“早安。”
路默头都没抬,盯着手里的报纸:“晚安。”
柏耳:……???
钟叔笑呵呵的把粥端上来:“小耳今晚上完课还过来吗?”
柏耳擦了擦嘴:“不来了钟叔,我晚上还有课。”
钟叔可惜道:“恰好这几天少爷没事,好不容易在家几天能聚聚。”
柏耳嘬着粥,知道再也不会过来了,毫不在意道:“没事,等下次。”
路默瞥了他一眼。
柏耳吃完了去收拾东西,下楼时看见路默手撑着头戴着耳机,专注的盯着屏幕。
柏耳以为他在看视频,背着书包放大声音冲着他道:“我走啦!”
路默置若罔闻,柏耳猜测应该是声音开大了没听见,索性直接走过去摘掉了他的耳机:“我走了!”
刚摘下耳机的瞬间,一阵伴着暴躁鼓点的声嘶力竭的沙哑而熟悉的嗓音传出来:
“濒死呼吸的鱼和风声在我耳边。”
“凌晨一点秒针分钟刚刚错过。”
“退屈と苦しみの中で停滞する”
柏耳只单听一个鼓点和几下吉他扫弦就能听出这是他粉了将近四年的团,难以置信:“你在听SAT?”
路默点了暂停,嘶哑突兀的声音嘎然而止,空气瞬间安静不少。
路默脸上多了点琢磨不透:“你喜欢这种?”
柏耳:“对啊,怎么了?”
路默隔着屏幕敲了敲专辑封面上主唱的脸,言简意赅:“没我好看。”
柏耳:……
虽然残忍,但他还是诚实道:“没有,但是比你唱歌好听。”
路默声音很好听,但唱歌有一点跑调,这也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媒体敢cue路默唱歌的原因,不敢惹。
“我可以给你唱。”
柏耳连忙摆手谢绝他的好意:“别别别。”
然后顺带伸出手点了下播放页面的红心,把他加到路默的“我喜欢”里面:“你再加个收藏呗,算数据的。”
路默转动椅子面朝着柏耳,单手撑着头轻笑:“你粉我这么久,给我做过数据?”
柏耳没有。
柏耳心虚。
柏耳追路默这么久,做的最多的就是表面功夫,“哥哥我爱你”每天一句说得一句不落,看到数据贴和安利宣传贴直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划过。
柏耳摸了摸鼻尖,心虚抬头望天:“顶流……还需要做数据?”
他咳嗽一声,不待路默回话,背起包直接逃出门,走之前还不忘提醒路默:“那个我先走了赶着上课,你如果听歌顺带加个收藏哈。”
说完赶在路默朝他扔枕头之前赶紧带上了门。
柏耳紧赶慢赶赶到学校,差点又没赶上课,刚坐到座位上,旁边的唐立就怼了怼他的胳膊:“链接发你了,记得点点。”
唐立说的链接是路默新剧的助力值,每天到达目标后就能解锁一段音频和一小段花絮,之前柏耳为了让路默看到自己追他的辛苦加好感,经常和唐立互相助力。
柏耳边拿出平板,不以为然道:“别发我,我脱粉了。”
他明显感觉到左边多了股凉气,唐立僵硬的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他:“你再说、一遍。”
柏耳:……
他摸起手机,火速点开链接,行云流水的在五秒之内完成了助力,把界面展示给唐立,言辞诚恳的念出了应援词:“一路相随。”
像是对上了暗语一样,唐立的火气瞬间消散,深情的对上了后半截应援词:“沉默相伴。”
柏耳松了口气,上线登上微博,发现私信都爆炸了,大部分无外乎是一些粉丝的私信说终于忍不住现原形了,还有问他为什么删微博的,评论区也有问他的。
他一条也没回,大大方方的编辑了条微博回应:
“已脱粉,别问了。”
刚发完,他就收到了新一轮的私信轰炸,炸的他手机都卡了,他刷了会实在太卡,索性直接扔了手机,拿起笔打开软件画画。
过了大概两分钟,唐立突然转过头,面露惊恐的看他。
柏耳以为他看到了那条微博,大大方方承认:“没错,脱粉了,以后别叫我给你助力了。”
但很快他察觉到不对,向赴和宋霄方也探了个头出来,也震惊的看着他。
宋霄方拿着手机,指了指上面的微博界面,着急道:“你快看微博,你的微博!”
向赴朝他惊恐的挥了挥手机:“你上热搜了兄弟。”
柏耳:???
上什么热搜,他拿出手机点开微博,却发现自己压根就点不进去,刚才还只是卡顿,现在索性直接崩了,页面都刷新不出来。
唐立好心的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柏耳接过手机,界面上一条微博提醒赫然醒目——
你的特别关注“路默”一分钟前点赞了一条微博:“木白白白白‘已脱粉,别问了。’”
上热搜没多久,路默那边的公关团队就压下去了,影响倒是不大。
宋霄方也是这么安慰他的:“没事,也就上了个三十秒的热搜,影响不大哥。”
柏耳还在无望的刷新自己的页面:“是啊,影响不大。”
也不过就是全世界都知道他脱粉路默了而已。
刷也刷新不出来,他切回微信想要发消息质问路默,却抢先收到了柏桃桃的语音轰炸。
“你!!脱粉路默了?!为什么?!凭什么?!”
“默默还默默点赞了你的微博?”
“你俩现在是什么关系,你俩吵架了?是不是闹矛盾了?”
“闹矛盾是小事儿,多沟通多沟通多沟通,哪儿有一闹矛盾就脱粉的。”
“算了,和你说不清,你今晚回来仔细和我说。”
柏耳:……
柏桃桃这个语气像是做媒的媒婆,语气充满了自己撮合的一对儿快散了的焦虑感。
发消息路默没回他,又切回了微博,过了十来分钟微博终于好了点,他随手切到评论区,无论是路默的粉丝还是他原本的画粉都乱成了一锅粥。
“路默点赞了???这是什么意思?主动清理黑粉吗?”
“路默没那么闲吧,上次那么大规模的职黑不也是工作室直接告上法庭了,更何况这人也不算正经的职黑,就是偶尔点个说路默丑的微博,说不喜欢路默,不接路默的稿而已。”
“对啊,为什么会莫名点赞一个画手的微博?奇怪。”
评论区大多数人都很疑惑,但也不乏路默的粉丝在底下认定是哥哥在清理黑粉,这些都算合理,但是离谱的是有人磕起了cp。
“路人来浅磕一口,为啥我觉得这个设定好好磕,大明星×画手。”
“有种梦幻联动的感觉,好像次元壁破了。”
“祭出太太画过的图,画的路默,是之前太太微博置顶是路默时画的,当时路默生日太太卡点祝路默生日快乐。”
“画得好好啊,天哪现在微博全都删了,画也没了,三百多条微博,有关路默的,全都删了。”
“卧槽我脑补出了一个和平离婚分手的绝美bg爱情故事,平静删掉有关你存在我这儿的记忆,最后一句“已脱粉”给这段关系画上句号,男方故作冷静的点赞,像是在离婚本上克制盖上的戳。”
“不不不,太太之前骂过路默,之前还应该加上欢喜冤家的情节。”
“给太太递笔。”
“给太太递笔。”
“给太太递笔。”
柏耳:……
磕。就硬磕。
他算是见识网友了,什么都磕得下去,也不怕咯牙。
他在心里唾弃,然后点进那个人的主页截了个屏。
但好像还挺带感,到时候看看她写得怎么样。
给路默轰炸消息他也没回,柏耳咬牙切齿的盯着对话框,结果路默晾了他一天,一个字儿没回。
到晚上时柏耳终于忍不住,走出教室,走到小操场那儿直接一个电话给他敲过去:“你给我解释解释点赞的事。”
对面语气冷淡:“你先解释脱粉的事。”
柏耳:“你!!”
他就知道,这人肯定是在报复他!
柏耳开口:“我不想让大家知道我俩有关系。”
柏耳被骂倒是没什么,毕竟都被路默的粉丝当黑粉骂习惯了,再加上网上其实也没多少骂他的,更多的都是好奇他和路默的关系。
但是他不太想让别人知道他和路默有关系,他习惯了和路默撇开关系,出国前是这样,出国后更是完全没联系,要不是游戏出了bug,路默现在估计都还在他的黑名单里。
就算现在两人关系融洽了,他也有点抗拒,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好像觉得这样好像是在印证什么事实。
这句话说出口后,那边沉默了许久,久到柏耳都有点心慌,才开口。
“我知道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柏耳被噎住,有点内疚想打回去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有点生气又有点郁闷,直接就挂了电话。
挂完后他点进微博,刚想删掉那条微博,却发现路默取消了点赞,并且道歉解释说抱歉手滑。
这么一下舆论的压力全到了路默那边,柏耳又有点内疚,但一时也想不出给路默发什么,索性就这么搁着,就这样搁了好几天。
柏耳这几天都没联系路默,准确的说是游戏系统被修复好之后,他从来都没主动联系过路默,两人的关系仿佛调了个个儿,路默找他的次数明显变多。
之前路默一直找他,他也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同,但这次连着几天他俩都互相不联系,才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他坐在椅子上玩游戏,红豆趴在他腿上扒拉着自己的尾巴。
游戏里的任务简单到有些无聊,刚开始修复好的时候他开心的做任务,去广场、和好友串门……轻轻松松的就能收获几百好感,心里简直不要太美。
但做了没两天就开始觉得没什么意思,甚至居然冒出了还是原来系统好的想法。
他连忙拍了拍红豆的屁股让自己清醒一点。
舔毛正舔得开心的红豆:?
他越玩越没意思,看了看微信,路默也还是没给他发消息,红豆好奇的扭头看手机屏幕,又看了看柏耳,喵了一声。
连猫都意识到柏耳看消息的次数明显变多,柏耳自己却没意识到。
柏耳放下手机练了会儿画,然后随手发了个朋友圈,陆陆续续有了很多赞,但唯一的一个白色方框头像却没有出现。
他无聊翻了和路默的聊天记录,发现除了这两天,他和路默之前基本是天天发消息,每天都至少十几条,大多数都是他发很多,路默忙,就简单回他个嗯。
这个发现让柏耳后怕。
他面对路默的话有这么多?不对,肯定是因为系统任务,他现在不习惯也是因为系统任务刚消失不久,等过几天自然就习惯了。
想通后他轻松了不少,正好群里宋霄方在问要不要去喝酒,他头一个回了“去”。
[沙僧]柏哥去那我肯定去。
[唐立]啧,终于肯出门了?
宋霄方发了个定位后,柏耳就直接开车出了门。
酒吧是新开的,环境不错,就是地方有点儿偏,开车弯弯绕绕绕了几圈,最后车还进不去,只能把车停在路边,从小巷子里绕进去,给宋霄方打电话:“在哪儿?你选的什么破地方?”
“你在哪儿,巷子口是吧,就站那儿别动哥,我来接你。”
柏耳站在原地等了两分钟,才看见个宋霄方走来,宋霄方领着他绕了几次巷子,跟走迷宫一样,才走进了一个暗黑的小酒馆。
柏耳:“这走对角巷呢,真会挑地方。”
宋霄方也无辜:“我看某书上推荐的,最近新开的,没想到这么难找。”
但好在柳暗花明后景色还是不错,酒馆里热闹,人也很多,虽然小但是五脏俱全,吊灯的点点星光像是萤火,倒影在玻璃桌面上,吧台三三两两的人就着台上的鼓声喝酒。
向赴和唐立一见到他就朝他招手:“这儿这儿这儿。”
酒吧里小姑娘居多,穿着鲜艳的短裙一个个青春洋溢,柏耳小心避开她们往里面走,走到唐立身边坐下。
宋霄方和向赴忙着和吧台那边两个妹子交换微信,唐立到酒吧也不忘群主的职责,在群里发了新的线下应援链接,编辑了注意事项发出去后才有空拿起酒杯嘬一口,抬了抬下巴问柏耳:“你和路默怎么了?”
又是脱粉又是点赞,后来又取消点赞,作为粉丝他担心路默,但更多的是作为朋友担心柏耳。
柏耳这两天在家就被柏桃桃一番轰炸,现在又被唐立问,拿起酒想闷一口,刚杵到舌尖酒被辣的嫌弃的推老远:“就是我脱粉他生气了。”
说到脱粉唐立实在想不通:“路默那么优秀,你到底看不上他哪点?”
柏耳:……?
为什么唐立和柏桃桃劝人都是一个路数,不像劝人像劝嫁。
唐立喝了口酒平复心情:“为什么脱粉。”
除非想唐立把他一脚踹出酒吧,否则柏耳怎么也不能说他有个游戏,原来需要路默的好感度所以假装粉丝往上贴,现在不需要了他就把路默一脚给踹了。
他像个曾经爱过的渣男一样,叹口气:“就是有新墙头了。”
唐立怒不可遏:“你说,哪个有他好看,哪个有他演技好,哪个有他资源好地位高!”
柏耳语气怜悯:“都没有,但比他唱歌好听。”
唐立:“……”
被堵得哑口无言的唐立换了个问法:“那他点赞又取消到底是怎么回事?”
柏耳接过服务员送来的橙汁,吸了口咬着吸管含糊不清道:“就是手滑了,他发微博解释了。”
唐立看着他良久叹了口气,心里有个被埋了很久的猜测,忧心道:“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他粉了路默这么久,就没见过向来严谨的路默什么时候手滑点过赞。
换了谁都得多想,而且真的没法儿不往那方面猜。
柏耳眼神撇过去:“你是不是喝醉了?”
唐立掰指头给他数:“路默生日的时候你在,拍戏的时候你也在,就连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路默也在你旁边。”
他越说越难过,虽然知道路默迟早是要谈恋爱的,粉丝也都很真诚的祝愿并且希望他有恋情,但是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怎么也会有点酸涩。
他说着说着就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擦湿润的眼角:“就连……连你脱粉他也会点赞!”
柏耳惊恐的放下手里的橙汁,颤颤巍巍的去够桌上的纸巾盒,赶紧夺命似的从里面抽出一大迭塞到唐立脸上糊住他的脸:“你不要哭!我没有抢你老公!”
唐立擦鼻涕的空隙抬起头来看柏耳,悲伤开口:“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抢了比别人强。”
柏耳:……
可以,很严谨。
本来打算来一趟散心,没想到心没散成还被唐立堵上了,顺带还得安慰唐立也被堵上的心,柏耳抽出纸巾递给他:“我俩就是普通朋友,我俩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是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