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丑得睡不着觉—— by桃枝丸丸

作者:桃枝丸丸  录入:05-22

出门在外,口罩才是本体,想让他摘下来,不可能。他不会做这么有碍治安的事情的。
邬声提着面飞奔回出租屋,还没打开包装,手机响了起来。
邬声看了一眼。
来电人:乔智|佩奇她弟,河灯,八十块一个
邬声连忙接起来:“喂?”
乔智道:“邬声,昨天我们说好的,你帮忙找灯的事,怎么样了?”
“找到能做的人了,今天下午就可以给样品看看效果。”邬声说着,又补充,“不过……是手工制作,不是机器。”
“手工……手艺人吗?你居然还认识能做灯的手艺人?”乔智的声音先是惊讶,继而沉默了片刻,而后说道,“不过手艺人的话……应该要比机器做的贵吧?”
“嗯。”邬声小心试探。
“我想也是。”
“价格可以谈……”邬声语气弱了弱。
果然,他一个丑家伙,肖想自己做的灯一盏能卖几百块真的太痴心妄想了。
机器都比他长得好看。
他可以要比机器更低的价格。
只要价格能覆盖他买材料的价格就行了。
……最好能把他今天买的那盏八十块的灯的成本也涵盖过去。
邬声正想再说点什么,电话那头,乔智的声音却先传了过来:“好,我知道了,我帮你问问。”
“好,麻烦你了。”邬声紧张极了。
电话挂断了,邬声提心吊胆地等着。
一个小时之后,乔智的电话终于又打过来了。
“邬声,我帮你问过导演了。”乔智道,“导演说,他不想再出现上次的事故了,人工做的灯,只要结实好用,可以考虑。”
天呐,好运真的降临到他的身上了吗?邬声简直要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过导演这次想亲自验收质量,你也知道的……怕再被坑,他现在很信不过别人。所以,你今天能带上样品,亲自来给他看一看吗?”

“那导演他,会很凶吗……”听乔智说得这么认真,邬声有点害怕。
“导演他标准是严苛了一点,但如果觉得你这个人不错,也是很和善的。”
觉得你这个人不错……
万花国里,不错的标准只有一个。
那就是长得足够好看。
邬声心想,他肯定不属于能够一眼就让别人觉得不错的范畴。
他还是在灯上面多下点功夫吧。
关于河灯,邬声已经有了初步的设想和方案。
现在材料已经买好,只等着动手就行了。
邬声知道,导演的要求是要耐造、放在河里浸泡三天不坏,不耽误拍摄的河灯。
想要达到这个要求非常简单,只需要在材料上下功夫就可以。
邬声对蓝星的了解不太多,他不知道蓝星有哪些材料防水可以用来做河灯,他只能按照他记忆里的方法来制作。
再根据预算,抛弃昂贵的材料不能用,那么剩下的是……
桐油纸。
只需要把纸放在熟桐油里侵泡,就拥有防水防腐的效果。油纸伞也是这么做出来的。
解决了材料的问题,基本上也就解决了导演的需求。
但邬声很担心他这张丑脸会让导演对他的河灯弃而不用,所以他决定要在河灯的造型上下功夫。
邬声分别设计了两种河灯的款式。
一种是荷花莲灯,一种是花船河灯。
他让乔智帮忙问过了,剧组里需要的河灯没有款式要求,他不需要照着店里八十块一盏的那种做。
荷花莲灯的款式比较常见,制作难度虽然比普通的河灯高上一些,但邬声觉得还不够,他觉得还可以更好一点,才能足以弥补他这张脸犯下的罪。
他在荷花灯灯罩下了功夫,用买来的藤条编了一个莲蓬形状的灯罩,外层再层层叠叠粘上剪裁整理好的荷花花瓣,一盏河灯也就做好了。
在灯罩里点上蜡烛,蜡烛透过藤条编就的灯罩缝隙透出来,形成明暗不一的光斑,自带光影效果,特别好看。
花船河灯是在造型上下了功夫。
先把河灯的底托做成小船的形状,然后用绢布剪裁成为的各色小花按照插花的审美,弄成一艘花船,既能浮起来,又有了插花艺术的观赏性,十分别致。
做完两盏河灯之后,邬声试了一下效果,感觉还不错。
哪怕再不喜欢他,导演也会看在这两盏别出心裁的河灯,给他一点钱……吧?
自打古装悬疑剧《天极诡案录》开机以来,执导该片的青年导演姚松青可以说是诸事不顺。
先是意向中的主演以档期太忙拒绝他的邀约,之后定下的主演又被狗仔爆出私生活混乱的丑闻,好不容易终于定下一位安安静静不作妖的主演,可以开机了,道具组这边又问题频出。
如果拍的是其他的剧也就算了,偏偏是悬疑剧。如果想要做好,必须得万分谨慎地考虑道具摆放,做到不穿帮的同时,用画面构图和台词引导,带领观众的情绪沉浸式代入剧情,进行推理。
所以,在道具这一点上,万万不能马虎。
就像上一场戏,那一百盏河灯,就是肩负着讲述剧情重任的重要道具。
重任有二。
一:让剧中主CP的感情升温。
小桥流水放河灯,放河灯时手指间轻微的碰触,抬眼对望时,双方瞳仁里倒映着对方的身影,与满江灯火煌煌相映。
放出的两盏河灯就像是两个主角的化身,在现在电视剧不允许拍过分亲密的桥段的审查环境下,让两盏河灯追逐打闹,一起被水打湿一下,多容易在过审的同时,给观众们拍一点他们爱看的东西啊!
尽力了,导演真的尽力了。
二:为主角后面追查到凶手埋下伏笔。
按照《天极诡事录》原著中的世界观,花灯节晚上市民被允许在河里放灯,河灯顺着河流往下飘,从上游出现在下游,大概需要一天的时间。
当河流的下游出现河灯时,也就说明,时间距离花灯节已经过去一天。
故而,自称花灯节夜晚在河流下游洗衣,还捡到过河灯的犯罪嫌疑人撒谎了。
那是个外乡人,不知道临安城的灯都要到上游放,以博一个力争上游的好彩头,急于用细节来修饰自己的谎言,反而很快露了马脚。
这里,是该剧情单元,剧情上的高潮与突破点。
姚松青本来是打算给到灯笼一个特写,好给到观众一点印象,后面揭秘的时候,再一次用到这个镜头。
这样,两次特写镜头,剧情应该就很方便观众理解了。
或者,想给观众推测剧情构造一点难度,给他们增加一点解谜的乐趣的话,他可以借用灯笼,在剪辑上用到一点蒙太奇的手法,混淆掉时间线。
姚松青刚毕业没多久,第一次做执行导演,虽然只是个小网剧,但他很重视,想法很多,很想大展拳脚。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才拍到第一个单元剧就让他碰了壁。
现在呢?怎么弄?灯笼进了河,比组里拨给道具用来采购的钱消失得还快。环保局没来找他,说他污染环境就已经是够幸运了。怎么拍特写?
找人弄特效吗?
特效可没有实物道具的质感。
但廉价的实物道具,也没有什么太好的质感。
姚松青简直要头秃了。
难道他真的要放弃拍特写镜头吗?
“哎。”姚松青看着昨天拍下来的那些原始素材,狠狠抓了下头发。
“姚导,您又不要你的头发啦?”乔智和邬声打完电话,刚从外面走回来,就看见缩在电脑后的姚松泉一脸怨念地叹着气,“还在想灯的事?”
姚松泉回以更重的一声叹息。
“怎么样?”他转回头来问乔智,“你联系的那个卖灯笼的,靠谱吗?”
“靠谱吧。”乔智道,“我朋友联系的。”
“你朋友?”
乔智道:“对,是我的朋友。他就在影视城外面那家烧烤店打工,我经常吃他们家的烧烤,掌中宝和鸡尖可都太好吃了,最近也不知道他们是换了食材还是换了调料,口感简直一绝,昨晚吃的更是殿堂级水准……吸溜,饿了,不然今晚我们还是吃烧烤吧?”
“……我是让你演一个胖子,没让你真的吃成一个胖子。”姚青山一脸忧心忡忡地看着乔智,“不是,你找一个在烧烤店打工的小哥帮忙找做灯笼的?你不怕他找来的灯笼都是烤鸡心的形状?”
乔智:“……不会吧?”
他觉得邬声不像是会骗人的样子。
“等六点多他带着灯笼过来,你就知道了。”乔智也不知道姚松青的要求到底有多高,“我已经和他强调过要防水性好的灯笼了。”
“算了算了。”能让在年少时作为童星火过一把的乔智参演这部小网剧,姚松青已经心满意足,对乔智挺宽容的,也不指望他真的能帮到忙,“到时候看看再说。先说好,我要求很高,哪怕是你的朋友,如果带来的东西不够好看,是不会给他面子的。”
五点三十分。
距离和剧组导演见面的时间还有三十分钟。
邬声抱着装着灯笼的箱子,已经来到约定的地点等待。
邬声习惯提前早到,一般会提前很久,免得路上会遇到一些突发状况。
除了准时是对客户的一种基本尊重外,这也是邬声不得不具备的求生技能。
在万花国,他做的东西本来就很难卖出去,如果胆敢迟到,不被人揍都是好的了。
二十九分钟后,邬声拿出手机,按照乔智说的,到了的话打电话告诉他一声,开始给乔智拨打电话。
乔智接起来。
“你到了?”乔智的声音听上去挺兴奋,“好准时啊,我也快到了,我刚拍完戏。哎,怎么没看见你?”
邬声已经看见乔智了。
不得不说,乔智的颜值真的太优越了。
刚刚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偷偷打量过经过的那些穿着戏服的人。
乔智放在其中,是很容易就脱颖而出的程度。
凭这张脸,乔智一定会火的。
那他现在提前要几张乔智的签名,是不是能升值?
邬声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这时,一眼瞥见乔智身后跟着的人。
又是一道在打量他的目光。
姚松青和乔智一前一后地来了。
隔着很远的距离姚松青就看见了坐在长椅上的少年,少年虽然穿着烧烤店的工作服,戴着鸭舌帽,在没发现他们之前,一直低着脑袋,可姚松青还是一眼看见了他。
没办法,导演的职业素养,总能捕捉到人群中最适合上镜的那一个。
小少年不知道脸长什么样子,但看起来,头肩比极佳,戴着口罩的小脸巴掌大,头颅的形状也好,很扛镜头。
抱着箱子的样子,有种孤零零的感觉,挺像无家可归的小孩儿的。
有这种条件,来影视城当个群演,跑一跑剧组什么的,不比在烧烤城打工赚的多?
不过姚松青也理解。
当群演容易有一顿没一顿,在烧烤城打工至少每天都有活干。
而且也不是谁都想进娱乐圈的,这个圈子可不好混。
一般遇到比一些被硬捧上去的明星更适合荧幕的素人,姚松青也不会去问他们想不想要进这个圈子。
人各有志,他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这位就是我的朋友,邬声。”乔智向姚松青介绍道。
朋友……邬声愣了一下。
“灯呢?”姚松青问。
看来这位就是导演了。
能决定用不用他的灯的人。
邬声连忙把箱子打开:“在箱子里了。”
他这一开口,姚松青心里又是一动。
好嗓子啊。
干干净净的少年音。
姚松青没有多想,先看灯。
他垂眸,只见揉成莲花花瓣形状的河灯安静躺在那里,河灯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出来的,看上去并不太鲜亮,却正好是姚松青想要的。
那种古朴的质感,有种穿透千年的力量,透着一股很古典的美。
还有另外一盏河灯,是颜色更为花哨鲜亮的花船,颜色不够古朴,但上面各色花朵的摆放极为讲究,花哨却并不俗气,反而十分精致。颜色和颜色之间的映衬和互补,让人怀疑这盏灯的制作者是不是受过专业的美术教育。
这年头,学美术的都这么难了吗?都去烧烤店再就业了?难道学美术的串的串儿比别人串的更好看?
看到这两盏灯,姚松青觉得,不是没这个可能。
果然,高手在民间啊!
姚松青本想直接拿起灯来看看的,真见到实物,却碰都不敢碰了。
“这能放进水里?”
“当然。”邬声已经在出租屋里试过了,灯笼浮在水面上,只要不遇到太大的风浪,就不会被摧毁。
“那我能拿起来看看吗?”
“可以。”邬声连忙把灯笼举起来给姚松青看。
不抬手还好,一抬手,就让姚松青看到了灯笼之外的东西。
白日明媚的阳光穿透了少年手指最外一层轮廓,让他的手指头呈现出一股浅浅半透明的红。
这双漂亮的手指上,覆着几道新鲜的伤痕。
这是邬声今天下午做灯笼时,不小心被竹刺刺到,弄出来的伤口。
他倒是也没有太疼,主要是在万花国里已经疼习惯了,邬声对疼痛的承受能力远比一般人要强。
但这伤痕看在姚松青眼里,却代表着十分关键的信息。
“这两盏灯笼,都是你做的?”姚松青万分惊喜地看向邬声。
“我……我……”被姚松青目光炽热地盯着,邬声忽然不敢说话了。
如果承认是他的话,那……灯笼是不是就卖不上价了?
可撒谎的话,一旦谎言被揭穿,推荐他的乔智岂不是会很难做?
算了,少赚一点就少赚一点吧。
愿意帮他的人,他不想给他们带去麻烦。
刚刚,乔智说,他们是朋友。
邬声低垂下眼:“是我。”
“天呐。”姚松青没想到竟然真让他猜对了,“乔智,你去我的车里,给他拿创可贴。”
乔智也看到了邬声手上的伤。
白色的肌肤上卧着红色的伤口,看起来怪可怜的。
姚松青没发话之前他就想走了,姚松青一发话,更是直接跑开了。
把乔智支开了……
邬声看了一眼乔智的背影,单独面对着姚松青,忽然有些不安。
这是要把乔智支开,然后单独告诉他,他的灯笼不行了吗?
没事,没事,邬声安慰自己,虽然做灯笼的成本让他很心疼,但是这种事情他早就习惯了,竟然也没有太大的失望感。
姚松青则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你家祖上是做灯笼的吗?”姚松青拿着那盏灯,转来转去,忍不住和邬声多攀谈了几句。
邬声快要紧张死了。
“不是的。”邬声摇摇头。
万花国里能够家族传承的产业,一般都被那些代代都有美人诞生的家族给垄断了。
也得先是美人,才有资格去评大师资格,他们的手艺也是要先传给漂亮的弟子的。
邬声做灯笼的手艺,还是做杂工时,东学一点,西学一点,再加上自己琢磨,才会的。
至于做出来的灯笼……邬声觉得也挺好看的,不输那些大师做的。不过怪他长得丑,连累他的灯笼,只能被人喊成“那个臭糊纸的做的”。
“真能防水吗?”姚松青又问。
他感觉这两盏灯太漂亮了。
漂亮到显得有些不经折腾。
“可以的。”邬声解释道,“这是桐油纸,防水的,做伞都是可以的。”
“桐油纸……”这么专业吗?
一定很贵吧。
“乔智那小子可以啊。”姚松青用更加欣赏的目光看着这两盏灯笼。
简直爱不释手。
太离谱了。
姚松青,审美很严苛。
他很少有给哪个演员加镜头的冲动。
但他现在竟然想给两盏灯笼加镜头!
这两盏灯,实在是太漂亮了。
“多少钱啊?”这话一出口,姚松青自己心里先是一阵紧张。
他算是有点鉴赏眼光,也知道点行价,普通手艺人做的几百,这两盏灯做的这么用心这么好,是剧组用完他能拿回家摆起来供着的程度。
邬声也很紧张。
他觉得眼前这个导演,好像并不太好糊弄的样子。
他在心里好好算了算成本,最终还是按照他比机器丑,机器做的八十那么他做的要比机器低一点的定价策略,谨慎地伸出两只手。
左手伸出一根手指,比了个一。
右手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八。
十八吧。
除去成本,他还能赚点钱呢。
“多少?”姚松青简直难以置信,“一千八!”
这么便宜的吗?!

但理解成了震惊——
对于他这么个臭糊纸的竟然胆敢要价一千八的震惊。但邬声真的只想要十八块而已,这真的是一场误会!
而姚松青看清了邬声眼里的害怕。
但理解为了迟疑——
对于他出价只有一千八的蔑视与要不要把灯笼卖给他这个不识货的的迟疑。
可他真的是个很贫穷的导演,现在还没有太大的名气,如果这个灯的价值超过五位数,那他可能就要觉得……
觉得五位数一定有五位数的道理了!
这么好看的一盏灯,除了没有岁月的旧痕,论工艺水平,甩开之前那些剧组道具不知道多少条街。
河灯造型这么别致,姚松青看过那么多样灯图片,都长得和这两盏不一样。这两盏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如果能用这些道具灯,影片的质感会提升不少。到时候播出,观众一定会夸夸他,说他良心剧组,导演审美好!
而且比起把钱花在大牌明星身上,姚松青更想花在道具和制作上,提升质感。
于是,现在面对面的两个人怀揣着截然不同的理由,但都慌得一批。
“一万八吗?”姚松青尴尬不已,假装淡定地笑了笑,“一万八的话……”
那他就得和制片人谈一谈,看能不能多拨点款给道具这块了。
这部网剧属于小成本网剧,制片那边挺抠门,有点难办啊……
“不不不。”邬声鲜少有这么着急的时候,他打断姚松青的话,想立马替自己解释一番。
他实在太害怕姚松青脑补过度,然后嫌弃他的灯笼贵,直接掉头就走。
结果姚松青那边显然比他激动得多,听到他几声不不不后,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紧接着就说道:“没一万八?这么好看的灯,不值一万八?难道你真要卖我一千八吗?”
“哦,我明白了。”姚松青恍然大悟,“我这是沾乔智的光,拿到友情价了是吗?”
太感人了,太好了!
拿着创可贴回来的乔智一脸懵。
当姚松青的话传入邬声的耳朵里时,邬声整颗脑袋都变得嗡嗡的,像是被人痛殴了一下。
——这么好看的灯,不值一万八?
这么好看的灯……
原来,他做的灯,在蓝星居民眼里,价值能这么高吗?
好像……没有因为他这个人,而受到任何亏待。
这就是高等文明的魅力吗!
邬声简直要落下泪来。
但他还是万分谨慎。
事关乔智的声誉,哪怕姚松青给出的数字对囊中羞涩的邬声来说是一笔极具诱惑力的巨款,邬声还是选择诚实。
邬声认认真真地说道:“因为时间仓促,不管是材料的价值,还是制作的难度,都远远没有达到我的最好水平。一千八,这个价格您真的能接受吗?”
听听,这都是什么惊人之语?
姚松青真实震惊了。
这个精美程度,这个工艺水平,竟然告诉他,制作的难度还不够???还有比这更好的???
差点就觉得手头的灯笼不香了。
姚松青又分别看了这两盏灯一眼,确定这两盏灯笼确实美得不行之后,开始思考,是他见识太少,还是邬声太过谦虚。
实际上,姚松青虽然是第一次做总执行导演,但之前跟过的剧组不少,大学时也经常在影视城打零工。
道具里头,好的、坏的,以次充好的,几毛几块,再到千万级别的,他都见过。
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生活经验,姚松青对物品价值的衡量,还是有一定眼光的。
这两盏设计原创的灯笼,如果是知名手艺人做的,还要买作商用,一万八肯定也拿不下来。
姚松青抬起眼来,看向邬声的脸。
他想从邬声的脸上看出几分开玩笑的表情。
这时,姚松青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邬声一直戴着帽子和口罩。
不看他手里拿着的灯的话,他们简直不像在核对灯的样品,反而像是在进行什么非法交易一样。
姚松青这时对邬声的脸好奇起来,他猛然间想起邬声递灯时珍重伸出来,又在将灯递给他之后迅速缩回去的手,现在这双手正被他的主人藏在背后。
姚松青只能尽力回忆记忆中的画面——那是双纤长白皙的手,指甲莹润干净,骨节的线条感恰到好处,因为多了几道伤痕,反而引人遐想。
刚才只顾着赏灯去了,甚至忘了看看做灯的那双手和做灯的人。
有这样一双好手,那人呢?
当姚松青开始站在导演的角度审视一个人时,他的眼光无疑是犀利且毒辣的。
哪怕他还只是个初出茅庐没有多久的青年导演,但骨子里的傲气藏不住,对专业的自信更助长了他眼神里的挑剔与毒辣。
姚松青开始以一个专业影视人的目光,犀利的打量邬声。
……就是这种目光,让邬声很害怕。
不过邬声很快就镇定下来,不慌了。
在今天来之前,他特意给自己画了妆。
蓝星的导演平时肯定会面对很多美人,邬声早对此早有准备。
化妆技术,是邬声从万花国另一个人那里学到的。
人丑就要多读书,在万花国活到二十岁,连邬声都不知道他自己还有什么不会的。
蓝星是一个全新的环境,和万花国有一样的地方,也有不一样的地方。邬声又重新开始学习了,之前在万花国学到的一些东西也还能用得上。
他给自己化了万花国最受欢迎的美人眉。
两道浓浓的眉毛,直挺挺地悬在他的眼睛上方,宛如两道横杠。眉尾凌乱的分叉出去,像树枝那样的形状。
所以,邬声抬起脸来,勇敢地直面姚松青的注视。
姚松青:嚯!
“你眉毛长得、还、还挺好的。”姚松青本想点评一番这眉形有多不适配眼前人的整体气质,但又觉得这样点评一个不靠脸吃饭的素人有点不太礼貌,话到唇边改了字,从“怎么这么奇怪”变成了“还挺好的”。
确实挺好的。
以这两条眉毛的浓密程度来看,比他头顶的剩余发量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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